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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婉儿带给她的消息也是同样的无望,皇上已下定决心要缔结这桩婚姻,她安慰她,告诉她嫁给武崇训也没有什么不好。他会好好的爱她,奉她为女神。女人这一生中,最大的安慰就是找到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这样才能得到终极的幸福,而嫁给自己爱的男人,却是苦难日子的开始。女人老得总是很快,结婚之后,生儿育女,在无声中慢慢老去,最后看着依然年轻、健壮的丈夫在外寻花问柳,而自己只得打点心情做一个贤妻良母,心如死水。
于是,安乐慢慢的动摇了。她不知道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有什么弊端,而嫁给自己爱的男人却如此辛苦,短短的几天时间,她同意了与武崇训的婚事。而当她同意后,却又感到无比的后悔,她不是嫁人,而是把自己埋葬了。
回到长安已经一年了,她开始了解自己的魅力,她从盯着她看的眼光中明白了自己的美貌对男人的影响力。甚至连一向自命不凡的李隆基都抑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时时偷看她。
而当她嫁给武崇训后,她对这些人将再也没有吸引力,她藏在深闺中,就如太平公主一样,虽然红颜绝代,也只能独守空房。
安乐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想哭。她知道自己爱的人是武延宁,她回京城后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他。当初她躲在马车帘的后面看到他时,她就知道自己爱上他了。在午时灿烂的阳光中,他骑着一匹汗血宝马飞驰而来,白色的轻衫在风中飞扬,英俊的脸上布满笑容,而那笑容是亲切而灿烂的,让她一见,心跳得似乎要蹦出胸膛。
他恭维她、赞美她、讨好她,时不时在她耳边说着那些似乎无关紧要,又似乎在暗示什么的悄悄话,令她摸不着头脑,心烦意乱。安乐对武延宁的依恋甚至溢于言表,武延宁有着一切被宠坏的孩子的坏习惯,他一会儿温言细语、笑容可掬,一会儿冷若冰霜、一言不发,但安乐却从不介意,她对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一心一意的要令他快乐,就像其他男人对侍她的坏脾气一样。
安乐常常在梦中看到自己成为武延宁的新娘,她似乎很快乐,但每次梦醒时,她的心里却充满悲伤。她常常告诉自己不要再想武延宁,因为他似乎并不爱她,但她说服不了自己,在到长安的前一天,他来向她告别,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那温柔、缠绵的眼神令安乐六神无主。
当韦氏被自己的侍女叫出去后,武延宁握住了安乐的手,慢慢叹息道:“安乐妹妹,你要去长安了,你这样美,会有很多男人爱上你的,不久,你就会忘记我了。”
那轻轻的话语带着醉人的甜香在安乐耳边响起,她急忙否认道:“不会的,不会的,延宁哥哥,我最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武延宁久久凝视着她的眼睛,突然,他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将她揽入怀中道:“安乐妹妹,你向我发誓,你永远只爱我一个人,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安乐的脸涨得通红,心中迷迷糊糊的,快乐得似乎要飞翔起来,她颤声道:“愿意,我愿意。延宁哥哥,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她只觉得武延宁的手臂渐渐的用力,似乎带着一种不明确的企图,她的心越跳越快,却暗暗期望发生什么?可韦氏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武延宁放开了她,极快的走到门口,他没有回头,只哑声道:“安乐妹妹,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安乐失望的看着武延宁像逃一样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安乐后来知道如果韦氏不在会发生什么,她想她会愿意的。当武延宁吻她时,她除了眩晕之外,还有一种紧紧抱住他的冲动,可羞愧阻止了她。现在,她很快要成为别人的妻子,再在不能和武延宁有那种亲密的接触,也许他会嫌弃她吧。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安乐忍不住痛哭出来。
武延宁小心的捧着襁褓交给从长安来的秋萍,低声道:“娘,你快走吧。公主睡着了,我才偷偷把钶儿送出来,你把他带到长安,交给哥哥,公主还不知道他已经奉旨成亲了。”
秋萍接过孩子,担心的问:“延宁,公主如果知道简儿成亲,你又把钶儿送给了他,她不会原谅你的。”
武延宁道:“娘,你放心。公主不会惩罚我的。也许她早已料到会有今天的。生下钶儿后,她一直在昏睡,甚至连钶儿的面都没有见到。你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了。路上要小心。”
秋萍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延宁,安乐三日前和武崇训成婚了。”武延宁道:“我知道了,朝廷昨日下了婚庆诏书。娘你快走吧。公主要醒了。”
秋萍抱紧钶儿,快步走回候在府门外的马车,乘着夜色回长安去了。武延宁看马车走远,对着夜空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回头,才发现太平无声的站在他身后,满脸愤怒的看着他。武延宁毫不惧怕的回应着太平的目光,太平淡淡道:“延宁,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武延宁道:“告诉什么?告诉你三个月前,哥哥在长安成婚?”
太平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武延宁道:“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到长安去命令他不准娶皇上为他指定的妻子吗?”
太平呆了半晌,转身回了自己的小楼。楼内很黑,她没有点灯,也没有呼唤下人,只是安静的坐在小楼二楼的栏杆内,痴痴的看着如水的月光。
夏日的午夜,空气中有腻人的花香,晴朗的夜空不时有萤火虫飞过。太平并不像往日一般快乐,她用手支着下鄂,呆呆的听着楼下动听的流水声。
武延宁无声的走到她身后,跪下道:“公主,你知道我告诉你没有用处的,你不能抗旨,也不能去长安。哥哥是你生钶儿的那天成亲的。”
太平的眼泪慢慢溢出来了,她轻声道:“延宁,我很害怕,总是有人不断的抛弃我,我很害怕。一个人住在这里,开始是贤哥哥和可儿,后来是父皇,然后是简儿,我那么爱他们,他们却都抛弃了我。”
武延宁伸手紧紧抱住她道:“我不会的,我永远不会。我会陪你的。”
太平伸手抱住他,低低的啜泣,武延宁侍她哭泣一会儿,轻声道:“公主,你休息一会儿。别害怕,我会在这儿的,我会永远永远的陪着你。”
正文 第八章 第七节 还乡
太平缓缓的闭上眼睛,武延宁百感交集的坐在她身边,轻轻从腰间解下玉笛,横到嘴边吹奏起来。乐曲动听而缠绵,混和着楼下潺潺的流水,令人闻之忘归。
在黑暗中,太平偷偷睁开眼睛,看见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就如天边的寒星。在悠扬的名曲中,她好象回到少女时代,宫中的乐班每晚在她寝宫的外围吹奏着催眠小曲。她似乎看到嫩绿的柳枝在薄薄的春阳下随风摆动,湖面的薄冰在层层的消融,淡得没有颜色的草慢慢从黑色而湿润的土地中探出头,放风筝的孩子在田野里奔跑,发出如银铃般的声音,她的心从浓重的悲哀中解脱出来,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武延宁吹了很久,远远传来宫殿的屋檐挂着的玉石风铃在风中的呜响,还有或远或近的打更声。太平轻声道:“延宁,三更天了,你回去吧。”
武延宁放下玉笛,转身面对太平道:“公主,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带你到南方隐居。我们找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在向阳的山坡盖一间草屋,开几亩薄田,我种地、养花来养活你。”
这样的话,太平曾经听他说过很多遍,但今天,她被他语气中的真诚感动了,她伸手握住武延宁的手,轻声道:“延宁,我知道你爱我,但我是你的长辈,不能嫁给你。”
武延宁沉默良久,轻声道:“我可以做你的丈夫吗?”太平凝视他半晌,坚定的摇了摇头。
武延宁失望的坐了下来,轻声道:“那我做你的情人吧。”他轻轻伸手抓住太平的手,太平没有拒绝。
安乐烦躁的摆脱了武崇训,一个人信步到了偏僻的观梅亭,这座建在半山的亭子在寒风中悚悚发抖,无数的梅枝伸进窗棂,亭内溢满了冷冷的梅香。也许没有预见到会有人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还会到这里赏梅,所以亭内的火炉里只燃着微弱的火,向四周散发着极弱的热量。
安乐坐了下来,不时向外张望,梅林里非常安静,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她想:也许她不来了吧!
不久,她听到踏雪的声音,便兴奋的向外张望,天已灰了下来,雪又下得很大,她根本看不清来人的面目。但从身形上判断,似乎是一个女人,安乐很兴奋,一定是婉儿吧,她果然来了,也许是延宁有什么消息?
很快,那人进了亭子,一见她便愣住了,安乐这才发现原来是李隆基,她勉强对他一笑,他报以微笑,便脱了防雪的外衣,伸手用火钳拢了拢炉内的木头,火渐渐大了,亭内温暖起来。安乐有些拘束,便想离开。
却听李隆基道:“安乐,你在等上官婉儿吧?”
安乐一怔,却又点了点头,李隆基道:“皇上宣她去寰辰府评诗,一时她不会来的。”
安乐不知如何做答,呆呆的看着他,却见他抬头对她浅浅一笑,太平的心却激烈的跳动起来,她突然有种想扑入他怀中的冲动,那双眼睛中弥漫着情欲,似笑非笑嘴角堆满了引诱,甚至他的声音也是那样耐人寻味,那种懒洋洋的语调,让安乐的心陶醉了。
安乐告诫着自己,赶快离开这里,但她的心却背叛了理智,她坐了下来。红红的火光中,李隆基的手轻轻的抚着安乐细嫩、白皙的脸、脖子,最终进入她宽大的衣领内,他冰冷的手令安乐微微一抖,她仰头看着他,却什么都没看清,那张俊秀的脸模糊了,她在那手的抚弄下瘫倒在榻上,任由他宽衣解带,任由他爱抚、亲吻。她辗转反侧,迎合着他、配合着他。
当他们熄灭各自的激情,夜已经很深了,雪下得很大,安乐侧卧着,透过头发的间隙看他穿衣束带,他恢复得很快,几乎看不出他刚才与她的缠绵。李隆基穿好衣服,抚摸着安乐光滑的背脊和丰满的臀部,用奇怪的声调问道:“安乐,武崇训满足过你吗?”
安乐害羞地答道:“他……。”
李隆基打断她道:“别说话,安乐,你转身让我看看你。”
安乐依言转过身子,见他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她看到自己的乳头在微寒中渐渐的坚硬,不由有些害羞。忙起身穿衣,李隆基在旁欣赏她。侍她收拾完毕,他抱着她,轻声道:“安乐,偷情的滋味如何?你满足吧。以后你想我时便派人找我吧。”
安乐似乎中了魔咒般点着头,心中却回味着刚才的云雨快乐,而把到这里的初衷忘得一干二净。至于李隆基为什么会在这样冷的天气到这个人迹罕至的亭子和她相会,她连想都没想。
安乐怎么知道李隆基自她进宫起便派人跟随着她,对她的一切行动了若指掌,她怎么知道李隆基对她垂涎已久,她怎么知道为什么这么晚武崇训都没有找她,李隆基早让自己的大哥李成器邀武崇训饮酒,他现在可能早已被酒宴上那些妖媚的舞姬迷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她只知道自己的体内注满了甘露,她只知道自己刚才享受了人间最大的快乐,飘飘欲仙的快乐,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
武延秀与随从缓缓的向洛阳行进,此时正是暮春天气,草长莺飞,一片春光灿烂,路旁杨柳依依,不时可见衣着华贵的游人,三三两两的穿行于繁盛的花木中,武延秀的脸上始终没有快乐。
三年的和亲生涯,他见惯了塞外的黄沙漫天和大漠孤烟,这样柔媚的春光中,他却找不到以往的幸福与快乐。
与突厥人的朝昔相对,他耳濡目染,渐渐有了塞外胡人的风格,他不时解下腰间的酒囊,饮着从塞外带回的烈酒。他的随从大多面带风尘,却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与重回旧地的快乐。
武延秀却很失落,他的父母早已亡故,在洛阳他没有亲人,他觉得自己象一株没有根的野草,随风飘荡。
当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内时,他呆住了,他从未见这样美丽的女人,那样的风情万种,我见犹怜,雪青色的纱衣衬得她的肌肤如玉一般光滑、细腻,一头乌油油的秀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髻,插着几支玉搔头和金步摇。
武延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直到他看到她额头上那朵若隐若现的牡丹花胎记,他才明白,他看到了太平公主,那个传说中最美的女人。她的神情很冷淡,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她站在那丛随风飘扬的柳枝下,淡淡的阳光在不断的进行光影交换。
武延秀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只觉身子轻飘飘的,不知身在何处。很快,一个大红的身影出现在太平身边,他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一回眸、一举手都带着对太平的深情,武延秀从未对男子动过心,但他却被这个男子打动了,他长身玉立、风度翩翩,让人不自禁的想亲近他。
武延秀呆立了很久,才认出原来那男子竟是武延宁,三年未见,他长高了,长得更潇洒、更英俊,也更出类拔萃了,他脸上的稚气已渐渐褪去,一种成熟的男人的稳重不时出现在他神情间,武延秀有些嫉妒的想,他也许更吸引女人的注意了。
武延秀正想上前,却见武延宁轻轻扶着太平走向洛河旁一艘普通的小船,武延秀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们脚步,他们很亲密,不时低声议论着什么。
武延秀见太平不时侧过脸注视武延宁,她的脸上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柔情,尽管她看的人不是他,但他的心仍被她目光中的温柔所感动。
很快,他们上了那艘船舱周围挂着纱帘的小船,武延秀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岸边,呆呆的凝望着船舱里的武延宁和太平,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听到一阵悦耳的乐曲缓缓吹起,太平抚琴相伴,那缠绵、清幽的乐声让岸边踏春的人群驻足聆听,武延秀听得呆了。
直到乐音消失,才清醒过来。河里空荡荡的,只有微寒的风吹起那一圈圈的涟漪。武延秀有些惆怅的回过身,无意中却看见临淄王李隆基神色复杂的站在不远处,呆呆的看着洛河对岸,不知在想什么。他脸上的神情冷酷而无情,让武延秀不自禁打了个寒战,他偷偷的避开他,挥手向随从示意,逃一般的离开了洛河。
武则天看着英气勃发的武延宁,有些感慨的说:“延宁,你长大了,朕三年都没看到你和太平了。”
武延宁笑道:“皇上,延宁来接您回洛阳,其实在延宁看来,皇上几乎与三年前一模一样,这三年的岁月在皇上身上找不到任何痕迹。”
武则天道:“延宁,你不用安慰朕,朕知道自己老了,即使是朕也无法逃过岁月。太平好吗?”
武延宁道:“公主很好,公主在洛阳等侍皇上。她请人修了一座宫殿,在您的寝宫附近,那里挂满了皇上最喜爱的紫水晶做的风灯,园中种满了奇花异卉,更妙的是,公主命人开凿了一眼活泉斜斜从园中蜿蜒而过,在园的正中,是一个水池,种了几棵天竺的金莲,皇上,那莲花很快就要开花了,您回到洛阳便可看到。”
武则天笑道:“听起来很美,朕也想快点回到洛阳,可在回去之前,朕要去乾陵,去看看先帝和太宗皇帝。延宁,你陪朕去吧。就你一个人,朕想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
正文 第八章 第八节 心迹
武延宁有些疑惑的看着武则天已呈老态的脸,他突然明白了一个老人的心态:她要给自己找最后的安息地。
武延宁有些犹豫,他知道这样一来,必定要耽搁很长的时间,他告诉太平一个月之内便回洛阳,他正要想办法推脱,却听武则天道:“延宁,钶儿好吗?朕很想见见他,他长得和太平小时候一个样子。你哥哥回洛阳一年多了,听说一直和你们住在一起,朕赐了一所府邸给他,他也不要。你们兄弟俩一个脾气,谁也不舍得离开太平。好了,延宁,你下去准备吧。我们明天启程去乾陵。”
武延宁无计可施,无奈的跪下行礼,慢慢的退出了武则天的寝宫。他见上官婉儿勿勿的赶来,正想避开她,却听她远远的唤他,“延宁。”他只得站住,满脸堆笑的看着她。三年漫长的岁月中,他几乎把她忘怀了,只有太平在回忆起李重润和惠仙公主时会提到她,他常常看到太平眼中对她的恐惧和厌恶,他因此而厌恶了她。
上官婉儿终于站到了武延宁身旁,她平息的急促的呼吸,含笑道:“延宁,我听说你到了长安便立刻来看你,安乐还特意为你准备了接风的酒宴。崇训和延秀也都在,你……。”
武延宁微微一笑,“好啊,我有很久都没见过他们了,听说安乐做妈妈了。”
婉儿点点头,却不知道说什么,她由衷的感到一种压力来自这个年轻人,她不知道这压力来自何方?是因为她爱他,那爱在这三年的岁月中越来越深、越来越强烈,还是因为再次见到便惊异于他的改变令她更为倾心而心慌意乱。
婉儿神思不属的走在武延宁身边,随口问道:“太平好吗?”
话才出口,她便后悔了,武延宁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很温柔,他几乎带着一种骄傲道:“公主很好,她还是那么美,也许更美了。我每天和她在一起,感觉不到她的变化。”
婉儿有些黯然,在武延宁平淡的回答中,她听出了那种只属于丈夫对妻子的赞许和爱恋。她听过从洛阳传来的消息,在内心深处,她很明白太平和薛崇简、武延宁的关系,她知道钶儿是太平的孩子,她也知道武延宁是多么爱太平,但她从未想过太平竟然和他有了情人的关系。她觉得太平侮辱了他,因此她恨太平,那种恨让她全身疼痛不堪,是那种由里到外,彻骨的疼痛,剜心的疼痛。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手捧着洛阳传来的密信,总觉得心在慢慢死去。但却又有一丝莫明的期望,也许武延宁并不想她想象中的那样爱太平,也许有一天他会……。
但这一丝的希望却被武延宁撕毁了,尽管他没有向她表明心意,但他眼中的深情和脸上的幸福却毫无疑问的告诉婉儿,他深深的爱着太平,只要他活着,他就会一直爱下去。因此,婉儿的心中再在没有一丝期望,只要那种想毁灭一切的恨,她想:这世上,对于她来说,唯一容易得到就是仇恨。而爱,似乎是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及。
安宁见到武延宁不由有些惊谎,三年了,这三年的时光中,她改变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完全、彻底的改变了,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刚回京城的土里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