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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煊：“他很认真。”
唐石一：“他心理压力有点大，数据变动的幅度比刚刚大了。”
艾伦：“因为林伊在他旁边。”
卫煊转过头问：“林帅在旁边，他为什么会心理压力大？”
艾伦轻轻哼了一声，完全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这种天生少根筋的特点，有时候也是一种很诡异的优势。
大卫好心地给他解释：“林帅在源能上的天赋和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张航航是怕比林帅差太多了丢脸，所以给自己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
卫煊恍悟点头，但是又跟着道：“在源能感应上，我们都比林帅差老多了，所以你们一直都有这种心理压力吗？”
唐石一：“……”
姜樱：“……”
艾伦：“……”
大卫默默转过脸，认真看着实验舱里的情况，当做没听到这句话。
兄弟，真救不了你了，我自己保命要紧。
很可惜，那块源石，张航航封源成功，但定源时失败了。那一瞬他有些怔住，其实给品级4的源石定源失败，他经历过很多次，但只有这一次，他觉得难以接受。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砰的，全变成了嘲笑。
程菲游过来，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算是给他一些安慰。
旁边还有一块品级4的源石，张航航看过去，那离林伊也不远，他有些不甘心。但现在，水压已经让他整个人都觉得非常不舒服了，刚刚是唯一的机会，失败了，现在的如果还要挑战品级4的源石，成功的可能性会更低。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伊会挑那块品级4的源石时，大家却看到她直接游了过去。
卫煊：“林帅是要找更高品级的源石吧？唐，7级的源石是在那个方向吗？”
唐石一正要摇头，但这回林伊已经拿到一块源石了，不过因为角度问题，镜头里看不到石头上标记的符号。
卫煊接着问：“是这块吗？7级的！”
实验舱是有数据直接传过来的，唐石一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同时又若有所思：“不是。”
卫煊：“不是？那是6？还是5？”
林伊开始封源，唐石一道：“1级。”
卫煊：“1？”
随后，林伊定源成功。
接着，她又挑了一块2级的源石，一直到从实验舱出来，她定源的源石，最高品级，还只是2级。
……
汨罗：“她这是故意的？”
埃菲尔沉默了许久，似乎在回想一些事，然后才道：“可能不是。”
第423章 太完美了也不好（）
埃菲尔说着，就将林伊所有的资料都调出来，再将其中一部分重点标记，然后划到汨罗面前：“这是她这两年来，涉及到定源的资料。你看细分表上的比例，定源和封源的方面的信息，占比居然只有百分之零点三。一个源学院在读的学生，她又是被传源能天赋奇高的人，这实在有点不正常。”
汨罗斜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手支着脑袋看了一会，才道：“这上面的记录，是全的？”
埃菲尔：“是我能收集到的全部了。”
汨罗面上露出疑惑：“这里……她自己动手定源的，就只有1级和2级的源石？噢，有两次是三级的，其中一次还是在老师的指导下进行的，而且她是后面才接手，严格来说不能算是独立完成。”
其实，一般来说，四年级以下的源生，能成功给1级和2级的源石定源，就算很不错了。但一直以来，大家的印象里，林伊从来就不是一般的源生啊。最开始，她是以一名基因病患者的身份，在三江源学院的入学考试中，搞出了大新闻，然后又pk赢了戴维斯家的小天才艾伦·戴维斯。
再紧接着，她搞出的那一件件，一桩桩事，有哪一件是普通源生能办到的。甚至有的事，比如设计出了循环源能组合的源纹，以及学会了长渊三式，这两件，现在拉任何一位高级源师出来，都不敢说自己能做得到，而他们也确实做不到。
所以，她是天才中的天才，很多人就算再不忿，再嫉妒，这些事实也不得不承认。
那现在——
算怎么回事？她若要独立定源，只限于三级以下的源石？
埃菲尔又将当初在黑洞源场，林伊的那两次定源的资料调出来：“这两次给高品级的源石定源，其实是她和唐石一，还有姜樱一起合作定源的。但是，因为大家的目光焦点都在她身上，所以这事传着传着，就成了她一个人的事了。”
汨罗：“嗯，这个我知道，当时我在现场。”
埃菲尔便道：“那你还记得当时的详细情况吗？她定源时的动作，还有他们三个人是怎么配合的？”
汨罗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道：“你这么一提……她那两次定源的第一笔，都是她先落下的，然后她的手几乎就不再有任何动作了。不过那期间，她都会和那两位交流，显然那两位是都听她的。她不动，但整个场还是由她控着的，这个感觉很明显，所以……”汨罗说到这，就微微挑了一下眉毛，“所以，即便是现场的人，也都将主要功劳归于她。”
埃菲尔微微点头，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那恐怕就没错了。”
汨罗：“你是指——”
埃菲尔：“你我都知道，封源和定源的第一笔很重要，因为那关系到的是感应力。第一笔落得准了，下面的动作才不容易出差错，并且接下来的每一笔，考验的都是自身身体和源能之间的调和程度。源生，源学者，甚至是初级源师中，的确有很多人，他们的身体天生就无法和源能调和好。林伊，应该也和他们一样，虽然她的感应力阈值很大，创造能力也很强，但是封源和定源，就是她的短板。”
和一般源生一样的水准，对她而言，肯定就是短板。
汨罗静静听完埃菲尔这些话，问了一句：“你确定？她不是故意装的？”
埃菲尔：“如果是装的，她怎么都不可能从一开始就装。就算一年多前，她刚入学，不会去接触高品级的源石，但正常情况下，以她这样的天资，肯定是要多练封源和定源的。再说，她是肖院长的入门弟子，不会缺练手的源石。但我找到的所有资料，她参与定源的次数，和普通源生一样，并没有额外多加练习。恐怕是肖院长早就知道了她的这个短板，所以没让她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上。”
如果身体天生无法和源能调和，那是基因里的生命源能决定的，所以这不是靠多多练习就能改变的事。
不过，对现在这个多元化的时代而言，这也不算什么糟糕的事。
没有人是全能的，源师也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而且，早早知道这是自己的短板，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就可以早早的将精力和时间省出来，用在自己的长处上。
就只是，这种情况，以后去申请源师勋章时，会有些麻烦。
如果申请者的定源水平，只限于品级3以内的源石，照规矩，只能申请到白章源师，也就是一级源师。后面若再想申请更高级的源师勋章，但定源水平又确实难以再提高，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到时就是看整体实力，看个人名望，看个人贡献，以及看背景了。
获得源师勋章，除了能享受到很多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福利和名望外，最大的好处，是他们在很多事上，有豁免权，级别越高，权力越大。
比如，林伊如果是皇章源师的话，那她就可以不需要找任何人给她批什么b级，a级的安全特权。只要她自己有能耐，就可以直接给阿元升级到a，甚至，她还可以向元老厅和元首提交申请，比如给她免费提供阿元需要的a级金属。
埃菲尔又将实验舱那边的数据都看了一遍，然后道：“加上水压的影响，她独立定源的水平，应该就在3级源石以下，并且，成功率不会是百分百。”
汨罗神色放松下来，呵呵笑了：“还真没想到，她居然会栽在这上面，这可真有意思了。”
……
林伊从实验舱内出来，换好衣服后，除了唐石一，另外几个面上都带着几分疑惑，只是似乎碍于太多人在场，便都没吱声。
张航航也有些意外，因为最后他给一块品级3的源石定源成功，出来后，看到林伊定源的成绩居然在他之下，还愣了一下。他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所以心里也生不出丝毫的高兴，只是满腹的疑惑。
回到宿舍别墅后，卫煊才凑到林伊身边，低声问：“林帅，刚刚在实验舱内定源，你是故意的吗？”
艾伦等人也都看过来。
林伊：“什么故意？”
卫煊：“就是……故意挑品级低的源石定源，不让别人看清楚你的真正实力啊。”
林伊：“当然不是。”
卫煊：“啊？”
林伊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其实我太完美了也不好，会让你们有很大压力的。”
卫煊怔了一下，总觉得这句话好熟悉。
唐石一：“……”
姜樱：“……”
艾伦：“……”
第424章 怀疑（）
下周就是最后一项实验了——极限记忆。
实验地点定在科沃西110区，那是科沃最小的一个区，但110区目前的常住人口，也有一百六十万。所以虽说是最小的区，实际上面积也很大。
到时，学院将安排两万七千名不同性别，不同年纪的目标人员，分散在110区的大街小巷内。所有参与实验的志愿者，都会得到一张即时显示目标人员位置的电子示意图，志愿者可以顺着电子地图上的指示，去寻找目标，并把他们一个个记住。
志愿者和目标的距离如果在五十米内，目标佩在身上的标识就会马上显现出来。但三分钟后，目标身上的标识就会消失，同时电子图上相应的目标位置示意点也会消失。也就是说，以自己为中心，一百米直径范围内，无论目标人员有多少位，志愿者只有三分钟时间记住他们。
听说并不单单是他们这个小组拿到这个实验题目，另外还有七个小组，也拿到了同样的题目，并且也被安排在同一天。
所以这就不能说，学院就是针对林伊他们。
而且，据说有不少对这个题目感兴趣的学生，已经准备好了，到了那天，也会自发的参与进去，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
唐石一将那天的一些安排分发给卫煊他们，让他们提前做一下功课，以防万一真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们也好应对。
林伊躺在沙发上，一边休息，一边回想她之前在实验舱内“看”到的东西。
水域对她的影响，已经随着她解开基因锁后，越来越小了。和在陆路时比，她在水里时，异眼的能力削弱了大约30％，但这也够她“看”到一些东西了，虽然不像在陆路上时那么清晰……
挺尸了半个小时后，林伊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唐石一那：“把张航航和程菲的数据调出来我看看。”
唐石一看了她一眼，将数据库打开，输入张航航和程菲的名字，然后将数据包推到林伊面前。
姜樱走过来：“怎么了？”
这个不负责任的队长，可从来不关心这些东西，在这之前，更是从来没有想要看什么的数据，现在忽然提出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反常。
林伊先是浏览了一遍，然后才看向唐石一：“他们俩的数据，你有看出什么异常来吗？”
她这么问，就是她很可能发现了异常，唐石一想了想，才道：“在极限实验中得出的数据，本来就和平时有很大的差别，而且现在还涉及到基因锁的运算，所以目前并没有一个异常的标准线。”
他说到这，就询问地看向林伊：“你发现什么了？”
林伊靠着沙发一侧，两手抱在胸前：“这两人，很可能已经服用了无垠。”
当时在水压实验舱内，他们生命源纹显出无垠的那种状态，还不是很明显，而且当时在水里，她异眼的能力受到影响，所以不好百分百肯定。
但在一个星期前，极温实验时，她很确定，这两人的生命源纹还是正常的。
如果他们真的服用了无垠，那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
唐石一怔了一下：“你确定？”
“八九不离十吧。”林伊盯着那些数据，“就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他们主动的行为，还是被骗了？”
服用无垠，是需要服用者给予一定的配合的，身体需要做一些前期准备，不是偷偷给你打一针就行完事的。所以，在个人行动自由的情况下，这要么是主动，要么就是被骗。
姜樱微微皱眉：“果然，这边也有了！”
艾伦和卫煊都走过来，大卫看着他们道：“那，咱这要告诉他们学校吗？”
毕竟也相处了大半年，虽然没能亲近起来，但也没生出什么不愉快。再说，怎么都是同学，这种事不知道还好，知道了，说不说，怎么说……都是问题。
而且这里是科沃，科沃源学院对他们的态度，不可能和肖院长相提并论。
所以如果告诉学校这种事，不能是“我觉得”“我猜测”“我怀疑”。
这需要确切的证据，但目前他们得到的数据，是不能形成证据的。
林伊：“阿元，你查一下上个星期，张航航和程菲的所有行动轨迹，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阿元：“好的。”
半分钟后，阿元将所有查到的一切整理好显示出来：“上个星期，张航航除回家待了两天，其余的时间都待着学院内，而且他在学院的行动轨迹，和往常比也并没有什么异常。程菲上个月预约了一个整容手术，三天前她去了趟医院，但没能查到她当时进去医院的情况，应该是那个时间，医院里的电子眼出现故障了，她的个人社交设备上，也没有相关的记录。另外，这是那家医院的资料，以及程菲预约的医生的资料，都没有什么问题。”
林伊：“这些资料都是表面的，继续往深了追踪他们的数据。”
阿元：“好的。”
林伊看向唐石一：“张航航家是什么情况？”
唐石一：“母亲叫楚红，曾是当红明星，现在是几家大公司的老板。父亲叫张寅，宗章源师，科沃源师协会里的常任理事，从去年开始，为竞选副会长一职做准备，同时还准备进入元老厅。张航航是他第四个儿子，当时虽被认为是基因病患者，但张寅对他一直很疼爱，从小培养。”
林伊淡淡道：“从小培养啊……”
如果“基因锁”这事没有出来，那些身份地位极高，家庭条件极好的人服用无垠，无论是超级基因还是基因病患者，她都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在基因锁项目正火热的情况下，她不信，有人会那么着急，连解锁都不去试，就直接选择无垠。
唐石一忽然道：“除去回家和去医院，他们俩这段时间，身体接受各种检查和实验，都是在我们这里进行的。”
这就代表，如果他们怀疑医院和张航航的父亲，同样，对方也可以怀疑他们。
林伊：“先跟老肖说一下这事。”
第425章 挑战（）
第二天，林伊再见到张航航和程菲时，她暗中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发现两人的生命源纹还是没有什么异常。若不是她的异眼视界里，记录了她昨天在实验舱内“看”到的一切源纹变化，她可能真会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看错了，或是记错了。而且，其实昨天从实验舱内出来没多久，张航航和程菲的生命源纹就已经恢复正常了，当时她就觉得有些诧异了，也没想通是怎么回事，现在就更是疑惑。
还是，他们服用的不是无垠，而是别的什么特效药？昨天在实验舱内，他俩生命源纹的变化，很是细微，远没有达到之前她在二十四街区“看”到的那种情况，只是出于对源纹变化的极端敏感，她判断出他们生命源纹变化的规律是一样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所以才认为他们应该是服用了无垠。
五天后，也就是记忆极限实验的前一天，肖院长那边终于得出准确的答案。
傍晚时分，林伊等人都下课回到别墅区宿舍后，肖院长的电话打了过来：“从他们身体各项数据的情况分析，确实和服用无垠后的初期反应一样，不过，由于人偶团目前已经将无垠升级了，我这边可参考的数据不多，可能会有出入，如果要更准确的判断，最好还是让他们再做一次详细的身体检查。”
肖院长说到这，也不等林伊他们开口，就又接着道：“不过这件事你们就先别管了，我会和科沃校方沟通的。”肖院长微微皱眉，表情有些凝重，这件事让他很不安，他说着就看向唐石一，“那两学生，你们不必再查下去了，如果事情是真的，那这件事就不是你们能插手的。我现在这边脱不开身，小唐你多看着点他们几个，安心学完最后这几个月，然后把他们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唐石一：“好的，我明白。”
林伊没说什么，肖院长看她很听话的样子，稍微放了点心，又鼓励道：“你们的这个课题我也看过了，做得很不错，没有意外的话，会成为一个经典课题案例。”
这对三江源学院而言，是很长脸的事，肖院长担心之余，感到高兴也是真的。
……
次日，学校给所有参与这项实验的志愿者发了电子图，然后统一安排车辆，将他们送到西110区。
林伊上车后，才发现除去那些参与实验的小组外，还有很多根本和这些个课题无关的学生，也都在车上，粗略一算，至少多出了三四百人。
林伊在唐石一身边坐下：“他们是去围观？还是去参与挑战的？”
唐石一：“刚刚我看到他们都收了学校发的电子图，应该都是想去挑战一下的。”
林伊有些意外：“这个记忆极限的挑战这么受欢迎呢。”
唐石一看了她一眼：“准确来说，他们真正要挑战的，其实是你。这也是两校交流生的传统了，只不过今年这个挑战来得有些晚。”
林伊：“挑战我可以理解，不过你说这个挑战来得有些晚，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唐石一轻轻推了一下眼镜，“一般来说，三江派学生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