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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窘迫,就得要着手应对……此次北伐战事,朕与诸臣,都看出来了,现在都门驻泊禁军,实不堪用拣选两万精锐,随同北伐,却未经一仗,未发一矢,在河间府问得辽人兵锋进抵雄州,就自家大溃,这还是拣选出来的精锐,其他未被拣选上的呢?难道还指望他们为朕效力疆场么?国家养其百数十年,却是这般无用更不用说都门驻泊禁军号称六十余万,真正实数,有一半否?这一半,经整练否?能上阵否?国家有数财赋掷于这无用之地,长此以往,如何了得?这禁军事,是非整练不可了。”
在场诸人,又齐齐起身,表示赞同,心下却各有想头,这禁军冗兵冗费之事,已经喊了百余年了,不管换了哪一朝,都要拿出来说个几遍,都要说必须整练,减了少许,马上就增回来更多,谁也没有能料理下来,这弊端谁都看在眼里,可谁都也没法,而且有可能的话,尽量绕着这件事情走,而且这些年都门禁军烂成这个样,你这个官家责任也不浅,原来三衙领军,好歹用的还是久经军伍的宿将,都门禁军再烂,好歹还能凑出几万得用军将士卒,自从官家任用既无本事,又无经验,只知道奉迎官家的高俅之后,都门禁军就堕落得彻底不可收拾了。
官家现今是穷疯了的,又为杨某人带来的大利所获,是准备下定决心要碰一碰这个毒瘤了,你官家轻易,杨某人又是惯常不按牌理出牌的,你们要做这个,尽管做去,我辈口中赞同,冷眼旁观就是,说不得还趁机下手,捞取更大的好处。
群臣对赵佶心意心知肚明,却都并未宣之于口,颂圣之余,就等着赵佶自己说下去,至此赵佶算是将自己要大用杨凌,先从禁军财计事下手的心思全部说了出来,心中还颇为忐忑,生怕群臣反对,说杨凌资望不够,源于幸进,无以行此要紧之军国大事,让赵佶没有想到的是,延福殿中大宋的这些执政们连同一位隐相,谁都一声不吭,互相回顾之后,都行礼下去。
蔡京为首进言:“一场平燕战事,的确表明都门禁军绝不足用圣人此意,正逢其时,由财计事下手,也正如其份,可谓圣明也……杨凌此人之人,虽有资望不足之虑,然则尚能勇于任事,在财计事上似也差有所长,让他先试一试,也没什么,若有什么意外,圣人再随时补正就是……对于此事,老臣并无异议。”
赵佶看看蔡京,又转头看看梁师成,给杨凌尊崇差遣,已经够下梁师成面了,赵佶一时也不想太过,却要看看梁师成对杨凌一下掌如此重权,又没有什么愤懑之意,却没想到梁师成没有半点不满,在身侧行礼道:“圣人有所措置,定然是极精当的,我辈只恨匡时无力,惶恐之余,还能有什么意见?只求能在圣人之旁,拾遗补阙,少有进益,就是我辈的用处了,圣人要以杨凌先行检查禁军费用财计事,臣除了全力配合之外,并无什么说得。”
赵佶心下大定,自觉自己平时垂拱而治,这帮臣却是勾心斗角,将朝局败坏得甚难收拾了,最后还得自己出马,一一安排诸事,群臣也只能恭服圣明,等着他来收拾河山,自己做这个大宋官家,本事威权都是足够的,只是未免太辛苦了一些罢。
当下很是自信的一笑:“既然如此,就早发明旨,让杨凌在枢府内设临时司署,辟属吏,领印信,行检查禁军经费财计事三衙以下,京畿路京西南路驻泊禁军各部,不得设词阻挠,随杨凌行事,若有人想生什么事情,朕就给他寻个地方监酒税去。”
今日大事议到此处,已经是都有了说法,随侍承旨已经将要颁发的旨意大略记了一些,只等时侯走笔如飞拟好,赵佶认可用宝,交政事堂副署,便成定案,赵佶今日难得勤劳,这个时侯也大敢疲倦,挥手让群臣退下安置去,自己就要找个安静地方养静去,平白拿出五十万贯的心痛也得消散消散才能少点心疼。
蔡京与高屐陛辞之后,退出延福宫,内使在前引路,蔡京年老尊荣,有肩舆抬着,高屐也不顾身份了,紧紧跟在蔡京旁边,仰着脸就轻声发问:“太师,这般任他们施为,看着杨某人跳这火坑,他的地位必然不保,到时候也一定会牵连到太师这里,到时该如何是好?”
蔡京双眼似闭非闭,半晌才低低哼了一声:“是谁的火坑,现在还是论不定的事情,现在就说这个,还嫌太早。”
在离金水桥一千晋阳军大营不远处的一间宅邸,此刻宅门紧锁,此处宅院,原来是荆湖南路一个贩茶商人的,在汴梁生发起来之后,还将家眷都接了过来,花了不少钱在汴梁落籍,准备做长久居,结果一次生意折了本钱,赔得血本无归,更要命的是不少本钱还是从汴梁有势力处以高利借来的,走投无路之下,这商人就将妻送走,自己在院中大树上吊了颈。
一帮破落户来要债的时侯是趁夜上门,入门就看见这贩茶商人披头散发的吊在面前,当下就吓得四散而逃,一个破落户当场给吓得中了风,脸到现在都是歪的,以后几日许是巧合,当日上门的破落户有跌断腿的,有大病一场的,人人都说是这贩茶商人作祟。
他遗下的宅发卖,既然成了鬼宅,少有人愿意接手,一直就慌在那里,直到不久之前,才有外地口音之人寻上门来,从牙人手里典下这个宅邸,只要能脱手这个鬼宅,牙人一切都马马虎虎,什么文书都是草草了事。
典下这个宅,不过几日,今日这陆陆续续,就来了不少人,将这宅子看得死紧,不时还有运柴炭的骡车到这宅后门处停下,汴梁百姓看到这个场面,看到那些在宅邸左近走动的壮健汉,都远远的走避开,汴梁是个如此大的都市,灰色地带的那些勾当自然也是异常发达,这些好汉们行事,老汴梁都不会招惹这个麻烦,开封府的衙役,倒也过来询问了几句,领头汉倒好说话,塞了一个小银锭,说是今日收一些货,绝不会生出什么事情来,也就罢休。
到了夜色将临之后,更不会有人靠近这里了,这宅邸之内就算是有什么勾当,也是针扎不进,水泼不透,所忧一切,都隐藏在汴梁的夜色当中。
这个时侯在宅邸内院一间厅堂之内,几点灯火,将这厅堂之内映照得半明半暗,厅堂之内,十几二十条汉或坐或站,每人虽然都穿着便服,但身上那种百战淬炼出来的武将气度,却说什么都遮掩不住,这群汉,正是晋阳军中各级要紧的军将,最起码也是一营的指挥使与虞侯使主副两员将官。
现在大家一身便服群集在这里,互相对视,都是觉得古怪,他们是今早便得到号令,用运柴炭的骡车作为遮掩,次第在这里集中,大家隐约知道是什么事情,却谁也不想先说出口,晋阳军本来自从朔州大战之后,精锐几乎死伤一大半,现在又拉扯了千余百战之士来汴梁整顿禁军,边关的晋阳军没有数年如何能恢复元气,这个时候还要长途行互调之事,中途水土不服者,死伤于病疾者不知道有多少,实力又是弱了一分,到了燕地,又是生地居多,又要打几分折扣,这件事情,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总还是觉得有点惶恐——这晋阳军将来还能算是大宋的军队么,大家还能算得上大宋的军将么?
有到得早的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半天,却少有和这些****见面的同僚答话,不知道等了多久,站的坐的,都觉得身上发麻的时侯,就听见外间传来脚步响动之声,厅堂门被推开,就看见牛皋和岳飞也换了便服,旁边还有一人正是杨凌身边的亲卫头领汤怀,大步走了进来。
军中法度森严,两位将主到来,厅堂当中诸将全都起身,朝牛皋和岳飞行礼,牛皋和岳飞两人神色都很古怪,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尤其是以岳飞为甚,这个年纪不大,在军中却以沉稳坚忍闻名的将主,这个时侯脸上神色,罕见的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意味蕴含其间……(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七章 潜龙在渊(七)()
诸将早就等得焦躁了,对今日之事也预感得**不离十,看到汤怀陪两人走进来,更是确定了这个预感,牛皋随和一些,和一些西军出身的军将交情也深,这些军将忍不住就纷纷低声动问。
“牛将军,是不是小杨将主终于要伸手了?”
“俺本来就是这个盘算,朝廷不管俺们,小杨将主总不会不管俺们,晋阳军,还不是将主一手一脚拉扯出来的?”
“将主,将主何在?”
诸将一边问,一边眼神朝着汤怀乱瞟,汤怀也不吭声,板着脸肃立在门口,最后还是牛皋喝骂一声:“你们这帮厮鸟,鸟乱什么,今日正是将主知会俺们,在此处会集,俺们晋阳军出镇边关,不管是到哪里,本是本分事情,可是要钱没有,要粮没有,要什么什么都没有,俺们是新军,底子又薄,一万大几千人马,不能一边为大宋拼命,一边嘴吊起来喝风,将主最后伸手,今日就是要交代一番如何将出镇事措置好,准定让你们这帮厮鸟能踏实守边就是了还不夹紧鸟嘴,乖乖等小杨将主到来。”
诸将这个时侯才算是托了底,各各神色不一,虽然有几人神色迟疑,但是还是欢喜的居多,晋阳军创军以来,朝廷说实在的就是不冷不热,作为一支新军,在都门这种地步,军将们都有一种茫无涯际的感觉,对未来如何,实在没有什么把握,还好他们的老统帅,一手将这支新军建立起来的杨凌,还是拉了他们一把。
用贸市这个方式,将都门禁军将门团体和晋阳军联系起来,一个贸市,不仅让杨凌稳住脚步,也让晋阳军也稳住了脚步,军中上下,都松了一口气,以为有此凭借,多些熟人,在汴梁总好安身了,杨将主最后拉了大家一把,大家以后踏实在这汴梁过日子就是,该尽什么责任,便尽什么责任,杨凌也仿佛就是这是帮晋阳军最后一次,这段时日,和晋阳军也断了音信,
却没想到,突然晴天霹雳一声,朝廷要将晋阳军又出外燕地开镇,大家辛辛苦苦的从燕地走回来,再走回去也罢了,结果偏偏是出镇在河东从人地相宜角度出发,晋阳军最适合呆的地方就是燕地,其间半数都是燕地中人,还有不少现在燕地地方豪强弟,朝廷这般安排,分明就是猜忌晋阳军,不想给晋阳军在外坐大的机会。
而且这些军将,也不是全然的消息不灵通,晋阳军出外事,跟杨凌得到要紧差遣,为官家所重要是分不开的,杨凌越得重用,越是要加以限制,所以晋阳军只能倒霉,这也让他们明白,晋阳军不论如何,都再也脱不了杨凌打下的烙印了,就是他们再加以撇清,朝中诸人,还是将他们和杨凌看作一体。
若是朝中之人以怀柔手段加之,以更多恩信予之,晋阳军说不定还想摆脱杨凌打下的这个烙印,但是朝中这一点也做得极其失败,两万数千人去河北开镇如此大事,需要的资财,军资,器械,粮饷,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各种各样的资源要准备无数,可是朝廷却是一副冷淡模样,要什么什么都没有,上门去追索也是推托,甚而当月粮饷在都扯皮搞不清。
是在汴梁支领还是在河东路支领,要不是有前段犒赏撑着,前几个月参与贸市经营事上上下下都有些津贴,牛皋和岳飞等等又约束得严,晋阳军又自有一种精锐的傲气未曾消减多少,说不定早就因为这个闹将起来了。
朝廷如此举动,只能让晋阳军上下心寒,这摆明了是要将晋阳军调出来,用各种手段加以削弱,好牢牢的控制住,大宋现在还有几支如晋阳军这般能打的军马?就算不要你们珍若拱璧,也日娘的不要自毁长城。
而且大家都是平燕有功,好容易才巴望到现在这个地位,晋阳军都是年轻军将居多,谁不想着更进一步,朝廷这般削弱限制晋阳军,大家还有什么前景可言?
既然如此,谁都指望不上,还不如指望小杨将主再能拉大家一把,杨将主有鬼神莫测的本事,什么样的难关都带领大家闯过来了,现在更是天身边信臣,只要杨将主愿意出手保全,大家就奉小杨将主号令行事,将来把晋阳军经营成西军的模样,看谁还敢轻易踩在俺们头上。
一众军将,私下往还,都是这个心意,明里暗里,在牛皋和岳飞两名将主面前透露心声不少,都希望两位将主赶紧联络小杨将主,请杨将主拿出个主意来,结果牛皋和岳飞在这上头却是口风极紧,什么样的表示都没有,一众军将越等越是心寒,却没想到,今日一睁眼,有机密号令传下来,大家易装,被骡车次第接到这里来,两位将主俱全,更有小杨将主身边心腹亲卫在,小杨将主要在此于大家密会。
一众军将心中既是感到一块石头落了地,可又忍不住有些惶恐,所谓心中踏实者,实在是因为这些军将等于是杨凌一手将他们带到今日地位,对杨凌有一种近乎于迷信的信心,杨凌的表现,也从来未曾让他们丧失过这种信心,所谓惶恐者,军将于天身边信重文臣保持这种私密的关系,对于大宋体制而言,实在是一种非常遭忌讳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
但是到了此刻,大家也只有心一横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朝廷不惜俺们这场平燕大功,朝廷不惜这支能战之军,自有俺们自己挣扎了,现在朝廷制度也不比以前,西军这个团体还不是对朝廷的意旨阳奉阴违,总有诸多小动作,俺们依样画葫芦,又怎的了?而且这些军将有些更是出身于原来郭药师的常胜军旧部,这等拥兵自雄的事情更是惯熟,浑没当一回事,朝廷指望不上,就干脆一心一意的指望着杨凌。
厅堂当中,因为牛皋岳飞汤怀到来的短暂扰动,转眼就安静下来,一众军将目光闪动,都在等待杨凌的到来,目光不断的向站在门口的汤怀瞟去,但是又不好上前问什么,在场诸人,牛皋岳飞算是和汤怀关系最深的了,两人都没去打扰汤怀,大家还有什么好理由上前套话。
正等得精神越绷越紧的时侯,突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匆匆响动,汤怀开门,就看见两名黑云都亲卫穿先来报,汤怀听完,沉着脸转过头来:“小杨将主到了。”
这五个字犹如一声号令,场中诸将不管原来是什么姿势,这个时侯全都肃立行礼,发出哗的一声整齐响动,这个场面,仿佛还是在河东军中,杨凌对整个晋阳军一言九鼎之时。
众将保持行礼姿势未久,就听见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迈入厅堂当中,接着就听见熟悉的杨凌声音,还是那般自信的语调:“都免礼罢……大好男儿,纵然千难万险,也莫要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还是不是老子带出来的军将?小小磨难,就这个德行,没出息。”
听到久矣未曾听闻的杨凌声音,有些军将眼眶都忍不住有些湿热了,当下人人抬头,就看见杨凌轻袍缓带,站在上首,灯火照在他的脸上,仍然是那副双眉斜飞,什么事情都压不倒他的那般自信模样,要是有什么不同,就是他的眼神更加的深沉锐利,落在谁身上,有若实质,他目光这般一扫,众将下意识的都将尾巴骨提起来了,一个个站得笔直,有些情绪激动一些的,忍不住就叫出了杨凌往日率领他们时侯的旧称呼:“小杨将主!”
杨凌一笑,倨傲的点点头:“不正是老子我?”
……
在同样时刻,在懿肃贵妃寝殿当中,两名盛装打扮的命妇,正坐在懿肃贵妃下首,神色恭谨的与懿肃贵妃商谈着些什么,这两名命妇来历并不简单,一个是懿肃贵妃外家亲兄弟的夫人,可算是姑嫂至亲,还有一个就是那面上憨厚,内心精明的潘易行的夫人,现在参与经营贸市的禁军将门团体,已经结成更为紧密的小团体,差不多已经成为禁军将门团体当中所得利益最大,资财最富,最有影响力的一个小团体了,再吸纳了一些其他禁军将门之后,这个团体几乎就可以代表都门禁军这个既得利益团体的全部。
虽然潘易行还谈不上为首之人,可在这个团体当中也有足够的发言权,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夫人,也是世家出身,精明能干,这些日也出入禁中不少,和懿肃贵妃之间关系迅速升温,已经算是懿肃贵妃最信重的几名命妇之一了。
禁中所有消息,懿肃贵妃都是最快能够得知的人物之一,更不用说最近气焰大减的梁师成更朝着这里主动靠拢,不时的通风报信,将涉及懿肃贵妃发财大计的机密情事不断的回报过来,更让懿肃贵妃在这禁中,显得耳聪目明。
今日就是在得知了官家几个大事决断之后,懿肃贵妃立即将生意伙伴的两个重要联络人,召入禁中,就是要看看外间反应,做出决断,这两名召入的命妇虽然是女妇人,但是都是女当中相当精明的,而且作为联络人身份,他们夫家对她们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配合她们一起分析应对,到了禁中,和懿肃贵妃这等精明强干的商界女强人也能对谈一二,还能替夫家做一部分的主。
官家几个决断,无非就是晋阳军和神策军注定就要互调了,限制削弱两军兵马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些也还罢了,更要紧的是准许杨凌在枢密院内设立临时衙署,切实执行他差遣职责,除了往常的管勾贸市事宜之外,还要他对禁军经费财计是动手。
懿肃贵妃外家就是禁军将门中人,自然也是这个利益团体当中的,杨凌真要动手查这一摊,要惹到的就是一窝位高权重之人,盘根错节已垂百年,思量来去,懿肃贵妃总觉得杨凌不会这么傻,当下就对着潘易行的夫人款款而言。
潘老太尉,一切稳住就是,杨某人在贸市上发财也不少了,晋阳军出外,就是限制他的手段,现在正是要广交朋友,以固地位的时侯,他怎么会真下手去碰这个呢?依我看来,无非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走一个过场,拿下几个不疼不痒的人,查出个几万贯的情弊来就算了事,如果只是这样,就随杨某人行事便了,现在各家都是富贵已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潘易行的夫人有些迟疑,讷讷道:“妾身夫君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说杨将主很大可能不会有所举动,敷衍过官家也就罢了……可是妾身夫君又说,这几****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点拿不准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