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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则财富才可以聚集。中央各单位应检查所管辖的事务,京师所有官署、王府、各州郡驻京办事处、市场以及仪仗队、军事装备,四方所有驻军基地、驿站、宾馆,凡是应该撤销废除的,一律撤销废除,应该裁减的,一律裁减。不是急需的建筑、不是急需的差役,最好全都停止,用以控制经费,使人民获得休养。聚集财富,是为了将来举办大事,人民休养,是为了将来发生大战役时征调。如果认为小事费不了几个钱,则从年头到年终,就会不停用钱。如果说某一差役并不妨碍人民生活,则从年头到年终,就会一直征调。如果这样,则勉强可以谋求富强,而拟订长程计划。”
五四五年 乙丑(4)
奏章呈上,南梁帝萧衍大怒若狂,召唤文书助理官(主书)到面前,口述他斥责贺琛的批答指令(过去,皇帝诏书,都由立法院【中书】拟定颁发,南梁建国以来,萧衍直接发号施令,立法院权势大落),大意是:“我主持帝国四十余年(自五○二年迄今,共四十四年),由宫门转报上来的正直言论,每天都会听到,他们陈述的内容,跟你并没有差别,只因每天忙碌,所以没有一一答复,因而你再上此疏,加深我的困惑。不应该跟那些肤浅卑劣的人一样,只不过为了提高知名度,就到处宣传说:‘我能够上奏皇帝,只恨政府不听我的。’你为什么不具体的指出:哪一个州长横暴?哪一个郡长贪污?国务院、总监察署(兰台),哪一个人老奸巨滑?哪一个人宰割人民?姓什么?名什么?向什么人敲诈勒索?只要明白写出,我自会诛杀贬降,另行物色优秀人才。至于知识分子,平常饮食过分,你建议严加禁止,须知巨宅深院,房间隐秘,路径曲折,政府有什么办法知道他的酒席豪华?如果家家搜查,恐怕凭空增加骚扰。如果你指的是我,我可绝对没有这种事。从前皇帝祭祀,都用家畜,而我早就不再宰杀。宫中设宴聚会,也只吃蔬菜,如果连蔬菜也要裁减,将受到《蟋蟀》之讥(《诗经·蟋蟀》:“蟋蟀在屋子里,一年就要逝去。到今天还不寻乐,岁月也要逝去。今天就去寻乐,也应想到爱惜。不可乐过了头,有作为的青年不敢肆意。”【蟋蟀在堂,岁聿其莫。今我不乐,日月其除。无已大康,职思其居。好乐无荒,良士瞿瞿。】这是《蟋蟀》三章之一,多有勉励,似无讥刺之意)。如果指的是我在佛事上所做功德(如供佛祖、供和尚、无遮会、无碍会),所用的全是御花园的产物,一个瓜烹出数十种不同的菜色,一样菜调出数十种不同的滋味,只是变来变去而已,怎能称为浪费?我自己除非因公设宴,从来不吃国家的饮食,很多年来,都是如此。甚至包括宫女在内,也都不吃国家的饮食。所有建筑,从不麻烦宫廷供应部全国建材管理官(材官将军)和政府工程部门,一切都用我自己的钱,雇请工匠完成。官员中有勇有怯、有贪有廉,各有用处,并不是政府对谁庇护,给他们插上翅膀,教他们出来作恶!你认为政府悖谬,可是你却乐意享受这个悖谬(《梁书·贺琛传》:“贺琛当总监察官【御史中丞】时,因买公主家屋当自己私宅,被有关单位弹劾,免除官职。不久,复出当国务院左秘书长【尚书左丞】。”萧衍用此封贺琛的口),所以你应该想一想,使政府悖谬的人何在!你又说:‘应引导他们节俭!’我断绝男女房事已三十余年,我的卧室,仅能放下一张床铺,雕刻装饰的东西,从来不准进宫。我天性不喜爱饮酒、不喜爱音乐,所以中央举行的宴会,都没有奏过音乐,这种情形,各位贤能的官员,都亲眼看到。我每天三更就起床处理国家大事,依照事情多少,来定办公时间,事情少时,中午以前可处理完毕;事情多时,太阳偏西,才进午餐。一天常常只吃一顿,不分昼夜。从前,身体肥胖,腰围超过五尺,而今消瘦,腰围才二尺稍多,旧时的腰带仍然保存,并不是凭空捏造,我这是为了谁?只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你又说:‘文武百官,纷纷上疏,用诡计谋求进取。’现在如果不让外人呈递奏章,那么,让谁呈递奏章?专门派人去做,要想找到恰当人选,谈何容易!古人说:‘只听从一个人,产生奸邪。只信任一个人,造成混乱。’嬴胡亥专任赵高(参考前二○八年八月)、王政君专任王莽(参考前一年六月),指鹿为马,怎么可以效法!你说:‘专门挑剔毛病。’是哪个人挑剔?‘陷害越深’,是哪件事陷害?官署、王府、州郡驻京办事处、市场,哪一个应该废除?哪一个应该裁减?什么地方的建筑不是急需?什么地方征调民夫可以稍缓?应一一列举事实,具体奏报。用什么方法使国富兵强,又用什么方法使人民休养、差役停止?都应写明。你如果不能桩桩件件,明白列出,你就是欺骗蒙蔽中央,打击领导中心。现在应再行奏报,我自然会仔细阅读,发交国务院,命全国实施,希望新的气象,再见于今日。”贺琛只好承认自己错误,请求宽恕,不敢再说话。
五四五年 乙丑(5)
萧衍这个人孝顺、慈爱、谦恭、节俭、学问渊博、会写文章;玄学(阴阳)、卜卦、骑马、射箭、音乐、书法、围棋,都有精湛的造诣。努力办公,即使在严寒的冬季中,四更时候,即起床处理事务,拿笔的手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肌肤都被冻裂。自本世纪初信仰佛教以来,长期素食,不再吃肉,每天一餐,只有蔬菜粗饭。有时事情太忙,过了中午,就漱漱口,不再进食。穿着布质衣服,悬挂木棉织成的床帐,一顶帽戴了三年,一条被盖了两年,皇宫之中,从贵妃(小老婆群第一级)以下,长裙都不拖到地面。萧衍天性不喜爱饮酒,除非皇家祖庙祭祀,或大宴文武百官,或举行佛教各种仪式,从来不奏音乐。即令独自在幽暗的房间里,照常衣帽整齐,谨慎落座。天气再热,他也从不卷起袖子或露出手臂。面对宫中奴仆,如同面对国宾。然而他待当官的人,太过宽大,州长郡长大多剥削人民,中央派出的钦差使节,对郡县百般压榨、刁难、勒索。萧衍信任奸佞,喜爱挑剔别人的小毛病;大量建造佛塔寺庙,无论政府与民间,都受损失。长江以南地方,久享太平,风俗奢侈,生活糜烂,贺琛所说的,全是实情;但也正因为所说的全是实情,所以萧衍才大怒若狂。
司马光曰:
萧衍之没有好的结局,完全活该。君王听取批评时最容易犯的错误,在于只注意琐碎枝节;臣属贡献意见时最容易犯的错误,在于只注意鸡毛蒜皮小事。是以英明的领袖掌握大的方向,控制重要关键;优秀的干部也应就大的方向和重要关键,改正领袖的缺失;所以身体不必劳苦,就可以收到长远的功效,言语十分简单,对国家却有很大裨益。
试看贺琛的规劝,内容既不直率,态度又不激烈,而萧衍已赫然震怒,拼命袒护自己的短处,夸耀自己的优点。追究贪污残暴的人是谁,责问劳动浪费的项目是哪些;明知道贺琛不敢回答,而故意逼他回答!明知道贺琛无法进一步揭发,而故意逼他进一步揭发。萧衍自以为饮食节约是人生最高的美德,日夜辛劳就等于政治清明、人民安乐。自认为做领袖的条件,他已完全具备,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改进,所以官员们的任何意见,他都听不进去。
结果是,比贺琛分析更深入、建议更切实际的言论,谁还敢提出!正因为如此,奸邪站在他面前,他看不见奸邪(指朱异、周石珍、萧正德之徒),重大的决策犯了严重错误(指接受侯景而又出卖侯景之类,参考后年【五四七年】二月及五四八年二月),他却不知道。声名凌辱,生命危险,祭祀断绝,帝国覆亡,受到千古耻笑,岂不可哀。
柏杨曰:
一个人长期掌握权力,一定染上权力痴呆症。如果他性格残忍卑贱,那就更糟,对自己和对别人,都会造成伤害。民主制度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它能避免一个人长期掌握权力。萧衍的反应,不是他个人的反应,凡是权力痴呆症病患,都是如此反应。
萧衍厉声质问:贪污的是谁?横暴的是谁?要贺琛提出名字,这种镜头,二十世纪的读者,恐怕都曾亲耳听到,也都曾亲眼看到,多少大家伙理直气壮的咆哮,教人指出名字、拿出证据。指出名字、拿出证据,是检察官法官的事,舆论只是就现象呼吁,当人们向消防队报案时,消防队一定要他指出确实地点和揪出火主,才肯出动,甚至因他不能说出确实地点和揪出火主,而认为他在反政府、别有居心,动用大刑,这才是人们面对的困局。
姒文命闻过则喜,萧衍恰恰相反,他闻过则怒。凡闻过则怒的人,他所闻的过,一定不假。好像一钢叉扎到他屁股上,他非歇斯底里叫起来不可,假如扎到砖墙上,他自然不会出声。闻过则怒是医生的诊断器,可诊断出批评的真实程度。无论是歇斯底里闹起来,老羞成怒吼起来,都证明它确实是批评对了。
萧衍崇尚文雅,刑法简单疏略,从高高在上的三公及部长级官员起,都不把人民诉讼以及审判当做一回事(因为轮不到他们头上)。邪恶的官员利用权势,玩弄法令,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像菜市场上交易一样的公开,被冤枉被滥杀的人很多。大概两年有期徒刑的,每年有五千人;被罚做苦工的,共分五种(会木工的当木匠,会炼铁的当铁匠,会制皮的当皮匠,会染布的当染匠,会烧窑的当窑工),没有专长的囚犯,则戴上脚镣,囚禁牢房。可是,如果患病,脚镣就可暂时解除。于是产生流弊,有钱的囚犯送上贿赂,法官就说他患病;没有钱的囚犯无力拿出金钱,即使真的患病,也不能解除,使痛苦更重。当时,王爵侯爵等高门第世家的子弟,大多骄傲荒淫、违犯国法。萧衍年纪已老,对处理国家事务感到厌倦。又专心信佛,遵守佛教慈悲为怀的告诫,每次在批准重刑时,整天心里都感悲凄。(胡三省注:“洛口之败,死多少人?浮山之役,死多少人?寒山之战,死多少人?还有其他,争城之战,杀人满城;争地之战,杀人遍野;南北人民,交替死亡,不能计数。至于侯景之乱,东至吴会【太湖流域及钱塘江流域】,西到江郢【江西省及湖北省】,被士卒杀死,因饥馑饿死;自从四世纪初,晋王朝政府南渡长江以来,还从没有见过如此悲惨。把没有罪的人驱逐到死亡之地,不但儒家、道家不允许,同时更是佛教的罪人。而判决一个重刑犯就整天不乐,想骗谁?难道想骗上天!”柏杨认为,萧衍并不想骗上天,只是想骗一下他的左右,去宣传他的“仁慈”!)即令遇到叛国谋反大事,阴谋被发觉,萧衍也不过哭泣一阵,下令赦免(萧正德投奔北魏帝国,参考五二二年十二月;萧综【萧赞】同样投奔北魏帝国,参考五二五年五月)。于是,贵族们更加横暴凶恶,甚至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杀人;甚至乘着黑夜,公开抢夺劫掠。犯罪恶徒逃亡,躲藏在亲王家里,治安机关不敢搜捕。萧衍也深知种种弊端,但因过度慈爱,不能禁止。
五四五年 乙丑(6)
柏杨曰:
放纵罪恶,不是慈爱,而是暴行。
12 西魏帝国东阳王元荣当瓜州(州政府设敦煌【甘肃省敦煌市】)州长,上任时跟女婿邓彦一同前往。元荣逝世,瓜州地方的望族上书中央,请任命元荣的儿子元康继任州长;但邓彦格杀元康,夺取官位。中央政府不能讨伐,只好顺水推舟,命邓彦继任州长。中央屡次征调邓彦前往京师,邓彦屡次拒绝。而邓彦又跟南方的吐谷浑汗国勾结。丞相宇文泰因道路太远(敦煌与长安两地航空距离一千四百千米),难以兴师动众,打算用计谋克服,遂任命副总监督长(给事黄门侍郎)申徽当河西(甘肃省中部西部)钦差大臣,密令申徽逮捕邓彦。
申徽只率五十个骑兵卫士,抵达敦煌,住在宾馆。邓彦发现申徽兵力孤单薄弱,并不起疑。申徽派人暗中劝邓彦返回京师,邓彦拒绝,申徽遂公开支持邓彦留在敦煌,邓彦相信申徽出于真心,遂到宾馆会见。申徽先跟州政府主任秘书(主簿)、敦煌人令狐整(令狐,复姓)等秘密定谋,就在座位上,制伏邓彦,斥责他所犯的罪行,然后捆绑。于是向官民宣布皇帝诏书,安抚慰勉,并且说:“大军马上就到。”城中平静,没有人敢反抗,遂把邓彦押送长安。宇文泰命申徽当国务院法务部长(都官尚书)。
五四六年 丙寅(1)
六世纪·五四六年十月 东魏围攻玉壁城不克
1 春季,正月十日,南梁帝国(首都建康【江苏省南京市】)交州(州政府设龙编【越南河内市东北北宁府】)州长(刺史)杨 等攻克嘉宁城(越南山西府。参考去年【五四五年】六月);变民首领、越帝李贲逃往新昌郡(郡政府嘉宁)獠民族部落躲避。南梁各军驻防江口(苏历江口·今地不详)。
2 二月,西魏帝国(首都长安【陕西省西安市】)任命义州(州政府设卢氏【河南省卢氏县】)州长史宁当凉州(州政府设姑臧【甘肃省武威市】)州长。前任州长宇文仲和占据州城,拒绝移交;而瓜州(州政府设敦煌【甘肃省敦煌市】)变民首领张保,刺杀州长成庆,起兵响应宇文仲和;晋昌郡(甘肃省安西县)变民首领吕兴,刺杀郡长郭肆,献出郡城,响应张保。丞相宇文泰派太子太保(太子三师之三)独孤信、开府仪同三司(宰相级)怡峰,会同史宁,联合进军讨伐。
3 三月三日,南梁帝国大赦。
三月八日,南梁帝(一任武帝)萧衍(本年八十三岁)前往同泰寺进香,就在同泰寺特设皇帝休息室留下,讲解《三慧经》。
夏季,四月十四日,讲解完毕,大赦,改年号(之前是大同十二年,之后是中大同元年)。当天夜晚,同泰寺佛塔失火,萧衍说:“这是妖魔劫数,应该扩大诵经祈祷。”文武官员全体赞成,萧衍遂下诏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每逢推行善事,定有孽障横生。我们要大兴土木,建造比先前摧毁的更高大的佛塔。”遂兴筑佛塔,高达十二层。可是,将要落成时,侯景引起的灾难发生(参考五四八年),遂告停止。
4 西魏帝国新任凉州州长史宁向凉州变民发出政治号召,变民军士卒遂纷纷归降,只剩下变民首领宇文仲和据守州城姑臧,不肯屈服。
五月,太子太保独孤信命各将领攻城东北,而自己率敢死队攻城西南,天明之后,攻克,生擒宇文仲和。
最初,瓜州变民首领张保打算格杀州政府主任秘书(主簿)令狐整,但因他拥有很高声望,恐怕失去民心,才没有动手;虽然表面上对他很是恭敬,内心对他却猜疑畏惧。令狐整假装跟张保等站在一条线上,乘势派人游说张保:“现在,中央军逐渐逼近凉州,宇文仲和孤立无援,十分危险,恐怕难以抵挡,应该分出一部分精锐,前往协防。军事成败,全看将领,令狐整文武全才,如果能够派他,没有不成功之理。”张保同意。
令狐整率领大军东下,直到玉门郡(甘肃省玉门市),召集将领们宣布张保罪状,迅速回军,袭击张保。先攻克晋昌郡,斩变民首领吕兴;再攻瓜州,州人一向信任敬佩令狐整,遂背弃张保,向令狐整投降。张保向南逃亡,投奔吐谷浑汗国(青海省)。
瓜州官员们讨论,准备推举令狐整当州长,令狐整说:“我们因张保叛乱,恐怕全州人民都将陷于不义,所以共同讨伐。如今你们要推举我,岂不是效法他!”遂推举中央派往波斯王国(伊朗)的使节张道义当州总部执行官(行州事),把情形呈报中央。丞相宇文泰命申徽当瓜州州长;征调令狐整当寿昌郡(甘肃省敦煌市西南)郡长,封襄武男。令狐整率领他的家族三千余人,前往京师朝见皇帝;以后经常追随宇文泰出战,累积功劳,最后当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总监督长(侍中)。
5 六月二十九日,东魏帝国(首都邺城【河北省临漳县西南邺镇】)任命宰相(司徒)侯景当河南大将军、中央特遣全权政府总监(大行台)。
秋季,七月一日,东魏政府派总顾问长(散骑常侍)元廓前往南梁帝国访问。
6 七月二十三日,南梁帝萧衍下诏:“人民所犯的罪,除非是大逆不道,否则父母、祖父母,不受连坐惩罚。”
从前,江东地区(江苏省南部太湖流域),只有建康及三吴(吴郡【江苏省苏州市】、吴兴郡【浙江省湖州市】、会稽郡【浙江省绍兴市】),其他则只有荆州(湖北省西部)、郢州(湖北省中部)、江州(江西省及福建省)、湘州(湖南省)、梁州(陕西省南部)、益州(四川省中部),使用钱币;除此之外的州郡,都杂用米谷、绸缎、布匹;而交州(越南北部)、广州(广东及广西。以上各州,皆泛指南梁在六世纪二○年代大肆析置州郡之前的管辖领域)则用金银。中央政府自从铸造五铢钱及女钱(萧衍铸“五铢钱”【参考五二三年十一月】,文字写明五铢,实际仅二铢三累二黍,一百钱重一斤二两。另外又铸一种“五铢钱”,重量跟第一种一样,但没有轮边及方孔,称“女钱”),两种同时流通市面,此后政府禁止使用古钱。六世纪二○年代,又铸铁钱。从此,人民私自铸钱的日益增多,物价飞腾上升,购买东西时,甚至用车装满了钱,不再计算钱数。破岭(江苏省句容市东南)以东,一百钱值八十钱,称“东钱”;江州及郢州以西,一百钱值七十钱,称“西钱”;首都建康,一百钱值九十钱,称“长钱”。
五四六年 丙寅(2)
七月二十五日,萧衍下诏:“朝四暮三,群猴大为欢喜(《庄子》:喂猴的人分配芋头,说:“早餐三个,晚餐四个。”群猴大怒。喂猴的人说:“早餐四个,晚餐三个。”群猴大喜),实际上既没有增多,也没有减少,可是却喜怒不同。最近听说,民间多使用‘九陌钱’(一百值九十,称九陌钱),比值越减少(如一百值八十),则物价越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