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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摘,这也是他为什么决定跟随戴维回国的重要原因之一,因为阿尔伯特若是秦雪描述的那种人,他回去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戈飞,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怀疑我说得不对?”秦雪急切的催问着。
“不,我认为你的判断是有道理的,而且我也理解你这样想是担心我的安全,但是我相信自己比你更了解阿尔伯特叔叔,所以我必须回国。”齐格菲尔德给出了答案。
“你要回国?”秦雪茫然注视着丈夫,嘴中喃喃道:“你要丢下我和豆豆吗”
“小雪,你别这样说”
“那你还想让我怎么样?”秦雪哭泣着说:“你骗了我这么多年;现在又要一走了之,这难道就是我应该得到的报应吗?”
“听我说,小雪。”齐格菲尔德的手落在了妻子的肩头,而饱含泪水的眼眸中则投射出一道依依不舍的目光:“其实我根本不想离开你,但是我这次回去是为了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使命,那便是结束战争,让世界重新恢复和平。”
“就凭你自己去完成这件事情吗?”秦雪停止哭泣,不住的摇着头:“不,只怕你还没有来得及张口,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也知道这条路很凶险,但是眼下却是我唯一的机会,只要能够回到国内,我就会去向阿尔伯特叔叔说明发动战争的危害性,让他放弃以战争换取和平的想法。”
“不,我不能让你回去你太傻了,那些人根本不会听你的,因为他们发动战争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而你劝他们放弃战争就等于是断绝了他们的活路,所以等待你的只会是失败的结局!”
“我知道这条路很难,但是我必须去做,否则就会更多无辜的生命被卷入这场残酷的战争。”
“你一个人能做什么?他们对付你简直就像是掐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即使成功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但是我也必须尽百分之百的努力!”齐格菲尔德突然高声打断了妻子的劝阻,并且在秦雪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小雪,我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才想明白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所以我这次回国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让所有和我一样的人都能摆脱沦为炮灰的命运,虽然我也明白这会让我付出高昂的代价,甚至是像父亲一样牺牲,但是我相信你能够理解我的苦心,因为若是没有人站出来阻止这一切,那么世界只会堕入黑暗的地狱,作为一个母亲,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们的孩子在未来的某一天被迫过上流离失所的日子吗?”
“戈飞”秦雪颓然坐在了床边,身体软绵绵的依靠在丈夫的怀里,“我好害怕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在骗我,还是真的想去做一番事业”
“小雪,我若是心里有鬼,又何必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你?”
“就算我相信你又怎么样?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人?而且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母女以后可怎么活?”秦雪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总是担心我的个人安危,但是我觉得与我要做的事情相比,个人的安危其实算不了什么,因为我父亲一生都游走在死亡边缘,但是他却从未考虑过个人安危,而是把解救被压迫者当成自己最神圣的使命,也因此赢得了无数人的支持,我当年对此并不理解,但是当我蒙难后才发现那些愿意舍弃生命保护我的人,无一不是受到了我父亲的影响,后来你父亲也对我说,一个人的力量看似渺小,但他若是真心实意的为普罗大众谋取利益,那么便能带动更多的人成为他的同路人,我相信我要做的事情是正义的,所以会有很多人成为我的支持者,这里面既有犹太人,也有日耳曼人,所以我并不孤单,而且为了自由和正义的牺牲是光荣的,这将抹去我心中的罪恶感,至于说到你们母女”
齐格菲尔德此刻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欠你们的,也许一辈子都还不清,因为你们是我心中的唯一,无论生死都不会改变”
“戈飞,你为什么不能留下来?以你对第三帝国的了解,还有在士兵们心目中的威望,同样可以起到瓦解纳粹士气的作用,说不定这比你回去孤身奋斗能起到更好的效果啊!”
“小雪,如果我回去,那么就意味着我依然是第三帝国的拥护者,这层身份能够掩护我在暗中开展一些工作,但是如果我公然加入了反对第三帝国的阵营,那么我在昔日部下们的眼中就会立刻变成叛徒,这时候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所以我才不能走你说的这条路。”
“不,你在说谎,因为你心里依然把第三帝国看成是自己的祖国,所以虽然你已经认识到了战争的非正义性,但是却不愿意背叛自己昔日立下的誓言,所以你才想回国用个人的感情力量来阻止战争的进一步扩大!”
秦雪的一席话击中了齐格菲尔德的软肋——尽管他早已下定了要努力实现和平的决心,但是却不愿意以所谓的“叛徒”面目出现在昔日的部下们面前,毕竟第三帝国在他心目中还占据着一席之地,即使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也不想走那条路。
“小雪,不管怎么说,我毕竟在第三帝国长大,而且我目前的身份也是一名德国将军,所以我必须保护我的故乡和人民不受伤害。”
“那么你现在呆的地方呢?难道这里就不是你的故乡吗?”秦雪质问道。
“中国和德国一样,同样也是我的祖国和故乡,而且我对这两个不同的国度都有着同样深厚的感情,我阻止战争的目的,也是希望这两者之间不要发生冲突,否则我就会处于两难的境地。”齐格菲尔德说。
“我明白了,”秦雪憔悴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凄凉的神色:“你所谓的争取和平不过是为了将战争限制在现有的范围内,只要规模不再扩大,非日耳曼人也能得到公平的对待,你就可以默认第三帝国统治世界的现实,但是这种和平是虚幻的,因为独裁者的野心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这样下去就算你能够暂时阻止战争,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益的。”
“不会的,小雪!”齐格菲尔德急切道:“虽然我是个德国人,但是我的身体里却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液,这就注定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践踏这片神圣的土地!”
“难道你的视野就只有这么狭窄吗?你以为当所有的国家都落入了纳粹的魔掌后,他们会因为你的努力就放弃对中国的入侵吗?不,戈飞,你太傻了,也许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军人,但是你绝对是一个不及格的政客!”
望着妻子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齐格菲尔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坐在秦雪身边一声不吭,只是把妻子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
片刻后,秦雪抽回了手,擦干眼角的泪水,转而严肃的看着丈夫,那副庄严的表情令齐格菲尔德心中顿感茫然,似乎与妻子之间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裂痕。
“戈飞,既然你坚持要回去,那么我也不阻拦你,但是临行前我也有几句话要告诉你,第一,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父亲当年以德报怨,为自己赢得了敌人的尊重和更多的朋友,这一点应该值得你去借鉴。”
“我明白。”齐格菲尔德点头道。
“第二,当断不断,必受其害,人是一种感情动物,往往会因为感情因素而做出错误的判断,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时刻保持冷静,绝不能被虚假的亲情蒙住眼睛。”
齐格菲尔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着头。
“第三,你父亲当年斗争的目的是为了彻底推翻纳粹的统治,从而为全人类消除邪恶的威胁,我希望你也能做到这一点,虽然这一点你目前还很难接受,但是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明白一个邪恶的势力无论再怎么为自己披上一层华丽的伪装,也始终无法掩饰内在的肮脏与血腥。”
“这一点我会尽力而为,但是你也要知道在那里还生活着许多我的部下和朋友们,所以我不能采取简单的消灭手段,这一点也请你理解我,但是你可以放心,总之我绝不会做出那种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齐格菲尔德说。
“你能记住这些话就好,这样我也可以稍稍放下心,不过还有一点你千万要小心,如果你想从卡尔身上找到当年暗害你的主谋,那就必须与斯特凡妮保持距离,否则这不仅会害了你,也会害了她。”
161心碎无痕(92)()
“小雪,你是在担心我和斯特凡妮见面后会旧情复燃吗?”齐格菲尔德不由晃起了头:“不,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早已成为了过去,即使再相见,也不会再和过去一样了。”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秦雪同样摇着头:“我相信在你心中她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但是她却未必能够放下这段感情,所以当你出现后,她会利用一切机会来接近你,如果这时你不和她保持距离,就会让卡尔以为你回来的目的是要把斯特凡妮从自己身边夺走,这非但不能化解你和卡尔之间的矛盾,反而还会使背后的密谋者利用这一点来进一步激化卡尔对你的仇恨,到时候你就是浑身上下都长满嘴,也无法获得卡尔的信任。”
齐格菲尔德静思片刻后,黯然叹了口气:“小雪,这大概就是女人所谓的直觉吧。”
“不,我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个警察,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卡尔对你的出现必定是惊恐万状,因为他害怕斯特凡妮会从你这里知道真相,所以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对付你,而你想要获得他的信任,就只有选择把当年的秘密继续隐藏下去,这不仅能稳住卡尔,也会让隐藏在他背后的密谋者坐卧不安,因为他们只有搞清楚你突然回国的真正目的,才能对你采取措施,而此时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在战场上用出色的战绩来打消他们的疑虑!”齐格菲尔德与妻子说出了同一句话。
“戈飞,其实我不愿意看到你再次走上战场,但这却是唯一能够让你平安生存下去的途径,就像你父亲当年忍辱负重加入党卫军一样,你必须始终牢记自己的使命,否则任何一个诱惑都能让你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秦雪说。
“你对我说的这些话,我永远都会记在心里,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你这么爱我,为了我,你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仇恨,我若负你,定遭天谴”
“不要再说了,”秦雪伸手捂住了丈夫的嘴:“只要你还记得我哥哥临刑前对你说的那些话,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悄然洒在两人身上,夫妇俩同时向窗外望去,发现不知不觉中天已经亮了,两人几乎同时意识到分别的时间越来越近,不由紧紧拥抱在一起。
“戈飞”秦雪哽咽着说:“前些日子领导找我谈话,说是怀疑你有进行商业贿赂的行为,还要我暗中搜集这方面的证据,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后来我在家里放了录音笔,听到了你和柯尔特之间的对话我害怕极了,因为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小雪,”齐格菲尔德含泪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我不会怪你,但是我走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豆豆,另外你要替我向姐姐解释,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我肯定会告诉她,我们的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戈飞,为了我和豆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就算有再多的痛苦和无奈,你也要学会忍耐”
“我走了以后你怎么办?”齐格菲尔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如果有人质疑是你故意放走了我,那么你就会受到无辜的牵连,这都是我害了你。”
“不,我不怪你,而且我也不会把你告诉我的事情讲出去。”秦雪伸出手捧住了丈夫的脸庞:“但是我要你记住,我的丈夫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所以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他完成了使命,然后回到我身边,一起走到白发苍苍”
“我会的,我会的!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然后永远也不分离”
齐格菲尔德与秦雪紧紧地拥抱着,亲吻着,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流动,而所有的仇恨也化为了乌有,是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比爱情更加伟大。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秦雪再度睁开眼睛时,丈夫已经脱下军装,换上了一套平常穿的衣服,他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嘴角边还挂着一丝平静的微笑。
“你这是要干什么?”秦雪下意识的问道。
“已经快中午了,我们先去接豆豆放学,然后再一起去和张志刚吃饭。”齐格菲尔德笑道。
“你不是要走吗?”秦雪惊讶道。
“我若是一声不吭的跑了,你和孩子怎么办?光是那些质疑的口水就能把你们淹死,更何况我还是堂堂的陆军上将,要是就这么落荒而逃,将来也会被人耻笑的。”齐格菲尔德说。
“你干嘛要搞这些冒险的举动?”秦雪突然扑到了齐格菲尔德身边:“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但是你要是走不了,那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心愿了。”
“小雪,这和冒险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你的丈夫,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护,那和懦夫有什么两样,所以我必须安排好一切,否则我就是走了,也无法原谅自己。”齐格菲尔德坚定的说。
“你”
“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只管跟我来就行了。”齐格菲尔德打断了妻子的劝阻。
秦雪恍惚中跟着丈夫离开了家门,又来到了女儿的学校门前,齐梦刚一走出校门就扑到了父亲怀里:“老爸你真好,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接我呢。”
“爸爸当然忘不了你,走,咱们去买点好吃的。”齐格菲尔德牵着女儿的手来到了一间超市里,衣服、糖果、玩具只要是齐梦喜欢的东西,他一概照单全收。齐梦乐不可支,围着父亲又唱又跳,却把秦雪看的在一旁心如刀割,又勉强摆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齐格菲尔德把女儿送到了秦德胜的住所,一进门他便围着老岳父嘘寒问暖,还把一些亲手挑选好的补品交给了保姆,叮嘱她要照顾好老爷子。秦德胜上了年纪,口齿有些不清,只是紧紧握住齐格菲尔德的手,目光格外慈祥。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打破了安详的气氛,齐格菲尔德接过电话说了没几句就笑眯眯的挂了,接着他转身看着秦雪:“小雪,是志刚老哥打来的电话,催着我们赶紧过去。”
“那就走吧。”秦雪强忍着泪水说。
“好。”齐格菲尔德微微颔首,便牵着齐梦的手走到了门外:“豆豆,爸爸最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可要听妈妈的话,学会照顾自己,别让爸爸担心好吗?”
“我知道了。”齐梦懂事的点着头;“爸爸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别在外面呆的太久了。”
“好,爸爸一定会早点回来的。”齐格菲尔德在女儿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后者惊讶的感觉到父亲的脸庞上似乎有些湿湿的东西。
秦雪驾车来到了聚会地点,凭着刑警的本能反应,她立刻感觉到餐馆周围已经部署了大量的警力,这几乎是一个插翅难逃的格局,但是丈夫却依然是一副淡定的表情,这不仅让她在担忧之余又心生疑惑——到底在暗中保护丈夫的力量能有多么强大,竟然自信到可以在如此严密的部署下让丈夫安然无恙的离去。
柯尔特比齐格菲尔德夫妇早到十分钟,他一见到齐格菲尔德便热情地走上前打着招呼,只是在趁人不备时,他偷偷贴着齐格菲尔德耳朵说:“戴维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待会您只要呆着不动就行,一切由我来负责。”
齐格菲尔德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便继续牵着妻子的手来到了事先预定好的包厢里。一进门张志刚便迎了过来:“老弟,好久不见了,来来来,往里边坐。”
“志刚老哥,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就不用这么客气了。”齐格菲尔德微笑着坐到了张志刚身边。
“服务员,这屋子什么味道啊?”柯尔特一进门却皱起了眉头。
“先生,有什么不对吗?”一名饭店女服务员急忙跑了过来。
“你们的包间里面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好像是酒精和剩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柯尔特说。
“先生,真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有几个客人在这里喝多后吐了一地,所以味道还没有散干净,要不我给您换个房间好吗?”女服务员说。
“算了吧,呆在包间里吃饭空气也不流通,要不咱们去楼下大厅,人多还热闹些。”柯尔特一边说,一边对齐格菲尔德使了个眼色。
“我看这样也好,反正大家都不是外人,就随意点吧。”齐格菲尔德立刻起身向门外走去,张志刚微微一怔,也只好跟在他身后。
柯尔特在楼下挑了一张靠近厨房的桌子。趁着服务员上菜的功夫,秦雪悄悄打量着四周,发现大厅里有不少疑似便衣的人员,她心中一阵发紧,默默地为丈夫捏了把汗,却只见齐格菲尔德一脸淡定的神情,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害怕。
转眼间酒过三巡,张志刚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左右,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付斌对他点了点头,便心领神会的对齐格菲尔德端起了一杯酒:“老弟,你说咱们两个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可是我有件事情始终没搞清楚,所以想请你给个明白话。”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齐格菲尔德道。
“好。”张志刚放下了酒杯:“你说我是该叫你齐戈飞呢,还是应该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将军先生?”
162心碎无痕(93)()
秦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然而齐格菲尔德却只是淡定一笑:“老兄,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我前不久去了趟德国,还有幸参加了第三帝国在雅利安城举行的阅兵式,说句心里话,阅兵式的场面宏大,气势逼人,确实有几分军事强国的味道,不过我最感兴趣的倒不是这个,而是德国方面的谈判代表博洛宁根将军偶然间提到了一个人。”张志刚一面说,一面观察着齐格菲尔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