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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了,你转过头,不许偷看。”
“我手疼,不能转身!”
苏白衣看上去一脸严肃。
岳然想了想,又将手头的被子稍微让出来一些盖住苏白衣的脸,“那就盖住别看,我要换衣服了!”
“好,我不看,保证动也不动!”苏白衣道。
“你敢看,我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岳然一边说,一边找到衣服,看着苏白衣果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快速的将红色肚兜儿退掉随手一扔,然后拿起一个新的肚兜儿换上,再继续穿外面的衣服。
窸窸窣窣,虽然看不见,单单是听到这种声音,苏白衣就无耻的立起了旗杆。
他的脸被被子盖着,手却在外面伸着,被窝内的气息混合着阳光和身体的问道,说不出多好闻,但绝对足够诱人。
说巧不巧,岳然刚刚换下来的肚兜儿随意的往床上一扔,正好扔在他的左手处。
一阵丝滑传来。
苏白衣伸手一抓将那肚兜儿抓住,然后小心翼翼的缩回到被窝里,在岳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关口,便贴到了自己的鼻息上。
唔……
一股浓重的奶香……呸呸……体香味瞬间袭击了他的五脏六腑。
此时此刻,好似这封闭的被窝里才是世界上空气最好的所在。
“我好了,你可以看了!”岳然穿好了衣服,自然不用苏白衣再藏被窝里。
谁知这货却不肯出来,在被窝里用闷闷的声音道:“不用,你走吧,我好饿。”
“这样对病不好,不能盖着被子,否则……苏白衣,你该死!”岳然一边说,一边将苏白衣脸上的被子扯开,当看到她的肚兜儿敷在苏白衣脸上的时候,岳然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下去。
这个家伙,怎么这样,真猥琐。
她狠狠的一把将肚兜儿拽起来,怒冲冲的道:“无耻,下流!”白了他两眼之后,红着脸摔门离去。
“吱呀……”
伊人离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那房门在风里摇动不已。
苏白衣有些怔怔的看着岳然离去的地方,感慨自己想要成功还要走很长的路,却听外面岳然惊讶道:“咦,你们怎么在这里?”
然后,另外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们刚起来,路过!”这应该是李晴的声音。
“我们在听三世恩仇录!”
额……这个诚实的小丫头,应该是春烟吧。
苏白衣一阵无语!
可以想象面对这两个丫头,岳然该是一副怎样的尊容?
“噔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下楼梯的声音。
然后,春烟从外面进来,笑着道:“少爷,您可醒了,这些天我都担心死了。”说话间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要不是岳然姐姐告诉我你没事,我,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
“好了,傻丫头,我这不是好了么?”
苏白衣摸了摸春烟的头,又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李晴从旁边将他的衣服拿过来,又帮助苏白衣仔细的穿上,过程中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还拿眼睛翻了几下。
果然是,大一点的女孩儿懂得就是多!
不过苏白衣毕竟没干成啥事,倒也问心无愧!
“余家的小姐,怎么样啦?”苏白衣穿好衣服,站在地上的时候头还是微微有些眩晕,两只脚竟然有些不适应地面。
要不是李晴极力扶着,估计都有摔倒的可能。
“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早就走了!”春烟嘟着嘴,气的腮帮子鼓鼓的。
“走了?她醒了?”
在苏白衣的记忆中,那天晚上余慕瞳应该比自己受伤还要重的,怎么就好了?而且在自己之前出院了?
“醒了!”春烟站起来,和李晴一左一右将苏白衣扶住,缓缓的朝楼下走去:“她伤口虽然比较深,可一直被匕首插着倒没有流太多血,少爷你就不同了,一个大口子,还抱着她走了好些路,你不知道,一路上都是血!”
春烟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原来自己昏迷到现在,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
苏白衣也放下心来,失血多不是什么大事,营养跟得上的话很容易补回来:“她走的时候可说些什么了?”
春烟摇摇头:“走的时候尚不能说话,少爷,你就别提那余家那些忘恩负义的人了,您慢点,咱们下去晒晒太阳!”
苏白衣点头默不作声。
春烟说得对,余家人或许忘恩负义,可是那天晚上,如果没有余慕瞳的话,自己肯定要结结实实的被邱三插一刀子,能不能活命还是两说。
所以不管怎么说,余慕瞳这种关键时刻宁愿自己挨刀也要帮他挡住的行为,真的是打动了他,至少,不能不管不问吧。
算了,等自己好利索了,去余家看看她也好。
想到这里,又想起了邱三的事,偏着头朝李晴问道:“凶手抓住了么?”
李晴点点头。
“人在哪儿?”
“放心吧少爷,李晴姐姐可厉害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那邱三捉了回来!”春烟小孩心性,原本对于李晴成为苏家的丫鬟还有一些敌意,目睹了李晴的身手之后,她便转变了观念。
一个能够保护公子的丫鬟,对苏家和公子来说,无疑是好的。
“就关在后面!”李晴不像春烟那么激动,好似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关……”
好吧!
苏白衣明白了。
因为李晴的身份,即便捉住制服了高大威猛邱三,也不可能将他送到官府去。
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通缉犯。
“他是因为上次药材的事情,所以才要报复的吧?”
“是的!”李晴点头回答。
苏白衣下了楼,坐在座位上沉思了一会,然后道:“不对,就算是邱三要报复,也肯定不知道那天我的行踪,一定还有人帮他!”
“要不我再去问问?”李晴道。
“算了,先小黑屋里关他几天,熬熬他的锐气,等他受不了的时候,我去问,那个时候最容易得到答案!”
坐在太师椅上,同济堂的大厅中充满了药水味道。
伙计忙着碾药,掌柜的在盘点药材。
自从经历了破腹取子和秦境方儿子口糜的事情之后,同济堂的生意便好了起来,现在归德府的人有了病症基本上都来同济堂。
“现在生意还不错么?”虽然一大早还没有人,可从活计和掌柜的态度来判断,生意肯定差不了。
“是的!”春烟道:“特别是仁心堂关门了之后,同济堂的声音就更好了。”
“什么?仁心堂关门了?”
不等春烟说完,苏白衣就打断了她的话,有些不可思议的发问。
仁心堂好歹是个大药堂,在归德府开了几十年了,怎么说关门就关门了?
同济堂虽然影响了它的一部分生意,可也不至于关门这么做吧?
“听人说,他们大掌柜的,那个叫什么王敏德的,私自挪用了柜上三千两银子用于投资药材,结果亏了个底朝天,被仁心堂的东家打断了腿,还送到了官府!”
“哦……”
原来如此。
原以为就邱三上了当,没想到这个王掌柜也参与了其中。
呵呵!
苏白衣心里骂了一句活该,然后,就听到了一声惊叫:“先生,您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转过头,同济堂门口一个矮小粗壮的身影急急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个青色的大布包,黑黝黝的脸上泛着喜悦的光芒。
不是吴德贵又是谁!
第106章 斗葩开始()
吃过饭之后,便在同济堂的大厅中一边休息一边跟进来看病的病人聊天。
苏白衣老是觉得外面有极其微弱的嘈杂声,看看别人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还以为自己沉睡久了有点幻听,就没有特别在意。
中午的时候,钟二叔来了。
当然,看到苏白衣已经醒来,高兴的很,握着他的手说道:“若是老爷知道您的病好了,还不知道要多高兴呢?”
确实,连续睡了半个月,别人是不是都以为自己快死了?
苏白衣苦笑着摇摇头,道:“我没事,让周老甭惦记了,过几日我身子骨好些,再去给老大人请安。”
又想到这阵子自己昏迷,不知道袁可立的病情怎么了。
随口问了一下,钟二叔反应很正常的道:“袁大司马啊,好得很啊,岳神医每天都按时去周府给大司马瞧病呢!”
“哦……”
苏白衣点点头,又吩咐李晴将关在后院中的邱三带出来。
这货之前五大三粗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被关在小黑屋里几天之后,整个人精神都不太好了,将他交给官府苏白衣是不放心的,只能交给钟二叔带回去审问。
毕竟官府里无论是秦境方还是秦有德,他可都得罪了一个遍。这让邱三进去以后,人家说不准就找个理由给放了,然后恶心自己一下。
“麻烦钟二叔,就是这人行刺与我,一定仔细盘问,那日他不可能得到我的行踪,我怀疑是有人泄露出去的。还有,刺杀这件事,很有可能还有幕后之人!”
按道理来说,邱三的行刺动机是足够的,但是苏白衣隐隐觉得,这件事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就一点:邱三没有理由知道自己的行踪啊。
可以肯定那日他不是尾随自己过去的八关斋,因为一路上有太多隐蔽无人的地方可以下手,到了八关斋反倒是多了几层风险。
第二、就算是尾随自己,那日他怎知自己黑夜要出门?
这一切,都说不通啊。
所以苏白衣才怀疑这件事背后不简单。
钟二叔走了,前脚刚走,后脚陈员外带着陈公子和陈家小公子祖孙三人一起组团来到了同济堂中,还大包小包带了不少礼物。
“呀……苏先生,您醒了……”
苏白衣这才觉得,作为一个名人,其实也挺累的。
就自己发生点什么事,整个归德府都知道了。
有时候迎来送往,比破腹取子困难多了。
“我看看小家伙,嘿……长得可真俊呢,一看就是陈老太爷您的孙子!”苏白衣站起来,双手接过陈员外手中的宝贝孙子。
这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啊!
不过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不,应该说,这也是自己救下来的一条生命啊。
“这是陈济!”陈员外笑呵呵的,眼睛一刻也没从孙儿身上离开过,直到现在,他都没能从孙子降世这个巨大的幸福中醒过来。
“以后啊,苏先生教书,小济济长大了,我准备就让他跟着苏先生您学习,就让您做他的先生,您看,给起个表字吧。”
陈员外一脸谄笑。
苏白衣脑门一黑,心里无语。
小济济……***……你确定孙子长大了以后不会和你拼命?
“这个么?还早嘛!”苏白衣将孙子还给陈员外,陈员外双手接过去,又抱在了怀里。
“不早,不早!”
陈公子对苏白衣拱手,真诚的说道:“苏先生救了我们家三条人命,济儿和先生也算有缘分,今天我这做父亲的,就恳请先生劳神,给他赐个表字吧。”
“不敢当,容我想想……”苏白衣学着老学究的样子,一边沉思一边拿手去捻胡须,半天没有找到胡须的所在,却脱口道:“陈济、陈济,就字渡之吧,愿他日后以天下为己任,渡济百姓于苦海。”
“好,好……就叫渡之!”陈公子再次拱手朝苏白衣表示感谢。
陈员外却有些不乐意,在他看来,自己的宝贝孙子,应该起个大气的表字,最好是既大气又富贵的表字,不过苏白衣地位特殊,既然起了,他也不能表示反对。
“渡之啊,我的小渡之!”陈员外呵呵笑,将孙子举的老高。
送走了陈家的人!
访客才刚开始。
然后,辛算子带着文正书院的好多学生过来探望。
沈家差人过来探望。
甚至是余家也有个老嬷嬷过来!
这让苏白衣哭笑不得。
余家不是和老子势同水火么,怎么还派人过来了!
但是稍一思索便想通了,大户人家么?这关系不还是没断呢么!
如果余家真的不来人,就显得小家子气,显得没面子。
人家要的是面子,并不是有多看中我而已。
算了!
和这些不咸不淡的人稍微打个招呼,苏白衣甚至连话都懒得说,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对身边的春烟道:“陪我出去走走,这一天光应付这些人了。”
“好的,少爷!”春烟一脸的兴奋,几乎是一路小跑跑到苏白衣身边的。
苏白衣也就纳闷了,以前这小丫头虽然很乖巧,可也不想今天那么激动啊,难道外面有什么比我还吸引她?
小丫头不会怀春了吧?
“看把你激动地,不就是庙会么,没见识!”一旁的小喜鹊毒舌还苛刻。
哦……原来是庙会啊!
那就多带一串钱吧,女孩子家家的,都喜欢买些没用的东西。
在苏白衣眼里,春烟虽然是他的使唤丫头,可是长时间的相处起来,已经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了,且不说平日里的情谊,就之前没有饭吃的时候,小丫头一个馒头也总是给他留着。虽然那个时候的苏布,还不是如今的苏白衣。
但在小丫头心里,恐怕到现在还没区别吧。
庙会,便是火神台庙会,很大的一个庙会,据说要开好多天,吸引了周边江苏、凤阳府、南京、山东等众多地方的百姓前来。
阙伯台,也即是火神台,在同济堂以西大约三里之处,平时是个很清静的所在,相传阙伯死了之后便葬在了阙伯台之下,因为阙伯的封号是“商”,所以他的坟墓,也即是如今的火神台的官方名字就叫做“商丘”
久而久之,商丘成了归德府这一带的地标,不知道从何时起,商丘从一个坟墓的名字,便变成了一个城市的名字,一个州府的名字。
带着春烟一路往西走,越走人越多,嘈杂声也越来越是清晰。
原来早上的时候并不是幻听,而是庙会上的声音。
一路走来,人流逐渐拥挤,乃至于摩肩接踵。
本就不宽敞的道路两侧,摆满了售卖各种东西的小摊位,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如耳。
苏白衣信步而走,丝毫没有感觉嘈杂错乱。他身上原本一点的洁癖此刻忽然消失不见,这种既熟悉又陌生,带着浓重生活气息的小农之乐,逐渐的感染了他。
春烟一会看看这,一会拿拿那,兴奋的小脸蛋通红。
“喜欢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买!”苏白衣笑着道。
“不,公子,我就看看!”
春烟很懂事的摆摆手,眼睛在这纷繁的街道上浏览了起来。
“这花儿多少钱?”苏白衣拿起一串看上去做工颇为考究的珠花,朝一个老大爷问道。
“二十文!”
“这么贵?”春烟的嘴变成了O型,然后道:“你骗人的吧,我们邻居喜鹊买了一个,才八文钱!”
“那好吧,八文钱给你!”老头经不住讲价,咧着嘴嘿嘿一笑,将珠花递给了苏白衣。
春烟却又道:“那怎么行,喜鹊是个傻瓜,肯定被你们骗了,我才不要呢,就五文钱,你卖我就要。”
“好好好,五文钱就五文钱!”
成交。
苏白衣掏出五文钱给了老大爷,心里一阵无语。
看来古语说的不错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喜鹊欺负我家春烟老实,春烟转过头到街上就拐着弯骂她是傻瓜。
至于喜鹊买珠花的事情,估计、大约、八成、也许是编造杜撰出来的吧。
“咚咚咚咚……”
一阵击鼓的声音,好似千军万马奔腾一样,让人听了热血沸腾,起初刚听到的时候,苏白衣还以为有贼人围城呢。
春烟道:“公子,斗葩大会开始了,咱们去看看吧。”
“什么?斗葩大会!”苏白衣惊叫,然后狠狠的拍了一下脑袋瓜子,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说好了帮青夜的。走走走,赶快过去看看。”
之前许诺了人家的事情,绝对不能反悔,不然的话,任君驰骋这四个字从何谈起。
青夜这小娘皮,可是个十足十的狐狸精呢。
那动作和姿势,啧啧,之前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苏白衣脑海中播放,想想也是醉了。不,应该说是馋了。
“青夜这丫头,怎么不提醒我?”苏白衣一边怪她,一边拉着春烟就走。
春烟道:“青夜姐姐倒是来了两次,可看少爷你伤的那么重,还昏迷不醒,她也是没办法啊。”
对啊!
所以,苏白衣才着急。
如果没猜错的话,今天已经是斗葩大会的第三天了,还有最后半天的时间,那些扬州瘦马可不是省油的灯,估计青夜想要拿到首葩是悬了。
不过,既然老子醒来了,那首葩必定还是春月楼的。
这毋庸置疑!
第107章 亚洲四大邪术()
拉着春烟一路来到阙伯台的最南面,这里才是真正的人山人海。
看来,大明朝的男人和后世没啥区别,最大的兴趣还都是集中在了女人身上。
远远地看到,四个大型的台子并列的放在了一起,由东到西依次是春月楼的戏台,然后是叠翠楼的戏台,然后是怡红楼、偎翠楼。
春月楼作为去年归德府斗葩大会的首葩,占据第一的位置自然无可厚非,可是从苏白衣的角度看过去,四个戏台前,几乎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第二个戏台。
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不用想也知道,上届首葩被这次从秦淮河畔弄来扬州瘦马的叠翠楼给爆了菊花。
看起来,这青夜勾引男人的功夫是一等一,可组织活动的能力就不行了。
苏白衣拉着春烟走进,春月楼门前几可罗雀,仅有的那些人看了上面的表演之后,无不摇摇头,如同过客一样去了叠翠楼那边。
戏台上,一个小姑娘打着牙板,咿咿呀呀的在唱,还是那首老掉牙的《枉凝眉》
歌曲这东西,刚刚开始出来的时候颇有新意,但是时过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