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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入一条羊肠小道,小雨这会儿停了,草木丛中散发出一股好闻的清香,四下寂静,草木横生。
可能是四个人老是反抗不愿意合作的动作激怒了恶霸,让他少得可怜的耐心更是消失无踪,利落地将人堵在了墙脚。
恶霸把萧兵扯了出来压在了墙上,扯了扯自己的领口。
萧忍面露恐惧,挣扎着想逃跑。
恶霸狠狠地把萧忍摁倒,他喜欢弱者的尖叫求饶声,有时候他的凌虐,为的就是听到这低等的生物恐惧的嚎叫。而萧忍的挣扎正合他意。
“你们如果不顾及情谊,非要和我们这些可怜人作对,那可得注意点啊,别夜里回来晚,莫名其妙就摔断了腿。”
话里的威胁呼之欲出,四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恶霸说着,利落地解开腰带,四人这才注意到,原来这恶霸的腰带是用绳子编的。
他们被扎扎实实地捆了起来,而后恶霸从墙脚拿出了他藏的包包,从中取出一片毛皮,展开一看,里头是刀子和大小不一的银针。
这种东西他就堂而皇之地放在这里,因为他知道不会有人来翻看——谁会来到这么破旧的地方,翻东西呢!
“我奉劝你们最好识相一点。”一边说一边堵上了他们的嘴,让他们没有办法说话,随后他的笑容变得非常的邪恶。
捏着绣花针的恶霸恐怖犹如魔鬼,萧忍这会儿真知道害怕了,他本来是四个人里头最小的,从来闯了祸都有其他人帮忙,像这样直面杀机还是头一次。
可是他嘴巴连声音都发不出,他疼得额头泛出黄豆粒大小的冷汗,浑身都在哆嗦。
可恶霸打的结让他越是挣扎就越是被捆紧,到最后他疼得一点力气都没了。
保证他疼得龇牙还验不出什么重伤,负责催债的,谁还没有点打人的技巧。
“听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要想着耍赖逃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四人就算这事闹大了,闹到了警察局,也就受一顿教育外加赔点医药费!
“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还了钱,我们就不为难你们,如果不还,那就是要我们的命啊!”
看着四人额头渗出的冷汗,再看了看地上洇开的一片可疑污迹,嘴角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意。
“瞧见没有,老子脖子上这道疤,那可是当年和狱警打架打出来的。惹急了我,别怪我不客气。”恶霸扯了扯领子。
“听着。”他用极低的声音在萧兵耳边道,“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所有的行动,你儿子你老婆,你老爸,你丈母娘岳丈,我们都派人看着呢,你跑了,他们就死定了。”
“还不快走,难道还想被打。”恶霸嗤笑一声,忽然将手一松,把萧兵重重推了出去。
萧忍萧礼萧义赶紧搀扶起行动不便的萧兵,跌跌撞撞往前跑。
“对了,赶紧筹钱啊,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
听到这话,四人的脸更白了。
家里的大门已经被砸了,门前一地的臭鸡蛋烂西红柿,还有用喷漆喷写的各种标语,欠债死全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几名男人走上来,每个人都提着一桶油漆。
“泼!”
带队男人挥挥手,几人分开,拉住了挣扎的四人,不过几分钟功夫,大门,就变得五颜六色。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钱我们会还的,但是要给我们一点时间,大家先回去吧。”萧兵拍出了一本证,“这是个旺铺,一年的租金都有小十万,你们不信的话,我把这证放到中介去,卖的钱,当保证金放着。”
他口齿清晰,言简意赅,说的法子又都可行,众人听了都是心中一动。
“如果你趁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跑了怎么办?”领头男人的金丝眼镜后,幽冷光线一闪。
一想到那可能的前景,所有借钱都是心头一紧,有人就猛地一拍大腿,“万一你跑了呢,你跑了,我们这么办,不行,我们不能走。”
“你这房子不是卖了吗?为什么不拿钱出来分给大家。我看你就不是真心想还钱。”一个中年男人背对着萧兵,后脑勺的油腻感异常明显,嘴里唾液横飞,“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然后就像土匪一样冲进了萧兵家。
这下萧兵气得脸都青了,“我萧兵什么人,大家难道不清楚吗?这三年来,我可有拖欠大家一分钱。现在不过晚了两天,你们就要过河拆桥了。想想真让人心寒,要退钱的,来签个字,按违约处理,退本金的百分之九十,明天我们就着手处理。剩下的,一分利我们不抽了,这个月我们不赚钱,过两天,我们把钱送过去。”他扯着嗓子叫,力图说服众人。
“那你为什么要卖房子?那你为什么要半夜收拾行李?那你为什么要给你儿子请假?那你为什么要买偷渡去米国的船票?”眼镜男撸起袖子,眼神不善。
这一连串冰冷的排比问句,瞬间就把萧兵的脸色逼得铁青,“你”
“哼!你能有什么交待,我看你这是给我们演戏呢!前面拖着我们的钱不给,后来又半夜收拾东西,我看你就是想不给钱。”
“就是就是”
其他人也纷纷的附和,每个人都面红耳赤,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话越来越难听,有的人,已经开始指着鼻子开骂了!
萧兵气得直喘粗气,面色涨红,浑身哆嗦的说不出话。
眼镜男并不给他发火的机会,“张撇子被抓了,你拿什么钱还我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拿我们的钱是去放高利贷。”
他讥讽地笑了笑,那笑容就像是一抹刚开刃的利刃,刺得萧兵心里一阵恍惚。
楼道里安静得几乎可闻落针,一群云里雾里的人面面相觑,终于听明白了些。
“还钱,还钱。”很多人一撸袖子,嘴角一撇,就像是地痞流氓一样。
“大哥,这可怎么办啊!”萧忍悄悄抹了抹额间的冷汗,明显气势不足。
“我们肯定会还钱的,只是希望大家不要被有心人骗了。”萧兵这时已经恢复过来了,虽脸色苍白,却也不见刚才的颓然,他十分硬气地说,“就算是我们如今出现了一些危机,可是我萧兵做这个做了三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事,根本不足为惧。我用我的名誉担保,这笔钱,一定给你们!”
“切名誉?!你们还有什么名誉可言?!”眼镜男嗤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们,你们那狗屁上家,早就跑路了。”
眼看着局势一点点失去了控制,物业方面终于有了反应。
“没有登记,不准入内,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如果不出去,我们物业这边就只能报警了。”
保安及时赶来,制止了冲突。
“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上家跑路了,该还还是要还。我告诉你们借贷公司会不停来找你们的,哪怕你们蹲号子去了,也没关系,讨债的会骚扰你们周边所有人,逼得你们拿出钱来,不然谁都别想过安生日子。”眼镜男唾沫横飞。
“我求你们,别想逃避,别出昏招,想个靠谱的应对方法。那可是我们的血汗钱呀,我准备给我儿子当出国留学的费用的。”
“没有登记的,都出去,不然就是私闯民宅。”保安拿着棍子赶人。
“我登记了的,我妹夫住这个小区。”眼镜男赖着不走。
“你妹夫叫什么名字,电话号码的什么?”
眼镜男当然说不出来,于是就被强硬地丢了出去。
刚吃上一口热乎饭。
“萧忍萧礼萧义萧兵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威严的声音平平淡淡地响起,好几个高大硬朗的身影站在大院门口,脸上没有表情,穿着公安制服。
他们也猛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这不是区公安局副队长吗?!
四个人一下子就蒙了,看清来人的那一瞬,他们的腿肚子就疯狂地发起了抖。
“周副队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萧兵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赶紧上前招呼,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这下完了,真的完了。
周副队长面无表情地看看他,疏远地微一颔首,“和我们走一趟。”
“周副队长,我,我们都是良民啊!”萧忍是胆最小的,这个时候他差点就想瘫在地上,牙齿直打战。
周副队长淡淡地看着他,“有什么话,去局里说。”
萧忍浑身发抖,声嘶力竭地嚎叫起来,“我,我真的是良民啊!”
本来,针对萧忍萧礼萧义萧兵赔钱一事,少数死忠还说要观望。
在他们前后说的话自相矛盾又爆出他们被警察抓了之后大家再也不想听解释了,都不信,没办法信。
他被拘留之后没多久,债主们没收到他的还款,就启动了催债流程,把他告上了法院。
找不到他们就只能顺藤摸瓜找他家里人,四人的亲戚朋友都被骚扰了一遍。
欠这么多,最后铁定还不上,但他们有车子有铺子,如果卖了应该能凑出不少,抢在前面的话应该能把款子收回,拖到后面怕是无望。
这么说吧,哪怕费尽千辛万苦赢了官司,他们可能也拿不到钱,因为如果这四人没钱了。
等于说法律承认他们欠你钱,但是他们没钱还给你,最多就是等他坐完牢出来继续挣钱慢慢还,这还得在保证他基本生活的前提之下。
萧忍老婆跑了,这可捅了马蜂窝了。
他们又花了钱,请了恶霸。
恶霸上门打了人一顿跟着撂下话,让他好好筹钱,说过两天再来。
近段时日余下三家人被催债的逼得几欲崩溃,你和人家讲道理,人家不听的。
催债公司祭出奇招,不断骚扰他们的家人,催他们,逼他们还钱。
负责催债这些人根本无孔不入,你躲都躲不了,根本不会有安生日子过。
亲戚朋友打电话来,电话那头十个有八个气得跳脚,让他们别再瞎折腾,别拖累自己!
萧忍老婆跑了,也不得安生。
“你弟弟的同学都在群里问他,说‘那个放高利贷坐牢的萧先生是不是你姐夫?你姐夫怎么这样?你家里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我说女儿啊,你和女婿把我和你爸还有你弟坑得够惨,现在都有催债的电话打到家里来,你们的欠钱关我们什么事啊?我们招谁惹谁了?你弟高三了,这是关键的时候,你赶紧给我回去,不然,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妈先前我老公能挣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别再说之前怎样怎样了,你倒是想想办法看怎么才能把窟窿给填上。现在催债的只是打电话骚扰,我们勉强还能忍受,再不解决日子过不下去了。”
第489章 无罪9()
“妈,你们帮帮忙,我老公出来了,肯定会好好报答孝顺您二老的”
“那还是别孝敬了,我这可真担不起,不是我和你爸还有你弟凉薄不愿意帮忙,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达不到那个层次,帮不了忙的。”
“欠债数额这么巨大,谁能堵上?要是万把块钱帮就帮了,也不指望能收回来,可八位数的债,谁敢接这个烂摊子?就是卖了我现在住的这房子,都填不了这无底洞。”
“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赶紧想办法,钱要真是拿去投资了,看能不能把钱撤回来,能撤回多少是多少,要是买了豪宅那就转手卖掉,要是买了名牌包包首饰,就挂二手网站上卖,先把钱还了”
那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挂断之前,还说了一句,“要实在不行,就离了吧。”
萧忍他老婆,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拉着行李箱,灰溜溜地回来了。
她正思考着怎样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轻笑,一抬头,先前心里想的什么都忘了,只剩下眼前笑得不怀好意的男人。
在小区门口就遇上了催债公司的头头恶霸还有他的小弟。
“趁早把钱还了,不然”
边上立着个拖把,大概是清洁工收拾完卫生忘记带走。
恶霸顺手抄过,抬脚踩在拖把头上,手上发力,直接将木棍整根抽了出来。
男人的眼神阴沉沉的,冷得渗人,看着他们感觉跟看一坨屎没什么分别——总之绝对不是一个好人会有的眼神。
“你想干什么?这,这打人是不对的,这里有监控的。”
恶霸手里惦着木棍,这才抬眼看她,“我试试看这拖把结不结实?不行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打人了。”
“萧太太,赶紧进来吧,这群人不讲道理的。”保安苦着脸张了口。
这群人大摇大摆进来,在外头晃来晃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
但一没伤人,二没试图闯进小区,小区物业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四个女人凑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办才好。
她们找亲朋好友借钱。
亲朋好友一听说他们欠债多少多少,现在要借钱,恨不得没接过电话。
看到警方逮捕四人的新闻,就感觉他们肯定完了,这放出去的几千万铁定拿不回来,跟着还要吃官司,这种朋友亲戚留着过年啊?
飞黄腾达之后才黏上来的朋友亲戚大多禁不起考验,这些人猜到他们凉了,像是统一了口径似的,我现在也没钱,孩子要上学,老人要赡养,家里的谁谁谁还生病了,家里等着米下锅呢!不是不帮你,我现在是真的困难。
唉,不说了,喂喂喂,这手机信号怎么这么不好呢,挂了啊。
她们口水说干了才借到了几千,再联系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这可怎么办呀?”
房间内一下子沉寂下来,气氛沉重而压抑。
“先把人保出来再说。”
女警连头都没抬,动作娴熟地从右手边文件夹里抽出来一张纸拍在桌上,“先填单子。”
她们填了表,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
隔了一会儿,等那位女警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她才盖上笔盖,抬起头说,“去交单子,然后坐这等着。”
保释不是说人到一到,签个字就能带人走的,还要交保证金,有一系列麻烦的手序。
从大中午等到了晚上,四人才被放了出来。
“家里的东西被人搬空了,这可怎么办呀!”
“我们问亲戚朋友借遍了,就借到了几千块,有的还说让我们赶紧还钱。”
“这些人忒不是东西了”当初他们发达了,这些人想方设法攀上来,现在出点事就想跑,这还是人吗?
“孩子上学被人指指点点的,这可怎么办呀!”
“法院发了传票,有人要告我们我们名下的资产全被冻结了,这可怎么办啊?”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萧兵从来都是沉稳严肃,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即使是被警察逮捕了,也只是叹了口气,说自己一定会出来的,像是现在这样的震怒咆哮还是有史以来头一回,“我不是让你去联系罗先生了吗?罗先生神通广大,肯定能”
“根本就联系不上,我们厚着脸皮想给陆先生发了个私信,结果发现他没开这个功能,电话号码和邮箱号我们又不知道,我找了他们公司的人,问对方要了他秘书的联系方式,可是,可是”
面对一个比一个犀利一个比一个严峻的事实,即使是老油条如萧兵,也没忍住额头的冷汗。他的手在剧烈颤抖。
“大哥,现在怎么办?”
四人突然觉得被拘留的日子还挺好的,至少能躲过无孔不入的催债人,警察对他们态度也不错,除了没有自由,其他什么都好。
“什么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啊!又不是我先提的放高利贷。”
“可是大哥是你拍板同意的,我们本来不同意搞这么大的!”
“要不然我们跑吧,房子铺子车子都不要了,我们把银行卡里的钱取出来换成黄金,然后跑吧”
这次什么都不准备带。
上次就是因为舍不得家里的衣服包包化妆品还有首饰,动静闹得太大了,才没跑成功的。
漆黑的夜色里,萧忍身后跟着萧礼萧义,蹑手蹑脚地在小区外面转悠了一圈,“没人,赶紧的,我们撤。”
萧忍笼着袖子,一边哆嗦一边说,“雨大,风又大,夜里什么都看不见,我们为什么不白天走啊!”
“白天,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能跑的掉吗?”
嘟嘟嘟
恶霸很快就拿起了手机。
“老公,哪个小妖精给你电话呀?”卷发女人脱下薄披肩,里面是一条高定蕾丝长裙,衬得腰身纤细。
裙摆处高调地绣着两只蝴蝶,小腿白嫩细腻,像块光洁的玉。
她侧躺在床上,也不能说面无表情,至少她是微笑的,虽然那个笑容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
“不是小妖精,是金主,乖,明天给你买金手镯。”恶霸香了一口自己的老婆。
“我要纯金的。”女人这才展露欢颜。
“刺啦刺啦”的电流杂音响着,那个声音淡淡地说,“萧兵他们要跑了,你这催债技术不过关啊。”
在紧闭房门的卧室里,恶霸对着电话压低声音,“不可能啊,我手下看着呢!”
“雨这么大,天这么黑,蚊子又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电话那头,声音温和儒雅,没有什么波澜。
“咔嚓”一声,电话断了。
恶霸愕然瞪着手里的电话,半晌拍了拍脑袋,“兄弟们抄家伙,逮人去,那帮兔崽子准备跑了。”
某处出租房内,一个漂亮女孩慢慢放下电话,取下来变声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的手指在桌上慢慢叩了几下,才端起保温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叶是极好的,即使泡的手法不大对,也有着极为氤氲的上好茶香。
然后,她重新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拉开了窗户,看着窗外的雨发呆。
夜半,雨下得很大电闪雷鸣,闪电划破天幕,生生拉扯出凄厉的味道。
小女孩狠狠摔在了地上,“爸爸,好疼。”
身边的男人嗓音微哑,连忙去扶她,“乖,别哭,明天爸爸给你买蛋糕,买芭比娃娃,买泰迪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