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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叶瑾正站在门口琢磨着要不要进去,冷不丁被这么一问,便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是李府的丫鬟,来取东西的。”
果然,这话一说完,铺里那两人纷纷转过头来——
“不在府里陪着裴姑娘,你跑这儿来做什么?”李熙之轻微蹙眉。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你的裴姑娘让我来的!
心里无数神兽唿哨而过,面上却只能讪笑道,“回二公子,是裴姑娘让奴婢来取给安慧郡主的寿礼。”
似乎是“安慧郡主”这四个字触到了他的霉头,李熙之眉头又锁紧了些,他说像这种没必要特意跑来一趟,让掌柜的在寿宴当日送到九王府去就行了。言下之意是连送礼都不愿意让李府的下人去了,可见厌恶的很。
就在这时,有个私卫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附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李熙之先是瞪大眼睛,随后眉头完全拧在了一起,顺手将刚才的锦盒揣进怀里,“清竺我府上有点事,先走了。”说完也不待付清竺答应,匆匆出门打马而去。
“难怪旁人说玉器坊的掌柜猴精的很,你这做的可不止是生意啊?”铺子里,付清竺意味深长的看向掌柜,“就刚刚那玉坠,别说是一千两,就算是一万两也没处买去,而你却轻而易举的卖给了二公子,怕是有什么事情求李丞相吧?”
掌柜的一听自己的小算盘被看透,也不隐瞒,说小公子您果然通透,小老儿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就单纯想巴结巴结二公子,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正好这时伙计取了玉如意出来,夏叶瑾接过收好后见付清竺也转身要走的意思,赶紧开溜,可惜才出了玉器坊的门胳臂就被人抓住。
“走这么急做什么?我又不会杀你?”
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叶瑾根本就不想回头。
她用力拽了两下发现没法把自己的胳膊从对方的手中解脱出来,索性放弃,“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还等着回去复命。”
“复命?”对方轻笑,松了手慢慢踱着步子走到她面前,“复什么命?现在府里都乱成一团了谁还有空等你复命?”
夏叶瑾僵着脸不说话。
“声东击西?”见她不回答,付清竺也不在意,他扬了扬嘴角,灿烂的笑容在眼前晕开,让夏叶瑾莫名觉得有些晃眼,对方做出若有所思状,“这一招倒是用的不错。”旋即眼神骤冷,“你到底是谁?!”
夏叶瑾无语。
为什么老是有人问她这个问题?
她这回不过是花钱雇了几个市井游民,故意在李府四周小范围的散布了点无伤大雅的流言来促进李熙之和裴沁雪两人同仇敌忾之情,为他们俩往后谈朋友铺好道路罢了,哪有他说的这么夸张?
想到这里,一抬头正好看到付清竺正瞪着她,顿时也没好气的回瞪过去,说“你好意思问我?你接近二公子难道没有目的?”
“你还管我?”
“实在不敢!——”夏叶瑾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转瞬又有些丧气。
他是付清竺又怎样?少了之前的记忆,忘了所有的事情,跟陌生人又有什么两样?
*
刚到漓湘苑李熙之就愣住了,好多丫鬟下人堵在了门口往里探头探脑,时不时还窃窃私语几声,“诶你说这到底是真的假的”,“还能有假?这消息都传到咱们家门口了。”
“什么消息传到家门口了?”
“还能有什么消息不就是有关裴姑娘先前在金陵收了聘礼又逃婚的事情”一个身穿浅黄色比甲的小丫鬟正自顾自的说着,却发现周围全都安静下来,又见旁边有人拼命地冲她使眼色,她有些茫然,回头一看,霎时吓呆,赶忙跪倒在地,“二公子!——”
李熙之理都没理径自走过人群,就要进门时冲身后的私卫一挥手,“守在外面,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漓湘苑内裴沁雪坐在桌前抿着嘴,面色煞白,一看就是气到了极点。加上先前所受的内伤还未痊愈,现在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李熙之见状让其他人退出去,平常跟着裴沁雪的丫鬟玉儿临走时小声禀告,“二公子,从今天早上开始,好些人就突然围在了门口探头探脑,姑娘觉得奇怪就让我去问问,我问了回来才知道”李熙之听了顿觉心里冒火,“才知道什么?”
玉儿见李熙之面色铁青,眼里几乎要迸出火星,吓得连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才、才知道不懂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消息,说说裴姑娘在金陵原定了一门亲事,后来裴家嫌贫爱富毁了亲,如今又住在这里铁定是看上了丞相府的权势”
没等她说完李熙之早就转身来到门口,冲门外大声吼道,“将刚才所有围在这儿嚼舌根的人全部带到园子里来只管打,我不说停就不许停手!——”
领命的私卫一哆嗦,这样打法那还不得直接打死?可抬眼看着自家主子铁青的脸,也不敢多说话,只好低头领命而去,刚走出大门正好看到付清竺朝着这边走来,私卫知道最近这两人十分交好,当即如获大赦般几步上前,边走边说,付清竺越听眉头越皱,到了后面便对他说,“你把那些人集中起来,但先别用刑,我去劝劝他。”(。)
第二百一十五章 确认()
等私卫离开后他才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夏叶瑾,说,“你看你干的好事。”
夏叶瑾撇撇嘴,想要反驳,转念却又放弃。
既然这散布假消息的办法是她想的,她自然也想了相应的解决方法,又怎么可能让这些无辜的八卦吃瓜群众遭殃?不过这解决办法,却不好与付清竺明说,或者说,根本就说不清楚,除非她把此番任务的目的及来龙去脉全都陈述一遍,但这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是不可能。
见夏叶瑾没说话,付清竺也不再开口,直接朝漓湘苑走去。等走到门口却被私卫拦下,李熙之闻声出了门,见是付清竺,说了句让他进来又重新走回了屋内坐在一旁。付清竺进门后在他对面坐下,笑道,“怎么?还生气呢?你还真要把这些人都打死?”
李熙之没搭话,僵着张脸扭头望向窗外。付清竺见劝解无效,便回头看向坐在桌边的裴沁雪,想让她开口劝一劝,却发现对方起身一副似乎要走的意思,付清竺一看急了,她这一走,外面那群下人不就都得没命?
他其实并不是太关心别人到底有没有命,可若是李熙之真因为裴沁雪而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消息绝对会传到丞相府,就算李德裕不会出来,李元之也不可能干坐着,上回李熙之遇刺,他就已经对裴沁雪冒出了怀疑的苗头,如今再闹出李熙之为了裴沁雪把下人活活打死的事情,就算李元之不往别处怀疑,裴沁雪也很难再在李府待下去,她若是不能继续在李府待下去,那他们俩的任务,想要顺利完成可就遥遥无期了。
付清竺比谁都清楚完不成任务的后果,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样想着,便上前一步,正要拦住裴沁雪,自己却被李熙之先一步伸出胳臂挡住,“清竺裴表妹已经很难过了,你有什么话同我说就是了。”
“和你说?你好歹得回句话啊?”付清竺叹了口气,又说,“要我说随便口头教训下就好了,若是那十几号的人都打了,事情闹大传到丞相府可就不好了。”
李熙之面无表情,“口头教训一下?他们就能长记性?”
付清竺凑近了些,微微环顾了下四周才开口,“我知道裴姑娘平白无故受了委屈你难过,那些人乱嚼舌根也确实该死。可若是就这样把他们都打死了,对裴姑娘有什么好处?若是传到丞相府,世子会怎么想?李夫人又会怎么想裴姑娘?就算大家嘴上不说,难道心里不会有芥蒂?以后你还让不让裴姑娘在府里待下去了?”
李熙之默默思忖了半晌,转身走出了漓湘苑。
*
夏叶瑾刚与那些市井游民接洽完毕,一走出巷子就看到了站在坊门边上的付清竺。不由心中暗叹,还真是冤家路窄。
实际上她的计划十分简单。
先花钱雇人放出裴沁雪在金陵收了聘礼又悔婚的假消息,然后过半天再放出另外一个消息对第一个消息进行辟谣:此金陵裴家非彼金陵裴家,收了聘礼的是另有其人。而裴沁雪所在的裴家,满门忠义,诗礼传家,只可惜得罪了某些人,裴家上下几十口人一夜之间全部被灭口,独留下小女儿裴沁雪孤苦伶仃,而李夫人一向与其生母珮喜县主交好,念起可怜,便收留了她。裴沁雪本人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族中兄妹都未曾见过她的模样,更不用说婚配他人。所以这传谣纯属有心之人恶意中伤
付清竺在这时也看到了她,见她鬼鬼祟祟的从巷子里出来,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又在搞什么鬼?”
夏叶瑾也懒得隐瞒,抬头看了他一眼,“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说完后也不等付清竺回答,便径直往前走。
才走了几步,从身后突然飞过来某个东西,冷不丁得砸在了她的后背上,夏叶瑾猛地回头,一个破箩筐?
随即就看到罪魁祸首正一脸戏谑的望着她,说别紧张,我不杀你,就想试试你会不会武功。
夏叶瑾无语,“这一下确认了你开心了吧?”
“还行。”
付清竺踱着步子走过来,目光梭巡了一圈后在她的脸上停留,此刻斜阳西下,漫天余晖圈圈晕开,安静的氛围和突然靠近的距离让夏叶瑾莫名有些紧张,她暗骂了一声,下意识就想后退,却被某人一把按住,紧接着一个转身避开了从后面来的一股厉风——只听得“唰”一声,数枚银针刺在了坊门边的木柱子上。
随即从暗处走出一人来,那灰衣男子见了付清竺,脸上的笑容弥漫,看那样子几乎都要鼓起掌来,“没想到在这儿能遇上圄坛第一杀手,实在是我三生有幸。”
夏叶瑾僵了一下,果然,付清竺是仇士良的人,那他和裴沁雪,应该是一伙的。
付清竺倒是神色未变,“说吧,想怎么死?”
对方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几乎是前仰后合,好不容易停下来后,目光却突然冷了下来,说果然是第一杀手,口气还是这么大。只不过,今天你没那么走运了。
话音刚落,只见细密的点铺天盖地朝着他们而来,像过境的蝗虫,一眨眼功夫,那黑点便越来越清晰,“快跑!——”付清竺喊了一声,一边拉起她的手一边挥剑去挡。耳边厉风呼啸而过,一些“黑点”被打落在地上,待看清后夏叶瑾惊得差点腿软,是暗器,一根根的,全都是银针。
她都还未反应完全,只见从四处突然冒出好些人来,手里全都拿着家伙,刚才那暗器估计就是这些人放出来的。
两人被团团围住,付清竺刚想杀出一条路,却被灰衣人挡在了前面。“识趣的最好让开,我今天不想杀人。”
灰衣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不想杀人?当初淮南府陈家上下几十号,你怎么不说不想杀人?”
“我从来不杀无辜之人。”见走不了,付清竺索性站定。
灰衣人笑的更加大声,“这话从堂堂圄坛第一杀手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第二百一十六章 藏宝图()
“不过——”灰衣人说着抬头望了下,随即笑道,“你说的没错,陈家当初确实是罪有应得,我今天来这里也并不是为了所谓的报仇”他顿了下,冷冽的目光扫过夏叶瑾,又重新停留在付清竺身上,“据说那份藏宝图已经到了你的手上,只要你交出藏宝图我保证饶你不死。”
付清竺扬了扬嘴角,“消息够灵通,这你都知道?”
对方眼睛一亮,“果然在你手上!”
付清竺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藏宝图给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杀了她。”
什么?!——
夏叶瑾猛地抬头,她没听错看错吧?付清竺要对方答应的条件是杀了她??
以藏宝图为代价,就为了杀她?
没毛病吧?
灰衣人似乎也同样不懂,他眯着眼睛看向付清竺,问,就这个条件?
“别小看她。”付清竺看了夏叶瑾一眼,“她是除我之外藏宝图唯一的知情人,你若不杀她,到时候就等着她杀你吧。”
“你自己也完全可以动手,何必等到我来?”
“我如果能动手的话又何必把藏宝图给你?”付清竺看着他,目光澄澈,“而且我这不是被你的人包围了嘛,自然是自己活命要紧。”
灰衣人想了一会儿,然后点头答应下来。
“爽快!”付清竺也笑了起来,“给你个选择,是先看藏宝图还是先杀她?”
*
出了漓湘苑大门后,李熙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裴沁雪刚刚去了哪里,刚想去东面的园子找找,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石桥上站着一个人,不是裴沁雪又是谁?
李熙之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想要说什么却不懂得该如何开口,只觉得全都堵在了胸口,几番来回挣扎,最终却也只是期期艾艾的叫了声,“裴表妹”,就再也说不出来其他的了。
裴沁雪回头,看着脸上的五官都要纠结到一块去的李熙之,不由有些心软,想要伸出手去抚平他紧锁的眉心,手抬到半空,却还是作罢,“我没事,就出来透个气。”
从小生长在圄坛,本来就是个生性凉薄之人,从未体会过温暖,也更不懂得安慰他人。
伸出的手正欲收回,却被李熙之一把抓住,紧紧握在手心,裴沁雪眼里闪过惊讶,却鬼使神差的没有抽回手,只听到那人絮絮叨叨的说,“府里很多事情我都不懂,大哥和父亲也从不让我插手。但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样没用,连别人欺负你都没办法出气,我真的”
声音中带着懊恼和委屈,但更多的是为她难过。裴沁雪突然有些恍惚,看着眼前明朗阳光的人,她很想告诉他,她不是他的裴表妹,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弱不禁风,更不可能被这么几句流言蜚语所伤害,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根本就不值得他为她难过和委屈。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却情不自禁地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李熙之的肩膀,说,二表哥你都要把人抓起来打晕过去了,还说自己没用没办法?
语调轻盈,飘着尾音,甚至还带上了几分亲昵,只一瞬间便将李熙之满腹的郁闷一扫而光,只剩下从心底不断溢出来的暖意,一高兴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赶紧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雕花锦盒来,献宝般地递到裴沁雪的面前,“裴表妹,你打开看看。”
裴沁雪接过打开一看,吓了一跳,就算不懂玉石,但也能看出锦盒里的东西贵重之处。
有些迷茫的抬头,“这是?”
李熙之也不答话,直接将链子取出来套在了她的脖子上,“这可是白马寺的无渊禅师开过光的,可以保护表妹平安。”
“人家禅师开光可不是专门保佑你表妹平安的。”
李熙之被逗得灿烂一笑,“那好,这个表妹你先戴着,改日我特意去让禅师专门为保佑表妹平安开一个光。”
*
“你说呢,自然是先看藏宝图。”灰衣人说着,走到了付清竺的面前。
秋日天黑的早,才刚过了黄昏,四处便灰蒙蒙一片。东西两市早已闭市,坊门内黑峻峻,乍一看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鬼怪。
付清竺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随即去了刀鞘,灰衣人赶紧点了火折子凑近来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画着不规则的图案,细看之下,登时吓得瞪大眼睛,付清竺见状苦笑,说世人谁又会想到,那名动天下的藏宝图竟然是把匕首?
灰衣人弯下腰来,凑近了刀锋,正欲伸手去拿,突然一阵冷风袭来,火折子晃动了一下,亮光微拂,反射在刀面上,竟刺得他睁不开眼。
他下意识将手伸到眼前去挡,却惊觉腰间一凉,低头看去,一把短剑从右方直接刺进了他的腰间,而凶手正是刚才付清竺要他杀的那个女人。
事出突然,灰衣人都还未反应完全,脖颈经脉却再一次被人一手扣住,付清竺看向那群想要围上来救人的黑衣人,“不想他死的的话,就全部给我退下!——”
两人劫持着灰衣人绕着长安城的大大小小的巷子循环反复的走了几次,待确定摆脱了那群人的追击之后,付清竺便一掌将其打晕,扔在某个废弃的深巷里。等做完这些想要走出巷子,却发现连续绕了几圈之后却依旧还在原地打转。
夏叶瑾心里一咯噔,看向付清竺的眼里已经带上了惊慌,“这大半夜的,该不会是鬼打墙吧?”
“是地煞阵。”付清竺划开火折子,飞快瞄了眼四周,发现依旧是刚才那条普通的巷子,除了黑暗之外,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越是这样,他们越是走不出去。
“以血为引,以屋邸方位为局,这人手段极高明,内力也不浅,不过——”说话间,他俯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把短剑,吹开上面的土尘,突然沉声道,“不就是想要藏宝图么?躲躲藏藏的多没意思!”(。)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云中公子()
付清竺的话音才刚落下,就听到两声轻笑,随即一人落在了他们俩的面前。没错,是落,而且轻飘飘的,几乎是没有声音。
落在他们俩面前的人着一身儒衫,羽扇纶巾,看上去儒雅闲淡无比,如果不是借着微光看清他挂在嘴角那邪魅的笑,夏叶瑾都差一点以为自己的视力出现了幻觉。
“是云中公子,玉复容。”付清竺看了她一眼,低声说,“看来咱们今晚得有一番折腾了。”
对方说的云淡风轻,夏叶瑾抬头看他,线条明朗的侧脸倒映进眼眸里,心中却莫名的升起一丝苦闷。曾经她觉得一辈子都太过于漫长,可眼前这个人,却要独自承受比一辈子漫长得多的,甚至是根本望不到边的人世经历。所以这样,没了记忆倒算得上是件好事,不然,无尽的人和事,无数的遭遇,密密麻麻,全都堆叠在一起,他要有怎样的心脏才能够承受得过来?
“圄坛第一杀手,想要找到你可真是不容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