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我们就当着斯特凡妮的面一言为定,谁也不许反悔!”齐格菲尔德刚说完这句话,就从秦风床下的包裹里掏出了两瓶白兰地:“给,拿着!”
“你这是要做什么?”秦风被搞糊涂了。
“当然是喝酒吃饭了。”齐格菲尔德一本正经的说:“我又不是铁人,为什么要饿着肚子跟你争论呢?”
秦风一愣,但是紧接着便哈哈大笑:“好,今天我就陪你喝个痛快。”说罢,他便打开酒瓶,和齐格菲尔德你一杯,我一杯的干了起来。斯特凡妮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他们,心想这两个人可真奇怪,刚才还吵得那么凶,结果一转眼的功夫却好得像一个人。
夜渐渐深了,斯特凡妮扛不住疲惫,歪倒在床上沉沉睡去,齐格菲尔德脱下自己的军大衣盖在她身上,然后才回到洞口坐到了秦风身边,两人脚下此刻放着四个空酒瓶,但是神智却都十分清醒。
“你的酒量可真行,换做别人恐怕早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可是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秦风感慨道。
“我看你也不差,”齐格菲尔德笑着说:“很少有人能陪我喝到底,但是你却做到了,只可惜今天的酒带少了,不然我肯定能把你灌趴下。”
“那你就来试试好了。”秦风微微一笑,接着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埃尔文,刚才当着克劳柏森小姐的面我没办法开口,但是现在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父母究竟是什么人?”
“你真的很想知道我的身世吗?”齐格菲尔德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就当我从来没有提过这个问题。”秦风答道。
齐格菲尔德沉默了好一阵子后,为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其实隐藏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因为你早晚都会知道的,我的父亲名叫齐楚雄,是一名所谓的反法西斯抵抗组织领袖”
“你父亲是抵抗组织领袖!”秦风吓了一跳:“那你怎么可能成为德国军官呢?”
“这件事情要从战争快要结束的那一年说起”随着齐格菲尔德将父亲的往事娓娓道来,秦风的表情经历了从惊讶到悲伤的过程,但是最后他的眼眸中却只剩下了一缕敬佩的目光。
“因为我父亲的缘故,我从小就遭人歧视,尤其是在我刚进入威廉凯特尔军事学院时,除了卡尔以外我几乎没有任何朋友,我整天面对的都是歧视、欺骗和质疑的目光,那是我人生中最为黑暗的日子,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种不幸的命运,如果不是后来罗森巴赫上校帮助我找回了自信,那么我根本不可能取得今日的成就!”齐格菲尔德说完这番话,就把手中的烟头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埃尔文,你恨自己的父亲吗?”秦风问道。
“当然恨!”齐格菲尔德重重的说:“如果不是他,我完全可以像卡尔和拉尼克他们一样过上受人尊敬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替他苦苦赎罪!”
“我的看法和你正好相反。”秦风说:“我觉得他并不是一个骗子,而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因为一个人若是没有坚强的毅力和高昂的斗志,那么谁也不可能在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后还能继续扬起头颅战斗,而你们的统帅阁下之所以在起义被镇压下去后还能让他继续活下来,这里面恐怕还藏着常人难以知晓的内幕。”
“正因为仁慈的统帅阁下宽恕了我父亲犯下的罪行,这才让我的心里感到更加痛苦,所以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努力奋斗,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在战场上报答他的恩情。”齐格菲尔德说。
“我看你的想法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秦风凝视着齐格菲尔德的眼眸,当他发现对方在刻意躲避自己的目光时,他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虽然你口口声声说恨自己的父亲,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心里依然在思念着他,而你所谓的赎罪其实就是想让他在有生之年获得自由”
“不!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齐格菲尔德突然发出了低沉的嘶吼:“我恨他!因为是他让我从小就失去了自由,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人歧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我们的统帅阁下给了他那么多的好处,让他从一个囚犯变成了令人羡慕的权贵,可是他到头来还是选择了背叛!你说,这样的人能不让人憎恨吗!”
“你为什么要掩盖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呢?”秦风平静地说:“其实你心里很明白,无论你取得再多的成就也无法改变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只是你自己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罢了。”
齐格菲尔德心里乱糟糟的,因为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过去只告诉过阿尔伯特一个人,然而他却没有想到秦风居然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看穿了自己。“没错,我是无法改变和父亲之间的血缘关系,而且我也确实想让他重获自由,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赞同他的观点和做法,因为我这样做只是为了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一旦我的目的达到,我就会和他一刀两断,从此再无瓜葛。”
“如果你以为亲情是一件很轻易就能抛弃的东西,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秦风立刻加重了语气:“你可以仇恨自己的父亲,甚至十几年不去和他见上一面,但是你想过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母亲吗?她含辛茹苦把你抚养成人,可是你却扬言要和她断绝关系,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吗?”
“我只是要和我的父亲断绝关系,并不是要连我的母亲一起抛弃。”齐格菲尔德急忙解释道。
“那就更残忍了!”秦风说:“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她最大的愿望莫过于看到儿女平安,家庭和睦,可是你给了她什么?割裂父子亲情固然能够让你感到解脱,可是你的母亲却要因此永远活在痛苦之中,难道你真的忍心看到她的晚年在眼泪中度过吗?”
“这一切都要怪我的父亲,如果不是他非要搞什么抵抗运动,那么今天的一切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
“不,你错了!”秦风厉声道:“真正应该受到指责的人根本不是你的父亲,而是那些用谎言欺骗你的人!”
“你胡说!”齐格菲尔德顿时脸色煞白。
“我没有胡说!你好好想想看,你父亲当年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加入抵抗组织?因为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为了替更多的人争取自由和平等,可是你现在不但没有看穿这一点,反而还要帮助他的敌人去实现邪恶的目的,要我说,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助纣为虐!”
“生活在这里的人个个都没有失去自由和平等,而我父亲的做法纯属自讨没趣!”
“一道法令就能将孩子们从父母身边抢走,这叫自由吗?日耳曼人的孩子就可以不进入帝国抚养所,这叫平等吗?”
“自由和平等都是相对的,而且日耳曼人是这个星球上最高贵的种族,他们享有特权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人人生而平等,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高贵种族之说,而你们的当权者之所以要搞这一套,也完全是为了推行种族主义!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那就自己动脑子好好想一想,你身边的日耳曼人里面有没有为非作歹之徒,看看他们的品行是否配得上高贵这个字眼!”
齐格菲尔德被秦风驳斥的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盯着脚下的地面。秦风见状微微叹气道:“埃尔文,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其实你和那些从小就进入帝国抚养所的孩子们一样,都是当权者手中的人质,而你今日所取得的成就也不过是他们用来麻醉你的慢性毒药,他们控制你的灵魂,迫使你按照他们的思维方式来看待问题,甚至为此不惜编造谎言来割裂你和父亲之间的亲情,也许你会认为我这样说有些言过其实,但是如果有朝一日你在他们眼中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他们立刻就会将你抛弃!”
222爱恨情仇(34)()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齐格菲尔德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从来没有人赏赐过我,而我今日的成就也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取得的,这和我父亲一点关系都没有!”
“别傻了,”秦风冷冷地说:“真相总是很残酷的,除非你没有勇气去面对它。”
“我明白了!”齐格菲尔德一把揪住了秦风的衣领:“你一定是想故意挑拨离间,好让我对帝国政府产生怨恨心理,然后你才有机会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对吗?”
“你错了。”秦风并没有推开齐格菲尔德:“我们中国人有句老话叫做当事者迷,旁观者清,所以我比你更有资格讨论真相。”
“见你的鬼去吧!”齐格菲尔德怒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讨论真相!你不过是一个侵入者,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把你送到盖世太保那里去!”
“想怎么处置我是你的自由,而我不过是在凭着良心说话。”
“如果你的良心就是用来编造谎言打击我,那还不如趁早去死!”齐格菲尔德刷的一下掏出手枪对准了秦风的脑袋,但是后者却没有丝毫慌乱:“你想开枪的话就请便,但是这只能证明你是一个没有勇气面对现实的懦夫!”
齐格菲尔德牙关咬得咔咔作响,但是僵持了几分钟后,他的手臂还是软绵绵的垂了下来:“我不会杀你的,但是我也不会相信你那些所谓的真相。”
“看不破当然也就放不下,所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秦风整理了一下衣领,接着又道:“但是如果你需要帮助,那么我随时都可以伸出援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齐格菲尔德问道。
“因为我们是同胞。”秦风答道。
“你不觉得自己的观点很可笑吗?”齐格菲尔德反驳道:“我是德国人,而你是中国人,我们怎么可能是同胞呢?”
“我没有说错,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除了无法改变自己与父亲之间的血缘关系,还有一件事情也是你无法改变的,那就是你和我一样,同样也是炎黄子孙的后代。”
“秦风!”齐格菲尔德恨恨地说:“你为什么总是要揭我的伤疤,难道你觉得这样做能够让自己感到愉快吗?”
“不,其实我现在非常痛苦。”秦风露出了一丝黯然的目光:“因为我试图让一个迷路的灵魂重新走上正道,然而他却认为我这是在欺骗他。”
齐格菲尔德想要驳斥,但是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甚至还恐惧的发现秦风的那些话似乎已经在自己的心中产生了共鸣。
“你们两个吵够了吗?”洞穴里突然传来了斯特凡妮的声音。
齐格菲尔德心头一沉,立刻脱口道:“你是不是全都听见了?”
“听见了又怎么样?反正你还是埃尔文,而他也还是那个中国人。”斯特凡妮走到了秦风面前:“秦先生,我可以感觉到你刚才的话语中并没有恶意,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些事情了,这不仅仅是为了埃尔文,也是为你好。”
“难道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种声音存在吗?”秦风问道。
“一种声音也好,不同观点也罢,总之这些并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事情,而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想办法活下来,从这一点来看,你刚才的行为其实很不理智。”斯特凡妮说。
秦风沉默良久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谢谢你的提醒,也许我是应该考虑一下你的建议。”
“那样就好。”斯特凡妮将极不情愿离去的齐格菲尔德推向洞外:“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必须要走了,等有空时我和埃尔文会再来看你的。”
秦风目送两人离去,但是刚一来到山脚下,齐格菲尔德就停住了脚步:“既然你已经听到了我们之间的对话,那么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对他进行反驳?”
“你认为争论这些事情有意义吗?”斯特凡妮反问道。
“当然有!”齐格菲尔德恼火的吼道:“如何不和他把这些道理讲清楚,我又怎么能让他相信我们才是正义的一方!”
“可是我觉得你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斯特凡妮摇了摇头:“当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发生碰撞时,或许沉默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你是要我假装什么也看不见吗?”齐格菲尔德又问。
“不,如果有可能,我倒是想看看你们之间谁才是正确的,但是眼下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因为如果你不能让他立即接受自己的观点,那么不但他会失去生命,而你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你是想让我劝说他假装投诚吗?”齐格菲尔德惊讶的说。
“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只有他同意这样做,你才能有机会让他更多的了解我们的世界。”
齐格菲尔德沉默许久后,突然仰头叹道:“斯特凡妮,虽然我认为秦风的观点是错误的,可是我心里却乱糟糟的,就好像一个人在海上突然失去了方向,竟然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埃尔文,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要记住,秦风毕竟是来自一个完全不同于我们的世界,所以他的观点其实是建立在自己的思维方式上,这必然会与我们的价值观发生冲突,如果你真的想让他的观念发生转变,那就必须付出更多的耐心。”
“可是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埃尔文,你这是怎么了?”斯特凡妮露出了诧异的目光:“这可一点也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啊。”
齐格菲尔德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甚至还罕有的在山脚下来回徘徊,瞧这情形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深深的困惑中。
“埃尔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受骗了?”斯特凡妮突然打破了沉默。
齐格菲尔德猛地停下脚步,僵硬的面孔上也随之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斯特凡妮见状叹了口气,便走过来依偎在他怀中:“或许有些日耳曼人对你并不友好,而且他们的品德也谈不上高尚,甚至我们身边还有很多不平等的现象,但是就像副统帅阁下一直说过的那样,这只是我们为争取胜利所必须付出的代价,而且我还想让你记住,如果我真的很在乎自己日耳曼人的身份,那么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齐格菲尔德愣愣的看着斯特凡妮,薄薄的嘴唇抖动了几下,但是却没能蹦出一个字。
“你现在还要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吗?”斯特凡妮嫣然一笑:“忘了它吧,让我再次看到一个充满自信的你。”
“斯特凡妮,请给我一点时间。”齐格菲尔德突然将恋人抱得紧紧的:“我想自己会找到办法解决这一切的”
夜深了,卡尔独自一人坐在阿尔伯特官邸的沙发上,不停地在想伊莎贝拉为什么要自己连夜赶到这里,难道是斯特凡妮出了什么事情吗?从仆人为自己打开房门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伊莎贝拉和斯特凡妮却都没有露面,这似乎是在印证他的判断。
惶恐不安中,一脸憔悴的伊莎贝拉来到了卡尔面前,后者还没有来得及问好,便听到她说:“斯特凡妮离开这个家了。”
“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卡尔谨慎的问道。
“告诉我,卡尔,你真的爱我的女儿吗?”伊莎贝拉突然紧盯着卡尔的眼睛。
“您为什么要问这个?”卡尔不由自主的躲避着对方的注视。
“告诉我答案!”一向以温柔形象示人的伊莎贝拉此刻口气出奇的严厉。
卡尔做了一个深呼吸:“是的,我爱斯特凡妮”
“那么你愿意为她牺牲一切吗?”伊莎贝拉急切地问道。
“我当然愿意,但是很可惜,斯特凡妮已经明确拒绝了我。”卡尔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
“你打算放弃了?”
“我并不想放弃,但是她心里只有埃尔文,所以我只能默默的走到一边祝福他们。”
“卡尔,如果我全力支持你追求斯特凡妮的话,你还会选择放弃吗?”
卡尔惊讶的盯着伊莎贝拉,但是后者并不理会他的惊讶,而是继续追问道:“告诉我,卡尔,你愿意接受我的支持吗?”
“对不起,克劳柏森太太,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你别的什么都不用说,只需要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意!”
“就算我愿意又有什么用,”卡尔嘟囔道:“斯特凡妮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别忘了我是她的母亲,所以我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改变想法。”伊莎贝拉加重了语气。
“但是我如果答应了您的要求,那就意味着我必须要和埃尔文展开竞争”
“你害怕自己会输给他吗?”伊莎贝拉尖锐的打断道。
卡尔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既然你爱斯特凡妮,那么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不幸呢?”伊莎贝拉放缓了语气,而眼神中也出现了更多的期许:“别忘了她心中曾经有过你,只要你能够保持耐心,始终如一的去关怀她,呵护她,那么总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的。”
卡尔不停地搓着手,深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挣扎的目光,而伊莎贝拉此刻又再次加重了语气:“如果你继续犹豫下去的话,那么斯特凡妮就会离你越来越远,难道这也是你希望发生的结局吗?
223爱恨情仇(35)()
“您为什么这么讨厌埃尔文?”卡尔忍不住抛出了心头的疑问。
“不,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他,甚至就连他那被很多人视为恶魔的父亲在我眼里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医生。”伊莎贝拉给了卡尔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但是您明明反对他和斯特凡妮交往啊”
“这两个概念是不能被混为一谈的。”伊莎贝拉说:“虽然埃尔文年轻、充满活力、看起来前途一片光明,而且帝国血统保护法里面也没有规定日耳曼人不能与中国人通婚,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我必须考虑到世俗的看法,而斯特凡妮现在根本想不到这些,她只是觉得自己和埃尔文待在一起会很幸福,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将来他们一旦成为夫妻将会面对怎样的非议,而这正是我把你请来的原因。”
“我明白了。”卡尔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请问,阿尔伯特叔叔是否也赞成您的观点?”
“他是否赞成其实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你是否有勇气接受我的要求。”伊莎贝拉有意无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