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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青黛再次昏睡了过去。不过这次不是梦境，而是她的精神力透支造成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 国门之外（）
虽然都知道大战将起，但烟寒水却不打算被动防守。毕竟一个敌人来你的家打仗，就算最后一胜利了，但是你家也被砸的稀巴烂。所以烟寒水在跟一群将领商量了半天，还是觉得主动出击的好。
大唐西域的位置蛮尴尬的，南方吐蕃，西方大食，北方回鹘。而且现在大食和吐蕃似乎都对自己这里感兴趣，如果一起进攻烟寒水，恐怕她们也好不了。
烟寒水犹豫了再三，然后写信给杨袭古。希望能够先发制人，提前攻打大食。现在大食刚刚击败葛逻禄，就算消化地盘也没有那么快。
杨袭古在考虑一下后，就同意了烟寒水的想法。甚至杨袭古还给安西都护郭昕写了一封信，希望两个都护府能够互相配合。
在两个月后，大唐两万，联盟三万，一共五万人西进，准备趁大食立足不稳先击败对手。这个做法，已经跟当年高仙芝对大食的做法差不多了。知道敌人对自己不怀好意，直接主动出击。
大食这里，的确有这吃撑了。现在的大食实际上已经分裂，纳赛尔特带了能有三十万黑衣大食的士兵加青壮人口，一路向东迁移了过来。大食现在的内部战争到处都是屠杀，当然纳赛尔特就是推手之一。
因为都是青壮，所以这支队伍的战斗力相当可观，几乎以蝗虫的速度，席卷了整个安西北庭以西的所有土地。最后裹着了近百万的俘虏，冲向了葛逻禄。
葛逻禄的实力也十分强大，而且对面明显的就是灭族之战，两边的战争整整打了三年。双方三十多万士兵，百万平民人口，全部被消耗干净。但葛逻禄最大的一支部落，却突然带着主力和人口消失不见。而且他们利用地形优势，不断在大食控制的区域，对平民进行屠杀。
基本上到处的抵抗一直不断，纳塞尔特领导的大食，完全陷入了游击战争。当然……现在的他们要比上一次跟烟寒水对决的时候，实力强上数倍。
烟寒水跟杨袭古汇合后就来到了多逻斯河的最下游，前面烟寒水派了一千人驻扎的，大唐势力的最西北端。这里每年都有人监视对面的外族，做好未来敌人入侵的准备。
很快这边一个将领来到了烟寒水这里：“杨大都护，烟副都护……目前这里的形式是这样的……”大食对这边的管理仍未稳定，各个土著部落还在拼死反抗，甚至就在他们这个营地的不远处，就经常看到不少人厮杀。而且敌人的主力，根据一些探子和燕子的情报，纳赛尔特把大食的主力迁移到了夷播海附近，毕竟哪里食物充足。
夷播海……在后世哈萨克斯坦国内，是一个很大的湖泊。烟寒水点了点头，然后把主动权给了杨袭古。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逾越这种事情烟寒水还是很注意的。
“我们必须尽快击败敌人，因为还有吐蕃那边。恐怕到时候，两边的军队都得数十万，真是艰难的战斗。一步失败整个大唐对于北庭的控制，就彻底结束。”杨袭古也是一脸的严肃。
烟寒水点了点头：“所以只能速战速决，直接击溃大食国的主力，他们剩下的残余势力不足为惧。”
杨袭古也点了点头：“安西的军队也出来了，可以夹击敌人。虽然敌人人多，但是融合了无数部落，内部已经非常不稳定了。”这都是燕子和一些情报人员的功劳。
毕竟原本的黑衣大食只有三十万不到，但是现在整个纳赛尔特控制的人口，已经一百六十多万，士兵过三十万。这么多人口和士兵，各个种族之间的矛盾十分剧烈。毕竟黑衣大食的信仰，可是和平教。没有立刻杀了那些异教徒，已经是恩赐了。
烟寒水突然笑了一下：“我有办法了，保证能让他们更加混乱。”
杨袭古还有一群高层听着，烟寒水先看了看吴鸦：“这事就要麻烦博学多才的相公了……”吴鸦也三十多了，一缕须然到也有书生气息。
“相公数年在安西北庭建立学塘，懂得无数部落的语言。就让他发布一封大都护的书信，说大食国残暴不堪，欺压西域百国。现大唐天兵已到，望各个部落团结起来共同对抗残暴的敌人，大唐不会索取任何一处土地，只为了西域百国的繁荣稳定。”烟寒水简单的把内容说了一下，然后再让吴鸦写出正式的告书并且翻译各个种族文字。
然后就是复印和发放了，这种事情自然不缺人。而且完完整整的告诉了纳赛尔特，我们来了……这就起彻彻底底的阳谋，烟寒水估计大唐士兵还没到，大食内部就得出现内乱了。
罗尔特看着有些混乱的部落，里面至少能有一部分，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带着仇恨。“队长，怎么办？”罗尔特叹了口气，你们现在的确想平衡各个势力不容易。
纳赛尔特咬了咬牙：“大唐距离我们这里，至少也得半个月。这半个月清理一些人，时间到也足够了。一会你悄悄帮我找几个部落的首领进来，这些都是跟我们关系不错的，先跟他们谈一谈。”
“好，那然后呢？把另外那些反对的首领杀了？”罗尔特想了想然后询问道。
“杀几个首领？”纳赛尔特哼了一声：“趁着还有时间，把那些不稳定的种族，全部杀死。我们现在这么多人，跟大唐那边交战恐怕不是短时间能够分出胜负的。那些种族每天消耗粮食那么多，难不成还白白养着一群白眼狼不成。”
很快纳赛尔特就开始悄悄的调集起自己的大食兵马，然后又找了几个理由把那些不听话的部落营地都安排在一起。最后把那些人都请来喝酒，首领杀死，剩下的大食士兵直接干掉了大部分的不稳定的种族部落。这就是一场屠杀，基本上被杀死的人高达四十多万，只有女人没有被杀死。
而跑出去的人就更少了，只有几千人从这场屠杀中幸免。但是这件事情也传播开来，使得在这个区域里，大食国的士兵甚至都无法单独行动。这种惨绝人寰的屠杀，造成了所有部落的反抗。
烟寒水得知这个消息，倒是点了点头：“这纳赛尔特真是枭雄，这魄力非同寻常。看来我们想击败对方，也要有很大的损失了。”
杜仲虽然断了一个胳膊，不过也参加了这只队伍。他听烟寒水说完这句话后，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句：“其实，我们屠杀其其它种族，也没有心理压力，不是么。”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出来。
第二百七十六章 血肉战场（）
差不多二十多天，烟寒水她们的大唐联军才到达夷播海。这时候除了原本五万多军队之外，又多出了不少的反抗军。那些反抗大食的队伍虽然没有啥战斗力，但好歹可以负责侦查和后勤。
而且由于大食的到处屠杀，那些反抗军的各个部落，基本上都是携家带口的。这严重的拖累了大唐士兵的进军速度，等到达夷播海的时候，整支队伍已经扩充了一倍，达到了差不多十万人。
好吧，烟寒水觉得，这群部落难民就是跑过来蹭饭的。不过既然大唐都打出了正义的旗号，也不好意思赶人家离开。所以烟寒水干脆，把所有体力活都交给他们来做。烟寒水跟他们的各个首领谈明白，想吃饭可以，但是必须要有付出。我们大唐也不是神还是上帝，你们付出劳动就可以得到食物。
所以你的部落干多少工作，就能得到多少粮食。在这种带动下，那些部落工作的积极性很高。可是粮草的消耗。。。。烟寒水不由得感叹一下，按照这个速度估计能抗不到半年了。
现在刚刚入夏，植物和动物是这块沙漠中最多的一个季度。烟寒水也不在乎是否破坏生态，能吃的东西都从他们的路线上收刮。反正她们最后也不打算占领这里，土地太过贫瘠。所以上到野生骆驼，下到蝎子蜥蜴，只要是能吃的所有东西，全都被清缴了上来。她们这十万人所过之处，一样寸草不生。
很快，两边的大军就在夷播海附近相遇了。虽然没有直接爆发大的战争，但是小规模的冲突却一直在进行。那些依附大唐联盟中的很多部落，都跟大食有血海深仇。而且那些人也不听烟寒水她们的管教，经常私自出兵骚扰大食的外围部落。基本上每天都有千人死于互相的仇杀，烟寒水也乐见其成。
毕竟只要主力不出问题，那些依附的部落对大食仇恨越大，越是一件好事。很快烟寒水她们接到了纳赛尔特的战帖，约出来在阵前一见。其实决战想快也快不起来，烟寒水第一次跟这么多士兵行动后才发现，十万人根本也摆不开攻击的阵型。
而且对面也一样，纳赛尔特哪里的确有一个巨大的城市。但是那城市最多，也就只能装下不到三十万人。这还是硬塞进去的，大部分都是大食国的士兵的平民。剩下还有七八十万，都在夷播海的沿线驻扎。断断续续绵延近百里。烟寒水这边也几十里地都是营地，没办法人一多战争反而快不起来了。
快不起来就慢慢来把，反正两边仇视对方部落的人特别多。杨袭古跟烟寒水他们一商量，干脆一天出去几千人跟对面厮杀一场。那些投靠自己的部落，每个部落都必须按照人数多少出兵，这样对于两边都是消耗。当然还有大唐联盟也一样要经常派士兵上去磨炼，利用这个时间，等待从南方攻击上来的安西都护府的军队。
等到两只大唐军队都在附近，就是决战打响的开始。纳赛尔特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他们清理了一批人，但是还有一些摇摆不定和看着不爽的部落没办法动手。如果都杀了，恐怕直接就要爆发内战了。所以也借着这个机会，让其它的部落去流血。并且他们的夷播海城的防护工作还没有完事，既然知道敌人的一些能力，他们就必须尽早的做好敌人工程的准备。真打到最后，那些外族都靠不上，还是要靠自己的这十多万大食人。
所以两边见面后，谈的就是如何打。反正两边需要的都是时间，干脆一起拖着把。最后订下了规则，每天两边都出两千人进行战斗，直到一方面完全倒下，战斗才会结束。
这个规则虽然对大唐有些吃亏，但两方人都知道这不过就是一句口头的协定而已。就算回去大唐直接派人压上来，纳赛尔特也根本说不了什么。而且烟寒水通过情报和联络人，知道安西那边的军队最慢一个月也能到达。一天两千，一个月估计也就能死两万人，因为纳赛尔特那边管理更加混乱。不管是人员素质和战斗能力都是一样，这种损失大部分还都是依附大唐的部落，烟寒水自然也不在乎。
好吧，高层已经确定，流血就轮到了炮灰。烟寒水把所有依附大唐的部落，分成了二十个队伍。每个队伍出两千人打一天，最后的十天则是大唐联盟出人，那些都是真正的精锐，但是也有一些新兵。所以让他们去见见血，也是应该的。从这一天开始，惨烈的战斗就开始了。
第一天大唐士兵出战，虽然都是新兵但平常的训练已经十分到位。带队的则是烟寒水手下的将领曹杰，曹杰已经二十八岁了，正在大好的年纪。第一场战斗，基本上就是碾压，两千大唐士兵仅仅死了七十多人，伤亡加一起不到两百。除了开始几分钟敌人还有点反抗以外，剩下的全都是屠杀。
剩下的部落看到大唐士兵那么勇猛，既然也都放心下来。然后就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双方在这么一个狭小的区域里，不断的互相杀戮。每天的伤亡都在三千人以上，因为失败的一方完全会被屠杀。更有几天，最后两边打的只剩下了几个人。
尸体被随意的丢弃在了荒野里面，因为是在夏天，所以除了每天战斗的那些人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接近这一块土地。幸好这块区域被划分在距离两个营地很远的地方，要不然瘟疫会让所有人下地狱受罪。
但在半个月以后，参与战斗的部落在回到两房阵营后，都会被单独管押几天，并且必须清洗消毒。因为已经有尸毒蔓延了，那地方夜晚就是野兽和乌鸦的天堂，到最后甚至出现了一支两百多头狼组成的狼群，专门晚上过来进食。
后来根据历史学家称这些的战斗作血肉战场，一共在五里多地左右的区域，双方死亡接近十万人。而这十多万人，仅仅是在一个月的交战中产生的。甚至从这一个月之后，数百年来都没有人敢接近这一个区域。而造成这一切的高层，都漠然的看着这一切。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人海战术（上）（）
一个月后，血肉战场停止了。因为大唐的安西队伍，由疏勒镇镇守使·安西副都护鲁阳，于阗镇镇守使·安西副都护郑据，两个人率领的两万大唐军队，三万沙陀人为主的部落联军组成。这倒是跟烟寒水这边差不多，基本上都是两万大唐士兵加上各个部落的联军。
这样，整个大唐在这里的士兵就超过了十万人。而剩下的那些依附部落，再加上被抓来充当炮灰的奴隶，也有接近十万。这还是在血肉战场打了一个月以后，大唐这边的士兵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安西带来的物资更多，所以奴隶什么的也就更多，毕竟总让大唐百姓去运输粮草，也不是那么个事啊。
奴隶就是奴隶，不管是大食还是大唐，这些人早晚都会是炮灰。而随着安西军队的到来，纳赛尔特也终于坐不住了。“我们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一路走过来虽然吞噬了很多部落，但更多的部落都隐藏起来。如果等待更多的部落加入大唐联盟，战局会越来越不利。”纳赛尔特自言自语道。
罗尔特点了点头：“队长，要不然我们把那几个不开眼的部落派上去吧。他们都死了，也能浪费大唐那边不少的箭矢，而且每消耗一个大唐士兵，对我们都是有利的。”
“好，明天让米国和曹国那两个为首的部落，带着他们的小弟上去。并且把所有的他们国家的平民都控制住，逼他们出战。等他们死的差不多了，在吧那些平民也都赶出去。不去战斗的，杀死就好了。”纳赛尔特冷笑了一下，然后开始安排起计划来。
第二天，十万大食国的精锐骑兵突然从夷播海城中冲了出来，然后包围了米国和曹国的营地。罗尔特直接对着说有人说道：“大哈里发命令你们，今天由你们出战，击溃大唐的前锋部队。”
“我们？我们几个部落才五万多士兵，你们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么！”一个部落首领出来怒气冲冲的说道，然而回答他的，就是被罗尔特一剑穿心。
罗尔特看着鸦雀无声的营地：“我说了，哈里发命令你们出战。不听从命令的，全部被屠杀！”这几个营地只有五万士兵，把平民都算上也就才二十万。面对接近十万的大食**队，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要我们今天击败了大唐士兵，是不是就不会在欺凌我们的族人？”一个看似首领的人，把自己的妻儿保护在了身后。
罗尔特笑了笑：“没错，只要你们今天成功对大唐士兵造成了杀伤，保证不会屠杀你们的妻儿。”
那个首领点了点头，然后咬着牙说道：“跟我们上，为了部落！”
“等我回来，没事的。。。。”那首领摸了摸早就全身颤抖的女人。这么五万多士兵，都被派到了前面。大唐这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一群副都护都在一个大营地之中谈论着。
安西副都护鲁阳先说到：“你们已经跟敌人相持接近一个月，这次战斗就让我们的人来吧。郑将军，这次我带领五千大唐士兵，一万沙陀人，三万部落联军，去试探一下。”
郑据点了点头：“好。。。不知北庭两位都护，能否把功劳让给我们？”毕竟安西的人刚来，所以自然也想露个脸。要说争功，这完全谈不上，都跟中原断绝二十多年，就算杀敌再多也没办法升官。就是初来乍到，前面听说北庭这边死了接近四万人，所以他们自然也要会会敌人。
杨袭古和烟寒水自然同意，说实话这些人里面，杨袭古的地位还是最高的。所以很快，这边也拉出来了四万五千人士兵。跟对面米国和曹国的部落，对垒在了一起。
结果刚刚交战，大唐这边前面的三万部落联军，就隐隐有了后退的趋势。虽然开始乱箭射死了不少，但是那些米国和曹国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后退的打算。战斗十分惨烈，甚至烟寒水在敌人那边的口号里，听到了一群的为了部落。
“呃。。。。我真的没来错片场么？”烟寒水捂了捂脸。当然她也觉得，敌人为什么如此拼命。剩下的几个副都护也是皱了皱眉，似乎敌人的战斗力异常的高。
杨袭古摇了摇头：“奇怪，为什么他们如此拼命？这样下去，我们这边前面那群联军，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
郑据往地面上吐了一口吐沫：“那群废物就是不行，不过鲁阳也不白给。我们这次，也是带了真正的精锐过来。就算他们不怕死又能如何，我们大唐天兵自然不惧。”
的确，副都护鲁阳，命令沙陀将领，带着一万人去稳定战线。沙陀这个种族也是挺惨的，有很多部落被吐蕃奴役，剩下的只好依附大唐。虽然部落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倒也不错。这一万人沙陀士兵，很快就稳定了摇摇欲坠的部落联军的防线，跟那两个国的遗民，打得难解难分。
这一场战斗从早上打到晚上，毕竟冷兵器时代七八万人的战斗，哪能那么容易分出胜负。但地面上，基本上也形成了一道尸体的尸墙。就算到了傍晚米国曹国部落的人，居然依然有战斗力。鲁阳明显有些恼怒了，他对着休息了一天的大唐步兵说道：“现在看你们得了，击败敌人！”说完鲁阳带着剩下的人亲自上了战场。
鲁阳本身就是步兵，他拿着一副加大号的唐刀，能有四十多斤。带着一千陌刀队，四千重步兵。直接从两边后面开了一条道路，杀入到了交战的前线。大唐的明光甲，在夕阳的反射下，形成了一道金黄色的光芒。
部落的首领看到了大唐的主力，他咬了咬牙：“跟我来，只有击败大唐人，我们才能胜利！”
鲁阳自然也看到了对方，他毫无惧色是还带着残忍的笑容：“给我去死！”鲁阳抡起陌刀，直接砍向了那个部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