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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西米利安,难道你想看着他昂首挺胸的走上刑场吗?”
“他即便是求饶那又怎么样?难道您还打算以此为理由赦免他吗?”
施特莱纳突然间沉默了,他望着霍夫曼,好半天之后才极为艰涩的说:“马克西米利安,我想去见他一面。”
“您为什么总是要感情用事!”霍夫曼愤怒了:“那些阵亡官兵的家属如今依然生活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可是他们的最高统帅却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处决杀死他们亲人的那个人!如果这件事情传开了,您还有什么资格成为艾德斯瓦尔宫的主人!”
“马克西米利安,你的反应也未免有些过于激烈了!”施特莱纳生气的说:“我怎么可能会赦免一个犯下如此严重罪行的人!我之所以要去和他见面,不过是想彻底搞清楚他为什么没有毒死我的真正原因,而且无论我此行是否可以得到答案,我都将签署对他的死刑判决命令!”
“您愿意对我发誓自己不会背弃承诺吗?”霍夫曼问道。
“马克西米利安,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施特莱纳反问。
“对不起,”霍夫曼放缓了语气:“我只是不希望您到时候又感情用事,因为我们的国家现在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你放心吧,既然元首把第三帝国交给了我,那么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追随我的人们失望。”施特莱纳说。
“那好吧。”霍夫曼说:“我这就陪您出发。”
“不必了,”施特莱纳把手一摆,“我自己去就行了。”
霍夫曼诧异的看着施特莱纳,但是很短的一瞬间后,他就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经历了连续多日的严刑拷打后,齐楚雄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肉,就连在床上翻个身都很困难。艾伯特望着他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忍不住眼含热泪。
“休斯,你这是怎么了?”齐楚雄尽管全身上下疼痛难忍,但是却依然对艾伯特笑道:“这可不一点也像你的作风。”
“这帮混蛋一定会遭报应的!”艾伯特咬着牙说。
“是啊,虽然他们现在很得意,但是这注定将是他们灭亡前的最后疯狂,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齐楚雄笑着说。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在昏暗的走廊里,艾伯特心头一紧,急忙挡在齐楚雄身前。
“这没用的,休斯。”齐楚雄摇了摇头,便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一个人是斗不过他们的,还是让我继续去面对这一切吧。”
“不!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艾伯特抓住齐楚雄的臂膀,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死亡对我们来说不就意味着解脱吗?”齐楚雄用力推开了艾伯特,忍住身上的剧痛站在牢房门后,黑暗中他的身影就如同一座钢铁铸成的雕像。
沉重的脚步声在牢房门外停了下来,但是齐楚雄却看到了一张熟悉却又冷漠的面孔,顷刻间他便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
一名看守手忙脚乱的打开了牢门。施特莱纳走进牢房,借助昏暗的灯光,他死死盯着齐楚雄,却不说一句话,牢房里的空气顿时凝重的几乎令人窒息。
“您是来送我上路的吗?”齐楚雄打破了寂静。
“我知道你想死,但是我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你!”施特莱纳低沉的声音令人不由联想到一头愤怒的狮子。
“这么说,我又能再多活上几天了。”齐楚雄笑了。
“住口!”施特莱纳喊道:“只要我愿意,一分钟内就能让你变成尸体!”
“如果您真愿意这样做,那我倒是感激不尽。”齐楚雄说。
“你真的就这么不愿意活下去吗?”施特莱纳问道。
“我的朋友们都死了,我的事业也失败了,您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齐楚雄反问道。
黑暗掩饰了施特莱纳眼神中的悲哀,他望着齐楚雄身上的累累伤痕,心底突然爆发出一股无名之火:“是谁让你们对他用刑的!”他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看守,可怜的看守吓得浑身直颤,“我的统帅,是布劳恩上校让我们这样做的,可是我们听说他是得到了您的命令”
施特莱纳的愤怒顷刻间便消散了,“是啊,是我下的命令”他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将军,您不用为此感到内疚。”齐楚雄在一旁说:“我这副臭皮囊反正马上也要交给上帝了,就算是受点折磨也没什么。”
“谁告诉你我内疚了!”施特莱纳猛的抬起头:“不!就算是把你撕成碎片,也永远消除不了我的愤怒!”
“将军,您到这里来难道只是为了向我倾诉您的愤怒吗?”齐楚雄平静的问道。
施特莱纳想要继续怒吼,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胸膛里居然装满了悲伤,或许这就是二十多年朝夕相处的结果,站在他对面的这个人轻而易举就撕开了他的伪装。
“给他换身干净衣服,再让医生处理一下他的伤口,然后带他去见我。”施特莱纳转身离开了牢房。艾伯特在一旁愣了半天,突然一把抓住了齐楚雄的手:“齐,这或许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休斯,你不要再说了。”齐楚雄摇了摇头:“我宁愿一死,也不想再去忍受屈辱。”话音刚落,他就走出了牢房。
在接受了医生的治疗后,齐楚雄终于脱掉了一直穿在身上的党卫队将军制服,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他特意让看守为自己把头发和胡须修剪整齐,这才来到了监狱塔楼顶部的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只有施特莱纳一个人,他面前的一张桌子上放着好几瓶伏特加,看守们把齐楚雄送进房间,便识趣的关上门退去。
“您不该这样的。”齐楚雄看着施特莱纳苦笑道:“至少应该让卫兵守在您的身边。”
“如果你真的想害死我,那么我根本活不到现在。”施特莱纳打开了一瓶伏特加。
“您错了,”齐楚雄摇了摇头:“我们的身份已经不同从前,事情传出去的话,会在外界引发议论的。”
“他们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施特莱纳为齐楚雄倒了一杯酒:“我今天只想和自己的朋友说几句心里话,所以我不想让无关紧要的人在场。”
“将军,您真的还把我当成是自己的朋友吗?”齐楚雄握住酒杯,声音却有些颤抖。
施特莱纳没有回答齐楚雄的问题,却从桌子下面拿出来一样东西,可是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齐楚雄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
825起义(46)()
随着施特莱纳将那个军用饭盒放在了桌面上,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忧伤。齐楚雄与施特莱纳对视无语,但是不知不觉中,他们的眼眸中居然同时露出了悲伤的目光。
“我曾经以为我们之间的友谊可以成为跨越仇恨的象征,”施特莱纳打破了沉寂:“在你面前我几乎毫无保留,可是到头来我却只收获了一场噩梦,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自己是该为你的背叛而愤怒,还是要为自己即将失去一位朋友而痛心。”
“将军,无论您愤怒也好,痛心也罢,我只能遗憾的告诉您,这些年来我确实是在利用您。”齐楚雄淡然道。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但是我现在必须搞清楚另外一件事情。”施特莱纳紧盯着齐楚雄的眼睛:“告诉我,那天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喝下毒药?”
“就让我把答案带进坟墓吧。”齐楚雄避开了施特莱纳的目光:“这样我们都会好受一些。”
“我知道你不想说,但是你认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放弃吗?”施特莱纳说:“马克西米利安告诉我说,你是因为把我当成真正的朋友所以才下不了手,虽然我也这样想,但是我还是想听到你亲口说出这句话。”
“您为什么要逼着我这样做呢?”齐楚雄平静地说:“现在再来讨论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这对我很重要!”施特莱纳打断道:“马克西米利安说你是个容易被感情左右的人,而这样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但是我不这样想,因为人都是有感情的,所以我们不可能像野兽那样冷血!齐,上帝既然让我们成为朋友,那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敞开心扉聆听彼此的心声呢?”
齐楚雄沉默良久后,道:“将军,其实霍夫曼猜得不错,我确实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友谊才下不了手,只是我没有想到就是这一念之差,就让我们苦苦筹划多年的起义最终遭遇失败。”
施特莱纳也沉默了,片刻后,他打开一瓶伏特加,先为齐楚雄倒了满满一杯,接着又将剩下的酒全部倒进了自己面前的饭盒里。“来,让我们为这段不被人接受的友情干杯!”话音刚落,他就端起饭盒猛地灌了一大口。
齐楚雄记得很清楚,施特莱纳是从来不喝烈性酒的,而今天他却一反常态,由此可见他内心的痛苦绝不亚于自己。“将军,您恨我吗?”他轻声问道。
“我想恨,可是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施特莱纳惨然一笑:“因为就是那个试图毒死我的人,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却是我唯一的朋友。”
“是啊,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一个抵抗组织成员居然能够和纳粹帝国的最高统帅成为朋友。”齐楚雄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施特莱纳静静注视着齐楚雄,“齐,你真的就这么想死吗?难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吗?”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齐楚雄舍生取义,死得其所,所以我没什么好遗憾的。”齐楚雄笑道。
施特莱纳心里一阵酸楚,尽管他并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但是这一次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今后恐怕是再也见不到齐楚雄的音容笑貌了,
“将军,”齐楚雄凝视着施特莱纳:“尽管我身边的人都十分恨您,说您和希特勒一样是个无恶不作的魔鬼,可是我知道您和他不一样,因为在您威严的外表下面是一颗孤独的心,您从来都不想成为高高在上的统帅,只希望能够像个普通人一样和自己的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永远都不要被烦恼困扰,可是命运却和您开了个残酷的玩笑,它把您推上了权力的巅峰,却不容您选择逃避,因为您始终感觉到希特勒并没有走远,他就站在您的背后,一直用冰冷的眼光注视着您,而您也因此不得不去做着那些您从来都不想做的事情。”
“人们常说,站在权力顶峰的人是值得羡慕的,可是我却只能感受到一份孤独。”齐楚雄的话揭开了施特莱纳深藏于心的忧愁:“我常常会在深夜中梦到元首,他总是在责备我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呆在地下世界里无所作为,这时我总是会被惊醒,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质问。”
“将军,您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和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们寻找到另外一条出路呢?”齐楚雄说:“只要您勇敢的走出这一步,您就会发现一切其实并没有您想象中那样可怕。”
“不!我不能这样做!”施特莱纳露出了恐惧的目光:“我不能背叛我曾经对元首许下的诺言,否则我一定会受到上帝的惩罚!”
“难道就因为这所谓的誓言,您就甘心葬送掉自己的后半生吗?”齐楚雄问道。
“齐,你在我身边呆了这么久,应该知道这其实并不是能由你我来决定的事情,也许你会说我这是执迷不悟,但是我们所追求的一直都是我们渴望实现的梦想,也许这个梦想的结局会很残酷,但是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您为什么就不能睁开眼睛看看前方呢?您要走的是一条通往毁灭的道路,它不仅仅会伤害无辜的人,也会将整个日耳曼民族带向死亡!”齐楚雄激动的喊道。
“齐,就像你为了争取自由执意要放弃自己已经拥有的一切一样,我们同样也是一群为了理想而活着的人,我们渴望看到帝国的军旗插在这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这个梦想从我们开始记事的那一天起就深深植根于我们心里,无论岁月如何变迁,这份信念却从来没有减弱过,它的力量之强大,足以令上帝都感到胆怯。”
“不,你错了。”齐楚雄说:“如果说一战的失利只是在一个民族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那么二战的失败却会让他们学会反思自己的过去,因为希特勒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人们会意识到他所宣称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野心,而您如果继续执迷不悟,那么到头来的结局只会和希特勒一样!”
“除了上帝,没有人能够预知自己的未来。”施特莱纳神色黯然道:“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我们就到此为止吧,现在让我们来谈谈你的事情。”
“将军,我的事情不是已经划上了句号吗?”齐楚雄叹了口气:“为什么还要再来提起呢?”
“我是想说”施特莱纳话刚开了个头,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下去。
“您是想说我的死刑判决不能一直拖下去对吗?”齐楚雄又问道。
施特莱纳默默地点了点头。
齐楚雄嘴角边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将军,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您又何必犹豫呢?”
“齐,我知道你是因为把我当成朋友才没有狠下心毒死我,可是我却没有办法赦免你,因为在这个世上我也有太多的无奈”因为痛苦,施特莱纳几乎无法将自己的话说下去。
“将军,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您对我的情谊今生无以为报,只求来世还能和您做朋友!”齐楚雄为施特莱纳和自己斟满酒,两人对视无语,却发现对方眼中都是离别的痛苦。
“齐!”施特莱纳突然握住了齐楚雄的手,他望着那上面触目惊心的伤痕颤声道:“虽然我没有办法让你活下去,但是你的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会设法保护她们,而且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她们。”
“将军,谢谢!”一滴泪水溢出了齐楚雄的眼眶。
“齐,我会让你的妻子来和你见上最后一面”
“不,将军!”齐楚雄突然打断道:“我不能见她!”
“为什么?难道你不愿意和她见上最后一面吗?”
“将军,我知道您是一番好意,但是这样做却只会让她更加痛苦,而我宁愿承担起所有的痛苦,也不愿意看到她悲伤的模样!”
“我懂了。”施特莱纳黯然道:“除了这件事情,你还有什么心愿需要我帮助你完成吗?”
“将军,既然我已经被判处死刑,就请您不要再去过分的杀戮,再给那些不幸的人们一次活下去的机会吧。”
“这个很难。”施特莱纳摇了摇头:“所以我只能答应你让路易斯和你那些朋友们的孩子活下来,至于其他的人,就连我也无能为力。”
齐楚雄眉宇间掠过了一丝痛苦的流星,但是他知道这其实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将军,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他说:“罗蒙前些日子送给了我一个洋娃娃,而关于这个洋娃娃的故事,要从一位名叫齐格菲尔德的宪兵上校谈起”
随着齐楚雄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施特莱纳脸上渐渐笼罩上一层愤怒的色彩,他紧攥着拳头,仿佛是想狠狠教训某个人。
“我曾经想过有朝一日如果可以重获自由,那么我一定要去感谢齐格菲尔德上校,但是现在这个希望却被人无情的掐灭了,所以我只能请求您帮助我完成这个感恩的愿望。”
“齐,这位上校确实是个好心人,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帮助你完成这个心愿?”施特莱纳问道。
“将军,”齐楚雄徐徐道,“其实您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做,只是不愿意让人知道罢了。”
施特莱纳嘴边突然浮起一丝笑容,仿佛来自灵魂深处。而齐楚雄心中压抑已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倾泻,他为自己和施特莱纳斟满酒:“将军,今夜这里没有统帅和囚犯之分,只有两个无话不说的老朋友,来,让我们一醉方休!”
施特莱纳拿起了军用饭盒,和齐楚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两人谁都不说话,任凭离别的忧愁在房间里慢慢流淌
826起义(47)()
当“地心之光”睁开眼睛时,施特莱纳才离开阿尔海姆监狱,回到了艾德斯瓦尔宫。而霍夫曼和罗蒙早已守候在他的办公室里。
“我的统帅,您和他谈的怎么样?”霍夫曼的表情依然平静,但是罗蒙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放在桌面上的死刑判决书。
“我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施特莱纳坐到办公桌前,在那份死刑判决书上飞快的签下了一行字,然后递到了霍夫曼手中。
罗蒙迫不及待的伸头看去,“死刑执行日期被定在今年的11月8日,地点在雅利安城阿道夫希特勒广场,执行方式是绞刑。”他顿时面露喜色。
“我的统帅,您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日子处死齐楚雄?”霍夫曼皱起了眉头,因为那一天正好是啤酒馆起义纪念日。
“元首当年在啤酒馆拉开了第三帝国的新篇章,所以我也要借助这一天向人们宣布,齐楚雄和他所带来的的这场噩梦已经成为了过去,而我们也将迎来新的生活。”施特莱纳说。
“可是这样一来,他的死刑执行日期就要被再次推迟,这恐怕会引起阵亡官兵家属更大的不满。”霍夫曼说。
“这次不会再有任何变化了,”施特莱纳瞟了霍夫曼一眼,“马上把由我签名的死刑判决书贴满地下世界的每个城镇,然后再向阵亡官兵家属发放双倍抚恤津贴,与此同时还要下令加快被战火摧毁的城镇建设速度,我想这样一来,不满的言论就会被暂时平息下去。”
霍夫曼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但是却保持了一种怪异的沉默。而罗蒙则显得很兴奋,毕竟只要施特莱纳在齐楚雄的死刑判决书上签字,就意味着他已经获得了胜利。
齐楚雄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牢房里,但是身边却少了艾伯特的身影。他急忙翻身下床,大声地喊着艾伯特的名字,可是回答他的却只有令人恐惧的沉默。他不安的在牢房里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才又听到外面的过道里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