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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如泥，就连当初于振声弄到的那些世界名刀都有所不及。
似乎是因为久攻不下，丧尸渐渐失去了耐心，忽然用力嘶吼了一声，周围的二级丧尸全部向着这边突围过来。“小楠！”于楠立刻会意，抓住它停滞的一瞬间，于楠和湛旭阳几乎是同时将匕首从眼睛刺入丧尸的头部。
“嗤——”“咝——”“旭阳！”丧尸的拼死一击，竟然将爪子插。入了湛旭阳的腹部，于楠目呲欲裂。“旭阳……旭阳！”她想过去查看他的伤口，她的脚却死活都不听使唤，胆怯的不敢上前一步。
“没事，我没事，别哭。”于楠被拥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湛旭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着。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多亏了你给我喝的药水，我躲开了，就是可惜了你给我的这件防护服，破了。”
“真的？”于楠红着眼睛问。
“真的。”湛旭阳微笑着确认。“不信我脱衣服给你看。”
于楠吭哧一声，脸色微红，“说什么呢。你没事就好，防护服等回去再给你多准备几件。”
湛旭阳吻吻她的额头，“别哭了，乖，咱们的任务还没完呢。”
于楠点点头，捡起地上的匕首和刀，跟着湛旭阳一起杀进丧尸群中。
经过四级丧尸的捣乱，还能站在场上的战斗力竟然去了大半，程永智等几个围攻变异母豹的人也只剩下周毅和程永智还在苦苦支撑。豹子的腹部被划开一个口子，滴滴答答的淌着血，攻势却愈见凌厉。周毅体表附着的金属层黯淡无光，勉力支撑着拦下所有攻击。
这是异能即将耗尽的表现，如果没了他在前边顶着，恐怕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变异豹子的对手。湛旭阳当机立断，“小楠你注意安全，我去给程哥他们帮忙。”说完，他立即抽身离开。
“欸——”湛旭阳这一走，更多的丧尸向着于楠冲过来，打断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她也知道湛旭阳的决定没有错，说句不谦虚的话，在场除了部分攻击型异能者，湛旭阳的武力值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体质药水的加成，说不定比其他异能者还要高出一截。可刚刚经历了四级丧尸的攻击，于楠现在仍是心有余悸，巴不得将他拴在身边，寸步不离的才好。
汗水顺着皮肤流进眼睛，刺眼的很。身后的嘶吼和冲撞声不断响起，于楠不得不逼迫自己将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到附近的丧尸身上，生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冲过去将湛旭阳拖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声音上能听出身后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程永智抡出的锤子咚咚的砸在地面上，带起一阵阵颤动。
忽然，听到“嘭”的一声闷响。于楠再也忍不住，立刻转身看过去——广场中间，湛旭阳浑身是血的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整个探入豹子的腹腔，在里面狠命搅动几下，抽出血淋淋的刀子。豹子抽搐了几下，望着小豹子的方向不甘的闭上眼睛，再也不动了。程永智手中的锤子先后落到地上，他晃了晃，打了一个趔趄，被周毅勉力扶住。
于楠松了一口气，让王乐辰帮忙盯着这边，她自己跑向湛旭阳。还好以她目前的视力能看出他身上的血都是飞溅或是蹭上去的，不然一定会被他吓死。“你怎么样？还好吗？”
湛旭阳摇摇头，借着她的力气站起来，“没事。”
小豹子在树上发出稚嫩的哀鸣，看向众人的眼神充满仇恨。于楠叹了口气，拔出手枪。这只豹子注定要死在这里，否则等它成长起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子弹上膛，她的胳膊却迟迟无法抬起，这只小豹子还那么小，就连身上的绒毛都没有褪去。
手里的枪被湛旭阳拿走，于楠不解的看过去，他温柔的笑笑，“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了。”
“啪——”小豹子也死了。于楠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遗憾。
程永智通知撤退，各佣兵队立刻掩护着伤员向提前定好的方向撤离。王峰伤的非常严重，从胸口延伸到腹部一道非常宽的伤口，整个伤口的肉都被抓烂了，露出里面的内脏。只看了一眼，于楠就仍不住打了个冷颤，再不敢看了。除了他以外，还有6个人也受了或轻或重的伤，被众人集体转移到三公里外的一个大型超市中。当然，现在除了还挂着超市的招牌，实际上它空空如也，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超市了。
虽然是一起出任务，但是在确定歇息的地点时，三队人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不同的楼层。野狼还有一战之力的人最多，选了二层；风行者次之，占三层。狂澜战队只剩下五个人完好，其余非死即伤，便待在最安全的四层。
程永智的车上备着药箱，给伤员做了简单包扎，众人聚在一起商讨接下来的事情。王峰的伤情最严重，且陷入昏迷，目前明显不适合移动，但同时他的伤如果没有得到紧急医治，在这种高热天气中很有可能会快速恶化。除了王峰，其他人都是被丧尸所伤，0。5的进化可能，让所有人的心都沉甸甸的。而且被变异兽所伤也不一定就百分百安全，一旦伤口混入病毒，同样有感染的危险。
“不如，给我们留下一辆车，师傅，你们先带着峰哥回去吧。”第五奕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果……如果我们能活下来，就自己开车回去。”
他的话带起一阵静默，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说什么呢？”程永智的视线在目露绝望的几个人身上扫过，皱起眉头，“既然你们还叫我一声哥，我就得对得起这声称呼。抛弃队友这种事情，绝不会在我们野狼佣兵队出现。求生的意志往往能让人反败而胜，难道你们现在是打算不战而逃吗？还是说你们承认了自己是孬种？”
第五奕等人眼中闪过感动，但更坚定了他们留下的决心。“师傅，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变成丧尸的样子，我……呜……”第五奕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顾明跟第五奕平时关系最好，看到他哭，也跟着难受起来，“奕啊，你还欠我500块钱呢，可不能赖账。现在钱不能用了……你就请我吃两顿饭呗。”
“顾明！你就是头猪！”第五奕哭着嘶吼，用力的锤了锤他的肩膀。
邹宁抬头看看王峰，抹了一把脸，“程哥，你是我哥，峰哥也是我哥，我们这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受你们照顾够多的了。第五奕说得对，峰哥的伤不能耽误，你们还是先带着他回去吧。至于我们，如果能熬过去，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是啊，程哥，你们走吧。”
“我们也不想让你看到我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回去吧，大不了就是一死，能认识你们，我这一辈子都值了。”
“回吧。”……其他人纷纷说道。
于楠鼻子有点发酸，默默扭开头，将整张脸贴在湛旭阳的后背上。这种眼睁睁看着别人送死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王峰的伤的确不能拖，”沉默了一会儿，程永智缓缓开口，“所以，我决定，周毅，你带王峰和其他人先回去，我留下来陪第五奕他们。有一个算一个，熬过去的跟我回去，熬不过去的……”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缓了口气，继续说道：“熬不过去的，哥哥送他最后一程。”
见周毅想说些什么，他摆摆手，“晚上赶路并不安全，你的任务很重。”
周毅沉默的看了程永智半晌，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事情敲定，派人去询问了另外两队人的意思，听说他们要连夜赶路，那些没有受伤的人纷纷要求一起走。听着楼上传来的争吵声，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排版的问题，昨天有妹纸反应看起来比较费劲，其他人有这种困扰咩？有的话说一声，后面我就调成写一段隔一行的那种。（虽然我本身是不太习惯那种排版的）
第七十三章（）
开走了三辆车；还留了一辆七座商务车给程永智。湛旭阳开车打头；王峰则在周毅的车上，被护在中间。
车上沉默的令人窒息，除了于楠在指路时会偶尔开口；其它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在出发时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车灯的有效距离仅有十几米，湛旭阳不得不减缓车速；以防不测发生。
晚上的丧尸明显比白天更活跃；而且也更为强壮；还有一些昼伏夜出的禽类，在远处的树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鸣叫声。于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仿佛能够感觉到衣服下渐渐突起的鸡皮疙瘩。
湛旭阳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温热而干燥的触感传递过来，一直暖到心里。
前方的灯光中有道黑影一闪而过，半米高，一米多长，疑似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于楠绷紧全身警戒了许久，未见有袭击到来，想了想，通知后车小心，便靠回椅背上。
赶夜路紧张的不只是司机，副驾驶上的人更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后座的郝军和安永冬睡着了，于楠从背包里摸出两罐咖啡，一罐插上吸管送到湛旭阳嘴边，等他喝完，才打开另外一罐，靠在车门上小口吸溜着。地图上显示再往前走一段就是一个小村子，为了以防万一，于楠拿出枪握在手上。
出现在前方的丧尸越来越多，基本上能躲过去的，于楠就绝不会开枪，免得招来更多。
车头“嘭嘭”的撞飞了一个又一个丧尸，如果不是加装过防护板，大概早就变形了。好在路是直的，湛旭阳将车开的飞快，也没有撞到墙上。
穿过村子，丧尸的数量渐渐变少。于楠刚准备退下枪中的子弹，就看到车灯晃过一群横插着向他们快速奔跑过来的丧尸狗。“不好，快加速！”说着，她抓起对讲机，“后车注意，发现一群丧尸狗，已经相遇，全队全速前进！”
“嘭！嘭！”车子不可避免的与前头的两只丧尸狗相撞，飞起的身体撞上前机器盖，继而砸到前车玻璃上。湛旭阳赶紧打了一把轮，将丧尸狗甩下去，无可避免的又撞到另外一只狗身上。
于楠紧紧的攥住双手，整个人都紧张的不得了。
剩下的丧尸狗冲着后边的车扑了过去，于楠扭着身子扒在车座上看了许久，见后面的两辆车也终于甩开丧尸狗群，这才放心的坐回座位上。
“暗夜惊魂。”后面的郝军嘀咕一句。
“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于楠问。晚饭众人都是凑合吃了一口，实际上没有人真正有心思吃东西。提心吊胆的赶了几个小时的路，这会儿忽然觉得饿的有点发慌。
“都这样再不醒可真是死人了。”安永冬叹口气。“有水吗？等我回去还你。”
于楠拿了两瓶水递过去，又给他们分了些散装烤馍片，“不用还。”她说。用湿纸巾擦了手，在关注着路况的同时，跟湛旭阳你一片我一片的分食了剩下的有半斤多的量。
“几点了？”郝军喝了口水，放松身体靠在座位上问。
“刚两点多，距离天亮还要很久。”于楠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提醒旁边的湛旭阳在前边路口右转。
周毅车上的王峰发起了烧，接到消息，湛旭阳不得不加快了车子行进的速度。丧尸、丧尸飞禽、丧尸动物，从经过第一个村子以后受到的攻击几乎就没有断过。熬的眼睛发红、脸发青，才终于等到了天亮，即便仍旧会受到攻击，不过至少在视野上已经完全没有障碍了。
开始有来来往往的车队出现，于楠彻底放下了心，基地附近不会有高阶丧尸出没，安全没问题，剩下的就是快点送王峰去就医。一路超了不少车，终于看到基地城门的时候，精神骤然放松下来，感觉整个身体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周毅护着王峰走快速通道去医疗中心，于楠等人接受检查后先去交了任务，跟另外两队交割清楚，随后也赶了过去。
手术室的灯亮着，周毅满眼血丝的坐在走廊里。
“怎么样？”
周毅摇摇头，“不清楚，刚进去没多久。路上王峰醒过一次，然后就一直昏迷着。他这次伤的不轻，弄不好内脏也有破损，而且我最担心的还是病毒感染。”
“异能者感染后的恶化概率要低得多，我们要对峰哥有信心。”尽管周围没有外人，湛旭阳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从他受伤到现在都有十几个小时了，既然没变成丧尸，那就应该没有问题。只是因为伤的太重，才会持续昏迷。”
周毅一愣，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对了，程队刚才打电话说留下的人里只剩下邹宁，他们现在正在往回赶。”郑建玲一听，立刻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如果不是碍于身处医院，说不定都已经哭出了声。其他人内敛些，也同样是一副黯然的样子。
这会儿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不约而同的，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低低的、压抑的抽噎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走出几名医生、护士。众人连忙围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现在缺医少药的，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他的意志力了。”医生摘下口罩说道，“病人多处内脏受损，软组织缺失，有的部位甚至开始溃烂，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马上要送重症监护室，如果他能在明天之前醒过来，就成功了一半。”
手术室的门被再次打开，王峰挂着吊瓶躺在病床上，被人从里面推出来，他的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显得十分脆弱。
考虑到他们当中有几个人一宿都没有合过眼，除了顾明和安永冬，其他人都被周毅劝说回去休息。
回到家，打电话告知于振声两个人回来了，跟佳佳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回房睡觉。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算是白天睡觉也一样，梦里都是湛旭阳受伤的样子，被惊醒了不知道多少回。等于楠彻底睡醒，已经是晚上了。
摸了摸发出抗议的胃，于楠简单冲了个澡，走下楼。
“汪……汪汪……”“嗷！”于楠一个没反应过来，被重重的扑倒在楼梯上。“疼！疼疼疼！”摔得狠了，扶着腰半天都不敢动。湛旭阳连忙跑过来拽开汤圆，小心的在她腰上揉了半天，给她扶到沙发上。于楠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她很庆幸汤圆能回来，可它一回来就这么表达“喜悦之情”，实在是让人吃不消。
“汤圆什么时候回来的。”扒拉开汤圆的大脑袋，于楠转头问于振声。瞅着没什么大变化，就是这眼神清明了许多，如果说以前是五六岁的懵懂幼童，现在就是十多岁的顽皮少年了。
“我下班回来的时候它就在咱家院子里转悠。”于振声的脸上多了几分喜色，汤圆刚丢的时候，他每天念叨的次数可是比于楠都多。
“咝——疼疼……轻，轻点……”湛旭阳碰了碰她撞到的地方，疼得她呲牙咧嘴。
“你背过身去我看看，弄不好都淤青了。”湛旭阳站起身，弯腰帮着她翻了个身。好在刚才洗完澡就换了家居服，稍微撩一下衣服就能看到伤处。“得用药酒化开才行，不然你且得疼一阵呢。”
“别，疼就疼吧，我可不用药酒。”于楠连忙摇头，“就刚才特别疼，现在已经好多了，只要别乱蹦跶，养几天就没事了。”说着，她又想起王峰，“给程哥打电话了吗？他们该回来了吧？有没有去看王峰。”
湛旭阳点了点头，“下午回来的，王峰没醒，但是也没恶化。我睡醒以后去看了一眼，坐了坐才回来。”
“那应该没感染。”于楠下巴搭在扶手上，觉得有点累，歪着头换了个方向，“我饿了，你们吃了没？怎么没看见佳佳？”
“吃了，桌子上给你留着饭。佳佳吃完饭回屋里玩游戏去了，好像这两天特别迷一款叫什么城市的游戏。”于振声瞧瞧她的样子，打趣的问，“你打算怎么吃饭？要不给你端过来？”
“行啊。”于楠厚脸皮的应下，反正也不是外人，伤患还不能享点福利了？
两样菜，一碗饭，吃到七八分饱，她就停了筷子。收拾完餐具，三个人聊了会儿，于振声就上楼睡觉去了。于楠和湛旭阳睡了一天，这会儿倒是没了睡意，两个人没什么事，端着水杯也回了楼上。
于楠拿出新买的两件防护服给湛旭阳，两件颜色不同，一件白色，一件黑色。“给，防护服。虽说防御低了点，但好歹多少的还能调节一下。体表温度，要不然这冬天冻死，夏天热死的，太难熬了。还有衬衫和裤子，这次的料子都是选用棉麻料，你穿这个颜色应该好看。”
汤圆在门口哼哼唧唧的拿鼻子顶开门，钻进屋里，来来回回的在于楠腿上一通蹭。于楠低下头，在它脑门上弹了弹，“还敢躲？这么长时间跑哪儿去野去了？”汤圆缩缩脖子，讨好的舔了舔她的手指。
湛旭阳将这一摞衣服放在床头，回身笑着看她，“汤圆就跟你最亲，别人平时对它再好，只要见了你，它眼里就瞧不见别人了。”
于楠嘿嘿笑了两声，“别忘了我还有第二异能，你要是喜欢，别说是再弄条黑背，就是弄头老虎都成。不过都得从小养，不然可能会养不熟。”
“算了吧。”湛旭阳摆摆手，懒洋洋的靠在床上，“有汤圆这样的宠物是好，可吃的也多啊，也就是咱家，还能养得起，要是换了别人你看看！在华东基地里养宠物，咱们是不是独一份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要是再养上一只什么宠物，可就太扎眼了。”
“行，那这事儿就先放放。”嘴上这么说着，于楠心里打定注意，等以后一定要找机会给湛旭阳弄几只宠物养着。
先前程永智说这趟回来以后就搬家，两个人商量着还是先把香植的事情办了，顺便在自家院子里也种上一些，好看不好看单说，关键是好用。又想着王峰那边也应该去看看，于是两个人决定明天分头行动，一个去医疗中心，一个去服务中心。
“你明天带上手机，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络，我会再弄一只来用。”于楠拍拍汤圆的脑袋站起来，扭头看着湛旭阳，“明天还要起床，就算不困也上床睡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晚安。”
“你就这么走了？”他的语气里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不然呢？”于楠顿住。
湛旭阳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