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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段杉带着那些犹豫不决的九族之人离开后，风韧又看了几眼身前做出选择的三千人，微微一笑。
“其实，刚才我有一点说错了。我并非不怕死，而且怕得要命，生怕死了后再也无法看到这个自己身前所眷顾的世界，更怕从此与朝夕相处的同伴无法再见面。所以，每一次面临生死关的恶战时，我都在告诫自己必须活着回来。今日已晚，明日清晨出击，出发前，我也要告诉你们一句话，确保任务完成的情况下，每一个人都活着回来。”
“是。”
回应声整齐无比，但只是一部分，湮世阁的数十人却是呐喊出了一股雄浑声势，他们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经历过数次死斗的精锐，对于风韧自然也是言听计从。
曾经的迷茫不再，沾染鲜血的双手不敢自诩正义，但至少这一刻，他们坦荡荡为了捍卫家园而战。
“是！”
下一刻，其余上千人也是一同回应着，他们明白，自己真正的使命即将到来。
“不成功，便成仁，究竟是唤醒希望还是令绝望更进一步，就看你的——不，是就看我们的了！”
端木鑫也是下意识握紧了拳头，他终于明白为何从北大陆出发前，星卜族的一位老友通过卜算告诉他的话。
这一去，金戈铁马，风云骤变待曙光。
今夜，注定多人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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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七十七章 交叉攻势
北庭境内，荒野之上，魔族大军已成阵列排布，三万之众虎狼雄师，杀气冲天。
立于远处悬崖之上，风韧提着带鞘星穹月寒，独自一人瞭望着下方，眉头一皱：“果然非同凡响，若是没猜错的话，中军位置上那些装束不太一样的便是劫锋军团了。比起人类而言，他们的威势确实可怕。”
“怎么了，害怕不想去了吗？”
沈月寒的虚无身影悄然而现，此处没有别人，她无所顾忌现身。
“害怕？这种时候了，想害怕也晚了。倒是这没想到地心魔族竟然真的接了我的战书，这般正式的布阵迎战。”
风韧莫名一笑，目光朝向自己这边瞥了眼，下方战场另一端位置上，数量显然差上许多的一簇人影耸立着，隐隐中似乎有人有些动摇了。
不过比想象的好一些，依旧是一比十的数量差距，唯一让他担心的是剩下的那些魔族去做什么了。
只是目前的形势已如箭在弦上，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想着别的事情。
抬手一扬，风韧将星穹月寒递至沈月寒面前，说道：“按计划行事。这一战，更加艰苦，但是同样我们有不能输的理由。”
接过长剑，沈月寒略有不满：“为什么，这一次我还是要做这种事情？”
风韧一笑：“因为你最合适，而且之前也有经验。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这么盛大的一战，自己只能在旁边看着不能出手吧？”
“就算是这种形态，真要打的话，我同样能行，你又不是没试过。”沈月寒显然有些不爽，昨夜可是与风韧交手试过的，这种状态下虽无实体，但身为星穹月寒的剑灵，契合度极高，整体战力比之前还要强。
当然，前提是风韧把星穹月寒让给她使用。
“行，等一下敌人围攻不算猛烈的时候，你先试试，不用急着把剑还给我。”
风韧话音刚刚落下，沈月寒已然纵身一跃窜入上空，迅疾的模糊身影从刻意制造的雾气掩护之后跃出的瞬间全力加速，眨眼间也是贯穿云层到达了上方，又是向前掠出上千米，顺势抬手一抽，亮银色的纤细剑刃顺势泛起阵阵璀璨迷离的星光。
“这样的作战之法，应该用不了多少次了吧？但至少现在还有用，那就好。现在的我，依旧有用，这就够了。”
虚幻的手掌轻轻拂过星穹月寒冰冷的剑刃，她的嘴角边浮现出了一抹淡淡微笑。
“有我作为剑灵陪在身边还不够，还拿我的名字命名你重铸后的爱剑，别以为这样子，就能够让我改变初衷。”
铮——
下一瞬间，剑啸大作，横斩的银虹剑意激起层层涟漪，一弧弧森冷的剑气闪烁着璀璨迅疾扩散的同时，深寒贯彻虚空，如同惊涛骇浪般澎湃的森然冻结出成千上万多晶莹冰花，绽放盛开在云层上方又往下一坠，强横的森冷剑意融入那漫天云彩之中。
哗哗哗哗哗！
顷刻间，水雾漫天，暴雨大作，冰冷雨滴坠落大地，寒意在水花飞溅中也是沾染在了上万魔族战士的衣袍铠甲之上。
那一刻，阵型大乱。
“进攻，撕裂敌阵！”
远处，雨势显然弱小许多的人类强者立足之地，风无道挥臂呵斥下令，敌军数量众多，仅凭上空的那些云层无法持久降雨，这次不是防守而是进攻，留给他们的时间与机会并不多。
必须赶在暴雨结束之前，完成预定的目标！
他的话音尚未在空中散去，按耐不住的数千强者已然出击，最初望见魔族大军气势恢宏的心中的那点恐惧感，在此刻荡然无存。若说还有残余么也因为身侧数人的咆哮呐喊之声而底气十足，热血汹涌沸腾。
这一刹那，金戈铁马，气势如虹。
轰！轰！轰！
乒乒乒乒乒——
不过几次眨眼的刹那之后，两军短兵相接，挥霍的劲气硬生生震击在开始显现紊乱的魔族前列阵型之中，上百道雄浑劲力合击轰鸣，大地为之颤栗，无数巨盾的碎片掀飞上长空，暴露在再无遮挡之下的敌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交错纵横的剑气刀芒也是抵达他们身前，森冷的啸动中猩红飞溅。
撕裂的暴雨之中，水滴已被沾染成了刺眼的鲜红色。
“稳住阵型！你们几个，随我上！”
十八王殿墨恕一声怒喝，抖动手腕亮出一截修长的漆黑刀锋，纵身一跃冲至最前线。在他身后，十余名魔将一同出击，这种暴雨对他们的影响不大，基本上能够施展全力。
叮！
侧击一剑，段杉抢先一步截住墨恕王殿划动的长刀，刀剑交锋的一刹那便已卷动荡起一圈凛冽劲风，上百魔族士卒被掀翻上半空，身上刻满血痕。
“人类，选我做对手，是你的悲哀！”
墨恕王殿沉声一喝，双手挑动长刀强行震开利剑，刚才那一次碰撞的余波直接震荡在魔族大军之中，根本没有伤及到尚未踏足到这个位置的其余人类强者，只有他这边受损，自然是怒不可言。
“在我们的领土上大放厥词，该死的是你才对。”
纵身微微一退，段杉仗剑立足虚空中，浑身波动的丝丝劲气将落下雨滴引向身躯两侧，身上衣袍没有一滴水渍。
作为大道级强者，应对魔族王殿当然不让。
乒！
无需再多言，刀剑再碰，两人交锋之处被魔族士卒主动让出了一大块空地，毕竟，谁也不愿意再葬身在余波之中。
与遭受攻击的大军前锋形成犄角之势的另一端，在十四王殿多勇的呵斥下，数千魔族士卒勉强稳住阵脚，在指令下开始朝着另一侧合拢，准备将进犯的人类强者夹击裹住。
轰！
然而也在这一刻，激荡的爆裂劲风咆哮在大军侧面的一角之上，上百士卒被掀翻斩杀的空地之上，一道身影横起手中长枪立足大地之上，枪尖上紫电翻转，飘舞长发下圆瞪的眼中战意盎然。
“你们，哪里也别想去。”
话音落时，宇文坤上前跨出一大步，手中紫电劫锋转动一掷，瞬间出射。
轰隆隆！
雷霆震怒，电光狂舞，斜钉在乱军丛中的长枪之上流转紫光跃腾呼啸成一条虚幻龙形，暗紫色的波动震荡一颤，瞬间将周围来不及退去的身影顷刻间撕裂成碎屑黑烟，缕缕升起在暴雨倾泻下，格外显眼。
同一时刻，在宇文坤身后也是再跃出数道身影，第二波攻势就此展开。
“这个交给我，你们去应对其他的，若是胆敢放过一个通行，全部处死！”
多勇王殿一喝，持出一对阴阳日月轮迎击向宇文坤再次抽起划动的长枪，在他看来，除去这人之外，其余的并无威胁。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嗤！
劈斩一枪活生生撕裂一名魔将，李廷申没做丝毫停留便再掠而起，横扫的一枪又架住了另一道身影斩下的刀刃，瞬间手腕一抖，搅动的枪尖上钩刃翻滚一扯，只听见一阵金属崩裂声，无数碎片飞舞半空，连同那名魔将被扯飞的半截兵刃一起。
手中没有兵刃，那名魔将也是不肯就此罢休，双手十指一握，挥拳而上。
然而也就刹那之间，一抹银虹剑光闪烁之后，他重新恢复视线的眼中所能看到的只剩一道耸立在暴雨中的无头躯体，很是熟悉。
意识消失最后一刻，他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身躯。
嘭！
头颅坠落积水中溅起几点猩红，洛熏飞舞的身姿丝毫没有因此停下，孤身仗剑冲在最前面，看准另一端准备冲上来形成合围之势的数百士卒以及三名魔将，抬手一颤，两颗铜球脱手飞射，赫然便是碎玉成仁。
轰！轰！
翻滚的暗红色赤焰卷动着拂过大地，烟尘之后，剩下的只有遍地焦黑与污血残肢，那一刻，就连降下的雨滴未曾接触地面便已是蒸发成了阵阵白雾。
“纤尘，别离我太远！”
翻身一枪帮姜纤尘架住一名敌人劈落的利刃，李廷申横在她身前再进一步，飞起的一脚踏在敌人小腹之上，顺势枪尖一挽突刺，瞬间洞穿那具血肉之躯。
“我能够自保，放心好了。”
姜纤尘面无表情地回道，不顾李廷申的阻拦晃身一踏，与另一侧奋战中的银月心同舞利剑霜锋，两道倩影交错穿梭，一时间无人可挡。
“哼，好好打，可要帮小风韧争取机会才行哦！”
一拳震飞一道比自己强壮上数倍的躯体，霍晓璇翻身又是一脚踹退一名魔将的盾击，挥手间，十二道模糊身影也是一同挥舞兵刃，毫无感情的守护灵本身就是杀戮的兵器，更何况所对的是同样嗜血无情的地心魔族。
在她身后，兰瑾、风轻柔并肩而战，挡下的并非魔将，而是一员不在十九王殿之列的魔族王殿，两女的配合很是默契，逐渐已是占据上风。
至于其余湮世阁强者则在秦毅成以及十三剑侍剩下最后四女的带领下稳扎稳打，不求过多击杀敌人，只要稳住自身阵脚就好。
最初的计划就是两边人分开行动，将魔族大军的犄角两边死死咬住，尽可能多的击杀敌人，而后……吸引中军驰援。
魔族大军的另一端尽头，一万劫锋军团岿然立于雨中，丝毫不动，飞溅的冰冷水滴丝毫对他们而言毫无影响，与前方就算没有参入第一战线也在阵脚自乱的魔族士卒形成鲜明对比。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暴雨溅落在雨篷之上，任何一点冰冷的水滴都是无法穿透这层遮掩，一片干爽的下方，第一王殿夭星缓缓倾倒出一杯清澈如水的上等佳酿，仰头一口饮尽。
“别的不说，人类酿制的酒就是清冽好喝，只可惜还不够烈。”
淡淡一笑，他随手将酒壶甩给了一旁的第十王殿泽隆，继续说道：“喝点酒，暖暖身子。劫锋军团的一营、二营现在归你调遣，去将左军镇住。这等数量的敌人都能打成这样，真是丢尽了吾族脸面。”
“是。”
泽隆王殿提着酒壶直接踏入暴雨中。
作为魔神之下第一强者，夭星的权利也是一样。没有魔神在场，他便是一切主宰。
“夭星大人，我也请求出战。”
一旁，司空巧儿轻声发言。
“去吧，四营暂时归你，驰援右军。从刚才开始，你就在留意那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要让我失望。”
夭星王殿面无表情地回道，同时抬手拍去另一坛酒水的泥封，倾倒在碗中的同时，缓缓说道：“尘骸，你去传令让中军稍稍分散些，就好像随时准备好驰援左右两军，只留下两千就够了。我看这些人类的打法，恐怕有所企图。不过，在绝对的实力勉强，任何计谋都是没用的，更何况，这里可是本王殿在坐镇。”
哗哗哗哗哗——
外面的暴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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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七十八章 直取敌酋
悬崖上，风韧远远望着远处的交战情况，从最初的措手不及到逐渐稳住阵脚，魔族大军花费了不少时间，也留下了数千具残缺不齐的尸首。
人类这边，也并非没有伤亡。
“差不多，该上了吧？”
在身侧，归来的沈月寒递出了星穹月寒，尚无入鞘，纤细剑刃上泛着璀璨寒光。
风韧点头道：“是时候差不多了。终究，那些习惯正面作战的九族弟子完全没有混战的经验，明明人数多上数十倍，却依旧没有另一边我们自己的人打得那般游刃有余，都已经把无道哥借给他们一同作战了，还是这样。”
“但是他们显然突破的更深入。”沈月寒发表着自己的观点，而后又是摇头一笑：“也对，明摆着有人数的优势，若是再不能多些击杀数，如何能够对得起他们自认为是荣誉的远古九族之名。”
“越是深入，越容易混战，利用对方人数多带来的劣势。只可惜，远古九族在第一的位置待了太久，哪里又会去习惯那样的战法，反而逐渐被魔族大军合围，开始丧失最初的优势了。下一波驰援若到，他们就危险了。”
抬手接过利剑，微微一想，风韧又将星穹月寒递回到沈月寒手中，笑道：“一起上吧，从敌人左军突入，再转中军，强行突破，直接斩首第一王殿。”
“想得很好，只是想要真正做到，恐怕很难吧？”
重新握住星穹月寒的剑柄，沈月寒的神情也是开始凝重起来。
“我什么时候因为难就不去做了？你看看下面那些浴血奋战的人们，因为他们相信我能够做到，坚信着能够将这些侵略者从我们的家园驱逐出去，才这般不顾一切地挥洒着满腔热血。纵使为上天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只有豪放，没有悲伤。唯一的一点悲哀，可能只有无法看到胜利的那一日的惆怅。”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抬手间一抹漆黑森然在虚空中展现锋芒，修长的剑刃血槽之上，一行暗红色的符文逐渐闪耀起嗜血凶光。
“无论是为了这些甘心凋零散华于此的战士，还是为了不甘家园故土被侵犯的亿万生灵，这一战，我没有失败的理由。第一王殿而已，还不是七柱魔神，我怎么可能打不过呢？要上了！”
嗖！
纵身一跃，下坠的同时风韧背后十翼幻化一颤，飞掠而出的速度无比迅疾，啸动狂风之刻，淡蓝色的羽翼表面逐渐染上了一抹深邃漆黑，迷离光彩缓缓褪去，毁灭的暗红色悄然浮现。
“反正我都死过一次了，只要能够继续跟着你，刀山火海，炼狱深渊，没有哪里不敢去的。”
沈月寒心中一哼，也是紧随而后掠出，速度上略有不及，很快彼此间距离却是拉开。
嗤！嗤！嗤！
剑啸连环，漆黑的纹路切割斩击在虚空中，风韧飞掠的身影并没有停下，但是留下的剑气瞬间将三只立足魔族大军中的要塞巨兽当场斩杀，倾倒的巨大躯体砸击在大地上一震，余波不止令多少魔族士卒倒下。
嗖！
身形交错而过，驰援左军的泽隆王殿猛然一回首，已是看不清风韧远去的身影，但是从那抹漆黑的波动以及刚才的熟悉森然来判断，他很清楚那究竟是谁。
“他又更强了？不过，那边可是夭星大人亲自坐镇，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只可惜，我是看不到你绝望陨落的样子了。”
转身一哼，他继续朝着左军前锋挺进，那边的伤亡恐怕已经超过了五千之数。当然，人类强者也有损耗。
同样，风韧也自然发现了从身旁掠过的泽隆王殿，不是他来不及出手，而是不愿出手，在魔族大军左军先锋位置上，足有段杉、端木鑫、风无道三名大道级强者在，第十王殿威胁并不大，索性先放过去。
直至中军之前，去路赫然被耸立叠起的五层巨盾所拦住，间隙处尽是攒动突起的尖锐长枪。
而在那层屏障之前，一名王殿及八名魔将严阵以待，眼见风韧仗着速度直接从前军顶端突破，顿时全部奋起，准备迎击。
“不入流的角色而已，别挡道！”
乒！
剑落，漆黑波动的剑气转瞬之间将最前方的一名魔将斩裂，风韧纵身一窜从其裂开坠落的躯体中间掠过，而后手腕一扭，侧起的锋芒猛然横削过另一名魔将斜劈的大刀。
叮叮叮叮叮——
火光飞溅，漆黑的剑尖畅通无阻截断斩落的刀锋，啸动的尖锐又在虚空中舞出一弧森冷，只见一点鲜红洒落，血滴融于雨水中又化为如墨漆黑，坠地之时，还有一具咽喉被切开的尸首一同倾倒。
“太弱了。”
摇头一哼，风韧继续突进，横扫一剑腰斩左右合击的两名魔将之后，暗逐冥锋倾斜一射脱手而出，又将下方另一名试图趁机偷袭的魔将直接钉在地上，紧接着晃身一踏，反手探出抓在第四名魔将持剑的手腕上回推一扯，用对方手中的双刃剑割开了他自己的咽喉。
“退下！”
横枪一挡，坐镇的那名王殿拦在最后两名魔将之前，望着风韧重新抽出抬起暗逐冥锋，赤色头盔下的双眼中一片凝重之色。
他清楚，这个人类，很恐怖。
瞥了眼不远处同时停下的三道身影，风韧有些不耐烦地抬手一勾：“要么自己过来送死，要么我过去。不过无论是哪种，这里都挡不住我的步伐。”
“人类，不要太张狂！”
那名魔族王殿一喝，挺枪而上，嗡鸣划动的枪尖一劈，虚空中都骤现几圈涟漪，重砸大地之上顿时颤栗震裂数道裂缝，集聚的雨水纷纷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