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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娘子不甘心道:“诗就算你背完了,我要看词。”
杨武娘从袖中掏出一本。
筠娘子:“词也算你过了,我要看赋。”
杨武娘从袖中掏出一本很薄的。
筠娘子:“不看赋了,我要看经。”
杨武娘正要再掏,筠娘子赶紧道:“除了。”
杨武娘从袖中掏出一本是群经之首,也是没差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其实昨晚就发了,后台一直显示不出来,所以就重新发了一下。汗
第43章 争娶争嫁9
筠娘子眼睛扫过杨武娘的袖子,堪比百宝箱了。杨武娘衣衫厚重;广袖里面怕也是层层叠叠。
从先前的青白玉镯、红玛瑙镯、金钗、、……
筠娘子的嘴巴张的可以塞一个鸡蛋了。
筠娘子捋起袖子;伸出伤痕累累的手臂;可怜楚楚的望着杨武娘:“武娘,伤疤不小心被我沐浴的时候磨破了;又痒又疼。”
如筠娘子所料,杨武娘从袖中掏出一瓶药,细致的抹了起来。
筠娘子的心软成一团蜜酱。
筠娘子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搜搜杨武娘的袖子里究竟有多少好东西,杨武娘肯定不会奉陪。筠娘子眼睛一转。
筠娘子振振有词道:“武娘;合着今晚你要任我宰割了。都说红袖添香夜读书最是甜蜜,我们今晚也来个才子佳人这套。你扮作才子;我为佳人。你研磨落笔,我作诗唱和。”
筠娘子腹中的墨水是能数的过来的,杨武娘不信:你行么?你研磨还差不多。
筠娘子红脸嗔道:“我天资聪颖,表哥以前念过诗,五字五字一组,很容易的。”
杨武娘拿她无方,想着日后给她请个先生,她便晓得自己做的诗有多寒碜了,日后她便能好生取笑她。明明想着她红脸含羞的样子,心头却涌上酸涩。这个傻孩子,怕都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做些什么。
杨武娘搬着一个床上桌上来,用镇尺压好宣纸,研起墨来。
杨武娘提笔,只觉红烛刺眼,好景难求。筠娘子半躺在床上一角,翘着脚苦思。杨武娘抬首,只见筠娘子怔怔的望着她。
筠娘子粉唇轻启,缠绵悱恻道:“武娘,这是我此生第一首诗,只为你而作。第一句:杨柳碧秋色,晚风送春香;宋家女工好,对窗缝裙裳。”
通俗易懂还算不错,杨武娘提笔写了下来,不过:你会做衣裳?
筠娘子脸一红,撒娇道:“我会学嘛。”
第二句脱口而出:“武劈绣花蛇,文能通九章;粉腮应留香,怎叫素面扬?”筠娘子的脸凑上杨武娘的脸,杨武娘的脸一定是甜的!杨武娘的脸火辣辣的,心跳难以遏制。
念起第三句,筠娘子分明在抱怨:“筠玉坠腰间,盖头垂胸膛;未曾缝衣冠,叹息难裁量。”
杨武娘眼睛眯了起来,她就晓得她不是无缘无故要作诗,就在这里等着她呢。
筠娘子哀怨道:“武娘,你说我这诗还怎么做下去呀,我未曾缝过衣裳,又不知你的尺寸,这该如何是好?”
杨武娘一脸警惕:那你想怎么样?
筠娘子洋洋自得:“为了我的旷世杰作,武娘你自然该牺牲一下呀。还是说,武娘怕我一首诗把你比了下去。”
杨武娘心一缩:完了!
筠娘子噔噔的下床拿尺子来,命令道:“武娘,衣裳自然要丈量了。你且躺好。”
杨武娘怕她发现,奈何定情诗的蛊惑力太大。杨武娘心一横,笔直的躺下,把双眼一闭:反正她是娶定她了!
筠娘子跪在床边,从杨武娘腰间量到脚,又从肩上量到手。筠娘子托腮在杨武娘的耳边嘟囔:“武娘,为何你的腿和手臂都这么长呢,好多男子都比不上,呸,我可没量过男子……”
筠娘子趁机捏了捏她的小臂,里面好像还有好几本书,捏起来硬硬的。又好像还有盒子小瓶,碰在一起还作响。
杨武娘一脸火烧云:她还不是怕筠娘觉得她无趣,能塞的东西都塞进去了。
杨武娘又想到胸前的两坨东西,又想到身上的厚衣裳,又想到成天做哑巴戴盖头,整个人……哎!
杨武娘要抽走手,筠娘子手快从袖子里缝的口袋里顺手提溜了一个小瓶,打开一闻是扑鼻的香。筠娘子笑道:“武娘还真是爱美,这个香露还真是稀罕物。”
杨武娘心都在滴血:这个是给你的,一直没好意思送出手。
杨武娘用眼神示意床上桌的笔墨,筠娘子这才回过神来,第四句:“娘子苦思索,偷解枕边衫;伸腿四尺四,臂钩二尺方。”
筠娘子是越看杨武娘越奇怪,把玩起杨武娘的手,杨武娘的手很纤长,腕上的骨骼凸出,手上没肉,指腹上有层薄茧。筠娘子恍然大悟:“难怪武娘写的字这么好看,手大好拿笔。”
对杨武娘的脚,筠娘子是不陌生的。可是在床上捏起来的感觉,与在洗脚盆里的感觉相较,又是别有一番滋味。杨武娘心头发热。
筠娘子用手箍了箍杨武娘的腰。分明是柳腰般细,为何这么硬?
筠娘子跪趴在杨武娘的身上,专注的量了下杨武娘的肩宽。杨武娘暗忖:她这辈子再也不敢让人给她量体裁衣了!
筠娘子身子下的低,中衣的斜襟领口半敞,里面的红色肚兜把脖颈衬的如玉洁白。
杨武娘鼻头一热,赶紧用盖头一擦。殷红的鼻血立刻污了盖头。
筠娘子的神智这才清明了些,赶紧下去拿东西给杨武娘擦鼻子。杨武娘把头仰了半晌,心头的火还是灭不下去。
筠娘子以为杨武娘身子不适,也不敢再折腾她了,规规矩矩的作起第五句:“双手六寸满,绣鞋八寸长;肩胛十五寸,绣带二尺长。”
盖头污了,杨武娘依然不卸。筠娘子嗔怒,最后一句:“成日不言语,只把丫鬟忙;不做我新娘,休将盖头障!”
杨武娘洋洋洒洒的把整首诗写好,筠娘子催促杨武娘落款。
杨武娘抬头觑了一眼筠娘子,心下无奈,落了字:杨家武娘赠予宋家筠娘。
筠娘子捧着自己作的诗,心头被针扎过,眼皮一低:武娘,我心甘情愿嫁给你三叔,只要日后还能与你相伴。你若负我,休怪我狠心!你想嫁给周内司,门儿都没有!
****
翌日。
照冥用的水灯都是白纸撑着竹条做的四方形,很是简易。为表诚心,程琦和程罗是自个亲手做的。林六娘和林七娘提着水灯一道来祠堂时,双胞两女俱是一袭清淡的衣裳,脸上素的紧,钗簪也没两样,倒是显清丽。
林六娘和林七娘规规矩矩的给两位表哥福身,不卑不亢,干净利落。
林六娘如泣如诉道:“还请神婆多费心了,我们姐妹两也盼着姐姐尽快好起来,水灯还是我和七妹一宿没睡做的呢,七妹的手都给竹条扎破了。”
林七娘伸出缠着纱布的十个指头,诺诺道:“妹妹为姐姐做这么点事,是应当的。”
林六娘和林七娘谨记永宁郡君的教诲,克制住往程琦身上瞟的冲动。程罗嗤笑一声,这世上的女子就没一个不装模作样的,还不及他的桂桔呢。
宋老爷看重这次做法,整个过程都是在的。四个一模一样的水灯摆在香案上,神婆念念有词。
夜幕降临。
程琦的丫鬟金翠听吩咐去提水灯,大红灯笼沿着祠堂幽暗的走廊,在风中飘摇。风中似乎有呜呜的哭泣声,金翠一边喃喃念着“阿弥陀佛”一边匆匆走着。
霎时,金翠额头被撞的一懵,只听林六娘的怒骂:“你这个丫鬟长不长眼睛呀,七妹也是你配撞的么?”
林七娘揉着疼痛的额头,一脚就踹了过去,愤愤道:“你要是耽搁了照冥的时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林六娘和林七娘也是刚巧在提灯的。金翠念及宋老爷和程老爷还在祠堂里,怕被两位老爷听了去,这要是上纲上线说是她有意阻挠筠娘子的照冥,别说一顿打了。金翠惊惧的往地上一跪,哀求道:“奴婢知错,奴婢给两位娘子磕头。”
林六娘和林七娘也不拦着,由她磕头。
程琦的水灯,被搁在金翠的手边。林七娘在前面骂,林六娘不动声色的踱到金翠的身后,把自个手上的水灯跟程琦的水灯调换了下。
林六娘和林七娘也没太为难金翠,数落了她几句,便放过她了。尔后两人对视一笑。
饶河绵延很长,是整个山坳最大的一条河。虽说已是八月十九,前来放灯的男男女女仍然熙熙攘攘。就算是这等大节,男女大防仍是必不可少。小户的女眷身边都有丫鬟簇拥着,以防未出阁的娘子被男子碰着了。大户的女眷身边甚至有小厮打手。
放眼望去,河上是一溜子的水灯,如同星光一片。
有人在抱怨:“小地方就是不好,这条河还是死河,水灯也流不走,蜡烛灭的还在河里占地儿。”
一有人道:“姐姐就莫抱怨了,就姐姐一人,已经连放了百盏灯了。依我看呀,就是十条河也不够姐姐放的。”
此人道:“我那是给父亲祈福,祝愿父亲明年高中。自然放的越多,心越诚。”
林六娘和林七娘戴着盖头不远不近的跟在程琦和程罗的身后。再后面是来看盛况的永宁郡君,徐氏和香姨娘。
永宁郡君滔滔不绝的说起京城的护城河:“往年我还小的时候,也跟着跑护城河边放水灯,整个京城的百姓差不多都簇拥在那儿,据说还有踩死人的呢,还有抢劫富贵娘子的。焰火冲天,通宵达旦,如今想来都是历历在目。可是如今护城河每日有船过往,皇上便下了令,只中秋一夜才许百姓放灯。还是小地方好,想放到何时就放到何时。”
而筠娘子屋里这头,鹦格也在喋喋不休的说起京里的护城河,筠娘子看了一眼杨武娘,心头莫名其妙的有了憧憬。此事不提。
程琦和程罗好不容易排队到一个空地,点了蜡烛,郑重的把水灯放在河面。
程琦和程罗双手合十,做祈祷状。
河灯还没飘远,就被一河的河灯给挡住了。
只听永宁郡君惊讶道:“快看,显灵了!显灵了!”河边的人俱是看了过来。
只见程琦的河灯上现出褐色的字。
“程氏显灵了!显灵了!”
河灯还没飘远,立刻被竹篙捞了回来。
河灯上面是七个字:“我求林女同春,程。”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下章把这个永宁郡君结束掉。前章昨晚发了,是没发成功的缘故么?
第44章 争娶争嫁10
河灯上面是七个字:“我求林女同春,程。”
宋家在整个山坳都算富裕的;又有程家这么一门好亲戚;本就惹人眼红。方圆百里的乡亲都聚在饶河边;七嘴八舌开了。
“我还当程家与宋家要亲上加亲呢;原来程大少爷看中林家女喽!”
“林家我就不晓得了,不过死了亲娘的嫡女是连庶女都不如的!我可是听张牙婆说了;连一个丫鬟都能几番害嫡女性命……这个丫鬟也不是省油的,一副狐媚相,牙婆本意给卖人为妾的,谁想丫鬟倒是给牙婆支招了;说是跟衢州知州府有关系呢!牙婆趋利,便听信给衢州知州府去了一封书信……哎;这事儿我记的清楚,这个丫鬟叫,叫什么‘秀玫’来着!”
“林家你都不晓得?宋江氏的姐姐如今就是林江氏,据说林江氏可是来历不小呢。”
“呀,宋江氏还有姐姐呀?”
“这话就稀罕了,宋江氏也是爹娘养的,有个姐姐有啥奇怪的!”
永宁郡君,徐氏和香姨娘推搡簇拥的人群,挤到河边。
永宁郡君脸色一沉,铿锵道:“我就是你们口中的林江氏,这是我两个女儿六娘和七娘。”
永宁郡君把林六娘和林七娘往前面一推:“今个乡亲都在,也请给我林家做个见证。我林家好歹也是京城官宦,我林家的女儿恪守大家闺范,虽住在宋家不假,与程家两个少爷可是一句私话都没。都说女要高嫁,商户是最下品,我林家可八竿子也打不上他程家!至于程大少爷做出这等惊世骇俗之事,枉他还是读书人!”
徐氏脸也沉了下去。虽说当朝文人不乏写诗寄情,就是表表思慕之意,传在人耳中也是佳话一桩。不过,前提是男子不识闺阁女子真面目,或是在酒楼一时兴起被女伎所迷,否则便是私通之嫌。而程琦和林女如今是一个屋檐下,若是永宁郡君撇干净了,那就是程琦觊觎林女毁人名声,拉去见官都是成的。程琦眼下是举人,德行最是重要,名声若是坏了,还谈什么仕途?
众目睽睽之下,徐氏有些晕,而程琦早就懵了。程罗掩住心底的快意。
林六娘和林七娘两人把手勾了勾。
各种指指点点里面夹杂着破锣嗓门,此起彼伏。
徐氏压住怒火,竭力保持平静。徐氏把整个事情脉络是理了又理,这才恍然顿悟!
永宁郡君的第一出:在抬秀玫为养女当日,抛出绣花蛇,干掉江氏!意在致死筠娘子!
永宁郡君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指不准筠娘嫁过去便好了,就是筠娘好不了了,这个主我也是能做的。
就算筠娘子死了,林家也只是娶个牌位回去,然后平白得一百六十八抬嫁妆,一百六十八抬,也足够林六娘和林七娘嫁个好人家了!
永宁郡君的第二出:利用神婆。
昨晚徐氏也参与了招魂。神婆念念叨叨,最后下了定论:筠娘子形同枯木,因少阴之气所缺导致,金生水,金气又作少阴之气。若得金,许能不药而愈。若能给筠娘子许一个金气充足的人家,许能熬过这关,程氏心念筠娘子的下半生,只消给程氏一个准信,程氏也不会再缠着筠娘子。
徐氏当时是一个咯噔,程家就堆在金山上,筠娘子这是铁定要嫁到程家么?
好在神婆又说了,程家金气有余,奈何火能断金,程家的金气坚而不泽。这是说的好听,难听点就是富而不贵。
而筠娘子最缺的是贵气。
也就是说,要筠娘子好,自然是要嫁到贵胄之家。嫁不得贵胄,至少也得官宦之家。神婆虽没指名林家,然眼下林家确实是首选。
徐氏也总算是松了口气,筠娘子若嫁不得程家,那是连程罗的庶转嫡也省了,可惜了那一百六十八抬嫁妆了!
眼下徐氏眸中蹿火,恨不得掐死振振有词的永宁郡君。
眼下才是永宁郡君最关键的第三出:照冥一事,表面是在毁程琦,实则意在把林六娘和林七娘嫁到程家!
永宁郡君之前有言:我林家是官宦之家,虽说清寒了些,可是名声好呀。主要是,若是两位老爷同意,平哥儿将来的登科,还有大表少爷明年的龙门一跳,我林家自然不推诿。
本来林家女要想嫁到程家,那也得低声下气的嫁过来。商户为下品不假,可是程家是禹州首富!可是此事一出,要想保全程琦的名声,最好的办法便是林家和程家承认两家的姻亲关系。有了这一层,程琦水灯上的七个字便是佳话一桩了!
现下永宁郡君显然摆足了架势,咄咄逼人不说,这事要打商量,反倒程家有求于林家了!就凭永宁郡君的手段,还不趁机把程家的脸打尽?
按理说程琦娶了林家女,也算是龙门一跳的垫脚石了,若徐氏不顾娘家也是好事一桩。可是徐氏这人,打心眼来说,宁可聘筠娘子为儿媳妇,筠娘子守规矩人也温顺。徐氏看人还是很准的,这林六娘和林七娘眉眼闪烁自恃美貌,哪有半点大家娘子的气度?
徐氏心底嗤笑永宁郡君的痴心妄想,又拿她无方,恨得咬牙切齿。
徐氏这头在做心理建设,好在身边的赵嬷嬷机灵。赵嬷嬷笑道:“诸位乡亲可瞧明白了,这水灯么,可不是公子娘子拿来寄情用的。哎,实话与你们说罢,宋筠娘身子不大好,神婆看过说是被魇着了。今个来放灯的除了我家两位少爷,还有林家两位小娘子,都是来给宋筠娘祈福呢。我家大少爷又岂会在这时给林家女表明心意?这要是程氏在天之灵,岂不怨死我家少爷了!神婆给水灯做法,水灯上现字,也只能说是程氏显灵了!”
有人嗤笑:“程氏在天之灵,不急着自个的闺女,反倒急着侄子的姻缘……呵!”
赵嬷嬷还要再辩,徐氏一把抓住赵嬷嬷的手,狠掐一把。
鬼神之说从来都是人人敬畏的。若真是程氏显灵,也就是:程琦娶定林家女了!
徐氏心里都猫爪挠的死去活来。横竖都是:程琦娶定林家女了!
永宁郡君欠了□道:“这事我林家自然要找宋家要个说法。我林家两女的名声就指着宋老爷和程老爷给个说法了!乡亲若是走的开的,不妨跟我到宋家走一趟。”
村里最不乏的就是长舌妇,碍于天黑,只有几个好管闲事的婆子走了出来:“那我们就去趟宋家。”
****
宋老爷气的不成,这永宁郡君真是不像话,这是什么鬼怪都能往家里领么?宋老爷一个茶杯摔过去:“想看热闹是罢,都给我滚到瓷窑里看!”
一婆子被茶杯惊的一跳:“哎呦,原来宋老爷这么大火气呢,难不成宋老爷是心虚了,这程家少爷觊觎一个屋檐下的林女,是铁板钉钉了?”
又一婆子拈着手绢笑道:“这还用说,恼羞成怒了呗!谁叫程家少爷看不上宋筠娘,看上林女来着!”
宋老爷自然不会降了身段跟几个婆子斗嘴,冷声道:“你们今个看的热闹与我宋家无关,筠娘娴静规矩也容不得你们置喙半分!”
宋老爷打心眼的怀疑这些婆子是永宁郡君的枪,寻常遇上这种事,难保女方不被牵连的?可是宋老爷听徐氏说当时几个婆子从四面八方一起哄,永宁郡君义正言辞,人云亦云都指责起程琦来着。那个阵仗,就是徐氏也扛不住。越扛不住就越显心虚,真真是不战而降!
瓷窑里,灯笼挑起,瓷窑里的下人都被惊醒了,也纷纷过来看热闹。
徐氏搓着手帕,程老爷一脸鹜色,一脚把水灯给踩塌了。
程老爷看着木然的跪在脚下的程琦,只差没一脚踹过去,怒道:“别人的水灯好端端的,凭什么你的水灯就出事了?你要是看上林家女,我和你母亲也不是不近人情的,自然三媒六聘一概不少。闹的人尽皆知,败坏林女名声。”
程老爷表面是在斥责程琦,实则是给他暗示。徐氏也是一个醍醐灌顶,这件事情的关键在水灯上。
永宁郡君冷笑道:“舅老爷这话就不对了,合该男子犯的错就该牵连女儿家么?我今个就把话撂在这里,若是舅老爷不给个说法,这官司就是打到皇上跟前,我都要打下去!就是人尽皆知,我家两个女儿也是清清白白,容不得舅老爷污蔑暗通曲款!”
程琦眼睛扫过金翠:“金翠,水灯是我让你去提的,你从中动了什么手脚?”
金翠惶惶然的跪下,努力回想。金翠低垂的脸上异色一闪而过。
分明林六娘和林七娘给撞了她一下!
金翠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