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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风雷-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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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恨不能不报。赫连贤弟,你马上进城去,将闻香教的落脚之处探听清楚。今天夜里咱们便出动全庄人马,杀他个鸡犬不留。”

赫连彪须发戟张,声若洪钟,叫道:“庄主请放宽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日落之前,一定察个水落石出。闻香教的狗崽子一个也跑不掉。”欧振岳却道:“庄主且慢。此事须从长计议。闻香教势力庞大,高手如云。咱们与闻香教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

吕道玄道:“闻香教已经欺上门,咱们不先下手为强,难道要坐以待毙吗?”天赐道:“欧总管说的不错,此事万万卤莽不得。不能拿庄中上百条人命去冒险。晚生倒有一个主意,不知是否妥当。”

吕道玄喜道:“李先生一定有良策。”天赐道:“庄主的意思是退敌为上,还是报仇为上?晚生这个主意退敌或者能成,只是齐大侠的仇只好暂时搁下了。”吕道玄道:“当然是报仇为上。此仇不报我对不住齐老弟。”

欧振岳道:“庄主,闻香教有备而来,必有万全之策,其实力不容轻视。依属下之见,还是退敌为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保住咱纯阳庄,将来还怕没机会报仇吗?”吕道玄并不糊涂,方才的冲动其实是半真半假。双方实力相差悬殊,要报仇不啻痴人说梦。但齐得月为他而死,他若不做出点样子,只怕欧振岳赫连彪等人寒心。欧振岳既然不主张报仇,他自然顺水推舟,默然点头。

天赐道:“既然是以退敌为上,晚生就有办法。江湖上有三大势力:武林盟闻香教卧龙山庄。它们各居一方,互为牵制。武林盟与闻香教一正一邪,素来不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庄主不妨加以利用。”

吕道玄道:“先生之意是要我投靠武林盟?”天赐笑道:“非也!庄主误解了晚生的意思。如果庄主投靠武林盟,反而招惹祸端。九江距岳州不远,纯阳庄岂不成了武林盟安在闻香教总坛旁的一个钉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闻香教必倾全力对付本庄。庄主身处两大江湖势力之间,仿佛置于刀锋之上。虽有武林盟为后盾,只怕也难以保全。”

吕道玄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天赐道:“即不投向武林盟,也不屈从于闻香教。利用二者之间的微妙关系,自能左右逢源。纯阳庄虽出是非之地,却有泰山之安。”吕道玄道:“依先生之见,如何才能左右逢源?”天赐道:“晚生只是说个大概。至于如何行事,庄主久在江湖,见多识广,自然会有办法。”

欧振岳赫连彪均暗暗点头。锦雯姑娘也十分钦佩,说道:“爹,李先生的法子我看使得。”吕道玄沉思片刻,又问道:“如果闻香教大举来犯,攻打纯阳庄,又应该如何应付?”

天赐道:“闻香教受武林盟的牵制,决不会倾全力对付本庄。依晚生愚见,这次闻香教只是虚张声势,意在逼庄主让步,不战而屈人。本庄地势险要,果真双方兵戎相见,庄主只需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再修书一封,陈明利害得势。闻香教顾虑逼庄主走上绝路,投靠了武林盟,自会退去。”

欧振岳赞道:“兵不血刃即可退敌,真是好计策。”赫连彪道:“好是好,只是有点示弱。”锦雯姑娘道:“就是吗!好象咱们纯阳庄怕了他闻香教。”天赐道:“虽然示弱,却能保全本庄数百条性命,何乐而不为。”

吕道玄捻髯沉吟良久,暗道:“这主意未必尽善尽美,可是舍此别无它法。”忽然一拍桌案,说道:“好!就依先生之策。”当下命赫连彪进城打探消息。欧振岳统领庄丁,安排受庄事宜。天赐也自告奋勇,协助欧振岳办事。

众人正欲离去,忽然门外急匆匆跑入一名庄丁,禀道:“庄主,有客人求见。”呈上名帖。吕道玄展开一看,诧道:“原来是蔡老英雄,快请!”那庄丁应命飞跑而出。

欧振岳接过名帖观看,讶然道:“是蔡元综,他来干什么?难道他投靠了闻香教,来做说客。”这蔡元综也是江南武林小有名气的人物。人称神刀侠,人老了便改为神刀叟。自创神刀门,独霸湘南。双方并无深交,今天却突然登门拜访,又逢闻香教上门滋事,不能不令人生疑。

大家正在胡乱猜测,那庄丁已经将来客引入大厅。为首者是一个须发皤然的老者,精神矍铄,步履矫健。吕道玄起座相迎,说道:“蔡老英雄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蔡元综虽为一门之主,在武林中的地位身份比起吕道玄却差了不少,吕道玄当然不会出门迎接。蔡元综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心里仍有几分不乐。强作欢颜,连称不敢,又将身后的几个人介绍给吕道玄。一个矮胖的老者是蔡元综的结义兄弟方大逵,江湖浑号矮金刚。两个壮年汉子是蔡元综的儿子蔡尚文蔡尚武,人称衡阳双杰。另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是蔡元综的小女儿,看样子十分腼腆,躲在两个哥哥身后,不敢见生人。

吕道玄一一点头为礼,将在座之人也介绍给蔡元综。欧振岳赫连彪都是成名人物,蔡元综抱拳为礼,连称久仰。等介绍到天赐,蔡元综见他只是个青年文士,名声不显,也就傲不为礼,仅点了点头。锦雯姑娘见到年龄相若的蔡姑娘,拉她到一旁讲话去了。

问起客人的来意,蔡元综黯然长叹,说道:“老朽如今已经是穷途末路,如丧家犬漏网鱼。闻香教独霸湖广,不容他人立足。我的神刀门虽僻处湘南,仍然没逃过噩运。可叹我收徒不严,虽有成百名门人子弟,却无一人与我齐心。慑于闻香教声威,惑于闻香教利诱,纷纷卖身投靠,背叛师门。老朽独木难支,只好带着一家老小逃出来。只有方贤弟顾念结义之情,相随于左右。”

吕道玄同病相怜,油然而起同情之心,说道:“实不相瞒,闻香教近日也欺上我纯阳庄,杀了我的好友齐得月,大战一触即发。蔡老能否留下来,你我联手抗敌。”

蔡元综大喜,说道:“此事老朽也有耳闻。千里来投,正是要与吕大侠联手,同仇敌忾。单论你我两方的实力,仍无法与闻香教相抗。吕大侠何不派人前往镇江求援,请武林盟出面主持公道。”

天赐暗叫糟糕,只怕吕道玄耳软心活,经不起蔡元综的游说,改变初衷。有心提醒吕道玄,当着客人又无法开口。大家计议良久,吕道玄对蔡元综的建议不置可否。赫连彪告辞进城去打探消息。天赐与欧振岳也借机退出,自去布置守庄事宜。在庄外挖掘陷坑,设置警铃,清理庄墙外的杂物,以防敌人隐藏。庄内安排下弓弩手,将庄丁分成若干组,轮流巡庄值夜。诸事都十分妥贴。

第八回 巨鳌未斩海水动 鱼龙奔走安得宁

翌日清晨,天赐睡得正酣,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急忙下床穿衣,打开房门,原来是小书童安儿。安儿气急败坏,说道:“先生,不好了。”天赐斥道:“什么先生不好了。我哪里不好了?”安儿道:“我不是说您。我是说小公子,他不见了。”

天赐大吃一惊,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安儿道:“昨天晚上喜儿服侍小公子安寝,那时还在。今天早上喜儿去叫小公子起床,却发现房中空无一人。全庄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小公子的踪迹。”天赐暗道:“听他说也弄不明白。”问道:“庄主知道吗?”安儿道:“庄主正在小公子的卧房,让我来请您。”

天赐匆匆赶到小公子的住处。吕道玄欧振岳与蔡家父子都在,大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锦雯姑娘泪痕未干,眼圈红红的。见天赐到来,吕道玄目光一亮,说道:“李先生,你多谋善断,快帮我拿个主意。我现在真是束手无策了。”

天赐问道:“是不是小公子被劫走了?”吕道玄道:“贼人用利刃削断门闩,潜入房中,将小犬劫走。如今下落不明。”天赐道:“想必是闻香教所为,以小公子为质,胁迫庄主屈服。”吕道玄黯然点头,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欧振岳道:“庄主,属下防备不周,使贼人有机可乘。小公子落入敌手,属下难脱罪责。”吕道玄叹道:“防备不周,其责在我。谁能想到堂堂闻香教居然会来这一手。”

天赐道:“依晚生之见,此事大有蹊跷。庄墙外有数十丈阔的空地,无处可以藏身。庄墙上灯火通明,戒备森严,贼人绝难潜入而不被发觉。另外,贼人似乎知道小公子的居处,这不也很奇怪吗?”吕道玄若有所悟,说道:“先生之意,是说庄中有奸细混入?”天赐道:“不错,这是家贼所为,绝非外敌。”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纯阳庄众人倒无所谓。蔡元综却浑身不自在,面露不悦之色,说道:“李小哥认为老朽可疑吗?”天赐赔笑道:“蔡老英雄多心了。晚生只是就事论事,决没有怀疑老英雄的意思。”方大逵也劝道:“大哥切莫错怪李先生。李先生所言甚为在理,小弟也认为是家贼所为。”吕道玄欧振岳也出言劝解,蔡元综却兀自愤愤不平。

天赐暗道:“这老儿枉为一门之主,气量竟如此狭小。自见面起便倚老卖老,不将我放在眼里。倒是他的拜弟方大逵,还算有些见识。”向吕道玄道:“庄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救回小公子。否则咱们处处受制于人,本庄的金汤之固也将化为乌有。”

吕道玄道:“我现在心乱如麻,请先生帮我拿个主意。”天赐暗道:“这家贼说不定就是在座之人。如何解救小公子,万万不能让他知道。”说道:“晚生一时也无良策。一切要等赫连总管回来再说。”

方大逵道:“庄中的奸细一定要尽快查出来。否则咱们的一举一动闻香教了如指掌,这仗就没法打了。”欧振岳道:“此事交给属下去办。”天赐道:“晚生也愿效劳。”

吕道玄道:“有劳二位。”爱子被劫,吕道玄并不十分担心。闻香教意在逼迫他屈服。只要纯阳庄尚在,人质就是安全的。而庄中奸细却令他坐卧不宁。一旦闻香教大举来犯,与奸细里应外合,纯阳庄危在旦夕。

天赐与欧振岳出了房门,走到僻静之处。欧振岳道:“李先生,你看那蔡老头是不是有问题?”天赐道:“欧兄认为他们就是奸细?”欧振岳道:“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访,不能不令人生疑。”天赐道:“没有证据,不能胡乱猜疑。”欧振岳道:“如何查证,先生可有高见?”天赐道:“这事一时也急不得。欧兄不妨去查一查,昨夜是否有人出庄。再问一问巡夜的庄丁,有没有发现什么异状。或许能找到线索。”欧振岳点头称善。

锦雯姑娘忽然从墙角转了出来,双手叉腰,说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在这里商量什么?”天赐道:“咱们在商量如何查出奸细。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锦雯姑娘俏脸一板,说道:“我可不要听这个。如何救我弟弟,你一定有办法,快告诉我。”

天赐暗想:“这小丫头鬼得很,居然猜出了我的心思。”又想:“欧振岳虽然不象奸细,可也不能不防。”笑道:“我的大小姐,我又不是神仙,不能未卜先知。闻香教的落脚之处尚未查明,到何处去救人?”锦雯姑娘嗔道:“不说就算了,谁稀罕。”纤腰一扭,小嘴一噘,悻悻而去。

天赐与欧振岳相对苦笑,各自去办事。叫来把守庄门的庄丁询问,众庄丁均大摇其头。昨夜庄门整夜关闭,无人出入。天赐并不气馁,又一一询问巡夜的庄丁,终于找到了线索。昨夜有两名巡夜的庄丁被人点了穴道,在庄墙上站了整整一夜,今晨方被人救醒。天赐与欧振岳均想:“一定是此人劫走了小公子,点倒庄丁,潜出庄去。很可能又从原路潜回。此人武功想必不弱。”

询问那两名庄丁是否看清了对手的相貌,结果却令人失望。那两名庄丁全神贯注监视庄墙外的动静,万万没有想到有人在背后暗算。被对手神不知鬼不觉地点了穴道,就此人事不知,当然不可能看到对手的相貌。这条线索又断了。

天过午时,赫连彪从城中返回,垂头丧气,报称没有探听到闻香教的落脚之处。大家更为失望,胡乱出些主意,最终也没能商议出个结果。吕道玄唉声叹气,束手无策。

天赐却在暗打主意。为提防走漏消息,他不想告诉旁人,打算独自前去救人。天黑以后,天赐换上一身劲装,背上铁弓铁剑,悄悄溜出房门。

刚刚走出月洞门,屋角的黑影里忽然跳出一人,拦住去路,笑道:“果然不出所料,本姑娘在此恭候多时了。”只见她双手叉腰,小脸上挂着调皮的笑意,神色得意之极,正是锦雯姑娘。她今夜穿了一身淡青色的夜行衣,衬托出纤腰丰臀。背插一口长剑,更显刚健婀娜。看她这身打扮,就知她已经猜出了天赐的打算,有意结伴同去。

天赐笑道:“小姐不愧为女中诸葛,料事如神,算无遗策,佩服佩服!”锦雯姑娘心花怒放,格格笑道:“什么女中诸葛,李先生真会说笑话。”天赐笑道:“不是笑话。小姐既然是女中诸葛,当知诸葛一生唯谨慎。今夜之行大是凶险,小姐还是不要去为好。”

锦雯姑娘佯嗔道:“我去我的,你去你的,谁要你管。”天赐张口结舌,无言以对。锦雯姑娘掩口笑道:“我知道你不信任别人,这才独自前去冒险。你虽然武功不弱,可是孤身一人,终究让人不放心。咱们一起去,多一个人也好一个照应。我不会拖累你的,你说好不好?”软语哝哝,几乎是在恳求。说到不放心时,微露羞意,神态十分动人。

天赐暗道:“这小丫头武功比我高明,是个好帮手。而且看这情形,不让她去只怕不可能。”当下顺水推舟,说道:“有幸与小姐同行,小可求之不得。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如何行事必须听我的。不许耍小姐脾气,任性而为。”

锦雯姑娘大喜,拍手笑道:“太好了!我听你的吩咐就是。有你拿主意,我乐得清闲,少动些脑筋。咱们快走。”不由分说,拉起天赐的手就往外走。

天赐轻轻挣脱,说道:“我的大小姐,别这么性急好不好。时辰还早呢!”锦雯姑娘顿悟失态,连忙松手,俏脸微红,嗔道:“谁性急了?象你这样磨磨蹭蹭,什么时候才能把人救回来?”天赐笑道:“象你这样风风火火,就能把人救回来吗?我的大小姐,刚刚答应要听我的,怎么转眼就忘了。”

锦雯姑娘道:“就算是我不对好了。你别叫我大小姐,听着怪别扭的。我名叫锦雯,这名字不会污了你的嘴吧?”天赐笑道:“我长你几岁。叫我一声李大哥,不会委屈你吧?”锦雯姑娘笑靥如花,说道:“就这样说定了,你叫我锦雯,我叫你李大哥。”

两人相偕出庄。走到庄门口,守门的庄丁见到小姐与李先生这身打扮,不免暗暗惊奇。一个小头目问道:“小姐,李先生,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吗?”锦雯斥道:“你管得着吗?快开门。”众庄丁不过怠慢,慌忙打开庄门,放下吊桥。锦雯姑娘道:“今晚的事,你们就当没看见,不许向人乱说,也不许禀报庄主。记住没有?”

众庄丁一时摸不清头脑,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那小头目还算机灵,见小姐神色不快,忙道:“记住了,今夜没人出庄。”锦雯姑娘道:“记住了就好。等一会回来,如果有人泄露了消息,决不轻饶。”众庄丁回过神,慌忙齐声称是。

庄中的灯火人声渐渐远去,只有脚下的沙沙声打破深夜的静寂。天赐不走大路,专捡羊肠小道。锦雯姑娘不明其故,忍不住问道:“李大哥,你这是去哪里?进城不该走这条路的。”天赐道:“我说过要进城吗?就算闻香教在城中落脚,令弟也在城中。咱们挨家挨户搜索,只怕找一年也找不到。”

锦雯姑娘道:“不进城又该怎么办?这条路是通往后庄的,难道闻香教会藏在后庄?”天赐道:“难说得很。也许在后庄,也许在城里,也许藏在四乡八镇哪个乌龟洞里。让你擒人你就擒人,让你救人你就救人。你答应过要听我的,不许多问。”

锦雯姑娘央求道:“李大哥,你就告诉我好吗?再不说可要闷死人了。”天赐受缠不过,只得实言相告,说道:“想知道乌龟洞,咱们可以顺藤摸瓜。我估计闻香教在庄外一定伏有暗桩,随时监视本庄动静。咱们只要先擒一个活口,严加拷问,不难探明闻香教巢穴所在。咱们再乘着黑夜,出其不意,将令弟救回。”锦雯姑娘大喜,拍手道:“好主意!这法子简单明了,我怎么想不到。”

天赐竖起食指,轻轻嘘了一声,说道:“别出声,也许暗桩就在附近。”锦雯姑娘立刻住口。两人蹑足潜踪,钻入茂密的树林,一路搜索过去。夜深林暗,但天赐这段时日内力大有进境,目力渐强,四周的景物依稀可辨。

在树林中搜寻了大半个时辰,一直摸到庄后,半个人影也没能发现。锦雯姑娘不禁有些气馁,低声道:“李大哥,这法子能行吗?怎么一个人也找不到?”天赐却信心十足,说道:“两军交战,最重要的就是知己知彼。我就不信闻香教会不派细作打探消息。只要有耐心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忽然,锦雯姑娘一把扯住天赐,低声道:“有人。”天赐也发现了,前边不远处隐约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两人连忙俯身藏匿,凝神定气,侧耳细听。

只听那边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老二,咱哥俩摊上了一件苦差事。他妈的冷得要命,都快冻成冰了。”又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大哥,咱们喝两口,挡挡寒气。”那大哥道:“老二,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有任务在身,不能喝酒。这是香主的命令,你敢违抗吗?”那老二道:“大哥,你真是个死脑筋。你不说我不说,香主如何知道。这酒真他妈够劲,大哥要是不想喝,小弟乐得独自享用。”说到这里就没了声音,想是两人已经对饮起来。

锦雯姑娘悄悄靠到天赐身边,大半个身子几乎偎入天赐怀中,在他耳边轻声道:“李大哥,现在怎么办?”天赐怀中玉体温软,幽香阵阵,可是当此紧要关头,他实在无心领略,说道:“锦雯,你会点穴吗?”锦雯奇道:“你不会点穴?”天赐道:“学虽然学过,却从来没有用过,也不知道灵不灵。”

锦雯姑娘笑道:“原来如此,还是不要乱试为妙。让我来对付这两个小喽罗。”说罢轻巧地跃了出去,悄然无声。几个起伏便潜到那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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