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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风雷-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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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朝会之期,整整一上午皇帝都在与群臣议事。天赐虽得宠幸,却没有资格参与朝会。闭门家中,不知皇帝能否依昨日之议,难免如坐针毡,忧心如焚。

刚一散朝,皇帝便迫不及待传天赐入宫,相见于隆道阁。他今日心情极佳,笑逐颜开,春风满面,喜滋滋道:“朕今日方知为君之乐。往昔诸事皆由许大人作主,他提建议,群臣随声附合,朕只能点头赞成,简直是个傀儡。今日朝会,朕依仙长之议,提出京军赴边屯驻之事,群臣有提出异议者,朕皆斥退之,竟无一人敢再多言。许大人不发一言,刘进忠主动求请,称颂朕之英明。可见为人主者当加威于臣子,不可使君权旁落于人。”

天赐心想:“见识仍嫌浅薄,却已大有进步。乘你心情正佳,不妨进一忠言。”说道:“为君之乐,非止于此。为君之至乐,在于布仁德于四方,加声威于海内,则群臣惕惧,万民诚服。此时握天下如在掌中,使臣民如同指臂。今日朝堂之上,群臣所服者非陛下之威,乃策略之善也。如陛下能明察忠奸,用人无误,朝政无失,则群臣自然心悦诚服,何须斥之责之。”

皇帝满腔高兴化为乌有,但想想此言甚是有理,面孔不禁为之一红。说道:“如仙长所言,则可比于古之明君,朕如何能及。”天赐道:“若不为,焉知不能为。陛下才智未必逊于古之明君,所差者不过决心毅力耳。昔齐威王荒淫逸乐,不理国事。得淳于髡之言,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愿贫道能比淳于髡,而陛下能如齐威王也。”

皇帝得天赐恭维,颇有些沾沾自喜。自己有多大本领他也并非全然无知,比于古之明君相差太远,效法齐威王或者还有希望。他道:“愿领仙长教诲。”他以帝王之尊,能这般虚心求教,诚为可贵。天赐暗暗赞许,说道:“齐威王所以能强齐垂数十年者,勤国政,明赏罚,去奸佞,用贤臣也,陛下亦可效之。方今天下大乱,究其滥觞,乃民心之失,民心之失缘于朝政之失,朝政之失缘于用人之失。望陛下善用贤能,勤理政事,以收民望,则乱可制国可宁也。”

皇帝频频点头,问道:“今海内不振,匪类猖獗,割据州县,寇掠四方,官军屡败,朝野震动。请仙长教朕破敌制乱之策。”

天赐道:“贫道观各路贼首,皆乱世之雄,非治国之主也,虽嚣张于一时,实不难平之。河南地近京畿,匪患最烈,应先取之。匪首龙在天其人寡才无德,目光短浅,收群盗为用,民心早失。中原一带,无险可据,连年兵戈,民穷财尽。而龙在天弃险固之关中,富庶之山东不取,留恋于中原,实自困于死地。陛下若遣一能臣据潼关以固关中,再选一二骁将率精兵巡于大河之北。待明年春荒,贼众食尽,渡河觅粮时相机邀击之,迫其南向与江南各路反贼相争,可获渔人之利。再乘其两败俱伤,必能一鼓而破之。中原即定,则天下可定也。”

皇帝大喜,说道:“仙长真高见也!只可惜朝中乏人,并无能臣骁将当此重任。”天赐笑道:“普天下的才俊之士多如恒河之沙,只是陛下未能用之也。陛下以贫道为高人,而江湖奇士朝中贤臣胜过贫道者大有人在。此辈素怀忠义,只因朝中权奸当道,无由以进耳。陛下应仿效前人千金市骨之事,重用朝中贤臣以收人望,则天下贤才必争相归附,何虑无人可用。”

皇帝道:“朝中有何贤才,朕为何不知?”天赐道:“陛下非不知其名,乃不知其贤耳。贫道进京路经兖州之时,曾见一驿卒形貌非俗,身怀奇技。寻人一问,才知是原锦衣卫指挥左使杨宗翰,为刘进忠所不容,沦为驿卒。此人虽蒙奇冤,未存怨心,兢兢业业,不亏职守,真忠臣也。陛下何不用之。”

皇帝道:“朕记起来了。这杨宗翰曾上表弹劾刘进忠勾结教匪,图谋不轨,种种不法之事。现在想来,其言甚有见地。朕即招其回京,任为大将,征讨反贼,可乎?”

天赐道:“杨宗翰其人铁面无私,用之察奸断狱则可,用之为大将恐不相宜。大将之材另有其人,民间有南熊北虎之说。南熊者,九江府总兵严梦熊也。其部众不过三千,却屡破十倍乃至数十倍之敌,威震敌胆。北虎者,兖州府副将王致远也。今春河南盗贼窜入兖州,兖州总兵畏敌如虎,不敢出战。王副将独率轻骑,大破贼军,横扫百余里,使盗贼不敢再入兖州。此二人堪为朝廷柱石,陛下何不用之。”

所谓南熊北虎之说,不过是天赐杜撰出来的。皇帝却信以为真,大喜道:“不想朝中竟有如此良将,朕几乎失之交臂。当立即提升为总兵,不!提升为巡抚总督。”天赐道:“陛下欲重用此二人,不必加以高官,只任命为总兵,拨与精兵三五万,授予全权。使军中无粮饷之缺,朝中无掣肘之虞,则足抵数十万人之用。待其立下大功,在加官进爵不迟。”

就在这时,大太监余广疾步上殿,弓身禀道:“万岁爷,有段云鹏程万里施明轩常荫亭四人奉诏入宫,现于西华门外候旨。”皇帝道:“你去传他四人进来,朕要亲眼见见四位高人。”余广弓身退出殿外。

天赐道:“这四人也是良材,可以派上大用,陛下不可因其无官无爵而相轻。”皇帝微微点头。

不多时,余广引四人来到阶前,伏地叩首,行入觐之礼。皇帝记起天赐的嘱咐,堆起笑容,说道:“四位爱卿平身,入内说话。”四人起身上殿。皇帝见他们相貌奇特,暗暗称赞。说道:“有劳四位爱卿,朕甚不安。”

段云鹏道:“臣等蒙陛下赏识,以卑微之身随侍圣驾,实为无上荣宠,自当竭死效命,以报皇恩于万一,何敢再言辛劳。”太行双凶听他说的如此漂亮,颇为妒忌。也不甘落于人后,说道:“臣等愿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皇帝极为高兴,笑道:“有四位爱卿护驾,朕高枕无忧了。卿等皆为布衣之身,行走御前,多有不便。朕即加封卿等为虎贲将军,食三品俸禄。以后朕与卿等时常相见,君臣之礼皆可免之。”四人受宠若惊,伏地叩首谢恩。同是行礼,太行双凶与燕山双雄却有所不同。燕山双雄只是出于礼数,并非十分看重三品虎贲将军之职。太行双凶却是由衷感激。他二人投效刘贼多年,没能捞到一官半职,名为客卿,实为家奴,郁郁不得志。如今才入宫禁,便得显官,当真做梦也想不到。

皇帝注目太行双凶,似乎颇感兴味,问道:“施爱卿,常爱卿,朕观你二人仪表堂堂,必为草野奇士,却为何被冠以双凶之名?”太行双凶惊得汗流浃背,羞得老脸通红。刚刚站起,又跪倒在地,说道:“微臣该死,幼年时误交匪人,沦入邪途,多行不义,杀人如麻。武林同道不齿我等为人,畏惧我等凶残,背地里便以太行双凶相称。现在思之,悔恨无及。请陛下降罪,我等绝无怨言。”

皇帝沉下面孔,说道:“本朝律例,杀人者死。你二人不知自爱,辜负了一身绝技,真令朕痛心。不过,朕不欲以微瑕而弃美玉,念你二人已生悔过之心,旧事不必再提。双凶之名不雅,可改为太行双杰。自今而后,当惜身自重,尽心竭力,报效朝廷,莫负双杰之号,莫负朕之厚望。”

太行双凶听皇帝说杀人者死,只惊得两眼发黑,浑身打战。再听皇帝不念旧恶,两人倍感庆幸。最后皇帝赐号太行双杰,两人又喜得眉开眼笑,感激涕零。大凡武林中人,最惜声名。他二人自称自赞,自号太行双杰已有多年,江湖上却无一个首肯。今得皇帝金口玉言,太行双杰之号自此传遍天下。他二人心中之乐,更胜得三品之官。

天赐见皇帝恩威并施,片言只语便将太行双凶收服,暗中称赞不已。四人去后,皇帝向天赐微微一笑,似乎是说:“朕的手段如何?”天赐亦报之以一笑。这一对亲兄弟内会于心,各自都涌起了一屡热意。兄弟之情,发自天性,无形中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第二十七回 亲拾寒琼出幽草 四方风雨鬼神惊

天赐返回西华门外的宅第,又到了掌灯时分。小蔷小薇在家里整整闷了一天,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天赐一进门,她们就叽叽喳喳跑出来,拉起天赐的手臂就往后院去。

内堂之上,华灯如昼。当中一张红木方桌,杯盘罗列,香气四溢。小蔷小薇精于烹饪,却很少见她们炫露,每日下厨只不过做上两三样家常菜而已。今晚她们精心烹调了这许多菜肴,大大费了一番心思,不知有何喜事。

天赐深深吸了一口香气,笑道:“贫道口福不浅,回来的正是时候。”小薇得意地笑道:“大哥一上午坐卧不安,午间又匆匆跑了出去,人家就猜想必然有事,而且多半是喜事。所以就和姐姐做了几样小菜,等大哥回来庆贺一番。怎么样,没猜错吧?”

天赐心绪正佳,又难得她们如此善解人意,顿时喜上眉梢。大笑道:“不错,不错!天大的喜事,正当庆贺一番。有酒吗?”小薇变戏法似地从桌下摸出一壶酒,却不递给天赐,说道:“要喝酒可以,先得回答三个问题。现货交易,概不赊帐。”

天赐吓了一跳,生怕她们问到他相貌为何与皇帝生得相象这个无法回答的问题。苦笑道:“喝一杯酒也要讲条件,两位大小姐真是难缠。唉!谁让我自己不争气,养成这么个嗜好。有了嗜好就有了把柄,让你们抓住把柄,也只能俯首帖耳了。不过,你们的问题可不能太离谱,能回答的我一定不加隐瞒,如果不能回答,我也只好忍下酒瘾了。”

小蔷小薇格格娇笑,得意万分。小薇道:“我们还没有问,你就想赖帐了。告诉你,只要有一个问题回答得不能令人满意,一滴酒你也别想喝。现在先问第一个问题,今天有什么喜事,把你乐得眉开眼笑。快快回答,不许支吾,不许搪塞,更不许说谎。”

天赐笑道:“刚才是三个问题,现在又是三个不许,厉害,厉害!看样子我不照实回答还真过不了关。”小薇笑道:“你知道厉害就好,快说!”天赐道:“我今天所以高兴,也有三个原因。其一,有幸让二位贤妹亲自下厨,又备下美酒相待,可以饱口福过酒瘾,如何不喜。其二,得二位贤妹相伴,谈笑嘻闹,以助酒兴,又让我如何不乐。”

这两个原因自然不能令人满意。小薇嗔道:“拍两句马匹就想蒙混过关,我们不吃你这一套。不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别说酒不许喝,菜也不许动。什么饱口福过酒瘾,想的美!”天赐笑道:“且慢动怒,我还有第三个原因没说。”小薇立刻住口,静静听下去。天赐道:“大哥入京已有数月,赖上天之助,数月心血没有虚掷。皇帝已经下决心动手除去刘贼,又听取大哥的建议,准备重用贤臣良将,以挽危局。大哥的心愿即将达成,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小蔷小薇喜上眉梢,同声欢呼。小薇道:“第一个问题马马虎虎可以通过,现在是第二个问题。既然事情已有眉目,不知何时能够了结,离开死气沉沉的皇宫,还大哥自由之身,重返江湖,遨游四海,逍遥快乐。在京里住了几个月,咱们闷也闷死了。”

天赐叹道:“大哥何尝不厌憎官场中的尔虞我诈,何尝不向往江湖上的逍遥自在。可是既然来了,就要有个结果,现在言去,为时尚早。如果顺利,数月即可,如果不顺,也许要拖上三年五载。常言道:行百里者半九十。切不可急于求去,以致功亏一篑。”

小蔷小薇大失所望,兴致大减,第三个问题也就想不出来。默然良久,小蔷道:“大哥说不走,我们就不走。当年越王勾践为雪国耻,卧薪尝胆二十年。欲成大事,等上三年五载又算得了什么。”小薇道:“下一个问题暂时记帐,以后再问,到时候你可不许耍赖。”

她们没有问出无法回答的问题,天赐大放宽心,笑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哪有耍赖的道理。你们如果嫌闷在家里太无聊,以后大哥出门就带上你们。有些事情一个人无法应付,也确实需要帮手。”

小蔷小薇又高兴起来,当下小薇斟酒,小蔷布菜,笑语嫣然,一室生春。天赐用的是大觥,酒到杯干,了无醉意。二女用的是小杯,浅尝辄止,却已不胜酒力,红晕上颊。小薇一肚子的鬼主意,饮酒之中仍没忘记琢磨第三个问题问什么,能够狠狠捞一次便宜。想到之后,她几乎笑出声。乘天赐兴致正高,说道:“大哥,我现在要问你第三个问题。记住刚才的话,耍赖是不行的。”天赐惊道:“你要问什么古怪问题?”小薇笑道:“这问题很简单。快告诉我们,如何才能练成传音入密的功夫?”

她想到这个问题并非无因。以往三人斗口,天赐以一对二,往往不敌。但在人前天赐时常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奚落她们,无法还口,只能干生闷气。如果她们也学会这门功夫,就可以反唇相讥,不怕被人听去。挽回颓势,重占上风。小薇盘算得很精,不想却让天赐得了大便宜。天赐笑道:“传音入密这门功夫并不难学。”小蔷小薇一听不难学,顿时喜上眉梢。只听天赐又道:“只要苦练内功,有了一个甲子以上的修为,即可无师自通,何须大哥传授。”

小薇白费心机,深感失望。正欲撒娇不依,死缠不放。忽见看门的于老头紧迈老腿,飞也似跑上堂来。大口喘着粗气,说道:“老道长,大事不好了。余公公派人来叫您老,说是宫里出事了,万岁爷,万岁爷……。”天赐大惊,急忙问道:“万岁爷如何?”于老头道:“有刺客闯进宫里,将万岁爷刺伤。余公公叫您老快快入宫,再迟就来不及了。”

天赐惊道:“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太行双杰燕山双雄又干什么去了?圣上伤得可重?”于老头道:“老奴也不知道,您老快去,不能再耽搁了。老天爷,贼人刺伤万岁爷,这可是天大的祸事,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了。佛祖慈悲,菩萨保佑,千万不要牵连到老汉我的头上。”天赐心想:“我真是急糊涂了。此等大事,来人自然不会告诉他一个看门人。”吩咐道:“你去告诉来人,贫道即刻就到。”于老头点头称是,又飞也似跑下去了。

小蔷小薇对皇帝受伤之事并不关心,天赐没回来多久便又要出门,她们却极不高兴。于老头一去,小薇就道:“大哥,你说过的,以后出门要带上我们,现在怎么办?”天赐心急如焚,哪有闲情逸致劝她们留下,说道:“一同去,一同去。”既然要救人,便须药物,各种丹丸膏散,已经没时间挑拣,不管有用没用,通通包成一包,塞进怀里。抓其小蔷小薇的手臂,展开轻功,冲出宅第,无暇顾忌是否惊世骇俗,身化流光,快如闪电,似是离地飞行,直奔皇宫而去。

于老头和那宫里来的太监见到这令人叹为观止的一幕,只当是遇上真仙,伏地叩首,大叫“神仙显灵”不止。于老头暗暗祷告,祈求老神仙施仙法救转皇帝,弥消大祸于无形。

皇宫之中,乾清门外的空场上聚集着闻讯而来的群臣,皆愁眉不展,忧形于色。见天赐到来,群臣中有识得的,相互转告,顿时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其中有人艳羡,有人倾慕,有人不齿,有人妒忌,百般情态,不一而足。

大太监余广正焦急地等候在乾清门外,飞步迎上来,往昔常挂在脸上的笑容早已无影无踪。说道:“老神仙,您来了,万岁爷就有救了。快随我入宫。”天赐问道:“圣上伤势如何?刺客是何人?可曾抓获?”余广悄声道:“一剑透体而过,失血过多,已经昏迷,宫内太医都束手无策。据段护卫说,刺客是两名蒙面女子,年纪甚轻,武功绝高。他们奋力护驾,仍然拦不住。”

燕山双雄太行双杰四人正站在阶下,垂头丧气,身上挂彩。燕山双雄伤在手臂,太行双杰伤在胸肋,浑身浴血,状极骇人。天赐问时,段云鹏满面愧色,说道:“段某无能,合四人之力,居然挡不住两名女子。一女贼缠住我等,掩护另一女贼刺伤圣上,又从容遁去。其武功之高,实为段某平生仅见,剑出人伤,有如儿戏。”

他们边走边谈,来到乾清宫外。阶下正肃立着几位极品文武大员,天赐只识得其中的寿亲王与刘进忠。余者当为许敬臣之流,闻名久矣,虽是初次见面,却能猜得出。刘进忠执掌禁宫宿卫,皇帝遇刺,他罪责重大,频频向天赐递眼色,希望他能从中斡旋。只可惜天赐忧心如焚,根本就没有留意。

身负重伤的皇帝正安置在乾清宫的西偏殿内,透过垂帘可以依稀看见偏殿内站满了宫娥内侍。龙床边坐着两名贵妇人,一老一少。老者面白眉弯,体泰神清,愁容紧锁,忧形于色。那少者容颜秀丽,举止端庄,正在暗暗垂泪。余广凑到天赐耳边,轻声说道:“是皇后和太后。”

天赐心神大震,太后不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吗?在天赐十来岁时母亲就去世了,音容笑貌已不复记忆,可是孺慕之情仍萦系心中,永难忘怀。在这一瞬间天赐似乎感觉到眼前这位贵妇人就是母亲的化身,与生俱来的母子天性使他忘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失声大叫。尚幸这时一名宫娥挑起门帘,说道:“太后命老神仙入内。”天赐猛然惊醒,强忍住泪水,入内殿伏地拜倒。

太后多次听儿子提及这位老神仙,只当他无所不能。如今就象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说道:“老仙长,快快救皇帝。”太后话音中的焦灼关切之情落入天赐耳中,刚刚忍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他想:“太后知道她面前之人就是她的亲生儿子吗?如果我不幸受伤,她也会如此关切吗?”这念头在他心里只是一转,却又被另一种情绪所代替。“我自有母,彼自有子。她虽生我而不能养我,父亲母亲虽非亲生却抚养我长大。我是李氏之子,与皇家又有何干?”想到此处,他心情平静下来,说道:“太后放心,万岁洪福齐天,必然无事。贫道施术须要安静,请太后暂时回避。”

太后见天赐双目泪水盈盈,还当是忧心皇帝安危所致。如今皇帝的性命全维系在他身上,自然马虎不得。太后当即将众宫娥内侍全部遣走,她也与皇后退出偏殿,虚掩上殿门,坐在正殿上静候佳音。

武林人救命疗伤自有他的一套法门,与寻常医术截然不同,难入俗人之目,支走太后等人,才能毫无顾忌地施术救人。天赐将皇帝的身子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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