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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金福和金山,莫非不是我看着长大的,难道我还会埋没他们的才华不成?”
陈德反问,目光如炬。
这一瞬,就连他的兄长陈涛,都觉得眼眸狠狠刺痛了一下!
“三、三弟”
陈涛支支吾吾,一时竟然有些失言。
他当然是听了流言,才带些兴师问罪的前来质询。
现在陈德表态,反而让他无地自容,心中又有些愧疚,有些愤怒。
这不是针对陈德的情绪,而是针对某些人的不满。
很明显,一直和陈德关系很好的他,这次竟然会这么不理智,明显就不正常,已经不是为人耳根子软能说得过去。
外人对于超凡者,完全不熟悉,也不了解其手段,陈家高层,却知道那些人的伎俩。
甚至,除了陈家内部那几位,整个陈家背后,其实也供奉着好几位超凡者!
当然,说是供奉,这和包养也差不多,除了个别强大的超凡者,大部分超凡者在陈德这样的人眼里,并不值得敬畏,陈涛受到陈德的影响,如是认为。
这可能也是因为他们能接触到的、会经常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都是超凡者中比较低级的一类,比如族里的另一大支脉、曾经主脉的那几位同辈者!
这次,就是他们的人来吹耳边风的!
“阿德”
陈涛心中懊恼的情绪酝酿着,陈德并未看向他,而是漠然盯着窗外。
那个已经来到楼下,仍未察觉到他在注视自己的道袍青年,就是让他又爱又恨、又憾又叹的长子了。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入道。”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陈德见此,还是有些失望。
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自己的儿子。
不指望他成为超凡者中多强大的存在,起码也要沾点边,那样以后自己死了,不靠遗泽,总不至于真的沦落街头,或者变成米虫。
现在看来,真不知道当年那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哪怕要送到别处,不留在身边,其实也有很多选择。
陈德选了一种在他看来是最好的路,此时见着“结果”,却是忍不住叹息。
他不是修行者,对这个儿子,终究还是有感情的。
可若要为了这个甚至可以说是陌生的青年,就真的得罪其他族人,硬是帮他在家族中谋求高位,甚至分给家产,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陈家的人,能和超凡者扯上关系的,毕竟只是少数,这是一条不可能普及的晋身之路。
大多数人,都盯着那点财产,那些位置。
毕竟,只要有钱有权,就算是超凡者,也要给面子,甚至同样能收买。
这个道理下位者无法切身体会,但这不表示,他们看不见,或者没有这种潜意识。
换言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无法追求力量,当然就要追求其他!
第四百八十二章 破碎(三)()
钱、权、力,这是有权欲的人永恒不变的追求主题。
无论想要追求至高的力量,是不是需要反过来抛弃这种权欲。
至少在权力者眼中,通过力量也能获得权利和财富,所以这三者完全能等同起来。
当然,反之也一样,权利和财富,是获得力量的捷径。
其实,如果陈近山真能成为超凡者,就算只是其中垫底的,那么之后无论他想做什么,就算让他成为家督,这里面也有可操作的余地。
掌握了力量,就有了更多的话语权。
以陈德的财富、人脉,当然不会将超凡者视作高高在上的仙人,至少他接触到的那些,远远不配这个称呼。
多数世俗的权贵,也确实没有太畏惧一般的低级超凡者,重视有之,敬畏就不必。
像陈德这种商业巨擘,更不会对超凡者怀有太多的敬意,在他看来,什么都能用钱来衡量价值,超凡者也一样!
在陈德的概念里,没有什么超凡者,是不能用钱砸倒的,无非是自己出不出得起这个价,也没有几个超凡者,不存在人性的弱点,真要有所针对,一样有办法搞垮。
当然,再弱的超凡者,也毕竟是超凡,有着非凡的手段,真的撕破脸皮,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就让所谓的上位者,在面对这些人时,也要投鼠忌器!
而这,就是一笔无形的财富,分量不轻的无形资产!
超凡者,不好惹!
即便是再自大的权贵,也不会去无故得罪一个超凡者,除非他有把握在意外发生之前,就提前将萌芽扼杀。
超凡,是一桶黄金,价值菲薄。
如果连这点都没有,连一点超凡力量都不具备,那么像陈近山这样的,就真的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了!
修行修心,其实就算没有超凡力量,真能静下心来修行的人,也往往有着极高的心理素质,可这种素质,并不能体现在创造力上,不似其它专门的行业技能知识素质,这就使得它的价值大大降低。
落在那等豪阔之人眼中,更是如此。
修道?没有力量,修什么道!修那糊弄权贵的谄臣之道?
如果陈近山这些年来,真的只是当了一个四体不勤的道士,那么陈德就算不想放弃这个儿子,也只能放弃他。
无他,毫无去投资的价值。
支持这个儿子上位,根本就是一笔稳亏不赚的买卖,陈德是生意人,除了把长子送到木鸡山时,落了一笔糊涂账,他还没做过任何赔本买卖。
兴隆大发,五楼贵宾厅,整个富丽堂皇纵深数十米的大厅,除了一些像是特别打扮过的漂亮fu wu员,只有一位客人站在落地窗前,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凌歧站在窗边,倚靠着栏杆,略有兴趣的看着下面左右顾盼的小道士。
他的眉心,有个金色的卍字若隐若现,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神圣,又有些诡谲。
“先生,那个道士,就是之前包下整个三楼的富豪陈德的儿子,还是长子,不过从小就在木鸡山中修行,三年前通过了kǎo shi,入了道籍。”
“但根据我们的调查,无论是这个陈近山,还是他修行的地方,都没什么特殊。”
“这次他来这里,可能是省亲,也可能是陈家有什么事情,将他也一起召来,不过那是陈家的事,他们并不知道您在这里,应该只是恰逢其会。”
身边的女子察言观色,见凌歧对陈近山感兴趣,立刻将掌握的情报如数奉上。
这个女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成熟妩媚,很是诱人。
只是单论风姿,比起周围那些年轻的丽人,特别是其中几位佼佼者,她还是稍微逊色一些的,然而她的地位却比她们要高不少。
事实上,留在这层大厅中的女fu wu员,个个明丽动人,哪个看着都不像是fu wu行业的人员。她们脸上谦恭有之,却总难掩一丝杀伐之意,更有那一点深入骨髓的骄傲。
“木鸡山。”
凌歧点了点头,没想到世界上还有那么巧的事情。
他刚从木鸡山离开,直捣黄龙,找上中和盟国的盟首,借来大义和虎皮,这不经意的,就遇到了从木鸡山上下来的一个小道士。
一个处于“惑心”状态的小道士。
没有特殊?一个小道士,都快变成实修了,这还没有特殊?
看起来,要么是自己留给那位盟首的印象还不够深刻,以至连这种情报从者都要有所隐瞒,要么就是中和盟国对修行界的了解,远远不如自己以为的那么深入,凌歧相信,后者更有可能。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向陈近山的目光,也带了几分审视。
自从吃了那个菩萨之后,他对于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也有了更全面的认知。
佛家菩萨,道家天尊,都是不求仙道最高的果位。
吃了一个菩萨,凌歧就是新的菩萨,从知识储备到力量,都是如此。
此时,就算不动用自身般的能力,凌歧也相当于一尊金身菩萨,硬抗洲际dǎo dàn不是问题。
整个木鸡山,目前也只有一位,他暂无把握通过菩萨金身压服。其余的,只要不被团团包围,皆可横扫!
遍数中和盟国,乃至整个东洲,所有修行者加起来,能有他此时表面实力的,也不会超过十个!
木鸡山是中和盟国的名山,但并非第一名山,这名却是山势之名,而非有仙之灵,只是世俗人的排名。
真要以道统论,木鸡山在整个中和盟国,甚至整个东洲,都跌不出前三!
“惑心”,是修行的第一障、最初境!
过去了,就是实修,是真修士,过不去,就不叫修士,最多称一句修行者,同道者。
当然,修士也是修行者,修行者的涵盖范围,实在是太广。
但只要破了这第一障,不说立刻一步登天,起码在整个东洲的修行界,也算是一跃成为上流人物。
至于那些活跃在世俗的修行者,一千个里面,也没有一个真正的修士。
修行之路,不是一二三四五六到一百的升级,也没有筑基金丹元婴分神窥虚渡劫上中下十几二十几层的划分,修行就是修行,入道,得道,就那么简单。
当然,如果一定要硬是划分出无数层次,也无不可。
一个即将入道的年轻人,不论这年轻人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他在多数修士眼中,大概都是值得投资和培养的。
得道不易,入道也难,只要入道,按部就班的修行下去,就算不能得道,也能甩开那些世俗的修行者很远很远,年深日久,就成了大修士。
当然了,这个很有希望入道的年轻人,看起来混的还是挺惨的。
他浑身上下两袖清风,背上的剑,身上的衣袍,都是网购有售打折包邮的便宜货,别说法器,简直是身无长物。
他体内灵光混郁纯正,法力漩涡却只有两三个,明显就是只修道不修法的典型,遇上世俗道行比他差多的修行者,也可能被打翻,变成扑街仔。
这样的人,入道必有道劫!
当然,也可能是此人师门有意为之,毕竟入道艰难,没有人劫,也有灾厄,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可控的人劫,分担一些不可控的灾厄。
若是连人劫都渡不过,直接灰灰,那也只能说是命不好。
凌歧注意到陈近山,倒不只是因为这是个可造之材,更因为,他的身上有着那个让他感兴趣的道统的痕迹。
当然,陈近山明显没有继承大道正统,走了旁门,却也有些风姿。
而旁门,也才是此时的主流,整座木鸡山,就没一个传承大道的高手。
说来也是,修行都如此艰难,还要求那虚无缥缈五蕴皆空的仙道,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那些境界层次,听起来也就那样,什么四大皆空,无悲无喜,不过如此,实际上,真要做到,亿万中无一。
这亿万的基数,还是道门之子,是有根器的、合格的修道种子,可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凌歧之前吃掉的那个金身菩萨,都不过是一位顶尖的旁门高手,如果是正道,一旦得果,最少也是个佛陀。
然而仙佛,都是不能在物质界久留的,所以这个世界,没有行走于世的仙,也没有肉身的佛。
即使在这个世界,一旦成仙成佛,也会在很短时间内被迫离开,所以才有白日飞升的传说。
凌歧对陈近山的道统感兴趣,正是因为这个道统中,有着真正修仙的办法,甚至出过仙人。
那种仙人,比之幻想世界的圣人,还要渊深莫测。
遗憾的是,目前这个道统最强的高手,也只修成了半仙。
而陈近山这种,所选的路,大概已经被认为是道统中最好的路了。
仙人传说缥缈,一旦仙人无法久驻,就算几千几百年出了一个,时间一久,也不过被当成妄言,没有表率,没有里程碑,还有谁肯去修。
就算真的成了,谁知道那仙人,是去了何方,是极乐世界,又或者地狱mo yu!
但凌歧,真的很想看一看,真正的仙人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
第四百八十三章 破碎(四)()
p兴隆大发,是中和盟国首都燕京最顶级的酒店之一,超星级。
这家酒店共有五层,对外只开放最下面的三层,从一层开始,每上一层,消费档次都是十倍的提高,到了第三层,一盘青菜都要寻常工薪阶层整月的工资,但只要不是龙肝凤胆,你就算想吃“两脚羊”,酒店也敢给你弄来,还能让厨师烹调的很美味。
这家酒店如此做派,当然也是有后台的,寻常商家哪敢这么做,早被有关部门请去喝茶。
除了有后台,酒店还有绝活。
别说那些精品食材,就算是黑暗料理中才会出现的奇葩食材,甚至石头、泥巴,厨师也能将它们处理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招牌。
如果说,中和盟国还有厨师能做出让人上瘾的、毒品一样迷人的家常菜,那么十个这样的厨师,至少有一个在兴隆大发。
陈家是正经的大族,族中或许有纨绔子弟,可是大部分族人,还是比较守规矩的,甚至堪称高素质精英人才。
老一辈的掌权者,也大都有着不错的生活作风,颐指气使的都很少见。
所以在陈家主办的宴席中,一般很少见到那种极端奢侈,或者让人接受不能的奇怪食材,但是一道道菜肴,也绝对是精挑细选,不考虑厨师的水平,仅仅食物本身,也都在水准之上,亦只在水准之上。
“近山,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我陈家虽不提倡奢侈,但也不会亏待了自己的族人,你来尝尝这道菜。”
“这是山里的珍馐,你应该经常能吃到,不过大概吃不到这样精细的。”
陈近山穿着浆洗发白的道袍,在这场合中,虽然不能说彻底格格不入,也明显像是一个外人一样端坐着。
一位老者将一叠精致的小菜推到一旁,自然有听到他话的服务员接过,送到陈近山身边。
陈近山面无表情,拿起筷子夹着就吃,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表示,也不显得尴尬。
除了吃东西发出的细微声音,整个贵宾厅三桌食客,都安安静静的陪着,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陈德这次包下了一整层酒楼,用到的其实才十分之一。
这老人说不奢侈,也只是在一些生活细节方面,可是该有的排场体面,陈家从来不会少。
十分之一的第三层酒楼,已经足够摆下几百桌宴席,几百桌的席,只有这三桌,坐着的是在陈家内部举足轻重的人物,单独安排在贵宾厅内。
这当然不是家宴的标准,以往陈近山和陈德见面,都没有这么隆重过。
不过这次陈近山早就从师门收到消息,陈家要和他摊牌了,这也是他斩断尘缘最好的机会!
多听,多看,少说,少错。
陈德目光扫过,心中不禁哀叹,周围同辈族老,个个都将自己的长子当成潜在的敌人,可怜这个痴儿,还在那埋头吃东西,好像真的是从山上下来的穷道士,一辈子都是粗茶淡饭,没吃过几回好东西。
“近山,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陈德不得不开这个头,虽然他这话才说出口,周围就是猛然一静,连咀嚼的声音都渐渐消失。
不,还剩下一个!陈近山仍旧慢条斯理的吃着,直到将眼前盘中的食物消灭了一半,这才放下了筷子,而这时周围人的神色,都已经变得非常微妙。
“打算?继续留在山上修道吧。”
“我能有什么打算。”
陈近山声音平静,表现的不像是寻常的青年。
这让周围族人面色都有些变了,猜想他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依仗。
陈德却是心情郁郁,知道这个儿子,还是放不下和他之间的芥蒂。
放不下其实也正常,可他已经有八九分笃定,陈近山并不是真正的修行者,在这种情况下,还和他怄气,又该多么愚蠢!
其实陈近山此时最好的做法,就是以退为进,说一句全听他的安排,又或者,提出一些不那么过分的要求,比如为师门求取一些供奉,或者干脆提议继承一些家族的外围产业。
这样的要求,陈德都是可以一力做主答应的,族里也不会有多少反弹。
这个儿子就算再怎么离心离德,那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再怎么无能,自己也能保他一世衣食无忧,这可不是说说。
但是现在这样,让他怎么开口,如果真开了口,面子该往哪里放?
陈近山说完,就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对周围将目光转向陈德的众人,以及那位手握大权的父亲,全都视而不见。
陈德皱了皱眉,目光扫过陈近山背后始终没有解下的宝剑,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这样的儿子,要他全力投资,或者支持去做什么大事,那都是不可能的。但这毕竟是他的儿子,他心中无愧,却有憾。
莫非都到了这个时候,一点面子,他还放不下,舍不得?
“近山,你觉得这家酒店怎么样?”
“你好像很喜欢吃这里的菜。”
陈德尽量把语气放缓,他的话让周围紧绷着的气氛瞬间松开,筷子碰撞碗碟的声音又响起了。
“呵呵,天德说的不错,我也看出来了,近山,你好像确实很喜欢吃这里的菜。”
“不如这样吧,反正近山你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总不能一直待在山上修道。这修行,山上可以,山下也可以嘛。这次大家都在,所幸就让大家一起出钱,把这家酒店买下来,转让给你,权当是家族对你这些年来的补偿,怎么样?”
陈近山的一位族叔忽然开口,这话引起了不少赞同声,附和声。
唯有陈德,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明显的不悦。
一家酒楼,就算是超星级的,对他来说又算什么!
如果他愿意,把这家酒楼所在的整条街买下来,也不过是一件平常事!
这需要别人出钱,来补偿自己的儿子?
还有补偿?这算什么话!挑拨离间?
陈德还只是面色阴沉,陈近山听了这些,却是噗嗤一笑。
他并未猖狂大笑,只是这表现,已经值得玩味。
“近山?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当然了,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