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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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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三个营长看到安毅不像是在说笑,立刻敬了个礼,遵命跑回各营,不一会儿,八百余人围绕五百余米周长的'操'场跑了起来。

    安毅低声叫住方天一起去和杜聿明两人聊聊,方天莞尔一笑跟随在他身边:“老子算是服你了,一来就给全团官兵一个下马威,我想以后你的命令没有人敢违背。”

    “呵呵,谁让他们不说实话的?活该跑步!”安毅走到乐不可支的杜聿明和郑介民面前,扬起头道:“笑什么?失望了?”

    杜聿明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会大大激励一番,鼓动一下官兵士气呢,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这么恶毒,一来就罚人跑步,恐怕新兵们对你的好感一下子就给跑没了,哈哈!”

    “就是,看你这样子,在独立师中没少折磨你麾下的官兵,我现在突然明白你的部队为什么会战功彪炳了。”郑介民也笑了。

    安毅却一点儿也没有笑的意思,而是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师兄们都错了,在独立师的时候,我时常下连队和官兵们一起训练,根本就不需要我去折磨他们,每一个连长、排长都会从难从严要求自己的士兵,每一次训练,营长一级的主官都必须身前士卒,所以士兵们个个服气,人人争先,哪里像这帮孬蛋,苦着张脸就像我欠他们钱不还一样,真没出息!”

    方天睁大眼睛,非常惊讶地问道:“你都是这么严格的?”

    “是啊,告诉师兄们也无妨,我们独立师的官兵训练量和训练强度是各军各师中最大的,非战斗期间每天一个五公里全副武装越野雷打不动,炊事班的官兵都得扛着大锅跟着跑,更别说其他战斗各部了,每周一到两次的夜间拉练,每月一次的营级训练比赛,所以这才有那么一点点战绩,否则小弟哪儿能把有限的官兵用得这么顺手啊?”安毅颇为感叹地解释。

    杜聿明等人一直听说安毅部队的训练是全军最苦的,但没想到安毅说出来的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苦得多,不由得相互对视起来。

    杜聿明期待地问道:“这么个练法,官兵们吃得消吗?”

    “完全没问题,刚开始的第一周的确很难受,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回头我把继南整理的训练手册送一份给各位师兄吧,里面有很多数据可以参考,只不过有一点不知师兄们是否能解决,那就是官兵营养的补充和伤病预防,这一点很关键,做好了战斗力一下子就上来了。”安毅毫不藏私。

    杜聿明高兴地点了点头,三人都非常想得到安毅部队赫赫有名的训练手册,师兄弟几个谈了一会儿,郑介民有些遗憾地说道:

    “本来想今晚给你摆酒接风的,只是正好遇到全师连级以上军官的政治学习,所以只能改到明天晚上了。你刚来今晚不用参加,师座刚才也给你放假了,你初到南京安顿下来事情多,明天再来吧。”

    安毅点了点头,与方天交谈几句便告辞离去,走出军营吩咐林耀东回去招呼扬子饭店的弟兄们,自己要到姐姐家吃饭并商量点儿事情。

    林耀东自然没有二话,示意麾下的侍卫班长暗中跟随保护,独自返回扬子饭店悄悄布置今晚的保卫任务,林耀东心想也许安毅今晚不回饭店住了。

第二八一章  丢失的灵魂

    第二八一章丢失的灵魂

    一顿温馨的晚餐过后,沐浴后的龚茜沏上茶搬来崭新的手风琴,安毅接过含笑背上,活动活动时常拿枪的手,缓缓弹奏了几段小曲。

    直到逐渐活动开僵硬的指关节,找回久违的乐感,安毅这才弹奏出一曲美妙轻盈的《茉莉花》,听得吴妈舒心不已,连连夸奖。

    “你哪儿学的这首曲子?”龚茜挽上个高高的漂亮发髻,欣喜地问道。

    安毅笑道:“听几遍也就记住了,只是很久不弹了,指法还是不到位,原本柳申科夫教官送我的手风琴搬到了老南昌,老道说打仗是要命的事也就没带来给我,倒是军中不少官兵随身带着笛子和二胡,休闲的时候官兵们会自娱自乐地玩上一会儿,军营里气氛也就活泼多了。

    有时候真让人感叹,那些士兵大字不识一个更不识谱,拉二胡吹笛子却能很好地表现自己的情感,很多时候我都为自己拥有那么乐观质朴的官兵深感骄傲。”

    龚茜水灵灵的眼睛注视着安毅眼里一闪而过的神采:“想前线了吧?”

    “是,我总是放不下啊!总是惦记着军营里的弟兄们和正在进行的战斗,今天,独立师将按计划攻打泗县,不知如今战事如何了,但愿那个代理师长指挥战斗的党代表别愚蠢到去攻城,否则我那点儿老本就没了。”安毅担忧地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

    吴妈安慰安毅几句,说是隔壁钟家夫'妇'明早就要坐火车去上海,得去说说话告别一下。龚茜在晚饭时已经听到安毅将委托钟家夫'妇'负责留学生事务的经过,连忙进屋拿出两件小配饰让吴妈送给钟家两个孩子,权当作一点儿纪念,吴妈接过手里点点头离开了。

    “再弹一曲吧,我喜欢听你的曲子。”龚茜不愿看到安毅的忧郁,微带撒娇地低声请求。

    龚茜手托香腮,恬静动人,白皙的脖子和白'色'无袖丝袍下玲珑剔透宛如凝脂般的躯体犹犹豫豫映入安毅的视线,使得安毅一时忘记了前线,忘记了担忧,心猿意马心跳加速,他连忙移开视线,佯装凝思望向天花板,好一会儿才轻按琴键,弹出一首缠绵抒情的曲子来。

    龚茜听得入'迷',丹唇微张,高洁秀美的脸上渐渐泛起红云,她已经听出安毅的心声,体会到安毅心中的渴慕、信赖、留恋与热爱,以至于琴声的余音渐渐远去,她仍是满怀激动地痴望着安毅微笑的漂亮嘴角。

    “姐,好听吗?”

    安毅绽放笑容低声问道。

    龚茜深深吸口气缓缓靠向椅背:“好听,宛如天籁,谢谢你小毅……这首曲子叫什么?”

    “《偏偏喜欢你》。”安毅笑道。

    龚茜先是一愣,随即羞恼地打了安毅肩头一下,咬着嘴唇低声骂道:“小无赖,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收拾你!老实回答,这首曲子的曲名叫什么?”

    “《偏偏喜欢你》啊!”安毅如实回答。

    龚茜气得站起来扑到安毅身上给了他一顿粉拳,最后揪住安毅的耳朵大声笑骂:“竟敢吃老姐豆腐……我把你的耳朵撕下来!”

    “哎哟哟……松手啊,唉呀……姐,你松手啊!我说的是真的,这是首粤语歌曲,歌曲名字就叫《偏偏喜欢你》,这不是我自己写的,是本来就有的,是用粤语演唱的……快松手、快松手,否则两耳不对称了……”

    安毅连声求饶匆忙解释。

    龚茜噗嗤一笑,又给了安毅脑袋一巴掌,这才整理云鬓,抚平衣衫回到座位上:“你这小无赖可别想瞒我,你姐可是会说粤语的,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就给我唱出来!快!”

    “我现在已经失去听觉了,改天吧。”安毅实在不想唱出来。

    “想挨揍是不是?”龚茜不依不饶地盯着安毅。

    安毅重重出口气:“好吧,弹完唱完我可得回去了,明早五点半要早'操',老子这个……我这个狗屁团长得到场看看,你也知道我那位教育长恩师的严厉,迟到了他能教训你三个小时不带重复的。”

    “噗!”

    龚茜听安毅把一丝不苟的张治中说得这么活灵活现,忍不住又是一笑。

    安毅坐正身子,平稳了一下呼吸,拉开一段过门儿,便在华美中略带哀愁的伴奏声中用粤语低唱起来: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为何我心一片空虚……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曲声袅袅而逝,龚茜缓缓抬起头,低声叹道:“看来你没骗姐姐,不过歌词远没有曲韵美妙,但也非常难得了,听完令人有些伤感,可是……你第一次弹奏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哀伤的感觉啊?”

    “我也不知道,糊里糊涂就随手弹起来了,到唱的时候心情和弹奏的时候不一样,具体我也说不清,好听吗,姐?”安毅问道。

    龚茜点点头,看到安毅站起来端着琴走进书房,她心里没来由的突感失落,似乎安毅这一走也将她的快乐带走一样。

    安毅还是告别离去了,对倚在门柱上的龚茜咧嘴一笑,大步走向街口,只觉得自己的鼻腔里仍然残留着龚茜如兰的体香,感觉自己的背后印上了那双美丽的略带淡淡幽怨的眼晴送来的炙热。

    拐出街口,安毅停下脚步,仰望黑漆漆的天幕,自言自语地说道:老子在温柔乡里,前线的弟兄们不知怎么样了……

    前线,柳巷镇独立师指挥部。

    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脸'色'铁青地望着站立在眼前的独立师代师长和副师长尹继南,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周围跟随而来的总司令部诸将和俞济时、曾扩情等侍从官分坐两旁,大气也不敢喘,气氛无比的压抑和凝重。

    蒋总司令特意率领众文武从蚌埠赶到柳巷镇,为的就是看看所向无敌的独立师漂漂亮亮地打下泗县,可如今,经过长达十一个小时的五次攻城,小小的泗洪县城仍然掌握在只有一个旅守军的直鲁联军手中。

    战无不胜的历来让他引以为豪的独立师,却以战死七百余人、受伤一千二百余人的代价铩羽而归,不但三个团级军官挂彩,亲临一线指挥的副师长胡家林被敌军炮火轰落马下严重摔伤,三千余名刚编入各团的俘虏逃跑了大半,敌人的又一个混成旅却在这时增援而至,城中之敌突然汹涌出城发起反击,把士气全无的独立师将士一举赶到淮河南岸,要不是尹继南指挥有方,率领独立团和模范营顽强断后,因无法推动火炮而没能参加战斗的炮兵营弟兄提前发动乡亲们划来两百多艘接应船只,独立师很可能因此而遭受没顶之灾,一个英雄的部队就要在小小的泗洪县城之下折翼。

    如此窝囊的一战,让蒋总司令再次联想到了南昌攻坚溃败的耻辱,让他感到自己在一群文武面前面子扫地。

    高学历却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代理师长刘首江低垂着脑袋站在中堂中间,满头的汗珠如黄豆般滚落'潮'湿的地上,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指挥的第一次战斗竟然会是这种结果。战前,他已经知道独立师将士们因安毅被撤职调离而满腹义愤士气大跌,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虎狼般强悍的独立师竟然会战力倍减,出现前所未有的惶恐和不安,就连已经成为他心腹的李铮鸣等人也在危难之时表现出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尽管二团长陈志标在他被任命为代师长后第一个站出来委婉表示支持,在今天的战斗中也表现得勇猛顽强,其他三个团也不是出工不出力,可是小小的泗县却拥有高高的坚实城墙和五米多宽、两米深的环城河,而且打得有勇有谋,差点儿就将他派出的工兵营打得全军覆没,最后一个英勇顽强有着优良传统和战斗作风的工兵营,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官兵逃回来,三分之一生还者中负伤者过半。

    面对如此凄惨的结局,刘首江不知如何面对蒋总司令的殷切希望,想起中午自己对着蒋总司令和数十将帅做出的信誓旦旦的保证,刘首江只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心跳几乎停止下来。此时他非常后悔在前天放走因手臂负伤而发高烧的参谋长杨斌回南京医治,后悔不听顾长风和夏俭等团营长的反对意见,而把这些意见当成是对他刘首江的成见与反对,他更后悔自己忽视了低学历却每说一句话都说到点子上的副师长胡家林的意见,一味地自信独立师战无不胜的强大力量发起徒劳的攻城作战。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刘首江已经明显感觉到蒋总司令对他的失望,感觉到总司令部各部将帅对他的藐视和成见,感受到来自独立师上下之间的怨恨和鄙视。他太过于迫不及待了,他太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了,也太过于自信了。

    难堪的沉默终于被心地仁厚的葛敬恩处长打破,葛处长客观地分析了泗县守敌占据的有利条件,并对独立师一味的攻城方式提出委婉的批评,最后和气地对蒋总司令建议道:

    “独立师目前的情况已经不能再坚持战斗了,连续苦战折损近半之后,更难以对两个混成旅的敌人发起进攻,属下建议独立师原地驻守的同时抓紧时间休整,尽快调集新兵补充战力,否则很难在接下去的会战中承受住更为艰苦的战事。

    如今,李邻将军的第三路军正在逐一蚕食徐州外围城镇,以便集中力量展开徐州会战,因此只要抓紧这十天左右的时间休整补充,定能慢慢恢复元气,以承担下一步作战任务。”

    蒋总司令缓缓吐出口浊气,对刘首江和尹继南挥挥手,冷冷地说道:“下去吧!”

    “是!”

    两人敬个礼黯然退出大堂,走出门口刘首江摘下帽子,擦去满脸的汗水,尹继南头也不回径直走向伤兵营。

    蒋总司令站起来不停踱步,突然停下大声问道:“诸位,你们对独立师战前制定的作战计划怎么看?”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葛敬恩稳重地回答:“从计划上看,似乎中规中矩,战前的情报工作也做得很好,属下觉得最大的失误是指挥官太过轻敌了,而且在工兵营的使用上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在没有轻重火力的协同下,仅靠二团的火力掩护工兵营前出,企图以官兵出'色'的搭建和爆破技术攻到城下,完全是不应该的……”

    “湛侯兄太客气了,不是不应该,而是不该有这种低级错误!”

    副处长殷祖绳恼火地说道:“我们都总结和分析过安毅所指挥的历次战斗,包括让安毅一举成名的奉新城攻坚战,都知道安毅从不采用如此单一的进攻手段对敌人坚固城池、工事发起进攻,往往是同时采取三种甚至四种进攻方法,因此安毅率部作战,总是能以最低的消耗谋取最大的战果。

    可如今……中午我们三十几个人都亲临一线观战,各团营官兵也都全力以赴了,可是数次失败之后士气大受打击,不少从战场上撤下的官兵甚至对代理师长刘首江将军破口大骂。在伤兵营,成百上千的官兵们呼唤他们的师长安毅,我都不忍心再说了……仗打成这样,所向无敌的独立师哪里还有半点儿模范营的影子?令人痛心疾首啊!”

    殷祖绳的话随即得到大多数将帅的附和,俞济时甚至非常恼火地痛斥刘首江的无知和顽固,指责他竟然连最起码的进攻节奏都不会掌握,任凭尹继南等将校如何谏言就是不听,否则哪里会有如此惨重的损失?

    面对众将的叹息和议论,蒋总司令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一样需要安毅,虽然他只是想借此机会让安毅有个教训,打掉安毅胡言'乱'语、心高气傲的锐气,但绝没有想到被他和不少中央大员们都极为看重的年轻俊杰刘首江会如此无能,以至于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使得他无比自豪的王牌部队威名扫地,他感到非常的懊悔和痛心,懊悔的是自己竟然如此轻率地任命刘首江为代理师长,要是换作胡家林、尹继南、杨斌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出现这样的结局;他痛心的是,自己对年轻的安毅保护不够,也太过苛求,以至于为了区区的妥协而将自己才华横溢的爱将闲置不用。

    蒋介石叹了口气,默默走出大堂前往伤兵营,没到大门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诉声传来:

    “……尹副师长,这究竟为什么啊?咱们工兵营从广州北伐到昨天为止,从来没有这么大的损失啊!

    营长死了、副营长死了,我们这九个连长连副也死掉七个,咱们工兵营从建军最初的两百多人打到现在,仅剩的老兄弟几乎也死绝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惨败啊……

    尹副师长,你告诉我们弟兄、告诉我们,我们安师长在哪儿啊?告诉我们吧,没有安师长,弟兄们就像被抽调了主心骨一样啊……”

第二八二章  不是出工不出力

    第二八二章不是出工不出力

    前线的消息似乎被封锁了一样,南京城里的总司令部没有任何的战情发布,没有电台、与前线失去联系的安毅惶惶不安,忧心忡忡,尽管连续两天他都在下关军营中度过,但是他没有参与新兵的训练指挥,他这个上校团长每一天唯一发出的命令,就是在下午的训练结束前让官兵们围着'操'场跑十圈。

    进入教导师开始工作的第一天晚上,师兄弟们在下关出名的板鸭饭馆为安毅接风,席间杯盏交错,气氛热烈,二十余名师兄弟追忆在黄埔军校时的美好岁月,喝多了就大声质疑如今的宁汉各行其是的狗屁政策,郑介民和方天等人甚至问出哪一天同室'操'戈发生、弟兄们如何应付的沮丧话语,结果谁也没能给出答案,几乎一半的弟兄当晚喝得不省人事,全是被自己的副官和侍卫扛回去的,为此在次日上午全体团营连长被张治中叫去一阵呵斥。

    安毅非常特别,是唯一一个不用住在军营里的团级军官,不知是恩师张治中心里明白这位爱徒很快就会返回前线,还是对他的特别照顾,张治中特别允许安毅住在营外的自己家中,但是要求安毅训练和会议均不得缺席。

    安毅有家了,第二天就与三十六卫队搬进了厚载巷三十三号入住,说得一口好官话具有经商才华的副队长陈瑜开始忙碌起来,他要和龚茜介绍来的建筑师对整个院子进行勘测准备扩建,后院将按照安毅的意思推倒平房建起一栋三十米长上下两层的洋楼,以供警卫人员居住,前院西侧的两间小房和四十米长的院墙也要拆毁,同样要建起三栋两层高的小洋楼,特别是临街一面的建筑式样非常讲究,足够陈瑜忙上半年的了。

    所有人都住在主楼里,包括被安毅盛情挽留的原钟家的佣人赵叔一家,赵叔刚满四十,祖籍安徽和县,勤劳善良的妻子赵婶三十出头,赵婶此时怀胎六个月,挺着个大肚子不便于远行,还有两个九到十一岁的儿子。钟家夫'妇'对老赵一家相当好,但老赵一家来到钟家只有一年半时间,所得的工钱储蓄不足以回到老家安居乐业,两个儿子原先获得钟先生的资助在鼓楼小学读书,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花费不小,因此夫妻俩都想留下来找另外人家继续干活,被安毅留下后夫妻俩感激不已。

    安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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