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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么本次比试天目宗获得第一，便请归一宗按照约定……”
“慢着。”夜禹凡一张秀气的脸绷得紧紧的，终是憋出了两个字。
“难道这位小道友还有别的收获吗？”华冲玄问。
夜禹凡深吸上一口气，又在心中挣扎了一番，缓缓道：“这迷音笛乃是我和归一宗莫道友一同寻到。”他实不喜莫蓁二人，对蓁蓁更是恨得牙痒痒。然莫非墨的确在宝塔上帮过他，倘若他未曾来扶，迷音笛怎会落入他手？
想着将来不会再见，便将人情在此还了好。
至于天目宗的人，他才不在乎她们高不高兴呢！
他想得通透，众人却是议论纷纷，夜如眉的脸色更是十分好看，低低怒道：“放肆！”夜禹凡只作不知。
华冲玄见多识广，很快笑道：“既如此，那这迷音笛便算作两宗各半。”
这样一比，归一宗居然占了上风。
“夜掌门，你看……”
“哼。”夜如眉的顾虑一如莫非墨，甚至更甚。
夜月取回来的那件东西不仅仅价值连城，而且……东西传扬出去，必然会对夜月造成巨大影响。她犹豫着，考量着，不过她向来争强好胜，自然忍不下这口气，“给你们看看也无妨，只不过，此物只能由华掌门亲自查验，并且我要华掌门立下血誓保守秘密。”
所谓血誓，是修真之人以自身精血立誓，不管修为再高，倘若违背，便会爆体而亡。
华冲玄此生尚未立过血誓，可要他不去看，又实在心痒，思虑片刻，便依言立下血誓。
夜如眉见状，便从袖中取出一个碧绿玉盒。
华冲玄见那玉盒不凡，更是好奇至极，挺着大肚子笑眯眯的跑过去，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盒中之物时，却登时失声道：“怎么可能？！”
夜如眉迅速合上盖子，厉声道：“华掌门，请估价。”
众人见弥勒佛般的华冲玄居然冷汗涔涔，面色惨白，顿时对那盒中之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议论纷纷。
“此物，价值七百万灵石。”华冲玄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东西的价值竟然迷音笛的两倍？
众人按照市价估算，夜月拿到的东西定然是一件下品仙器了，这几乎是一个元婴修士能够拥有的最好装备。虽然夜月如今只是筑基期后期的修为，不能驱使仙器，但以她的资质，进阶金丹指日可待，结成元婴的可能性也很大。
那夜月天资了得，如今看来机缘也很深厚。
想来，在岳崇阳之后，乾元大陆第一人必定是夜月了。
“秦掌门，如此，便是归一宗输了。”华冲玄擦去了脸上的冷汗，似是心神极度不宁，“请贵宗遵照约定……”
字字句句，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了归一宗众人的心中。
难道真的要向那天目宗道歉？
不止白凌波等人，连身负重伤的龙傲心中都感到不甘。自打第一次见面他便与莫非墨不和，世上怎么会有那般傲气的少年，与他一比，自己是多么不值一提，他愤怒，他想着总有一天要让高傲的少年低下头。然而当这少年真要向人低头，为何如此不甘！
秦子鸿闭上眼睛，便要站出去。
“等一等。”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天边传来。
“是蓁蓁！”白凌漪惊喜地喊出了声。
白凌波、皇甫心儿等人顿时狂喜，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蓁蓁身着红衣，灿若朝阳，明艳夺目，仿佛最绚丽的霞光，染亮了整片天空。
“臭丫头，出场方式居然这么拉风！”夜禹凡不屑，嘴角却勾了起来。
一直坐在树上的丰珑缓缓睁开了眼睛，欣慰地望向天空。
“这是哪里来的仙子？”
众人惊叹，便是方才夜月骑着白凤凰而去，都不如这一抹红霞耀眼。
唯有莫非墨看得真切，倘若这仙子再不减速，便要脸朝下着地了。
心念一动，莫非墨便飞身迎出去。
然而这回蓁蓁摔得实在太狠，饶是莫非墨接住了她，却丝毫没有减缓降落的速度，眼看还有两三丈就要触地，两人的身子忽然变轻，仿佛羽毛一般，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白大哥！”蓁蓁站稳身子，冲着双手结印的白凌波甜甜喊了一声。
“蓁蓁。”白凌漪和皇甫心儿一齐抱住她。
随后，归一宗其他人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问话。
“莫名其妙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耽搁了。”蓁蓁摸了摸后脑勺，眼巴巴地看着莫非墨。
莫非墨扭过头，不看她，提着狼宝的尾巴，将它甩了过去。狼宝也不知怎地，自从吃了那赤霄马肉，整头狼就像喝醉了似得，软软地摊成一团。
蓁蓁嘟起嘴，狠狠啵了狼宝一口，这才扬起脸，“伯伯，方才我听你说，归一宗输了？”
华冲玄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个“伯伯”是在叫他，忙道：“小道友，我们四大宗门正在比试，归一宗的收获不如天目宗多，不过你若是从云中城带出来了什么，不妨拿出来。”话虽如此，华冲玄却不抱什么希望，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那件东西呢？
夜如眉更是不屑一顾，带着天目宗众人远远站着，想看归一宗的笑话。
一个没法力的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也就是归一宗这些人死到临头，拖延时间罢了。
“嗯，我从城里倒是带出来好多东西。”蓁蓁拿出储物袋，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将东西倒在地上，反而把手伸进袋子里，摸了许久，方拿出一株灵药。
负责查验的灵师无奈地望向华冲玄，见他点头，硬着皮头走上前，看了看，“这是一株七百年的九叶桑，价值三千灵石。”九叶桑是云中城比较常见的灵药，先前不少人都采集了。
嗤！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讥笑声。方才这丫头从天而降，以为她有什么大来历，没想到竟是个没法力的，拿出来的东西也上不得台面。唯有归一宗还有一部分人依然抱着希望。
众望所失中，蓁蓁又从袋子里掏出一株灵药，“那这个呢？”
“这是一株七百年的水心葵，价值五千灵石。”查验仙师干咳几声，示意华冲玄不要在这个小丫头身上浪费时间了。
“小道友，你还有别的东西吗？”华冲玄被方才那声“伯伯”叫得很受用，是以多说了一句。
“有，可是，”蓁蓁双手叉腰，环顾四周，道，“伯伯，这个地方太挤了。”
挤？
华冲玄有些不明白。
“伯伯，你让他们走远一些，你带我飞到天上吧。”
纠结了一瞬间，华冲玄便挥手让众人退下，牵着蓁蓁腾上云头。
“谢谢伯伯。”蓁蓁对这个爱笑的胖子很有好感，感激地点了点头，双手举着储物袋，用力往下一抖，掉出来两株水心葵，再一抖，又掉出来四株九叶桑。
华冲玄见她抖得费劲，有心帮上一帮，伸手便将储物袋抄了过来，甩手一抖。
他乃是乾元大陆排名前十的高手，臂力自然非同凡响。
这一抖，便如共工撞断擎天柱、天河划开了口子，无数的水心葵、九叶桑仿佛洪流一般从储物袋里掉出来，转眼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尼玛！
不管是高贵冷艳的天目宗众人，还是见多识广的云海宗众人，亦或是面如死灰的百鬼宗众人，甚至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归一宗众人，在心中纷纷大骂了一声尼玛。
九叶桑和水心葵虽然有价值，但因为在云中城随处可见，有需要的人大多采集一二，多则数十。
至于眼前这一座药山……这尼玛是有多丧心病狂，恐怕是一进城不吃不喝光采药了吧？哪怕是与蓁蓁熟悉的白家兄妹，也想象不到蓁蓁到底是怎么弄到这么多灵药的。
“伯伯？你看这些药值多少灵石？”蓁蓁没想到效果这么震撼，伸手轻轻摇了摇华冲玄的袖子。
华冲玄回过神，赶紧收回了下巴，“请诸位一起计算灵药的价值吧。”
这得数到什么时候？！
精神脆弱些的仙师望着这座灵药山简直崩溃，脑子清醒些的仙师赶紧从宗门的后辈里拉了些壮丁帮忙干活。
蓁蓁站在云头上，警觉地看着点数的人。
这可是她准备给小墨炼丹收集的材料，千万不能叫人顺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夜同学：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呢！
另外，对最近不规律的更新表示森森抱歉。记得之前就在有话说里说过，今年我要准备一个重要考试，现在考试还有两周了！所以最近的更新只能保证随榜t。t
鞠躬～
第64章 夜如眉（）
“八百九十一；八百九十二……”
“九百零一；九百零二……”
查验仙师们兵分两路；一拨负责九叶桑，一拨负责水心葵，有条不紊地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点数运动。
华冲玄心神不宁，脑中一直在想夜月从云中城带出来的那件东西；心中微微黯然。
平静了几千年的乾元大陆；想来很快就会天翻地覆。
而这；也正与师尊岳崇阳的推算相印证。
他虽是身为云海宗的掌门，外人看来权势滔天，眼下能做的；也只是在大劫难到来前尽量多做准备；保全云海宗门下的弟子。
亏得他一时兴起；组织了此次比试，若不然，连那件东西落到云海宗手上都不知道。虽然以立下血誓必须保密，但华冲玄乃是云海宗掌门，他知道了，自然相当于整个云海宗都知道了。
“掌门师伯，掌门师伯。”谢乘风见他不知神往何事，便在一旁给他传音。
华冲玄回过神，只听闻查验仙师们口中的数字，便明白谢乘风唤他所为何事。
查验仙师们已经清点出一千一百株九叶桑，而水心葵的数量则数到了一千两百株。
“诸位，不必继续清点，目前点清的灵药价值已经超过了七百万。因此，这场比试胜负已定，归一宗收获最多，排名第一，其后依次为天目宗、云海宗和百鬼宗，诸位对排名可有不服？”
“归一宗没有意见。”
秦子鸿自担任归一宗掌门以来，虽然励精图治，宗门的发展蒸蒸日上，但因为基础太差，在四大宗门历次各种比试中一直垫底，这一回在云中城居然拔得头筹。秦子鸿只觉得胸中那股积压多年的无名之气赫然宣泄而出，从头到脚神清气爽。
而百鬼宗则恰恰相反，他们的实力多年来与天目宗不相上下，从未在比试中垫底。
奇怪的是，维摩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一张酷似黑白无常的沉闷方脸居然有了几分笑意：“没有意见。”
华冲玄心下惊讶，口中依然笑道：“这样的试炼，运气是放在第一位的，自身的实力反倒退居其后！这只是小试牛刀，做不得数，三月后的四大宗门大比，那才是真功夫，维摩掌门，你门下那两名弟子，我都非常看好啊。”
一番话，既安抚了百鬼宗，也为云海宗试炼只得第三作出了解释：运气不佳而已，不是实力不行。
维摩颔首：“华掌门说得对，排名原本就是要有变化才有趣，呵呵。”
众人只觉得气氛融融，唯有百鬼宗众人在听见他的笑声时，身子猛然一颤。
“夜掌门，你看？”华冲玄转过头。
于他而言，天目宗才是最麻烦的一方。
“华掌门处事公允，我自然没有意见。”听到华冲玄的声音，夜如眉紧拧的双眉迅速舒展，笑吟吟的走上前，缓步走向蓁蓁，“真要恭喜归一宗，得到这么好的弟子。我看她虽然没有法力，但……”
不好！
夜禹凡大骇，目光迅速转向蓁蓁，正欲提醒一二，却见蓁蓁抬起头看着夜如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已经渐渐迷离起来。
。。。。。。
这是一座血色的荒原，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天上飘着雨，天地间湿濛濛的，视线模糊不清。
蓁蓁捏着鼻子，在荒原上缓慢走着。
咔嚓。
仿佛踩到了什么东西，她弯下腰，看到一个被她踩碎的骷髅，黑漆漆的眼眶里渗着幽绿的光
“哼，想吓唬我，没门！”蓁蓁一脚把骷髅踹得老远。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幻境对蓁蓁而言，实在没什么玄乎。
不过，蓁蓁很想知道，这是谁的幻境。她转着眼珠，手指在脸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努力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四大宗门正在进行大比，因为她带出来的灵药，归一宗成了第一名，天目宗的夜掌门走过来向她道贺……是那个女人！
是那个在天目宗上劝姑姑放过夜月的女人！
没想到她竟然认出了自己！没想到她竟然抢先对自己下手！
自己还是太过单纯，低估了这些坏人的恶意。
她摸了摸腰间的打神鞭，只要鞭子在，就没什么可怕。她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刻，脸上的淡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惧。
“小墨，小墨，你在哪儿？”
蓁蓁捂着脸哭喊着，跌跌撞撞向前走去，眼睛透过指缝警觉地打量着四周。
想玩儿？陪你！倒要看看你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小姑娘。”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飘出来一个温暖的声音。
这就来了？
蓁蓁心中暗暗警醒，望向远处，在雨幕中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走得近了，才看到是一个褐色裙衫的老妇。蓁蓁面上的惊恐之色稍稍褪去，又朝前走几步，瘦小的身子微微发抖。
幻境中的一切都是幻象，并不是真的，但身处幻境中所有的感官，冷、热、酸、甜，于当事人而言，都是切实的感受。蓁蓁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淋湿，鞋子上、脚踝上，沾满了湿答答的泥巴，狼狈极了。
“可怜的孩子，快到我的伞下来。”那佝偻的老妇面上现出了不忍的神色，声音亦越发和蔼。
这个老妇，正是夜如眉的神识所化，而这座血色荒原，正是她的瞳力所构筑。当蓁蓁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夜如眉虽然离得远，实则一眼就看出了蓁蓁的相貌，她躲在远处按兵不动，便是想看个究竟。
然而愈看，愈发觉得蓁蓁的眉眼像极了那个人。
是以在华冲玄说话时，她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催动瞳术将蓁蓁拖了进来。
虽然她认为绝无可能，但她向来谨慎，事事都要做到万全。
此时，夜如眉幻化的老妇与蓁蓁相对而立，两厢无话。
是她！
两个人在心中同时做出了判断。
怎么可能？
夜如眉难以相信，当年她亲自查看过那女婴的伤势，灵脉尽毁，失血过多，虽然还有一口气，但小小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
哪怕宗主夜岚曾将女婴带入夜氏禁地，那也不可能。
夜如眉看着蓁蓁额头的那块疤上，眉心一拧，再一晃动，目光便对上蓁蓁的眼睛。
那个人的眸子亦是黑白分明，仿佛能洞穿这世间的一切，美好、阴暗没有什么逃过这双眼睛。无论几时，夜如眉若与之轻轻对望，便觉心惊，抑或，心跳。
“公子！”
夜如眉只觉得一股悲凉心中升起，口中不自知地喃喃道。
豆蔻年华时，她曾经无数次梦到过夜沉，有时是公子身披银甲同她在战场所向披靡，有时是公子身着常服邀她在亭中浅酌清茶。。。却从没有一次，是夜沉怀着滔天恨意要杀了她。
“老奶奶，你在说什么？”
蓁蓁不知道夜如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打便打，作甚么磨磨蹭蹭。
夜如眉只痴痴望着那双与公子相似的眸子，沉默不语。
“如眉。”公子总是这样唤她，脸上噙着笑，声音以温润三分。
尽管夜如眉也知道公子对天目宗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温和，但一个人缩在被窝时，她曾想，公子看她的时候，与看旁人是不一样的，至少，嘴角的笑意要浓三分。
无数日夜辗转难眠，在她决定将心事说出的时候，却得知公子借用云海宗的古传送阵离开乾元大陆。
三百年后，她突破瓶颈结成金丹，成为一名金丹长老，这时候，公子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他的妻子……
不！
夜如眉眸光一闪，注意力又转移到蓁蓁身上。
眼前这个女孩，难道真是当年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婴？
应该是了，蓁蓁不仅长着与公子一样的眼睛，圆圆的脸庞，微红的双颊，仿佛枝头上挂着露珠的鲜果，分明与那个女人一样！
心中有怨，脸上的和蔼再难维持，缓缓开了口：“其实夜氏一族天赋最高的人，并不是夜月，而是另有其人。只不过这个人在出生时便被夜月的母亲挖去了天目。那时候她看起来快要断气了，也不知到最后有没有活下来。”
她眸光冰冷，盯着蓁蓁的表情。
“那你想不想知道故事的后续？”蓁蓁笑问。
只是不等夜如眉回答，蓁蓁已经扬起了打神鞭。
“打神鞭！”夜如眉登时变色，庆幸自己方才没有贸然出手，身影一晃，便模糊在雨幕中，“你别以为我怕了你，这里是我构筑的世界，我就是一切。”
“那你跑什么？”蓁蓁举着鞭子，观望着四周。
淅淅沥沥的小雨依旧下着，不远处忽然有了一道淡淡的身影，却是一个女子的背影。
是谁？
蓁蓁心神一动，便走了过去。
女子似乎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头。
“娘亲？”蓁蓁只在幻境中见过娘亲一次，不过那时候的娘亲跟眼前的女子不太一样，那时候的娘亲身形圆润，面露憔悴，脸上亦无任何妆饰。
眼前的女子身量纤纤，峨眉扫上了一层黛色，瓷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就像。。。蓁蓁歪着脑袋想了想，就像，刚剥了壳的熟鸡蛋。
“女儿，你是我的女儿吗？”
蓁蓁听着娘亲软糯的声音，想，娘亲跟着爹爹来乾元大陆的时候，应该就是这幅娇俏模样吧？
“来，来娘亲这里。”娘亲微笑着向蓁蓁伸出了手。
倘若这是真的，该有多好？
蓁蓁扬起脸，觉得有雨水滑进了她的眼睛。
“破！”蓁蓁双足一点，纵身跃了过去，手中的打神鞭全力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