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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炮声雨果当年听过,我们还在继续听。
格恩济岛与税务天堂泽西岛邻近,名义上属英国,却有自己的议会和政府。货币印着英女皇头像,却由岛上的银行发行。该岛深受法国影响,1940年之前使用法语,所有档案文件、公证书和出生纸,均使用法语。二次大战期间,为安全起见,将所有学童送回英国读书,战后使用法语的传统因而终止。但居民意识上是独立的,英国不英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雨果。他在那里度过的十五个年头,使这个六十五平方公里,一方手帕般遗落在英伦海峡上的小岛名声显赫。雨果与该岛难解难分,大作家给小岛的旅游业带来旺盛。每一条开到岛上的游船,游客大抵为看雨果故居。我们从布列塔尼的圣马洛城到该岛,目的也为这个。
岛上响起的炮声,使人想起1885年6月1日雨果的葬礼,葬礼上鸣炮二十一响。葬礼期间,他的巨型灵柩台被放置到披上黑纱的凯旋门底下,让千万人瞻仰。然后按照他的遗嘱,用穷人的马车运载遗骸下葬。他死后直接被送入先贤祠,是唯一的死后直接入先贤祠的作家。巴黎人倾城而出,送葬队伍达百多万人。罗曼·罗兰有这样的记载:“叫喊,尖叫,大笑,插科打诨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像酩酊大醉。一个约尔丹斯绘画风格的节日庙会。”这个前所未有的场面,也有一位记者写道:“所有见过这种场面的人,再也不会见到;所有不曾见过的人,将永远不会见到。”
卡夫卡或第四维空间
我们去参观卡夫卡博物馆的时候,一路上大雨如倾如注。从到达布拉格那天开始,这场雨连续下了两天一夜,一分钟也不曾停过,直教你觉得布拉格的天气有点卡夫卡。尽管打着umbrella,打尽手势才叫人明白的,跑了好几间铺子才买到的umbrella,到穿过老城广场,绕过圣·尼古拉大教堂进入博物馆时,还是衣衫湿透,鞋子装满了水。布拉格老城区禁止车辆行驶,只能步行,不管头上是烈日是大雨或你脚踝酸痛,你也得走路。但一把umbrella又怎能挡得住天漏般的雨水?“一场滂沱大雨。站着面对这场大雨吧!”——卡夫卡在日记中曾写道。
进得门来,收起滴水淋漓的雨伞,举目一看,怎么?这就是卡夫卡博物馆?大名鼎鼎的卡夫卡的故居?一间单间房子,面积不大,里头空荡荡,你一眼就可以看完。墙壁上端涂着一些卡夫卡幻觉式的壁画,下面挂着他生平照片,几行说明。实物呢,一尊卡夫卡头像,三两件那个时代的,并非卡氏使用过的旧物,这就是全部展览内容。占最重要位置的,是向顾客出售卡夫卡作品及照片的柜面。这种局面与其说是博物馆,不如说是一间展览室,或者一间最简单的书店。你一身湿淋淋地站着发呆,有点失望。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走进餐馆,刚好遇上打烊时间,只好饿着肚子走出来。因为,就连图片说明也是德语,看不懂。
这种时刻,你又怎能不想起法国的作家博物馆?这类故居博物馆遍布巴黎和法国,直至偏远地带,那些古典派、浪漫派、现代派、未来派的弄潮儿,或生于斯长于斯,或在此生活过一段时间,或留下一些风流韵事或人生的悲喜剧。屋子里头保持着当年生活的环境,厅是厅,房是房,家具是家具,还有他们使用过的大小物件。巴尔扎克的拐杖啦,咖啡壶啦,裁稿纸机啦,鲸鱼油灯啦;小仲马写给马格丽特的信啦;大仲马的菜单啦;雨果的绘画啦,亲自设计的壁炉啦,写过哪几部著作的书桌啦;乔治桑亲自设计的楼梯啦,睡过的床啦,穿过的裙子啦。尤其是,都陈列着他们的手稿。花园呢?有他们亲手种下的树啦,有自己设计的小桥啦。这一切,不仅打下作家的思想和艺术印记,还可以从中看到他们的内心世界,生活作风,甚至看到他们作品的格调。而眼下卡夫卡的博物馆?……
这座1883年卡氏出生的楼宇,虽然1889年曾经大火,到1902年才重建,但一位距离我们不到一百年的作家,名气这么大,遗物又怎可能完全遗失?他有生之年居住过好几处地方,又怎不可能在其他地方辟出一个像样一点的博物馆来?布拉格人又怎可能以这样一间简陋的展览室,来搪塞我们这些前来“朝圣”的人?而在法国,就连中世纪的作家故居,也组织得非常体面,非常有看头。你不妨去看看拉伯雷和龙萨的故居,看法国人是怎样将那些作家从遗忘中拯救出来的。一个艺术国度的与众不同,就这样出来了。而且,还远远不止这个。
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戏剧家梅尔西埃(L。S。Mercier)曾经说:“呼吸一下巴黎的空气,可以使随便一个天才变得尽善尽美。那些不曾造访过首都的人,很少在艺术上出类拔萃的。”
以笔者看来,事实还要更进一步。任凭你是怎样一个艺术天才,无论文学家、画家、歌唱家、舞蹈家,如果得不到巴黎人的赏识,则什么东西也不是;没有经过巴黎人的圈点,都难以冒出头来。爱尔兰作家贝克特,西班牙画家毕加索、米罗,希腊女高音歌唱家格拉斯,俄罗斯芭蕾舞蹈家雷里耶夫,只有当他们来到巴黎,艺术大放光彩,得到巴黎的欣赏,才将他们捧红。这张名单可以列得很长。被誉为现代派文学始祖的卡夫卡,生前鲜为人知,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1924年去世前吩咐他相交二十二年的好友,著名作家马斯·布罗德将他大部分作品的手稿焚毁。
然而,他逝世后一年,有一位法国人无意中“进入”到他的《城堡》,目睹了光怪陆离的逻辑,不可言喻的变形异象,超出现实经验的感觉,文学上从来不曾出现过的描写,使他恍如进入一个幻觉世界。他揉揉双眼,奇怪呀,怎么回事?那时候,这位名叫维亚拉特(A。Vialatte)的法国人正旅居捷克,在马扬斯任职Revue
rhénane杂志的编辑。一个大雪纷飞的早晨,一位满身附着邮件,像煞一棵圣诞树的邮差推门进来,将一个邮包放到桌子上。他打开一看,是卡夫卡的《城堡》。从此,他进入了《城堡》,再通过《城堡》进入卡夫卡的世界,成为第一个发现和赏识卡夫卡的法国人。他不单阅读卡夫卡,且不断翻译他的作品,写评论文章,在七个专栏上发表,一本又一本地介绍给法国人。数十年的人生,就这样奉献给卡夫卡。“卡夫卡是一个神,我是他的诠释者。”他说。于是,被称为文学奇迹,文学界之谜的作家,在捷克一直默默无闻,直到柏林围墙倒下之后,他的作品才被国人阅读。而在西方世界呢,早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已经蜚声文坛,纪德将维亚拉特翻译的《诉讼》改编为戏剧,1947年搬上舞台,地下火车站的长廊贴满了戏剧广告。接着,纽约、瑞士、比利时的舞台也争先恐后上演了。跟在纪德后面的作家,还有科克道、齐默尔和瓦莱里,尽管瓦莱里的参与只是出于礼貌。因此,我们可以说,这位现代派文学宗师,是在艺术之都诞生的。卡夫卡白白用德文写作了,德国人对他视而不见。纳粹期间,更因为他是犹太人而作品被禁。
阿根廷诗人博尔赫斯曾经将好的读者比作为珍禽,是非常稀罕的族类。他们眼光独到而充满智慧,态度客观而有分寸,比起好作家还要稀罕。维亚拉特就属于这类珍禽。早在1931年,他就给纪德写信说:“如果我说出卡夫卡这个名字,人家会问我你说的是谁。如果我说他是奥地利人,犹太裔,现在是捷克人,大家对这个外乡佬会表示鄙夷。但如果我又说,他可能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作家,人家会将我当成一个无害的神经汉。”
那个大雪的早晨,真是个天造地设的早晨,那个邮差,真是上天遣下来的信使。打从那时候开始,维亚拉特就将自己的人生作为本钱,投进卡夫卡的世界。他的投资没有错,本金不断为他生息。作者和译者永生永世不相遇,但两人搭配得很好,一个好像不断将作品从天上扔下来,另一个不断地接过来翻译,把它们扔到全欧洲,全美洲,全世界。卡夫卡逐渐膨胀,原来的基数没有增加,但所得数却越加越大。卡夫卡变成一股热,一种哲学,一种风格,一种时尚,谁不卡夫卡一下谁就不时髦。一种溯流而上的荒唐,笼罩着整个世界文坛。
卡夫卡是谁?卡夫卡是《诉讼》中那个被控者约瑟夫·K。他任职于银行,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但大家都说他有罪,把他当成老鼠般穷追猛打。他为自己辩解,直至精疲力竭,但白费心机,得不到赦免,最后死在刽子手的手里。直教人从此没法解释什么叫罪,什么叫罚。生命只是一场失误,一场玩笑,而人类的世界只是一场大闹剧的舞台。以书论书,这无疑是荒谬,是攻击现实丑化现实。但如果掩卷细思,回到我们的现实世界中看看,你就会明白谁是卡夫卡。原来K的遭遇就是人的遭遇,K生活的世界就是现实世界。这种现实我们还见得少么?白白得个罪名,白白丢了生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人还少么?从这个角度看来,卡氏和他的荒谬就有现实意义,就有先知先觉的地位。
卡夫卡是谁?他是《城堡》中的测量者。他想得到准许到一条村庄定居,继续他的测量工作。该村由一个冬日神秘的伯爵统治着,这位传奇人物住在城堡里。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他到达那条村子。坐落在一座山丘上的城堡,静悄悄地守着地平线,散发出一种神秘,一种魔力。它脚下的村子被魇住了,人们听天由命地生活在一种看不见的主宰中。城堡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它被笼罩在一种幻觉和喧声当中。他听见教堂的钟声,听见牧歌。他给城堡送出讯息,也得到对方的回答,但没法接近。他非常固执,非要进入城堡找到那位爵爷Klamm不可。但用尽一切努力,费尽唇舌,走得精疲力竭,还是没法走进去,一切通向城堡的道路都是死胡同。最后他在村子的一间酒店里,透过一间房间的锁匙孔,看到里面有一大群公务人员,还有那位爵爷,
正在一边抽雪茄,一边喝啤酒。那群人到村子时,习惯在这家酒店落脚。他看见爵爷,还是不能接近他。你千辛万苦跟着测量员走了数百页书,只到达一个锁匙孔前面。城堡里面的世界,是一个永远的秘密。卡夫卡要说明什么?一个人在社会中企图得到一个落脚点的失望斗争?一个渺小的人在庞大的国家机器前的软弱无力?个人与国家机器的永远不协调?卡夫卡很煞风景,没让你进入城堡,你对城堡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但给了你一个具有象征性的视野,给你一个观察的高度,让你自己去体验去思考。
谁是卡夫卡?卡夫卡是那个银行职员萨姆沙,经过一夜的噩梦后,次日早晨发现自己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大甲虫。“我出了什么事啦?”他看见窗外的天空,听见柜子上滴答滴答响着的闹钟,但他不能像往常那样动弹,老是滑回原位。无须达尔文的同意,人变成了虫。卡夫卡的故事就是一个疯子的故事,一个不曾目睹过现实世界的瞎子的故事,一个先验的故事。卡夫卡捷克语意是寒鸦,不是乌鸦。为什么不是乌鸦?
歌德与福楼拜都是卡夫卡偏爱的作家。但福楼拜拒绝触摸卡夫卡这类偶像,“唯恐他们的金箔黏在指头上”。而维亚拉特也说:“谁是真正的卡夫卡?我总是尽量避免去认识他,让他保持神秘面目。为什么要谈他?他以独一无二的,奇异的,才气横溢的作品为世人所认识就够了,为什么要揭走他这种荣誉?”
约瑟夫·K,测量者,大甲虫……整个精神原罪负疚者的世界,都是卡夫卡的化身。原罪来自于人的本质。这些来自于作者灵魂最深处的,在心理、精神、道德上,皆超出现实范围的群魔乱舞,给文学世界造就了一爿从未有过的陌生风景,一种精神道德寓言。从他们种种下意识的,以本能为主导的活动中,我们可以看到人类灵魂的不自在,看到活着的不自在,一种丢失自我的悲哀。作者通过怪异荒诞来揭示事物的本质,揭去人对自己的种种约束和掩眼法,对它们的面目追本溯源。说卡夫卡神秘,神秘来自于他的超感觉。这种超感觉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或勇气承认,何况承认是一回事,作为作家,表达也是一回事。维亚拉特指出:“普鲁斯特的烦恼是地上的。他勇于叩门的保险箱,只是塞满了大地的时间,茶杯里的茶,掺上杂质的灵魂,尘世的密码。而卡夫卡的保险箱里面塞满了天空。”
但卡夫卡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生活在现实世界。据布罗德的回忆,他勤奋好学,待人谦逊,性格绝对真实,有着精确认真的人生态度,生活不荒唐,不胡来乱摔。他两回订婚,两回解除婚约,因为害怕婚姻生活影响他写作。周围世界对他自然有影响,但他的幻觉来自于人性,来自于内心的特殊感觉,如维亚拉特所说,“他的第四维空间”。卡夫卡在日记中写道:“我脑子里有个庞大的世界!”又说:“我住在一条大河边,梦就跟着河水溯流而上。我停下脚步,跟它们交谈。它们知道很多东西,除了它们自己来自于何方。”
卡夫卡于1908年认识布罗德,是布罗德将他引入作家的圈子和布拉格的夜生活的,从而结识了一些作家。1912年,他爱上了一位名叫费里斯的女郎,也是在布罗德家里结识的。当卡夫卡的作品得不到当代人赏识的时候,布罗德却珍惜他的劳动成果,没有遵照他的嘱咐,将他的手稿焚毁。但还是有一部分,在他逝世前不久,请最后的女朋友在他跟前烧毁了。他的书纳粹时期被禁,在前苏联被禁,从历史上看,卡夫卡的作品被自己和外界毁过好几回,都没有被全部毁掉,因为世界需要一个卡夫卡。需要他将一个在重重障眼法底下遮盖着的事物揭示出来,给我们一个第四维空间的世界。
屠格涅夫的法兰西岁月
像屠格涅夫这样一个非常俄罗斯的俄国作家,竟在法国先后居留了三十八年,最后死在那片土地上,也许会有人问,为什么?如果说,“进入,出来,不滞留”,是做客、生活、政治或其他领域上潇洒得体的姿态,屠格涅夫不把这个座右铭放在眼里,也会有人问,为什么?笔者也是带着“为什么”去看他在巴黎近郊布吉瓦尔的故居的。
1813年,拿破仑皇后约瑟芬在巴黎和凡尔赛宫之间购得一片土地,将马里美松宫的领地扩大。到她女儿手上,曾经易手。1874年,屠格涅夫和宝莲娜购得领地中沿塞纳河的八公顷地,其中包括一个英式花园,一座白色的意大利式别墅。一年后,屠格涅夫在接近别墅的小山丘上,建了一座两层红砖白石的俄式Datcha,阁楼和二楼各有阳台,向着塞纳河和宝莲娜那座白色楼房。屠格涅夫把这个与宝莲娜共有的物业命名为“弗雷纳”(Frènes)。
从此,那一带地方的居民,会经常看到一个老头在花园里或沿河散步。他高大,伟岸,胸膛宽厚,肩背不弯,走路时昂首阔步,大北世界般的白发在风中扬起,像故事中的传奇人物。
提起屠氏,大家首先想起的是他的《猎人笔记》。1852年2月,讽刺作家果戈理逝世,屠氏写了一篇纪念文章:“果戈理逝世了!有哪一颗俄罗斯灵魂不被这几个字震撼?……他逝世了,这个人,以他的名字标志了我们的文学时代,我们为这个人骄傲。”这篇文章被禁止在圣彼得斯堡刊登,他拿到莫斯科去发表,触怒了当局。同年8月,他的《猎人笔记》出版,俄国农奴可悲的生活处境被公之于世,这无疑是对农奴制度和尼古拉一世的密集炮火。《猎人笔记》被指为具有颠覆性,禁止发行,莫斯科的审查官被撤职,屠格涅夫被判入狱一个月,然后软禁在他自己的庄园里。然而,这却造成《猎人笔记》地下途径的大量畅销,产生普遍的社会影响,为日后农奴制度的废除作了思想准备。
屠格涅夫是个有节制的自由主义者,热心社会进步和改革,除却《猎人笔记》,狱中写成的短篇小说《木木》,软禁期间写的长篇《大路上的客栈》,皆以揭露农奴制度的不公平为主题。他那双善良深邃的大眼,有着慈善者的完美形象,里头积淀了多少个世纪的梦想。从古到今人们从未意识到的事物,他意识到了,说了出来。是智慧?狂妄?天真?一个农奴制度的利益既得者,却以一种深切地对人类同情的本能,以高度的哲学,以超出现成的见解来理解现实,来给人类以惊奇。他也是诗人,自认为把生命寓于诗歌。他的散文诗深入到大自然的底蕴,成为永垂俄罗斯文学史册的最完美典范。他笔下的人物,有聪明的霍尔,有大无畏的马西姆克,有寻求真理的少女叶琳娜,都体现了俄罗斯性格。一旦触及爱情,无论幸与不幸的爱,皆落笔准确。作品的强大生命力,技巧上得心应手的圆熟,使他成为世界性作家,在不同国度风靡了整整一个世纪。
一个典型的俄罗斯作家,以俄罗斯的思想风格,写出整整一个俄罗斯世界——俄罗斯人,俄罗斯景物,俄罗斯性格,俄罗斯社会状况。但他却远离俄罗斯,绝大部分作品在法国写成,《猎人笔记》、《初恋》、《前夜》、《贵族之家》、《罗亭》、《父与子》……书成后才送回俄国出版。为此,他居留法国期间,不时要回国走走。
1840年,屠格涅夫曾经到意大利和德国旅行,过法国之门不入。1843年11月,他在圣彼得斯堡森林狩猎,遇上法国人维阿尔多(Louis
Viardot)也在打猎。维阿尔多是巴黎“意大利歌剧院”总管,正带着妻子宝莲娜到圣彼得斯堡演出。屠氏被邀请看歌剧,就在剧院的后台,结识了宝莲娜。一年多后,他到法国拜访维阿尔多夫妇,留居法兰西的漫长岁月从此开始。为找生活?不,屠氏出身俄罗斯贵族,显赫的祖先就有好几个,单是她母亲从娘家带来的农奴就有五千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