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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成,那就我来。
跨越千年,正是为此。
五百甲士如一把锋锐凌人的尖刀,直直杀入大队人群当中,在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撞飞,又有多少人被踏于马蹄之下,甚或没有人能稍稍结阵阻挡这些甲骑一下,只是拼命的向着四下逃散,只要离这些凶神远一些,更不必说,还有藏伏其间的黑云都亲卫在四下扬声大呼:“事败矣!事败矣!俺们军汉,脱身也罢,圣人只罪倡乱军将!”
这样的喊声在四下响起,更没有半个军汉会在此刻为太子,为诸军将效死,兔子是大家的孙子,只恨爹娘少给自家两条腿,黑云都甲骑锋尖之前,只是短短一瞬,就再无半点人站立阻挡,就算没有逃开,也是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将太子旗号,连同那些簇拥着太子的文臣军将,全部暴露无遗。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六章 将出()
这个时侯也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此刻就算是投降,也不见得性命能够保住,这可是大逆之罪,是最为成王败寇的一件事,成则富贵薰灼,可传诸子孙数代,一旦事败,却是将整个家门都要押上去。
文臣辈还好些,大宋不杀士大夫的惯性仍然强大,对自家性命倒没什么特别担忧的,此刻面若死灰,无非就是这辈子再别指望什么功名富贵了,一家老都要发于边远烟瘴之地,遇赦不赦,祸及子孙,而武臣辈却红了眼睛,大宋对掌有军权之人的提防戒备,从开国以来这根弦就一直绷着,更别提他们这些掌军权的人今夜做出了这等事情来!
就算事后求告曰他们也是被裹挟出来的,又有谁信?大宋砍武臣的脑袋,可是从来未曾手软过,今夜已经不能善了,为身家性命计,也只有拼到底了,赶紧奉太子逃离这个死地,脱出汴梁城去,都门禁军,并不全在汴梁城中,在外驻军也有相当大的数目,只不过军将十有都在这都门当中纳福罢了,要是能集中些军马,打着储君旗号,以奸臣挟赵佶而行乱事的名义号召天下,则还有得周旋!
只要能逃出汴梁,在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关系着家族存续的时侯。就颇有些禁军军将显出了少见的行动力,有人就抢过去要去牵赵桓座骑的缰绳,大声疾呼:“殿下速与臣等暂避!城外尚有勤王之师!”
“殿下速走!逆贼作乱,已凌迫圣人矣,殿下善保此身,再扑杀诸獠!”有的军将,却是连这个也顾不得了,不吭声的掉头便要逃,马也不骑,下马就欲混入乱军当中,惹不起俺们还躲不起?
杨凌收拾这乱作一团的局面还要些时日,趁乱带着亲族细软逃出去也罢,据说江南甚好,今后长此隐姓埋名,做一个富家翁也就了此残生,谁还为赵家效力,谁就是小婢养的,赵桓身边文臣,这个时侯也有不少反应过来,表现各异,有的顿时就开始哭喊起来,也有的就拨马而走,不知道要去哪里。
还有不少与那些行事果决的禁军军将一般心思,就要奉赵桓出逃汴梁,赵桓身边张盖仪仗的内使宿卫班直这个时侯也有不少开始逃跑,本来就不多的仪仗给丢了一地,代表大宋太子尊贵无比身份的的那些仪仗张盖,为马蹄人足踏过,碾为尘泥。
耿南仲呆呆立马,半点动静都没有,茫然四顾左右,仿佛在一遍又一遍的确认,自己今夜到底是不是在做梦,为何此刻还不醒来,他不言不动不走,换往日少不得有人来殷勤动问,将他照应得周全,他还爱理不理的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殷勤。
此时此刻,却谁还顾得上理他?赵桓此时也彻底慌了手脚,他本来就不是有决断的人,性子也是柔弱庸懦一流,唯一所长,就是恭谨木讷,不象自家老爹那么喜事,并没有多少穷奢极欲的爱好。
今夜如此场面,赵桓养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何尝见过这般惊天动地的景象?看到数万人在面前大呼崩溃,看到铁甲骑士蹄声隆隆的越逼越近,看到不知道多少人惨叫着被马蹄践踏,只觉得胯下一热,已然尿了出来,在马背上也再坐不住,软软的就欲滑下来。
几名禁军军将,连同不死心的文臣来抢他的马缰,他也就茫然的任由他们动作,已然没有半分的主见的,几名军将硬将他的座骑扯掉过头来,赵桓抱着马脖子,突然就哭了出来,涕泪横流,喃喃自语:“耿师傅误孤,耿师傅误孤!”
那边黑云都甲骑,已然迫近至离赵桓不过几十步距离,本来甲骑还算是压着步子,今夜装甲骑出马,纯以气势迫人,压迫乱军以自溃,前阵一溃,则自然带动后阵,几万人也站不住脚。
不经大的杀戮,就能直进至东宫旗号前,而让黑云都亲卫都有些意外的是,他们一动,这几万乱纷纷的军汉,不分前阵后阵,同时大崩!这种数万人一齐崩溃大乱的场面,他们久经战阵,都未曾见过。
都门几十万禁军若此,每年还是数千万贯的资财以瞻养,这大宋,真的是出什么问题了!火光之下,黑云都甲骑就见太子那里已然有了动作,不少军将就欲奉太子掉头逃走,这个时侯就再顾不得什么冲阵节奏阵型了,每个人都开始用力的踢着马腹,在最短时间内将马速提起来。当先之人对着面前跪了一地的军汉大声厉吼:“他娘的都让开!踏死莫怨!”
跪倒军汉顿时竭尽所能的以最快速度,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逃走,饶是如此,还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这突然加速的洪流撞倒淹没。这个时侯,谁又顾得上他们了?当下一名甲士,猛然丢下手中马槊,抽出弓袋中硬弓,飞也似的搭箭上弦,撒手一箭,就见一名禁军军将顿时胸口中箭,哼也不哼的就从马上倒下。
一人动作,顿时其他甲士也都有样学样,那些对自家箭术有把握的亲卫都张弓在手,搭箭松弦,也刻意对着的是离太子有些距离,在外围猬集乱撞的人们。嗖嗖响动声之后,太子周围猬集在马上步下乱纷纷的人群,顿时就倒下了一片。
这个时侯太子身边这些所谓腹心之辈终于完全崩溃,不知道有多少人滚下马来,或跪或坐,拍地大哭。就是文臣辈,也再没了士大夫的气节,只是乞命而已,这逆贼,这逆贼,竟然凶厉如此!
煌煌大宋,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人物?此时仍然有几名死硬的军将,拼命扯着赵桓座骑缰绳,还是想死中求生,带着太子逃出绝境,而且离太子越近,此刻也越安全一些,就是漫天飞舞的羽箭,也都避开太子身周老远。
这逆贼毕竟还有些忌惮,不敢公然弑储君,拼死挣命,说不得还有机会!甲骑们放箭之后。拼命也想提起马速,然则座骑虽然雄俊,毕竟连甲带人,驮了几三百斤的份量,周遭情势也杂乱,马速提不到最高,人又不过只区区两百,压迫几万废物崩溃是不直什么,将太子去路完全封死,就不是能力范围之内的了。
就算有人有心想射太子的座骑,张弓之后又放下,杨大人严令,不得伤及太子半点,这一箭谁能确保就只中座骑?汤怀此刻可不在汴梁,就在黑云都甲骑也红了眼睛的时侯,就见一骑风也似的从他们身边卷过,转眼就超越到最前,还转头对当先甲骑大吼了一声:“槊来!”
这人不是汤怀还能是谁?
他未曾着甲,躬身伏在马背上,座骑扬首奋蹄,速度已然提到最高,身上衣衫,都在猎猎舞动,汤三郎箭术冠绝全军,则汤怀的马术,同样冠绝全军!当先甲士,抬头就将马槊掷了过去,汤怀疾驰当中,轻巧巧的接过,猛的一踩马腹,马速竟然又提高了些,电闪一般的就刺向前,转瞬就追及了奉太子而逃的几名禁军军将!
汤怀在马背上大吼一声,挺槊而出,一名军将脊背中槊,顿时就被捅下马来,横槊一扫,啪的一声就将另一人打落马下,他毫不停顿,接下来马槊就脱手掷出,牵着太子马缰那名禁军军将惨叫一声,马槊已然破背而入,溅起一蓬血雨。
那名军将伸手松缰,似乎想去胸口冒出的槊尖,手才抬起,就带着长长的马槊落马,重重摔倒,再不动了,火光映照之下,只见裹漆槊杆,犹自嗡嗡颤动不休,斯时斯境,还有什么再挣扎的?
多少太子身边心腹,此刻都翻身下马,束手就擒,还有老小两个胖子,舞拜于尘埃,大声求饶:“愿降,愿降!”只有耿南仲还坐在马上呆呆愣愣的,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再难让他有所反应了。
太子座骑再没有人牵着,缓缓停下。太子抱着马脖子,茫然的转头看着汤怀,脸上涕泪模糊,只是哽咽了一句:“莫杀孤,孤愿为庶人……”
汤怀面上杀气未消,这个时侯牵住太子座骑缰绳,勉强一笑:“太子为奸人所迫,杨大人奉圣人命平乱,只为解救殿下而来,如何敢伤及殿下?”看到太子为汤怀所获,所有人都束手就擒,数百甲骑。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盖住了周遭一切的声音:“已得太子!”
“已得太子!”
欢呼声彻地连天响起,无数火光涌动,数百甲骑,牢牢的将太子簇拥住,卫护着他回头向杨凌所在处行来,大队新鲜出炉的神策军也欢呼着涌上前去,将束手就擒的多少禁军军将,文臣士大夫辈看管起来,而数万逃散乱军,这个时侯也没了刚才的仓惶奔走之态,这个时侯一边朝外涌,一边回头看着皇城外的景象,适才万岁声还惊天动地的响动着,太子旗号,耀于万军当中,无数人簇拥而前,似乎今夜他们才是汴梁的主人,天明之后,也就是大宋的主人,是今夜这场莫名而来的乱事中最大的胜利者。
不过短短一瞬,此间的胜利者,就换了人,无数人以敬畏的目光,看着火光下神色淡然的杨凌,这逆贼,就在今夜,攀上了大宋权位的巅峰,皇位之下,一人而已,而那皇位上的人。也未尝不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不管他这权位在将来能持续多久,或者只有短短的一阵,可大宋开国以来,从来未曾有权臣若此,更不必说,这权臣并不是士大夫之辈,在大宋毫无根基,在短短几年当中,就奇迹般的扶摇之上到这般地步!
这……就是传奇。
赵佶低下头,不敢让杨凌看到他怨毒的目光,而杨凌也没在意他到底在想什么,轻轻又道:“乱事虽平,人心未定。陛下应早入禁中,召集群臣,以示天位有归。”
赵佶抬头,满脸堆笑:“杨卿如何说,便如何做罢,朕之江山,还不全靠杨卿维持?”
杨凌大声下令:“选五十甲士,汤怀亲领,奉陛下入禁中!”汤怀顿时大声应命。
杨凌又转向和黑云都甲士一起转回来的石三郎:“三郎,你立刻编伍数营。营中军将,便由我亲卫充任,你选些可靠的儿郎,充入我身边为亲卫,你便带领这几营军马,都门禁军军将,不管在不在此间,全都按名搜检,拘管起来,等候陛下处之,勿使一人得脱!”
石三郎没想到杨凌骤然就以重用加之,以腹心地位重用,当下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下马深深拜倒:“愿为大人效死!”这番举动,便是将前拱卫禁军军汉,现在新鲜出炉的神策军一部,牢牢的捆在了杨凌战车上。
更将有能力号召都门禁军军将,趁着今夜一网打尽,杨凌拥万余军马,以黑云都甲士为骨干,至少在武力上,汴梁已经再无人能威胁到他地位!对于几十万都门禁军,再拣选个几万人充入神策军中,也就再无人能卷起如今夜一般的乱事!
赵佶赵桓父子两个,一个呆呆愣愣任人处置,一个转头他顾就当没看见杨凌自说自话,将一切全部掌握在手中,视他这个新君如无物的举动,当傀儡,就得有傀儡的自觉嘛……至少在可以预见的将来,自己也不得不将这个傀儡尽心尽职的当下去,总比赵桓这逆子坐在这个位置上面强!
杨凌布置停当,又对赵佶道:“陛下,臣这便请圣人移驾了,天明之际,为陛下平乱贺。”
赵佶勉强一笑:“杨卿自便就是,朕还有什么信不过的?杨卿不在,朕难心安,还望杨卿其来毋迟。”
杨凌笑笑,终于翻身下马,深深拜倒于赵佶马前,而黑云都甲士,多少神策军军汉,全都随着杨凌举动拜倒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佶坐于马背,看着行礼下去的杨凌,看着无数拜倒的人群,脸上容色,却是若喜若悲,回望夜色中巍峨皇城,更是感慨万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七章 将出(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佶坐于马背,看着行礼下去的杨凌,看着无数拜倒的人群,脸上容色,却是若喜若悲,回望夜色中巍峨皇城,更是感慨万分。
一行人马,在甲士的重重护持下行向马前街方向,几十名黑云都甲士,数百名前拱卫禁军,现神策军军汉之中,就是始终低垂着头的赵桓梁师成两人,而杨凌也在这队伍当中,队伍当中,不时有低声呵斥号令的声音响起,却是这些黑云都亲卫在抓紧时间调教这些军汉,让他们明号令听约束。
杨凌黑云都亲卫,原来编制是三百人,其实是三都之多,为了今夜,又从河东调回来一百多最为心腹之辈,却是罗延庆选派的,除此之外,三千在燕地曾经招揽的燕地汉人甲士也是分散调来,这些甲士出身还是咋辽国时代,可以说,和大宋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行事,自然是没什么顾忌。
不过突然调回这么多甲士,还要备好甲胄军刃战马器械,用屁股想都知道杨凌在汴梁会做出事来,罗延庆却一声不吭,一句不问,只是奉命行事,神策军在河东,晋阳军在燕地,两军互调之后虽然实力有些损耗,师老兵疲,可是杨凌今夜之后已然形同割据了,难道还有满腔忠义去报效赵官家?
身子都掉进井里了,还挂着耳朵济得什么用,现在就是百无禁忌,黑云都亲卫,东调西遣,总算将今夜之事撑了过来,以这四百临过阵杀过敌,入选黑云都之前也多曾任过小军官的黑云都亲卫为基干,轻轻松松就能统带起一支两万人的军马,也能保证可以约束号令得紧密,再配以汴梁武库中那些从来未曾为都门禁军所用的甲胄军械,就是汴梁首屈一指的武力了。
这两万军马,碰上神策晋阳军和西军这等可以野战的军团,自然只有大败亏输,可是这等军马,在都门禁军将门在今夜为之一扫而空的情况下,放在汴梁震慑朝臣,震慑别有用心之辈,却是绰绰有余,足够杨凌倚为后盾与汴梁中人周旋,也不会有人敢轻易犯之。
黑云都亲卫们在杨凌的耳提面命之下,自然知道其中轻重,现在就开始忙不迭的抓紧一切时间编伍训育麾下,让这支放在汴梁的神策军早早能济得上用场,对黑云都甲士的作为,杨凌没什么好操心的,都是既忠心又颇有能力的心腹,尽管让他们放手行事好了。
此时此刻,他微微有些心神不守,游目四顾,就见一个身影骑马从后赶来,几名在后亲卫已然发现不对,顿时就要迎上去,杨凌却认出了来人是谁,扬声道:“让宇文学士近前!”
所来之人,正是宇文虚中,他说服杨凌不成,反而看见了乱军就在眼前土崩瓦解太子被擒,主事文武,几乎被一扫而空,而赵佶为杨凌手中第一傀儡,为甲士所拥,直入禁中去了,他和杨凌对谈之后,杨凌就没管他了,黑云都亲卫冲阵,也是从他身边掠过,他一直呆立在离杨凌不足几十步的地方杨凌也从未说如何料理他实则这等智囊般的人物,一定是要早早拿下,防止他再去串联,生出什么变故出来。
可杨凌毕竟不是神仙,不可能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交待得清清楚楚,而主事的黑云都亲卫今日奔走往来其实也是精疲力竭,现在还各自有一堆事情要忙,皇城外局势虽定,也还是一片纷乱景象,竟然就忽视了这孤伶伶于乱军之外发呆的宇文学士,现在竟然就让他骑马跟到杨凌这队人马身后。
听到杨凌号令,诸人就放宇文虚中过来,杨凌朝他示意一下,宇文虚中也就沉着脸策马与杨凌并行,看了一眼人群当中不敢抬头的太子赵桓,宇文虚中轻轻叹息一声,杨凌一笑:“宇文学士何来?”
宇文虚中冷着脸:“诸人束手为大人所缚,学生前来自请就范,学生谋划让东宫竟然遭际如此,岂能不随东宫而来?但有所为,全是学生罪责,大人要诛士大夫以立威,则请从学生始罢。”
杨凌笑笑:“都门士大夫辈真有如此风骨的,却不知道有几个,我不是好杀之人,除非谁真不开眼。”
宇文虚中冷笑:“其谁信之?至此以后,大人无非重用武臣以抑士大夫,五代故事虽有强兵勇将,享国一纪,传诸三世者亦少之又少,大人大才,想必早知!”
杨凌仍然淡笑:“谁说我要抑文重武的?”
宇文虚中仍然是那句话:“其谁信之?”
杨凌摇摇头:“出则将,入则相,有什么不好?才兼文武,治兼文武,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东华门唱出,才是好男儿?非要士大夫骑在武臣头上,或者武臣骑在士大夫头上,分出个高低来,你们才开心?”
汉唐盛世,君子刚健雄浑,武职文班,并无高下,宰相亲贵固然,然则大将军辈亦是尊荣已极,朝臣入则为文班,钧衡天下,出则为重将,征战四方,唐时李林甫用事,塞断这出将入相之途,文武殊途之后,遂有安史,遂有大唐从巅峰急速滑落,遂有藩镇之祸!
文臣势盛,则极力压制武夫,武夫势大,则极力酷毒文臣,更将汉家尚武雄烈之气,宰割殆尽,宋惩五代之弊,矫枉过正,却是宋时从开国始就种下的绝症,也是宋时从开国始,今后千年,在华夏种下的绝症!
欲挽天倾,存亡续绝,仅仅就是一个靖康么?这些话,却没有必要说得太深了,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一直看下去就是,虽然杀人并不是什么乐事,可真要挡在自己前行道路面前自己的心,又岂会软下来?
宇文虚中冷笑良久,却发现杨凌神色淡淡的,并不理他,自己也觉得没趣了,终于正容问道:“学生生平志向,便是刷新朝局,除弊布新,可是现在,却说不得了,以杨大人手腕,一旦崛起,当再难有人复制”
杨凌哈的一声:“宇文学士倒是高看我!”
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