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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说:“白日里睡太多了。夜里就越清醒。”
他看着我就笑了,笑容里有说不出的喜悦。我小心试探的问:“宫里可有消息?我们这样一日迟似一日的,皇上若怪罪下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又低声对高无庸吩咐道:“去把马牵来。”复又对我说:“那我们骑马去。”
骑马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我们俩一路溜达到了块空旷地带,他解□上的披风,铺在地上,人也躺了上去,伸手就将我拉进怀里。我依偎在他怀里,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想着连日来他夜里的操劳,大概是睡着了,便解下自己的披风替他盖好,却又听见他突然说话,说:“那日行刺的人你可还记得?”
我身形一顿,没有说话。
他又说:“他就是嘉颐口中的伊吉,虽然乔装打扮,可骗不了我们。”
伊吉?嘉颐?八爷?
我的心愈发冰冷一片。他却继续说道:“皇阿玛已经下旨,将嘉颐从皇室宗谱中除名,要将她剃度送去庵里,还停了八弟的俸禄,至于伊吉,已经下令处死了。”
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好像说的不过是书上的故事。原来这些日子,他一直不肯快马进京,不过是在等消息而已。我还当人家是顺了我的私心。
原来自古帝王无情,是真的。
我轻轻的离开他的身子,觉得原本空旷的四野突然生出无数的牢笼,我已经无处可逃了。
他直起身子,从背后抱住我说:“十三爷已经从中斡旋,可嘉颐一心求死,一再出言顶撞了皇阿玛,只怕……”
她也是你的妹妹啊。
伊吉一死,嘉颐断然不可能独活,就算勉强保全了性命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丈夫,甚至几乎是亲手将他们一个个送上了断头台。她心里的悲愤和凄凉还能对谁说。
我突然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要救她。
如果那日她就那么倒在血泊中死去,便是最好的结局了。嘉颐只是身在皇家,盼望的不过是寻常的相夫教子。她的皇阿玛亲手将幸福送到她手上,又活生生的夺了去,还不如从来没有过。既然没有,何来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月五日,阴。
今宵酒醒夜,回望梦魂中。 。 。 。 。
。
第四十五回
。 第四十五回。 之后,我们几乎是快马加鞭一路进京。我开始有意无意的避着不见四爷,不见却又想见,能见却又怕见。如此一路颠簸到了京城,还未入紫禁城,前来迎接的人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准许我回府邸调养。我阿玛和姨娘一身正装位列在迎接的人群中,翠珠上前来扶我,低声说:“小姐,咱回府吧。”
我回头遥遥望去,四爷正背对着此处,不知同哪位大臣议事。我对阿玛点点头,上了自家的马车。姨娘拉着我的手,不住的打量我道:“你这丫头,可是要生生吓死你阿玛。你阿玛如今身子也不好,再要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我以后如何跟你额娘交代。”说着直抹眼泪,又说,我此番救驾有功,皇上赏赐不少,还特意准许我远嫁之前都可以住在阿玛府上,连带我阿玛官进一品,虽然职位没变动,可俸禄却提高不少。
刚入家门,阿玛背手立着道:“蕙宁,到我书房来。”
我一愣,姨娘忙拦着说:“老爷,才进门,好歹也让她洗漱一番吧。”阿玛回头瞪了姨娘一眼,没再说话,翠珠连忙拉拉我的衣袖,朝我眨眨眼睛,我急忙随她朝自己园子溜去。
翠珠说:“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天天念叨你,听说你受伤了,就差没自个去接你了。这会儿见你回来了,却还端着架子。”
我也笑说:“就是,就是,只怕等一下我这耳朵根可就要受苦了。”
谈笑间,翠珠说起我离京后的种种,金宝儿和弘历被接出宫去,德妃娘娘索性也打发她回阿玛这边。我又问起德妃娘娘如今状况,翠珠摇摇头道:“不好也不坏吧,毕竟皇上将后宫诸事都交给娘娘打理的。差不到哪里去。”翠珠又说,姐姐知道我要回来,过几日只怕也会回府里来,到时候我们还可以秉烛夜话了。
离京这些日子所受的波折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可奇怪的是,回到自个的园子,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似的,连翠珠拧毛巾的方式还同从前一样。
我又回到属于自己的天地里,虽然离开了很久,这里却一点也没有变。
阿玛唠唠叨叨半日,又罚我抄书以示惩戒,我都一一应了下来,后来反倒他老人家担心我身子,统统全免了。老实说,如今就是他拿扫帚赶我出去,我未必肯呢。
姐姐回来住了几日,说现在京城里处处都在传诵我救驾的美名,说得神乎其神。反正苏尔佳家二小姐的名号也不差这一两个,也就由着大家说算了。
我每日练练字,读读书,把这几年落下的好日子统统补上似的,每天制定出根本无法完成的计划,来压抑自己澎湃的内心。
姨娘取笑我说,原本当我入了宫,性子会收些,没想到变本加厉,又说我额娘是出了名的淑德,单单生出我这么个上房揭瓦的女儿来。
我只是笑,对他们一概探寻的眼神,只用笑来应付。
除了翠珠,没有人能理解这一切对于我而言,几乎就是一次新生。
这日里,我临好字帖,正站在歪脖子树下,想着怎么取景,能画出不一样的景致,突然从园子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闹声,渐渐的近了。还没看见人,就听见呼喊声道:“姑姑,姑姑,姑姑,你躲哪里去了?”
我从树下走出来,便被来人扑了个满怀。见是金宝儿,便顺手搂着她,揉着她软绵绵的身子道:“宝儿,原来是你,你弘历哥哥呢?”
金宝儿从我怀里探出头来,回手一指,就见弘历也站在不远处,见我望着他,便快步走来,给我请安,又拿眼瞪宝儿,低声道:“还不给姑姑请安,回头又要挨骂了。”
宝儿撇撇嘴,倒是很听话的后退两步,福□子道:“宝儿给姑姑请安,姑姑吉祥。”我见她本就欢喜,何来如此多礼,将她搂在怀里,又伸手去够弘历,却被他巧妙躲开了。宝儿窝在怀里笑说:“姑姑,其实弘历哥哥很想念姑姑的,可是脸皮子薄,不敢跟姑姑亲近,只能白白羡慕我了。”
我拍着她婴儿肥的脸颊,笑说:“就数你嘴贫。姑姑可有不少好东西,你挑了,姑姑送你。”
宝儿连着欢呼,牵着弘历的手,一蹦一跳的往屋里窜去,弘历本来还能端着架子,可耐不住宝儿又是推又是搡,也跟着一路小跑起来。我望着他们,抿嘴直笑,连身后来了人也没注意到。
“你这么惯着他们可不行。”
一回头,见是四爷。本来还在好奇,这两个小鬼怎么会过来,原来如此。
我看着他,故作不知的问:“四爷怎么有空过来?”
他牵起我右手道:“宝儿听说你回来,非吵着要见你,说再不见你,连饭都吃不下了。”
我反扣着他的手说:“哦?那就是只有宝儿想我了?别人都不想了?”
“是,宝儿想,他阿玛就更想了。”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我却全没有听明白。宝儿不是十三爷的格格吗?可四爷为何要这么说?
他望着我说:“宝儿是我的女儿。这里有个很长的故事,我现在不想说,免得你说漏了嘴,给自己招惹麻烦。”
我依旧糊涂着,问:“那宝儿的额娘是谁?她……”
明明知道他府里还有一堆女人,耐不住好奇心,硬是压制着胃里涌出的酸味,问道。
“死了。”
“死了?”
“宝儿刚出生时,就被人烧死了。为了避人耳目,一直说是十三的孩子。”他的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哀愁,让我不忍再问下去。难怪康熙会觉得宝儿是十三爷亲生的。难怪我总瞧着宝儿觉得眼熟。
血缘,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你不生气?”他有些小心的问道。
“生气什么?生气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女儿?天啊,那我早就被气死了,你府上除了女儿,还有儿子呢。”我几乎要大叫了。我能生气吗?能嫉妒吗?不能!不能啊!
他晃着我的手,道:“蕙宁,此事只有你和十三弟知道。”
我望着在前面狂奔的宝儿和一直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呵护的弘历,忽然问:“弘历也不知道吧。只怕这事对弘历会是个不小的打击。”
四爷叹了口气说:“所以,将来就拜托你告诉他,你也知道,我的话虽然管用,可未必能解他心结。他又极信你,你来说会好些。”
又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可我居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宝儿在屋里转悠了半天,见我还未进来,整个人挂在门边喊道:“姑姑,姑姑,你快来啊。”
我望着她那张天真纯洁的笑脸,突然不想再去探知她身世背后的故事。再惊心动魄的故事,如何能敌得过一张稚嫩的童颜,和她口中亲昵的称呼。我回头对四爷微微一笑,心里想说,我会给宝儿一个美好的童年的,连带你的那份都会给予给这个孩子的。
宝儿临走时,怀里抱着不少从前乌泰送的小玩意儿。弘历找我讨了两本书,又看看他阿玛的脸色。我瞅见封面上的字儿,都是些坊间小说,想来四爷未必肯让他看的,便伸手又塞进去两本,让翠珠包裹起来,对弘历说:“姑姑送你的书,可要好生收着,不要被谁借去了。”
四爷笑着摇摇头。
宝儿起初不肯走的,晃着弘历的胳膊,非要让他陪着留下来不可。弘历看着他阿玛的脸色,也不敢答应。
我本有意想替他俩求情,四爷却出声道:“弘历过几日要入宫。”我朝宝儿摊摊手,爱莫能助了。宝儿哭着鼻子,拉低我身子,在耳边小声说:“姑姑,你要常去看我们。”
我哄着她,一直送出园子,还是有些不放心,拉着四爷说:“宝儿虽然是孩子,可孩子也有孩子的思量,还是要多注意一点。”
他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到手上,道:“有时间替别人担心,也该想想你自己吧。一年的时间可是很快的。”
我手一松,目送他们离开。
自打我回来后,晚膳都要去和阿玛一起用。
这天去得早了,听见大厅里传来争吵声,阿玛有些颤抖的声音说:“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哪回回来不都是留着两手!我还没死呢!休想!”
阿玛这两年一直有轻微的头晕,用现代的话应该是高血压的征兆。最受不得气了,我担心会出事,让翠珠回园子取银针,自己直接推门进去了。阿玛气喘吁吁的指着一青年男子,姨娘却是在一边抹眼泪,我扶住阿玛坐好,一抬头看向那青年一眼,心中一片感慨万千。
他应该就是乌泰了。
是他却又全不像他。他模样虽然还是乌泰的模样,翩翩玉面公子哥,可是眉宇间多了戾气,少了原来的斗志昂扬。此时正眉头紧锁,一副恨不得杀人的神情瞪着阿玛。
见到我,他神色一顿,立刻抬腿要走。我急忙忙喊住他,可阿玛却在身后道:“让这畜生走!让他走!”
乌泰一扭头,脚步飞快的跑了。
我替阿玛施了几针,开了几副安神的药,便回了自己的园子,让翠珠将丁三叫来,我有话问他。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月六日。阴。
工作关系,可能有四五天无法上网,最迟周日便有更新。
所谓什么学习的,最烦了。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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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 第四十六回。 丁三说,前两年,二少爷跟人动手打架,把人家给打死了,自己也受了重伤,一只右手差不多也废了。早先的差使也丢了,平日里都是姨娘救济过日子,而乌泰素来体面惯了,这样看别人脸色的生活如何过得下去。先是结交了些狐朋狗党,后来又沾上赌瘾,如今还有一家子人要养活的。
我问:“阿玛就没管过?”
丁三直摇头道:“小姐,二少爷打小就是倔脾气,老爷说一句他都能回十句。前几年外面还有十四爷帮衬着,可如今,哎……”
我闭上眼睛,总能想起,当年葡萄树下英姿飒爽的少年,如今已经被岁月不知冲向何方。我问了丁三如今乌泰的地址,丁三嘟嘟囔囔半响,报出个胡同的名字来,翠珠惊讶的叫了一声,我心想,那里只怕不必贫民窟好得了多少。
让翠珠收拾些银两,命丁三驾车直接往半道胡同去了。所谓的半道胡同,不过只是半条破落的街市。马车顶在巷口进不去,丁三留着守车。
出门前,想着去的是是非之地,连身上的衣服都尽量的简朴,以便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一直走到一扇木门前,翠珠上前敲了半天,也无人应答。只怕是已经搬迁了。我们正要转身时,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面色发黄的妇人从里面探出头来,打量着我和翠珠道:“二位找谁?”
翠珠答道:“这是苏尔佳府上的二小姐,请问我们家二少爷是不是住这里?”
那妇人目光如电,可瞬间也暗了下去,道:“这里没有什么二少爷。”说着就要关门。我连忙伸手挡住。记得,姐姐曾说过,乌图娶的女子是名雅妓,模样如何如何出挑的,可面前这位却面黄肌瘦,高耸的颧骨,异样的潮红,怎么看也没有半分烟尘模样。
她见我堵住门,正欲发作,里面传来说话声,正是乌图,已然走到门口,见着我,神色不惊,局促不安起来。
我冲他淡淡一笑,便推门进去,只见里面不过三间小屋,院子里零落放着些生活什物,却也干净整齐,可以看得出当家女子心思细腻。可惜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眼见着破落下去。我正欲往里间走去,乌图伸手拦住了我,神色淡漠中透着几许尴尬。搁现在,他本来就是个心思未尽成熟的孩子,如今又面临如此生活,可怜见地。
“二姐姐,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我望着他,反问道:“你还知道叫我二姐姐?既然这样,有什么是我不能来的?”
他搓着手,有些不安,我从翠珠手上接过包裹,放在石桌上,道:“这里有些碎银,我可不是给你的,全当今日头回见了弟妹,当做见面礼。你可莫要拿去赌了?”他也不去拿。我又问:“你如今靠什么营生?可有想过将来做什么?”
乌图扑通跪在脚边道:“二姐姐,您还是回去吧。权当是为了我好,您今个就当做没来过,也没见过我!”
我一听,本来堆在脸上的笑容渐渐隐了去,声音也冷了下来道:“打算老死不相往来?既然这么有骨气,又怎么会去求阿玛呢。我今日来,只问你一句话,可想过将来如何?”
乌图跪在地上,只是不说话。我摇摇头,叹了口气,从腕上剥下玉镯,放在包裹上,领着翠珠往外走去。
那里间的屋子里,若有似无的传来几声婴儿的哭啼声。
我们何时已经如此淡漠得面对彼此了。
刚进府门,姨娘就迎了上来,我将在今日所见全都说给她听。姨娘只是抹着眼泪,却反倒安慰起我来了,说:“你如今身份不一样,那样的地方以后还是不要去的好。免得你阿玛知道了,回头又要闹。乌图那孩子,我们都帮不了。”
转眼间,秋意渐浓,我同康熙定下的一年期限眼看着过去了三分之一。
我制定的一系列计划里,连早已丢弃的跆拳道也拿出来重新练起来。还顺道弄了身跆拳道服,每日清晨练上半个时辰。刚开始翠珠看得目瞪口呆,到现在的置若罔闻。她只是好奇,我又不用像大哥领兵征战,何必非要练就一身功夫的。她哪里知道,跆拳道磨练的是一个人的心性,并不是拳脚上的功夫。
这日,我正练得兴起,姨娘跟前伺候的丫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前厅里有个小丫头,说是已经守了一夜,这会正哭啼不已。
我连身上的衣服也来不及换,便急匆匆的往前厅去了。人刚到院子,就看见姨娘正在厅里转悠。
“蕙宁啊,你可终于来了,你看看,这如何是好啊?”
只见厅内的木椅上,一个粉衫的的小丫头正抱膝埋头痛哭,肩膀一耸一耸的。我连忙上前,将她搂进怀里,一边安慰道:“宝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一个人过来的?”
宝儿抬起头,脸上全是泪珠,见了我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我一边哄着她,一边让姨娘赶紧给四王爷送信,只怕这丫头是自己跑出来的。不料,宝儿一听,连忙拉着我说:“姑姑,不要去,不要去!”我搂着宝儿,给姨娘使使眼色。
厅里只剩下我与宝儿,慢慢的丫头才止住了哭,一问才知道,她是昨个夜里偷偷跑出王府的,又在府外守了半夜,才碰巧遇见准备出门的姨娘。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宝儿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肯说。让翠珠给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宝儿脸上的戚色才渐渐好转了些,只是对于自己为什么跑出王府,却绝口不提。
我放心不下,正准备去四王爷府问个清楚。前面来人说,王府里来人了。
到了门口,只是看见个小厮。向我请了安,道:“格格,昨个小主子贪玩,跑来您这儿叨扰了。恰好王爷这几日不在京城,福晋说了,如果格格不麻烦,是否可让小主子在府上住上几日。等王爷回来了,自当来接小主子回去。”
敢情这意思就是,四爷不在家,金宝儿是被赶出来的?
四王府里素来管教甚严,没有当家的意思,金宝儿断然是不会受了如此委屈的。
我心里虽是气恼,可眼下也不是撒泼的时候,便对跑腿小厮说:“回去告诉四福晋,就说宝儿在这里很好,不用费心。”
那小厮将随身带来的包裹交给翠珠便走了。翠珠一脸疑惑的问说:“格格,这该如何是好?”
姨娘见我将金宝儿留在府里,虽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不过话也说了不少。说什么,我依旧是待字闺中的少女,这样平白无故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算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四王爷府金宝儿待不得,不是还有十三爷在吗?十三爷总是会收留自己的养女的吧。
这其中的曲折,我一时半会也弄不明白,不过将宝儿推出去的事,我是做不出来的。
宝儿一觉睡醒,肿着眼睛,晃着步子来书房找我,手里搭着包裹,说:“姑姑,我看我还是回去吧。”我忙拉住她问:“怎么,住在姑姑这里不好吗?”她遥遥头,说:“弘历哥哥说了,我只会给姑姑添麻烦的。”
“弘历呢?你跑出来,他不知道?”
宝儿摇头说:“弘历哥哥进宫了,福晋说这次我不能去,不然弘历哥哥又要被皇爷爷责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