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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风雷-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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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饭。饮酒可以暖暖身子,日久天长就成了习惯。”

天赐道:“天子拜令尊为河南总督,清剿河南匪患。小姐武功不俗,为何不在军中协助令尊,却千里迢迢跑到六安州。”

萧若男道:“家父最近将大营移到六安州,专门对付天人山一带的山贼。我正是来协助家父的。”

天赐道:“我听到一些传言,河南各处山贼流寇已经结成同盟,共同对抗官军的清剿。萧大人知道此事吗?”

萧若男长眉陡立,凤目生寒,说道:“确有此事,天人山的山贼便是其中一伙。这群山贼实在猖狂,自以为投靠卧龙山庄,有老贼龙在天做靠山,家父便奈何他们不得。简直是白日做梦。总有一天我要将龙老贼的卧龙山庄一道平灭。”

天赐道:“令尊既知龙在天是群贼之首,自当擒贼先擒王,发兵直捣卧龙山庄。却为何舍本逐末,与天人山的小喽罗们周旋。”

萧若男神情一黯,叹道:“家父苦于证据不足,无法定罪。龙老贼在南阳一带潜势力庞大,与地方官狼狈为奸,更有朝中权奸为翼助,轻易动他不得。”

天赐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临机处置,先攻破卧龙山庄,擒下龙在天,何愁找不到证据。”

萧若男道:“壮士有所不知。家父虽有总督之名,却无总督之权。朝廷向来重文轻武,对武臣不肯赋予重权。在家父军中有内廷派下的监军,有锦衣卫的密使,还有兵部吏部都察院名目繁多的官员,名为协助,实为监视。他们上可通天,都是家父的顶头上司。俗话说: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们收了龙老贼的贿赂,自然对他事事关顾,对家父事事掣肘。”

天赐叹道:“重文轻武,到头来统军者不知战不识兵,而善战者却无统军之权。此乃本朝积弊,一时也无法改变。为今之计,只有先一一剪除羽翼,缓而图之。却不知令尊有何良策平剿天人山之贼?”

萧若男道:“盗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必有什么良策。只需直捣贼巢,一战而定之。这些天官军已攻破多处贼寨,只可惜没有擒到贼首。”

天赐惊道:“不可,万万不可!”萧若男道:“家父的策略有什么不妥吗?”天赐道:“萧大人久历战阵,用兵之道自然远胜我这门外汉。不过,在下一得之愚,对萧大人也许能有所帮助。”

萧若男道:“愿聆高论。”天赐道:“谈不上什么高论,一点浅见而已。管中窥豹,纸上谈兵,有辱尊听,万勿见笑。”萧若男笑道:“别酸了。我是诚心求教。”天赐道:“我有上中下三策,小姐要听哪一个?”萧若男道:“咱们循序渐进,先从下策说起。”

天赐道:“下策简便易行,正是令尊所取之策。如果能寻到山贼巢穴,迫使山贼决一死战。依萧大人的神勇,必能一战克之,得成全功。”

萧若男道:“壮士称之为下策,难道是预料家父将无功而返吗?”

天赐道:“恕在下直言,这法子简直糟透了。这一带山势连绵千余里,无处不可以藏身。官军攻得急了,山贼必做鸟兽散,躲进深山密林,纵有百万大军也难以寻觅。况且山民贼伙混杂难辨。贼众广置眼线,官军的一举一动无不尽知。而官军却无从得知山贼动向。久而久之,必将困于山中,进而不可求胜,退而心有不甘。师老兵疲之时,大祸至矣!此楚霸王所以败于汉高祖,萧大人不可不察也。加之日久无功,而它处的盗贼乘机作乱。天子怪罪下来,萧大人又将如何交待?”

萧若男如梦方醒,说道:“若非壮士提醒,几乎坏了大事。家父的策略的确不妥。请壮士再说中策。”

天赐道:“中策乃反客为主,以逸待劳之策。这一带山区赤贫如洗,人烟稀少,不产粮谷,也不出盐铁。萧大人只须令四方各州县深沟高垒,严令不得与山贼通商,断绝其粮米盐铁之源。不出数月,贼众食尽,必出山劫掠。那时各处坚壁清野,使贼众颗粒无获。再以精锐轻骑相机截杀之。如此贼众必乱,贼首可擒矣。”

萧若男喜道:“好主意,这是上上之策。”天赐笑道:“非也!这只是中策。依此策略固然可以暂时平息匪患,却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萧大人在时平静无事,萧大人一去则盗贼复起。萧大人一人一军,岂能兼顾各处。在下另有一策,依之而行,必能根绝匪患。”

萧若男秀目一亮,说道:“中策已然不凡,上策一定妙不可言。”天赐道:“这条上策毫无妙处,说来简易,行之却难上加难。请问小姐,河南各地为何匪患猖獗,屡剿不灭?”萧若男道:“河南这几年灾害不绝,捐税过重。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走投无路,铤而走险。又有不法之徒因之成势,以致愈演愈烈,不可收拾。”

天赐道:“小姐所言极是。既知病源,便可下药。治国之道当宽猛相济,恩威并施。单凭甲兵之利,可平盗贼却不能平民怨,可获贼首却不可获民心。兵法有言: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又言:攻心为上,攻城次之。萧大人如果能开仓赈灾,减捐减税,救百姓于倒悬。铲除恶霸豪强,惩治贪官污吏,以平民怨。则百姓可安于田亩,山贼可归为顺民。盗贼之首顿成孤家寡人,又焉能与朝廷百万雄兵相抗。”

萧若男黯然长叹,说道:“壮士之策虽好,家父却无法实施。家父职权仅限于军中,而壮士所言却涉及朝廷政令。铲除恶霸豪强是地方官的事,开仓减税又归户部工部管理,家父无法插手。而各地官吏的升降弹劾要由吏部刑部都察院等衙门统筹,最终由天子裁决。家父更没有这个权力。”

天赐道:“萧大人可以上奏天子,请天子圣处置。”萧若男道:“只怕天子也无能为力。他登基未久,权位尚不稳固。对朝中权奸笼络犹有不及,不会贸然触动他们。这些奸臣各有各的门生故旧,盘根错节,官官相护。别说找不到他们不法的证据,就算找到证据也无人能惩办。家父不能,天子也不能。”天赐暗自感叹,皇帝也并非无所不能。替父报仇要求诸于己,不能寄希望于他人。

萧若男道:“李壮士,我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天赐道:“小姐尽管直言,不必顾忌。”萧若男道:“恕我冒昧,请问壮士只身行走江湖,究竟为了何事?”

天赐叹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在下只身离家,流落江湖,也是出于无奈。”萧若男道:“难道壮士就不挂念家中的父母妻儿吗?”天赐苦笑道:“在下父母双亡,孤身一人,有什么好牵挂的。”这话却是违心之言。他时时挂念着兰若和小慧,距庐山日近一日,相思之情也日甚一日。萧若男一问触动他的情怀,神驰万里,一颗心早就飞上了庐山。

萧若男丝毫也没能留意道天赐神色的变化,说道:“我观壮士真非常人也。箭毙悍贼于举手之间,勇力冠绝当世。运筹于帷幄之中,策略之妙足以治国平天下。可见壮士文韬武略。如今天下将乱,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壮士如能从军杀贼,堪为国家干城。弃之草莽,诚为可惜。”

一石激起千层浪。天赐心潮激荡,久久难平。他何尝不愿从军杀贼,可是天不从人愿,凌云之志只能深埋在心底。他道:“在下山野俗人,一向疏懒惯了,不喜拘束,实无心在朝为官。况且如今虎狼当道,君子趋避,非出仕之时也。”

萧若男道:“壮士之言只怕不是真心。若无报国之志,文才武功学来何用?正因为天下将乱,虎狼当道,方有壮士用武之地,何言非其时也?”

天赐叹道:“在下自幼苦读诗书,勤练武功,为的是有朝一日效命于边疆,立功于异域。从没有想到要逐鹿天下,为一己一姓之江山,与同胞手足自相屠戮。天下乃人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朝廷能得民心,则社稷安如泰山,何需李某?若朝廷不得民心,纵有千万个李某也无力螳臂当车,与天下英雄相抗。”

萧若男道:“壮士之言差矣。龙老贼为人残忍狠毒。他若成势,则普天下生灵涂炭,血流飘杵。壮士不为朝廷着想,也应为苍生着想。上报君恩,下安黎庶,方不负好男儿七尺之躯。当此国家存亡之际,壮士欲独善其身,置天下苍生于不顾。我为壮士非之。”

天赐长身而起,一揖到地,说道:“小姐只知苍生之苦,却不知在下之苦。在下有报国之心,更有难言之隐,只有辜负小姐美意了。夜色已深,小姐请休息吧。在下告退。”转身走入内洞,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萧若男大失所望,暗道:“此人有悲天悯人的襟怀,报国安民的雄心,却不能为朝廷所用。可惜,可惜!不知他有何隐衷,使他失意至斯。人各有志,不能相强。希望他不要与朝廷为敌,不要与父亲为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暗自盘算良久,终于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翌日一早,云消雾散,风雨渐收,又是一个好天气。众人收拾昨夜剩下的野味,匆匆用罢了早餐。天赐向萧若男告辞,笑道:“荒山夜雨,得遇五位佳客,李某幸甚。希望以后有缘再会。”

萧若男道:“鸣环,取我的剑来。”鸣环送上那口乌黑的铁剑。萧若男捧剑在手,说道:“昨夜得聆壮士高论,足慰平生。若男无以为赠,这把长剑是我的随身之物,赠与壮士做防身之用。请壮士不要推辞。”

天赐接剑在手,沉甸甸足有数十斤重。剑法讲究轻灵迅捷,所以长剑份量往往很轻,多则三五斤少则一两斤。天赐不愿练剑正是为此。如今见此剑沉重,十分乘手,便有几分喜爱。拔剑出鞘,悄然无声。剑身乌黑,却暗隐流光。剑锋不利,却微露寒芒。天赐赞道:“好剑!我看它绝非凡品。”

萧若男道:“壮士知它不凡,足间高明。《兵器谱》中曾提及此剑,却未记述其出处,对其神奇之处也语焉不详。我曾试过此剑,剑锋并不锐利,无法斩金断玉。可是无论多锋利的宝剑也砍它不伤。”

天赐插剑归鞘,双手奉还,说道:“此剑乃兵中神物,又是小姐随身佩剑。在下不敢夺人所好,请小姐收回。”

萧若男早料到他会推辞,说道:“令友赠送落日弓穿云箭之时,壮士可曾推辞?”天赐道:“并未推辞。”萧若男笑道:“壮士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天赐笑道:“岂敢,岂敢!古人云:有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在下与小姐虽只是一面之缘,蒙小姐不弃,推心置腹。在下非朽木顽石,焉敢有负小姐厚爱,不把小姐当朋友。”

萧若男道:“既然咱们是朋友,就请收下此剑。壮士无利器防身,只凭弓箭御敌,多有不便。此剑沉重,唯壮士能用。神剑英雄相得益彰,必能震动武林,大放异彩。”

天赐心中一动,忽然悟出萧若男赠剑的深意,说道:“小姐厚赐,却之不恭。在下愧领了。”提剑上马,抱拳道:“后会有期。”也不说声谢字,向众女挥手作别。乌骓马四蹄翻飞,卷起山路上的枯枝落叶,转瞬间便消失了踪迹。只有歌声隐隐传来,苍凉感人:“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踟蹰,伤心秦汉行经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萧若男目送天赐远去,歌声字字入耳,令她黯然神伤。暗道:“这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有什么伤心事,为何不肯对我说?”久久伫立,神情若痴。

四侍女暗自诧异。凝霜走上前轻扯小姐的衣袖,说道:“小姐,他已经去远了。咱们也该上路了。”萧若男幽幽一叹,说道:“是的,该上路了。”众女跃上坐骑,扬鞭启程。萧若男情不自禁又向天赐离去的山路上望去,难遣依依之情。

鸣环道:“小姐为什么要将佩剑送给他?好好的一把宝剑,多可惜。”她性子粗疏,没能察觉小姐神情的微妙变化,却为一把剑而耿耿于怀,心痛不已。

萧若男道:“你懂什么。这把剑只有他才配用。他有贲育之勇,管乐之才。方今群雄并起,不止龙在天一人。无论谁见了他都会百般笼络,图谋收为己用。我赠他宝剑是希望他莫忘今日之情,莫失忠义之心,将来不要与朝廷为敌,不要与父亲为敌。”

凝霜道:“他既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小姐为什么不劝他留下来辅佐公爷。他感念小姐赠剑之情,应该会答应的。”

萧若男道:“他不会留下来的。用一把剑收买人心,非君子所为。笼络不成,反让他看轻了。逼得过急他会将剑也退还。他天生傲骨,外和内刚。你们只看他外表随和,却不知他性格刚强,主意打定便百折不回。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

鸣环道:“他收下小姐的宝剑,连个谢字也不说就扬长而去,太不近情理。小姐又如何保证他将来不与公爷为敌?”

萧若男道:“他不是凡俗之辈,但有诺言在心,何必一定要诉之与口。季札挂剑的故事你们听过没有?”四侍女同声喜道:“我们最爱听小姐讲故事,小姐快说。”萧若男道:“季札是春秋时吴王的少子。有一次他出使路过徐国,徐国的国君盛情款待。席间徐君见到他的佩剑,十分羡慕,微露其意,并未说出。季札心已知之,可是身为一名使臣,不能没有佩剑,就没有相赠。后来季札出使返回,又路过徐国,徐君已经亡故了。于是季札便到徐君墓前拜祭,将佩剑挂在树上,飘然而去。”

四侍女奇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萧若男道:“当时季札的从人也不明白,就问他:‘徐君已死,这把剑又送给谁呢?’季札说:‘我心中早就允诺将此剑赠与徐君,怎能因他身死就违背我的心愿呢!’我深信李壮士正是季札一流的高士,心中一旦有了承诺,就算未宣之于口,不为人知,也永远不会违背。他收下宝剑,便是明白了我的心意。否则他会力辞不受的。”

这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令四侍女如醉如痴。季札一诺在心,不因挚友的身死而相违。李壮士与小姐大可媲美古人,令人肃然起敬。鸣环却犹有未释,问道:“小姐与李壮士不过是一面之缘,相知不深,怎知他不会违背心中的诺言?”萧若男微微一笑,说道:“我相信不会看错人的。”

山向南行,地势渐趋开阔。天赐放马飞驰,一口气赶出了百余里。只见阡陌纵横,鸡犬相闻,村落点点,星罗棋布。红日将午之时,天赐来到一处小村庄。百十来户人家,房屋均为青砖红瓦,非常气派。天赐自兖州至此,沿途千余里,所见村落无不贫穷破败,只有此地还算富庶。天赐暗道:“人言江南富甲天下。此地距江南已近,可见一斑。果然与中原各地大不相同。”

行到村口,只见有数十名村民围成一圈,哄然叫好。圈中有人惊叫,有人喝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天赐一时好奇,下马分开人群。只见七八名健壮青年围着一个灰衣人拳打足踢。灰衣人躺在地上,身子蜷缩,双臂紧抱头颈。拳脚招招落在他身上,砰砰作响,可见份量不轻。他却只管硬撑,一声也不出。

天赐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拦住众青年,说道:“几位快快住手,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众青年听他的口音不象是本地人,立刻将他团团围住,怒目相向。一剽悍青年喝道:“外乡人,不要多管闲事,当心惹火烧身。”扬起醋钵大的拳头在天赐眼前一晃,又向那灰衣人狠狠踢去。

天赐大怒,喝道:“人命关天,不能不管。”抓住那青年的肩头向后一带。青年疾退数步,几乎跌倒,怒叫道:“小子,找死吗?”众村民群情激愤,齐声叫道:“揍扁他!”十几个壮汉一拥而上,拳脚相加。那剽悍青年怀恨在心,迎头就是一拳,又疾又狠。天赐引火烧身,暗叫晦气。怕失手伤人,只管闪身躲避,不敢还招。众村民却不肯罢休,大叫道:“这小子好滑溜。看他贼头贼脑,一定不是好人。打死他不必偿命,打呀!”拳头象雨点般落到天赐身上。

打死人不偿命,岂有此理!天赐大为光火。对付这群不知好歹的混蛋,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大叫道:“都给我滚开!”手臂横扫,众村民被震得东倒西歪。天赐冲上去乱抓乱丢,只见人影翻飞,痛呼之声不绝于耳。众村民惊叫道:“小贼厉害!”四散奔逃,转眼间全部钻进村子,无影无踪。只有那剽悍青年摔伤了腰,动弹不得,卧在地上大声呼痛。

天赐在他面前一站,摆出一副霸王面孔,喝道:“你们为什么无故打人?说!”拳头扬起,比剽悍青年之拳还要大上一轮。那青年惊道:“他……,他是个小贼,偷了本村的鸡,被人发觉。所以才把他抓到村前,打他一顿出气。”

原来是个偷鸡贼。天赐顿时释然,这也怨不得村民动手打人。说道:“一只鸡所值几何,你们要打死他才肯罢手吗?”青年道:“他是个外乡人,又是个偷鸡贼。打死便打死了,谁会管这闲事?”天赐怒火又起,喝道:“草菅人命,实在该死。快快滚蛋,当心太爷憋不住火气,揍你个半死。”青年惊得魂飞天外,忘了腰间疼痛,连滚带爬溜进村子。

天赐走向那偷鸡的灰衣人,只见他依旧抱头趴在地上,不知大劫已过。天赐暗自好笑,说道:“起来吧,没事了。你偷食村里的鸡,挨一顿狠揍也不算冤枉。”

那偷鸡人爬起身,掸去身上的灰土,龇牙而笑。天赐看清他的相貌,几乎气歪了鼻子。只见他身材干瘦,面孔黝黑,头顶却油光鉴亮,赫然是将天赐金银洗劫一空的贼和尚宏元。当时天赐曾怒火冲天,发誓要揍他个半死。如今见了他的狼狈相,满腹的怒气竟发泄不出。冷笑道:“咱们缘分不浅,又见面了。大师真是不长进,又在偷鸡摸狗。若不是遇上我,只怕大师挨不过这顿狠揍。”

宏元僧理直气壮,不见半点愧色,说道:“施主别来无恙。贫僧今天让施主害苦了。”天赐为之气结,问道:“在下如何害了大师?”宏元僧振振有辞:“贫僧今天盗了一只鸡添肚子,真是天大的罪过,愧对佛祖。本想让这群村民饱打一顿,他们出了气,贫僧也赎了罪。谁想施主横插一脚,将他们赶跑。这不是坏了贫僧的修行吗?”

天赐啼笑皆非,无言以对。只听宏元僧罗嗦个没完:“施主的过错,贫僧也不想追究。施主请走吧!贫僧命中有此劫难,怪不得旁人。我佛慈悲,宽恕弟子吧!”合十当胸,口中念念有词,煞有介事。

天赐努力板住面孔,冷冷道:“大师佛法高深,以恕道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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