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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结上罗森巴赫这样身份显赫的人物,倒也不失为一条继续向上爬的有效途径。
罗森巴赫按住内心的紧张情绪,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
盖世太保立刻立正答道:“报告上尉,我的名字叫做舒尔茨,我是奉雅利安城盖世太保首领莱曼上尉的命令来搜查这座官邸。”
“搜查这座官邸!你们好大的胆子!”罗森巴赫厉声喝道:“这座官邸没有统帅阁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舒尔茨胆怯的缩着脖子,“对不起上尉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再说我们也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一道命令”
“我告诉你!这座官邸是统帅阁下送给他的保健医生齐楚雄的生日礼物,齐医生由于工作繁忙的缘故,所以现在暂时不能到这里来居住,但是为了保护这座官邸不受到破坏,统帅阁下特意交代过,未经他本人允许,任何人严禁擅自入内,违令者将受到严惩!”
“上尉,您说的是真的吗?”舒尔茨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统帅阁下居然下过这样的命令,可我们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难道是在怀疑我在欺骗你吗!”罗森巴赫登时变的脸色铁青,“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艾德斯瓦尔宫找统帅阁下一起当面对质!”
“您别生气,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舒尔茨心里有些发毛,“上尉,我们是因为公务在身,实在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想必您也知道昨天布吕克瑙集中营发生的事情,罗蒙旅队长今天早上从艾德斯瓦尔宫一回来就大发脾气,严令我们必须对雅利安城内所有空置的房屋进行一次全面检查,防止那个该死的俄国刺客躲进来”
“你难道没有长脑子吗?”罗森巴赫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舒尔茨的话,“从布吕克瑙集中营到雅利安城足足有将近五十公里的路程,那个俄国人单凭两条腿,绝不可能在一个晚上就跑进雅利安城,再说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所有通往城内的道路都已被封锁,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你们有这闲工夫搜查一栋空无一人的房子,还不如去城外转悠一圈,那里才是你们真正应该感兴趣的地方!”
“您说的极是,我们这就去。”舒尔茨不是傻子,他可不想因此得罪罗森巴赫,他很快就带着一群士兵飞快的离去,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舒尔茨带着士兵们刚一离开,罗森巴赫就摘下军帽,用力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好险啊!”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环顾四周,确认附近没有人后,这才走到官邸门前,轻轻的敲了三下门。
“是谁”门后传来汉娜带着颤抖的声音。
“路德维希太太,请您开门吧,我是罗森巴赫”
“吱扭。”官邸的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罗森巴赫侧身进入,随手关好大门。
“夫人,您还好吧。”他对汉娜关切的询问道。
“上帝啊,真是太可怕了!”汉娜刚才一直躲在门后,所以她把罗森巴赫与舒尔茨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您及时赶到的话,我简直不敢想象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哦,我的心脏刚才就快要停止跳动了,这些该死的盖世太保,他们简直就是一群无孔不入的害人虫”
“好了夫人,您用不着紧张,我相信他们今后再也不回来这里骚扰了。”罗森巴赫一面细声安慰,一面将汉娜搀扶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惊魂未定的汉娜揉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好半天之后,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要我为您端杯水吗?”罗森巴赫问道。
“谢谢,”汉娜感激的说:“那就有劳您了。”
罗森巴赫转过身,准备去厨房为汉娜端来一杯水,出于安全的考虑,官邸内的电灯一直没有打开,所以视线并不是很好,但是当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来到厨房门前时,却意外的看到契尔斯卡娅披着一件睡衣站在楼梯的转弯处,她的左手端着一个水壶,右手拿着一个杯子,看情形,她应该是听到了汉娜和罗森巴赫之间的对话。
“你这是在做什么?”罗森巴赫吃惊地说:“为什么不躺在床上休息呢?”
契尔斯卡娅嘴边露出淡淡的笑容,“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应该可以帮你做一点事情。”说罢,她就把手中的水壶和杯子递到罗森巴赫面前。
罗森巴赫急忙接过这两样东西,道:“这么说你已经听到了我和路德维希夫人的对话了?”
“不仅是听到,而且我还知道刚才如果不是你拦在门口,那些盖世太保也许就会冲进来把我抓走,你和我以前见过的那些德国人不一样,你有一颗仁慈的心,而他们没有,我妈妈常对我说,好心人总是会被上天保佑的,我相信这句话用在你的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契尔斯卡娅的语气虽然虚弱,但是却透出十足的感激。
“我也许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罗森巴赫的眼神在黑暗中变得黯然无光,“我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上帝绝不会原谅像我这样的人,说不定有一天,我就会堕入深深的地狱中,再也无法享受生命的阳光。”
“你别这么说,”契尔斯卡娅憔悴的脸庞上透出焦急的神色,“我知道在你的国家里,希特勒的意志一度决定着大多数人的思维,可是现在这个恶棍已经死了,纳粹帝国征服世界的野心也遭到了可耻的失败,在这样一个严峻的时刻,你应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战争是残酷的,而不幸沦为独裁者野心牺牲品的人更为可悲,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落到这个下场,这一点我坚信不疑。”
“对不起,我不认为你的话是正确的!”罗森巴赫猛地一下抬起头,“忠诚的德国军人绝不会因为元首已经殉国就背弃对他许下的诺言,我们还没有失败,我们要为自己的国家战斗到底,我们要为那些阵亡的将士们报仇雪恨,我们的统帅施特莱纳将军已经肩负起这个神圣的使命,我们一定能够在他的带领下重现日耳曼帝国的辉煌,这一点我也坚信不疑!”
官邸内的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一对年轻的男女面对面站在一起,他们谁也不开口说话,脸上都写着异常复杂的表情,他们身体的距离虽然不过几十公分,但是人们却分明感觉到在两人之间存在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唉!”在一阵长时间的寂静后,罗森巴赫和契尔斯卡娅居然同时发出了一声叹息,这叹息究竟是出于两个敌对阵营之间那些难以抹去的仇恨,抑或是残酷的战争留给彼此心灵上的伤痛,还是隐藏在两颗年轻的心灵深处那无法诉说的秘密,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这两个人自己才知晓。
汉娜在沙发上坐了半天,却不见罗森巴赫回来,她好奇的起身向厨房走去,刚一来到门口,她就看到一幅怪异的画面——罗森巴赫与契尔斯卡娅面对面的站在一起,彼此凝视着对方却都不说一句话。
“上尉,您这是在干什么呢?”汉娜不解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问她一些事情而已”罗森巴赫被汉娜的突然出现搞得狼狈不堪,他放下手中的水壶,一只手摘下军帽放在胸前,而另一只手则在后脑勺上不停的挠着,活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噗嗤!”契尔斯卡娅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下可把罗森巴赫搞得更加尴尬,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女人的心思是缜密的,当这样的情景进入汉娜眼中时,她抿住嘴浅浅一笑,罗森巴赫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已经完全明白了,但是没过多长时间,她的脸上就蒙上了一层忧郁的色彩,“上帝啊,如果他真的打算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就会失去一切,财富、权力、尊严、甚至还有生命,哦!不,但愿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第二百一十八章迟开的花朵最可爱(2)()
契尔斯卡娅居住的卧室正是当年吕贝克的下榻之所,这位阴险的党卫队将军虽然性格非常残暴,但是他在油画艺术上却有着很高的造诣,在他的卧室床头正上方挂着一幅他的得意之作——烈焰中的莫斯科。这幅油画的内容取自1812年拿破仑入侵俄国,在占领莫斯科之后遭遇一场大火的故事,从站在克里姆林宫窗前一脸无奈的拿破仑,
和那些在烈火中惊慌奔逃的法国士兵,再到那些家园被毁、但眼中却充满刚毅之色的俄国老百姓,画面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栩栩如生,令人仿佛置身其中,吕贝克的这幅画创作于1937年,当时还曾获得德国艺术界的一致好评——极具讽刺意味的是,在这幅画面世四年之后,纳粹德国的军队也遭遇了和拿破仑一样的失败。
虽然被安置进吕贝克的官邸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但是契尔斯卡娅对这幅画却很是着迷,她经常会趁着汉娜不在的时候,长时间的盯着这幅画。在她眼里,这幅油画象征着俄罗斯民族永不屈服的精神,无论是拿破仑还是希特勒,只要他们胆敢踏上俄罗斯的土地,等待他们的就只有可耻的失败——尽管她并不知道这幅油画居然是出自一位纳粹将军之手。
卧室里此刻的气氛安静而又祥和,契尔斯卡娅披着睡衣靠在床头,罗森巴赫坐在她的身边,两人的身体挨得很近,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样一直静静的坐着,任凭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虽然嘴上没有说话,但是契尔斯卡娅心里却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她和罗森巴赫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她对他却没有一点陌生感,与之正好相反,她竟然觉得自己已经和他认识了好久,每当见不到他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会升起一股难以言状的失落,她自己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吗?但她只是一个是被人踩在脚下的红军战俘,而他则是拥有显赫地位的纳粹军官,两个人的身份既对立又悬殊,根本就没有走到一起去的可能。
“太丢脸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契尔斯卡娅想着想着,嘴里忍不住发出了小声的嘟囔。
“你在说什么?谁又丢脸了?”罗森巴赫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契尔斯卡娅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上,在卧室内微弱的光线照射下,她那白皙的脸庞此刻就好像是熟透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有了采摘的冲动。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偷听我说话?”契尔斯卡娅羞怒之下,扔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哦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偷听你的话”罗森巴赫慌忙摆着手辩解道:“如果你为此感到生气的话,我可以把耳朵塞住”
契尔斯卡娅猛地一愣,紧接着就爆发出一阵像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哈哈你可真有意思我一直听说德国人缺少幽默感看来事情好像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哈哈”
罗森巴赫在短暂的惊讶后,仔细一想,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是啊,我一直就坐在你的身边根本就谈不上偷听这一说哈哈”
开心的笑声仿佛一阵春风,将卧室里刚才那种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两个人的话匣子也随之开启。
“契尔斯卡娅,”罗森巴赫凝视着她的脸庞,“看得出来,你好像很喜欢普希金的诗。”
“是的,”契尔斯卡娅嘴边露出浅浅的笑容,“我上大学的时候,每逢夏天的晚上,我们班上的同学都会聚集到学校的花园里,选举一位最英俊的男生来朗诵他的诗篇,女孩子们手里拿着刚刚采摘下来的鲜花围在他身边一面静静的聆听,一面在心里想象着未来美好的幸福生活,那种奇妙的感觉实在令人难忘。”
“你最喜欢他的那一首诗?”
“我最喜欢他的迟开的花朵最可爱,”契尔斯卡娅轻声朗诵起这首诗:“迟开的花朵更可爱,美过田野上初绽的蓓蕾,它们勾起愁绪万千”
“使我们的心辗转低回,正象有时难舍难分的离别,比甜蜜的相逢更叫人心醉。”罗森巴赫微笑着背出了这首诗的下半部分。
“原来你也能够背诵他的诗篇!”契尔斯卡娅惊喜的喊道:“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一直以为你们德国人从来不会对艺术之类的东西感兴趣,看来从今天起我要改一改自己的看法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罗森巴赫一本正经的说:“艺术是没有国界的,他的诗并不是只属于俄罗斯,而是属于全世界,也许在外人看来,我们德国人是呆板的象征,但那只是表面现象,我们德国的历史上从来不缺乏伟大的艺术家,歌德和瓦格纳已经用他们的作品证明了这一点,我们一样热爱生活,热爱艺术,热爱任何我们认为是美的事物,这里面当然也包括那些来自俄罗斯的艺术经典,我上军校的时候最喜欢读的书就是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至今我还能背诵出许多脍炙人口的片段。”
“你说的不错,艺术的确没有国界,所以我们不能用狭隘的目光来看待这个问题。”契尔斯卡娅说到这里,转而改用一种惋惜的语气道:“只可惜你们的元首并不这样想,据说在他上台后不久,就下令大肆焚毁那些他认为不符合纳粹思想理论的书籍,听说有好多珍贵的书籍都被烧掉了,真是太可惜了。”
罗森巴赫沉默了,他的心头泛起一股苦涩的滋味,德国在历史上虽然一直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国家,但是它也是一个追求艺术的国度,无数的诗人和哲学家为人类的精神世界增添了许多传世经典,但是德国的精神文化在希特勒上台之后却遭到了巨大的摧残,在纳粹党种族文化至上的信条蛊惑下,成千上万被认为不符合希特勒意志的书籍被付之一炬,这里面有许多书籍其实都是深受广大德国老百姓喜爱的,但是在独裁者的意志面前,老百姓的心声也只能化成一缕烈火中的叹息。
契尔斯卡娅看到罗森巴赫沉默不语,还以为是自己惹他生气了,于是她急忙说:“对不起上尉,我不是有意要说这些话”
“不,你不用道歉,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罗森巴赫迅速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情其实我也一直没有想明白过,元首告诉我们说那些书是毒药,它会腐蚀掉一颗颗坚强的心灵,可是我从来不这样认为,对待毒药的办法并不是只有毁掉这一条路,用简单粗鲁的办法来解决问题并不能让人信服,这只会让世人觉得我们是在害怕,所以我认为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应该是把这些书都留下来,让事实来证明到底哪一种观点才是正确的。”
契尔斯卡娅对罗森巴赫的观点多少有些难以置信,“上尉,我真不敢想象这些话是从一个德国军官口中说出来的,你难道不害怕会被人视为是在背叛你们的元首吗?”
“不,这和背叛元首是两回事,我只是觉得只有一个声音的世界是不正常的,所以我认为在忠于元首的前提下,每个人其实都应该拥有独立的思想”
“等一等,上尉,”契尔斯卡娅诧异的打断道:“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要忠于自己的元首,那为什么又要提倡拥有独立的思想呢?”
“这一点其实并不矛盾,”罗森巴赫解释道:“作为一名德国军官,从我们在国旗下宣誓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将我们的生命无条件奉献给元首,但是作为一名普通的德国人,我们也有权利对那些丑恶的事物表达我们的愤怒。”
“丑恶的事物!你指的是什么?”
“这一点你其实应该比我更有发言权,如果不是在集中营里受到了虐待,那么我想你根本不会走上跳河自杀这条绝路!”
罗森巴赫的话像是一记重拳狠狠地敲在契尔斯卡娅的心上,她用双手捂住脸庞,任凭晶莹的泪珠从指缝间滑落,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只是小声的抽泣,渐渐的,这种哭泣声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竟然演变成一种近乎于发泄的痛哭。
“呜我恨他!他是个魔鬼!他杀了我的姐妹毁了我的人生我不能原谅像他那样的人他一定会下地狱的一定的”
罗森巴赫手足无措的看着契尔斯卡娅,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会引起她这么大答应,情急之下,他做出了一个冲动的选择,紧紧抱住了契尔斯卡娅!
“别害怕,有我在你身边,你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他一面在契尔斯卡娅耳边轻声细语,一面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他的冲动起到了效果,契尔斯卡娅渐渐停止了哭泣,她依偎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她觉得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而她已经飞上了幸福的云端,尽情的徜徉在一片爱情的花园里
等一等!这是什么东西,它是那样的冰冷,那样的令人恐惧!
契尔斯卡娅睁开眼睛,一枚闪着寒光的骑士十字勋章赫然出现在她眼前,她惊讶的顺着勋章向上望去,恍惚之间,她竟然看到弗莱舍尔正狞笑着向她走来!
“你这个魔鬼!别碰我,快点给我滚出去!”她一把推开罗森巴赫,像疯了一样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
“契尔斯卡娅!你这是怎么了?”罗森巴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懵了,他拼命试图让契尔斯卡娅冷静下来,可是却徒劳无功。
“咣当!”卧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上尉,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迟开的花朵最可爱(3)()
“我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罗森巴赫焦急的喊道:“也许是受到了某种刺激!看在上帝的份上,赶快想个办法帮帮我,再这样下去,她会把所有的人都吸引来的。”
“好的,我这就想办法!”汉娜慌忙冲到床前,打开矮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镇静剂和注射针管,在罗森巴赫的帮助下,她迅速的将镇静剂注射进契尔斯卡娅体内,不一会的功夫,契尔斯卡娅就停止了反抗,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罗森巴赫凝视着契尔斯卡娅美丽的脸庞,那上面还带着尚未干涸的泪痕,以及一缕久久不愿散去的悲伤。良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转身来到楼下的客厅里,小心翼翼的把窗帘掀开一条缝,仔细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感谢上帝,幸好没把盖世太保招来。”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准备回到楼上的卧室去,却发现汉娜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自己来到了楼下。
“罗森巴赫上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