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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以前送过杏子,现在来送西瓜。
这徒弟还不错,吴德贵这段时间好像在忙着拉墙头吧!
苏白衣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弟子的人文关怀貌似少了一些,好像,应该,也许该去看看他家的温室大棚做的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温室的墙起来了没有,做的合不合规矩?
苏白衣真是越想越不放心。
尼玛在大明朝挑墙可是一项艰巨异常的工程,万一弄错了咋办呢。
吃完饭,马不停蹄,直接往吴德贵家里跑去。
还好,还好!
苏白衣一边流着汗,一边拍着胸脯,看到吴德贵挑起来的墙头之后,就放心了。
基本上是按照自己之前给他的规划做的,就是,这工程进度么,有点寒酸。
吴德贵身体粗壮矮小,在中午大太阳的照射下就穿了一件分不清原来颜色的大裤衩,满身的肌肉因为汗水的缘故散发着明亮的光,黝黑中透着力量,只是,满头满脸的除了汗水之外,还有泥浆。
让他显得颇为滑稽。
然后,他的婆娘在一旁和泥,儿子和女婿以及女儿,挑着担子,一筐筐的从百米之外的地方运土过来。
一家人干的热火朝天,可惜,泥墙到现在才垒了一人高。
距离苏白衣的要求还差的很远。
而且,还有一段尚未开工。
再有两个月的时间,也完不了工啊。
“师傅……”吴德贵看到苏白衣之后,喜出望外,将手中的家伙什丢下来,赤着脚“噔噔噔”的跑过来了,脸上露出的笑容将风干的泥浆撕裂,一块块的往下掉。
苏白衣低着头看着他,这家伙的这幅妆容,简直就是一个刚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曾志伟么?
“恩,恩师,您怎么来了……”曾志伟,啊呸,吴德贵开口问道。
“苏先生!”
吴家婆娘也跑了过来。
然后,抱孩子的女孩,挑担子的女婿,一个个也都围拢过来,好奇的打量着苏白衣却没人说话。
“我啊……”苏白衣笑了笑,道:“我来看看你干的咋样了?”却没敢实话实说。
“快了,再有两个月就能干完。”吴德贵的脸上挂着希冀。
苏白衣却摇摇头,道:“慢了!”
这温室的泥墙垒好之后,还要风干,还要装里面的骨架和固定透明塑料布,还要准备草苫子。根据地阶上品斗技《大棚栽培技术》一书中所说,一切弄好之后还要焖棚、育苗。
再晚了真的就来不及了。
“慢了?”吴德贵一愣。
他带着几个孩子,几乎每天都在加班干,已经够快了,怎么还是慢了。
“慢了!”苏白衣皱着眉头,道:“两个月不行,一个月之内,必须要完工。”
“一……一个,一个月!”吴德贵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不过仍旧咬咬牙道:“那好,大不了我不睡觉,晚上也干。”
“不能这样干。”苏白衣摆摆手:“你要找原因,知道自己为什么干这么慢。比如说……”抬手指了指一百米外的那个取土坑:“倒腾土跑那么远干啥,就地挖坑不就行了么。”
挑墙其实很快,关键是运土太慢。
一担子两筐土,也就一百多斤重,运到施工场地用水一泡,几乎就看不见了。就吴德贵家的这种条件,伙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没有热量干重活,想想就知道是什么效率了。
所以,制约进度的就是运土,不是和泥,也不是挑墙本身。
“这……”吴德贵讪讪一笑,给出了一个让苏白衣无奈的理由:“离太近了挖坑的话,家里风水就坏了。”
“好吧。”苏白衣也不能破坏人家风水,只得苦着脸点头,道:“为师给你想办法吧,你先去忙,我去去就回。”
“恩师,您进去喝口水!”
“不了,你先忙吧!”苏白衣摆了摆手,走进了小树林。
拉开系统先买了一瓶冰镇啤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又买了另外一样在共和国已经被淘汰了的神器:板车。
明代的独轮车肯定是不能用的,那玩意短距离运输还没有担子好使。
马车,吴德贵家里又没有马。
只能弄个板车了。
这东西用着轻便,关键是一次装的土够多,十担都不止。
这东西两只轮子,前后各用一只竹坝拦住,装满的话估计一车应该能装一方土没问题。
苏白衣买回来之后,又“吭哧、吭哧”的将车子拉到惊呆了的吴德贵面前,将两个车把一丢,“你试试这东西。”
吴德贵试了一圈,眼睛发亮:“师傅,这,这可是个好东西,没想到这么省力,我拉着它,好像拉着空气一样。”
苏白衣脑门一黑:老子拉了一段路累死累活,你特么说是空气?
好吧,咱俩这辈子别想做朋友了。
“这下成了吧。”
“成,成!”吴德贵看着板车,就像是看着一条白嫩嫩的落(luo)体(ti)一样,色眯眯的再也抬不开眼睛:“一个月,就一个月。”
苏白衣点头。
有了这个板车,一个月之内还弄不好,那只能说你吴德贵在偷懒了。
……
第二天一大早。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便有两辆马拉的大车从西面的官道上飞驰而来,一路穿过滨湖南路,朝着商业街走去。
“吁……”
赶车的人停下大车,用毛巾简简单单的擦拭了一下头发上的露珠,便朝着同济堂尚未打开的大门大喊大叫:“掌柜的,您的药材到了,快点来卸货。”
清静的早晨,街上行人还不怎么多,赶车的司机这么喊了一下,几乎半条街的人都能听到,睡在被窝里的则是一阵叫骂。
那边同济堂的活计好似一点都不急躁,慢慢的打开门,手捂着嘴打着哈欠出来,道:“怎么这么早,不是说中午才能到么?”
“哎……”马车夫道:“本来算着中午到的,可我家主人听说这边药材要的比较急,所以就让小人连夜送来了,这不,一晚上没合眼,马都累的跑不动了。”
“行吧行吧,那就麻烦小哥帮忙将药材送到里面,你们辛苦,我去给诸位弄点吃食来。”
“好嘞,谢了掌柜的。”
整条大街,不少双眼睛同时盯住了同济堂。
不远处斜对面的一幢楼上,木质的窗户“吱呀”一声突然被打开,从里面伸出一个带着小帽的人头,也有意无意的朝这里看来。
中午的时候,牛新生带着两辆大车来到同济堂门口。
伙计们又开始将店里的药材搬出来,朝牛家的马车上装货,还不时的传出牛新生的声音:“这是地黄,都放这儿,放这儿,黄芪放这边。哎呦,我说师傅您轻点,您都不知道这些药材多珍贵!”
对面的阁楼里。
王敏德面无表情,坐在桌子前时不时的皱皱眉头沉思,好似在思索同济堂到底从哪里弄到的药材。
而另一位邱三却就没有那么平静了。
他一会伸出头看看窗外,一会做到椅子上骂骂咧咧:“这个小娘皮,两大车啊,整整两大车,这得多少钱啊,我邱某人辛辛苦苦二十年,竟然还不如人家一夜功夫。”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红的。
有这么好的事落不到自己头上,邱三不知道心里有多恨。
第80章 沧州义商()
可是恨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邱三也没药啊。
“京师定然是出了问题,一定有什么原因导致这些药材库存大量减少。”王敏德的脸阴晴不定,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房间里踱步。
突然,他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王大哥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邱三赶紧将头从窗户外缩回来,一脸惊喜的回到座位上,顺便也将王敏德拉到座位上。
“嗯……”王敏德缕着胡须,道:“八九不离十。京师这次的药材之所以价格那么高,应该是有人倒腾。”
“倒腾?”
这不是废话么,没人倒腾怎么可能提高药价。
“呵呵,邱老弟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王敏德将头尽量伸到邱三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我听说近些年山西那些狗腿子一个个都发了,他们胆子着实大,私下运送粮食铁器进入九原(包头),和辽东的那些野猪皮交易,获取了巨利。”
“你是说……”邱三的心砰砰直跳,又赶紧压低声音:“难道这些人都是山西人?他们购买药材是卖给鞑子。”
“也不一定!”
王敏德摇摇头:“那些山西的狗腿子才不会这么傻,他们要的是巨利,谁会高价购买药材。如果老夫所料不差,应该是那些山西人将京师一代药材搜罗干净,偷偷的到了九原。这才导致京师药价大涨,以至于谷玄飞和这姓牛的都南下高价抢购药材。”
“哦……”邱三点点头,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万一谷玄飞真是山西的那些狗腿子,上头查下来他邱三也免不了通敌的罪名。
只要不是山西人,那就好。
“不过!”邱三的脸难看了起来:“什么原因咱们不管他,管他也没用。我现在就想知道,同济堂的那个小娘皮,她是从哪里弄到的药材。”
要知道,前几天这女人还找他邱三进药材,当时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现在据说她的药铺中各种常用药材已经备满,甚至于还能给牛新生找到药材,很奇怪。
她的药材从哪里来的?
“我也想不明白!”王敏德摆摆手,又道:“想不明白就不用想,同济堂不是有下人么,去吧,多花点银子,应该能问到信。”
邱三一愣,如梦初醒。
王敏德不再管他,一个人慢悠悠的晃着下了楼,手中拿着个茶壶,一边下楼一边啧啧的喝茶,好不惬意。
王掌柜也是很忙的。
这不,归德府陈员外来了,还带着他的儿子、儿媳一块。
陈员外家里没有功名,但是陈家人机灵善于经营,两三代下来家里的地越来越多,慢慢成了一方的土豪。
陈老爷子春风得意,平生只有两个遗憾。
一是陈家没有功名,第二是陈家人丁稀薄。
儿子和他一样善于经营,从小就是个机灵鬼,但是于读书一道实在是不行,便早早地成家立业,跟着老陈经营土地。
说来奇怪,陈员外家里有钱,又不是个吝啬的人,从年轻时开始,一口气娶了四房姨太太,但从头到尾闺女生了一大把,可儿子就这么一个。
老了,自己没有了想望。
但作为陈家的掌门人,他自然希望陈家的男丁越多越好,他就一个儿子不要紧,如果儿子争气,能多生几个孙子也是好的。
在陈家优良传统的熏陶下,陈老爷子一口气给自己的儿子娶了七个。
用他的话来说,这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结果却很悲催,儿子倒不是功能性障碍,可却有心理障碍,在大明朝这个男人就是天男人就是地的环境中,陈家公子简直就是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奇葩。
他专情!
虽然老爹给他娶了一个老婆六个小妾。
陈公子至始至终却只和正妻姚氏一个人叉叉欧欧。
可儿媳又是个不争气的母鸡,进门六年没下一个蛋。
对于这些情况,作为父亲只能很无奈。
不过,现在好了,等了六年,整整六年之后,姚氏终于挣了一口气,怀上了。
不但怀上了,还是双胞胎。
临产期就在这十天半月之内。
由于是龙凤胎,还是第一胎,陈家自然不敢怠慢,几乎每日都会来仁心堂随时掌握情况,以便能够顺利生产。
要知道,生产对于大明朝的女人来说就是一道鬼门关。
特别是,怀了双胞胎的女人,对孩子母亲来说,生产都是一道必须要过的鬼门关。
“脉象平和,两个小公子可是活的很呐!”王敏德给姚氏诊了脉,笑呵呵的说道。
“好啊,好啊……”陈员外大喜,“王掌柜大恩大德,若真的生出两个公子,我给掌柜的包两个大大的红封!”
“哈哈……”
王敏德大笑,随机又舒了一口气,低声道:“承蒙陈员外厚爱,我这里有个祖传的方子,等会我亲自熬一锅药,产前连续喝七日,届时我保证陈员外您这两个孙儿能顺利出生。”
“真的?”陈公子眼睛一亮。
姚氏也一脸的幸福。
“不敢劳烦,王掌柜将药包好给我就行了,老夫回去之后吩咐下人熬制。”陈员外哪里能让王敏德亲自熬药。
“哎……陈员外别见外。”王敏德摆摆手,又露出苦笑,道:“不瞒员外,这方子乃是秘方,一般人家我是不开的,所以,这药,只能在我仁心堂熬制,还请见谅。”
这也是规矩。
毕竟即便是药材混杂在一起,只要用心的话,还是能很容易区分开来。很多秘方都是药铺自己熬制以后出售,这一点,陈家人并没有想太多。
“那好吧,咱们就等一会。”
陈员外带着儿子儿媳在仁心堂三楼,坐着慢慢等候。
仁心堂后堂,王敏德没有食言,果然是自己配药,自己亲自熬制。
直到药熬好之后,才将活计喊过来,让他带着熬好的药汁上楼送给姚氏喝下。
而他自己,则是仔仔细细的将药渣从罐子里倒出来。又用白布包好,清理干净所有可能存在药渣的地方之后,将药渣连同白布一起丢进了下面的火中。
看着药渣在炉火中一点点燃烧,王德贵被映的通红的脸上突然一阵狰狞,用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同济堂,同济堂!既然不识好歹,就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这剂猛药下去之后,你就乖乖的关门吧。
唉……
只是可惜了两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
同济堂中!
喜鹊百无聊赖的坐在大堂里,托着腮左右摇着头,小嘴撅起,嘟囔道:“真是奇怪了,那个骚蹄子今天怎么没来啊?”
“说谁呢?”岳然抬起手抄她头上轻拍了一下。
“哎呦,小姐!”喜鹊回过头,道:“我说春月楼的那个头牌,叫青夜的。”
“对呀!”
岳然将俏脸转过来对着苏白衣。
自从同济堂开业之后,青夜为了讨好苏白衣希望他帮助春月楼再斗葩大会中夺魁,几乎每天都来逛两圈子。
今天直到中午都没来,有点不对劲啊。
“她今天恐怕来不了。”苏白衣将手中的试管放在架子上,深吸一口气,道:“今天恐怕有个很重要的客人。”
“吆,你对她们春月楼的事,挺上心的嘛!”岳然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朝苏白衣轻轻的怼了一句,就低头开始忙活。
“瞎说!”苏白衣用毛巾擦手,道:“我只对你这同济堂上心,你看,为了提取这青霉素,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觉呢。”
岳然没有再争辩,毕竟苏白衣这些日子几乎都黏在了她的同济堂,有时候和她一起为提取青霉素所需的各种培养皿、培养液等做准备,有时候在一起探讨手术。这么看,苏白衣确实分不出来时间去春月楼。
再说了,如果苏白衣偷偷的往春月楼跑,那青夜也不会整天费劲的往同济堂来了。
“切,那你怎么知道春月楼今天有个重要的客人?”喜鹊将身子转过来,正对着苏白衣问道。
“那是因为,我会算。”苏白衣朝她笑了笑:“我是谁呀,我是苏白衣,被誉为归德府小诸葛,前知五百年,后知一千载。”
“吹牛!”小丫头不服气。
苏白衣也懒得争辩,继续做他的培养皿。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衣服下人打扮的年轻人进了店里。
“请问,岳神医在么?”
“找我们家神医有什么事?”这种时候,都是喜鹊挡在第一线。
“哦!”来人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红色的帖子,双手一拱送到喜鹊的手里,恭恭敬敬的说道:“我家主人沧州程开业,路过归德府,在春月楼设宴相邀,请岳神医务必百忙之中前去一叙。”
“谁?”喜鹊一愣。
“沧州,程开业!”伙计说完,拱拱手告退。
……
“程开业是谁?”邱三拿着请柬,朝王敏德问道。
“沧州来的,是个粮食商人。”王敏德背着双手,皱着眉头道:“这家伙名头大得很,算是我大明朝的一方巨富,还是大名鼎鼎的义商。”
“哦……”邱三也反应过来了,道:“我知道我知道,沧州义商嘛,原来就是他。”
“就是他。”王敏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人主要做的是粮食生意,这次来归德府大肆邀请我们药材行里的人,有点不对啊。”
第81章 真相()
春月楼很热闹。
自从被叠翠楼异军突起占领市场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春月楼遇到这么热闹的场面。
因为,程开业来了。
程开业是谁?
很多平民老百姓不知道这个人,但是只要在大明商圈里面混的人,却没有人敢忽略。这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商人,是真正的巨商。
传说程开业有着远超一般人的见识和谋略,在遭受困难和生意上打击的时候从不言败,是个坚忍不拔的人。
听说程开业到达归德府之后,当地很多富商都跑到春月楼要拜访。
除了这些拜访的人之外,还有程开业邀请的十几个药材界的重要人物,也同时到达了春月楼。
青夜忙的不亦乐乎。
当然了,程开业来到春月楼不是嫖妓的,他是来干正事的。
春月楼三楼,一个宽阔的厅堂中,程开业坐在上首的位置,看着两边整整齐齐恭恭敬敬坐在那里又都目带谨慎看着他的两排人,他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碗轻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诸位!”
程开业的声音洪亮,即便是如此宽大的厅堂,听起来也毫无障碍,“程某人初到贵地,本想着去府上一一拜访,却因时间紧迫,只有将诸位召集到此,勿怪勿怪。”
很温和的口气,既不嚣张也不低调,程开业开口一句话就让大家很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