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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尔勒的观点倒是没错,问题在于以他的身份说出这种话会令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争抢功劳这种事,于是国防军新任空军总司令约瑟夫恩格尔贝特上将便毫不留情的反驳道:“我看您一定是想利用这件事情来扩充盖世太保的势力吧?虽然这个想法听起来很不错,但是我必须提醒您一点,与其耗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物力去对付一个不值一提的对手,倒不如把精力用在对付地下世界的抵抗组织身上。”
“地下世界的抵抗组织早就成不了气候,所以您没有必要在会议上提出这种问题!”许尔勒顿时涨红了脸。
“哼!”恩格尔贝特不屑一顾的冷笑道:“副统帅阁下举行葬礼的第二天,他的墓碑就遭到了破坏,而您身为帝国保安总局局长,竟然到现在为止都抓不到肇事者,如果我是您的话,恐怕早就引咎辞职了。”
许尔勒气得脸色铁青,但是却无言以对,毕竟恩格尔贝特说的是实情,而他虽然已经连着撤换了好几批负责调查此事的部下,但是时至今日却依然找不到任何线索。
“好了,吵架要是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一呆就是几十年。”舒伯特脸色一沉,恩格尔贝特与许尔勒立刻乖乖的坐了下来。
“爱伯斯塔克上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舒伯特转头看着戴维。
“我的元首,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戴维小心道。
“很好,”舒伯特点了点头,将探询的目光转向了比尔:“勃兰特中尉,你对爱伯斯塔克上尉的意见有什么看法吗?”
“我的元首,我认为他的意见完全是一派胡言。”比尔一开口就带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中国虽然是一个神秘的国度,但是它只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巨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成为我们的对手,而且如果帝国政府按照他的意见去执行,那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从事这项行动,而这必将削弱我们对抗美俄两国的准备工作”
“忽视一个潜在的敌人会让我们倒霉的!”戴维着急的喊道。
“在一个不值一提的对手身上浪费时间同样会让我们付出代价。”比尔回敬道。
“我抗议!”戴维情急之下撕破了脸:“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是这不能成为你故意打压我的理由!”
“对不起,上尉先生。”比尔反讽道:“我还真不是因为看不惯你才说这种话。”
“!”戴维气得脸色苍白,就差没开口骂人了。
“勃兰特中尉!请注意自己的言行!”舒伯特狠狠地瞪了比尔一眼,后者便默不作声的垂下了头。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舒伯特将手一摆。将军们眼看他没有继续聆听辩论的心情,便三三两两离去。戴维耷拉着脑袋刚转过身,却听到舒伯特在背后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待会我有话对你说。”
戴维沮丧的心情突然因为这句话变得亢奋起来,但是当他看到比尔跟着舒伯特一起离开会议室时,他的心情便又落到了谷底。
舒伯特带着比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告诉我,你对戴维的意见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的意见很不错,如果执行到位,中国人就会面临很大的麻烦,不过要想实现最终目标,就需要整个‘雅利安之剑’携手行动,而这肯定会影响到我们对于美俄两国的备战行动。”比尔说。
“这并不矛盾,”舒伯特笑道:“中国人总有一天会成为这个世界上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而我们要做的尽可能拖延这个时刻的到来。”
“难道您认为中国人对我们的威胁已经超过了美俄两国吗?”比尔问。
“现在的中国当然没有这个实力,但是正如戴维所言,这个国家迟早有一天会睁开眼睛,到那时他们是否愿意与我们和平相处那可就很难说了。”
“我明白了,”比尔点了点头:“您是想破坏中国人的发展计划,让他们无法插手您的战争计划。”
“没错,”舒伯特颔首道:“所以我需要有人去替我完成这项计划。”
“这个人就是我对吗?”比尔立刻明白了舒伯特的用意。
“没人比你更适合担负这项任务,”舒伯特微笑着说:“马上草拟一份行动计划给我,但是一定要对外界保密,就连许尔勒也不能说。”
“!”比尔心头一惊:“您担心许尔勒将军会泄密吗?”
“不,”舒伯特摇了摇头:“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忙不过来,但是他这个人对于权力的欲望又非常强烈,无论事情大小都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我很担心他会把这件事情搞砸。”
比尔多少明白了一些舒伯特话里的意思——许尔勒虽然是个非常精明能干的人,但是他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总喜欢直接插手下属的事务,但是一旦出了错,他却总是把责任推到部下们身上,时间一长,盖世太保内部便怨声载道。
“要我负责没有问题,”比尔说:“但是我需要得到足够的经费和人员支持。”
“这个没有问题,”舒伯特说:“我会通知财政部向你按时提供秘密资金,同时任命你担任‘雅利安之剑’在中国的最高指挥官,所有人员由你本人亲自挑选,确保你在中国的行动不受限制。”
“感谢您对我的信任,但是为了更好的完成这项任务,我还需要长时间的呆在中国,每隔两三年才能回来一次。”
“这个更没有问题,因为我始终对你充满信任。”
比尔带着舒伯特的保证离开了艾德斯瓦尔宫,尽管他对自己即将履行的使命并没有多少兴趣,但是一想到自己将再次回到齐格菲尔德身边,他的嘴边便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戴维忐忑不安的站在窗前,心里暗自寻思是不是自己过于激进的观点激怒了舒伯特,由于过于专注,他甚至没有发现舒伯特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
“你在想什么呢?”舒伯特见戴维一动不动,便在他肩头拍了一把。
“对不起,我的元首。”戴维慌忙举起右臂,却被舒伯特一把按住:“这里没有外人,这些繁琐的礼节就省了吧。”
“是,是。”戴维唯唯诺诺的点着头。
“你刚才提的那些建议很有道理,看得出来你把我交给你的那些资料看得很透,这是个好现象,一定要坚持下去。”舒伯特笑着说:
“我一定牢记您的教诲。”戴维媚笑道。
“我刚才给艾德斯瓦尔宫的警备部队下了一道命令,告诉他们今后你在这里可以自由出入,再也不需要提前申请。”舒伯特又道。
“!”戴维惊讶的看着舒伯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孩子,请不要怀疑我的用心。”舒伯特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很好的关心过你,结果让你背负了许多不该承受的骂名,这都是我的错,所以从今天起我要改变这一切。”
“我的元首!”戴维激动的浑身直颤:“我愿意为您去死!”
“不,”舒伯特凝视着戴维,黑洞般的眼眸中居然泛起了一道慈祥的目光:“我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否则我将”
舒伯特的话突然没了下文,但是戴维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猜测这背后的原因,他兴高采烈的咧着嘴:“我的元首,就冲您刚才说的这些话,从今以后无论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舒伯特望着戴维欲言又止,片刻后他低声叹了口气,便迅速转换了话题:“告诉我,你对副统帅阁下墓碑遭人破坏一事怎么看?”
“我认为实施破坏的人一定对墓地周围的环境非常熟悉,否则他绝不可能躲开严密的警卫。”戴维说。
“你的意思是说,破坏者很可能来自我们内部?”
“是有这种可能,而且我还认为许尔勒将军先前对此事的处置方式存在明显失误,由于他过多的插手,导致一线调查人员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展开行动,所以才会屡屡延误破案时机。”
“这么说,你有足够的把握抓住肇事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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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戴维拍着胸脯说:“只要您同意由我来负责此事,那么我就有足够的把握在短时间内破案。”
舒伯特微微一笑,“这些话你对许尔勒将军说过吗?”
“这个”戴维顿时变得吞吞吐吐。
“别紧张,”舒伯特显然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难为戴维,“我知道你是想寻找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这个要求我答应了。”
“谢谢!”戴维激动的直搓手。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舒伯特接着又叮嘱道:“不过你要记住,没有哪个人的生活能够永远一帆风顺,所以你必须学会克制自己,否则你今后肯定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我一定牢记您的教诲。”戴维刚说完这句话,便又迫不及待的问道:“对了,您怎么看待我刚才提出的对付中国人的那些建议?”
“你太心急了,”舒伯特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很想亲自操作此事,但是目前恐怕不行,毕竟你在盖世太保内部的资历还不足以服众,当然了,如果你能干出几件漂亮的事情,那么情况也许就完全不同了。”
“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戴维高喊道。
舒伯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摆手示意戴维离去,然而当戴维消失在他面前后,他的目光中竟然透出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惆怅
转眼间,三个月时间过去了。齐格菲尔德伤愈出院,在王志强和李伟的护送下回到了绿都小区,刚一进院门,很多素不相识的邻居们便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还有人热情和他打着招呼。
“这是怎么回事?”齐格菲尔德好奇的问着王志强:“他们好像不再讨厌我了?”
“你给那两个骗子的母亲捐款这件事情已经轰动了整个小区,大家都夸你是个好心人。”王志强笑着说。
“!”齐格菲尔德急忙看着李伟:“我不是要你替我保密吗?”
“我倒是什么都没说,只可惜赵大妈没管住自己的嘴,逢人便夸你有一副好心肠。”李伟无奈道。
齐格菲尔德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幸好比尔不在自己身边,否则自己肯定要面临一番疯狂的咆哮。
三个人回到家中,王志强和李伟抢着帮齐格菲尔德打扫了卫生,前者还从自己的小店里拿来了好几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和可口的小菜,三个人边吃边聊,好不开心。
“戈飞,你这次回国既然是要撰写一部关于国家转型期的著作,我倒觉得你这本书的视角应该多关注一下身边的普通人,这样才能更好的体现时代的转变。”李伟说。
“你提醒得很对,”齐格菲尔德点头道:“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我觉得自己先前对于这个国家的了解确实太少,所以我打算多和身边的人进行接触,争取早日完成这部作品。”
“我说戈飞啊,”王志强不乐意的嘟囔道:“你虽然在国外长大,但是好歹也是个中国人,怎么整天一开口搞的像外国人一样?”
齐格菲尔德略显尴尬的笑了笑,虽然他对中国人的看法已经有了不小的转变,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依然把自己看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德国人。
“算了,这些事情先不提了。”李伟是个明白人,没有和齐格菲尔德继续辩论这个问题:“这几天你好好休息,等周末我有空了,带着你到街上去好好转转。”
“没问题,到时候我请客。”齐格菲尔德笑着说。
“那咱们一言为定。”李伟笑道。
“对了,今天回来没有看到赵大妈?”齐格菲尔德问。
“她孙子小龙本来说好了今年暑假回来,结果老太太等不及,自己坐着火车跑到北京儿子家里去了。”王志强笑道。
“赵大妈可真有意思。”齐格菲尔德说。
“其实赵大妈也是个可怜人,”李伟说:“刚过三十岁就守寡,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把儿子抚养成人,想想看也挺不容易的。”
“赵大妈这些年过得确实不容易,但是她儿子也争气,在北京当上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听说光年薪就有好几十万呢!”王志强羡慕道。
齐格菲尔德这时突然想到了秦德胜,老头走的时候和他有过约定,说过段时间就会回来,可是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竟然连个人影都没有见着。
“李哥,你知道秦老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吗?”
“他呀,恐怕这几年都不会再回来了。”李伟说。
“!”齐格菲尔德急忙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女儿小雪今年在电视台表演节目的时候被北京一家艺术院校看中了,决定破格录取她入校,老两口为了照顾孩子,干脆搬到了北京,我看这一走啊,没个十年八年的是不会回来的。”
“这怎么能行呢!”齐格菲尔德着急地说:“我还打算跟着他继续学中文呢!”
“你别着急,”李伟说:“秦老爷子前段时间专门给我打过电话,嘱咐我和赵大妈要照顾好你的生活,他还让我转告你,虽然他这几年要留在北京,但是你随时都可以给他打电话。”说罢,他便将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递给了齐格菲尔德。
“老秦真好,”齐格菲尔德捏着小纸条开心的笑了:“果然没把我忘了。”
“说起来老爷子这辈子过得也挺不容易的,”王志强在一旁叹道:“打了一辈子仗,年过半百才成了家,本以为儿女双全后就可以享点清福,可谁也没想到老大秦风在南极探险队出了事,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你说什么!秦风是秦老先生的儿子!”齐格菲尔德突然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头疼的几乎快要炸开了。
“你这是怎么了?”王志强纳闷的看着齐格菲尔德:“难道你认识秦风吗?”
“不,我不认识他。”齐格菲尔德慌忙改口道:“我只是觉得秦老先生挺不幸的。”
“可不是嘛。”王志强叹道:“别看老爷子整天都乐呵呵的,但是只要有人提到秦风,他那张老脸立刻就没了笑容,不过说来也是,这晚年丧子可是人生三大不幸之一,摊到谁身上都难受。”
“秦风妹妹的情况还好吗?”齐格菲尔德声音在发颤。
“秦雪那丫头可是个人才,人长的漂亮不说,还能歌善舞,尤其是还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哦,对了,上次赵大妈和你那位同伴签租房合同的时候,就是秦雪在一旁当的翻译。”李伟说。
随着李伟的解释,那个像黄鹂鸟一般悦耳的声音突然再次闯进了齐格菲尔德的脑海,然而这一次他心中却只有无尽的痛苦和强烈的罪恶感。
“戈飞,你刚出院,我们就不打扰了,好好休息,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李伟见齐格菲尔德脸色非常难看,还以为他是在为秦德胜晚年丧子一事感到难过,于是便拉着王志强离去。
随着房门被徐徐关闭,齐格菲尔德一下子瘫倒在地板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遥远的东方遇上秦风的父亲,当老人慈祥的笑容浮现在他眼前时,他的痛苦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我的上帝,您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样的折磨那位老人是如此的开朗和热情,可是我却卑鄙无耻的杀害了他的儿子”
夜色已深,但是齐格菲尔德却依旧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他不停地回想着与秦风在一起的点滴画面,不知不觉中便泪流满面。
房门突然传来了一阵钥匙扭动门锁的声音,齐格菲尔德急忙起身,却意外地看到比尔出现在自己面前:“我的上帝,你怎么回来了?”
“难道你不欢迎我吗?”比尔笑眯眯地说。
“不,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齐格菲尔德暂时按下心中的痛苦,紧紧握住比尔的手连声问道:“快告诉我,雅利安城里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好消息,你还要听吗?”比尔说。
“你放心吧,我的神经没有你想象中那样脆弱。”
“好吧,”比尔耸了耸肩:“副统帅阁下墓碑在举行葬礼的第二天就遭人破坏,许尔勒将军换了好几班人马都没有破案,但是戴维在接过这项任务不过一个星期就抓住了肇事者。”
“是谁干的?”
“是我们在艾伦纽特抚养所从小一起长大的一位好友洛朗特中尉,他一直认为如果副统帅阁下没有制订出这项残忍的政策,那么他也不会从小就过着被人欺辱的生活,为了泄愤,他偷偷潜入墓地在墓碑上用油漆写下了刽子手的字样。”
“戴维是怎么抓住他的?”
“洛朗特在搞破坏时不小心把油漆洒在了自己的军服上,结果只能去商店购买专用的洗涤剂,戴维正是从这一点抓住了线索,洛朗特被捕后原本还不承认,结果戴维把他妻子抓来扒光了衣服,威胁他说如果不认罪,那么自己就会派人当面强奸他的妻子,洛朗特不愿意看到妻子受辱,就招供了所有罪行。”
“戴维这个混蛋怎么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齐格菲尔德气愤的喊道:“洛朗特好歹也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可是他竟然一点旧情都不念!”
“他这个人眼中只有权力和欲望,只要能让他实现野心,就连上帝他都敢出卖!”比尔恨恨地说。
“要是我还在雅利安城的话”齐格菲尔德刚一握紧拳头,却立刻沮丧的松开了手:“算了,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有,”比尔不安地说:“斯特凡妮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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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格菲尔德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两股愤怒的火焰,然而这种火焰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便像风中的蜡烛般熄灭得无影无踪:“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了,因为这就是命运”
“埃尔文,”比尔并没有急于安慰齐格菲尔德:“你真的打算放弃复仇吗?”
齐格菲尔德没有回答比尔的问题。
“也许我不该这样说,”比尔继续道:“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够放下心中的仇恨,远离军队,远离政治,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你是在说我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雅利安城吗?”齐格菲尔德轻声问。
“除非发生奇迹,否则我认为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那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