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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风雷-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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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那沙哑的声音又道:“前些天在黄州搞了一个妞儿,真叫够劲。那滋味现在想想还让人骨头发酥。”那尖细的声音道:“三哥,究竟怎么够劲?”那大嗓门道:“快说来听听,让兄弟们过过干瘾也好。”

那沙哑的声音好不得意,说道:“那天我出去打野食,一眼便看中了那妞儿。乘着四周无人,将她拖到草丛里。那妞儿开始时还不肯顺从,胡乱挣扎。老子可不懂什么叫客气,剥光她的衣裙,先来个霸王硬上弓。那妞儿又哭又叫。老子不加理会,只管猛干。”

那尖细的声音嘻笑道:“三哥,你怎么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那妞儿一定还是个黄花闺女,三哥艳福不浅。”那沙哑的声音放声大笑,说道:“可不是。那妞儿开始痛得死去活来。后来吗,哈哈!”众人听得过瘾,连忙问道:“后来如何?”那沙哑的声音更为得意,说道:“后来经过老子的一番努力,那小妞终于尝到了甜头,反倒缠着老子不肯放。那股浪劲实在难以形容,你们自己去想好了。”众人大为艳羡,垂涎欲滴,叫道:“三哥,好本事。什么时候传兄弟两手。”

房中的话题越来越不堪,窗下的锦雯姑娘怒火添膺,若不是心有所忌,早就冲进房中大开杀戒了。天赐怕她沉不住气,误了正事,连忙握住她的小手,以示安慰。锦雯姑娘耳中听的是男女之事,虽然似懂费懂,却也明白一个大概。身边又有一个男子亲热地握着她的小手,禁不住让她的芳心如小鹿般乱撞。想跳起来逃走,却又没了气力。

天赐却心无旁骛,凝神倾听房中的谈话。只听那尖细道声音道:“咱们在这里吃酒快活,那小东西却有大半日没进饮食了。上面让咱们好好照看他,可别让他饿坏了。”那沙哑的声音道:“神仙的狗崽子,自然是小神仙。喝西北风就行了,饿不着。”众人纵声狂笑道:“这姓吕的小狗如果是神仙,咱们就是玉皇大帝了。”

窗外的天赐听他们谈到正题,更加留神。事关小弟的安危,锦雯姑娘也十分紧张,心中绮念全消。只听那大哥道:“老五说的不错,咱们不能让他饿着。老三,你拿些食物送去,顺便把老九换回来。”那老三大为不乐,说道:“大哥,这事既然是老五提起的,就应该让他去。”那大哥怒道:“今天你来值夜,明天自然轮到老五。一点小事也要推三阻四,不把我当大哥吗?”那老三不敢违抗,口中嘟嘟囔囔,脚下托托沓塔,收拾食物,推开房门出去了。

天赐暗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省得咱们费事寻找。”向锦雯姑娘一打手势,两人悄悄跟踪过去。那老三绝没想到身后有人,大摇大摆走进一座小跨院,大叫道:“老九,我来了。”天赐与锦雯姑娘一左一右,闪进门侧的黑影中。只听院中又有人道:“三哥,你们只管自己快活,却把兄弟一个人晾在这儿,连酒菜也不送点来。”那老三道:“你他妈的苦尽甘来。大哥叫你去,这活罪落到三哥头上了。”那老九大喜道:“三哥,你在这儿顶着吧!兄弟失陪了。”只听哈欠连声,有人向门口走来。

天赐做出手势,示意锦雯姑娘下手。那老三前脚刚跨进院门,锦雯姑娘抖手就是两枚金针,无声无息,正钉在老三的后脑上。老三哼也没哼,扑通一声摔倒。院中的老九听到声息,高声问道:“三哥,你怎么了,摔了一交?”

锦雯姑娘掩口窃笑。天赐捏着嗓子哎哟哎哟叫了几声。那老九骂道:“你他妈的怎么不长眼睛,看样子摔得还真不轻。”说话间已经走出了院门,俯下身子查看那老三。忽然叫道:“三哥,你怎么没气了?”

锦雯姑娘恨之入骨,也不等天赐示意,纵身而上,一剑猛劈他的后颈。那老九听到剑风,急忙闪避。这一剑就砍偏了,从肩头劈入,整个身子分做两半。那老九尖声惨叫,当即毙命。夜深人静,呼声传出,只怕半个城都听到了。

天赐暗道不妙,说道:“锦雯,快救人!”两人抢进院门,见东屋的门洞开着,便一齐冲了进去。只见墙角有一张木床,床上仰卧着一个人,身上盖着条棉被。见到两人闯进来,却依然直挺挺躺着不动。锦雯姑娘立刻认了出来,叫道:“弟弟!”扑上去将小家伙抱在怀中。小家伙似乎让人闭住了穴道,眼珠溜溜乱转,面露喜色,却讲不出话。锦雯姑娘抚摸小家伙全身,急得满头大汗,却解不开禁制。锦雯姑娘六神无主,大哭道:“弟弟,你说话呀!哪处穴道被制住了?”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阵阵呼叫:“不好,老三老九让人暗算了。”“一定是纯阳庄来抢人质。快围起来,不要放走一个。”天赐心急如焚,叫道:“锦雯,快走!你照顾弟弟,我来断后。”锦雯姑娘止住悲声,背上小家伙。天赐一马当先,闯出房门。

门外十余名大汉横刀拦住去路,当先那人喝道:“臭小子,好大的狗胆!到咱闻香教杀人行凶,活腻了吗?”他身后的一群兄弟也随声附合。见到锦雯姑娘,又纷纷叫道:“好漂亮的妞儿!大哥,擒住她,让弟兄们快活快活。”

看清那为首者的相貌,居然是老相识。天赐笑道:“老兄,还记得我吗?”当面那大汉正是汉阳十三兄的老大,他身后的十来名大汉自然是他的兄弟。那老大也认出天赐,叫道:“原来是你这混小子。咱们闻香教与你们武林盟井水不犯河水,凭什么管咱们的闲事。识时务就留下这小妞和姓吕的小狗,咱们放你一条生路。”

天赐笑道:“老兄,你弄错了。我与武林盟毫不相干,你不必有所顾忌。以众凌寡,暗箭伤人之债,我今天要向尔等讨还。”一声龙吟,铁剑出鞘。

那老大叫道:“给你生路你不走,就别怪咱们心狠手辣。弟兄们,并肩子上!”举刀直奔天赐,出手便是一轮猛攻。他的一伙兄弟看出便宜,一齐扑向锦雯姑娘,叫道:“小妞,快快弃剑投降,咱们弟兄不会亏待你。”锦雯姑娘一只手扶着背上的弟弟,一只手持剑迎敌。剑法讲究轻灵,步法身法最为重要。背上背着人终究不灵便,不出数招便险象环生。

天赐大为焦急。汉阳十三凶武功虽然不入流,可如果让他们缠住,闻香教高手赶到,那就大势不妙了。天赐不敢再与那老大纠缠,剑化刀势,运足功力,向重重刀幕猛劈过去。老大横刀招架,只听一声巨响,钢刀从中震断。铁剑去势不竭,当头劈下。危急之中,老大抱头滚倒,侥幸逃过这一剑之噩。

一名大汉见大哥势危,扑上援救,挥鬼头刀拦腰横扫。天赐也不招架,纵身跃起,从刀上飞过,铁剑当头直劈。那大汉惨叫一声,斜肩带背,分作两半。天赐杀机大盛,又向围攻锦雯姑娘的几名大汉杀去。铁剑飞腾,隐含风雷之声,又有两名大汉刀断人亡。锦雯姑娘之危立解。

目睹这骇人的一幕,那大哥冷汗涔涔,大叫道:“弟兄们,放暗器。”刚刚从地上爬起,便抖手打出一镖。天赐几个月前曾吃过大亏,岂能让他故伎重施。挥剑击落飞镖,纵身扑上,死死缠住那老大。叫道:“锦雯,快走!”

众大汉投鼠忌器,不敢胡乱发射暗器。锦雯姑娘乘势杀出重围,背着弟弟冲出院门。天赐将众大汉逼退,横剑当门而立,神威凛凛。众大汉无人敢前,只管胡乱吆喝。那大哥叫道:“快给我上!丢了人质,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拾起地上的断刀,又冲上来。众兄弟也如梦方醒,教规森严,让他们忘了惧怕,刀剑齐出,扑向天赐。

锦雯姑娘已经去远了,天赐大放宽心,笑道:“失陪了!”将众大汉一一击退,转身便走。那大哥喝道:“有种你就别逃,咱们决一生死。”舞断刀紧追不舍,赶至天赐身后,斜肩猛劈。天赐倏然回身,铁剑从腋下翻出,快如闪电,直刺那大哥的前胸。正是枪法中的一记杀招回马枪,被他化入剑法之中。那大哥眼看这钢刀已经劈到天赐的肩头,心中正在得意。这一剑却后发先至,透胸而过,直入心脏。那大哥当即毙命,尸身屹立不倒,一丝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尚未褪去。

汉阳十三凶凭借人多势众,称霸一方。今夜让天赐与锦雯姑娘连斩五人,大哥也中剑惨死。余下的几人心寒胆裂,不敢再上前送死。天赐也不恋战,沿着锦雯姑娘退走的方向疾追下去。

刚刚翻出院墙,只见锦雯姑娘并未去远,依旧站在墙外翘首而望。见天赐安然无恙,她喜道:“大哥,你没伤着吧?”天赐道:“这里不是讲话之所,脱身要紧。”两人又是一路疾行,翻出城墙,见没有追兵,方长长松了一口气。锦雯姑娘拍拍酥胸,笑道:“总算把弟弟救出来了。闻香教丢了人质,看她何绣凤还能有什么伎俩。”天赐道:“别忘了庄中还有一个奸细,不挖出来总是个祸胎。”

两人边走边谈。锦雯姑娘问道:“李大哥,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剑法,好大的威力。杀得贼人落花流水,真叫痛快。”天赐笑道:“我用的不是剑法,而是刀法。汉阳十三凶武功太稀松,否则不会让咱们轻易得手。”锦雯姑娘道:“刚才真是好险。如果遇上何绣凤,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天赐陡生疑念,越想越觉事有蹊跷。说道:“锦雯,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咱们打得天翻地覆,闻香教的高手却迟迟没有露面。只遇到汉阳十三兄这些小脚色。”经天赐一提,锦雯姑娘也有所悟,说道:“这次闻香教出动了不少好手。照理说只要有两三人在场,咱们决不会轻易脱身。如果说他们都睡着了,也不可能睡得象死猪,外面闹翻了天也没人惊醒。难道他们都不在吗?”

天赐喃喃自语道:“不在王宅,又会到什么地方去?”蓦然惊呼道:“不好,纯阳庄肯定出事了!”锦雯姑娘惊道:“大哥,你如何猜到的?”天赐顿足道:“闻香教高手不在王员外宅中,还会去哪里?自然是倾巢出动,前去偷袭纯阳庄。全是那奸细坏事。闻香教自以为有人质在手,又有奸细为内应,占尽了上风。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锦雯姑娘心急如焚,说道:“大哥,咱们尽早赶回去。爹爹只怕有危险。”天赐安慰道:“别慌。庄主非等闲之辈,何况还有欧总管赫连总管和蔡家的人。大家凭险固守,闻香教想攻取纯阳庄也非易事。而且闻香教手上有人质,如果我是何绣凤,就不会贸然动武。两败俱伤,太不上算。高手齐出,也许只是威胁,意在逼庄主就范。咱们马上赶回去,让庄主知道小公子安然无恙。那何绣凤纵有通天之技,面对纯阳庄深沟高墙,也只有望洋兴叹。”

锦雯姑娘道:“这样更糟。干脆就动武,爹爹也未必就弱于闻香教。就怕闻香教不择手段,以弟弟的安危要挟,逼爹爹做出不情愿的事。而且庄中还有一个武功不弱的奸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爹爹……。”说到此处她嘎然而止,越想越觉可怕,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确错综复杂,天赐心中烦乱。他深知锦雯姑娘所料不差。如果吕道玄顾忌爱子安危,被迫屈从于闻香教。他不甘同流合污,势必流落江湖,再历风霜。如果吕道玄被奸细暗箭所算,纯阳庄一场浩劫在所难免。这两种结局都是他不愿看到的。天赐道:“锦雯,如果纯阳庄果真出了意外,你千万不要任性而为。保护弟弟逃生要紧。”锦雯姑娘毅然颔首。两人不再讲话,全力飞奔,快如风驰电掣。

果然不出所料,离庄尚有里余,远远地便听到庄中的喊杀之声,望见冲天而起的火光。天赐与锦雯姑娘反而放心不少。纯阳庄虽然被闻香教攻破,双方尚在激战。纯阳庄既有抵抗之力,就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跃上庄墙,只见前庄的一片空地上灯火照如白昼。双方捉对厮杀,鏖战正酣。

与吕道玄相搏的是一位粉装女子。春夜寒冷,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春衫,凸凹毕现,身材撩人。头上云鬓高挽,身上环佩叮咚。柳眉杏眼,艳丽无俦。她衣袂飘飘,长袖飞舞,脸上笑吟吟似轻松自如,实则招招凶险,暗藏杀机。吕道玄面临强敌,不敢有分毫大意。功力运足,真气鼓荡,一袭青衫高高鼓起。一掌接一掌连番攻出,重如山岳,掌风刮得那女子的衣衫猎猎作响。那女子每挡一招身形都晃动不停,似乎十分吃力,却尽能抵挡得住。此女既然能与赛纯阳吕道玄斗得旗鼓相当,自是芙蓉妖仙何绣凤无疑。她内力修为炉火纯青,驻颜有术,虽已年近四旬,望之却如二十许人。

神刀叟蔡元综与一个使金背砍山刀的老者斗得难解难分。两人都是用刀的好手。蔡元综刀招快捷,疾如闪电。那老者却不慌不忙,一刀刀砍出,棱角分明,力猛刀沉,将蔡元综挡再圈外,无法近身。蔡元综的拜弟方大逵却是另一番景象。他轻功绝佳,身法飘忽不定,倏进倏退,手中的一对镔铁点穴橛招招不离对手要害。他的对手是一位中年文士,手持一对判官笔。轻身功夫也不逊色,走的是与方大逵相同的路子,每每在对手的攻势将要及身之时轻巧地闪开。一对判官笔遮拦封架,招法妙到毫巅。两人斗到紧要处,身影纠缠在一起,分辨不清。

欧振岳赫连彪两人也没闲着。欧振岳空手不用兵刃,施出拿手绝技大力鹰爪,五指坚逾钢铁,招招狠辣。他的对手是一个筋骨强健的中年汉子,拳风虎虎,一身外家功夫也颇不俗。二人拳爪不时相交,砰砰作响。赫连彪号称五丁开山,可见臂力不弱。手中的一对开山斧状如车轮,舞动如风,凶野剽悍。他的对手是一个身法轻捷的瘦小汉子,手擎一把精钢剑,纵来跳去,左右闪避,剑招飘忽不定,令人难防。他两人一个势如猛虎,一个捷四灵猿,一时也难分高下。

这几对高手斗得势均力敌,纯阳庄的庄丁护院形势却危在旦夕。他们的对手都是闻香教香主一流的好手,武功均不容轻视。众庄丁或以三敌一,或以五敌一,依旧落在下风。蔡家兄妹以一对一,情势也未见有利。更令人担忧的是纯阳庄已经精锐尽出,闻香教却仍有七八人并未出手,立在一旁观战。其中有一个瘦长的中年汉子,手提一对护手钩,指手划脚,神情十分轻松。这一战双方强弱分明,闻香教必胜无疑。

强弱之势恶斗的众人也都了如指掌。何绣凤忙里偷闲,格格笑道:“吕庄主,识时务者为俊杰。庄主妄图以区区一座纯阳庄与闻香教相抗,无异于螳臂当车,痴人说梦。庄主是聪明人,应当分得出轻重。敝教主求贤若渴,诚心邀请庄主联手共创大业。庄主加盟咱闻香教,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强似与庄偕亡,玉石俱焚,何乐而不为。”

吕道玄神色冷峻,说道:“仙子既然诚心相邀,何必要杀害吕某手下兄弟,劫走吕某幼子。兵戎相见,以武力相胁。如此诚心,恕吕某不敢领教。”何绣凤笑道:“庄主如能加盟敝教,咱们立刻释放令郎。至于那个八面玲珑齐得月,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脚色,是死是活无足轻重,何必放在心上。庄主如果难平怒气,贱妾向你磕头赔罪。”

吕道玄怒道:“人命关天,怎能说无足轻重。闻香教老魔幺丑,吕某羞与为伍。”说话间双掌并不稍缓,攻势绵绵不绝。何绣凤一个疏忽,吕道玄乘势抢入中宫,当胸一掌横击。何绣凤避无可避,只有举掌相应。双掌相交,何绣凤内力略逊吕道玄一筹,被震得向后飘退,步法大乱。吕道玄大喜,长啸一声,攻势更加猛烈。

一招失手,落在下风,何绣凤不由得恼羞成怒,叫道:“吕道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忘了你的宝贝儿子还在咱们手里,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逼急了对你没有好处。”吕道玄爱子心切,闻言心神大震,招式顿时缓了。何绣凤乘势扳回劣势,反倒占了上风。格格娇笑道:“吕道玄,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下令杀了你的宝贝儿子。”吕道玄手足无措,左支右绌,破绽百出。

正在此时,只听庄墙上有人高声叫道:“爹爹,别听那妖妇胡说八道。弟弟已经让我们救回来了。”吕道玄大喜过望,可是好消息来得太突然,令他难以置信,叫道:“锦雯,你到哪里去了?你弟弟呢?”何绣凤讥笑道:“小丫头,你不是在做梦吧?就凭你也奢谈救人,鬼才相信。”

锦雯姑娘冷笑一声,将弟弟高高抱起,叫道:“妖妇,你看清没有,这是何人?”何绣凤大惊失色,叫道:“臭丫头可恨!邱坛主,带人上去,把她给我擒下来。”那手提护手钩的瘦长汉子高声应是,带着几名兄弟向庄墙上冲去。

邱坛主轻功不俗,丈余高的庄墙一跃而上,舞起双钩扑向锦雯姑娘,叫道:“小丫头,赶快弃剑就缚,饶你不死。”天赐横剑拦住去路,笑道:“赶快弃钩就缚,我也饶你不死。”邱坛主喝道:“小子,你是何人?”天赐笑道:“是你家祖爷爷。”邱坛主大怒,喝道:“臭小子找死,吃我一钩。”双钩一错,直取天赐的颈项。天赐却不招架,以攻为守,铁剑当头劈下,居然后发先至。邱坛主慌忙变招,双钩向上翻卷,当啷一声震响,双钩将铁剑紧紧锁住。护手钩正是刀剑一类兵器的克星。铁剑被锁,邱坛主大喜,双钩一搅,叫道:“撒手!”

天赐笑道:“不见得!”手腕运足千斤神力,铁剑纹丝不动。两人这一叫上劲,邱坛主的护手钩就吃不住力了,两只钩头同时崩断。铁剑宛如脱缰的野马,呼啸而出,矫若游龙,快如闪电。邱坛主大惊失色,身子倒翻,落下庄墙。

邱坛主所带的几名教众都是香主一流的好手,武功个个不弱。此时也跃上庄墙,一齐向天赐扑来。天赐以一敌四,夷然无惧,铁剑飞腾,气势如虹,将对手杀得节节败退。锦雯姑娘独斗两名,却已陷入困境。她左臂抱着弟弟,这小家伙身体壮得象小牛犊,单是抱着便十分吃力,何况还要闪避对手的刀剑。斗不数招便捉襟见肘,被逼到了墙边。两教徒得势不饶人,步步近逼,兵刃只管向小家伙身上招呼。锦雯姑娘遮拦不住,一脚踏空,惊呼声中从庄墙上倒翻下去。

好在锦雯姑娘轻功卓绝,虽慌不乱,紧紧抱住弟弟,半空中一个转折,稳稳落地。墙下的几名教众和那刚刚从庄墙上摔落的邱坛主看出便宜,将锦雯姑娘团团围住。天赐急于救援,奋神威杀招连发,两名教徒中剑倒地。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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