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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牧远放下酒杯,“苏良佑一事无需在意。”
左闻书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楼安景,似有所悟,点点头,转而问道:“君墨是否打算去边关?”
云牧远也不诧异好友会知道他的打算,“嗯,边关异动,七日后我便会与小景一同过去。”
“此次百里怕是也会与你同去。”左闻书想起上次与好友通信时得知的消息。
云牧远也不奇怪,“百里去边关也好。”至少跟在他身边,有他照应,晋升也快。
三人闲聊不多时,云牧远与左闻书口中所谓的百里,也就是兵部尚书的三子方元旭,便在赵嵩的带领下来到了香醉楼,更巧在门口遇到了也准备进香醉楼的苏良佑一行人。
第025章 人心难测()
方元旭年方十九,是云牧远三人中年岁最小一人,也是脾性最直之人。
云牧远温和内敛,不屑与人口舌争执,一切用行动说话。
左闻书玉面含笑,闻人不语言笑三分,对敌人向来是暗中动手。
方元旭却不同,兴许是出生兵部尚书府之故,性子爽直,见不惯的不是直接动手便是动口,并未被所谓的君子之风束缚。
因此,方元旭在方家虽不受宠,却从未有人敢真正与其正面相对。只因被其逮住了把柄,绝对是先一顿胖揍。
在外时,不喜之人虽不能动手泄愤,却常常在嘴上不饶人。
此刻见到那个在他看来忘恩负义背叛了好友的人,别说好脸色,没直接上去开揍就不错了。
他知道,在苏良佑的角度,他的选择无错。
可在他的角度,苏良佑的选择的确也是无错,错就错在他放弃了好友之后,却转投宁逍王府。
不管这其中是否有其他因果,此人背弃了好友是事实。
你的责任,让你无法去拼那一线生机,以国公府于王朝的功绩,当今圣上即使再不舍王爷,也万不敢强逼国公府。
苏良佑若是当初龟缩在家,此事便罢,外人只当他被家人所困,有苦衷。
可最不该的就是苏良佑不仅不曾被家人所困,且还明目张胆与宁逍王府的云小公子来往亲密,更甚至传出与云小公子暧昧的话来。
于情,苏良佑与好友一个未婚一个未嫁,也未曾有三媒六聘定下婚约。苏良佑选择谁,旁人无权置喙。
错就错在苏良佑不该在好友命悬一线之时放弃了好友不说,还转投旁人身旁。
哪怕你是在好友无事之前,甚或是在好友当真无救之后。
方元旭最看不起的便是这种伪君子,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此刻见到苏良佑,方元旭当即就冷笑出声,嘲讽道:“苏侍郎这是见君墨不喜你之后,又来讨云小公子的欢心?”
云辰永隐晦的看了一眼方元旭。
苏良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声道:“在下的事,好似与方公子无关。”
“确实无关。”方元旭讥笑道:“本公子只是见不得有些人那无耻的作为。”
“方公子,还请慎言。”苏良佑藏在衣袖内的双手紧握成拳,面上却是越加平淡无波。
方元旭在他身上轻蔑的转了一圈,“怎么,既然做得出,就不要怕人说。”不等苏良佑再开口,方元旭又道:“即使只对男人倾心,某人是否也该知晓何为礼义廉耻,何为小人行径。”
苏良佑暗中深吸一口气,清俊的脸上神情冰冷,“方公子,礼义廉耻在下知晓不知晓,无需你多言,方公子又是否应该知晓何为妇人行经。”
方元旭轻笑一声,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带着怒气,“妇人行经也不过是话多了些,礼义廉耻尽都舍弃之人,岂不是连妇人行经都不如?苏侍郎,可还记得自己是个男人?琵琶别抱,朝秦暮楚,这又是大丈夫行径?怕是,连一介多嘴的妇人都不如吧。”
话毕,方元旭袍袖一甩,便转身上了楼,留下一楼一众人。
苏良佑脸色青白交加,比之当初被云牧远当面拒绝还要难看。
一双黑眸里满是怨毒之色。
云辰永在一旁掩嘴打了个呵欠,也不说话,直接转身出了香醉楼。今日戏也看够了,该回去补眠了,困死本公子了。
莫氏兄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幸灾乐祸。
在楼上将楼下这一幕听得清清楚楚的楼安景与云牧远相视一眼,楼安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云牧远则是满脸无奈,眼里却都是笑意。
楼下声音不小,左闻书自也是听见了好友的声音,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笑道:“百里的性子还是如此。”
赵嵩去到门外,招来小二重新上一桌酒菜,再添一副新的碗筷。
青竹乖乖的站在楼安景身后。
云牧远显然也对好友这样的性情颇有些无言,说得好听是嫉恶如仇,性情耿直。说得不好听,这样的性情就是有些蠢。
不过当初他不就是看中好友的这般性情才与其相交莫逆?
“百里该要锻炼一下了。”
虽然喜欢好友的真性情,可为了好友着想,好友的性情也该磨练一番。
须知祸从口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苏良佑向来就不是个吃了亏就会认下的。
以好友的性情,怕是会吃这人一个大亏。
“是要好好锻炼一下了。”左闻书也点头赞同。
甫一进门就听到好友这句话,方元旭笑道:“锻炼?何人?”
左闻书笑看向他,“还能是谁,指的自然是你。”
方元旭眼睛并未看他,而是正在上下打量云牧远,见他完好如初,精气神也充盈,才笑着回道:“方才楼下的话,听见了?”
“嗯。”云牧远给他斟满酒,“趁一时口舌之快,何妨留着那点精力做些别的。苏良佑睚眦必报,何必与他撕破脸皮。”
方元旭向他举了举杯,一口干尽杯中酒,语气尤带些愤怒,“看不惯那般小人行径,当初……”说到此,才想起雅间里还有旁的人,扭头看去,方元旭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这位想必就是王妃吧,见笑了。”
楼安景笑着以茶代酒,“无妨,方公子真性情叫人亲近,叫我楼四便好。”
“在下便就叫你楼四了。”方元旭见云牧远并无其他表情,笑得也越发真诚,“我即叫你楼四,你也别方公子这般叫了,直接与君墨唤我百里便好。”
“百里,请。”楼安景以茶代酒,再敬了他一杯。
方元旭笑着一杯饮尽,这才转向左闻书,“楼下那对兄妹是怎么回事?”
左闻书左手撑着脸颊,笑得有些无奈,“无需在意,不过是心太大,奢想不该属于自己的罢了。”
方元旭看了看云牧远,明白了什么,“方才来时,我见沛宁侯府与左相府的马车进了皇宫。”这话方元旭是对着云牧远说的。
云牧远蹙眉,楼安景闻言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云牧远。
据他所知,当今太后便出自沛宁侯府,而现今宫中的德妃便是出自左相府。选在当下一起进宫,可别说只是入宫探亲。
要是没记错的话,沛宁侯府现今侯爷有一嫡女,年方十六,生得貌美如花。
而左相府,也有一二八佳人,传言其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楼安景端着茶杯的手细细拂过杯沿,眼内有些冷光。
他虽喜欢看人求而不得的神情,可却不代表他喜欢别人总是觊觎已经属于他的东西。
云牧远与他是天子赐婚,三媒六聘,且他还有圣上的密旨在手。
只是,这密旨,束缚的是旁人,却不会是宫内的那两位。
他救了云牧远不假,宫内那两位感激他也不假,可也真的是心疼云牧远。
不说古人,就是现代,好多同性相爱之人,不也是败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条框框下,生生有情人分离,各自娶妻?
皇上当初依他要求拟了这道密旨,他与皇上都知道,那不过是权宜之计。
现下,云牧远活了,而他的任务大概也算是完成了。
皇上知道了他的事情,可不代表太后知道。
他相信,皇上在现下,是绝不会做那撕毁圣旨的事情。
至于太后,楼安景左手撑着脸颊侧头看着云牧远轮廓精致的侧脸,这人,是会选择忤逆护他疼他二十几载的母后,还是会纳妾空摆在后院,告诉他这只是权宜之计?
他虽然相信自己那穿越过来附加的金手指,可人心难测。
即使只是权宜之计,他也不喜欢属于自己的人,弄个别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
楼安景眼神有些迷离。
他相信云牧远从醒的那一刻起,便是真心想跟他在一起。
也相信他所说的,不会纳妾,今生只他一人。
可也有一句话叫做,未来难以预料。
当时的感知,不代表今后的变化。
感觉到身侧的视线,云牧远回头,便见楼安景这副有些迷茫的神色,一时心疼,安抚的将右手放在其腿上,轻轻的拍了拍。
楼安景慢慢回神,感受到大腿的热度,冲他笑了笑,“无事。”
云牧远传音入密道:“小景,多相信我一些。”
“唔,我尽量。”楼安景同样灵识传音回完,便给他夹菜。
方元旭看了看两人,到不觉得自己说了个什么不好的事,他只是给好友提个醒。这位楼四能被好友带出来见他们,显然这人在好友的心里地位不低。
沛宁侯府与左相府之人绝不会在这时刻无缘无故入宫。
左闻书笑着转移话题,道:“昨日我出门,见到那据说是变哑巴了的武安伯府的三少爷,听说他的哑疾又好了。”
武安伯府的三少爷郭潜在半月前,一夜醒来忽成哑巴,找了多少名医都言无法。
这事在当时可是热闹了好些天,更让不少被其欺辱过之人高兴了好久。
哪想半月之后,郭潜的哑疾不药而愈。
楼安景闻言挑了挑眉,竟然好了?
楼安景看向云牧远,出声道:“有派人查过武安伯府吗?”
三人听闻此言,俱都看向他,云牧远问道:“怎么,小景为何有此一问?”
楼安景皱眉,隐晦的看了眼左闻书与方元旭,心下有了决定,道:“郭潜与我有些仇怨,他身上的哑疾是被我下药所致,而那药,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是指,这里的人,不可能解,能解的人,必然可疑,说不定还与给云牧远下毒之人有关。
第026章 杀意()
左闻书与方元旭或许听不大明白,可对知道楼安景真实本事的云牧远来说,他却是能明白一些,眉宇间微微有些轻皱。
元景王朝能被封爵位的,不是为元景王朝立过大功,就是历朝的皇亲国戚。
现在的三公,尽皆是开国元勋之后,只要不谋朝篡位,便是世袭罔替,享无上尊荣。
沛宁侯府前身乃是三甲探花府,探花娶了礼部侍郎之女,生了个温柔端庄的女儿,被迎进宫,从才人做起,最后成为一国皇后,及至现在的太后。
武安伯府,也是世袭罔替,其府在往前两朝,也不过是出了个御前带刀侍卫,正四品官职。
御前带刀侍卫共三百人,个个武艺高强,放在军中,也是千户往上的官职。
武安伯府的那名御前带刀侍卫在一次护卫先祖皇帝出行之时,遭遇刺客,为护先祖皇帝,舍命相救。
先祖皇帝感念其救命之恩,便给其后人封了个武安伯,超品三等爵,世袭罔替。
现今的武安伯性格沉稳,睿智,生有两嫡子一嫡女,庶子有三,庶女有二。
郭潜便是其嫡三子,嫡女为长,早已出嫁,夫家为毅安伯府长子关长泽。
“我会命人前去探查。”半晌,云牧远才开口。小景的潜在意思他明白,若是能解了小景所下之毒,必定也非常人,或许,还与他中毒之事有所关联。
左闻书敲了敲桌子,皱眉道:“近日出入霄云城的商队繁多,形迹可疑之人,却并无半点消息。”
左家乃是皇商,接触的人自然是最多,消息不说多全面,却也能占一些先机。
楼安景看向云牧远,传音道:“晚上一起去武安伯府看看。”
苏国公府这两日都无动静,苏良佑也并未说一些有用的话,有些无聊。
武安伯府既然有怀疑,自然就要亲自去探查一番。
若是当真有何可疑之人,也好早做准备。
就算暂时不曾发现,他也可以先去给按个监听器。
云牧远答应了下来。
四人又在香醉楼闲聊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各自分开。
骑在马上,楼安景显得有些安静,倒不是还在想别的,而是有些累了。
按说修真之人已筑基,便精气神都可以靠着吸取天地灵气而维持,除了大战消耗以致疲累,其余时候,应是不会感觉到累才对。
只是楼安景不同,他虽已修真,却从未真正把自己当成一个不用吃喝,只需吸收天地灵气便能活下去的修真之人。
一天三餐照吃,晚上的觉照睡,偶尔中午还会来个午觉。
除了修炼打坐的时候能看出像个修真之人,平时跟常人简直不能再像。
一早起来便骑马跑了一段路,回来又在香醉楼聊了几个时辰,精力早就消耗没了。
这会儿他只想回去躺床上睡一觉,至于什么太后的那些算盘,都等他睡醒休息够了再说。
云牧远见他神情恹恹的,知他累了,便直接跃到其马上,“小景,累了便靠我身上。”
身后的胸膛温温暖暖的,楼安景笑了下便欣然接受了。
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两人是夫夫,所以,大庭广众就大庭广众吧。让人见到云牧远有多宠他,也能让某些人歇了心思。
这么一想,楼安景便心安理得的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云牧远身上。
被迫看了安平王爷与楼四公子恩恩爱爱画面的一众群众,简直要被闪瞎眼睛,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祝福的,也有那恨不得上去将两人拆开的。
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窗前,看着同骑一马的两人,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杯盏。
楼安景似有所感,闭着眼睛灵识向感受到的那道视线扫去。
他确定他不认识这人。
不过他也对刚才那道带着些杀意的视线没有感觉错,的确是出自这人身上。
楼安景传音给云牧远,“在我们左侧方的锦丰楼二楼,有一身穿白衣,容貌俊秀,一双桃花眼,右耳耳垂上有一颗红痣的男人,君墨可认识。”
云牧远听完,在脑海里搜索了半晌,方才想起什么,“若是不曾记错,此人乃是先祖皇帝同胞弟弟,承逸王的世孙,与我算是堂兄弟。名为云白烨,字承松,与我同岁。小景为何问起他?”
“他对我有敌意,且还是想要将我杀死的敌意。我不曾得罪于他,甚至见都不曾见过。如此,你与他有何关系?”楼安景并未睁眼,这些话都是灵识传音问的。
云牧远脸色变冷,传音道:“我只与其见过四次面,相交不深,要说,还与其有过小小矛盾。只是,那也是三年前的事情,其人也不像那般小气爱计较之人。”
但他同样相信小景的感觉。
他与云白烨算是不打不相识,承逸王的封地在临近边关,靠近北凉。只是承逸王府却是建在历朝王室子弟居住的金陵。
云白烨算是承逸王府这一代的能人,又是嫡长子。
云白烨是去封地视察时与正在难得放松出了军营的云牧远在一酒楼相遇,都是年少,两人因对边关的意见不同,你偷听我说话不爽,我偷听你说话不爽,虽说都是无意,但的确是双方都听到了对方的话,然后两人乘着酒意,大打出手。
不过也因那次,两人认识,竟还是一家人。之后又相见了三次,虽说不上无话不说,却也因着那份血缘,相谈过几次。
“不是一般有了封地的诸王在无昭之下不得进京?”楼安景疑惑的问道,不止上世的历史是如此,就是现在元景王朝,也是如此的规定。
“的确如此。”云牧远确定的点头。
楼安景道:“那云白烨是得了圣旨?”
“并不曾听皇兄说起。”云牧远皱眉,他并未听到皇兄有说下了圣旨招承逸王府之人回霄云城。
“哎,那云白烨岂不是无昭进京?”楼安景声音有些奇怪,无昭进京,那就是暗中回来的,又对自己有敌意,啧啧,想不让人多想都不行啊。
楼安景一边不爽又一遍忍不住在脑海里上演了一部欢喜冤家的be结局虐心剧。为什么是be?那肯定是某人虽然意识到了喜欢另一个人,结果却碍着血缘关系不得开口,然后眼睁睁看着中毒的心上人被别人占有。
本是想着暗中回来见心上人一面,哪晓得是见到心上人活蹦乱跳拥别美入怀,啧啧。
真是太虐了!!
楼安景脑补得酸爽,这种你不说他不知,结果他爱别人别人爱他的戏码,真是。
到了王府门口,楼安景也脑补得睡了过去。
云牧远将人轻柔的抱进怀里,一个纵身便飞进了王府,连正门都懒得走。
等到楼安景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掌灯时分。
“青竹,现下是什么时辰。”将薄外衣穿上,楼安景叫来外间守候的青竹。
“回少爷,已是酉时末,王爷现下正在书房,说是少爷醒了便着人去叫他。”青竹进来将灯芯拨亮了一些。
“这么晚了,我自己去书房便行,你让人将晚膳备好,我与王爷一会儿去前厅用膳。”楼安景摸了摸身后披散的头发,拿起梳子与发簪往外走。
“少爷,旁晚时下了场雨,气温凉,加件外袍。”见到自家少爷就穿那么薄薄的两件衣衫便要出门,青竹立马去衣柜拿了一件外袍给他。
“降温了?”楼安景将外袍套上,在屋内感觉不到一点的温度变化。
“是。”青竹给他将衣结打好。
九月上旬,即使降温也不多冷。只是他身上的中衣与外衫都是纱织的,天热时穿着凉爽,降温了的话,穿着就有点冷了。
才下过雨,院子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叶面上还挂着水珠,空气也凉飕飕的带着一些湿气。
虽无星月,可在灵识之下,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