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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福玉奉命巡视大海,以防郑贼来犯,刚才不知道是天使大人您的船队,所以,还请天使大人见谅。”阮福玉又道:“若是大人不熟悉海路,小人可以找人给大人带路。”
苏白衣呵呵一笑,道:“那就多谢阮将军了。”抬头看了一眼灵江的方向,问道:“这里就是灵江?”
阮福玉点头道:“是的,大人!”
苏白衣问道:“本官想进去瞧一瞧灵江两岸的风物,不置可否?”
阮福玉一愣。
这灵江是郑阮争雄的分界点,一边是郑氏的军队,一边是阮氏的守军,而且灵江中还时常有两方的战船游弋,偶尔也会互相打两炮。这大明天使莫非疯了,没事要到这里面玩?
苏白衣其实没有想真的去看,只是顺口一说罢了,可没想到,阮福玉竟然很爽快的答应了。
“若是在平时,这灵江大人还是不要进入的好,但是现在,却可以进去游览一番!”阮福玉拍着胸脯保证道。
第331章 船过留炮()
“那行,为了宣扬我大明和平友好之态度,本使就带身下这一艘旗舰进入灵江。”苏白衣顿了顿,又道:“阮将军何不随本使一起?”
阮福玉正想跟着苏白衣,一则怕他误入北面郑氏的领地,二则怕大明别有企图,正想着寻个借口跟随,不想苏白衣亲自相邀,当即高兴的答应。
苏白衣呵呵一笑,对侯方域道:“朝宗,打旗语,让船队再此等候本督半日,并让出一条通道来,本督要游览灵江。”
“是!”
这边侯方域去打旗语,苏白衣却很是热情的拉着阮福玉的手道:“阮将军,本使在大明的时候早就听说,这安南的南北之争,北方郑氏如同一柄锐利的矛,南方的阮氏就像一面厚重的盾,在灵江之南布置了一系列防务,今日本使倒要看看,是这郑氏的矛厉害,还是咱们阮氏的盾更胜一筹。”
阮福玉正想炫耀一番,呵呵的道:“大人定然不虚此行。”
船头的瞭望员突然拿出喇叭大喊,将阮福玉吓了一跳,问苏白衣:“这是何故?”话音未落,只觉脚下大船微微一抖,慢慢启动了。
“啊……”阮福玉看向四周光秃秃的桅杆,就如同见了鬼一样的看着苏白衣,颤声问道:“天使大人,这,这船怎么动了?”
苏白衣微微笑,并不正面作答,只是轻声道:“阮将军莫要惊慌,此乃雕虫小技而已。”说话间船速逐渐加快,转眼间就进入了灵江口。
苏白衣邀请阮福玉一起坐在船头,一边慢慢聊天一边观看两岸的风物。
灵江北岸是郑氏的地盘,郑氏在北岸修筑了大量的军事建筑物,平时驻扎的人有数万,不停的有巡逻队伍拿着长枪在来回巡视。北岸江边,一溜排开数十条福船,一看就知道属于郑氏阵营,不过和阮氏相比,郑氏的船要寒酸的多,大多数船只是运兵用,装备有轻型火炮的只有寥寥几个。
江南则同样也是一片坦途,不过在沿着灵江从东到西的南岸,竟然修筑有一条似是长城的坚固防御强,城墙异常的高大,上有很多垛口。让苏白衣惊奇和震惊的的是,这城墙上每隔十米远就有一门火炮,每隔五十米左右就有一门重炮。
这江南阮氏能够防御住江北的郑氏,果然非同一般,不但船上的火炮厉害,就这城墙上的防御工事,别说郑氏的部队,就是大明的精锐部队、后金的骑兵部队过来也不一定能够攻破。
历史上记载阮氏防御极其坚固,不但火炮多,而且库房中的火药堆积如山,以前苏白衣还带着轻蔑的态度去看,以为是越南人夸大其词,今日看来,这应当是真的了。
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特殊与长处,可以与之谋利,凡事真不可眼高于顶。苏白衣心里也是一阵惊叹,好在从一开始想的就是软刀子割肉,若是硬碰硬的来,以大明现在的国力还是相差甚远。
当初永乐大帝之时,乃是终明一代国力之最强,百万大军进入安南尚且不能征服,如今安南已经不是当初的安南,如果当初的安南是一条藏于暗处的毒蛇的话,如今的安南便是在当初的毒蛇身上又增加了一对翅膀,如虎添翼。而明朝,却早已非当初那个号令四方的武力之国。
两相对比之下,如今想要图谋安南,比之当初又难了百倍不止。
竟然难以将其纳入版图,便只有慢慢的割肉了。
相对于苏白衣的震惊,阮福玉对这些景物却是见怪不怪,他每日率领船队在河上走,江南江北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这大船,以现在的行驶速度,已经远超了他手下的那些战舰,可这大船既不卦帆,又没有人力划船,这到底是怎么走的呢?
阮福玉很好奇,很想知道苏白衣是怎么办到的。
可为了保持自己和国家的颜面,免得大明的人将他们看做乡巴佬,他硬是忍着没问。
阮福玉心中的疑问不好问,可苏白衣却忍不住了,他看了看南北,终于好奇的问道:“阮将军,你对我们大明的官话怎么如此熟悉,莫非去过大明不成?”
阮福玉惭愧的低下了头,嘿嘿道:“小人并未去过大明,以前我们家中有从大明那边过来的难民,我这官话是跟他学的。”
“难民?”苏白衣笑了笑,心想中国的难民为了活命,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口中却道:“那富春城里会汉语的多么?”
“多!”阮福玉道:“这城里的达官贵人,如阮福氏、阮氏、胡氏、陈氏,很多都会你们大明官话,不过比较生疏,没有小人这般纯属而已。”
以上只是套话。
苏白衣真正的疑问是:“阮将军,本使有件事很是奇怪。我观这北面郑氏的水军,和你们阮氏的水军相比之下,似乎弱了不少?还有这防御城墙那么多的火炮,都是你们自己造出来的么?”
“那是……”任谁听到别人的赞誉心里都是高兴的,阮福玉自然也不例外,他一时间忘了苏白衣的船为何会跑的这么快,伸开手夸夸而谈道:“天使大人请看,这城墙从山到海共计有二十五里,各种轻炮重炮加起来有两千门之多,下面的库房里火药堆积如山,那郑氏一心想要吞了我们阮氏,可实际上,他们这五年从来没有越过灵江一次。
今年年初的时候,郑人无奈之下便想了个法子,开船在海上绕到灵江后面攻击,他们哪里知道我们阮氏的水军一样强大,不瞒天使大人说,就刚刚小人率领的那种战舰,整个海面上共有一百多艘,那次郑氏吃了大亏,哈哈哈哈!”
“这些大炮都是你们自己造的么?”苏白衣皱着眉头又问。如果真是阮氏造的炮,那他们的技术似乎也太过先进了一些。
整个城墙就有两千多门大炮,这是什么概念,简直比整个大明的火炮还要多。
而且随着苏白衣乘船往灵江里走的深入,城墙上的炮楼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阮福玉并没有虚言。
这防守比山海关还要强大无数倍。
“不是!”阮福玉道:“这都是我们买的。”
“买的?”苏白衣更奇怪了,问道:“从哪儿买的?”
“佛郎机!”阮福玉笑了笑回答道。
“哦……”苏白衣懂了,原来是欧罗巴弄过来的,怪不得看上去挺先进的。
土豪啊,有钱啊!
苏白衣看着安南阮氏,脑海中闪现出了两个最直观的词语。
这家伙能采购两千多们大炮,而且每条船上还有六门,统共一千多条船,这足足有三千门大炮了,阮氏只不过偏安一隅,哪里弄这么多银子去购买呢?
苏白衣抓破头皮也想不出来。
船继续行驶,不顾眼前的水面越来越窄,眼看迎面便要入山了。苏白衣慌忙道:“回头吧,咱们返回去。”
瞭望员对着下面操作舱用大喇叭喊道:“减速,停止!”
下面的操作员逐渐将大船的速度减下来。
过了一会,瞭望员又喊道:“左转,掉头。”
大船再次一震,原地在河中央掉了个头,然后全力开动蒸汽机,往来的地方顺流而下。
阮福玉看着那大烟囱中冒出来的浓烟,震惊不已。
等大船转过了头,苏白衣看前面宽阔的河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许多福船,好像还是对面郑氏阵营中的战船,他心中也差不多明白,应当是郑氏看到了这莫名其妙又奇怪的大船后不放心跟了过来。
“坏了!”苏白衣一拍脑袋道:“这些都是郑氏的战船,他们不会攻击咱们吧?”
阮福玉笑着摇摇头道:“天使大人放心,若是别的时候,早就打起来,可是这几日不会?”
“那是为何?”苏白衣问道。
“休战了!”阮福玉笑着道:“这郑氏连年南下却讨不到好处,便派人去了富春,以黎皇帝的名义给我们家国公加封呢,据说还要合兵一处,共同出兵去对付北面的高平莫氏。”
“什么?”苏白衣一听,道:“那阮主的意思是?”
“呵呵!”阮福玉道:“属下只是个水师统领,这结果还没出来,下人就不知道了。”
“嗯!”苏白衣装作平静的点点头,心里却是暗道不妙。
若是阮主真的接受了黎朝皇帝的册封,那问题就大了。
接受黎皇册封,那置大明皇帝的册封于何地?
两家握手言和,老子还怎么渔翁得利?
看着大船越来越快,前面郑氏的战舰越来越近,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在苏白衣的脑海中勾画了出来,他眼光微微一冷,借口上厕所将侯方域拉到舱门底,开始部署。
“加速……全速前进!”
随着瞭望员的一声号令,大船再次一动,在灵江中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速行驶起来。
对面郑氏的船队见状,仓促之下赶紧朝两边避开。
大船在河中央的水道里飞速行驶。
瞭望员突然大喝一声:“开炮!”
旗舰两侧的六门大炮同时点燃。
“砰、砰、砰!”
六声炮响,两旁密集的船队中突然有桅杆折断,那炮弹射入船阵中二次爆裂,两边船队一片哗然。
阮福玉的脸当时就绿了,对着苏白衣道:“大人,这是为何?”
苏白衣淡淡的道:“这郑氏上次于海上袭击我大明商队,我大明和其乃是死敌,今日见面若不让他吃些苦头,他还以为我们大明好欺负。”
说话间,旗舰在河面上破开一条水路,早就穿过了郑氏的船队,朝大海行驶而去。
第332章 议和()
“哎呀呀,天使大人,天使大人,这下可是闯了大祸了!”阮福玉一脸灰白,本想朝苏白衣发火的,可是看到苏白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还有那高高飘扬起来的大明团龙旗,他的怒气只得很不争气的压了下去。
大明朝现在是弱了很多。
可是跟当年留在安南人民心中的恐惧相比,他们很容易选择妥协。
他们骨子里有种大明天军不可战胜的意识。
“放心吧,我的阮将军,不会有问题的!”苏白衣呵呵笑:“若是郑氏责问,你们阮主可以将问题推到我们大明身上来,就说我苏白衣动的手,看他郑氏又能如何?”
阮福玉拱手道:“不敢,不敢!”
“别敢不敢的!”苏白衣一挥袖子:“我和郑氏有过节,你只管直言便是了。”说话间又微微一笑:“此去富春,还有劳阮将军差人给本使带个路。”
“这是应当的!”阮福玉苦笑。
苏白衣却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这个朋友,我苏白衣交下来了,来人呢,将本督准备的礼物拿上来。”
有两个小厮抬着一辆黄色的自行车从舱底上了甲板。
苏白衣朝阮福玉伸伸手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阮将军切勿推辞!”
“此乃何物?”阮福玉从未见过自行车,看着这东西百思不得其解。
苏白衣抬起腿跨到上面,脚下稍一用力,那自行车便在甲板上“飞速”的跑了起来,左转右转在行人中灵活穿梭,最后潇洒的停在了阮福玉的面前,道:“此乃自行车,将军可以来试试看。”
阮福玉在苏白衣骑上自行车的时候就已经惊呆了,现在苏白衣邀请,他便迫不及待的骑了上去,两只脚踏在脚蹬子上一用力,在苏白衣的指点下便晃晃悠悠的行驶了起来。
“还不错!”苏白衣啧啧有声:“阮将军的平衡性不错,第一次骑自行车虽略有生疏,可几天之后,将军就会体会到其中乐趣。”
阮福玉骑了一圈下来,脸色竟然涌起了兴奋的潮红,朝苏白衣微微一礼道:“这太贵重了,小人不知如何报答。”
“不用报答!”苏白衣道:“都是不值钱的小礼物,只要将军喜欢即可。”
“多谢大人,多谢天使大人!”阮福玉摸着自行车爱不释手。
苏白衣却微微笑。
他真的没说假话,这真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礼物,不就是小黄车么,花几百文在系统里购买的而已。
阮福玉接受了苏白衣的礼物,然后安排了一个叫做施程的校尉带着苏白衣一路南下,去往百里之外的富春,至于刚刚苏白衣开炮袭击郑氏水师的事情,已经被他忘在了脑子外。
郑氏水师被苏白衣轰了六炮之后,损失一般般,他们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倾巢而出的跑过去和阮福玉打一架。
关键在海上,也打不过人家啊。
所以,苏白衣可以说是优哉游哉的驾驶着大船一路南行。
施程就在他旁边,一口汉语说的虽然有些生疏,可却不妨碍交流。而且从这施程的口中得知,他祖父就是福建人,嘉靖年间避倭寇之乱的时候跑到了安南,就地生活了下来。
此时,富春通政殿中。
阮福源高坐在上首,有些费力的抬起头,看着窗外的阳光,浮肿的双眼中一阵恍惚,有些力不从心的问道:“北面来的使者,都安顿好了么?”
他已经老了。
很老了。
今年已经是七十一岁高龄了。
从他祖父阮淦在广南站稳脚跟,到现在已经九十年光景。
其祖父统治广南十八年,其父亲阮潢雄才大略,在内外交困中寻得一条出路,变不可能为可能,苦苦支撑之下终于将广南变成了他们阮家的私有财产,他父亲阮潢活了八十九岁,经营广南五十五载,将整个广南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
等他阮福源袭位的时候,年龄已经五十岁了,如今七十岁,在位时间已经超越了他的祖父,可还没达到他父亲的一半。
广南虽然被阮氏三代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防御北面的郑氏有了一些凭仗,可总的来说,他们阮氏和北面的郑氏差距依旧是天渊之别。
首先,郑氏占据天时地利,控制着黎朝皇帝而号令天下诸侯,其土地广阔耕地面积是广南的两倍有余,人口稠密,军队数量更是广南的五倍以上。
阮氏和郑氏争雄,总是有些力不从心。
加上阮福源年龄大了,雄心消磨,这不郑氏一旦带来了求和的消息之后,还以朝廷的名义封他为“节制顺化二处水步诸营兼总内外平章军国重事太傅国公”,他便真的动了心思。
这个封号对他来说意义太重要了。
以前他虽然也成仁国公,可那是自称。
现在是黎朝皇帝的钦封,这可是不一样的。
“回父亲,都安排好了!”二子阮福沧朝阮福源拱手,恭恭敬敬的回答。
“嗯!”阮福源道:“咱们和郑氏打了五年,虽然能防止他们的进攻,可百姓却不堪疲惫,不能再打了,此次议和也好,正好发展国力。咱们这边的将领对北人颇为仇视,你要加派人手,务必保证使者的安全。”
“是,父亲!”阮福沧恭敬的拱手回答。
可长子阮福澜却不干了,他扭动着略显肥胖的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父亲行礼,然后谏言道:“父亲,万万不可,那郑庄意在一统安南,若是真的答应他的条件出兵高平,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而且咱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次郑庄以黎朝皇帝的名义提出来封阮福源为国公,可同时也提了个条件,那就是让阮氏配合朝廷出兵,平定盘踞在高平的莫氏。
“这事,几个家臣都也在本主面前争论过。”阮福源的目光一转,看着自己年龄仅有二十来岁的二儿子阮福沧问道:“沧,你怎么看?”
阮氏从阮福源的祖父阮淦开始盘踞广南,人称阮氏,可后来不知道阮福源脑子里哪根筋出了问题,愣是将姓氏从阮氏改为阮福氏。
阮福沧的名字,就是沧!
“沧不敢多言,全凭父亲做主。”阮福沧恭恭敬敬的朝阮福源行礼,顿了顿又道:“父亲既然打算接受议和,那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黎朝乃国之正统,我们阮家世代是黎朝的臣子,平定高平也是本分。”
“呵呵”阮福源微笑着点点头,虽然儿子说的并不正确,可他却非常满意。因为这个儿子很听话,从小到大都深的他的欢心。
“父亲,万万不可!”长子阮福澜道:“黎朝虽是皇室,可如今郑氏当权,咱们若是去了高平,不是去替朝廷平定叛乱,而是去给郑氏去了麻烦,等咱们和高平莫氏两败俱伤之时,他郑氏正好从中渔利。再说了!”阮福澜咬咬牙道:“咱们安南过的皇朝,从丁朝到前黎朝、又到李朝、陈朝、胡朝、乃至如今之黎朝,中间又有莫朝,现在黎朝势微,正是诸侯乘机取而代之的好时机,咱们阮氏卧甲藏兵,来日未必不能一统安南?”
“哈哈哈!”阮福源放浪大笑。
长子阮福澜如今已经将近五十岁,思虑深远,政治手腕成熟,考虑事情不像小儿子那般循规蹈矩,颇具枭雄之姿,正是他心中理想的接班人。
只是长子阮福澜有一点为他所不喜:此子太过好战。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阮福源道:“可你二人都没有领会到为父的苦心。澜你想的不错,咱们绝对不能为他人作嫁衣裳,郑氏想要借我之手剪除莫氏那是痴心妄想。不过呢,如今他假借皇帝的名义下诏书,咱们是不能明面上抗拒的,再说了,他郑庄敢僭越称王,朝廷封老夫一个国公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