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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惕的马车是特别在“天工车行”定做的,那马也是好马,有时候不用人驾,也会按路前行,是以现下趁着还没有“客人”上门,两人和小婴儿很悠闲的坐在舒服的车里,说说闲话。
“闲话”?你一定以为像唐九公子这样有能耐的人必定开口国事,闭口江湖的,其实哪里来那么多正经事好说,说到没得说了,皇帝老爷也得说“卿家今日吃什么来着?”。聊天吗,自然是说到哪聊到哪。
“好生抱着娃娃,你别乱动,我眼神可不好。”作势要把手上的针扎进唐惕的手掌,典从莲低喝。说完就埋头盯着手上的手机。
原来是早上两人在客栈里吃早点,凭窗而坐,唐惕见窗外风景宜人,就把手搭在窗棂上远眺,不想那窗棂是没有油漆好,几根小小木刺扎进他的手心,这木刺可不比刀子匕首,它扎着你的肉,不挑出来,就是一时好,一时疼。人说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这木刺刺得唐九公子烦躁不安,顾着贵公子的颜面,实在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等上了马车小莲才发现他有点不对劲,严刑逼供,甚至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要使出呵痒大法,才逼问出来。
“哦,原来如此,我还当你中了什么毒药,吓死我了。”说完就拿出手机,她的手机盖本身就有很好的放大镜功能,再拿出针灸用的针,就这么慢慢的,慢慢的,在这一路走,一路晃的马车上给他挑刺。
“知道了,妹妹。你仔细一点。”唐惕手抱孩子,微眯着眼,哼着小曲儿哄他。“无负今朝少年时,去管多少不平事。是与非,尽在我心,冒死生,存情义。悲我愿放下,苦我愿去尝,悲欢我自知。 山我愿去移,火我愿闯过,心内知难易。无论几多次成败,要创一番英雄事,历百险,大步去闯,掷死生,留名字。”
小莲细细的听,弯着眼儿笑道,“九哥,你邀功来啊?你就是再怎么唱,小娃娃可是什么都不懂的。”
“我可没指望这小东西懂,我啊,可是唱给你听的。”唐惕懒懒的笑了,“对了,你手上的宝贝到底是什么?你的袋子里面怎么装了这许多稀奇古怪的物事?”
把最后一根刺挑出来,小莲再细细检查一遍,很满意的给他抹上药膏。“这宝贝,可是最最重要的好朋友送我的,有许多好处,说也说不清,买也没处买去,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还有啊,人说男女大防,今儿个我可是吃大亏了,你怎么谢我啊?”
“小丫头,为了你哥哥我可是四面树敌,步步惊心,我不跟你要谢礼可就不错了。再说你是我义弟定下的妻子,我能对你做什么。”
说到这个,小莲赶紧坐直身体,正色道:“谁说我是金无意定的妻子的?有媒有聘,还是我跟他花前月下定终生?只是他跟我告白,我可没答应人家。他喜欢我喜欢得莫名其妙,他又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以前是做什么的,家里有什么人,喜欢吃什么用什么,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啦!”
“哦,是吗?”唐惕挑眉,绿眸中盈盈笑意。“那你怎么不早说?”
“人家只顾着照顾小孩和跑路,哪里还记得这些风华雪月,再说,是你说认我做妹妹的,早知道你知看着金无意的面子,我,我……”小莲都急哭了,这一路上多亏唐惕帮她挡住杀手,又像一个哥哥一样照顾她,她从小到大只有照顾人的,现如今有个哥哥,她高兴坏了,谁知道人家根本不把她当妹妹。
这下可糟了,把女孩子弄哭了。“怎么说风就是雨的,女孩子就是这点麻烦,要真把你当弟媳,能让你给我上药吗?”抽出她的干净手绢帮她拭泪,不一下就听到女孩子的尖叫,“九哥,你拿我娇嫩的皮肤当什么了。磨刀石吗?”
唐惕一见,她娇嫩雪白,莹莹如玉的小脸上果然留下几道红痕。只是嘟着小嘴装生气,弯弯的眸子里掩不住笑意。“好好好,九哥说错话了,等下车了,给你买顶好的胭脂,别气啊!”
“花花公子,净说甜言蜜语,也不知道哄了多少女孩子?”
“妹妹,那为何你受了他的披风,拿了你的珍珠呢?”
“啊——”马车里响起一阵尖叫,有暴龙在暴走,生人回避。
唐惕早已受不了的跑出去驾车,小女孩真好玩,撩拨一下就蹦蹦跳的。
而坐于车内的小美人则重复那重复了一千次的懊悔,“典从莲,你的气质呢,你打熬十四年的淑女气度,长姐风范去哪了,这要放在从前,别说张青山,张青水都看不上你。这个讨厌的导火线,怎么他行走江湖这么久,没试过让人盖麻袋啊?”
忽然,马车一震,经验丰富的小莲马上搂紧小孩们,“九哥,小心啊。”
话声方歇,岔道里蹄声噪耳,大群人马,风驰电掣般已自涌出。
随着为首马上人的弓弦一响,驾车的马已中箭,一个倒栽,跌落尘埃。
九骑快马,风簇云拥,乱蹄践踏声中,已列队当前。
一式的短衣劲装,背插长刀,却由一个佩有流星锤,手持长弓的黑衣壮汉率领。
这人狂笑一声,手指当面马车,大声喝道:“唐九,把清莲仙子献上,饶你不死,要不然,这白马就是你的下场!”
为防止毒烟毒气,更不想见到那些江湖汉子脏了自己的眼,典从莲砰一声关上了车窗。
唐惕叹气,“有多久没见过这么不长眼的东西,妹妹,你在里面好好坐着,哥马上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来人的一声吆喝,九骑快马,一拥而上,直向马车围扑过来。黑衣壮汉一声怪笑,小南瓜般大小的一只流星锤,忽悠悠已飞到唐九眼前。唐惕陡地自车上腾身而起,手一挥,那只流星锤的链子,已到了他手上。
马上壮汉怒吼一声,用力向后一扯,锁链子哗啦一响,扯了个笔直。那只流星,兀自纹丝不动地抓在对方手里。随着唐惕一声叱喝:“起!”右手猛拉,对方马上的黑衣壮汉,竟自万难挺受,整个身子便随着这股劲头儿,忽悠悠地凌空飞越而起,扑通摔落地上,右面肩骨当场砸为粉碎,滚动之间,鲜血怒喷,当场已是昏了过去。
众声大啸里,待将一拥而上,却目睹头儿的处身下场,早已吓破了胆,哪里还敢有所异动!一时俱是怔在了马上。
唐惕施展了这么一手,已无需再行出手,一时睥睨四方,朗声大道:“有不怕死的,只管过来。唐九恭候。”
当下各人在马上互相以目示意,随即翻身下马,张皇万状地把头儿搀扶起来,随即上马离开。
来得快!去得更快!转瞬间走散一空。
唐惕倒是疑惑,这等不入流的角色,连他唐九的名号的没听过,到底是谁派来的。
然后他就感觉到一阵剑气刺向他的背心。
他的身体忽然直直的向前直飘,避开了剑气。
但是,他还没有站定,剑气又袭来,他已经很难躲避了,只见他以奇诡的角度一扭身,宝刀出鞘。来者黑衣人平平一剑削出,这一剑剑势绝无丝毫诡奇之变化,但剑尖寒芒颤动,眨眼间已急震二十余次,将唐惕前胸、双胁、下腹、喉头、上下三十四处大穴,俱都笼罩在这一剑攻势之下。唐惕手腕转动,掌中宝刀,连变数十个方位,却仍不敢在此一招下反击。
小莲探出头观看,她眼力虽好,到底看不清高手的对决,看不懂这其中的精妙之处,只觉得很好看。原来黑衣人一剑已囊括几招杀招,而唐惕一刀已囊括天下武学最精妙的刀式,两人竟是不分上下,各有千秋。
以她顶级魔术师的眼力,能看清这一招已经不错了,接下来的对决她只看见光影纠缠,黑绿两道光芒,时而纠缠,时而分开,不过转瞬之事。
忽听一声神兵相撞发出的尖鸣,只见黑衣人的宝剑已经划上唐惕的颈子。
小莲已经叫了出来,手中数十张扑克牌直往黑衣人眼,耳,颈和身上其他脆弱地方射去。
这等攻势黑衣人怎会看在眼里,但是唐惕还是没有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救他的人不是别人,不是小莲,还是他自己,不是他的武功,是他敏捷的判断力。
那柄宝剑在他脖子前一寸就停下了,因为唐惕说出了三个字。
“水犹寒。”
“你做什么?”见黑衣男子水犹寒有所动作,唐惕疑问。
水犹寒横了他一眼,道:“全天下都知道你收了一个倾国仙子,怎么兄弟连看都看不得?”
与他平平硬硬的音调不同,他的嗓音地称浑厚,十分迷人,小莲当场就被电得浑身酥麻麻的,不防对方已把车门用力拉开,瞄了她一眼,越过她身后,想找什么。
想典从莲何等机敏,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心头火起,把刚才发的一定注意气质的誓言忘到爪哇国去。“你找什么呢,公子,我就是让九哥护起来的‘女人’ 。。,难道一点都不像吗?”一双大眼骨碌碌的盯着人家,只要对方说是,她就咬上去。等一下,气质气质。
唉,真是让九哥惯坏了,怎么对着外人也没礼貌起来。
没想到对方还真的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就把车门关上了。
“九哥,你们二位既然是好朋友,怎么水公子蒙上面巾,穿上黑衣你就不认识他了。”越想越生气,小莲决定狠狠地客气的酸水犹寒一下。
唐惕和水犹寒骑马并行,听到此言,对着水犹寒直视他的双眼,很感性的说:“怎么可能,他是我的好兄弟,他的身影,气味,武功,早已深深刻进我心里,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瞪他了。
一阵恶寒,小莲搂紧孩子,抖落幻想的一层疙瘩,绝对不可以,不能因为哥哥爱的是藤原孝那个臭男人,就把天下所有同性好友都当作同志看待,人家那绝对是纯洁的友谊,阿弥陀佛。
不如其它世家子弟对家内人平和,水犹寒待人甚严厉,最讲究规矩,是以当他们到达水家之时,门前并列着两排衣着统一整齐的仆役、佣人打扮的人墙。他们低眉顺眼,恭迎家主与贵客到来。
大凡在江湖上走动的人,无有不闻“水华城”之名,也无有不知水华城主水犹寒乃是当世高手,且家资富厚。此城乃是建自其祖父水觴之手,水觴二十岁起在江湖中崭露头角,不久创设镖行,数十年后他旗下的镖店已遍布全国,一时无两。这水觴不但武功过人,而且练达人情,长于谋略。又赋性豪爽,喜爱结交天下豪俊,直是当世之孟尝。
他其后遍寻全国,选择了这青龙湖北面之地,盖建这天下知名的“水华城”。城中数千人口,都是水家的亲朋部属。城中凡是男口,大都习武,派赴各地镖店任职,是以家家富足安乐。而刚上任不足三年的新城主水犹寒性情古怪,又不似水觴喜爱结纳天下之士,其人缘远比不上乃祖。
但他的内力武功却实实在在被武林十位耆宿大老评入天下二十强,且言,天下习武之人,无有比他更沉迷武道者,倘有,必是剑神无疑。
至于他的相貌,刚见他摘下面巾时,典从莲这个见惯花花草草的专业演员也不由得被摄去心魂。想人间有多少钟灵毓秀,竟让她在这几日遇上。雷家兄弟相貌俊美,各有各的特色,金无意,唐九,也是古今难得一见的宋玉潘安,但他们加在一起,也不如水犹寒那惊天动地的俊美。那眉那眼,千万般好处,言语竟无法形容,任典从莲搜尽腹内词语,竟无一言能描出其千分之一。
“事非经过不知难,书到用时方恨少”她算是真真切切体会这句名言了。“早知道当年多看点书,只顾着拍戏。现在竟连一点谋生的本领都没有。要不是仗着九哥,这两天可就难了。”
“只是这人长得太好,脾性却古怪,他让人袭击我们,分明是让那些人给九哥练刀,心地好生不善。”
“先看看他要怎么样,无论如何,他‘水华城‘守备森严,固若金汤,今晚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小莲思索一番,不禁一笑,抱着手中的孩子摇了摇,忽然又想起,不知道沉鱼怎么样了,只盼他手下留情,别造太多杀孽才好。
客栈中,笑闹声一阵接过一阵。
“好大爷大姐,饶我一命,再不敢了。”
一阵玩笑,小米子抖擞精神,开始进入正题了。“古来多少圣与闲,危难关头有人救。原是郡主福泽厚,做善事,从来诚心感动天。今日遇此苦遭难,皇母娘娘特垂怜。一声法旨下莲台,派得那,清莲仙子莫迟挨。非雾非云行得快,须臾已见李裙钗。欢容悦色朱唇启,手中接得麒麟来。千杀门下众子弟,凡人眼,不曾开,只合齐齐叫怪哉。仙子护驾保平安,欣喜麒麟好人才,又怜又爱,只想怀抱去蓬莱。
不料那,射兰香,凭地心气比天高,虽是九天玄女降,难敌我,数千精英好儿郎。南七北六十三省,十八地狱修罗场。千里追杀清莲仙,不达目的不休忙。
仙子临尘心良善,兵不血刃不伤人。唐九公子来相护,一路服侍不转身。有阎王,古三更,甘冒天下大不韪,血气冲天要杀人。唐九公子浑无事,三招震破他心门。清莲仙,怜其伤,晓以大义降大恩,鲜汁甘露救其命,不死回去见师尊。
唐九公子前边引,莲仙麒麟后面行。凡夫俗子性蒙昧,血手屠夫眼不明。还有那,毒龙童子青魔女,双双犯驾不留情。九幽老怪辣手段,三心剑客扬恶名。千艰万难实不易,好唐九,武技高强世有数,艺业过人天下惊,出生入死浑不惧,刀刀震敌保芳卿。”
“期间千艰与万难,般般说来不易容,长话如何得短说,三天讲,后事如何明日通。”
言罢,小鼓声一阵敲一阵,因为要在这个地方待三天,故事得分三天讲,这是这行当的规矩。所以即便众人再不愿意,也许得在这紧要关头停下来,各自拿出铜钱预备打赏,
只是外面风雨正大,店里的人一时走不了,说话间,便议论起那清莲仙子,一时间人语纷纷,客栈依旧热闹。
清莲动尘凡(下)
雷郁看着对面笑得趴在桌上一抖一抖的男孩,大是不解。“射兰香倾全门之力,追杀我那侄儿,你姐姐现在就是目标,怎么你不急反笑?”
沉鱼笑得把桌子连锤三下,才缓过气来。“仙女,我算服了这小米子了,就凭她典从莲,几招幻术骗骗没长眼的还行,怎么给说成是仙女。还有啊,连我都杀不死的人物,哪会死在这没名没姓的地方。她包里的宝贝要是扔出来,未必比火药逊色。她那些用来做标本的氰酸钾,氰酸钠,乙醚,氯仿还有其他,哪一样扔出来你们谁都受不了。还别说她那部手机,军工国企生产规模,高电压加高电流,30万伏特,我当时没给电死,实在是她手下留情。”
“对了,你听不懂。”小孩子这才想起来,原来人家一直云里雾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但雷郁还是听出了一些东西。可能那莲小姐与沉鱼本来是对头,后来两人反倒结成姐弟,难怪沉鱼当着面嘴甜得紧,背着她一直说笨蛋。
“说到底,我还不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你们穿奇怪的衣裳,说不同的语言,使我没见过的武功,用的是我们没听说过的东西,还有你们那奇异的可伸缩的刀子,还有‘火药’。莫非你们真的是神仙下凡。”雷郁终于问出他纠结几天的疑问,“你们年纪轻轻,医术高明,用药奇诡,轻易就可以震退‘千杀门’,你们到底来自哪里?”
一直在笑的小孩忽然不笑了,眼泪一滴接一滴的流下来。“不同,不同,所有的不同,不过是因为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忽然他又笑,看起来却是很悲伤。“在你们看来都很惊奇,不过是我们拿别人的成果在显摆,要是你们这里早已发明火药,射兰香又怎么不知道硝石、硫黄、明火不能放到一起,不过是让我钻了个大空子。比如你们没有指南针,我做一个,不知道小提琴,我也能做给你们看。”
雷郁是一见他哭心就慌慌,上回他哭,整个“千杀门”的苏南分舵就剩下几块砖,这回他哭,不知道这客栈能剩下什么。“莫哭莫哭,你既然知道这么多我们不知道的,以后一定能做出大事来,为什么还伤心?”
“我哭,是为了,我真的得留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我再也回不去了。师父,闭月羞花,落雁,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有道是不哭则已,一哭惊人,那奔势,宛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那九曲黄河天上而来,雷郁是哄也哄不住,周围的大娘大姐见这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在拼命哭,也母性大发,前来劝慰。
原来这沉鱼,生性古怪,艺高胆大,不是一般小儿童,从坠崖开始,再到这异世界来,他桩桩件件不惊不惧,一一应付。但他到底还是一个八岁孩子,当他发现这个时代连最简单的火药都没有,他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他是再也回不去了。之前在树林时他留下典从莲的命,大概也是因为感觉到环境的古怪。穿越时空,说着好玩,真正发生时,却是极不好玩的,若不是两人相依为命,互为依靠,光是精神压力就够他们受的了。
现在可好,沉鱼心里的一腔泪水算是全出来了,只是那典从莲的又该如何?
所谓六月天,娃娃脸,正是说明那小孩的情绪就像那不定的六月天,煞儿风,煞儿雨,不一会,沉鱼就镇静下来,又跟雷郁说说笑笑,还摆出翩翩少年的模样,大吃周围大娘大姐的豆腐。
这边正玩闹,忽听得有人说起那清莲仙子。
“若说那射兰香是江湖第一的美人,李氏郡主也是无双的美貌。不过都比不上那一位。”说话的是一个中年汉子,面目粗犷,声音朗朗,一边说话,一边大口的喝着碗中的酒,“那一位才真是天上仙人来下凡。”
沉鱼抬眼看去,“说真的,三哥,典从莲那笨蛋比起你大嫂和射兰香,其实也就能看而已,至于捧得那么高吗?”
“江湖传说总有几分夸大成分。”见雨渐渐要停了,雷郁示意沉鱼要走,他们不能再耽搁了,无论如何得马上赶去保护小侄子和莲小姐才是,自从沉鱼留下名号,射兰香是更生气了,追杀典从莲的兵力几乎多了一倍。整个江湖就为此动了起来。真够麻烦的。
“可是那清莲仙子吗,我自北而来,倒听过有人形容仙子貌美。”
一听这句,沉鱼就雷打不动了。“我倒要听听这些人都能说出些什么话,如果她是仙女,我就是哪吒。”
客栈里为这句话,又安静了一下。众人都看向中年汉子那一桌,只见发声的是他对座的一个蓝衣书生,面极白,轮廓柔和清雅,五官俊秀,叫人见之忘俗。“虽只是几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