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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就算我投降,到了你们那边也会被人看不起,再说齐格菲尔德元帅年轻时可是出了名的叛逆,有很多人都在质疑他对帝国是否忠诚,结果他流亡多年后还是选择了为国效力,既然这么厉害的人都没有当叛徒,我觉得自己更没有理由去做一个叛国者,毕竟元帅先生要是带领我们打赢了这场战争,也许我们就能像他说的那样过上不用打仗的好日子了。”维克托愁眉苦脸的说。
卓娅暗自叹了口气,在几个月的采访中,她已经感觉到维克托的言论其实代表着相当一大部分非日耳曼族裔官兵的态度——他们对这场战争既充满困惑,但是又不敢选择反抗,所以他们便把改变命运的希望寄托在有人能够带领他们尽早结束这场战争,而齐格菲尔德作为一个标志性的人物,他的所作所为恰恰满足了这些人的希望——对俄作战一旦获胜,他们都能过上想象中的日子。
但是独裁者的野心是永远没有止境的,卓娅已经看到了这一点,却无法让齐格菲尔德改变自己的想法,一想到一场悲剧将会在不久的未来上演,卓娅心里就感到阵阵刺痛,毕竟齐格菲尔德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如果能够改变齐格菲尔德试图保护纳粹帝国的错误想法,那么必将帮助更多的人免于遭到伤害。
夜色是军人最好的掩护,威尔与他的小分队在天黑后悄悄靠近德军仓库,他们抓了个舌头,问清德军正在换防的情况后,彭特便大摇大摆的走在了分队的最前面。每当遇到哨兵盘问时,他那一口地道的雅利安城口音与准确无误的口令让小分队一路畅通,很快便进入了地下仓库。党卫军与国防军正在忙着换防,忙碌的士兵们并没有注意到威尔小分队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偌大的地下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物资,眼前的景象令威尔深感震惊,要知道这些物资如果不能被摧毁,那么德军势必还能再坚持更长的时间,这就意味着还有更多的人会死在战场上。
“我们怎么办?”布鲁曼靠近威尔小声说:“要不要回去把仓库的方位报告给上面?”
“说了也没用,这间仓库看样子应该是冷战时代的产物,就算钻地弹头估计也很难打穿它的顶部,所以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动手毁掉它。”威尔果断的做出了决定。
小分队在简短的分工后,立刻开始了工作,他们将随身携带的烈性炸药安装上定时装置,有条不紊的安装在仓库各处。为了掩人耳目,小分队还故意找来一辆推车,每当有人经过他们身边时,就摆出一副正在搬运物资的模样。
一个多小时后,小分队成功完成了炸弹的布置,威尔松了一口气,刚要下达撤离的命令,一名党卫军上尉却带着十几名士兵走到了彭特的身边。后者低下头,装出一副正在收拾物资的模样,但是党卫军上尉却依然露出了狐疑的目光。
“下士,你在做什么?”
“报告长官,我在收拾东西,准备撤离。”彭特依然低着头。
“把头抬起来。”党卫军上尉并不放心。
站在远处的威尔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其他的小分队成员也不由自主的将手指放到了扳机上。
彭特起身缓缓抬起了头,党卫军上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你怎么这么磨蹭?别人都已经完成换防了,而你还在收拾东西。”
“报告长官,我的任务是复核移交物资的数量,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彭特冷静的答道。
“那就动作快点!”党卫军上尉从彭特身上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便带着士兵们转身离去。
眼看警报解除,彭特松了一口气,便迅速弯下腰将一枚定时炸弹放进了弹药箱里。
“上尉,我想起来了!”一名党卫军士兵突然在仓库里惊呼道:“刚才那家伙已经被列入失踪人员名单很长时间了”
“!”党卫军上尉不等士兵把话喊完就掏出手枪转身向彭特冲去,后者见势不妙,急忙向出口的方向跑去!
党卫军开火了,一粒子弹击中了彭特的小腿,他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地上。士兵们冲过来按住了他,党卫军上尉在他的军装口袋里搜出了一枚定时炸弹引信,这一幕顿时让所有人都脸色煞白。
“混蛋!”党卫军上尉愤怒的用枪顶着彭特的脑袋:“是谁派你来的?你到底安了多少炸弹?”
“呸!”彭特朝着党卫军上尉吐了口痰:“开枪吧!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把他带走!立刻封锁仓库,开始搜查!”党卫军上尉气急败坏的吼道。
眼看彭特就要被党卫军拖出仓库,威尔心知小分队很难躲过随后的搜查,他朝身后看了一眼,正好遇上队员们对自己投来一道道无声的刚毅目光,仿佛是在大声的齐呼:“不自由,毋宁死!”
“和他们拼了!”威尔举起冲锋枪,对着党卫军发射出复仇的子弹,敌人纷纷倒下,仓库里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如同声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法西斯将军的心头。
“这怎么可能!”布劳恩刚一接到报告就感到眼前发黑:“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不但让敌人混进了仓库,还安装了定时炸弹,要是仓库被摧毁了,我们都得被枪毙!”
“将军先生,敌人是趁着换防的间隙混进来了,等到我们发现时已经晚了,而且我们还抓到了一名曾经来自第六集团军的俘虏,他承认自己在被俘后加入了俄国人建立的抵抗组织,这次是专门奉命前来摧毁我们的军需仓库!”
“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布劳恩不可思议的喊道:“齐格菲尔德刚命令我接管军需仓库,俄国人的破坏小分队就混了进来,他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
233血与泪(64)()
“不管这是不是巧合,现在我们必须想办法不让敌人摧毁军需仓库,否则说什么都没有用!”参谋长施耐德少将铁青着脸说。
莱因哈特急忙下令封锁军需仓库,然后又命令作战部队迅速清剿威尔小分队,然而现场传回来的消息却非常糟糕——威尔小分队不但守在军需仓库里宁死不降,而且拆弹部队也无从知晓他们到底在仓库里放了多少定时炸弹,更糟糕的是由于害怕引爆弹药,党卫军根本没办法展开大规模的进攻,唯一的战果就是把威尔小分队困在了仓库中心。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莱因哈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咒骂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搞得没有人敢靠近他。
“拆弹部队已经拆除了十五处定时炸弹,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搞清楚敌人到底放了多少炸弹,根据经验分析,最多再有十分钟那些没有被发现炸弹就会被引爆”
“没有时间了!”莱因哈特倒抽一口凉气:“快,立刻接通南方集团军群,我要当面向明希豪森将军报告这件事情!”
威尔和他的战友们这时已经打完了手中的子弹,他挣扎着抹去身上的鲜血,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还有最后的五分钟,伙计们,我们赢了!”
“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布鲁曼裂开嘴笑着,由于身上的伤口失血过多,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
“很抱歉,我们没有办法离开了,如果你们不想死,现在停下来还不算晚。”威尔转头看着其余的战友们。
小分队的成员们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威尔,他们紧紧地聚拢在一起,还紧握着彼此的手——与其落在纳粹手里,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
勇士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而法西斯士兵们的神经却快要支撑不住了,军官们的怒骂已经无法阻止士兵们惊慌失措的逃离。威尔望着那些仓皇逃窜的身影轻蔑的笑了,他最后望了一眼身边的战友们,便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身边出现了一朵朵洁白的云彩,耳朵里还传来了悦耳的音乐,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永恒的安宁。
“下辈子,再也不要打仗了”
当威尔在心中说完人生的最后一句话,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便震撼着整个斯大林格勒,数百米高的蘑菇云直冲苍穹,炽热的火球和冲击波吞噬了方圆数公里内的所有建筑物。第六集团军司令部的天花板落下无数尘土,军官们乱作一团,惊慌失措的寻找着各种掩护,有人甚至还以为是俄国人发动了核攻击。
齐格菲尔德与弗里奇一起冲出了司令部,两人望着军需仓库方向的滚滚浓烟大吃一惊。弗里奇急忙与莱因哈特的司令部取得联系,结果却被施耐德告知莱因哈特正在向明希豪森汇报军需仓库遭遇袭击的过程。
“胡闹!”弗里奇顿时发了脾气,“谁允许他擅自越级上报的?”
“很抱歉,由于事发突然,我们与集团军司令部失去了联系,为了防止事态恶化,我们也只好这样做。”施耐德解释道。
“施耐德将军,这只是你们的借口!即使失去通信联系,你们也可以派人来报告”
弗里奇的话还没有说完,齐格菲尔德却按下了他手中的话筒。
“阁下,您这是要”
“不要再多问了。”齐格菲尔德神色凝重道:“我可以肯定布劳恩将军不会自己炸毁军需仓库,应该是俄国人发起的突袭,但是由于袭击事件正好发生在换防后,于是他便怀疑是我在里面捣鬼,这才不顾一切的向明希豪森将军报告。”
“怎么会这么巧!”弗里奇心烦意乱的走来走去:“刚换防就发生这种事情,要是军需仓库里的物资被全部摧毁的话,不出十天军队就要饿肚子了!”
“俄国人应该是早就瞄上了这座仓库,刚好又赶上换防,结果被他们利用了我们的疏忽,看来我有必要向明希豪森将军亲自承认错误了”
突如其来的袭击令齐格菲尔德措手不及,但是对于明希豪森而言,这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立刻乘机飞往雅利安城,当面向舒伯特告状。
“军需仓库被摧毁!”舒伯特闻讯后自然大吃一惊:“这意味着埃尔文将很难再长期坚持啊!”
“我的元首,我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袭击,因为就在袭击发生的前一天,齐格菲尔德元帅急着让卡西莫娃离开斯大林格勒,结果由于受到布劳恩将军的阻挠而没有得逞,但是第二天就发生了袭击事件,我认为这两者间肯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您有证据吗?”舒伯特皱起了眉头。
“我的元首,齐格菲尔德自从接手第六集团军以来,虽然胜仗倒是打了不少,但是他总是利用各种机会与敌人进行接触,而且还允许卡西莫娃以战地记者的身份到处散播不利于军心士气的言论,眼下整个第六集团军上下到处都在议论到底要不要打仗的话题,这充分说明了齐格菲尔德表面是打着报效帝国的旗号,其实暗地里还是在走他父亲的老路!”
舒伯特迟疑许久,才缓缓道:“我倒觉得埃尔文不会这样做,因为他若是背叛我,只要继续留在中国或者公开叛变就好了,又何必回来冒这种掉脑袋的风险?”
“我的元首,这个世界没有无需冒险就能获胜的赌注!而且您不要忘了,当年齐楚雄不也是靠着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才骗取了统帅阁下的信任吗?”
明希豪森的这番话立刻在舒伯特的心里发生了一系列化学反应,他望着身后一幅巨大的作战地图沉默不语,上面的红蓝箭头错综复杂,一如他内心深处的挣扎。
“我的元首,您已经三番五次的要求齐格菲尔德把卡西莫娃与叶戈维奇送到雅利安城,但是他却一直拒绝执行命令,我可以肯定他已经与俄国人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所以他才会采取各种手段保护他们!”
“我还是不敢相信埃尔文会有这种思想,也许他只是希望借助这些人与俄国人展开接触,然后为实现和平保留一线希望吧。”
“我的元首,想想另外一些人的名字吧,艾伯特、叶戈廖夫、罗森巴赫、路德维希、契尔斯卡娅、汉娜、古斯塔夫难道您打算让副统帅阁下的悲剧在您身上重演吗?”
舒伯特倒抽一口凉气,突然想到了霍夫曼粉身碎骨的可怕下场,“好吧,让我考虑一下”
“报告!”一名通信兵急匆匆的跑到了齐格菲尔德与弗里奇面前:“南方集团军群刚刚对我们的报告发来了回复!”
“快念!”弗里奇喊道。
明希豪森的回复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尤其是末尾更像是一份最后通牒:“鉴于第六集团军司令官已经多次违抗军令,没有将俘虏卡西莫娃与叶戈维奇转移至雅利安城,甚至允许卡西莫娃以战地记者的身份四处散播反战言论,扰乱军心士气,元首已表示了极大的不满,限期三日内将两人立刻交由南方集团军群处置,违令者将送交军事法庭处置!”
“看样子,明希豪森将军肯定是跑到元首那里告了您一状。”弗里奇揉着发麻的头皮,脚下落满了烟头:“这下可麻烦了,要是不把这两个人交出去,接下来您有可能面临叛国者的指控。”
“您的意见是什么?”齐格菲尔德淡然道。
“也许我不该这样说”弗里奇稍稍犹豫了一下:“但是我认为卡西莫娃小姐与叶戈维奇将军做为战俘,本来就应该送到后方去,而且这件事情如果换做别的司令官,肯定早就这样做了”
“您是想让我用他们来邀功请赏吗?”齐格菲尔德打断道。
“阁下,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您这样做的确会让很多人产生误会,而且这道命令可是元首亲自下发的,如果再不执行,违抗军令的罪名您可就背定了!”弗里奇警告道。
“我答应过卓娅,绝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所以我必须兑现自己的承诺。”齐格菲尔德冷冷道。
“元帅!”弗里奇突然间爆发了:“我不明白在您心里到底谁更重要?我们的口粮最多只能再维持十天,弹药和药品也少得可怜,官兵们人心惶惶,援军又迟迟没有动作,如果在这个时候再继续坚持您的理想,一旦失去了元首的信任,您想过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吗?”
“答应别人的事情就必须做到,否则别人都会把我们看成是骗子”
“难道在您心里,数十万官兵的生死存亡就不如两个战俘吗?”弗里奇怒吼道。
齐格菲尔德突然间沉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正面临着残酷的考验,而下一步究竟何去何从,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234血与泪(65)()
2017年12月15日凌晨,雅利安城,里宾特洛甫大街13号。
斯特凡妮披着一件睡袍坐在床头,自从齐格菲尔德回归的那一天起,她总是在夜里失眠,却又不得不避开卡尔的注视。她常常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有时候想着想着就笑了,有时候却哭个没完,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忘记他,却没有想到思念就像是上了瘾的鸦片,正在一点一点侵蚀她的感情世界。
卧室的门开了,卡尔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亲爱的,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我睡的很好,别替我担心。”斯特凡妮侧过脸,不让卡尔看到她眼神中的烦恼。
卡尔望着妻子那副遮遮掩掩的神态,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你还在替埃尔文担心吗?”
“不我只是在担心阿希姆,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他到底过得怎么样了?”斯特凡妮慌忙道。
“阿希姆一切都好,”卡尔低声叹了口气:“虽然第六集团军还处在包围圈里,不过我相信他早晚都会回到你的身边。”
“那就好。”斯特凡妮提振起精神,对丈夫露出了一缕微笑:“你这么早起来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我昨天夜里接到了总参谋部的通知,我被任命为新组建的顿河集群司令,过两天就要回到俄国战场了。”卡尔说。
“你又要上战场了?”斯特凡妮急忙起身来到丈夫身边:“卡尔,你刚才说要指挥的是顿河集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方集团军群目前兵力不足,为了增强斯大林格勒方向的力量,元首下令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各出动一个军,还有包括英国、法国、意大利等十三个欧洲国家分别出动一个师,再加上我们这边的一个装甲军,总共大概有四十万人的兵力”
“我认为你不应该接受这项任务!”斯特凡妮立刻打断道:“这些仆从国军队的战斗力本来就不高,再加上你又不是一个善于协调的人,到时候上了战场肯定会很被动!”
卡尔没有说话,因为他心里也在为这件事情而烦恼,毕竟他也知道这些仆从国军队的官兵并不是真心实意的为纳粹德国卖命,而且他们的战斗力也的确不强,天知道到了俄国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是说让你去指挥新组建的集团军吗?为什么说好的事情又变了?”斯特凡妮追问道。
“我也很奇怪但是总参谋部却很委婉的告诉我,新组建的集团军司令都有了合适的人选,如果我还想重返战场,就只有去担任顿河集群司令一职。”卡尔略显沮丧的说。
“你去找过爸爸吗?如果你当面说出自己的请求,我想他一定会考虑的。”斯特凡妮说。
“算了吧,一个打了败仗的人,不被送上军事法庭就不错了,我怎么还有脸去请求元首再给我安排新的职务”
“那么我去一趟好了,”斯特凡妮说:“你留在家里等我的消息。”
卡尔再次陷入了沉默,虽然由妻子出面说情让他感到很难堪,但是强烈的虚荣心却又让他选择了等待,毕竟能够指挥一支德国部队远比带着一群乌合之众要强得多。
斯特凡妮匆忙来到了艾德斯瓦尔宫,卫兵们并没有对她过多的盘问,她一边走,一边想着该如何替丈夫求情,然而当她的手刚要敲响“父亲”办公室的门,却意外的听到里面传来了一段对话。
“我的元首,第六集团军还是没有按照您的命令将卡西莫娃与叶戈维奇转移出斯大林格勒,而他们给出的理由是由于空中运输中断,所以没办法执行命令”
“这是齐格菲尔德的回复吗?”舒伯特打断道。
“不,回复意见是集团军参谋长弗里奇将军发来的。”许尔勒谨慎的说。
“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舒伯特脸色铁青,“居然想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