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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令他关心的,还是大明朝,天下百姓和即将到了的十年大旱!
“先生!”朱由检很诚挚的朝苏白衣拱拱手,道:“前次跟先说把酒言欢,一席话让朕醍醐灌顶。关于铁路的事情,朕有几个问题,还望先生解惑。”
“不敢担!”苏白衣赶紧拱手,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陛下只管问,微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面前的这个崇祯,自主不自主的和历史上那个残暴、猜忌的皇帝重合在了一起。可苏白衣只看到了朱由检的志向和心气,再有就是真诚和一颗关心天下黎民的心。
无论如何,这个年轻人和刚愎自用、滥杀无辜这些词联系不到一块去。
难道是,在工作压力下变了心性?
也有可能!
毕竟一个人在一生的各个时期性格表现也往往不同。
“苏先生,不知道修筑这条路大概需要多久?”
这是崇祯的第一个问题。
苏白衣叹了一口气,内心深处不由得一叹:领导就是领导啊,无论前生今世,作为领导就最关心的问题永远只有一个:啥时候能干完?
工期、进度!
“若是没有任何阻碍的话,要四年到五年的时间!”
其实,这是保守估计!
就着后世陇海铁路的走向和线路,除了陕西与三门峡那边,剩余的基本上全是平原,若是工人足够的话,路基建设最多不过一年半,加上石子、铁轨铺筑的时间,三年绝对能够搞定。
苏白衣一个很好的原则就是,能做十分只说八分!
否则万一干不完,落个吹牛的名声到无所谓,若是像袁崇焕和孙传庭那般忽悠皇帝被发现,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而且,凡事都有可能有意外,谁也避免不了的。
“要这么久!”朱由检的眉头微微一皱,不过随即也就舒展了。
工期多久,不是他能左右的。
“那不知道这条铁路修筑好之后,能用多久?”
这个就牵扯到利益和回报的问题了。
投资两千万两白银修筑一条铁路,虽然不让朝廷出银子,可终归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情,若是修建铁路花了五年,可铁路用个五年就坏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若是保养得宜的话,这条铁路能够一直用下去!”苏白衣又跟皇帝解释了一下整个铁路的原理和结构形式。
石子少了可以加,枕木坏了可以换!
铁轨压坏了的话……额,一百年后再说铁轨压坏的事情吧。
所以,理论上来说,一条铁路只要时刻维修保养,是能用到天荒地老的。
听了苏白衣的解释之后,崇祯激动了,自己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
一年可以盈利三百万两白银,十年就是三千万,一百年就是三万万两。那岂不是说,以后都不会缺钱了?
苏白衣自然知道崇祯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陛下,三百万两白银,只是臣保守估计的起初数值,若是等这铁路运输成为习惯以后,每年五六百万两银子也是有可能的。”
“五……”崇祯惊的心里差点大叫起来。
要知道明末一年的税收也才四百万两。
这一条铁路等于是整个国家的税收了。
什么概念?
“唉……”朱由检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恨恨的道:“那些大臣太过古板,都以为先生是在妖言惑众。”说到这里,蓦然抬头看着苏白衣:“若是大臣们集体反对,都不同意,又该如何?”
“好办!”苏白衣笑了笑道:“若是大臣们都不同意,臣就马上回归德府,然后收拾收拾东西去江南,越远越好!”
“为什么?”朱由检纳闷道。
“大灾转眼即到,朝廷无力庇护百姓,臣也只能独善其身了!”
“嗨……”崇祯听出了苏白衣话里的讽刺之意,遂讪讪的道:“朕会尽力说服他们,应该还是有几个能明事理的!”
苏白衣心里一阵鄙视,暗道:这事如果搁在朱八八、朱棣或者朱厚熜他们身上的话,根本就不叫事,谁不听话就拉到午门外噼里啪啦打一阵子,还不信办不成了?
“不过,万一陛下无法说服那些老顽固,臣倒是有个馊主意!”
“什么馊主意?”崇祯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好像这货天生对馊主意特别感兴趣一样。
“强上啊!”苏白衣低声道:“若是咱们从民间集资,户部就无法卡制,若以陛下为头脑,以司礼监为身躯,锦衣卫为爪牙,世上还有谁能阻挡?谁敢阻挡就请谁去诏狱,喝茶!”
“额……”朱由检有些为难的摸了摸头,不过很快利益就战胜了脸面,他轻轻地敲了几下桌子,道:“你说的也对,谁若是反对的话,就先让他去诏狱喝茶!”
“陛下的问题问完了么?”
“问完了!”
“那好,轮到臣了!”
“你也有问题?”
“臣不是有问题,而是有几件事情必须得到陛下的首肯,否则建造铁路还是一句空话!”苏白衣拿起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了一个“铁”字。
“首先,建造铁路必须要有足够的铁,臣恳请陛下,准臣开山取铁,并要许臣炼铁之权!”明朝一般情况下不禁止铁器流通。
可若是没有朝廷同意,你敢大量炼铁试试。保管让你全家一块去喝茶!
“对呀!”朱由检一拍桌子:“上次你说整条铁路至少要用铁万万斤,哪有这么多铁啊?咱们大明哪里有铁山么?”
“自然有!”苏白衣笑着道:“咱们大明地大物博,铁山是有的。”
“在哪儿?”
苏白衣手指往南方一指,“南直隶,太平府,当涂县!”
当涂县的这个铁矿矿山,其实是后世马鞍山钢铁厂前期的主要原材料产地,位于当涂县东北二十里的大黄山中,是个露天铁矿,很好开采!
关最关键的是,这个铁矿它靠近长江,距离最近出长江只有二十几里路,运输方便啊。
只要有大船,就能将开采出来的铁矿石从长江运到东海,再由东海运输到黄河中。
“好,朕可以答应你!”朱由检咬咬牙:“朕会让曹化淳派太监住在当涂,专门负责采矿事宜,东厂锦衣卫皆可为你开道。”
“臣谢陛下!”苏白衣趁热打铁,将第二个要求提了出来:“请陛下下旨,铁路所过之处,无论涉及谁人之田地,一律无条件征收,任何人不得阻拦。当然了,无论铁路占用谁家之土地,臣会按照亩数和市价给予补偿。”
“这没问题!”崇祯当场就拍板了:“谁敢阻挠铁路建设,以谋反论处!苏先生可还有别的请求?”
“有!”苏白衣拱手:“一是陛下尽快给臣铁路股权分配圣旨,臣要尽快在民间搜罗资金。第二,臣请陛下下旨开海禁,准臣今年出海,去南海诸国游历探查,为我大明日后粮食矿产之贸易做先锋!”
第199章 对峙()
闹腾了几天,温体仁终究没有闹腾出太大的名堂来,不但没有撺掇着将苏白衣“苏子”的称号给去掉,还将自己的官职也弄丢了,这让他始料未及。
这位原本还要在内阁首辅位子上继续充当战斗机角色一直到崇祯十年的大明头号奸臣,因为苏白衣的到来,提前结束了自己的仕途生涯。
当然了,不管少了谁,这个世界还是要照常运行。
内阁首辅温体仁被赶走,徐光启不负众望的进阶到了首辅的位子上。
为了维护内阁的尊严,六部、都察院、六科给事中等朝臣开始议论轰轰烈烈的廷推。
所谓廷推,就是入阁前的资格审查。
大明朝的制度,想要入阁首先要被廷推出来,就像后世天朝**候选人一样。
经过一番轰轰烈烈的廷推之后,大臣最终推出来了四个人,分别是闵洪学、董其昌、程维嘉和毕自严。
皇帝一看怒了:朕看上的人一个没有,你们这是推的什么玩意?
重新推!
于是,朝廷举行了第二次廷推!
二次廷推的结果还是四个,不过人确实有了些许变化,变成了礼部尚书闵洪学、太子太傅孙承宗、顺天府尹刘宗周,最后还有一个差点让苏白衣跌掉大牙的存在:文震孟。
这次的人选皇帝满意了,乐呵呵的一挥手:朕也不选了,全部入阁吧。
好嘛,崇祯年间最热闹的内阁上马了!
有明一朝,内阁阁臣的数量从来都不固定,多的时候七个,少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可从万历皇帝之后,内阁中的阁臣便骤然减少,多的时候只有三个,少的时候一个。
当然了,一个两个的时候居多,比如之前,温体仁是首辅,然后徐光启是次辅。
可这一下子弄了五个阁臣,还真是热闹了起来。
苏白衣万万没想到,文震孟这货也被推举入阁!
这让他颇为心事重重,文震孟和自己不对付,又是个大儒,万一到时候不支持自己修建铁路咋办?
而且,这货还是复社的头脑。
他代表复社,苏白衣代表的是新兴派系榆院,简直就是个针尖对麦芒的存在,日后的摩擦和矛盾看来肯定是少不了了。
阁臣选好了,然后就进入正题!
朱由检稍微酝酿了两天之后,先和阁臣小范围内开会透露下自己想要修铁路的想法,顺便试探下阁臣的意见。
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不但闵洪学,其他如徐光启、孙承宗、刘宗周和文震孟,所有的阁臣听到修筑铁路这件事之后,都是一副白痴样的目光看着崇祯,然后毫不犹豫的拒绝。
孙承宗、闵洪学只是劝皇帝收回成命,徐光启让皇帝在仔细考虑一下。
刘宗周就不客气了,直接点着苏白衣的名字骂苏白衣是妖孽,说陛下被妖孽蛊惑了,要干这劳民伤财的事情!
更不客气的是文震孟。老家伙当时就挺直了身子拍着桌子,一副臣要以死相谏的模样,怒冲冲的道:“陛下这是要做那隋炀帝啊……”
“朕用的不是国库之财,何来劳民伤财,又如何会做隋炀帝?”崇祯气的脸色铁青。
在苏白衣那里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无非就是圈钱干事情,然后出让一些利益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这些大臣都一个个反对呢?
“那也不行,陛下让苏白衣民间集资,靡费的不还是天下之财?”文震孟振振有词:“商贾之人自来重利轻义,苏白衣小人也,陛下勿要被其蒙蔽。陛下乃是堂堂皇家万金之躯,何须跟商贾之人合作?再说了,修建铁路,什么是铁路?即便铁路建好臣也不建议收费,盘剥商人之事有违孔孟之道,吾不为也。
铁路取财,不事生产,此也非正人君子之道也!”
事情没办成!
皇帝怒冲冲的回到乾清宫,越想心里越是急躁,又出门朝北面走了几步,便到了坤宁宫。对皇后道:“一群腐儒,朕早晚杀了他们,真以为没有内阁就办不成事了?”
若是要花朝廷的银子,没有内阁还真是办不成事情,可如果不花朝廷的银子,户部就没法卡朝廷,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还真让苏白衣说准了。
于是,两道没有经过内阁的中旨直接下发。
第一道中旨,明确要修筑从西安到大海的铁路,任命苏白衣为铁路提举官,总督铁路事务;令原司掌印笔太监曹化淳提督铁路,辅助苏白衣完成铁路事务,拥有开山冶矿、征收土地特权;令原锦衣卫指挥副使成立铁路卫所,督查铁路事宜,凡敢阻挠着,一律抓紧诏狱。
第二道中旨,诏赐苏白衣四成铁路股权,招募民间资金,永享铁路之利,与国同休!
两道诏书一出,通政司哗然!
内阁瞠目结舌,朝廷一阵懵逼。
无数人大骂苏白衣祸国殃民。
群臣联名上书崇祯皇帝收回成命,崇祯留中不发。
而且,为了避免更进一步计划君臣矛盾,索性躲在后宫不出门。
内阁文震孟求见……
闵洪学求见……
左都御史商周祚求见……
六科给事中集体在平台下跪求见……
崇祯皇帝一概不见!
“王公,烦请禀报,陛下若不见臣等,臣等愿跪死在这平台之下!”文震孟冻得瑟瑟发抖,可却仍旧咬紧牙关。
“臣等跪死此处!”
后面的人山呼万岁。
新进司礼掌印太监王承恩眼中射出两道凌厉的光:“陛下宽厚,不愿见汝等,汝等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么。若诸位再执迷不悟的话,咱家可不是宽厚之人呐!”
他往前走了两步,后面数百大汉将军气势汹汹的围拢过来。
众人一惊。
这位王公公可不想以前唯唯诺诺的曹化淳,他可是出了名的狠人,手段丝毫不下当年魏忠贤,若是惹怒了他,恐怕不好收场。
于是,后面便有不少官员起身,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
其余仍旧坚持不愿离开的,被大汉将军一个个驾着胳膊,丢出了午门之外。
大臣们被皇帝气的半死,可又无可奈何。人家是皇帝,你还能强行进入后宫把他揪出来痛打一顿不成?
博览群书的群臣们的智商也不是盖的,找不到皇帝不要紧,后宫进不去不要紧!
咱们找正主去!
一帮人在午门外商量过后,穿着沉重的官府排着队跑到英国公张之极府上来了。
下人们堵都堵不住!
一般子身穿绯红色官服的老家伙,战斗力简直可以和建奴的骑兵相提并论,手中的笏板看到不顺眼的丫鬟或者下人就来两下,弄得整个张府鸡飞狗跳。
“老夫招惹你们啦?”张之极面对群情激奋的众人,气的胡子一吹。
文震孟指着张之极道:“国公爷就会谄媚皇帝,苏白衣可是在你家,为何不将妖孽赶走?”
“这……”
“走,将他打出京师!”
群臣一阵乱挤将张之极推到花坛里,然后一拥而上,朝苏白衣居住的小楼跑过来。
文震孟一撸袖子,看着小楼道:“咱们没有他蛊惑圣上的本事,可只要将这厮打死,万事大吉,所有后果我文震孟来担着!”
“文大人高义啊!”
众人左右吹捧,趁着机会起哄,然后一拥而上。
苏白衣惊呆了!
真的……
这特么哪里是文人,哪里是大臣,简直就是流氓啊!
文震孟说话的时候,他就在走廊里听着。
为了怕这些老家伙上来揍自己,只能先发之人了。
手中的袖珍型电击棒藏好,一夫当关的守在楼梯口,等众人涌上来的时候他已经做足了准备。
“打他!”
“揍他!”
“上!”
一群文人如同疯狗一样的跑上来,二话不说抡起袖子就干。
苏白衣年纪轻轻又不是吃干饭的,人家打上门来了不能不还手吧。打我左脸我将右脸也给你打,那是圣母不是老子,老子有仇当场就报!
右手一伸,手中电击棒打开,对准第一个上来的肥肥胖胖的老家伙的腹部捅了一下,然后只听“哦……”的一声高喊,然后那老家伙就跌倒在了楼梯上。
手中动作不停,联系击出七八下之后,前面一排已然全部倒地!
“不好,忘了这厮会内家功夫!”文震孟顿时皱起了眉头。
“文大人,你,你,为何不早说?”有个被电击后却没有晕倒的家伙指着文震孟,有种问候他一家十八代女性的冲动。
“快救人!”
众人上去将被打倒的人扶起来抬到外面,却也不愿就此离去,依旧堵着路口。
数十人的目光狠狠的落在苏白衣身上。
哼……打不过你,就用眼光杀死你!
“怎么办?”国子祭酒刘文权朝文震孟问道。
“堵在这里,咱们跟他耗,反正不能放他去见陛下!”
“对,不让他下楼,饿死他。”
“放狗,诸位回家没人牵一条狗来,放狗进去咬死他!”
“要是依着我来说,咱们放把火将这楼烧了,烧死他一了百了!”
“对对对,刘大人说得对,烧死他!”
“烧死他!”
苏白衣不禁有些担心,外面这帮子文人虽然没有治国的才能,看疯狂起来连阎王爷都怕,逼急了说不定就会放火。
第200章 意外之人()
就在苏白衣绞尽脑汁考虑要不要从系统里购买个十方八方自来水来的时候,危情解除了。
锦衣卫指挥副使于同带着百十个缇骑从外面跑过来,强行用武力将文官们驱散,然后跑到楼上向苏白衣信誓旦旦的保证,再也不会有人过来骚扰了。
曹化淳也来了!
苏白衣将二人领进房间,分次坐下。然后提出了一个在心中纳闷了很久的问题:“曹公,陛下让我总督铁路事宜,提举铁路诸事,那我现在到底是什么官?是铁路提举还是铁路总督?”
私底下来说,他希望弄个铁路总督玩玩,毕竟听上去就感觉高大上。
但是,曹化淳却给了他一个不想要的答案:铁路提举,不是铁路总督。
总督不是官名,只是个职务的简称,而提举才是官名。
从钦天监中官正到提举,官职也从正六品升到了从五品!
算了,提举就提举吧。
“对了,曹公、于大人,真是不好意思!”苏白衣摊摊手道:“本来想着为国家做些事,可好心办坏事,没想到将您二位给连累了。”
本来曹化淳是司礼监的一把手,地位堪比内阁首辅,是内廷抗衡外朝最重要的一个砝码。有明一代的所有大太监,无论汪直、刘瑾、冯保还是魏忠贤,无一不是司礼监的佼佼者。
可现在好了,因为铁路开通的缘故曹化淳给弄了个铁路提督,生生的给降了二级。
至于于同也是一样,本来是锦衣卫指挥副使,现在变成了大明地方上的第十五个卫所的一把手,自然也是降级了的。
“呵呵,苏大人说哪里话!”曹化淳笑呵呵的,脸上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看了于同一眼,然后压低了嗓子道:“你可不知道,这铁路提督的位子不少人挤破脑袋都要不来呢,说实话,这是咱家凭着几十年的老脸,硬是从皇帝爷爷那里要来的。至于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