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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的炮兵随时可以发起攻击。”林德曼迅速做出了反应。但是格尔利茨却一言不发,甚至还皱起了眉头。
普吕格尔没有去想格尔利茨的沉默代表着什么,他来到一辆无线电指挥车旁,接过士兵递来的话筒,沉声报告道:“我的统帅,我是普吕格尔,我正在准备发起攻击,请您指示。”
“尤里乌斯,齐楚雄的劝说有结果了吗?”话筒一端传来了施特莱纳担忧的声音。
“还没有,我的统帅。”普吕格尔犹豫了一下,又继续汇报道:“事实上他目前还在工厂里面呆着,而我们却不知道他正在做些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一个人进去的吗?”
“是这样的”普吕格尔急忙把刚才的情况向施特莱纳汇报了一番。
“你简直是在胡闹!”话筒另一端的施特莱纳勃然大怒,“为什么让他一个人进去和那些暴乱者进行谈判?为什么不安排人手保护他?还有他既然在你突然发起炮击后逃出了恩特菲尔德,你就不应该让他再回去!想想看吧,那次炮击肯定炸死了不少囚犯,如果他们把全部的怒火都发泄在他的身上,那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敢说他们一定会杀了他!”
“我的统帅,您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但是齐医生从一开始就拒绝我派人保护他的建议,他坚持要一个人进去去那些囚犯们谈判,所以我”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给我听着,停火期限一到,如果齐还没有出现,那你就立刻发起进攻,不过你要记住,必须保证他的安全,否则你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我的统帅,我知道您很担心齐医生的安全,但是如果我执行您的这道命令,那就意味着必须使用步兵进行强攻,这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执行我的命令,否则你就交出指挥权!”施特莱纳的这句话令普吕格尔无奈的放弃了争辩的念头,他沮丧的放下话筒,转身回到了林德曼身边。
林德曼看到普吕格尔的脸色非常不好看,立刻不安的询问道:“将军,统帅阁下都和您说了些什么?”
“他要我们发起进攻,而且还必须保证齐楚雄的安全。”普吕格尔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林德曼紧张的说道:“如果要保护齐医生的安全,那我们就不能采取炮击的方式发起进攻,而这必将使我们付出很大的伤亡代价”
“好啦!命令就是命令,容不得我们去反抗。”普吕格尔铁青着脸打断了林德曼的话,“我们的装甲部队为什么还没有赶到,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将军,关于这一点您是知道的,通往恩特菲尔德的道路目前正在整修,还不具备可以让重型装甲车辆顺利通过的能力,所以我们的坦克团目前还在山路上艰难的前进”
“好啦好啦!”普吕格尔不耐烦的摆着手,“你马上去给坦克团长发报,如果他在午夜十二点之前还不能赶到恩特菲尔德的话,那么我就撤了他的职!”
林德曼撅了撅嘴,接着便对格尔利茨投去一道无奈的目光,“中校,普吕格尔将军的命令您也听到了,那么接下来就让布尔琴科上尉和他的士兵们做好带头冲锋的准备吧。”
“不,将军,您不应该对局势感到悲观。”格尔利茨这时却出人意料的和普吕格尔唱起了反调,“我认为齐医生现在很可能已经取得了重大成果,否则那些囚犯们早就发起突围了。”
“您的意思是说,齐医生已经成功劝说那些囚犯放下武器投降对吗?”普吕格尔颇为吃惊的看着格尔利茨。
“是这样的。”格尔利茨解释道:“在恩特菲尔德军工厂做苦工的囚犯中不乏一些作战经验非常丰富的军官,他们不可能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因为要想突围成功,必须具备两个先决条件,第一是在包围圈外要有强大的接应部队,第二是要具备能够有效撕破包围圈的地空火力,但是这两个条件他们一样也不具备,这就注定了暴动失败的命运。”
“但是如果他们不愿意投降,而选择了与我们展开一场决战呢?”林德曼在一旁插言道。
“这就要看齐医生能否劝说他们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了,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取得成功。”格尔利茨眺望着山脚下的恩特菲尔德,脸上露出了一派胸有成竹的表情。
“那就让我们一起等待奇迹的出现吧。”普吕格尔也眺望着山脚下的恩特菲尔德,但是两条浓密的眉毛却紧紧皱在了一起
恩特菲尔德军工厂的会议室里此刻已经吵翻了天,有的人同意暂时放下武器保存实力,而有的人则坚决要求和德国人决一死战,这两派人之间展开了非常激烈的争吵,就连博拉斯尼耶夫也无法让他们停下来。
“我说过了!我绝不投降!”索拉的情绪显得异常激动,“德国人不仅夺去了我的自由,而且还杀死了我的妻子,要我像一个失败者那样高举双手从他们面前走过这绝不可能!我要拿起武器战斗,我要敲碎他们的脑袋,我要为自己不幸的遭遇复仇!”
“索拉!你觉得这样做就能够为自己报仇雪恨吗?不,这只是一种非常愚蠢的想法!”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囚犯生气的说:“我们的力量现在确实很弱小,如果硬碰硬的话,结果只会是被德国人全部消灭,到时候德国人将会踏在你的尸体上继续他们的统治,而我们什么也得不到!”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贪生怕死的辩解!”索拉喊道:“只有胆小鬼才会放下武器投降,在我的字典里,生命的意义只有一条——那就是为自由战斗到底!”
“你!”老囚犯被索拉的固执气的说不出话,而这一幕也使现场的气氛陷入到一种僵持的局面中。
齐楚雄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一点三十分,距离最后的停火期限只剩下了半个小时。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想到这里,便毫不犹豫的站起身,“索拉,你可以听我说句心里话吗?”
第四百四十八章恩特菲尔德的枪炮声(14)()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正在气头上的索拉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说话也没关系,但是我只希望你可以听我讲讲自己的经历。”齐楚雄淡然一笑,便开始用深沉的语气讲述起自己来到雅利安城的经过。
刚开始的时候,索拉明显有些很不耐烦,但是当听到齐楚雄年幼的女儿因为父亲被捕而从此下落不明时,他脸上的不耐烦却渐渐消失了。
“自从被捕之后,我无数次的发誓绝不屈服于德国人的压力,就算去死,也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但是当那对可怜的母子活活饿死在我面前时,我的心还是碎了,我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很多做法其实都很愚蠢,我给了布劳恩一记耳光,还把霍夫曼痛骂了一顿,但是这样做除了让我这颗受伤的心得到了些许满足之外,对于那些仍旧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们却没有任何帮助,自由对他们来说,依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从那以后,我渐渐学会了在德国人面前露出虚情假意的笑容,还伪装出一副迫不及待要为他们效劳的模样,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却始终燃烧着一颗战斗的心!”
“索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吗?”齐楚雄结束了自己的讲述,对索拉投去一缕探寻的目光。
“我”索拉刚想开口,可是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因为现在的你和刚来到雅利安城时的我很像,一样的血气方刚,一样的因为亲人的惨剧而不顾一切的要和德国人展开对抗”
“难道我不应该这样做吗!”索拉忍不住打断了齐楚雄的话。
“不,你应该去勇敢的斗争!”齐楚雄在索拉惊讶的目光注视下继续说道:“但是斗争也是讲究技巧的,像你现在这样只想着和德国人硬拼到底的想法是非常错误的,因为即使你打死了很多德国士兵,也不可能从根本上改变目前的局面,所以我们必须学会忍耐,因为只有忍耐才能使我们积蓄起强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也必将彻底推翻德国人的统治,为我们迎来自由!”
“这种忍耐的时间一定很长对吗?”索拉问道。
“是的,”齐楚雄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或者是更长的时间。”
“不!我等不下去了!”索拉冲动的站了起来,“我现在就要出去战斗!”
“索拉,你现在可以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和德国人杀个你死我活,但是你想过提比莉娅没有!你要是死了,谁来照顾你可怜的女儿!还有外面那些妇女和孩子们,她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一旦你们都战死了,谁来保护她们!”
索拉愣愣的看着齐楚雄,好一阵子之后,他如同一棵被锯倒的大树般颓然坐下,大滴的眼泪开始溢出他的眼眶,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只是小声抽泣,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小声抽泣终于变成了失声痛哭。
齐楚雄走到索拉身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会议室里的人们这时全都停止了争吵,他们齐刷刷的注视着齐楚雄,虽然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是不知不觉中,他们竟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认识了这位医生很长时间。
“同志们,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现在必须做一个决断了。”博拉斯尼耶夫感到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他站起身道,“凡是同意暂时放下武器的请举手!”
一个,两个,三个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所有的与会者全都举起了自己的手。
“很好!”博拉斯尼耶夫点了点头,他接着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齐楚雄,“齐医生,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请您下命令吧。”
“好的!”齐楚雄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只剩下最后二十分钟了。”普吕格尔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如果齐医生还不出来的话,我们就只剩下发起进攻这一条路了!”
“普吕格尔将军,请您别着急,也许齐医生只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格尔利茨说。
“我看未必。”林德曼插言道:“那些囚犯们很可能已经把他扣为人质,然后再趁这段时间构筑防御工事,做好与我们展开决战的准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一定会让那些暴徒们付出惨重的代价!”普吕格尔恼怒的吼道。
一阵坦克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此时闯进了人们的脑海,普吕格尔急忙举起望远镜朝山脚下望去,只见数十辆“虎王”坦克正以笨拙的姿势挪动在崎岖的山路上,这一幕不禁使他喜出望外,“太好了!我们的装甲部队终于赶到了,这下我们的步兵就有了可靠的掩护了!林德曼!快,马上命令部队进入出发阵地,准备发起进攻!”
“是!”林德曼迅速对身后的一群作战参谋下达了作战指令。没过多久,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进入了出发阵地,在他们的身前是数十辆排出滚滚黑烟的“虎王”坦克,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向恩特菲尔德军工厂,一场血战眼看迫在眉睫。
格尔利茨这时就站在距离普吕格尔不远的地方,出人意料的是,他的表情非常凝重,似乎是并不希望看到一场血腥的战斗在自己面前上演。
“中校!我们已经接到命令,要在德国人前面发起冲锋,您看”布尔琴科在他身后不安的问道。
格尔利茨身躯微微一抖,他先是扭头望着布尔琴科焦急的面孔,接着又将复杂的目光投向山脚下的恩特菲尔德,在一阵不算长的沉默后,他摆了摆手,“去吧,准备执行命令。”他说完这句话,便将布尔琴科丢到身后,径直走到普吕格尔身边,“将军,依照目前的局势来看,虽然一场残酷的战斗已经在所难免,不过我建议您最好先对恩特菲尔德进行喊话,告诉他们只有放下武器才是唯一的出路,这样也许可以为我们避免一些无谓的伤亡”
“您的提议非常不错,但是我认为现在唯一能让那些暴徒们认清形势的手段就是大炮和刺刀!”普吕格尔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便很坚决的拒绝了格尔利茨的建议。
一抹少有的忧虑爬上了格尔利茨的额头,他正想继续劝说普吕格尔接受自己的建议,却突然看到路德维希正气喘吁吁从山脚下跑上来。
“将军!您为什么要命令部队准备发起进攻?难道您不知道齐还在工厂里面吗?”路德维希刚一跑到普吕格尔面前,就毫不客气的抛出了一连串的质问。
“中尉,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普吕格尔并未在意路德维希这种看似无礼的行为,“但是我们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继续盲目等待下去,里面的暴徒们就会认为我们不敢发动进攻,他们的气焰会因此变得非常嚣张,这将会给我们镇压暴乱带来极大的困难。”
“就算您的看法有道理,但是至少也应该等齐出来以后再发起进攻!”路德维希不依不饶的喊道:“万一他在里面出现意外的话,倒时候我看您拿什么去向统帅阁下交代!”
“路德维希中尉,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要求立即发动进攻的命令正是我们的统帅阁下亲自下达的,他已经命令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把齐医生救出来,我们都是军人,我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普吕格尔的解释令路德维希顿时没了脾气,他愁眉苦脸的望着山脚下的恩特菲尔德,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普吕格尔又一次低头看着手表,只见距离停火时间的最后期限只剩下了十分钟,他的脸庞微微抽搐了一下,便果断的挥起手:“准备进攻!”
第四百四十九章恩特菲尔德的枪炮声(15)()
普吕格尔的这道命令很快就以无线电波的方式传达到山脚下的军官们耳朵里,他们扔掉叼在嘴边的烟头,拉开冲锋枪的报险,催促士兵们戴好钢盔。他们身前的“虎王”坦克这时也发出了更大的轰鸣声,装弹手抡起膀子将沉重的炮弹送入炮膛,炮手们则开始计算自己的第一发炮弹应该打击那个目标。
布尔琴科这时站在一盏探照灯下向自己的阵地后面望去,他看到通往山顶的道路上和山脚下的阵地里已经挤满了全副武装的党卫军士兵。这些士兵们们紧紧的挨在一起,组成了一条缠住山脉的黑色“巨蟒”,而山顶上的一面“”字旗仿佛巨蟒吐出的信子,“巨蟒”此时不停的蠕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准备用极其贪婪和残酷的方式吞掉自己的猎物。
“上尉,要是我们能够一鼓作气消灭掉工厂里的那些暴徒,德国人会给我们奖励吗?”布尔琴科身后传来了一些士兵们略带紧张的提问。
布尔琴科缓缓转过身,迎接着身后那一道道充满欲望的眼神。很难想像就在几年前,这些人还曾经高喊着保卫苏维埃祖国的口号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但是现如今漫长的囚禁生涯却让他们失去了斗争的勇气和信心,转而成为了昔日敌人的鹰犬。
“只要我们可以消灭那些暴徒,德国人就一定会重奖我们,但是你们要记住,一会儿打进去之后,我们的首要任务不是与那些暴徒们展开战斗,而是要立即找到齐医生,都听明白了吗?”布尔琴科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将那些士兵们驱赶到一边,而他自己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山顶的指挥部里此时也已经完成了进攻前的最后准备,所有的无线电台都进入了静默状态,默默等候着一场血战的到来。
路德维希耷拉着脑袋坐在指挥部的角落里,他根本不敢去想恩特菲尔德军工厂里面这时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看来,自己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及时阻止齐楚雄去干这件“蠢事”。
“将军,进攻部队已经完成了所有攻击准备,请您下令何时发起进攻。”林德曼对普吕格尔大声报告。
普吕格尔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见时间已经来到午夜十二点整,他毫不犹豫的将手一挥,“开始进攻!”
几乎就在他的这道命令发布的一瞬间,山脚下的数十辆“虎王”坦克开始一窝蜂的向恩特菲尔德军工厂疯狂拥去,出膛的炮弹如同雨点般落在工厂里,而排成密集冲锋队形的士兵们也紧跟在坦克后面发起了进攻,枪炮声和喊杀声顷刻间连成一片。
尽管发起冲锋的场面颇为壮观,但是普吕格尔心里却始终有些忐忑不安,因为恩特菲尔德军工厂里这时出奇的宁静,似乎正有一个巨大的陷阱在等着自己。
“不,我不应该害怕的。”普吕格尔脑子里虽然这样想,但是却依旧无法赶走心中的紧张。
“将军!您快看!”一名作战参谋突然惊呼道:“他们投降了!”
“你说什么?”普吕格尔急忙举起望远镜顺着作战参谋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恩特菲尔德军工厂深处的一座车间顶棚上不知何时已经高高飘扬起了一面白旗!
“天哪!难道说齐医生已经获得了成功!”这个念头刚一跳进普吕格尔的脑海,他就心急火燎的冲林德曼喊道:“快!停止进攻!马上命令部队监督那些暴徒们放下武器,要小心他们耍花招!”
他的这道命令很快就传到了山脚下,刚刚还在准备进攻的德国人开始小心翼翼的靠近军工厂的大门,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狡猾的德国人让布尔琴科和他的士兵们走在了最前面,而数十辆“虎王”坦克则在他们身后停成一排,普吕格尔的士兵们全部都呆在坦克后面,他们牢牢占据着所有的制高点,随时准备应对囚犯们可能发起的突然袭击。
工厂的大门前这时依旧静悄悄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拥挤的人流开始从工厂深处向大门走来,走在最前面是一些老人,妇女和孩子,而手持武器的青壮年都走在队伍的后面。
随着人群逐渐靠近工厂大门,现场的气氛也变得更加紧张,所有的德国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那些走在后面的囚犯们会突然发起攻击。守在最前面的布尔琴科虽然还保持着平静的表情,但是汗水却已经浸湿了他的军装。
“我的天,他们不会是想假装投降,然后再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发起突围吧?”林德曼紧张的注视着山脚下的景象,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不要慌,所有通往外界的道路都已经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