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开!”
“我不走,”他冷静地说。
“我不会开门的。”
“好的。我们这样说话也可以。我肯定你的邻居会感兴趣的,”他以完全不在乎的语调说,而她则抱着背紧闭双眼靠在门上。
“不要这样,利安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是你。我有好多话说。”接着他唱起歌来,她知道这样会惹恼邻居招他们抱怨的。没有办法,只好打开了门。门是打开了,她凶巴巴地看着他。
“如果你敢碰我,我就打电话叫警察告你强奸。”
“非常好。我就会声名大噪的。如果你碰我,我就说你强奸了我。”
“不用担心。我不会的。”他轻而易举地从她身边挤了进来,就好像还住在这里一样,她穿着睡袍跟在后面。他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
“太好了。石板街冰淇淋。”他兴高采烈地把容器从冰箱里拿出来,给自己找了个碗,挖出了一大份冰淇淋,还要给她一点。她摇摇头,一副想要揍他一顿的样子。只是没有胆量这么做。他好像完全不在意地坐下来,把自己的衣服扔在大厅的椅子上,身上穿的还是就餐时的厚毛衣和黑色休闲裤。还有袜子。外面很冷。甚至连他也在冬天穿上袜子了。不过他还是利安姆。没有责任感,不愿受约束。最让她喜欢的画疯子。
“不要吃了。肯定都冻裂了。从你走之后就一直在里面的。”
“我不在乎,”他边吃着冰淇淋边说,眼睛瞟着她。
“你想说什么?”她还是恼火的样子,他笑了起来。
“我想说我爱你。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的。”
“我也爱你。但这没有什么用。我们让彼此疯狂。我伤害了你的感情。你让我的心碎。你甩手就走了。不可能的。我们都知道。不需要再来证明了。我们已经这样两次了。我受够了。”已经四个月了,她还没能忘记他。如果他又一次离开,她就要花更多的时间忘记他了。接连失去他两次已经够受的了。无论他有多么不可抗拒,她也不打算再尝试了。这次她要听从自己的大脑而不是心的指挥。她的心已经因为他而惹上麻烦了。每一次都是。
“第三次会很迷人,”他吃完冰淇淋后说,把碗洗出来放在洗碗机里。“瞧,我多么训练有素。干什么要浪费在别人身上呢?”
“你只是显得训练有素罢了。你是那种摇尾巴的邋遢狗,抢球啊玩球啊。但是没有被管教好,我知道的。”
“你也没有。我们俩很般配,”他信心十足地说。
“我有的。在各个方面,我都非常文明。”她使尽浑身解数让自己显得令人敬畏,但却折戟而归。利安姆根本没有在意,也没有气馁。他爱她,并不害怕她。
“对,你是文明人,我承认。但是你也是我认识的最固执的女人。”
“你调查过吗?”她表示怀疑地问道。“塞维尔说撞见你和年轻姑娘在一起,比塔蒂还要年轻呢。”
“自从我犯傻离开你之后有过好多年轻姑娘。她们让我无聊死了。萨莎,我不知道在我们相遇之时你对我做了什么,但是我不能没有你。我想回来。我爱你。我起誓这次我会好好的。”
“上次你也好好的,”她伤心地看着他说道。“你了不起。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我也爱你。但是我应付不来你那些乖僻的艺术家的胡扯。每次我希望你举止得当之时,你总是以为我企图控制你。一旦你觉得受到批判,感情就受到了伤害,而且你认为我像你父亲那样排斥你。我没有,但我不能总是做你想要的事情。但这对于你来说,每次都像广岛原子弹爆炸。每次你受到委屈,都是甩手就走。”
“我觉得受到了排斥,”他解释说,好像这样就有所不同似的。但最终还是他终结关系并离开的。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了。对于她来说为时已晚,她想让他也相信这一点。
“我知道你觉得受到排斥。没有你,我过得很糟糕。但是我不能因为要站在你这边而失去自己的女儿。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我现在理解了。是花了点时间,但是我真的理解了。”他坐在厨房的桌子旁边,好像在等着和她签合同似的。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利安姆?”她问,看起来受到了惊吓而且憔悴。“你让我没有了理智。”
“我们都没理智了。我们俩都是的。没有理智地爱着彼此。也许是种病吧。我不知道。也许我们可以得到治疗。我知道的只是每次见到你,我就明白自己不能没有你。不要对我说你没有这种感觉。我知道你有的。你只是比我讲礼节,更成熟,或者更怎么样的。今晚我想径直挤进你的出租车,但是你不请我上车,所以我就自己打辆车赶到这儿来见你。你至少应该邀请我回来喝杯酒,”他说,好像受到侮辱似的,但其实没有。他只是取笑她,她也明白。“我提议送你回家的,我是真心的。”
“那又怎么样?做傻事?之后又会怎么样?我们好上一个月,或者两个三个月,当我又伤害到你感情时,你就再拔脚走人。利安姆,我不干了。”
“哦,你不说同意我就不走。我想和你共度圣诞。实际上,我想与你同度此生。我需要你。在这世界上只有你理解我,真正关心我,照顾我。”
“我不想做你妈,利安姆,”她严厉地说,“不管我有多老也不行。”
“所有的男人都想得到母爱。这是动物的本能。”其他人曾经对她说过这话,记不清是谁了。她使劲想,也想不出是谁。不管他有多么漂亮迷人,或者有多么性感,他说的话都太狂妄了。“我喜欢你比我大,你比我更有理智。”
“那是因为你自己不想长大。”
“你可以代我们俩长大。我给你许可。”他看起来像把问题解决了似的,但问题并未解决,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你也得长大。”
“我讨厌,”他打个响指说。“难道我就不能做画疯子做到八十岁吗?到那时候,你就可以对人们说我是老年人了。”
“你现在可以做画疯子,但不能一直这样。”尽管他以前也并非总是这样。只是有选择的,就好像在上次的烧烤会上,他不仅是乖僻,而且是放浪形骸。没有人会忘记那一幕的,她当然也不可能忘记。“我们就什么达成一致并不重要,利安姆。不会行得通的。就是不会的。以前就没有行得通。真的不可能了。”
“鬼话。是可能的。只是你不想让它成为可能。”
“为什么我不想让它成为可能?为什么如果我爱你还不想和你在一起?我确实爱着你。我从未停止过对你的爱。是你甩手走人的,不是我。是你让它不可能的,而且证实了这点。是你说服了我。当时我以为是可能的了,但你却为了塔蒂的事发狂,不过我也承认,她对你不好。”
“她是对我不好,可我也犯了傻。萨莎,我不知道。我能对你说什么?除了贝思,你是我惟一爱的女人。也许我领悟慢,接受能力差还是怎么的。但现在我知道我明白了。”
“太晚了,”她难过地说。她不想这样,但实际如此。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太晚了。无论诱惑有多强,他们也不能再来过。
“不晚,”他坚持说。
“晚了。”她和他一样固执。而且这次更固执。
“如果你不停止和我的争论我马上就去喝酒。你让我别无选择。”
有一小会儿她觉得他说得出做得到的。“你想喝酒?”
“不,我想要你。”他在厨房里屈膝跪下。他们争论至此也还没有走出厨房,她冲他笑了起来。
“你显得很可笑,别这样。起来,看在上帝的分上。”
“除非你答应再试一次,否则我就不起来。见鬼,萨莎,我们失去了什么呀?”
“我们的理智。应该是我的吧。上次我就差点没了理智。”
“我不会再造次了。我起誓。”
“你会做出更糟糕的事来的。我知道你会的。”
“那又怎么样?那么我们就奋斗一段时间,把事情搞清楚吧。这是个学习的过程。我领悟知识慢,但是上帝啊,女人,我爱你。”
“你不可能的。”
“也许我可以呢。但这样的关系不行。”他走了过去,做起了他想了一晚上,还有前一天晚上就想做但没敢做的事。他搂住她与她亲吻,直亲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才停下来。“我爱你,”他嘶哑着嗓子说。
“我也爱你,”她轻声说。“求求你,利安姆……不要这样对我。”她完全不能抵制他,她自己也明白这点。她太想他了。
“求求你,萨莎,给我们一次机会吧……”他也轻声回应道。她久久地凝视着他,然后就仿佛受人操纵一样,完全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他一下子把她抱起,走进卧室把她放在他们曾在夏天共眠的床上。她躺在床上注视着他脱去衣服,有些疑惑他们做的事情是不是失去了理智,但他是根本无法拒绝的。
“我觉得我被占有了,”她看着他脱去鞋子和裤子说。“我需要有人替我招魂。”
“我需要你,”他边说边把裤子扔到了地板上,接着又把衬衫扔了过去。注视着他做这一切,她几乎不能自已了,他随即把灯关上了。“我需要的一切就是你,”他说着上床躺到她的身边。
“我爱你,利安姆……这次我们最好别出问题,”她在他要缠绵的时候警告说。
“不会的,萨莎,我起誓。”
他们仿佛对对方有瘾似的在一起缠绵。他们之间分享的东西是难以用理性、誓言与文字来表达的。躺在一起时他们知道的只有一件事,他们俩都相信又有可能了。
第二十章
清晨,萨莎躺在利安姆身边醒过来时,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告诉我我是在做梦。肯定吃了药的……我们俩又这么做真是都疯掉了。”
“是的,”他翻过身咧嘴笑着说,“我们是疯了,但我喜欢。想想生活要不然会多么无聊。”
“是的,也许会更理智些。上帝知道那种感觉。我记不清了。”
“理智是无聊的玩意,”他说,笑意盈盈地对着她。
“哦,上帝……不要对我说……”
“今天做什么?”
“不知道你,画疯子先生。我,我得去工作谋生。我要养活孩子和艺术家。”
“不包括我。我已经被卖掉了,”他神色快乐地说,滚过来亲吻她。他们又幸福地在一起了。生活是甜蜜的。“从佛蒙特回来后我还要回到这儿来。”他原来计划从波士顿飞回伦敦,但是此刻,一眨眼的工夫,他的计划都变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一起飞回巴黎。我不想在圣诞节把自己强加给你和塞维尔。我可以回伦敦呆几天。”
“不,”她坚定地说,“我想让你来。塞维尔会高兴的。”反正塔蒂安娜圣诞节不会在场。她觉得没有父亲,只和母亲、哥哥过圣诞节太令人沮丧了。塞维尔则总是义无反顾地忠诚于萨莎不会留她一个人呆着。“利安姆,”她坐起身显得严肃地说,好像有事情要宣布。“这次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要再失去你了。我不想再把事情搞糟了。如果这次你又狂怒离开的话,我会跟你一起走。我要你明白这一点。我们要么让事情行得通要么就死也不要试了。再输掉的话我就要受天谴了。”
“是,女士。”他敬了个礼说,迈着正步去淋浴了。又看见他在那里赤裸的健硕漂亮的身躯和披肩的金色长发感觉真好。
“我是认真的!”在他拧开淋浴器时她喊道。“我今天就告诉塔蒂安娜。”这话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她知道塔蒂安娜这次不会惹事的。这毕竟是她的生活,不是他们的。
“我爱你,”也不管她说什么他就应声答道。这句话替他涵盖了一切。
她早餐做了火腿鸡蛋和英式松饼。一小时之后,他回到床上看报纸,她则准备好去上班。他一副从未离开过这里的样子,也让别人这么觉着。
“女仆中午过来,”她手里拿着公文包站在那里笑着提醒他说。
“我知道。记得的。那时已经起来了。今天你看上去非常像成年人。”他感到好笑地评论说。
“我是成年人。”
“不,你不是的。不要对我撒谎了,萨莎。你并不比我更像成年人。如果像的话,我们就不会做这种事了。”她为这样做了感到高兴。他也很高兴。实际上是狂喜。她觉得又获得了重生,他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事实是,她促使他成长,而他让她年轻。这之间存在着他们追寻了一年而且似乎已经找到的可能王国。奥秘在于维护它。她做好了面对挑战的准备,他也准备好了。他们俩都知道事情不会容易,但值得他们为之努力。“可以一起吃中饭吗?”她点点头。“我一点钟来接你。得先完成一些差事。想为孩子们买点过圣诞节的东西。你觉得他们想要什么呢?”
“我甚至不认识他们呢,利安姆,”她笑着对他说。他全然回归了,像国王似的躺在她的床上。
“我想很快改变这种现象。下次你来纽约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佛蒙特吧。”
“说定了。”如今他们的关系不用再保密了。她明白,如果这样做,他们就得实实在在地处理一切,没有障碍可以阻挡得了。她现在准备好了,他也是的。他们用了一年时间才取得了一致,并没有原先想的那么糟糕。失去他四个月只是让她明白了他对自己有多么重要。他也发现了这一点。在离家之前,她与他做了吻别,稍待片刻他就跳下了床。他也想给她买一份圣诞礼物,而且在当天下午就买。这次不再只是一根金链了,要更好的东西。那一周他挣了不少钱,等不及得要为她花一些。
一点钟他到画廊接上她,一起在季诺餐厅吃了中饭,陪她走回画廊之后,他才去忙自己的事。回来时已经是下午很晚了,他就和玛尔西在画廊里到处走走看看,等萨莎结束与一位客户的会面。在客户离开之前,她介绍他与利安姆认识,说他是他们最有前途的年轻艺术家。她随后又亲亲利安姆的面颊,显然他对她的意义远远不止是艺术家那么简单。再也不是秘密了。在离开画廊的时候,利安姆乐开了颜。
“真不错,你刚才那么做。”
“什么?把你介绍给客户吗?”她理解他的意思,也很高兴他喜欢成这样。她知道他现在得到认可、有时甚至得到炫耀时的感觉。他需要这些,如果这样做能让他高兴,她乐意去做。不仅仅是愿意。她想这么做,因为她爱他,而且知道他也爱她。
这么快两人就又和好了,仿佛从未分开过似的,这让他们俩都为之感叹。他从朋友在崔比卡的住处搬回到她的寓所。萨莎把事情告诉了塔蒂安娜,塔蒂又打电话给了伦敦的塞维尔。这次她没有大惊小怪。虽然对利安姆还抱有戒心,她还是接受了母亲的决定,甚至也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她现在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有多么爱他。
一切回归正轨,而且更好于以往。好像每次分手再和好之时,连接他们的网就收得更紧了,他们也比以前更加亲密。这次,她几乎觉得自己嫁给他了,他也这么说。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结婚,但这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又在一起了。他们的关系从未像此刻更具有可能性,她毫不怀疑这次他们会取得胜利,而且会坚持下去。那天早上她与玛尔西谈了很多,玛尔西为她感到高兴。
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一起吃饭,逛商店,在她忙碌之时他就在画廊转转,两人又恢复了在早晚缠绵的习惯,偶尔也会在这之间。利安姆第二天早上就要前往佛蒙特了,为孩子们买的礼物已经打好了包。他把给萨莎的礼物藏在了塞维尔房间的抽屉里。这次买的是一条钻石细手链,尽管和上次送的那条金链有点相似,但这一条璀璨夺目,而且更“成人气”。他现在买得起了。五月份的时候还不行。在画展之后一切都改变了。他终于真正有了一些进项,所以希望尽早工作起来。
当晚上床睡觉之后很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起初没有人听见。利安姆把手机放在浴室的充电器上了,但铃声响个不停,萨莎终于听到了,于是就戳戳他告诉他手机响了。他已经睡着了。趔趄地走进浴室拿起手机,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是贝思。片刻之间,他就完全清醒了,盯着萨莎,一副慌乱的神情。
“有多糟?”他问,很久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贝思说。萨莎还不知道是谁。但听起来不是好事,他的脸都白了。挂上电话时,他的眼里噙着泪水。
“出什么事了?”萨莎焦虑地问。在这个时候有电话,还问那种问题,向来不会是好事。她立刻意识到和他的孩子有关。
“是夏洛特。贝思打来的电话。他们去看她未婚夫为她建的房子,房子还没完工。夏洛特一脚踩到了掩盖一个洞的油布上,结果摔下了一整层楼摔到了一堆放在水泥地上的建筑材料上面。”
“哦,上帝啊。”萨莎看上去和他一样恐慌。他的手在放下手机时不住地发抖,他握住了萨莎的手。在讲诉后来的事情时他紧紧地握着,握得她发疼。
“她摔伤了后背,还不知道有多严重。也许可以再走路,也可能从脖子以下都要瘫痪了。还不知道情况。她摔到了头部,但没有背上那么厉害。现在还很清醒,但疼得很。”他哭了起来,萨莎抱住他。他必须立刻动身,不能等到明天早上了。她打电话替他要了一辆车,想和他一起去,但又想到贝思和孩子会难以接受一个陌生人在场。但是,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为了利安姆去那里。她知道他需要她。
不到十分钟,他们走出了寓所。他拎着包上了开往订车处的出租车。他知道,他们一家人会守在外伤治疗部夏洛特的床边,如果萨莎一起去的话会让贝思难受的。
“一有消息我就给你打电话,”他说,在最后时刻紧紧地与她拥抱在一起。他需要她能够给予的所有力量。现在是凌晨一点,他还有六个小时的车程要赶,天好的话也许时间会短些,如若不然就得多花时间。贝思讲过他们住的地方正下着雪。
“我每时每刻都会想着你的,”她说,钻进车窗与他吻别。她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