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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散发着香气的热粥,又看了看埋头吃喝的李佑,长孙皇后伸出右手拿起勺子,张开小口,优雅的吃了起来。
‘佑儿是个好孩子,孝顺母妃,知道疼人,做事知道分寸,应该不会做巫蛊之事’,长孙皇后抬头看了李佑一眼,继续吃着碗里的粥。
两碗热粥下肚,不但肚子饱了,就连精神都好了不少。
这时,李佑又准备了餐巾纸与香茶,这才说道:“带李泰来干嘛?道歉吗?我看不是太像啊”。
“他的态度不好,是我管教不严,但我们确实是来道歉的”。
“不觉得迟了吗?”
长孙皇后一时沉默,李佑昨日说过,天黑之前让李泰前来道歉,在时间上,确实来的迟了。
喝了一口香茶,长孙皇后平静的问道:“你是不是对青雀施了巫蛊?”
“巫蛊?”李佑一愣,好奇的问道:“是苗疆那里的蛊毒吗?”
苗疆的蛊毒很有名,李佑虽然没见识过,但还是听过的,可是他什么时候给李泰施了蛊毒?
李佑的反应,长孙皇后全都看在眼里:佑儿连巫蛊之术都不知道,看来青雀这事真不是佑儿做的。
长孙皇后的心里一松,对于先前怀疑李佑很是愧疚,柔声解释道:“巫蛊是一种诅咒巫术,青雀昨日夜里受了惊吓,好似被人施了巫蛊之术,我来这里,一来是向你道歉,二来也是希望你能帮帮青雀”。
李佑明白了,原来她们把术法当作了巫蛊之术。
“我不知道你说的诅咒巫术是什么东西,但我为了惩治李泰,确实给他施了法术”。
“法术?你”,长孙皇后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李佑确实早就告诉她要李泰自食恶果,他李佑不但做了,而且当着她的面承认了,最重要的是李佑竟然说自己使用的不是巫蛊之术,而是什么法术,法术不都是道士用来骗人的吗?
现代人听到法术,可能会联想到修真,神仙,什么土遁术,落雨术,中数不胜数。而在古代人听来,最直接的感受就是道士那些油锅里取物之类的所谓法术,这是跨越千年的代沟。
深呼了一口气,长孙皇后也不再纠结什么道歉与法术,直言道:“你要怎样才能揭过与青雀的事?”
“这件事,你也不要怪我,毕竟事情的发生是李泰引起的,而且我也给过他机会,只要昨天天黑之前过来向我道歉,如今什么事都没有”。
这事情的前后确实是李泰的错,长孙皇后没有丝毫理由反驳,道:“我没有怪你,只是希望解决这件事”。
“我有两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不但我和李泰的事情可以揭过,而且还会给你两粒丹药,治疗你身上的疾病”,李佑的眼神有些炙热,不过很快消失不见。
“说说你的条件”,长孙皇后很是心动,毕竟谁也不愿承受疾病缠身的痛苦,不过理智的她也没有冲动答应。
“第一件事,这天气多热,你应该很有感受,我想将母妃接来这里住几天”。
先前顾着事情,倒是没有在意,听李佑这么一说,长孙皇后才发现这里好似春天一般,一点没有夏天的炙热,很是舒服。
‘看来这又是佑儿的手笔’,长孙皇后点头:“这件事我答应了,说说第二件事”。
李佑看着长孙皇后,认认真真的将第二件事说了出来。
主院外,李泰的心情颇为烦躁,想他乃是当今皇后的次子,李世民最宠爱的儿子之一,这份宠爱比太子也差不了多少,任何见到他的皇子公主全都露出羡慕嫉妒的目光,他很享受这种目光。
可是这被废的李佑,不但不愿送桃子给他,还敢反驳他,轻视他,几次交锋下来,不但没有占到好处,如今还要站在人家的门外等待,实在是太憋屈了。
‘母后在里面和他说什么?怎么说了这么长的时间’,站的有些腿软的李泰目光扫视了一圈,愣是没有发现可以坐下来的地方。
看着不耐烦的李泰,香晴出言劝道:“殿下,您耐心点,娘娘这段时间就要生了,不能再操心了”。
刚刚兴起踹门的冲动顿时降了下来,皇后已经怀孕**个月了,眼看就要到了临盆的时间,这段时间要多休息,好好保护身体才是,可是这两天确实让她操心了,尤其是昨晚,皇后更是半宿没睡,李泰小小的心里甚为内疚。
“青雀,进来吧”。
院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听到这声音,香晴连忙扶着李泰走了进去,来到亭中坐了下来。
看着桌子上的碗勺,心里再次升起满满的不爽:我在外面等着,你们却在里面吃饭,太不把皇子当人看啦,嚣张,狂妄。
李泰把对长孙皇后的那一丝不满全都加在李佑身上了,他发誓,日后一定好好收拾李佑。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长孙皇后的脸色有些冷漠,道:“动手吧”。
李佑好似知道短短几分钟长孙皇后的脸色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变化,不过他也没在意,伸出右手,冲着李泰一招。
一块玉符自李泰的脑门冒了出来,落在李佑的手里。
见此情况,李泰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做噩梦的事与李佑有关,他又是害怕又是愤怒,愤怒的是李佑对他动手,害怕的是李佑的手段。
李佑又拿出一粒丹药放在李泰面前:“一粒下肚,保你神采奕奕”。
李泰不满的冷哼一声,不过还是拿起丹药吃了下去。
“你们先出去吧,我还有几句话对皇后说”,李佑丝毫不将李泰的不满放在心里,转头看着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冷着脸想了想,挥了挥手。
待二人走出院子,李佑说道:“皇上不是一个好父亲,若是你任由皇上那样教育孩子,我敢保证,太子与李泰绝对没有好下场”。
长孙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色,随后满脸忧愁,自古以来皇子夺嫡,而后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很是惨烈,远的不说,玄武门之变的后果,李建成与李元吉身死,其家小被夷诛,若是李泰与李承乾相争,无论结果如何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李佑继续说道:“皇上这般宠爱李泰,迟早会让李泰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相信你十分清楚那个位置对皇子的诱惑有多大,一旦李泰觉得自己有机会登上宝座,绝对会与太子争夺,而这个机会就是皇上的宠爱”。
长孙皇后反问道:“那你呢,你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吗?”
李佑随手一挥,桌子上的碗勺瞬间消失不见,随后不屑一笑:“不过是弹丸之地的土皇帝,你觉得我看得上那个位置”。
话刚说完,一张简易的世界地图出现在桌子上,这是李佑在幽州回来的路上画的,原本想回来后送给李世民,哪知见了李世民后,一切都变了,如今就连制盐之法都没给他呢。
长孙皇后将目光看到地图上,其中有一个大大的唐字,周围还有一些国家的名字。相对整个地图,大唐确实很小。当然,随之而来的又是一个疑问,李佑为什么能够画出世界地图?虽然心中好奇,但她没有多问。
李佑继续说道:“太子聪慧,若能够正确的教导,其日后成就未必比不上皇上,只是皇上对他太过严苛,容易造成心里扭曲,有句话叫做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而无论太子是爆发还是不爆发,其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赐死就是幽禁”。
长孙皇后的脸色布满哀伤,正如李佑所说,李世民对李承乾太过严苛,若是他承受不了,要么是奋起反抗,要么是逆来顺受,无论哪一种情况,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我希望高明将来是个明君,青雀是个逍遥王爷”。
‘要的就是你的态度’,李佑满意一笑:“一切包在我身上,若是李泰想当皇帝,那就再打一个天下交给他不就完了”。
“我该回去了”,长孙皇后不置可否,起身卷起桌子上的地图,转身就走。
李佑迅速从空间里采摘了一些水果,不止桃子,还有香蕉,橘子,荔枝。在长孙皇后上车辇前,递到了车辇上,道:“桃子是给丽质的,其余的都是给你的,另外母妃的事就拜托你了”。
看着新鲜的水果,长孙皇后的心里小小的触动了一下,点了点头,坐上车辇离开了李府。
第十五章 盐()
李泰之事解决,长孙皇后也完成了李佑第一条件,阴妃顺利出宫,住进了他的府邸,只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李丽质也住了进来。
李府内院花园之中,搭起了一个大大的遮阳伞,伞下放着一张圆桌,圆桌周围放着四把椅子。李佑,阴妃,李丽质,还有阴妃的宫女小茹,四人围坐在桌子旁,无聊的玩着李佑放出来的扑克牌,斗起地主。
三个女子都是新手,李佑当然不会欺负她们,一边磕着瓜子等待她们想好出牌,一边无聊的对李丽质问道:“丽质,你母后怎么会让你住进我这里?”
李丽质看着手里的牌,头也不转的说道:“哎呀五哥,你别和我说话,我都忘了该怎么出牌了”。
李佑抽了抽嘴角:这丫头都玩迷着了,一点都不淑女了!
站在李丽质身后的宫女小颜出言解释道:“皇后娘娘让公主来这里避暑”。
李佑追问道:“她不用去上学吗?”
小颜摇了摇头:“皇上特准公主,等天气凉爽了再去上学”。
李佑恍然:李世民对皇后的孩子倒是偏爱的很!
这时,阴妃插嘴道:“佑儿,你如今还小,过两天母妃给你安排一下进弘文馆上学”。
唐朝的最高学府是国子监,而弘文馆是皇子与公主进学的地方。
李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没事聊什么上学啊,上辈子上了十几年的学早就受够了,他才不愿再入学校,更何况是古代古板的学校。
“母妃,你儿子我能文能武,做得了诗,吟得了词,弹得了曲,唱得了歌,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中间还知古今,明未来,哪里用得着去上学,就算去了,还有谁能教得了我呢”。
“五哥就吹牛”,李丽质转头给李佑做个鬼脸,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
阴妃也翻了个白眼,她自己的儿子,能有多少墨水,她还不知道。好吧,她现在还真不敢保证自己了解这个九岁的儿子。
“怎么着,你们都不信啊”,李佑来劲了:“今日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天下才分十斗,我独得九斗,天下共分一斗”。
“好了五哥,你最厉害了”,李丽质想了半天,打出一张牌,说了这一句,让李佑很是受用,尽管这仅仅是一句敷衍。
李佑出了一张牌,阴妃跟着出了一张,接着道:“既然你不想去,娘也不为难你”。
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阴妃也不想强迫他什么,只要孩子过得好,什么都好。
“多谢母妃理解”。
此时,小七进了内院,来到李佑身边,施了一礼,道:“公子,东西两市的铺子已经准备齐全,就差盐了”。
李佑吩咐道:“你先回去准备拉盐的车马,停在我住的院子门口,有你一个在旁边就行了”。
小七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李佑招呼李丽质的宫女小颜接过自己手中的牌,道:“母妃,丽质,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玩了”。
阴妃摆了摆手。
出了花园,回到主院正房,李佑直接进入了空间。
盐分多种,有海盐,井盐,岩盐,湖盐,而普通食用盐就是从这些盐中提纯出来,然后加入一定比例的碘。
李佑想要卖的盐就是类似于海盐。
空间中,陆地的四周就是海,这海里的水都是南北东西四河里的水流进去的,然后形成大海,海水是咸的,海里放养了许多可以食用的海洋生物。
从西耳室的房间里拿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三足鼎,李佑来到大海上空,随手一抛,手中小鼎瞬间变大,倒扣而下,鼎口产生一股巨大的吸力,平静的海面顿时形成一道龙卷风似的水柱,好似龙吸水一般。
大约吸了十分钟的海水,李佑收回三足鼎,同时真元一催,一道火焰生成,李佑这是打算以煮盐的方法炼制海盐。
随着火焰焚烧,鼎口冒出了白色的水蒸气,水蒸气来不及气化直接上升聚集成云,飘荡在空间之中。
直到鼎口不再冒出水蒸气,李佑这才收了火焰,一掌拍在大鼎上,大鼎一个振动,盐中蕴含的杂质全都震了出来,李佑再次催动火焰,将所有杂质焚烧干净。
心念一动,大鼎化作巴掌大小落入左手中。
掂量掂量手中的小鼎,李佑嘿嘿一笑:这小鼎之内,少说也有数十万斤的精盐。
回头看了一眼海岸边,刚刚下降的一点点海平面很快恢复到先前,李佑暗暗点头:真正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转身凌空踏步,回到四合院里的厨房,用勺子从鼎内舀了一些出来,又细又白,捻了一点放进嘴里。
‘虽然没有放碘,但毕竟是空间出品,对人体好处是大大提高’了,肯定了自己炼制出的精盐,李佑将鼎盖盖上,随后托着三足鼎出了空间。
出了房门,就见小七等在院中。
“公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李佑带头走到主院门口,见着门前停着两辆装着木箱的马车,每辆马车的木箱大约能装下数十石的精盐。
走到马车边,李佑打开鼎盖,稍稍倾斜鼎炉,又白又细的精盐倾泻而出。
李佑不忘吩咐道:“叮嘱店里的伙计,每人每天限购一升,每升八文钱”。
小七看着小小的鼎炉却倒出这么多又白又细的盐,早已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如今又听李佑只卖八文钱这么便宜,心中一动,提醒道:“公子,这盐又白又细,却卖这么便宜,很容易招人注意,惹人眼红的”。
李佑一脸戾气:“无妨,多拍些家丁过去,谁敢找麻烦,就乱棒打残,只要不打死,什么事都有我给你们撑腰”。
“公子,售盐是暴利,全国九成的盐全都控制在世家权贵手中,公子这盐一旦销售,就会触犯他们的利益”,说到这里,小七没有继续说,他相信凭借着李佑的聪明绝对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世家权贵,哼”,李佑不屑的说道:“若是正当竞争也就罢了,若是他们敢玩阴的,我玩的他们家破人亡”。
小七擦了擦额头并没有的冷汗,提醒道:“公子,您现在并没有什么身份,一旦与世家权贵闹起来,恐怕没人能够帮到公子”。
李佑看着小七淡淡的说道:“你是想说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庶人,凭什么和他们斗是吗?”
“奴才不敢”,小七吓的跪倒在地,他真怕李佑面无表情的样子,因为这代表李佑心中已经有了怒火,一旦李佑发怒,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按我说的去做,谁敢闹事找麻烦,告诉我,我李佑虽然讨厌麻烦,但我同样喜欢碾压那些被人捧在高高在上的世家权贵,那样绝对是一件趣味的事”。
“是,奴才这就安排”,小七哪里还敢再多说,起身就离开。
看着小七离去,李佑淡淡一笑:李世民忌惮世家,我可不忌惮,你敢伸手,我就敢剁了你。
第十六章 京兆府()
“不负相思不负君,无悔任听天地殒。
冷眼千寻三世间,携看今朝雨雪尽。
不负相思不负君,无情纵使花落去。
流蘇月光向晚晴,我愿飘零化春泥”。
永兴坊李府内院之中,李佑坐在琴案后随手拨弄着琴弦,一旁李丽质正和着音调,唱着李佑交给她的歌:曾梦渡红尘,情落英缤纷,过眼云烟与你相允,无语望月痕,不负相思不负君
不远处,阴妃慵懒的躺在躺椅上,微笑着看着两人,一旁小茹与小颜侍候在侧。
看着两人琴歌和鸣,阴妃悠悠一叹:“可惜了!”
小茹问道:“娘娘可惜什么?”
“可惜丽质是佑儿的妹妹,不然真是一对璧人”,阴妃愣愣的看着两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茹与小颜闻言,仔细瞅了瞅两人,还别说,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小茹笑道:“娘娘是不是想给殿下找妃子了?”
阴妃笑了:“本宫倒是有这想法,可是佑儿现在还太小了,起码还要等上三四年”。
“娘娘可以先选着,若是看中了哪家女子,就给殿下订下,三四年后,就可以直接成亲了”,小茹笑着说道,只是刚说完便感觉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小茹偷偷瞧了阴妃一眼,发现阴妃神色依旧,并没有露出丝毫异色,可是为何心底会升起一丝恐惧呢?
疑惑间,小茹见到了李佑走了过来,只是李佑看她的目光中充满着寒意。
‘殿下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小茹心中不解,求助的看向阴妃。
“佑儿,小茹只是说说,你就别怪她了”,阴妃对李佑说了一句转而严肃的对小茹道:“小茹,佑儿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以后这些话就别再说了”。
小茹这才知道是自己先前的一番话得罪了李佑,急忙认错:“婢子多嘴,殿下恕罪”。
李佑本就希望这一世没有牵挂的活着,然后早早的飞升离开,这小茹竟然仗着阴妃对她的宠爱,为李佑规划未来的人生,这不是他能忍的。
“以后管好你的嘴,不是什么都是你一个宫女可以乱说的”,李佑也只是吓唬吓唬小茹,并没有真的要把她怎么样,因此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收回了眼中的寒意。
“多谢殿下,婢子记住了”,小茹低着头,感受不到心里的寒意,这才舒了一口气。
李佑点头,拉着李丽质坐到一旁。
这时,小七小跑着走了进来,施了一礼,道:“公子,东市铺子里的掌柜与小厮全部被抓进了京兆府”。
“什么时候的事?”李佑神色一冷,他想过那些世家权贵会冒头闹事,没想到这才两天就发生了,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啊。
“就在一个时辰前,若不是有人前来通报,我们还不知道呢”。
“我倒是想看看是谁先冒的头”,李佑神色一冷:“去准备马车”。
小七应声走了出去。
深居皇宫的阴妃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开口道:“佑儿,这应该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