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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鬼见愁领命而去,剩下鹤引呆呆地看着贤之,“他们是开粮铺的,出入城运粮怕是没有几百次也不会少于几十次吧!”
“鹤引大哥,他们家经营不善险遭关门呀!”贤之提示着。
“至少有十几次吧,不然开这个铺子干嘛呀?”
“没有,应该一次都没有!”
“什么,那他们开这个粮铺为了烧钱呀?”
“就是为了拿到官家的收粮许可,然而他们收了粮食另有用处!”贤之越发地接近那个真相,也越发地淡定。
鹤引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一定是疏离子那小子,他就是这么养活山谷里的叛党,对不对?”
贤之默不出声,看着门外,就等着鹿游园的到来。
“对啊!一大早怎么就没见游园君,只派了鬼见愁过来,他不会是进宫了吧!”鹤引也想到了他。
“不会,他应该是去抓那对夫妇了?”贤之颇为肯定的口气。
倒是鹤引开始摸不着头脑,“那鬼见愁也没透露这事,你确定他去追人了?”
“不是抓,应该是堵!”
“你又用了未卜先知术了?”鹤引疑惑。
贤之否认,“估计游园君也察觉了异样,那老太可不是什么下人。”
没一会功夫,鬼见愁来了,还带来一个消息。
“魏大人,鹤大人,那城门禁低档里就没大亨粮铺进出入运粮的记录,还有我们鹿大人有请,说是抓到了!”
鹤引立马追问,“抓到谁了?”
“那个老太!”
他还没说完,鹤引就发了话,“那老太就在店铺还抓什么?”
“不是,还有那对夫妇!”
没过多久,他们见到鹿游园还有大亨粮铺的夫妻掌柜以及老太,贤之二话没说,就把老太给揭穿了。
“大人,我们都是平头百姓,没犯大唐历法缘何抓我们来这里?”
“没做什么亏心事,你昨夜跑什么跑?”鹿游园训斥。
那掌柜的继续解释,“我们只是想回老家探亲,哪是什么逃跑啊,大人!”
“胡说,探亲有夜里出门的,那宵禁都上了,你们是不是有旁门左道,还想出城?”
“我们出不去这不才赶回来,想今日再走。”妇人也一脸可怜相。
鹤引都有一点于心不忍,“贤之,莫不是我们搞错了?”声音虽小,贤之不至于听不见,可他愣是无动于衷。
“说吧!”鹿游园发了话。
掌柜的就像是有难言之隐,“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呀,大人,你就绕了我们这可怜的一家子吧!”
“可怜?你在帮叛贼运粮的时候,赚黑心钱的时候,没见你哪里可怜啊?”
一听闻“黑心钱”三个字,老太忍不住了,一下子站起了身,“谁黑心,我们可是大善人,我们不是坏了心肝的!”
“快去,拉住她!”掌柜的低声催促着内人,那妇人赶忙起身把老太安抚住,不让她乱走乱说。
鹿游园还没待再次催问,掌柜的就开始自己说了,“我确实是让伙计去收粮了,但那不是为了赚什么黑心钱,不过是都被我发运到了山南西道。”
“什么!你且不要跟我在这扯谎!”鹿游园当大了声音。
“草民小命一条,上有老……怎么敢呢?”
贤之走到鹿游园身边嘀咕了几句,只见鹿游园一下就恍然大悟。
“堂下这老太是你何人?”鹿游园问到。
掌柜的不假思索,“回大人,这老太是草民家里的家仆。”
“家仆?是从老家带来的,还是朔方城内招的呀?”
“是……是草民从本地招来的。”
“他是你的母亲吧!”鹿游园听闻贤之的指引,有意指出掌柜的欺瞒。
他自知被揭穿,还欲抵赖,可无奈鹿游园的推断太过精准,只得放弃。
“一个在异乡才招来的家仆,会知道你们那么私密的事,说得出你们的孩子被送走这样的话;此外,你们会为了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家仆逃命路上赶了回来?”
“大人,我们真的是为了探亲,才折回!”
“不要嘴硬,这里是朔方不是山南西道,是天子脚下,处处都是圣上的人,你的行踪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我们真的没有干坏事,做个小本买卖养家糊口而已。”
“买卖?你们的粮食据我所知收上来从未进城,你的大亨粮铺买买冷清,你到底做的是些什么生意?”贤之问着。
“这……我……我们……”他开始支支吾吾。
“说实话!”鹿游园警告。
壹佰叁拾肆:善行天下 坠石木排
掌柜的无话可说,像是霜打的茄子,“大人,我认罪,确实我们昨晚想逃出城去,可原本买通的城门守卫不见踪影,只得返回,想今日正好带走老母。”
“那守卫早就被我拿下了,你们也是狼心狗肺,逃命都能丢下母亲!”
妇人哭诉,“大人,您冤枉了我们,不是我们不带着阿娘,是她死活不肯走啊!”
“你自己还说上有老,虽没说出口下半句,那孩子怕是真的送人了吧!”贤之缓缓补充。
“孩子?孩子……没了,送了人!”老太听到这个词,一下子就发了狂。
鹿游立即园发话让部下带了妇人和老太去了隔壁。
“我们的孩子在闹灾荒的时候病死了!”掌柜的边说边抹眼,“大人,可我们真的是良民,之所以来到这朔方,是因为骗了母亲孩子给送到了朔方,她因为孩子的事受了打击,喜怒无常,不来,她就闹个鸡飞狗跳!”
“那你们为何盘了个粮店?”鹿游园问到。
“因为山南西道正在闹大旱,我们不想越来越多的同乡都饿死,就尽一己之力,把粮食运回去,救活一个算一个吧!”
“你的意思是你们在做善事,活菩萨?”鹿游园疑问。
“大人,这都是小人的肺腑之言啊!”
“你可知道那十字谷?”鹿游园引导着他。
“什么十字谷,是那城外的鬼谷吗?草民来朔方时日不长,也只是听闻而已。”
“如果让我知道你和十字谷有任何瓜葛,我让你永远见不到你的妻母。”鹿游园怒目圆睁。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啊,大人。”
贤之特意瞥了一眼鹿游园,轻轻缓缓摇着头。
“好了,即便如此,你们私自高价收粮,却也是破坏了大唐法度,念及你是为了救济灾民,姑且功过相抵。”
“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饶命!”
“那你们还打算回乡探亲吗?”鹿游园问着。
掌柜的连连点头,“大人,我们本就思乡心切,加之小铺经营不利,还是要回去,我听闻朝廷已经派了大官去山南西道赈灾,我们家乡一定会渡过难关。”
“好,带上你的家人回去吧,以后莫不可哄抬市价,扰乱了法度,知道了吗?”
“草民再也不敢!”掌柜的磕头拜谢。
鹿游园让他退下去,又命人把昨夜抓的收粮伙计放了。
这会儿,剩下他们三人,鹿游园忍不住第一个开了口。
“贤之,我们不会是错放了人吧?”
“不会,他们是灾民,并不是给疏离子送粮的人!”贤之看着鹤引。
鹤引接着说,“怕是那十字谷中人比这要高明的不止一点半点。”
“继续查,我就不信他们还能上天问神仙要吃食?”鹿游园起身命人去追踪逐迹。
十字谷里,却安逸极了,疏离子悠闲地侍弄花草,他安排的人都各司其职,他自己便落得个清闲。
洪荒听闻他要动手了,不禁自己的手也开始发痒,可疏离子确是不会同意他出去的,他不能把这行动让外人知道。
鬼见愁又开始漫天撒网,到处查十字谷那群叛党的触角所到之地,哪里也没有半点线索,独独在一个地方发现了一丝丝端倪。
“属下,刚刚查到了那条人工河,确实有点问题。”鬼见愁立于鹿游园对面,仔细交代着。
“有什么问题吗,上次不是截断一次,又放开了,难道有什么纰漏?”
“大人,就是因为上次我们把河断流,第二日就冒出来一堆木排,都给搁浅了,原来没见有那么多,这东西都绑满了大石沉在河底,不是因为我们那次下令,还真发觉不了。”
“坠石木排?”鹿游园疑惑不解地反问。
鬼见愁点了点头,接着说到,“这不会是叛党搞的什么诡计吧?”
“这些木排现在在哪里?”
“原本想第一时间告诉大人,被先前那些棘手事一耽搁,水恢复流通了,都还沉在水底呢!”
“你引我前去一看,这怕不是什么好事。”
鬼见愁却不赞成,“大人,你现在过去,怕是什么看不到,除非是再一次断流。”
“甚是不妥,这样,你去查看一下那是什么树制作的木排,再查查附近是否有这类林子。”
“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你再把这个带上。”鹿游园把案子上的一个令牌交给他,“这是特赦的令牌,如有遇阻,应付一下。”
鬼见愁点头而去。
鹿游园马不停蹄地去找鹤引和贤之,贤之听闻这事,心里就开始推断,但他到两个人离开闲人斋也没有断定半个字。
“游园君,你莫要催他!”鹤引出了闲人斋跟鹿游园抱怨。
“我也是太着急了,叛党实在可恶,我担心……”
“你担心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担心,一步步来吧,现在并非他那边一个劲敌。”鹤引不禁摇头叹道。
“说到这,那李辅国最近倒是安静得很,这未免有些人。”
“游园君,你可要盯准了,我就怕他会趁火打劫。”
“但凡有一丁点消息,我就会立即和你商量的,这个你就放心好了。”
鹤引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就伴着他往回走,这才走出去没几步,南平萃就追了来。
“两位大人,你们快去看看吧,贤之他,他不好了!”南平萃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把听话的两个人累得够呛。
“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啊,发了邪火,说什么也不让我们靠近他房间,不知道谁招惹他了!”
“匿冥君呢,他不出来管一下?”鹿游园问到。
“别提了,他也闭门不出,就好像是他们闹翻了,你们快去看看吧,这都鸡犬不宁了!”他急切催促。
折返闲人斋,只见贤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和刚才走的时候判若两人,鹤引先试着去敲门,没有任何回应,然后就开口劝了起来。
“贤之,谁惹着你了,你快跟我说说!”
里面的人也不应答,这可急坏了屋子外边的几个,完全摸不到头脑,他还从来没有耍脾气到这个地步。
老佛爷背着手,似笑非笑的询着,“是不是你们三个谈不拢,闹了什么意见?”
鹤引紧锁眉头,并未作答。
老佛爷接着说到,“要是朋友之间意见不同,最好的办法就是抓阄,谁也不偏袒谁,公里公道。”
“没有的事,不过就为了几根破木头,不至于的吧!”鹿游园没好气地看着老佛爷。
鹤引胳膊肘顺势怼了一下他,“你去看看匿冥君出来了没?”
“他若是出来,自然就过来了,整个闲人斋的人都在这里,他就不好奇?”鹿游园自以为很明白。
南平萃从匿冥那赶了过来,边走边抱怨,“又给我骂回来了,我看啊,就是他们吵架了!”
这时候,须臾也跟在南平萃后边来到这儿,“你们不用担心了,我来试试。”
只见她屈身蹲下,将一个帕子塞进了门缝里,在场的诸位都不知其意,鹤引跟鹿游园也是面面相觑。
“都回去吧!明儿个怕就好了。”她看着大伙,就说了这么一句。
只见众人都束手无策,便也就罢了,各自往回走,就在这时,门“咯吱!”一下开了,贤之满脸的欢愉。
“姑姑,当真?”
须臾点着头,贤之立马变作了一只活兔子,飞也似的奔向了匿冥房间的方向,惊得回过神儿一探究竟的几个人,满脸无奈。
“他们打赌,输赢还未定论,你们这群看热闹的倒像是输了。”须臾叹道。
这话说的鹤引他们脸一阵白一阵红,“我们还有事,可没空在这哄着孩子玩!”
鹤引也跟着鹿游园的后边匆匆离开了。
壹佰叁拾伍:猫多鼠少 施粥闹事
侯玄松前脚进了山南西道,后脚疏离子的眼线就安插在了他身边,这群自以为神出鬼没的叛党,却未察觉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鹿游园的人眼里。
“上!”几个叛党趁着夜色潜到侯玄松落脚的驿站,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店老板和店小二都一一放倒。
另外一人已经冲入二楼客房,随后的叛党们也跟了上去,打头的那个轻声迅速靠近床铺,匕首锋利,“嗖!”地一声插入被子正中间的人形。
打开查看时,谁知那里面躺着的确是几个枕头和包袱,叛党一句臭骂侧身闪到床斜后方的窗子处,虚掩着的窗扇透出一道缝隙。
“快追!”一声令下。
只见夜色里,几个黑影在巷子中穿梭,找寻猎物一般。
客栈的楼梯后仓房里,鹿游园的人护着侯玄松小心离开。
“这是什么人,想要了老夫的命!”侯玄松惊慌不已。
“尚书大人,那些应该是鹿大人说的叛党,要阻止你赈灾之事。”
“快!把这些人都给我杀了。”侯玄松自然是胆战心寒,不怕的话他就不会夜不能寐。
成宿的不睡也不是个办法,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她可以帮到自己。
于是他飞鸽传书,没出半月,人来了,这人一到他才算安下心来。
“侯尚书,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扒了层皮似的,瘦得不像您了!”花落秋打趣着。
自从上次花落秋帮侯玄松和鹿游园办了押送粮草之事以后,她和侯玄松便私交甚密。
可前段时间侯玄松去了朔方,这次他特意把她请来,就是看中了她的一腔江湖义气和甘心为自己效力的一拍即合。
“这次,你不过来,我还真是心里没底,如今没有游园君再侧,不过还好他派了人手过来,可那叛党在暗我们在明,我心不安啊!”
“尚书大人大可不必过度忧心,我来了就是专门对付这群叛贼的!”
侯玄松知道她是除了鹿游园以外自己最合适的助手,她身手不赖,还一心想要铲除叛党,正好为己用,而她唯一的条件就是银子。
这点侯玄松愿意接受。
“尚书大人,我镖局的几个得力干将都到了,都是练家子,护你安危不在话下,我这就给你下个军令状,三日内让这暗中的眼睛闭上。”花落秋有一点大言不惭。
侯玄松还是信了,毕竟那御林军出来的三个闷葫芦,什么也不跟自己沟通,他对他们的信赖悬在半空,就把所有的筹码押在了自己人身上。
这日,侯玄松去视察灾情,刚下到一处偏僻乡里,就被几个灾民团团围住,他们一顿推搡,摸抓,险些就把他推倒在地。
花落秋一身利落的君郎装扮,呵斥着众人,“都散开,散开!官家办差,莫要上前!”
这些人似乎是没听见一样,不但不散去反而围的更紧了,随即,花落秋下令手下把人拉开,这时的侯玄松却惊慌失措。
“尚书大人,有行为不轨之人,我见那鹿大人的人已经追出去了!”
“你怎么还愣在这里!”侯玄松奇怪她的泰然。
花落秋不紧不慢地回答,“大人不可离开我的视线范围,那些诡计多端的叛党,最擅声东击西这些伎俩了!”
侯玄松折返时,那三个御林军空手而归,他懒得呵斥,只默默点着头白了一眼,让他们退下去了。
花落秋是个活泛的性格,看见那三个闷葫芦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她故意前去去找话。
“三位好汉,你们可见了那叛党们都逃到哪里去了?”她言语间有戏谑。
三人像是听不见一样各忙各手里的事,有的收拾武器,有的整理着行装。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如果我先抓到叛贼,你们一人给我一百两银子,如果你们先抓到,我给你们三百两怎么样?”
还是没有动静。
“既然没有人反对,这就算做数了哈,我们明日起算,三日有效如何?”
还是没有人回答她,花落秋一脸窃喜之情独自离去。
当晚,御林军那三人就逮住了一个疑似叛党的人,押解回来的时候正好被花落秋在院内闲逛撞了个正着。
“呦呵!还真是不简单呢,我就知道你们入夜收拾行装武器,今晚必然有所收获。”
她把叛贼拽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很满意的神情。
右手从腰间拽下一个黑皮带子,里面鼓鼓囊囊地都是银子,一把甩了过去,那么重,抛的不高,要不是对方身手敏捷,都来不急接住,就掉落地上了。
“你这……”其中一个好不容易张了口。
“大人睡下了,你们回去吧,他让你们把人交给我。”花落秋命令的口吻。
三人互相看了看,暗下决断,就拿了银子下去了。他们没有邀功之心,仅是执行鹿游园的指令,何不推舟。
花落秋看着手里捆绑成粽子的叛党,乐呵呵地推着他进了侯玄松的书房。
侯玄松此时正安坐于案前,查看着书籍。
“尚书大人,耗子逮到了!”
“嗯!不错,花先生名不虚传,还真值得那个价钱。”他抬起头,称赞连连。
“尚书大人,这就灭口,还是……”
侯玄松当即阻止,“审他,其他的余孽争取三日内一网打尽,方可安我之心。”
于是连珠炮的审问随即开始,那数招儿刑法用了一遍,这个疑犯也没有透露半个字。
“尚书大人,都说这叛党剽悍奸佞,最是难对付,要不一刀了结了他?”
“不急,花先生怎么这么想灭口,莫不是他是个假的叛党!审不出什么?”
没错,这个叛党不是真的,正是误抓了无辜之人,自然是一个字也审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