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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容易的事情。
从东京城到宛丘县城通共不过三百多里地,路上就必须得走两天,如果中间有了什么差错走上三四天也是很正常。不过好在一路上全是官道,倒也不怕毛贼侵扰,只要别像仇九那样,哪里危险往哪里钻就行。
所以,到了腊月二十日,陈琦便郑重的请了事假,要求多休息三天,这样能够在大年三十赶到家。好在他的上司欧阳修倒也是一个体贴的人,知道他是第一年离开家,便给了三天的事假,好让他提前还家。
京城的街上,幼童拿着爆竹在竞相追逐,点着香捻子不时放一个,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旁边便有人拍手叫好,幼童们便兴奋的吹嘘起自己鞭炮那是多么的响。店铺都开着张,店伙计和小二们喜气洋洋的邀请着在街上置办年货的人进他们店铺里看看。各种腊肉、蜜饯、果脯、肉松的香气飘到街上,和幼童们欢喜的爆竹硝烟味道交织在了一起,告诉你马上就要过年了。
到了腊月二十,邹家和陈家来接他们归乡的人就赶着马车到了京城,两方人马为了让陈侍书坐谁的车几乎要大打出手。最后还是陈琦做了一个决定,我和邹晨坐自家的马车,你们的马车赶着行李和礼物回家既可,这才算把两家的斗鸡给安排下去。
陈琦抚着被两家吵得发昏的额头,不由得长叹一声,岳家和自己家竟然结了仇,这闹的?
得他们要还乡,苏轼和苏辙羡慕的不得了,他们老家在四川那是想回也回不了。便带了一些礼物托着陈琦带回家,说是送给家里老人的。邹晨其实想说,大苏啊,你啥也不用送,你就给我写一首送别词就行了,上面注上我邹晨的大名,再不济注上陈嘉禾的名字也行。我们不要礼物,可是这话在嘴里滚了几滚还是咽了下去。
苏迟和苏迈知道陈家的小妹妹要回老家了,哭的不成个样子,这三个小家伙,这一年来成了要好的“朋友”,当然是单方面来讲,晶晶现在还是啥都不知道呢。治平元年,苏家一共就这两个宝贝孙子,并不象几年后孙儿孙女成群,所以平时根本没人陪他们玩,好不容易碰上陈琦有这么一个粉嘟嘟可爱的小妹妹,真是恨不得天天都腻在一起。
再加上陈家还有小七和丁锐,只要他们不在府学里上学,若是苏家的人来了,他们还会陪着玩一会。小家伙们有了玩伴,自然高兴,虽然这两个玩伴比他们要大的多了。可是大人们存着亲近的心思,并不妨碍孩子们的交往,以至于苏陈两家的关系在这半年来越来越好。
拜别了文彥博、仇九、苏家,陈家的马车便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城。
晶晶第一次出远门,在车厢里呆了半天早已经呆不住了,咿咿呀呀的非要到车厢外。邹晨怕天气寒冷冻着女儿,便让她站在自己腿上透过车窗往外观看。
此时,大雪刚刚停止,官道两旁琼花玉树,银装素裹,分不清是梅花还是柳花,微微有一阵风吹起时,便荡起满目的晶莹,天地万物,被一袭素衣覆盖,万树松罗,别有一番韵致。
晶晶便咧着小嘴咯咯直笑,嘴里呵出了一长串热气,红仆仆的小脸上全是兴奋和开心。
邹晨就陪着她也微微的笑,欣赏着冬日风情万种。
茫茫雪地上,雪泥鸿爪,几行歪歪斜斜的脚印突然间就断了最终留下几点零乱的印迹,抬起头,看着茫茫天地,竟生出几分‘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的意境,不由得再次赞叹起苏轼的学问来。
可是再美的意境,如果你身处其中,也会厌倦的。就如同沙漠的广阔,你在电视里或者在飞机上看到时,会觉得沙漠无垠,浩瀚如星空,要是当你身处其中时,你会觉得这是天下最苦的刑罚。
冒着风雪连行了三四日才到了宛丘,漫天的风雪好象知道了他们已经到家不需要再虐待了,突然间停止,令赶路的人气得大骂不已。
陈家和邹家的人早已经得到了消息,昨天和今天早早的派人等在了宛丘城门十里亭处,专为迎接着他们归来。
看到马车终于驶来,不由得松了口气,连着两天站在雪地里等,虽然旁边还有一个红泥小炉可以烤烤火,可是到底不比在屋里,雪大风大肆虐无比,寒冷直透过皮毛衣领往身上钻。
没敢让陈琦和邹晨下车,直接就汇合在车队里跟着他们往宛丘县城走去。
到了陈十三在宛丘购置的宅院中,邹晨一下了马车,便被杜昭和石竹石燕她们几个簇拥到了生着好几个炭盆的堂屋里。
暖和了好一阵,邹晨才将女儿从厚重的棉被里解放出来,又替她套上了一阵厚些的小披风才敢把她交到乳母的手中。
“纪武和胡妈妈都在院子里等着呢,您看是现在让他们过来还是让他们过来再来。咱们在杭州买的那一处庄子的庄头几天前也过来了,带了好几车的也在院子里等着……”杜昭轻声问道。
邹晨拢了拢有些散乱的鬓发,“阿琦你看,是现在见还是等一会?我估计院子里这会热闹着呢……”
陈琦看了一眼恢复了能量的晶晶正被乳母半抱着让她两腿着地满屋子乱走,在仔细打量着陌生的环境,便说道:“我看就现在见吧,想必半年不见了有许多话要告诉我们。”
邹晨便点点头,让杜昭去请他们都过来。rs
第三百八十七章衣锦还乡二()
丁启和邹青华这次是跟着陈琦他们一起回来的,进了城和他们说了一声便带着丁父丁母回了自己家,家里一年就回来一两次,着实是有许多需要收拾的地方。
纪武和胡妈妈站在院中蹙眉不语,看着院中的情形相互交换着眼色。陈家来接人的和邹家来接人的,似乎根本不对盘,谁也不理谁,一人把持着院子的一半,看起来脸色铁青,估计接人的时候又是吵过架了。
邹晨刚刚坐在马车里便看到从杭州过来送年货礼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厚重的皮毛衣裳,头露毡帽,比别人穿得都多,可是他却是拢着一个厚厚的袖套,瑟瑟发抖,明显不耐中原地区寒冷的天气。见到刚刚到家的主人让他们几个进去,面上一喜,紧跟着宛丘这边的几个管家进了正堂。
邹晨和陈琦坐在罗汉床边,看着人都进了屋子,欠了欠身,道了声辛苦,几个人急忙说不辛苦。
邹晨便先和纪武说话,“我们自从进京城后,武叔这半年来辛苦了……”言语之中极是尊敬他,纪武见到令人先和自己说话,不由得心中一喜。
“纪明这半年服侍的也是极为用心。”又把纪明也给夸了一下。她这一夸纪明比夸纪武和胡妈妈还要好,俩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纪武便上前把家里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无非是宛丘几个铺子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家里剩下的仆妇们一年花了多少钱,支取了多少月薪。
邹晨听完他讲话便点了点,又和杭州庄园来的中年人说话,“是第一次来宛丘吧?”
中年人便露出憨厚的笑容。“我姓方没名,令人叫我方老三既可……”说着从袖子抽出一个薄薄的册子,里面是今年的田租地契。
“令人您看看,这是今年的收成。”方老三笑道。
杜昭将册子接了过来,邹晨随便看了几眼,立刻被吸引住了目光,“真不错,你们很是会种地啊,中等田竟是能有三石的产量?你们种得是三季稻?”
方老三听到令人夸他们会种地。笑的眼睛都快缝上了,“是令人这边过去的人指导的好,我们按着他们的方子,一亩能多打半石粮食。”自从买了杭州的庄园之后,邹晨虽然没有亲身过去,却从邹家庄抽调了两个种田好手过去指导了杭州那边。
虽然杭州庄园里也都是老庄稼把式,不过到底是没有接受过宛丘农会的指导。种田只是靠天吃饭,遇到病虫害便只会下手捉,不象宛丘这里现在研究出了各种天然的农药水用以抵抗病虫害。
宛丘的农会老师过去只呆了两个月,就将杭州的产量给提高了一些,等到下一季他们又按照农会留下的手册严格操作,收获的时候每亩足足多了半石,所以方老三对郎君和令人是非常信服的。
邹晨随便看了几眼,便这份册子和纪武递上来的帐册交给杜昭,让他交给坐在一旁的刘成手中。韩帐房立刻将册子拿走,到了旁边的屋子里用算盘劈里啪啦的算了起来。
“我怎么在京里就听说陈家和邹家经常起争执?”邹晨沉吟了一下,问站在屋子里的胡妈妈。
胡妈妈偷偷擦了一下汗,在心里斟酌了一番之后才说道:“倒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小事,不是在买菜的时候谁碰着谁了,就是起了小口角……”没敢把事情往大了讲。
邹家的秉性邹晨还是知道的。若是没有什么大事,邹家人是断不会欺负外人,他们也只有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才会反抗,而陈家人则是不好说了。
“家里出了什么事情?”邹晨呷了一口茶后问道。
“这个……这个……”胡妈妈涨红着一张脸,嗫嚅着说道:“我也不是怎么清楚这中间的事情……要不,让纪武来说。”
方老三见有事处理,便找了一个借口退了下去,等他下去后纪武便把事情给简单的说了一下。原来自从陈家分家的事情过后,陈家人的地位便在宛丘呈下降趋势。今年十一月,太昊陵重选择定守陵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宛丘城里传起了风声,说今年的守陵户是邹家,陈家已经没有资格再守陵了,因为陈家无德。
陈家听到这个消息岂能会同意?陈六郎便去找邹家责问,说是邹家指使人这么干的。邹正达和邹正业原本对这件事情还不太热衷,一个守陵户没什么好竞争的。可是被陈家这么一闹,俩人反而起了逆反心理,非得要和陈家争一争不可。
结果,把官司打到了知州处,让知州来评定这几年邹家为地方做了多少好事,为什么到现在连守陵户也没有能当上?
守陵户一共就四家,上了邹家就得去掉一家,如果不让邹家上,知州肯定就得罪了他们,知州是心里门清,知道邹家有一个未来的太后在宛丘盘着呢,便大笔一挥将陈家刷了下去,明年二月二祭祀换邹家人上,而且明年的乡射之礼也由邹家举行。
这一下子邹家得了大体面,一跃成为宛丘真正的豪门大户。因为在宛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当了守陵户你才是真正的豪门,举行过乡射之礼你才是真正的乡绅。陈家平白无故丢了守陵户的身份恨得直咬牙,俩家从此以后就跟仇人似的,只要在宛丘城碰到面就要打一架才罢休。
陈琦大为窘然,尴尬不已。这娘家人和婆家人打架,打得满城风雨,自己居然到最后才知道……
“你家人做事不地道啊……”邹晨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紧接着又说,“我家人也是,守陵户有什么好当的?”
刘成在一旁听了这话便笑道,“令人,守陵户看着不怎么样,甚至还要负担太昊陵的一部分维修费用,可这却是一个真正的大体面。您想啊,太昊陵内葬的是谁?是我们华夏一族之祖,给他老人家守陵,那是多大的荣耀?每年为了谁当守陵户,宛丘城内都是要大战上一阵。我看,上元节的舞狮大会又有热闹可看了……”
宛丘城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守陵户选定了之后,每年的上元节就在四个守陵户中选出一个主持祭祀的人,这个人怎么选?就要靠舞狮大会,谁先抢到那个红绣球谁就是祭祀者。所以每年守陵户们为了能够抢到红绣球,那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气。
而每年上元佳节那一天的舞狮大会,也是宛丘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目,那一天,各大赌场齐开盘,邀请城内人下注,赌到底谁家能够抢得彩头,成为主持祭祀的家庭。
邹晨听到这里不由得失笑,想起自己第一年来宋朝时,看到陈郑蔡张四家的舞狮队为了抢一个绣球那是费了老大的力气,而下面观看的百姓则是经纬分明,各自都有支持的队伍。自己还以为就跟香港片演的那些舞狮夺彩头一样,是黑道大战呢。
原来这是在选祭祀者啊!
“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我还是真不知道呢!”邹晨转过脸去问陈琦。
陈琦哑然失笑,“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怎么就你不知道?”说完了这句话,心里却觉得一阵甜蜜和自豪,娘子整日呆在家里不出去,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可想而知邹家将她保护的极好。
“太可惜了……”邹晨想到了只有七天的假期,不由得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们是看不到了。”
“不过,我们可以在京城看花船,京中的花船和花灯天下一绝。”陈琦安慰她道。
“我们只能呆到初四。”邹晨叹息了一声,没想到回到大宋朝自己也赶上了一把春运,虽然这时没有火车没有飞机,可是坐着木头轮子的马车那滋味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陈琦便笑道:“行了,咱们也歇息够了,先回家给祖父祖母拜个早年,把礼物给他们送过去,到了初二还得回邹家庄呢。”
邹晨听到陈琦这样说,便跟着站起了身,到了旁边的屋子两人都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陈琦穿了一身绿色湖绸直裰,外套黑鼠皮夹袄,脚蹬粉底黑面官靴,头上戴着官员们才可以戴的幞头帽子,看上去既富且贵。邹晨穿了一身绯红色的裙装,外罩丝绒披风,头戴昭君帽,只插了一只代表她身份的金步摇。而晶晶穿得就是喜庆多了,一身富贵童子拜寿团案的绯红色小袄和棉裤,腰蹬绯红色小蛮靴,头上扎着两只羊角辫,看起来象是从年画中走下来的喜娃娃。
“咱们女儿就是好看!”陈琦不由自主的夸赞了一句,拍着手要抱她,晶晶立刻从乳母的怀里往外拱要到父亲怀里去。
邹晨怕别人再看到陈琦在外面抱孩子,立刻截到了他们中间,将晶晶从乳母手里接过,笑眯眯的说道:“阿娘来抱,晶晶喜欢吗?”
晶晶还听不懂人话,但看到母亲一脸笑意,就笑着搂住了母亲的脖子小腿乱蹬,显然是同意了母亲的决定。
“走!”陈琦乐呵呵的说道,“咱们回家……”邹晨便和来接他们的邹家人说了几句,说初二早上就过去,就跟着陈琦上了马车。
陈家老宅离他们这处宅院不远,坐上马车不过是盏茶的工夫便到了老宅,下了马车,邹晨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到陈家大宅门口,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家里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来接琦哥归家了。”陈宗长中气十足的说道,红光满面的看着他们,别氏身穿六品霞披花冠站在陈宗长身后,同样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
第三百八十八章除夕()
所谓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所以,不论是任何人,他做了多大的官,他心里总是有一个小小的冲动,我一定要穿着锦袍回到家乡,让家里人看看我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邹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好几秒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女儿在怀里动了几下,她才算清醒过来。看了看边的陈琦,只见他一脸的自豪和骄傲,就差没把‘我是官’这三个字写在脑门上顶着让别人瞻仰了。
陈琦上前一步,迎着陈宗长下跪,还没有跪实立刻被陈宗长和陈瞬伸出手扶住。
“琦哥今日已经是官身了,再跪我们不合宜了,不合宜了……”陈宗长哈哈大笑,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如何不合宜?”陈琦也跟着笑,“我永远是祖父的孙子,当然跪得。”说着不顾陈宗长和陈瞬的阻拦,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邹晨跪在他的身边抱着女儿也磕了三个头。
陈宗长笑声中拉住了陈琦的手,将他往大门处引。
男人们簇拥着陈琦进门祭拜祖宗去了,邹晨则是被引到了撷英堂中。别氏身穿六品霞披花冠,一脸的慈祥,问东问西,一会问她是不是辛苦,一会问她在路上孩子可有没有哭闹,听到邹晨说一切安好,便点点头。
七房玉英的母亲,仗着自己没有做过欺负过邹晨的事情,便大声道:“我就知道,晨姐是一个有福气的。你看看,这才多大,就已经是六品的令人。再等上几年,说不得能做个夫人当当。”
邹晨听了这话便抿着嘴笑,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玉英,友好的颌首。玉英见邹晨单独向自己示意。微微福了福,感激的笑笑。
妇人们听到七房说开了头,围在了邹晨的身边。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一迭声的赞扬。早就忘了当初她们将自家的娘家侄女领到陈家的事情了。
外面,开始摆起了热闹的年夜饭,几十张桌子上都摆放着几盘凉菜。等到男人们祭祀完毕归来,酒席也开始。邹晨抬起眼看了看,估计陈家所有的人都到了。
随着陈宗长一声令下,仆妇们流水般地开始往上端热腾腾的肉食。
年夜饭除了丰富之外,还要口彩吉利。上菜的时候都是要大喊一下这道菜的菜名,而且要说的极有彩头。为了给未来年讨个彩头,希望能大吉大利,五谷丰登。
酒席开始没多久。陈琦便站起身挨个敬酒,他去敬酒时长辈们必然要站起来,然后拉着他的手,“我早就说过,十三的孩子自是好样的。现在可不就是应了我的话,如今进了学士院做了学士,以后老陈家的门风还要依靠琦哥来支撑呢……”
说辞都差不多,多是恭维和祝贺。不一会,几杯新酒下肚。陈琦的脸色便变得红润起来。
而妇人们这边,则都是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邹晨。别氏笑盈盈的不停替她挟菜,看起来小心翼翼的,绝没有当初的威势。惹得陆氏连连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当初你们怎么对她,怎能想到你们现在还有求着她的时候。
邹晨看起来极有礼貌却又那么的疏离,对祖母别氏恭恭敬敬的,如同以前一般。可是不知怎的,却让人觉得离她们很远很远,没人问话绝不会
先说,也从不主动和别人说话,除了和别氏陆氏说上几句话外,其他的几个婶婶都是打过招呼后就不再开口了。
年夜饭是要慢慢地吃,直吃到深夜,又换上干鲜果脯,男女老少强打精神,熬年守岁,孩子们则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