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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风雷-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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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他乃忠臣之后,于本盟不无微功,可从轻发落。废除武功,开革出盟。”

钟云翱大为焦急,频频目视诸葛桢。却见他垂首不语,状如老僧入定,钟云翱心想:“你与咱老钟讲好的,一齐代李老弟开脱,现在却他妈的成了缩头乌龟。罢了,罢了,只好我老钟一人出面了。”起身说道:“龙首,属下以为,李天赐虽身犯重罪,但他加盟未久,不谙盟规,有心可原。况且他主动认罪,颇有悔过之心。为全龙首宽厚之名,可罚他降职一级,戴罪图功。”

大家均想:“这老钟平时不善言辞,这几句话却说得颇为得体。”司马长风权衡再三,始终难下决断。依他的本意,实不愿失去一个难得的人材。但这个人材如果不能诚心效命,那有另当别论了。看天赐的神情,哪有一丝一毫的悔过之意。司马玉雁暗自焦急,心道:“李大哥呀李大哥,你为何还不上前赔罪?爹爹看在我的面上,或者能从轻发落。你却只管傻笑,满不在乎,爹爹见你这付样子只怕更生气了。你太糊涂了。”

堂上一片肃穆,落针可闻。大家各怀心事,焦急地等待着司马长风示下。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蓝衣剑士飞也似闯入堂中,惊慌地叫道:“龙首,大事不好了!有一个老道士冲进园中,要见龙首,十几个兄弟都拦不住他。”

司马长风拍案而起,怒道:“何人如此大胆?”门外传来一阵狂笑:“司马老弟,二十年不见,你是今非昔比,居然在老夫面前摆架子,想见一面都不容易。”人随声入,只见来者身着一袭宽大的道袍,头上松松挽着个道髻。身躯高大魁伟,紫红色的脸膛,一部花白的胡须,双目凛然有威,傲态毕露。大家被他这一阵狂笑震得耳骨生痛,均想:“这是何方高人?好深湛的内力!”

一见来人,司马长风马上换颜相向,降阶相迎。抱拳赔笑道:“原来是东方老哥驾临,武林盟蓬壁生辉。下属有眼不识泰山,恕罪恕罪。”大家均想:“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狂道人,难怪如此狂傲。”

只见这东方老道昂然直入,大模大样抢过司马长风那把大椅,居中一坐,也不理会立在一旁的司马长风有多尴尬。大笑道:“司马老弟,老夫特来向你讨一个人,你可不能不给。”司马长风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道:“东方老哥尽管吩咐。”东方老道扫视堂上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天赐身上。盯着看了半晌,默默点头,说道:“这小子想必就是神箭天王李天赐。老夫要的就是他,望老弟务必割爱。”

司马长风大为惊奇,为难道:“东方老哥无论要什么,小弟都不敢推托。但此人只是本盟的一名剑士,东方老哥要去又有何用?”东方老道怪眼一瞪,不喜道:“有什么用处是老夫自己的事,不老你来过问。老夫只问你给还是不给。”

司马长风暗道:“他盗走玉貔貅为你孙女疗伤,你这老怪物感恩图报,千里迢迢赶来救他。罢了,罢了!我司马长风惹不起你。”赔笑道:“给,给!东方老哥的吩咐,小弟焉敢不从。李贤侄,随这位东方老前辈走吧!玉貔貅之事本盟不再追究了。”

东方老道大笑道:“老夫的面子还真不小,谢了!”也不与司马长风打招呼,上去抓住天赐的手臂,拉起就走。天赐急叫道:“前辈,等一等。”那东方老道却不加理会,大手象一把铁钳,挣脱不开。脚下如行云流水,快而不急,不多时便出了竹园。天赐心想:“这老怪物真是不可理喻。秀雅还留在竹园,还有我的神弓神剑。嘿嘿!司马长风这人爱面子得很,想必不好意思乱动我的物品。秀雅有周大哥他们照顾,应该不会有事。反正我现在走不掉,只好以后再找机会回来接她。”

下了黄鹤山,行到一僻静处,东方老道忽然停住脚步,恶狠狠盯着天赐,不发一言。天赐心想:“这老怪物脑子一定有毛病,莫非是假冒的。凭他这付德性会养出小雪这样的孙女,希奇,希奇!”弓身一礼,说道:“多谢老前辈相救之德。”

东方老道龇牙一笑,说道:“臭小子,你以为老夫是来救你的吗?大错特错了!司马长风那小子为人奸滑,最善沽名钓誉。你纵然得罪他,他也必假做大度,饶你一命了事。老夫却要取你性命。你如果想死个痛快,趁早自行了断。老夫已经二十年不履红尘,这双手也有二十年没有沾过奸邪之徒的鲜血,今天不想因你而破例。”

天赐大吃一惊,说道:“前辈这是何意?晚辈并未得罪您啊!”东方老道怒道:“呸!得罪我?你小子也配!老夫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得罪了老夫的宝贝孙女,这比得罪老夫更加不可饶恕。乘现在老夫心情尚好,赶快自裁。”天赐急道:“晚辈与小雪是好朋友,无论如何也不会开罪她。前辈只怕弄错了。”东方老道怒喝道:“放屁!你自己做下的好事自己心里清楚,老夫羞于出口。赶快自裁,莫等老夫动手。”

天赐叫苦不迭,暗道:“这老怪物胡搅蛮缠,口口声声让我自裁,岂有此理!同他讲理讲不清,武功又敌不过,没办法只好骗骗他。先谋脱身,以后再向小雪解释。”说道:“前辈想要晚辈自裁,总要拿出几样真本领,让晚辈口服心服才对。”

东方老道深以为然,点头道:“臭小子,你说的不错。如何才能让你口服心服,讲!”天赐道:“晚辈受困于武林盟,一时疏神,未加提防,方为前辈所擒,并非前辈以真本领擒住晚辈。如果放晚辈先走半个时辰,前辈再能将晚辈擒住,晚辈才能口服心服。那时听凭前辈处置,绝无怨言。”

东方老道冷笑道:“臭小子,别说半个时辰,就是放你先走半日又有何妨。”放开天赐,转过身去,负手而立。天赐心想:“这老怪物太容易上当,扫兴之极。”半个时辰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天赐不敢耽搁,撒腿就跑,施展浑身解数,快如风驰电掣。

足足狂奔了一个时辰,估计至少将老道士抛下了几十里,天赐心中笃定,缓下身形,稍稍喘一口气。忽听背后传来一阵狂笑:“臭小子,看你往哪里逃?”天赐回头一望,惊得魂飞天外。只见老道士疾驰而来,挡路的树枝被他的护身罡气震得纷纷折断,比刀削还要整齐。

“我的老天,老怪物厉害!”天赐心中惊呼,奋力狂奔。东方老道紧追不舍,口中叫道:“臭小子好滑溜,轻身功夫还真不赖,是老醉鬼的传授吧?咦!内力也不弱吗,一定是贼和尚的无相神功。嘿嘿!这两个老匹夫有眼无珠,识人不明,居然将此等绝世神功传给你这无行之徒。待老夫宰了你,再找那两个老匹夫算帐。”

东方老道的轻功比天赐高明得太多,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快拉近到数丈,但每次堪堪将要追及,都被天赐巧妙闪开。孙老头所传授的轻功身法的确非同凡响,凭借林木山石的掩护,东方老道居然奈何他不得。两人始终保持着数丈的距离,一个追不上,一个甩不脱,一直纠缠到天黑,跑出数百里之遥。

天赐中毒之后,内力大损,尚未复原,一日狂奔累得他汗透重衣,气喘如牛。回头再看老道士,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天赐不禁暗暗叫苦。忽见不远处一条弯弯的山道,山道边有一家小小的野店,高挑着酒旗,迎风招展。天赐大喜,停住脚步,回身道:“老前辈,且住!”

东方老道死要面子,也停住脚步,不捡他这个便宜,仍保持数丈的距离。怪笑道:“臭小子,你又要玩什么花样?”天赐喘了几口粗气,笑道:“跑了整整一天,您老不觉得饿吗?前面正好有一个小酒店,咱们去喝两杯如何?”

东方老道几乎笑出声来,心想:“这小子居然要请我喝酒,有意思!”努力板住面孔,说道:“臭小子,你不用跟我耍心眼。想休息一会是不是?嘿嘿!老夫不会乘人之危,要喝酒你就去,老夫肚子不饿。”

天赐笑道:“晚辈喝酒吃肉,让您老再一旁干看着,这恐怕不太礼貌吧!知道的说您老不屑与晚辈共桌,不知的还当晚辈不懂尊老敬贤,岂不冤枉。您老请给晚辈一个面子,咱们之间的过节酒后再算。”

东方老道终于忍俊不禁,大笑道:“臭小子,你也知尊老敬贤,难得,难得!前面带路。”老道士架子端得十足,天赐笑嘻嘻在前面引路。忽然耳闻异声,天赐轻声嘀咕道:“您老还说不饿,肚子都造反了。”老道士大惭,暗骂他促狭,恨不得狠狠揍他几记老拳。

店小二见两人结伴入店,还当是一双祖孙。慌忙上前相迎,问道:“两位爷想用点什么?”天赐大声吩咐道:“上两坛酒,切五斤牛肉,再来二十个馒头。”

东方老道总算找到了反唇相讥的机会,揶揄道:“臭小子,要这么多东西,你是要喂猪吗?十头猪也吃不下这许多。十足的酒囊饭袋。”天赐笑道:“可惜我不是猪,猪吃不下,我吃得下。这些酒菜我吃十份,给前辈留一份就行了。”东方老道脑筋转了半天,终于明白天赐是绕着弯子骂他为猪,气得怪眼连翻,却又无从发作。

不多时店家送上酒菜,东方老道为证明自己不是猪,灌酒塞肉,狼吞虎咽。好在他腹中饥饿,并不觉得难过。天赐笑道:“晚辈敬您老一杯。”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这种江南村酿,淡而无味,天赐只当是喝水,几碗酒下肚,眉飞色舞。

东方老道颇为欣赏,赞道:“臭小子,处生死关头而能镇定如常,谈笑自若,好风度,好气魄!你小子若非欺侮了老夫的宝贝孙女,咱们倒可以结为忘年之交。”

天赐乘机问道:“您老口口声声说晚辈欺负了小雪,可是晚辈实在不明白。您老能不能透露点口风。”一提起孙女,东方老道怒火又起,拍案喝道:“臭小子,你还有脸问!老夫恨不能将你生吞活剥。快吃快吃,老夫等不及了。”

天赐暗暗叫苦,心想:“他说的一定是我和小雪……,唉!这件尴尬事却如何向他解释。”底下头去,状如风卷残云,将桌上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吃罢他探手入怀,准备掏钱付帐。却忽然想起今日走的匆忙,身上并未携带银两,心中暗叫坏事,笑容僵在脸上。

东方老道看到他这付神情,便猜除了八九分。自觉占了上风,幸灾乐祸道:“臭小子,身上没钱,就不要假充大方。害得老夫陪你吃白食,惭愧,惭愧!”

天赐急得在怀中乱摸,忽然发现了一样坚硬之物。掏出一看,原来是黄衣剑士的盟字银牌,纯银打制,沉甸甸足有十余两重。他既然已经脱离武林盟,这块银牌也就没什么用了。随手一揉,银牌变成了一个银锭,掰下一块,抛给店小二。大笑道:“老前辈,走吧!”振衣而起,冲出店门。东方老道也是一声狂笑,随后追去。

那店小二紧紧握着银子,盯着两人跑去的方向,呆若木鸡。心想:“这两位是仙是鬼,怎么转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唉呀!听人说阴间的银子都是锡箔扎成的,他们给我的银子不会是假的吧?”

天赐此时酒足饭饱,又休息了一会,体力恢复不少,跑起来轻松愉快。东方老道却因吃得太多,跑不多久肚子开始作怪,轻功受到影响。这一消一长,老道士想抓天赐更加困难。

两人在山中捉迷藏,折腾了大半夜,天赐又感觉累了。这次他依样画葫芦,忽然站住脚,伸了个懒腰,笑道:“天太晚了,晚辈该去睡觉了,您老也请安歇吧!”

东方老道险些气歪了鼻子,怒喝道:“臭小子,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你好自在啊!老夫现在不困,快跑!今夜咱们一定要分出胜负。”天赐笑道:“您老上了几岁年纪,当然无所谓。晚辈年轻,贪吃贪睡,请您老多多包涵。啊哈!当真困得不行了。”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跃上树,横卧在一根树枝上,不多时便鼾声大作。

东方老道无可奈何,恨恨地骂了几声“臭小子”,不见他有何反应,不禁哑然失笑。暗道:“这小子居然睡得着,好生大胆。”自嘲地遥遥头,也跃上一根树枝,与天赐遥遥相对,在上面打坐运功。他为提防天赐乘机逃走,枯坐了整整一夜不敢入睡。

第二天一早两人又开始追逐。天赐每逢筋疲力尽之时,总要找个借口,吃饭睡觉或者方便,乘机休息一会。东方老道总是耐心地等候,不捡他的便宜。东方老道遇上这几桩俗事必须解决时,天赐也不乘机逃走。开始时天赐吃得饱睡得香,老道士却终日提心吊胆,后来也想开了,天赐吃时他也吃,天赐睡时他也睡,也不理会天赐会不会逃走。

经过几日追逐,天赐轻身功夫大进。东方老道见他奇招层出不穷,不由得起了较技之心,几次将要得手之时都故意纵天赐逃脱,想多看看他的各种奇妙身法。两人相处多日,东方老道杀心渐去,对天赐生出了几分好感。

这一天,两人深入到山岭连绵的浙南山区。奇峰怪石,林木蔽日,道路已绝,不见人迹。但这并不妨碍两人轻功的施展。天赐穿行于山石树木之间,身法诡异,变幻莫测。东方老道看得眼花缭乱,暗暗叫好。他可不愿与天赐兜圈子,横冲直撞,将挡路的山石打得粉碎。这老道士无意中为山民开辟出一条入山的道路,可谓功德无量。

忽见天赐停住脚步,盯着前方呆呆不动。东方老道心想:“这小子又要玩花样了。”追上前一看,不由得乐歪了嘴巴。只见前面横着一条深涧,两壁陡立足有数十丈。涧中水势湍急,奔腾咆哮,声势慑人。

东方老道大笑道:“臭小子,看你还往哪里逃。老夫苦苦追赶七天七夜,总算没有白费力气。哈哈!你服不服?”天赐耸肩苦笑道:“此乃天绝人路,非老前辈之功也。”东方老道追踪多日,其间不论斗口斗智,总要吃亏,现在终于可以出口恶气了。他心中快意实非言语所能形容,龇牙一笑,说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要嘴硬。老夫要捉住你,剥皮抽筋,千刀万剐。”作势欲扑,一脸的狰狞之色。

“且慢!”天赐大喝一声,阻住老道士。笑道:“前辈何必性急。晚辈早就说过,只要前辈能令人心服,晚辈就会自行了断。不老前辈动手,这百丈深渊,湍湍急流,就是晚辈葬身之地。前辈,咱们来生再见!”深施一礼,返身投入深涧之中。

东方老道大惊失色,飞身上前疾抓,却已经来不及了。探头向下望去,只见茫茫雾气之中,隐约有一物坠落涧底,被急流卷走,不见了踪迹。东方老道顿足捶胸,大叫道:“臭小子,老夫只不过吓唬吓唬你,你太傻了,太傻了!害死了自己,也害苦了老夫。”

东方老道与天赐追逐多日,嘻笑怒骂,乐趣盎然,杀心早就淡了,只想抓天赐回去见自己的孙女。却因屡次被天赐戏弄,下不了台。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机会,想吓一吓天赐,出一出心中的恶气,谁知居然害得天赐投涧而死。事到如今,老道士后悔无及。顺着涧水向下游寻觅,只盼着能救他上来,找不到活人找到尸体也好。

整整寻找了大半日,向下游跑出了数十里,仍未见天赐的踪迹。东方老道终于死心,暗道:“水势如此凶猛,这小子不可能生还。唉!老夫如何向小雪解释?罢了,罢了,我就直言相告,她要恨我就让她恨我这个糊涂爷爷吧!”他久久留连于涧水边,直到天黑方怅然离去。

这是一个初夏的午后,黄鹤山前驰来了两骑骁健的骏马。马上乘者是两名女子,一个清丽绝俗,气度高华的少妇,另一个则是一位眉目如画,笑靥如花的小姑娘。两女策马沿山道盘旋而上,路边翠竹翳日,山风习习,暑气为之一消。

那小姑娘异常兴奋,格格娇笑道:“嫂子,等一会咱们就能见到大哥了,你高兴不高兴?”少妇脸一红,佯怒道:“死丫头找打。”举掌虚击小姑娘的肩头。小姑娘格格一笑,倏然伸出一根纤纤玉指,点向少妇的手腕。

两人在马上交换了数招,少妇收手不攻,笑道:“妹妹武功大进了,这几招玄天指已经有五六成的火候。只是内力稍嫌不足,还要多下苦功才成。”小姑娘小嘴一噘,不喜道:“才五六成的火候?我还当已经有十成了呢!”少妇笑叱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玄天指如果练到十成火候,只怕已经天下无敌了。你才多大年纪?嫂子当年整整下了八年苦功,才练到五六成的火候,你只用了一年多时间,应该知足了。”

说笑间姑嫂二人行到竹园门外。今日轮值的是两名蓝衣剑士,挡不住炎炎夏日,噪噪蝉鸣,斜倚在门侧,昏昏欲睡。忽然被这阵马蹄声惊醒,见是两名美貌女子,两个蓝衣剑士精神大振。争先恐后上前道:“两位女侠有何贵干?”

少妇浅浅一笑,说道:“我们要找贵盟的李天赐李公子。烦请两位英雄进去通禀一声。”

两名蓝衣剑士被这一声“两位英雄”叫得骨头都酥了,争着献殷勤。这个说:“女侠,不巧得很。”那个道:“李少侠早在一个月前就离开了。”这个又说:“他是被一名老道士带走的。”那个又道:“老道士武功奇高,咱们只看见他拉着李少侠,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到何处去了咱们可不知道。”

少妇越听越糊涂,不禁一皱眉,说道:“李少侠既然不在,就请二位把你们当家的叫出来。我要向他打听李少侠的去向。”

两名蓝衣剑士齐声道:“咱们龙首不在。”这个道:“龙首不在,大公子却在,向他打听也行。”那个道:“你去把大公子请出来。”这个道:“还是你去。”那个道:“不用吵,咱们两个一起去。”两人飞也似奔入园中去请司马玉麒,却将守门的职责丢在脑后。

这姑嫂二人正是天赐的妻子兰若与妹妹小慧。小慧随玉罗刹习艺一年有余,小有成就。兰若带她千里寻夫,不想竟然扑空,心中惆怅酸楚,不问可知。当着两名蓝衣剑士她不好表露出来。这两人一走她再也忍不住,一双澄澄秋水蕴满热泪。小慧轻轻靠上来,握着兰若冰凉的玉手,哽咽无语,眼圈也红了。

司马玉麒听两名蓝衣剑士报称,有两个美貌女子找他,二话没说,兴冲冲跑到园门外。一见到二女,他口水几乎流出来。心想:“我的老天!世上居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这个小姑娘已经不俗,这小媳妇更为出色。本公子玩过上百个女人,却没一个比得上她一分半分。”在美貌女子面前,可要好好表现一下。他潇洒地施了一礼,说道:“两位女侠召唤小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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