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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既是人质,也是炮灰,我甚至可以想象出这些孩子们离开所谓的帝国抚养所时,他们的心灵深处剩下的只有对独裁者狂热的忠诚!”塔西诺夫一针见血道。
“您的描述很形象,但是却并不了解这里面的细节。”齐格菲尔德接着道:“帝国抚养所里既有残暴的长官,也有慈祥的长辈,比如说我们现在的元首克劳柏森先生,我们一直都亲切的叫他阿尔伯特叔叔,因为他有着一颗仁爱的心,每当我们受到伤害时,他总会站出来给予我们最真诚的关怀,他甚至用当众下跪来换取我们对于父辈遭受不公平待遇的谅解,今日的德国虽然依旧充满着各种不公平的现象,但是我们都相信在阿尔伯特叔叔的带领下,我们一定可以过上和平自由的生活。”
“在皮鞭的威胁下,哪怕最虚伪的关怀也会令人感动,所以你们都变成了一群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也许我这样说会令您感到不高兴,但是观察一个人的言行不能只看一时的表现,克劳柏森若是真的想实现和平,那为什么还要发动这场残酷的战争?说到底他不过是在利用你们去实现纳粹帝国征服世界的野心!”塔西诺夫说。
“我们的星球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第三帝国若是无法在战场上赢得胜利,就不可能拥有在谈判桌上讨价还价的资本!”
“你们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如果那些法西斯的余孽们能够早一点放弃征服世界的狂妄野心,那就不会有今日的战争!”
“但是这个错误已经制造出了一个足有两亿人的地下帝国,难道他们就必须因为祖辈们的错误而只能一辈子呆在永远见不到阳光的黑暗世界吗?少校先生,如果我们为了所谓的和平而放弃斗争的权利,您认为有哪一个国家愿意慷慨无私的接纳我们?凭什么你们为了和平就可以要求我们无条件投降,而我们就必须接受任人摆布的命运?不,造成这种历史悲剧的原因不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而真正应该被送上历史审判台的应该是人们心中贪婪的欲望!”
“为了权力和地位,被欲望控制的人们可以制造出凡尔赛条约与两次世界大战!为了土地和扩张,德国和苏联可以合伙瓜分波兰!为了资源和财富,美国人可以打着民主的旗号去侵略一个又一个国家!少校先生,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正义与邪恶,而人们心中的欲望才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只要贪婪的欲望仍然存在,那么战争和杀戮就肯定不可避免!”
“元帅阁下,这就是您心中的答案吗?”塔西诺夫沉声道。
“没错,所以我不会同意任何试图让我投降的建议,如果您想知道我对这场战争有什么看法,那么我会告诉您,第三帝国既不会举手投降,也不会无休止的将战争进行下去,否则身为一名德国军人,如果无法保护自己的国家和民族,那必将是一生都难以抹去的耻辱!”
“如果我们被打败了会怎样?难道也要接受被奴役的命运吗?”塔西诺夫质问道。
“不,只要你们承认第三帝国的存在,并且保证不再威胁它的生存,那么我们就会与你们缔结和平协议来保障各国的领土完整与自由。”齐格菲尔德说。
“元帅阁下,听得出来您对自己的国家与民族始终怀着深厚的感情,而且贵国内部非日耳曼族裔也并非人人都赞成战争,但是我想告诉您,尽管您想用在战场上赢得胜利的方式来保护他们,但是这种想法却是极端错误的,总有一天您会发现正是您自己将他们送上了死神的祭坛。”塔西诺夫警告道。
“如果历史有一天证明了这个错误是我犯下的,那么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齐格菲尔德平静地说。
“看来我们之间的对话只能遗憾的结束了,”塔西诺夫叹了口气,“您是个好人,但是并不聪明。”
“没错,因为只有傻子才会去干聪明人不愿意做的事情。”齐格菲尔德迅速接了一句。
“您不可能成功,因为斯大林格勒早晚有一天会变成您的坟墓。”塔西诺夫说。
“我从来不害怕这样的威胁,”齐格菲尔德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因为你们还没有见识到第三帝国真正的实力,所以请您转告瓦西里耶夫将军,如果他坚持打下去的话,那么我已经在战俘营里为他准备好了一个位子。”齐格菲尔德说。
“伟大的俄罗斯是不可战胜的,所有试图征服它的法西斯强盗最终都会落个可耻的下场!”塔西诺夫喊道。
“少校先生,我没有时间和您比赛谁的口号喊得更响亮,我只能说,如果贵国不能把握目前在战场上的有利形势签署一份和平协议,那么等待你们的就只能是灭亡。”齐格菲尔德说。
“那就让我们在战场上见面吧!”塔西诺夫扔下这句话后稍稍迟疑了一下,道:“不过瓦西里耶夫将军希望您能够信守承诺,让包括卡西莫娃小姐在内的所有战俘不受伤害。”
“我会做到的,这一点我愿意对上帝发誓。”齐格菲尔德说。
塔西诺夫敬了一个军礼,便大踏步的转身离去。齐格菲尔德再度步入墓地,博洛宁根依旧守在儿子的墓碑前一动不动,身上已落满了积雪。
“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中,”齐格菲尔德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歉意:“除非俄国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否则他们绝不会妥协,所以残酷的战斗还会继续下去,但是我相信只要帝国军队能够获胜,最终的和平肯定会到来。”
“就算打得头破血流,他们也不会妥协。”博洛宁根给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想想你的父亲吧,他一生中遭遇了无数次的挫折,但是你可曾见过他低下头颅?”
“我父亲的确是一个从不屈服的人,但是他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到头来还是以失败告终,所以我想”
“他没有失败!”博洛宁根打断道:“他虽然已经离开了人世,但是却把抵抗精神深深地植入到人们心中,这就好比是在荒芜的沙漠中洒下了一把种子,虽然平时你看不到土壤下的生命,但是当磅礴大雨到来时,沙漠就会变成绿洲。”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难道您是想告诉我,在今日的帝国中依然还有抵抗组织的存在吗?”齐格菲尔德问。
“埃尔文,请你记住。”博洛宁根没有正面回答齐格菲尔德:“你的敌人其实不在战场上,而是隐藏在你的身后”
229血与泪(60)()
2017年12月10日,基辅,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
南方集团军群参谋长维尔布兰特中将走进了地下隐蔽所,为了防范俄国人的导弹攻击,明希豪森一直躲在坚固的地下工事里。冬季的寒冷加剧了地下室的孤独感,明希豪森盯着墙壁上的作战地图,一盏日光灯在他脚下投射出一道阴森的魅影。
“阁下,第六集团军参谋长弗里奇将军请求获得您的接见。”
“他怎么来了?”明希豪森没有转身。
“据说是为了保密,”维尔布兰特说:“他带来了第六集团军的最新情况,请求向您单独汇报。”
“一位元帅向将军汇报作战计划,这样的场面大概只有我们这里能见到。”明希豪森话里透着一丝酸溜溜的味道。
“我们也应该采取一些积极的行动了,中央集团军群正在向俄国人施加强大的压力,而北方集团军群已经突破了列宁格勒的外围防线,美国的形势也在好转,唯独我们这里还没有太大的动静”
“我们这里的动静一点也不小!”明希豪森一脸不悦的转过身:“第六集团军不是一直都在打胜仗吗,还有一个流亡者当上了元帅,这些事情串在一起简直可以写本了!”
“阁下,第六集团军虽然暂时取得了一些战斗的胜利,但是他们仍然处于俄军的包围中,而且俄国人在得到中国人的远程雷达预警支持后,我们的空军优势又一次被削弱,在没有完全找到突破俄军防空系统的办法前,第六集团军的给养运输和空中火力支持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随时都有崩溃的风险。”维尔布兰特提醒道。
“您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明希豪森不耐烦地说:“齐格菲尔德有的是办法解决问题,所以斯大林格勒战役顶多拖得时间长一些,但是俄国人绝没有可能消灭第六集团军。”
“阁下,我必须提醒您,作为南方集团军群司令,您这样的态度是非常不恰当的”
“该怎么做用不着您来教我!”明希豪森顿时大发雷霆:“雅利安城想一口气同时吃掉斯大林格勒与高加索,可是却低估了敌人的抵抗决心,再说第六集团军被困在斯大林格勒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凭什么要我为路德维希将军的自作主张来买单!”
“您如果总是计较这些事情,那么麻烦会越来越多,而且现在外界已经谣传说您迟迟不对斯大林格勒采取解围行动的原因就是为了报复齐格菲尔德元帅,再拖下去的话,我担心元首会对您有看法。”维尔布兰特说。
“我知道了。”明希豪森勉强压住火气:“让弗里奇进来吧。”
五分钟后,弗里奇来到了明希豪森面前,一开口他便按照齐格菲尔德的吩咐称颂了明希豪森一番,后者感觉自己的颜面挽回了几分,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阁下,我集团军经过几次紧急补给,目前的粮弹储备还可以再维持一个半月左右,集团军司令官请求您在此期间立即组织第九集团军、第十七集团军全部,第一集团军一部和党卫军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师全部向斯大林格勒推进,与我集团军形成内外夹击,共同摧毁俄军西方战区的全部力量。”为了避免刺激明希豪森,弗里奇在提到齐格菲尔德时刻意用职务代替了军衔。
“这样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需要时间来完成,而且各集团军在近来的战斗中都损失不小,也需要时间来完成整补,请您回去告诉齐格菲尔德元帅,只要他能够再坚持三个月以上,我就可以动用这些力量发动反击。”明希豪森说。
“阁下,”弗里奇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俄军目前正昼夜不停地对我集团军发动骚扰攻势,士兵们疲惫不堪,眼下完全是凭着集团军司令官的不断动员和鼓励在坚持战斗,但是如果外围援军迟迟不能到达,我很难说这种士气还能支撑多久。”
“我相信元帅先生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明希豪森打起了官腔:“请您回去后替我向元帅先生和英勇的官兵们致以崇高的敬意,请他们相信我,只要部队整补完毕,我就立刻组织发动解围攻势。”
弗里奇还想继续向明希豪森阐述第六集团军目前的困境,然而后者却以要立即赶赴雅利安城汇报军情为由打发他离去。无奈之下,弗里奇只好踏上了归程。
来到机场,维尔布兰特却拉住了弗里奇:“卡西莫夫的女儿和那个叶戈维奇不是已经被俘了吗?你们为什么一直不把这两个人送过来?”
“齐格菲尔德元帅认为让卡西莫娃小姐留在军营里有助于她更好地了解我们的世界,所以才一直没有把她送到这里来。”弗里奇说。
“我说弗里奇,您最好给那位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元帅先生讲清楚。”维尔布兰特露出了刻薄的表情:“明希豪森将军眼下正需要一点成绩来挽回自己的颜面,如果他能把卡西莫娃小姐和叶戈维奇送来最好,否则第六集团军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回到了斯大林格勒,弗里奇匆忙赶回到集团军司令部,齐格菲尔德正好在与卓娅聊天。弗里奇将自己与明希豪森会面的情况作了汇报,但是在提到维尔布兰特的提醒时,他却看着卓娅陷入了沉默。
“维尔布兰特将军到底和您说了什么?”齐格菲尔德不停的追问着:“就算是对我的不满也可以讲出来啊!”
“也许我不该这样说,但是卡西莫娃小姐和叶戈维奇将军在斯大林格勒呆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了”弗里奇吞吞吐吐道。
“他们肯定是想把我和叶戈维奇将军送去当战利品!”卓娅一下子就猜出了弗里奇话里的意思:“没关系,反正我是你们的俘虏,不过就算到了地狱,你们也别指望我会背叛自己的祖国!”
“冷静点,卓娅。”齐格菲尔德点燃了一支烟:“我说过你可以来去自由,所以我肯定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我能和您单独谈谈吗?”弗里奇说。
“有什么话当面讲好了,否则卓娅一定会以为我们是在搞秘密交易。”齐格菲尔德说。
“阁下,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自己的决定!”弗里奇无法再掩饰自己的愤怒情绪:“由于明希豪森将军没有获得晋升,所以他已经对您产生了不满!这个时候把卡西莫娃小姐和叶戈维奇将军送过去正好可以缓解您和他之间的对立情绪,而且集团军内部也有很多人无法理解您这样做的原因,有些人甚至猜测您是在利用卡西莫娃小姐作为自己的保护伞,目的是战败后可以逃过俄国人的惩罚!”
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了。
“弗里奇,您相信我和卡西莫娃小姐之间有这样的秘密协议吗?”齐格菲尔德平静地说。
“我不相信,但是我想知道在您心里到底谁更重要!”弗里奇喊道:“难道您真的忍心为了一句承诺就把数十万官兵的生死丢在一边吗?”
“在我心里,承诺和胜利同样重要。”齐格菲尔德踩灭了烟头,“相信我,就算我把卡西莫娃小姐和叶戈维奇将军都当做战利品送给了明希豪森将军,我们也不可能获得他的支援,因为这一切早就在我的预料中。”
“?”弗里奇在震惊之余忍不住脱口道:“您既然早就想到了这一切,那为什么还要我去向明希豪森将军求援!”
“我现在不会告诉您答案,因为即使我说出来您也不会相信,但是请您记住,不要把自己的命运轻易寄托在任何人身上,因为能改变命运的人往往只有我们自己。”齐格菲尔德说。
弗里奇不知道是否已经听明白了齐格菲尔德话里的意思,总之在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后,他转身离开了司令部。远处又传来了隆隆的枪炮声,大地在人们脚下颤抖,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变的到来。
“你为什么要挣扎?”卓娅凝视着齐格菲尔德,发现那张东方面孔正笼罩着一层复杂的色彩:“是因为你害怕这场赌局的结果会偏离自己的预期?还是你想借助某些事情去观察一个人?”
“不要用所谓的第六感来猜测我,因为这一切和你毫无关系。”齐格菲尔德躲避着卓娅锋利的目光,将自己的痛苦深深埋藏在心头。
“怎么会和我毫无关系?”卓娅高声叫喊着:“难道在你眼里我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吗?”
“你只需要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和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全世界就好,战争是男人的事情,和女人没有关系。”齐格菲尔德说。
“你错了!”卓娅激动的反驳道:“战争不分性别,而且女人要承受的痛苦远远大于你们男人,别忘了斯特凡妮和秦雪就是最好的例子!”
230血与泪(61)()
齐格菲尔德猛地转过头看着卓娅,然而很短的一瞬间后,他便以极大的克制力控制住了情绪:“很抱歉,也许我不该小看你,但是对于女人们来说,战争是上帝强迫她们接受的灾难,所以男人们必须去保护她们不受伤害。”
“但是你又为她们做了什么?”卓娅喊道:“一个女人付出了全部的身心却得不到回报,另一个女人不得不为了你去承受人们的辱骂,而你依然在这里进行着残酷的战争,不要告诉我你是想拯救人类,其实你也是个自私的人,你明明知道纳粹帝国发动的侵略战争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却又不想看到它崩溃,你是在感情用事!这样做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我还要去视察阵地,所以没时间和你争辩。”齐格菲尔德转身就走。
“你站住!”卓娅挡在了他面前:“你应该把真相告诉你的士兵们,让他们知道这是一场邪恶的战争,而他们不过都是独裁者眼中的炮灰,你可以做他们的摩西,把他们引领到光明的彼岸”
“卓娅!”齐格菲尔德打断道:“我不知道你所谓的真相到底是指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我的士兵们都知道,而且他们加入这场战争完全是自愿的,因为他们也是人,同样需要生存的空间和被人尊重的权利!”
“你们想要生存难道就必须把别人赶出家门吗?”卓娅继续反驳道:“所谓的生存空间不过是一个借口,而独裁者的野心才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够了!”齐格菲尔德狠狠地瞪了卓娅一眼。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卓娅缓缓靠近齐格菲尔德,“你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因为你的内心世界充满了质疑,但是却没有勇气去触碰真相!”
“卡西莫娃小姐,收拾你的东西,明天就离开斯大林格勒!”齐格菲尔德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去,只留给卓娅一个谜一般的背影。
“唉。”卓娅无奈的叹着气,“齐格菲尔德,总有一天你会把所有的人都送进地狱”
齐格菲尔德大踏步的冲出了司令部,外面的风雪瞬间让他的头脑冷静下来,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差点在卓娅的逼问下讲出藏在心里的秘密。
“要抽根烟吗?”一个意外的声音飘进了他耳朵里。
“当然可以。”齐格菲尔德迅速恢复镇静,从艾利希手中接过了一支香烟。
“那个俄国女人看起来好像很了解您,这大概是记者的职业习惯,不过我倒觉得您应该和她保持一点适当的距离,否则有些人也许会利用这件事情来找您的麻烦。”艾利希说。
“您听到了我和卓娅的对话?”齐格菲尔德警觉地看着对方。
“我的元帅,我对您和卡西莫娃小姐间的对话毫无兴趣,但是布劳恩将军就不同了。”艾利希说。
“他刚才也在司令部?”齐格菲尔德问。
“您在军事方面是个天才,但是其他方面还需要注意,比如说我理解您的一些做法,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接受,所以您最好还是低调一些。”
尽管艾利希并没有做出正面回答,但是齐格菲尔德已经听出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