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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伊格纳提又一次大吼，一个更加明亮的符文从他胸前飞出，和纳什的束缚术一起击中斥候，这个倒霉蛋儿终于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时，他们面前的沙盘上西北城墙——包括最大的西北要塞一段，代表帝国的蓝色魔法标记一下子都熄灭了。
这下两人的表情更加阴沉。魔法标记熄灭，这代表斥候说的最起码有一点很正确：西北城墙，失守了。
伊格纳提一拳捣在墙壁上，临时哨所脆弱的墙壁上立刻出现一个拳印。他的脸阴沉得像暴风雨前夜，声音更是极力压抑的暴躁：“两个骑士团，一个狮鹫队，再加法师……全灭……竟然一个活口都没有……”
“不是有个斥候跑出来了吗？”纳什问。
“哼，你以为魔王会这么好心？这是留着给我们报信，或者说，示威的……”
“是不是内线暴露了？要不然魔王怎么会毫发无伤而且这么凑巧赶来。”
“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没有。”
“什么意思？”纳什被自己好友的话说迷糊了。
“我是说，有可能，魔王真的受了很重的伤……所以，这其实是虚张声势吗……”伊格纳提摸着下巴沉吟。
纳什无奈地拍拍额头：“我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一天到晚琢磨别人心理的人，肠子拐的弯都比别人多。”
伊格纳提苦笑一下，谁不想轻松地活呢……魔王苏醒，而且这么快就挑起了战争。这世道就要乱了，乱世乱世，就算他绞尽脑汁全力以赴，也不一定能幸免呢……
西北要塞。
城墙上站满了魔族士兵，个个兴奋地振臂高呼：“魔王！”“魔王！”“魔王！”呐喊声渐渐汇成整齐的口号，响彻天际。
角落里一个黑发黑眸的瘦小新兵兴奋地满脸通红，眼里冒出狂热的崇敬，他胳膊肘顶了顶旁边的一位叼着烟嘴的老兵：“我说，老烟枪，这就是咱们的大魔王吗？简直太厉害了，真他娘的带劲！”
“你小子毛都没长齐懂什么，就这几个人族小杂鱼还不够给王填牙缝的。你等着，这才是开始呢，咱们王一定能带咱们走出地狱火山，干掉所有人族，这大片大片的好山好水以后都是咱的！”
小伙子闻言更是激动：“太棒了！我以后再也不用喝又苦又涩的水，吃硬得硌牙的火岩兽了！”
“哈，可不止，还有香甜的美酒和细皮嫩肉的女人！”老烟枪一口烟雾喷在小伙子脸上，呛得他咳嗽连连，“我说小布拉德利，你要多努力才能不浪费你的天赋，啧啧，暗系呢。说不定有一天能得*师亲睐，选中你到圣地修炼哦！要是你足够强大，说不定还可以被选进王的左右卫队呢！”
“是！我一定要努力！”小布拉德利握拳，心里暗下决心，我一定会变得强大，我要成为王的左膀右臂！
外边所有魔族士兵都沉浸在一场大胜的兴奋喜悦中。可是，在要塞的防御大厅里气氛反而沉甸甸的，所有人都板着脸不敢吭声。
一个矮小干枯的身影坐在高背椅里。腰身佝偻，脸上皱纹密布，头上稀少的几根白发，身上没有一点魔法波动，看上去就是一位年逾古稀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儿。
老头苍老的声音传来：“法尔，王让你自己选，去极寒之地，还是去荒漠。”
法尔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头上根根竖立的寸发都耷拉下来。“*师，我能不能不选啊？”
“你说呢？”
“我……”
旁边的女子忍不住粗暴地插嘴：“法尔你个蠢货，让你守好要塞，竟然中了人族的奸计！要我说让你选都是便宜你，直接派去光明圣殿得了！”
“大姐大，要不要这么狠啊！不是我不努力，是敌人太狡猾！好吧好吧，这次是我的错，我对不住王，害他还要赶来救场。我去荒漠还不行吗……”大汉法尔颓丧地领罚。
第41章 大魔王的火暗本源（）
*师点点头，冲魔女戴拉说：“守好这里，尤其传送阵，不要被人族发现。”
“我知道。”
“那么我先回去了。”老头说着从椅子上站起。
“*师，请等一下……”戴拉急急上前一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孩子。”*师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锯条在砂纸上磨，“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王的决定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次次崩溃，一次次在痛苦的深渊挣扎！”戴拉激动起来，一指窗外，“就像这次！多么轻松的胜利啊！谁能知道这竟然是大魔王燃烧本源之力的火焰呢？*师，我们真的没有更好的平衡火暗的办法吗？这样下去，恐怕不等他实力恢复，他的本源就要先完蛋了！”
*师摇摇头：“魔王用的虽然是笨办法，但是有效。而且，你不要太担心，圣地秘境会帮助他修复本源的。”
戴拉咬紧了下唇，是的，本源可以再修复，但是他受的苦又有谁能了解。
大魔王卫渊是火暗双系本源，这在神奇大陆各种族高层中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五十年前那场卑鄙的偷袭（当然魔族是这么认为的，而人族一直当那是一场经典的胜利）彻底破坏了他双系本源的平衡，给他造成了相当严重的伤害。
当时如日中天的魔族军队只能偃旗息鼓，放弃了到手的花花河山，重新退回地狱火山群。人族以为这下至少能赢得百八十年的时间休养生息，没料到才过去短短五十年魔王就苏醒了。
这件事令光明圣殿和帝国都措手不及。好在，看起来魔王并没有恢复到受伤前的最佳状态，人族依然占据巅峰武力上的优势。可是他们忍不住疑惑，为什么魔王一苏醒就要挥起战争的大旗大动干戈，为什么不等到实力恢复？
据大嘴巴纳什向好友透露，光明圣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魔王要么没办法恢复实力，所以才铤而走险孤注一掷，决心和人族死磕到底；要么其实已经恢复全部实力，但是却装成半残的样子来迷惑敌人。
无论哪种情况，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前，人族还是采取了相对保守的防御姿态。
魔王其实并没有完全恢复，当然这属于魔族机密中的机密，这世上也只有寥寥三人得知，无一不是魔王的心腹。
不过，就算他们其实也不很了解他的具体情况，他从不说，他们便也不问。所以魔王到底能不能或者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也许只有卫渊本人清楚了。
而这时刚帮助魔族取得西北大捷的魔王，正痛苦地在烈火地狱和黑暗深渊的夹缝中挣扎。
痛，从身体每一个角落传来，轰隆隆地潮水般涌上将他淹没。除了痛，他再没有其他的感觉，心脏每跳动一下似乎都扯动无数根神经，让痛感更加放大。
似乎每一片皮肤都被撕下又重新长好，每一条血管都爆裂开又重新复合，每一块骨头都被打断又被接上……像有无数虫子从身体里啃噬着钻出一个个洞，然后再慢慢愈合。似乎自己的身体和神魂都被搅烂了又重新揉起来，他甚至感觉不到身上的哪个部位是腿，哪个是胳膊。
然而疼痛并不能使他低头，他睁不开眼睛，但依然站得笔直。他正笔直地站立在一片虚空之中，头顶是滔天烈焰，灼热的地狱之火熊熊燃烧，舔舐着他的躯壳。脚下是幽暗深渊，寒冷和虚无如同跗骨之蛆攀上他的脚腕，渗透进他的神魂。
他的本源就像一团火焰在一片黑影上燃烧。平衡状态下两系元素谁也压不住谁，还勉强能达成谅解和平共处，然而一旦有一方变弱，另一方马上翻脸，将他的身体当做战场，誓要分出个你死我活。
这次为了封禁巨龙，他消耗掉太多本源暗元素。虽然已经在西北要塞尽量消耗掉本源火元素，并且自己毁掉了一部分火系本源，但暗系依然太弱，无法保持平衡。就算在秘境中，暗元素的累积也比以前慢了很多。
这片秘境是有结界保护的阵法，其实就是超大型的火暗两系元素的聚气法阵——他父亲留给他的遗产。能够源源不断地从整片大陆聚集两系元素，帮助他在需要的时候维持本源的平衡。
也许，他的判断是对的。这片大陆上的暗元素已经快要消耗殆尽，除非他能找到补充，或者——把这天捅破。
现在秘境阵法暂时还能够帮他聚集到足够的暗系元素。虽然这个过程变得越来越漫长，意味着他要忍受的痛苦越来越久，但是终于还会有停止的一天。
但是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再也吸收不到足够的暗元素来保持本源平衡。他并不害怕死亡，相反死亡才是他的解脱。但是他不能，他要做的事还没有做完，他的辞典里永远没有半途而废这个词。
所幸这时候，他的希望出现了。
果然，只要活着，才会有希望。
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从他降生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在火与暗的夹缝中挣扎。弱小的时候是求生，后来慢慢生存不是问题，他就要变得更强大。
没有人教，因为没有人知道两系的本源该如何修炼，他只能自己摸索。在痛苦的挣扎中他终于找到平衡的办法——别人的本源都是保持一个形状静止凝固，而他的则是一团不停燃烧的烈焰，以及烈焰底下不断蔓延的黑影。
为了保持这脆弱的平衡，他必须能够随时吸收和补充两系元素，虽然是个笨办法，但至少能让他活着，并且不断变强大。
终于在他晋升高级以后，他的法力就能够短时间压制元素暴动，再也不用每天蹲在秘境法阵中，忍受烈火和暗影的撕扯。
于是，魔族最强大的魔王出世了。
如果没有那次偷袭，他现在早已是神奇大陆最强大的人。他想要做的事，想要达成的目标，也许早就完成了！
不过他并没有沮丧，甚至愤恨都没有，他只有一个目标，所有挡在他前面的东西都会被他一一清除。失败了，没关系，他只要还活着，就能重头再来！
第42章 你没事，真好（）
西北要塞沦陷的时候，周小和正在翻过葬龙坡最高的山头。
整个葬龙坡都被她找遍了，没有艾兰的影子。举目四望，曾经威名一时的黑暗佣兵们只剩烧得焦黑的尸体，令人作呕的气味引来了无数贪婪的食尸鸟。它们成群结队地在低空盘旋，警惕地盯着唯一活动的人，等待着即将到嘴的美餐。
虽然跟这些佣兵没什么感情，但是片刻前还活生生大声说笑的人突然变成地上面目全非的焦炭，周小和没办法把他们当成虚幻的影像，她每看一眼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没有找到一个活物，只在西边上层发现了一个明显是新堆起来的小土堆。看样子是个墓穴，因为小土堆前面竖着块木牌，上面简单地刻着两行潦草的字体，其中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刻进了木板的纹路中：
伍德·普利斯特里团长之墓
玫瑰与枪炮佣兵团，安吉拉·霍尔特，立
“这是……幸存者？！”
有幸存者，意味着艾兰也可能已经逃脱了。周小和提得高高的心略微松了松，她决定还是继续走之前逃跑的路线，这是最快能联络到精灵的办法。
当她气喘吁吁地爬上最高处，眼前是近在咫尺的茂密林子，终于可以离开只有石头和黄土的山坡，甚至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地面嫩绿的小草。她猛地一使劲，脑海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忍不住“啊”地大叫，一脚踩空差点从山顶滚落。关键时刻头顶上方忽然伸出一只手拽住了她，接着猛地用力把她拉了上来。
清越的声音温柔地响起：“小和，你没事吧？”
亲人啊！周小和看着精灵关切的脸，觉得再没有比他更优雅帅气的人了。
“老潘，谢谢啊！差点我就又滚下去了！”她激动之下双手握住精灵的手一阵猛摇。
潘一脸苦笑：“不客气，不过您能放开我了吗？胳膊都要断了……”
周小和呵呵干笑两声：“扫瑞扫瑞，这在我家乡是表示非常感谢的意思。啊，怎么就你自己在这，艾兰呢？你看到他了吗，他有没有受伤？”
“托您的福，艾兰不要紧，但是他带回去的兽人姑娘伤得不轻。”
“哎？是绿皮肤棕色短发，声音甜得要命的那个姑娘吗？”
“大概是吧，我送他们回去的时候那姑娘一直昏迷，没有开过口呢。”
“快，咱们也赶紧回去！”周小和说着把青玉舟递给潘。
青玉舟速度本就快，再加上操控者不遗余力的催动，很快他们就穿过了青之森的结界，周小和又看到了美丽如梦幻的精灵之国。
可惜这次她忧心忡忡，再美的景色都顾不上欣赏。潘带着她驾着小船直接来到幽谷一座漂亮的小房子前。
木制的小房子围着一圈简易栅栏，屋门前竖着一人多高的竹架，架子上爬满了绿油油的藤蔓，有几根长长地垂下，上面还开着几朵小小的黄花。
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正站在架子下，银色的长发被微风轻轻吹动，他听到外面的动静，转头来看——
“艾兰！你没事吧？”
他看到一个满身尘土脸脏得花猫一样的姑娘没等小船停稳就蹦下，狼狈地直往前冲了好几步才停住。他看到她尴尬地摸摸头，明亮的大眼睛却忽闪忽闪地看向他，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连带着她整个人都明亮起来。
艾兰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类也能笑得这么好看，也许因为她眼里没有好奇、惧怕，没有疏离、戒备，有的只是单纯因为他在这里的欢喜。于是艾兰也笑了。
他完美的轮廓，精致的五官，都在这笑容里变得柔软。
栅栏外正迈进一只脚的潘顿了一下，他不自觉地摸摸鼻子，有点欣慰有点酸，好像自己拉扯大的雏鸟终于学会飞翔，从此以后就会有自己的天空，再不需要他的呵护。
不过纤细的精灵们立马就体会到什么叫做“给点阳光就灿烂”。这女人明显是顺杆爬的高手，见艾兰难得和颜悦色，立刻冲上前豪放地抓住艾兰捏捏胳膊摸摸腿，嘴里还啧啧有声：
“艾兰你竟然真的没怎么受伤啊，我以为是老潘忽悠我呢。真没想到，啧啧，按理说你不给自己来个三刀六洞都不想回来的吧。”
两只精灵满头黑线。
“按什么理啊，哪里来的歪理，我什么时候有这种理了！”艾兰立刻气急败坏地反驳，“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受伤？为了救那个绿皮，我这里划了好大一个口子！”
说完还使劲把袖子往上捋，露出小臂上一个已经恢复只留下淡淡白印的痕迹。
潘一脸苦笑，什么雏鸟长大果然是错觉吗，这是两只小鸡过家家吧。
这时屋门一响，走出来一位翩翩少女。周小和眼前一亮，美女呀，不愧是批量生产俊男靓妹的精灵族。
美女有着一头柔顺的紫色长发，皮肤也是淡淡的紫罗兰色，身材高挑，似乎比艾兰还高。身着方便行动的短衫和长裤，更显得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细腰盈盈一握，下面是完美的长腿，再加上陶瓷样光滑细嫩的娃娃脸——
极品，周小和默默地打分，天生尤物啊！外貌协会常驻理事周小和童鞋对此美女的声望瞬间满格。
“殿下，潘大人，兽人小姐醒了。”
宾果！声音也满分！
只见美女有点不敢看艾兰似的别过头，甚至后退了一步才微微欠身施了个双手礼，接着回身冲潘微笑着点点头。美女的视线划过空中，从周小和的头顶划过，愣是没看见这还有位大活人。
周小和笑容冻在脸上，精灵族这种不够美丽的东西就自动屏蔽的陋习实在太讨厌了啊，她明明只比艾兰低半个头！她僵硬地抽了抽嘴角：“咳咳，这位姐姐你好。”
美女惊讶地低头，这才看到还有位客人，精致的娃娃脸因羞愧而涨红：“真抱歉，没注意到您，尊敬的客人。您是兽人小姐的朋友吗？她脱力昏迷，我已经用自然之力帮她恢复，她现在没事了，只是法力没回复前会比较虚弱。”
说着美女略带好奇和讶异地问：“冒昧请问，您是女性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矮人，您长得很可爱呢。”
周小和的嘴角又不自觉地抽抽：“我不是矮人……”
“啊，真抱歉，我从小在青之森没出去过，一直分不清矮人和地精，请别在意。”美女愧疚地解释。
“我也不是地精啊亲……”周小和脏兮兮的小脸内牛满面。
第43章 幸存者安吉拉（）
周小和再见到安吉的时候兽人姑娘还是之前的老样子，一脸雷雨前的阴霾，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加阴沉，让人觉得她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潮湿粘腻。
她只说了一句“我叫安吉”，然后一直坐在床上发呆，不吃不喝也不动。负责照顾她的精灵美女玛蒂尔达歪头想了想，把屋里几盆喜阴耐潮的绿植统统搬到她床头，看着迅速舒展开的叶片满意地点了点头。
众人：“……人肉加湿器么。”
周小和轻轻拽拽艾兰的袖子，示意他到屋外说话。
“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葬龙坡怎么突然之间就被灭光了？”
艾兰满不在乎地回答：“三门圣光炮一起扫荡，能不灭光吗？我抢了一个出来还是因为她那个团长钻了个深坑把她丢里面，自己又替她挡了炮。”
“什么？是那位帮我出结界的矮胖子团长吗？”周小和忍不住大叫，不过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看了看屋里又压低声音说：“这么说，我看到的土坟就是……”
艾兰用眼睛示意屋里那位：“自己挖的，自己立的碑。”
众人一时无声。
屋子里忽然传来极力压抑的哽咽声，甜美的声线发出最沉重最悲伤的哀鸣，如杜鹃啼血。周小和最受不了这个，抬脚就要进去安慰，却被艾兰一把拉住。
“让她自己呆着吧。”
潘和玛蒂尔达也相继走出来，屋子里只剩安吉一个。她蜷起身子，脸孔深深埋在膝盖里，肩膀不住地抖动。
哽咽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撕心裂肺的恸哭。似乎她要把对逝者的哀悼，对自己生的悲切，把所有的悲伤、痛苦和永远无可挽回的遗憾，都在这哭声中宣泄出来。
大家都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