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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慈禧所题的“金天昭端。“仙云。等匾额,宽阔院落林木繁茂,山石鳞绚庄重典雅,处处透出皇家气派。
随着行营主任声情并茂的解说,人群惊叹声声,赞语阵阵,西北军将领脸上充满了自豪,依然是一身粗布士兵军服、脚踏草鞋的冯玉祥还在兴致勃之下吟诗引来一片掌声和叫好声,记者们被慷慨允许随意拍照,几名来自西安的报社记者还有幸向心情大好的冯玉祥进行近距离随意采访,所有人都是兴致盎然的样子,在古老的宫殿里信步慢行安毅脸带礼貌的笑容,心里却非常不舒服,想起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一个又一个灾民因瘟疫或者饥饿倒毙路旁荒野,安毅更是满般子的感慨与无奈。
进入会议大殿,贺耀祖和安毅等五人被请进内殿奉茶稍息,与冯玉、祥将军和他的三位助手协商片刻,统一了官方口径,随即鱼贯而出,来到布置一新的正殿,在阵阵掌声和照相机“噼噼啪啪”的摄影声和团团般雾中走向正中主席台就坐,重要的记者会也随之开始。
西北军参谋长兼西北绥靖公署会办张之江将军主持会议,他先是将目前一派大好的革命形势宣讲一番,接着表示西北军全体将士和西北各省各级政府完全拥护中央的领导。响应中央的号召,最后话音一转,极为担忧地提到西北的瘟疲和旱灾。号召西北军民团结一致、用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战胜困难,呼唤中央政府和全国各地民众慷慨援助,让西北人民得以渡过难关。
接下来,中央特使贺耀祖代表中央和蒋总司令讲话,再一次表示完全信任西北军以及西北各省对中央的忠诚,对冯玉样将军和西北各级政府予以很高的赞誉,最后也对西北和中原地区面临的灾害表示担忧,承诺返回南京之后,将与安毅将军、赵处长等人一起联名提请中央政府紧急召开赈灾会议。
最后轮到冯玉祥做总结性言。他的语言风格还是那么的该谐亲切。说到沉重处也不时体现出一种百折不挠的精神和老辣机锋的独特风格,引来与会者和记者们的阵阵笑声和掌声。
坐在贺耀祖右面的艾毅巍然正坐始终紧闭嘴巴,神色从容却没有展露一丝笑意。
望着台下的两百多名记者和各级官员将领,安毅心里很不好受,虽然冯玉祥的讲话冠冕堂皇无所不包。但却没有焦点内容非常虚泛,乍一听似乎什么都讲过了,但细细一想,却依蔡什么都没得到。
直到冯玉祥、贺耀祖分别回答完四五个记者的提问之后,安毅仍没有开口说半个字。
“安将军,众所周知,你在去年的鲁北大水灾中挺身而出大力呼吁救灾赈灾,并慷慨援助灾区大量衣物和米粮,先后接纳五万鲁北晋南灾民前往老南昌工业区安居乐业。动员一切力量,为灾民免费建房看病安排就业,为此仅安将军个人就解囊相助三百多万之巨,赢得全国一片赞誉和民众的爱戴,请问你对目前。四让饥荒和瘟疫蔓延怎么看安将军会为此再次呼吁仓国甫”凋助吗?”
《大公报》记者秦之模获得机会立负对准安毅提问。
安毅对这位去年遇刺前在北京就认识的记者朋友微微点了点头,站起来向大家敬个军礼再次坐下:
“目前最为急切的是控制瘟疲的蔓延,本人已经于昨日致电南昌,请求南昌士官练基地后勤部门立即筹集五十万元的药品,想尽一切办法尽快运送到灾区来。在前来潢关的,我们中央代表团各位同仁均看到了宝灵、固县、桐峪等沿途县镇的早灾,的确令人触目惊心,无比担忧和伤感,本人已有个救助河南灾民的腹案,将会在经过中央会议商讨之后实施。
要是中央一时筹措困难的话,本人愿意率先捐助给河南乡亲三千吨粮食和一批药品,并请求江南医学院派遣两个百人医疗队,深入灾区全力防病治病,如果灾民太多、干旱又不能得到及时缓解的话,本人愿意接收妇幼孤寡和无家可归的灾民暂时移居江南各地,先想办法生存下去再说。
至于陕北,似乎情况要比河南好很多,从进入潢关再到华阴这。本人没有看到逃难的民众,除了干旱之外没有任何的受灾迹象,只看到我们坚忍不拔的三秦乡亲在田间地头辛勤劳作,本人深信,勤劳善良的西北人民在冯焕章将军的英明领导下,在西北军将士的团结互助下,定能战胜困难赢来胜利!”
安毅的话让满场愕然,短暂的寂静过后,随即响起嘈杂的反驳奂和辩解声,不一会儿,几乎所有人的复杂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冯玉祥脸上。
冯玉祥连带笑容,频频点头,颇具深意地转头望了安桑一眼。
老谋深算的张之江心里非常着急也非常恼火,可是安毅的话挑不出任何一点毛病,他把西北军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极尽夸耀之能事。
暗中却把人推到无比被动的地位。
张之江没想到安毅会这么狡猾。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明捧暗贬,把老帅和西北军损了个遍,却又让人无法反驳和生气,因为在迎接中央代表团来到华阴的,张之江特意安排士卒沿途严防死守。将成千上万流离失所正在向东、向南逃荒的灾民驱离主干道,把公路两旁倒下的一具具尸体全部拖走掩埋。再悄悄命令沿途驻军官兵换上老百姓的衣服,扛上锄头犁耙,散布在道路旁的田地里,以防随同中央代表团一同前来采访的数十名中外记者展开负面报道。
张之江等人早已经为此做好打算。只需掩盖个十天半个月,等战火烧起就能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推个一干而尽,可如今安毅突然来这一手。无异于打破苦心维持的平静。很可能因此而过早地激起本就非常尖锐的矛盾,让西北人民因此而将没有获得援助的责任全都推到西北军身上。使得日渐迫击忍耐极限的民怨提前爆。
喧嚣声中,《华西商报》的女记者激动地站起来大声质问安毅:
“请问安将军,你为什么只对河南灾区伸出援助之手,而漠视比河南受灾程度严重十倍甚至百倍的陕西和甘肃、宁夏三省?将军这么偏颇,到底是为什么?”
会场再次安静下来,在数百双目光的注视下,安毅显得非常震惊,站起来呆呆地看着女记看好一会儿。又转向尴尬的冯玉祥和脸色铁青的张之江,再次面向脸气恼得红扑扑的女记者惊讶地问道:“请问姐贵姓?。
女子吴颖懿,阎良县人氏,就职于《华西商报》。”吴颖懿在安毅的注视下脸蛋更红了,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乱跳。
安毅礼貌地点点头,郑重地说道:“很高兴认识吴姐,只是,在此之前本人和中央代表团只知道瘟疫在陕北和甘肃宁夏交界地区爆,并不知道灾情有多严重,现在看到吴姐如此激动,我知道肯定是本人失察了!
前天跟随我们中央代表团一同西上潢关的,还有中央政府费尽心血紧急调拨的两列火车的赈灾大米,结果在郑州和洛阳被西北军官兵拦截下来,本人前去交涉,官兵们说河南到处都是灾荒,不能运到西安了。
焕章将军听到我们的通报后立刻致电河南韩复渠将军,命令他立即将两列火车赈灾粮送到陕西,想必这会儿也应该到了。如果陕西也出现像河南那样的灾荒,情况就太糟糕了,真没想到”在此,本人郑重向吴姐道歉,向陕西和西北各省受灾的父老乡亲道歉!
本人借今天这个记者会向西北灾区的父老乡亲们承诺,一定会全力以赴,大声呼吁,同时尽能力筹集资金购买粮食药品送过来,并与情况较好的江西、湖北、湖南各省驻军紧急协商,尽一切能力接纳流离夹所的父老乡亲们!
本人本人无比愧疚,可能力有限,也只能做到这一步,错误之处敬请吴姐原谅。不到之处请冯将军、张将军和西北军民谅解。”
掌声和赞誉声轰然响起,安毅涨红着脸缓缓坐下,挠了挠脑袋连连叹息,显得无比痛苦和难过。
主席台上的冯玉祥微笑着一起鼓掌。张之江借机站起大声宣布记者会结束。
第五一〇章 仇怨结下又何妨
第五一章仇怨结下又何妨
一个本以为例行公事走过场的记者会匆匆结束,可由此而带来的巨大影响,却让西北军上层怨恨丛生,一时间难以释怀。
由于与会记者不只是陕甘宁豫这些处在西北军治下言听计从的记者,大多数可是来自全国各地大江南北各报社的记者,而且能够在这种时候派遣记者来到陕甘宁的报社,无一不是发行辐'射'地域广、拥有较大影响力的报社,安毅在会场上的装聋卖傻和郑重承诺,已经让中外记者看透了个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各种新闻、评论、纪实和预测开始尘嚣之上,对试图转移视线小心备战的西北军极为不利。
入夜,怒气冲冲的冯玉祥在电话中严厉呵斥了韩复渠的越权之举,勒令他必须在十二小时之内把那两火车粮食送往西安来,否则军法从事,说完把听筒狠狠砸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训斥完韩复渠,冯玉祥又向张之江、孙良诚等人大发脾气,恼火地说那个叫吴颖懿的女记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选中她提问?难道事先准备好的发言词都不作数吗?而且针对安毅的回答,为什么没有组织反击?最后采取的默认态度很不好,不明白的人还以为西北军真的是土匪强盗呢!
说到最后,冯玉祥自言自语:一群自以为是的老江湖,竟然让一个娃娃摆布得像遛猴一样,可恼!可耻!可恨!
从冯玉祥发火开始,一群西北军的大将便涨红着脸,垂下脑袋恭听,连咳嗽一声都不敢,气氛尴尬而又沉闷。
次日上午,贺耀祖率领中央代表团来到华山站月台,前来恭敬送别的张之江不无歉意地告诉贺耀祖:焕公身体一直不好,昨夜旧疾复发,再次送往集灵宫休息静养了,委托自己致歉并希望大家以后多来往。
月台另一侧,孙良诚无奈地接过安毅的香烟,使劲吸了几口,这才摇摇头低声说道:“老弟啊,你这又是何苦呢?不就是两火车粮食吗?到哪儿都是人吃的,这下可好了,你不但再次得罪了向方(韩复渠字)兄,还把我西北军上上下下都得罪遍了,气得焕公昨晚到现在都没'露'面,老哥我想帮你说句话,可是看到那么多弟兄被骂得面红耳赤的,就不知该怎么说了。这事办得不怎么样啊!”
“谢谢孙大哥!真不好意思,小弟给你添麻烦了。”安毅歉意地笑道。
“添个屁的麻烦!你这是……嗨!本来老弟你与我军上下关系都很好,除了二次北伐和韩向方为了张承柱骑兵的事闹了点儿误会之外,其他各军将领都与你关系不错,到哪儿都会受到欢迎和优待,可是这次你也太欠考虑了,为了几百吨粮食,值得吗?”孙良诚低声埋怨道。
安毅正'色'道:“孙大哥,这话小弟实在不能苟同,要是放在平时,别说区区九百多吨粮食,就是两三千吨粮食送给西北军弟兄,小弟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如今不行啊!中央'政府'好不容易筹集到点儿救命粮,不容易的,下一批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准备好,只要西北地区的灾情传到南面去,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就会大举囤积粮食,到时候就算是想筹集也来不及了。
撇开政治层面的影响不说,只说陕北十几个县的九百万灾民每天都要死去一大片,咱们这些军人心里好受吗?咱们当兵的怎么样也不会饿死,可父老乡亲们不行啊!也许有这一顿就能支持他们多走出几十里路,能多活上一天就多一丝生存的希望,也许就因为多走出几十里路就能刮下树皮挖出树根充饥苟活,没有这一餐那就死定了!在这么一种情况下,每一口粮食都不能用钱来计算,而是要用人命来衡量!本乡本土的,西北军将士为何不能替自己的乡亲们想想?绝大多数官兵都出身穷苦人啊!
要是西北军弟兄连这点儿起码的良心都没了,与小弟结下仇怨小弟也不在乎,就当是没有这样的兄弟算了!”
“你真是……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了,你小子果然和传说中一样臭脾气……算了,算了,大哥我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孙良诚转身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回头,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告诫安毅:“这一路东去,出了宝灵就不是大哥我的防区了,你自己得小心些,韩向方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安毅知道孙良诚在担心什么,望着他走向贺耀祖的背影,摇摇头苦笑一下,也不和谁打招呼就带上沈凤道和卫队登上了火车。
火车拉响汽笛缓缓启动,开出两三里,贺耀祖和赵专员一同来到安毅对面坐下,贺耀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赵专员扶了扶黑框眼镜,向安毅竖起了大拇指:
“安将军妙计啊,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把问题给解决了,我们中央'政府'紧急援助西北的那两列火车的粮食已经平安到达前面的潼关站,等会儿我们就能看到迎面开来,我这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安毅苦笑着摇摇头:“赵处长,这两火车粮食纯属杯水车薪,仅陕西一省的灾民,每人得不到二两,随着旱情的加剧和疫情的蔓延,不知要死去多少人才是尽头,我们还是想想回去后该怎么向中央汇报吧。”
赵专员眼睛一黯,长吁短叹,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名堂,贺耀祖低声吩咐两句,支走赵专员,向安毅低声说道:
“焕章将军今天托疾没来车站送行,明摆着是不给中央面子了,你我拿着一份转眼就成为一张废纸的共同声明回去,多少也能向中央和总司令有个交代,只不过估计你小子把西北军上层全得罪完了,今后你可得小心点儿,要真打起来恐怕你还得出去带兵,到时候拼起来可就热闹了。”
“贺叔,只要打起来,谁还会给谁面子?西北军将领那身臭脾气和那种横蛮打法全国谁不知道?比如冯焕章将军的手枪旅,全国独一无二,五千条汉子每人至少配备一支驳壳枪,去年开始当官的还配有花机关枪,每人腰后面挂着四枚手榴弹,背上'插'把大砍刀,打仗只要一照面就冲锋,贴近了扔出几千颗手榴弹,再冲上去用驳壳枪横着扫,接着扛起大刀一个劲儿猛砍,身材高大腿脚也快,一身的杀气鬼都怕他们。”安毅毫不在意地笑道。
贺耀祖听得有趣,莞尔一笑:“看来你已经有应付的办法了,呵呵!不过你小子在昨天的记者会上出招够损的,几句话就把焕章将军和张之江将军'逼'进了死胡同,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矛盾给翻了个底朝天,捂都捂不住,同时不'露'声'色'达到利用荆襄一线赈灾救济的目的,巧妙地诱导灾民从鄂西北与豫陕方向南下,树立名望的同时,既避免了走铁路运送赈灾物资的危险,同时又能把鄂西北慢慢给控制住,估计其中还有不少军事上的企图,可谓用心良苦,一举多得。要是事先你没和我商量,我还真的不知道你有这么多深远的诡计。”
“贺叔,我主要目的还是救灾便利,否则打起仗来,中央怎么可能进入西北军牢牢把控的豫西和西北一线?没有个妥善安排,到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饿殍千里尸横遍地了!”安毅诚实地解释。
贺耀祖点点头:“不错,但不管怎么样,你选定荆襄一线非常有远见,想起中外记者的喧哗和惊愕我就感慨,这西北军的确良莠不齐,估计焕章将军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威望,麾下貌合神离阳奉阴违之辈不在少数啊!
总体上看,焕章将军的治军方略已经落伍了,原来他相信苏俄,结果去苏俄考察一圈回来便开始反苏俄,说是信奉三民主义,可军中实施的又是北洋老派那套旧式体制,就像大家族的老爷子,前几年这一套还行得通,可如今麾下孩子长大了眼界也拓宽了,吃上顿没下顿怎么行?有'奶'就是娘,有些东西一旦落伍就要倒霉了!
我倒是挺佩服你在独立师中实施的那一套,始终坚持爱国精神和三民主义信仰,时时让官兵们脑子里充满危机意识和耻辱感,这样的军队团结一致,目标明确,也能维持长久。”
安毅笑了起来:“贺叔,你别夸我,小侄可是非常佩服你的开明,如今'毛'秉文大哥成了主力师长,谷正伦大哥当上宪兵司令,原来贺叔麾下的师长团长都有了很好的前途,个个感激你胸怀广阔,提携后进,你老这一招才高明,小侄在很多地方还是向你老学习的呢。”
“怎么你反倒捧起我来了?你这小子就是油滑,哈哈!”贺耀祖笑了一会儿,想了想问道:“干脆这样,你到我的训练总监部来当个副部长怎么样?分管全军训练与考核,还有就是几个军校的训练监督,不耽误你到军校授课,要是打仗还随时可以出去带兵,估计要比你在参谋本部自在一些,我们叔侄俩在一起也谈得来,有你在身边我会轻松很多。”
安毅非常高兴:“小侄倒是真的想去,只是这副部长要求的年纪和资历小侄不具备,在参谋本部小侄也就混混日子打打杂,真要到训练总监部反而有机会对训练改良进行统计研究。这么吧,回去后我向校长提出请求,贺叔你也帮忙吹吹风。”
一老一少就这么低声漫谈,彼此都知道中央军和西北军的战事在即,但谁都不愿再次谈起,安毅问得最多的还是湘军派系之间的形成和如今的相互关系,豁达的贺耀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安毅了解到很多东西,获得很多益处。
傍晚时分,列车即将经过洛阳的时候,安毅低声询问贺耀祖,如果在湘西地面安置个五万左右的灾民行不行?贺耀祖微微有些吃惊,沉思片刻勉强点了点头,说湘西这个地方虽然山地丘陵多平原良田少,但山林野果却不在少数,勤快点儿总能活下去,第一年将会很苦,一面得吃山薯挖草根下河捞鱼捞虾,一面得开垦荒地赶紧种稻子种玉米,到年底也许能活下大半人。
列车缓缓进入洛阳,副官沈凤道已经与卫队布置完车厢的保卫任务,睁大眼睛严密观察夜幕降临前铁路沿线和前方的情况。
此时,洛阳火车站月台上重兵云集,全副武装的西北军第六军官员荷枪实弹,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听从长官命令,把停下来加水加煤的火车强行占领。
军队办公室里,第六军第三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