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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炽之七州卦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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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有一要事急禀父皇!”太子想直奔主题,立于殿内毕恭毕敬。

    “何事比叛党霍乱还严重?”圣上知道他是为了宰相一事而来,他不希望他们俩在这家国危难之际争个头破血流,若有一方被打压至死也不是他想看到的,毕竟迫于杨贵妃一方的压力,他只想大事化小。

    “事关重大,且它和叛党之乱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时圣上看了眼高力士,那意思是你还不化解了这僵局,压压这事,谁承想高力士正盼着太子提及此番。

    “太子忧国忧民,定是有要紧的事要禀奏圣上!”高力士缓缓道来。

    圣上瞪了眼高力士,说到:“太子,那你捡要紧的说!”

    太子得令便把杨国忠在东都做的孽,那一连串发赈灾财的勾当说了个清楚明白。现在就等着圣上一句话,刑部就出手,但这都过去了一刻时,也不见圣上说话,高力士和太子相视锁眉。

    圣上只说事关重大让下边开始调查,太子就回去等消息。

    这事虎头蛇尾太子怎会甘心,于是差了当朝几位权臣纷纷上奏,圣上烦不胜烦,自知不采取点非常手段着实堵不住悠悠众口,于是先派人控制了宰相府。

    杨国忠就这样暂时失去了自由,案子一查就是一个月,太子本以为胜券在握,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最终还是输给了一个女人。

    这人便是杨玉环,杨玉环以死相逼最终把这个惊天大案落得个证据不全,不予追究。

    其实太子也不是输的彻底,起码那一次以后圣上还是认可了他的才干,同时对杨国忠开始不那么的偏听偏信,元锦质库也被柒州质库彻底击败,杨国忠保住了脑袋才不心疼那点产业,得意洋洋地赞美着贵妃在家大摆酒席。

    美其名曰隆恩浩荡、把酒言欢、重回朝野。

    太子起初还有点泄气,不过听闻张寅因守城不利、弃城而逃、还欺君罔上被处以极刑,这事由于当时杨国忠力保他成了英雄,如今也受到苛责。心情也就平复了一些。

    圣上让杨国忠捐钱打仗,把他贪污的那笔款项全部拿回。其实圣上知道这事就是杨国忠犯的,如今只能是小以惩戒,不是舍不得处置,而是还不到时候,他还有他的用处。

    只是这事没过了多些时日,宫里头的人传来了密文给太子,说是前段时间太子在京师四下散播战事吃紧言论,甚是扰乱民心,圣上火冒三丈,原本是要施以惩戒,因为有人抓住这条不松口,弄得圣上极其为难。

    如今双方各执一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两相抵消,两边都平息了不少。

贰拾肆:阡陌毁容 知更救主

    洪荒除了在京师寻找魏卜,更是派了几队人在东都打听阡陌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在一个寺庙里找到了养病数月的阡陌。

    说起那佛寺的名字还真巧,这就是魏卜和匿冥初识那会的那个坞檀寺。

    如今的东都安禄山的官兵层层把守,洪荒的人想尽了办法,用银子、乔装打扮这才蒙混出了城。

    阡陌到了岐王府的时候,洪荒都不敢相认了,那次灾难让她毁了容,头上遮了黑纱昼夜不摘。

    两人寒暄一番,把这段时间各自的遭遇详叙殆尽,阡陌说她被洪水冲出去数里,醒来时就躺在坞檀寺了,寺庙地处山顶逃过一劫。

    那会山上有上百名落灾的百姓,大家也都是死里逃生,她的脸是被锋利的岩石划破,当时老方丈略懂医术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生生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这脸若想恢复到从前是不可能的了。

    宗伯早知有人造访前来一探,得知来人是阡陌着实感慨了一番,洪荒见不得这老头假模假式的样子,去忙自己的事,宗伯也交了差事给严黎,剩下这曾经未有缘做成师徒的二人叙旧。

    “大师你找到魏卜君了吗?”这是阡陌最为关心的事,就算她明白也许没有人能找到他,她还是会习惯性的抓住每一个机会追问。

    宗伯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摇了摇头。

    “我深知这丽竞门的差事危机四伏,却不晓得魏卜谨慎有余何至于此,除非他有不得以而为之的缘故,不然我不相信他会丢下师父,丢下大伙,还有我。”最后这个我字声音极小。

    “他的身份你都知道了!我原本反对他觐见圣上,这等同于送死。”

    “以大师的察言洞悉,你当时在京师为何不阻止他?”

    “老夫毕竟没有那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光我做不到,就连我最得意的门生,天赋异禀的魏卜也无法做到,更何况我也早已三载不推演堪舆,这些你都是清楚的。”

    “大师,你会不会很担心魏卜君,这几月来我是度日如年,一想到他生死不明就忧心忡忡,若不是还有一丝信念认定他活着,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早就自我了断了。”

    “阡陌你也是痴心一片,你就不怕死?”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既然不怕死就好好活着吧,活着才有机会复仇,才有机会力挽狂澜。”宗伯看到这姑娘的痴情就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竟然不忍心撕破这完整的谎言,他心里正盘算着如何避开洪荒控制住阡陌,一个计划在他脑中升腾。

    就这样四人相安无事的共处了半月,期间,知书达理的阡陌照顾着另外三人的起居,她除了时刻关注着洪荒手下寻找魏卜下落的消息之外,其余时间就是做做点心,看看书。

    每每做了好吃的也会分给严黎一份,她没有太多的主仆意识,也并没有把他看做宗伯的下人。

    她与三人和睦共处,只是洪荒冷眼旁观,敌对着宗伯,尤其是严黎。

    洪荒时常出去办事,佛爷正苦于破解《推背图》的暗语,已经尝试了数十种办法终无所获。这日阡陌照旧过来送吃喝,严黎正在舞剑,她忆起从前在魏府的时日不禁潸然。

    严黎略感廊角有人一个飞身挥剑,险些把她当成刺客封喉。

    “是阡陌娘子呀,在下唐突了。”他收回剑,一脸的抱歉。

    “严护卫,是我想事出了神,忘了打招呼,惊扰你练功了。”

    “每天都受你照顾十分不安。”

    “严护卫不必客气,我与宗伯大师本就是旧相识,你是他的朋友,自然也是阡陌的朋友,这是红豆薏米糕,你且尝尝吧!”

    “在下真是受之有愧!”这么多年的江湖厮杀,看遍了人前的争斗人后的暗算,严黎只有在这样一个娘子的身边才感受到一点乱世的温暖,纵然她遮蔽了五官,容貌损毁,依旧无法掩盖她的贤良淑德之气。

    阡陌把点心置于亭内石桌之上,莞尔一笑就去宗伯处了。

    严黎是矛盾的,他喜欢上了阡陌,而阡陌自始至终是属于魏卜的。而魏卜则是他们的囚犯,他看着她没日没夜地找寻,有那么一瞬间都想把她带到密室。

    可理智最终还是阻止了他的疯狂想法,他是一个杀手,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主子的吩咐,他是不可以有越权妄念行径。

    洪荒几次三番叮嘱阡陌与宗伯少往来,他把贤之临行前那句“从宗伯查起。”告诉了她,只说大家这样嘱托我定是有所缘由。“宗伯几次三番见死不救他的苦衷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就算他有难言之隐,你也不可像东都时那般心无顾忌,防人之心呐。”

    阡陌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她最要紧的就是找到魏卜,最差也要帮助洪荒完成魏卜交待的事,把《推背图》拿到手交给匿冥。

    此时她还不知道贤之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匿冥君最终是要帮贤之保管《推背图》。

    洪荒会破天荒的把不完整的任务告诉她已然是破了先例,只是非常时期非常策略,他想借助她的一点力量共同寻找。

    趁着洪荒外出之机,宗伯拿到了阡陌的玉簪下到密室甩手抛掷魏卜脚边。这是他送给阡陌的生辰礼物,就算眼盲不得见,用手摸那雕花纹路他也识得。

    “你想威胁我?她没有这个分量!”魏卜随手把玉簪扔到一边。哪是她没有这个资格,而是自己不想把她牵连进来,师父的手段他是见识了,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

    “哦,那么说你也无所谓她的死活了,那她还有什么必要活着?”

    “如果你想杀,我们任何一个都已经被你杀掉,师父又何必来问我。”

    “那如果今日在我手的不是她,而是匿冥呢?”

    “那更好办,就请师父先杀了匿冥,我随后便到。”

    “我千辛万苦把你从死牢带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去死,你还是不肯帮我?我把毕生的本领都传授于你,只有你的天赋才可解读这天机。”宗伯恼怒。

    “师父,如今我落得这般模样,就算我想帮也看不到那《推背图》。”

    “这个好办,为师读与你听。”

    随即,宗伯把推背图的文字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魏卜听闻全册,并未言语,只道是三日后给宗伯回话。

    洪荒只觉得这魏卜是无从找见,在阡陌处发愁,一直小鸟落于窗棂处,阡陌往前靠了靠,洪荒无心理会,阡陌竟试图去抓它,这早春小动物本就少见,何况还是只蓝色羽毛的漂亮鸟儿。

    “见过蠢人,没见过蠢鸟!”洪荒有气没处撒,“它是想让我们抓了它吃掉吗?”这鸟起起落落飞上飞下就是没有逃走的意思,也着实奇怪。

    “洪荒君,这鸟好像是知更!”

    “我管他知更,不知更,你还有心情逗鸟取乐?”洪荒也有些气急败坏,“我近日线报获悉《推背图》从袁府便就落入了宗伯手,你就没想想办法偷过来?”

    “不是,我是说这好像是匿冥君在洛阳送魏卜君的那只呀!”她喜出望外。

    “什么,魏卜君的知更?”洪荒也着实一惊。“你确定吗?”

    阡陌摇了摇头,“我也不熟悉,后来它跟着魏卜君进了京,我以为早就死掉了,你看我怎么也赶不走它,它是不是认识我们呀?”

    “那就肯定是了,魏卜一定就在岐王府,一定就在,这鸟守在这就是给我们暗示!”说着洪荒就冲了出去。

    “那图在大师手上不也一样,早晚会传给他们两个人!”阡陌冲着洪荒背影喊到,在她眼里宗伯不就是个和蔼的以徒弟为重心的最佳保管者,廊后严黎听得真切。

    洪荒在岐王府上上下下找了一天,就差把宗伯捆起来审问,碍于身手了得的严黎贴身守卫。

    遍寻无果开始盘算,如果魏卜真的在此,他为何不现身,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被困住了,除了自己只有宗伯一伙,那就是宗伯不让魏卜出来。

    洪荒打算安顿好阡陌,先制服了严黎再胁迫宗伯交出魏卜。还没待他出手,宗伯早一步派了严黎捆了阡陌,她醒来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是魏卜。

贰拾伍:解读推背 生死相隔

    如果这是做梦,阡陌希望自己就这么下去不要醒过来,等她逐渐缓过神来才发现这是一处密室,四面黑漆漆的墙壁,墙角的灯火忽明忽暗。

    眼前的男子背对自己,但那身影就算再过多少年她也会清晰记得。

    “魏卜君,你怎么被关在这里,我是阡陌呀,你看看我!”阡陌缓缓起身,踉跄到铁栏处,手攀着铁栏巴巴盯着里面,就算隔了一层纱还是一样的热切。

    “我是魏卜!”魏卜没有回头,他算来算去还是高估了宗伯的良知。

    他还寄希望于他有一丝怜悯之心,如果他不是那般歹毒又何故极力阻止东都灾难的消息被朝廷知晓,太史局的袁淳厚就算信极了宗伯,也不敢拿项上人头开玩笑,宗伯使了浑身解数阻止他,只是算到了魏卜对东都的一片赤子之心,越不让他插手他越心怜无辜百姓,正好借此利用魏卜把消息捅给圣上,从而打击了太史局等太子一派。

    宗伯到底想做些什么,魏卜不得而知,而此时他粗劣推演到了祸事临近。

    “你过来,我找了你半年,以为你死了,你到底去哪了?”阡陌声泪俱下。

    魏卜纹丝未动,面对着墙,“你不要再傻下去了。”

    “这是哪里?我明明在岐王府,我还找到了你的知更鸟!”

    “这是岐王府的密室,师父今天会大开杀戒,我会救你,你出去以后就去找匿冥他们,不要回来找师父报仇,把知更鸟帮我还给匿冥。”

    “……”突然获悉这些,阡陌竟无言以对。

    “一会他们就会过来,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全当做一场梦!”魏卜几近声嘶力竭,他的神经明显感知到危险的来临,并且这一次将是无法挽回的。

    “你是说大师要杀人,不要复仇,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她哪是不懂,这太好懂了,就是他死她活,她只是无法接受无法相信,宗伯真会这样对待他们?

    在她眼里宗伯大师是贤师,是学术雅士,是温善明理的老头儿,他为何杀自己的徒弟,还是最器重的徒弟。

    “来不及了,你拿好这个务必让洪荒交予匿冥君。”阡陌楞楞地盯着转过身双目刺破的魏卜,一时间哽咽泪崩,接过满是红色字迹的素袍,这是魏卜的血书,记载了《推背图》全篇。

    他愣是背了下来,摸索着多番咬破指头写下这些,指尖还都泛红,字迹无法做到工整却比任何时候都刺眼。

    “魏卜君这是?”

    “你务必想办法交给匿冥君,此间奥秘我无法解析,只待他日有旷世奇才方可了然。”魏卜没有道明,那旷世奇才正是自己的弟弟。

    “魏卜君,你的眼睛……”没待说完,不远处就“咣当”一声,有人进入,阡陌收回脆弱瞬间把折成一块的袍子别于外衫内侧,才放下手,宗伯便携了严黎进了此间。

    魏卜也无暇问及阡陌遮面的缘由便用双耳洞察着来者的动静。

    洪荒寻不见阡陌就发觉大事不妙,于是就带着那知更鸟躲到了府外,待天黑趁夜色出手,如今一对二他本就不是严黎对手。严黎没有抓住洪荒被宗伯一顿数落,二人府中多次寻找无果,便计划去密室处理那两人,回头再对付洪荒。

    密室内,“三日时限已到,阡陌的安危就取决于你的态度了!”宗伯语气冰冷,一副公事公办六亲不认的样子。

    “师父你可是答应过我不伤害来找我的人。”魏卜强调。

    “我不会杀他们,但不代表不会让他们吃点苦头。”

    听了这话,严黎有点于心不忍,望了眼黑纱下的阡陌。

    “我已经解开了《推背图》。”

    “如何证明你的解读结果不是杜撰,没有诓骗我。”

    “师父都质疑我的本事,何故逼着我推演?”

    “我是担心你跟我留后手!”

    “只要你放了阡陌他们,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不要!魏卜君我不要离开你,你和我一起走,大师,你放了我们吧!”

    宗伯完全无视,让严黎拖了阡陌出去外间,“你把结果告知师父!”

    “师父,我今日相告之事,事关大唐存亡。”魏卜没能破解《推背图》只能胡诌应急。第一他双目失明不利推敲,第二缺少器具堪舆受限,这是一场未卜先知的技艺,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成功。

    在宗伯眼中他是绝世的聪慧,可现实是他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这三日靠一切所学加之经验和旁道得一杂果,只能破釜沉舟。

    “我还是相信你的推演之术,你说与为师听,我答应你放了他们,但如果你有意骗我,我会赶尽杀绝!”

    “你先放了她!”语气异常地坚决。

    “你先说!”步步不让。

    “你放她走,我留下来,如果这话是谎你杀我便是。”魏卜用空洞的眼眶冲向来者。

    “严黎,你放阡陌出去!”宗伯挥了挥手。

    “属下遵命!”

    “我不走!魏卜君,我不走!大师,求求你放了他!”严黎一掌敲在阡陌后颈,她随即倒在他怀里,被他送回了院中卧室内。

    “就这四个字?”宗伯惊诧无比。

    “是,我看到的翻译过来就是这个意思!”魏卜知道,现在宗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会灭口,只要阡陌把血衣带出去自己什么样都无所谓了,这杜撰的解析不知道能撑到几时几刻,希望宅内人明白那血衣终归是要比自己更重要。

    只有把它带出去,让贤之破解它后想办法转告朝廷才是万全,这世间在他看来除贤之外即便是满朝学士能人也无法做到未卜先知的技艺。

    “命不久矣!”这是魏卜给宗伯关于李唐当朝的论断,这就说明安禄山会改朝换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时代。

    宗伯之前还怀疑过魏卜话的真伪,但是一来他相信狗皇帝自会作茧自缚,二来就算这小子骗了他,他随时都可以结束他的生命,难道他就那么想死,这些江山更迭世事更迭的轮回不是他不如实相告,就会有所扭转的,实在找不到他拿出性命诓骗他的必要。

    洪荒趁着夜色再入岐王府之际,发现了重获安全的阡陌,她把魏卜交待之事全部复述,托付好血衣和知更鸟,便一心寻魏卜哪怕赴死。洪荒收好那物决意陪她走这一遭。

    二人趁着夜色借着知更鸟的引导来到了位于南苑库房的密室,刚刚靠近便遭到了严黎的伏击,洪荒和严黎近身拼杀。

    一连串密集的刀剑相撞声响起,洪荒被那抹灰淡色剑影逼进角落,眼看要被刀锋所斩,一个黑影冲到二人中间,黑纱在极速的冲撞间跌落,半张如细碎树根样的疤痕盘踞的白皙脸颊映入严黎眼中,他不是被惊吓,而是被震撼,这要何等强大的内心才能坦然接受自己的蜕变。

    他越发地被眼前的女子所感动,不禁手中一颤,那武器就顿在了她面前。

    洪荒察觉他的变化,一掌击退对方,趁着严黎护着胸口踉跄后退之际,那二人便匆匆赶进密室,把最外侧的石门从内部扣死,这下避开了严黎的追杀,他也轻易不得进来,二人往魏卜的方位慢慢逼近。

    此时的宗伯正在跟爱徒周旋,关于爱恨关于家国天下。

    “为师有为师的使命,你有你的责任,我们身而为人来到这混沌世间,又如何能撇清是非,事事从心,总有不情愿的事和不得不的事,你成全师父不就是解脱了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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