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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几个人已经是气喘吁吁。
“崔妮蒂战死，matrix崩溃，我们数十亿同胞几乎伤亡殆尽，而你们呢？还在这里像两只疯狗一样撕咬，难道我们的麻烦还不够多吗？还是局势已经让你们无聊到这种地步了？好吧，现在谁来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莫菲斯很恼火，凌厉的目光扫视着王杨和尼奥。队员之间上演全武行，这种事情不要说尼布甲尼撒号，就是整个飞行舰队的历史上都是新鲜事，如果一只团队连最起码的团结都做不到，怎么能在九死一生的战场上放心将后背交给别人？别看这两个家伙在matrix都是横行无忌的超级存在，谁能想到回到现实中会这么不省心？
尼奥还是气犹未平，于是王杨平静的站出来：“我来说吧。”
几分钟后。
莫菲斯头疼不已：“就因为这个？”
王杨淡淡地说道：“就因为这个。”
“你们呐——”莫菲斯长叹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在这种末世里，人类的感情既浓烈也短暂，有感觉了就爱，没感觉了就分，绝对不会出现因此而红脸的事情，当生存成为压倒一切的首要问题时，根本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去复制几百年前那样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但是尼奥和王杨却是一个特例，他们本身是以成年人的心智被从matrix解救出来，三观早已定型，要求他们（其实就是尼奥一个人）在感情上突然拿得起放的下是不现实的，更何况莫菲斯旁观者清，知道王杨对崔妮蒂从来就没有什么想法，结果是身为当事人的王杨早就放下，反倒是尼奥还在耿耿于怀。
尼奥错了吗？没有。那么王杨错了吗？更没有了。
真的要怪，只能怪自己为什么生在这个末世之中吧。
“师父，你感觉怎么样？我们还是回到医疗区吧。”茂斯看到王杨头上未干的血迹，不禁有点儿着急。
王杨淡淡地反问：“感觉？我已经没有感觉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茂斯才惊疑不定地问道：“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杨还没有说话，突然从英灵殿外面闯进来几个医生和护士，有两个还抬着一副担架，跑在最前面的护士眼睛最尖，立刻指着王杨叫道：“在那里，他在那里！”
一行人立刻火烧屁股一样冲了过来，把王杨团团包围住，而且一个个奋臂出袖，看上去就要把他按在担架上抬走的模样。
尼布甲尼撒号的船员看的莫名其妙，茂斯愣愣地感叹道：“这出诊速度。。。。。。简直是神速啊！难道现在英灵殿隔壁开设了医疗点？”
莫菲斯连忙站出来拦住他们，生气地问：“嘿，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做什么？”
谁知道那个医生比他更生气：“我们在做什么？我还想问问你们在做什么呢。你们知不知道，这个病人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随时都可能出现生命危险，你们居然还把他带到这里。。。。。。好吧，莫菲斯船长，我知道你们的船员牺牲了心里难过，但是把一个危在旦夕的重伤员抬到这里，难道你们还想再赔上第二个队员吗？”
生命危险？
危在旦夕？
王杨？
尼布甲尼撒号的船员面面相觑，然后一起把诡异的目光聚焦在王杨身上，看看这气定神闲的模样，虽然脑门上挂了点儿彩，但是危及生命。。。。。。是不是有点儿危言耸听了？
这么几句话的工夫，那几个医护人员也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那个眼睛最尖的护士突然反应过来，立刻尖声叫了起来：“天哪——”
不仅仅是她，其余几个医护人员也一副见鬼了的模样大呼小叫起来，而他们看着王杨的眼睛几乎都要瞪出来了。
为首的那个医生一副抓狂的模样，使劲拽着自己的头发：“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
几个医生护士抖抖索索地围着王杨，像是围观**恐龙一样不停地打量他，嘴里还不停地惊呼着不可能，反倒是被围观的王杨一副淡定模样，这诡异的一幕看的尼布甲尼撒号的船员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茂斯喃喃自语道：“我都看糊涂了，这他妈的究竟谁有病啊？”
莫菲斯忍无可忍了：“够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的队员到底怎么了？”
这时候为首的那个医生才醒过神来，扭头看着莫菲斯：“莫菲斯船长，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莫菲斯怒道：“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什么？”
那个医生一脸狂热地转回头去：“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我必须立刻把你的船员带回医疗区，为他做一个彻底的检查。上帝啊，这将是锡安历史上最大的奇迹！甚至是整个人类医学史上最大的奇迹！这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这个医生神神叨叨的样子，莫菲斯几乎忍不住要过去揍他了。不过事关王杨的安危，他还是忍住按捺下冲动，同意将王杨先送回医疗区。久经战火的他自然看得出，这几个医生没有胡说，王杨的身体状况只怕已经非常糟糕了，虽然他自己表现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但是莫菲斯能感觉得到，王杨身上确实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这时候王杨突然说话了：“没有必要。我也不会回去。”
那个医生一听就急了：“这绝对不行！我是你的主治医师，你的情况是我从医以来见过的最严重的，我必须对你的生命负责。”
王杨淡淡地说道：“我的生命由我自己负责。”
看到医生还想说什么，王杨截口反问道：“请问我现在的情况，你有办法吗？”
那个医生顿时说不出话来。他嘴巴张合了几下，苦笑着说道：“好吧，我承认，也许我的医术无法解决你的问题，甚至整个锡安也没有人能解决。但是我还是需要你立刻回去，因为现在的情况和你的临床检查结果根本对应不起来。”他的眼神突然再次流露出那种狂热来，“这种异常完全超越了医学常识，甚至超越了人类的认知。我有种预感，这里面隐藏着一个能够创造奇迹的大秘密，这对锡安和整个人类来说都是无价之宝啊！你是人类反抗军的一员，相信你也愿意为我们的阵营取得胜利贡献出自己的全部力量吧？”
尼布甲尼撒号的船员们终于听出不对劲来，这个医生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说王杨马上要伤重不治啊！本来他们是怎么也不信的，但是貌似王杨自己也没有否认啊，这就有点儿严重了。
莫菲斯也严肃起来，如果说崔妮蒂的牺牲对团队来说是伤筋动骨，那么失去王杨就等同于断了脊梁啊，除了尼奥，尼布甲尼撒号上最重要的就是他了。他当机立断：“王杨，我认为你应该回去。”
王杨看了看他：“莫菲斯。。。。。。”
莫菲斯打断他：“需要我下命令吗？”
王杨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好吧。”
第二一零章 听证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一脸惊骇的莫菲斯当胸抓起医生的衣领，怒吼道。他的力量如此之大，竟然将那个医生凭空拎了起来。
“放，放手。。。。。。我喘不过气了。。。。。。”那个医生双脚悬空，惊慌的挣扎着，脸色因为缺氧而迅速变白。
“莫菲斯，冷静一点。”尼奥见势不妙，连忙上来制止，尽管他脸上的惊骇也不比莫菲斯少。
莫菲斯的手一点一点松弛下去，慢慢地把人放下，但他的目光仍然如困兽一般死死锁定那个医生，低吼道：“如果你敢骗我，我发誓会把你塞进尼布甲尼撒号的发射口里当成炮弹打出去！”
那个医生咳嗽了好几声才慢慢顺过气来，他苦笑着说道：“莫菲斯船长，请相信我对王杨先生的关心并不亚于你。但是，但是我可以向上帝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半分夸大其词的成分。”
莫菲斯浑身上下突然一阵乏力，雄健的身躯也微微晃了一下，几乎要站不住脚，苏薇琪看到连忙过来准备扶他一把，但是莫菲斯立刻站定了，在他的队员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可以全心信赖的首领。
那个医生叹了口气，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其实上一次在matrix的战斗中，王杨先生的大脑已经受到了不可逆的严重创伤，没有变成植物人已经是不可思议了，他还激发出了念动力，这只能用奇迹来解释。说实话，我在锡安三十年，遇到过无数意志坚定的战士，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达到王杨先生的水平，那真的是把每一分生命潜力都激发出来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无法相信人类的意志力能够达到这种层次，突破生命的极限啊。”这么说着，那个医生的眼睛里又不自觉地流露出那种狂热来。
噩耗当前，这种情绪无疑非常不合适，尼布甲尼撒号的所有船员都露出了愤怒的神色，那个医生也觉察到了，尴尬地笑了笑：“我差一点忘了，基因锁理论就是王杨先生首创的。真没看出来，您不仅是一个卓越的战士，同时还是一个在学术领域开创性的天才。要知道，在生命科学上，人类已经原地踏步将近一百年了。”
这个时候，茂斯恍然大悟道：“难怪，锡安议会居然那么轻易地就放过了师父。”
那个医生的目光渐渐变得黯淡下去：“但遗憾的是，您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上一次战斗就已经使您的脑皮层遍布纤维疤痕，正常情况下，你的思维会被完全破坏，最好的结果也是植物人，可是您凭借难以置信的意志力扛了过来，其实那一次我就竭力反对您再次进入matrix，当然，我绝对没有不尊重您战友的意思，我只是认为，虽然在消灭机器和解救奴隶方面，您大脑的价值至少要抵得上十艘飞行舰，但是在解密生命和物种进化上，让这样一颗充满智慧的大脑去冒险，简直就是犯罪。而这一次，这一次。。。。。。“他突然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旁边的护士也万分遗憾地接口道：“这一次，虽然您的阿尔法脑电波和贝塔脑电**动依然活跃，但是您的生理反应接近于无，如果按照现代医学的标准，您已经可以被宣布为脑死亡了。王杨先生，您真的不应该再参加战斗了。“
这个时候，尼布甲尼撒号的所有人才惊觉，为什么他们觉得王杨身上总有种不对劲，那是因为王杨此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用念动力控制的结果啊，如果不是他还有念动力，那么此时的王杨就会陷入到不能听不能说不能动的活死人状态中，也难怪刚才他自己说早已没有感觉了，其实早在上一次战斗结束的时候，王杨的感觉已经部分丧失了，只是这一次突然看到苏醒后的王杨状若常人，他们下意识地忘记了他的伤势，其实现在王杨的感官里，外界的一切就是一团混沌，他所看到的听到的都依靠触手一般的念动力去摸索感知，就像瞎子摸象一样。而他之所以始终一副淡漠的语气和平静的表情，就是因为他可以借助念动力控制身体的机能，却无法通过念动力注入情绪，只能模拟而已。就像楚轩。
所有人的心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堵上了，骨子里流淌着自由和叛逆的他们简直无法想象，丧失所有的感觉是怎样一种悲惨，那是真真正正的生不如死啊。
尼奥此刻真是追悔莫及，尤其是看到王杨额头上的血迹时，无尽的痛苦更是如毒蛇一样撕咬着他的心，他恨恨地锤着自己的脑袋：“我都干了些什么啊？“他这时候用的力量丝毫不比刚刚痛打王杨时小，才两拳下去，鼻子已经溅出血来，茂斯和苏薇琪在身边拉都拉不住。
这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定住了尼奥的动作，王杨的身体也从仪器上飘落下来：“安德森，我还没死呢。“仍旧是那种淡漠的语气。
尼奥大吼道：“王杨，我无法饶恕自己，你杀了我吧！“
王杨平静地看了看他：“好吧，那么我代替你宽恕你。“
不仅是尼奥，所有人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尼奥才说道：“王杨，你什么意思？“
王杨淡淡地回答：“你没有感觉到吗？最终的时刻即将到来，我们没有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做好迎接这一切的准备吧，我们每一个人都会在那一刻得到解脱。我想说一句，能够和你们并肩战斗，我很荣幸。“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王杨的话实在是太过震撼，最后的时刻，人类和机器百年的恩怨，终于要走到尽头了吗？每一个人竭尽全力，为之奋斗为之牺牲的目标，终于要实现了吗？
莫菲斯顾不上王杨的伤势，急忙问道：“王杨，你看到什么了？“
还没等王杨回答，医疗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三个士兵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冷冰冰地说道：“奉洛克指挥官的命令，带士兵王杨参加锡安的听证会。“
莫菲斯皱了皱眉头：“听证会？为什么我的船员参加听证会而我作为船长却没有接到通知？“
那个士兵毫不客气地说道：“因为这是洛克指挥官直接下达的命令，莫菲斯长官。“很显然，洛克和莫菲斯之间的不对付，在锡安不算什么秘密，普通士兵也存在站队的问题。
莫菲斯的脸色冷了下去：“既然如此，我作为王杨的直接长官，也有权参加此次听证会。“
那个士兵的语气缓和了一下：“是的长官，这也是哈曼议长的要求。“哈曼议长就是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头。
尼奥站了出来：“莫菲斯，我也去。“
然后是茂斯：“师父有事，弟子付其劳。“
苏薇琪和艾巴一语不发，但同时向前一步。
第二一一章 听证和审判（上）（）
庄严肃穆的锡安议会大厅中，十三个议员一字排开，他们的对面是座无虚席的旁听席。第一排的两张长桌明显是此次听证会的最前线：左边的长桌被以洛克指挥官为首的几名要员占领，右边的长桌则是王杨一个人形单影只。
“此次劫难堪称地球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人类灭绝事件，据不完全统计，matrix目前现存的人类不到十分之一，并且由于matrix崩溃，这个数字还在快速下降中，就算是二次文艺复兴时代，人类也没有遭受过如此重大的打击。虽然有人说matrix的崩溃打碎了囚禁人类的牢笼，给了我们逆转战争的时机，虽然matrix暂时延缓了对锡安的进攻，但我想敦促议会了解以下事实，能源系统的混乱与否既不能改变机器和人类的敌对态势，也不能扭转人类对机器的战略劣势，相反，matrix的人类大规模死亡所引发的能源短缺，机器最大的可能是加大对锡安的进攻以获得更多的能源，或者彻底消灭我们以节约能源输出。“
慷慨激昂的洛克指挥官这时候怒视了一眼坐在他右边的王杨，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且众所周知，在锡安自然出生的人类无法接入matrix，我们对matrix的反击只能依靠那些解救出来的同胞，也就是说，matrix不仅是机器军团的能量来源，也是我们的战争潜力之源，现在机器军团的能源是否真的枯竭不得而知，但我们的后备军资源已经不复存在，机器军团只需要等待我们剩下的士兵伤亡殆尽，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赢得战争；即使抛开对战争的影响，只考虑人类自身的存续，一次性造成数十亿人类死亡也是罪大恶极的行为。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面对任何一种制度，都无法洗清他浑身的罪孽，所以我认为必须对罪魁祸首王杨进行严惩。任何理由都不得赦免！“
洛克指挥官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怒吼出来的，不仅震得整个议会厅嗡嗡作响，还引发了听众席上大规模的骚动，听众纷纷开始议论，不时还传出几声哭泣和痛骂的声音，很显然是那些还有亲人沦陷在matrix的人们；一道道或者遗憾、或者痛恨的目光聚集在王杨身上。人心正在沸腾，但空气近乎凝固。
必须承认，身为掌控全局的指挥官，洛克看得非常准，matrix的崩溃对于机器和人类来说都是一场悲剧，但至少从整体上看，机器的损失要远远小于人类，人类大面积死亡对机器来说不是第一次，他们早就有了应对方案，可以接受任何程度的生存；倒是以人类目前的绝对劣势地位，随便一点损失都会伤筋动骨。
王杨的背后，尼布甲尼撒号的成员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尼奥几次想站起来，但莫菲斯坚决地制止了他。现实世界里，他可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救世主，顶多算是一个最顶级的超级黑客，在这种政治气息浓厚的场合里面，没有他的发言权。
而王杨依然表情淡漠的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主持听证会的正是电影中那个白人女议员狄勒德，面对逐渐失控的局面，她果断的敲响了手中的警示锤：“安静！“
议论声逐渐平息，狄勒德议员说道：“洛克指挥官的意见，议会已经清楚，那么王杨先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众目睽睽之下，王杨站起来，风轻云淡地说：“没有。”旋即坐下。
大厅里先是安静了一下，然后轰的一声开了锅。众口喧嚣里，有人震惊，有人疑惑，有人愤慨，有人沉默，有人交头接耳，有人高声怒斥，不过大部分听众的意见是一致的，那就是王杨自知罪证确凿，因此无可置辩。
“王杨在干什么？”尼奥实在坐不住了，如果罪名确定，等待王杨的最起码也是终身监禁，这对于已经失去了五感的人来说实在太残酷了，“他为什么不自辩？难道他不知道沉默的后果吗？”
尼布甲尼撒号的其他人也非常不解，他们都深知王杨的智慧，如果王杨开口，估计在场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甚至有个别比较崇拜他的比如茂斯还等着亲眼目睹舌战群雄的好戏呢。
这所有的一切，王杨视若未睹，听而不闻，他的道，不需要解释，也不屑于解释。世界上也许还有能够触动他的存在，但至少不在这里。
“安静！”女议员狄勒德不得不再次敲响警示锤。
十三个议员快速交换了一下意见，哈曼议长开口了：“那么，有没有人愿意为王杨先生提出一些建议呢？”既然是听证会，自然要兼听则明，不会搞墙倒众人推那一套。
莫菲斯早就等着这一句，闻言立刻准备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