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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埃尔文不是你的朋友吗?”斯特凡妮的情绪像火山般爆发了,“他的女儿生了病,你非但没有一点同情心,反而还质疑我去见他的目的,你这样做还有没有人性?”
346梦一场(75)()
卡尔在妻子的怒吼声中败下阵来,他无法再保持愤怒,慌乱的眼神中透着后悔与迷茫,但是这一切却无法熄灭斯特凡妮的怒火,她在他面前收拾好衣物,拉着满满一个大箱子出了门。
“你要去什么地方?”卡尔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的味道。
“我去哪里用不着你来管!”斯特凡妮的回答毫不留情。
“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到你学会了不再嫉妒以后再说!”
“咣当!”房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卡尔脆弱的心灵,他瘫倒在床上,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是用空洞的眼神凝视着天花板。
“我的上帝,我都做了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准备妥当的齐格菲尔德夫妇与海伦道别,秦雪虽然很想让丈夫带上海伦一起走,但是齐格菲尔德告诉她比尔目前并不想让自己的妻子离开地下世界。秦雪闻言不得不与海伦洒泪道别。
再次登上飞碟的感觉令人兴奋,尤其是齐梦,当蓝天白云再度出现时,她居然激动的大喊大叫,仿佛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美好的事物,而实际上她不过只在地下世界呆了区区几天而已。
秦雪的目光此刻落到了霍利克身上,与兴高采烈的齐梦不同,霍利克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舷窗外的世界,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激动还是紧张。
“佩普,你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切吗?”秦雪问。
“我曾经在梦里想象过外面的世界,”霍利克喃喃自语道:“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它会这样美,难怪每一个离开地下世界的人都不愿意再回来。”
“不想回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待在别人家里吗?”秦雪又问。
“我们没有去抢劫,我们只是去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霍利克有些激动。
“佩普,外面的世界或许和你想象中不太一样,所以我想请求你现在不要发表任何言论,让我们一起用眼睛看,用心灵去感受,而且无论怎样,我们彼此间都应该保持信任,用真诚的态度来进行交流,就像真正的朋友一样,好吗?”
霍利克凝视了秦雪片刻,便将目光投向了窗外,不过他却轻轻的点了点头。
齐格菲尔德一行离开雅利安城的第一站来到了巴黎,这座城市曾经是秦雪向往已久的旅行地点,她不止一次想象过化身为法兰西女郎徜徉在塞纳河畔的浪漫风情,然而从飞碟落地的那一刻起,失望就一直笼罩在她心头——迎接他们的依然是红地毯和仪仗队,毕恭毕敬的德国将军们一路将元帅护送到凡尔赛宫。沿途全线戒严,道路两旁看不到一个普通民众,只有荷枪实弹的士兵与插遍街头巷尾的“”字旗。
齐格菲尔德对这一切感到非常不安,很快他就从德军驻巴黎司令那里听说当地的治安非常不好,经常有抵抗组织袭击德军,而德军采取的措施就是野蛮的报复。他对此感到非常愤怒,但是由于巴黎并非他的管辖范围,所以他也只能提醒驻军司令不要以暴制暴,如有可能,还是要听取当地人的呼声。
盛大的欢迎晚宴由克希兰德主持,他此刻的身份已经变成了德军驻欧洲最高司令官。由于秦雪并不想过多的抛头露面,于是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邀请,只是由齐格菲尔德一个人去赴宴,而她则与斯特凡妮一起流连在凡尔赛宫的花园里。
“斯特凡妮,我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这座宫殿的繁华,但是却没有想到我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与它见面,这真的让我感到很无奈。”秦雪边走边说。
“如果别的夫人们听到你这样说,她们一定会说你是个傻子,要知道曾经有不少人打算将凡尔赛宫改造成自己的官邸,但是我父亲从来没有同意过,这一次唯独对埃尔文开了绿灯,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斯特凡妮说。
“这不是恩赐,而是用所谓的荣誉打造出一座豪华的监狱,目的在于禁锢我丈夫的灵魂。”秦雪说完便直勾勾的盯着斯特凡妮:“很抱歉我会这样说,但是我不想在朋友面前说谎。”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斯特凡妮捋了一下鬓角的发丝:“你的话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因为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为什么?”秦雪笑着问:“难道你不害怕别人会说你这是在背叛自己的父亲吗?”
“如果我要是在乎别人说些什么,恐怕早就活不到今天了。”斯特凡妮同样报以笑容。
“斯特凡妮,能告诉我在你的国人心目中,我丈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爱他的人觉得他正直、善良、勇敢,反对他的人觉得他固执、不可信任、身上充满了来自他父亲的阴谋家味道,但是没有人能够否认他的才华,因为他的确是克劳塞维茨和曼施坦因的结合体,他每一次在战略上的构思都充满了伟大的想象力,而正是他的想象力赋予了德国军队强大的力量,如果没有他,那些战车、飞碟、导弹统统都将失去方向”
“请等一等!”秦雪急忙插言道:“这些话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其他人说出来的?”
“这不仅是共识,而且也是我父亲过去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每当将军们研究进攻美国的计划时,他都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我知道这不是恭维,而是对失去一位优秀奖领的惋惜。”斯特凡妮说。
“那么我丈夫回归以后呢?你父亲有没有再说过什么?”秦雪问。
“埃尔文的回归虽然令他感到非常意外,但是在斯大林格勒的胜利却让他欣喜若狂,常常对人说埃尔文就是上帝送给他的一份礼物。”斯特凡妮说。
“看来你父亲对我丈夫真的是非常欣赏,否则他也不会这样表达。”
“也许是吧,”斯特凡妮犹豫道:“但是在埃尔文回归后,我父亲却常常对着办公室里的历任元首画像发呆,有一次我去看他,他突然问我和卡尔在一起是否幸福,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他却只是笑了笑,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但是这一点却让我感觉很不好,我隐约感觉我父亲似乎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埃尔文很多东西,所以才想用某种方式来补偿他。”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份感情因素,那么我丈夫也未必能够被晋升为元帅。”秦雪说。
“说实话,埃尔文过去年纪轻轻就被晋升为将军除了他个人的勤奋与天赋外,更多的还是政治因素,而这一次他被晋升为元帅的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美国战役结束后就有人提出了晋升名单,但是我父亲却迟迟没有同意,但是埃尔文刚在斯大林格勒打了几场胜仗后,我父亲却立刻晋升他为元帅,这里面的感情因素绝对大于政治因素。”斯特凡妮说。
“还是不说这些了,”秦雪主动转移了话题:“戈飞在这边发动的和平事业据说搞得很热闹,但是究竟能不能改变世界政治的格局,你们这边都是怎么看的?”
“在俄国战役爆发前,由于胜利来得太快,很多人都把消灭俄国看成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但是血淋淋的事实却让人们清楚地看到德国军事实力上的弱点,我们占领的国家太多,大量的兵力被用于维持占领区秩序,而能够用于前线的机动兵力却越来越少,这就导致在俄国战场差点遭遇失败的命运,而俄国军队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也让德国军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损失,官兵们第一次有了厌战情绪,而埃尔文提出的和平理念恰好打动了他们。”
“战争没有爆发前,我父亲声称只要能够击败绝大多数敌对国家,并且让他们承认帝国生存的合法性后,只要能够保有南极洲和德国在欧洲大陆的本土,那么德国就不会永远占领这些国家,但是如何安全的撤军却没有任何经验可谈,而且已经尝到战利品滋味的绝大多数军政高官们都反对将吃到嘴里的东西再吐出来,在这种情况下,我父亲只能依靠埃尔文先在局部开展和平运动,然后再逐步实现全面和平。”
“会有人支持他这样做吗?”秦雪质疑道:“你们现在占领了那么多的地盘,要是通过一纸和平协议就能恢复世界原有的格局,你们就不担心那些恢复独立自由的国家会联合起来消灭你们吗?”
“这正是所有德国人最担心的事情,因此希腊协议的签订在国内遭遇了巨大的反对声浪,只是由于我父亲一再承诺绝不会用德国的利益作交换后,这才勉强压住了反对者的怒火。”斯特凡妮说。
“这些事情戈飞都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不过我相信他绝不会因此停下脚步。”
“我刚才听到你提到了有些人在谈德国的利益,能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强硬派提出来的观点,他们认为德国可以先从一些无关紧要的地区撤退,但是前提是德国必须对欧洲乃至整个世界的政治事务保持绝对的发言权,否则任何单方面的撤军都将被视为对帝国的背叛。”斯特凡妮说。
“看来戈飞的和平事业并非一帆风顺,而且听起来好像还挺危险。”正当秦雪在心中暗自为丈夫担忧时,却意外的听到斯特凡妮说了一番令她难以接受的话。
“由于对中国是否会参战的问题存在疑虑,我父亲曾经让埃尔文制定了一份对华作战的初步构思”
347梦一场(76)()
这个出人意料的消息顿时令秦雪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戈飞亲自拟定了对中国的作战计划!这怎么可能?他可是从来没有和我提过这件事情!”
“你别紧张,”斯特凡妮安慰道:“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当初我父亲要他拟定这份计划的目的只是用于在媒体上对中国施加压力,而并非是要真的对中国动武。”
“你的意思是说,这份作战计划是完全公开的?”秦雪依然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你不仅可以在我们的总参谋部网站上查到这些信息,而且还有很多人也知道这件事情,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就会明白的。”斯特凡妮说。
“哦,那就好,看来是我多虑了。”秦雪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冒出了大大的问号。
晚宴结束后,齐格菲尔德刚一回到位于凡尔赛宫的卧室,秦雪就急匆匆的冲到他面前:“我问你,对中国的作战计划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齐格菲尔德一愣。
“斯特凡妮告诉我说,克劳柏森让你制定了一份对中国的作战计划,但是你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原来你是想说这个啊,”齐格菲尔德笑了,“你不用紧张,那就是一份为了配合谈判搞出来的计划”
“齐戈飞!”秦雪发了火:“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有两个祖国,所以你绝不会允许中国与德国爆发战争,但是你做的这些事情却和你的承诺截然相反!”
“小雪,你别生气,虽然我是做了这份计划,但是在我心里决不允许自己违背承诺”
“也许你认为这只是一发无关紧要的烟雾弹,但是骨子里却暴露出你爱德国胜过爱中国!不信你换个角度想想看,如果有人让你做一份针对德国的作战计划,你会愿意吗?”
齐格菲尔德顿时无言以对。
“戈飞,最让我生气的不是你做了这份计划,而是你竟然没想过主动告诉我这件事情,这说明在你心里始终提防着我,既然如此,你干脆把我送回国得了!”
眼看秦雪越说越生气,齐格菲尔德不得不压低语气说:“小雪,这件事情我本来是打算主动告诉你,但是这两天一直忙着豆豆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来得及对你说,这都是我的错,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不允许中德两国间爆发战争。”
“戈飞,你怎么这么单纯?”秦雪着急地说:“你不允许是一回事,但是克劳柏森下定决心却是另外一回事,虽然你现在的地位非常重要,但是说到底你还是他的一名部下,如果不执行命令,他随时都可以换掉你。”
“你放心吧,这一点我已经考虑到了。”齐格菲尔德说:“所以我特意制定了一份根本不可能被实现的计划,除了用于心理战之外,它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能让我看看这份计划吗?”秦雪问。
“当然可以。”齐格菲尔德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找出一份文件递到了妻子面前。
秦雪看了半天,眉头却越皱越紧。齐格菲尔德在一旁忍不住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懂军事,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对中国社会和军队的了解非常透彻,而且这份计划虽然看似不具备可行性,但是里面有很多的细节却值得参考,如果克劳柏森将这份作战构思交给了一个与你不相上下的人来进行修改,那么它就很有可能变成现实。”
望着妻子担忧的神情,齐格菲尔德却笑了:“小雪,我是德国军队中唯一的疯子,所以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接手这份计划。”
“怎么会没有!”秦雪喊道:“当年你提出进攻美国的构想时,照样有人说你是疯子,但是最后克劳柏森却把这个疯狂的构想变成了现实,所以说真正的疯子不是你,而是他!”
齐格菲尔德嘴边的笑容消失了,他来回走了几步后,紧紧握住了拳头:“不,我还是不敢相信元首会采取这种疯狂的举动,因为他答应过我,绝不会将战争继续下去。”
“我并不想挑拨你和他的关系,但是我认为一个独裁者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往往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所以你现在倒不妨仔细留意军队方面有什么异常的动作,这很快就能证明他是否在骗你。”秦雪说。
齐格菲尔德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妻子说的这些话。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迪特里希返回东方,却把霍利克留在了凡尔赛宫。
第一次出远门的霍利克似乎并没有预料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秦雪走进他的房间时,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
“佩普,你一个人在这里肯定很寂寞,来,我们一起去找点事情做好吗?”
“您能告诉我,元帅去了什么地方吗?”霍利克小心翼翼的问。
“他去了俄国,据说是要处理一些公务,不过他很快就会赶回来的。”秦雪说。
“元帅没有带上我,也许这意味着他并没有看上我”霍利克的神情顿时黯淡下来。
“佩普,你想得太多了。”秦雪耐心安慰着对方:“你的元帅没有必要在处理公务时把所有的人都带上,比如说我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宁肯带上一个小勤务兵,也不愿意听我在他耳边啰嗦。”
霍利克被逗笑了:“您说话真有意思,怪不得元帅喜欢和您呆在一起。”
“为什么要这样说?”秦雪问。
“我是听迪特里希讲的,他说在您没有来之前,元帅很少露出笑容,但是现在元帅每天都很开心,所以他看得出来元帅非常爱您。”霍利克说。
“好孩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秦雪俯下身轻轻握住了霍利克的手:“告诉我,除了当兵以外,你还有其他的愿望吗?”
“我不知道。”霍利克摇了摇头:“如果不去当兵,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你觉得雅利安城还有什么职业适合你吗?”秦雪问。
“如果我不能成为一名军人,那么我就只能去工厂或者农庄里工作,那样的话我这辈子就完了。”
“为什么?”秦雪追问着:“难道成为一名工人或是农民不好吗?”
“夫人,您不了解我的国家,在这里军人是最受尊重的职业,如果你的家里有一名军人,而且他又立下了战功,那么即使最低贱的犹太人也会立刻被人尊重。”
“佩普,你是犹太人吗?”
“是的。”霍利克避开了秦雪的注视,“我有四分之一的犹太血统,这让我感到很耻辱。”
“既然你为自己的犹太血统感到耻辱,那么你的元帅百分之百不会看上你。”秦雪说。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的自卑吗?”霍利克惊讶的说。
“没错。”秦雪攥紧了霍利克的手:“听着佩普,你仔细想想看,那些高高在上的日耳曼人是否真的是完美的象征?”
霍利克想了很久,才胆怯的摇了摇头。
“既然你能想明白这一点,那你就应该知道你的元帅这一生都在为实现种族平等而努力,但是你现在却为自己的血统感到自卑,你觉得他会信任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起的人吗?”
“也许您说的对,我不应该感到自卑,但是我现在还无法成为一名军人,所以我只有去努力获得元帅的信任,这样才能摆脱自卑。”霍利克说。
“佩普,如果你认为成为一名军人就能让自己摆脱自卑,那你就错了,而且你的元帅也不会同意你的想法。”秦雪说。
“为什么?难道我又错了吗?”霍利克迷茫了。
“其实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成为军人才能受人尊重,你还有其他更多的选择可以做。”秦雪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
“不去当兵,我就只能去做被人看不起的劳役”霍利克喃喃道。
“佩普,如果你坚持要成为一名军人,我愿意帮助你实现理想,不过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秦雪说。
“只要能够成为军人,您要我做什么都行!”霍利克急不可耐的说。
“好吧,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学习音乐。”秦雪公布了要求。
“这算什么条件?”霍利克有些纳闷。
“一个能够让你感受快乐的条件,”秦雪笑着说:“相信我,佩普,音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药物,它不仅能治愈所有的创伤,也能让你真正找到人生的意义。”
霍利克的眼神中同时充斥着期待和困惑两种反应,但是他很快便融化在一片温暖的感觉中
齐格菲尔德回到了演习场,他并没有急于返回司令部,而是在参演各部的营地里转了好几圈,通过仔细询问军官和士兵最近的情况,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这便让他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当他来到中国军事观察团的驻地时,张志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