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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递过来一枚令牌,嗫喏着说道:“他说让你拿着这个进去找他,不然......不然......”
南槿身形晃了一晃,撑着门框稳住了,接过令牌时眼中晦暗一片。
☆、89第八十八章 允嫁
南槿再次出现在朝阳殿时;殿内一片死寂。 她拿着令牌;没人阻拦;也没人带路;但她知道穆谨必定还在这里养伤。
她在门口站了好长一会儿,发现根本无法镇定下来,无法说服自己理智冷静地思考;不知为何,她有一种突然被背叛的感觉。
穆谨端坐床边;明明神色倦怠;一双眸子却黑亮得惊人,像是眸中暗沉的能量正从那里喷涌而出。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跟着南槿的脚步慢慢走近,最后停在十步以外。
南槿本能觉得危险;这样的穆谨;是她所不曾见识过的。 可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委屈的情绪盖过其他,她直视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她或许是仗着他对自己的感情刺伤了他,却从不认为他真的会对自己下手,她的认识里,穆谨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可是这一天,这样的穆谨突然变得面目模糊,突然就不太认识了。 她失望,委屈,仍寄希望于当面听他一句解释。
可是事实证明,没有人会一切依照她的意志行事。 穆谨能当得了皇帝,就不是一个会为她一句话就妥协的人。 他有足够的手段,只是曾经都不愿用在她的身上。
穆谨终于有所动作,起身一步一步走近她,眼神细细扫过她的脸,苍白的面色,满斥血红的眼睛,这些让他很满意,至少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煎熬着。 “对我放了狠话,自己又睡不着了,嗯?”他凑近了,轻声说道。
南槿不想理会,只坚持同样的问题:“为什么?”
穆谨眸色沉沉,挨得极近,居高临下看着她,突然扶住了她的后颈,眸光锁住她有些苍白的唇,恨声道:“还需要解释吗?你那么逼我,我不会回敬而已。”
“我哪里在逼你?”南槿不明白。 她确实不懂,她不过想要放手,避免两人滑向不可挽回的深渊,但穆谨对她做的,就完全不是同一个等级的事情了。 梓商是她唯一的企盼,穆谨却在她刚刚着手开始动作时,突然截断了她所有通路,这比杀了她还叫人难受。 她背井离乡隐忍三年,所有的努力眼看就要被他一手扼杀,他却还在指责她逼他。
穆谨浅浅勾起唇角,笑容冰冷。 “我为了你,从北珉追到南越皇宫,出生入死只为了救你出来,你一句不愿意我就在你身边隐忍三年,耐心等你、哄你、保护你,我对你的好、对你的心意不够吗?不够让你喜欢我、接受我?不够让你哪怕听我说一句,而不是随便一个什么人跟你吹个风你就傻子一样不知道分辨狠心伤我乖乖听他们的离开我?我求你嫁给我,只要你肯点头,你的什么要求我不能答应?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却为了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几个女人就要撒手不干。”
他将自己的怒气尽数倾洒在话语中,毫不遮掩地展示出来,胸口一阵强过一阵的闷疼,让他不得不写下来喘息,不过片刻又继续道:“南槿,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是我傻,以为耐心等你总会有结果。 不曾想你只要一个转身就可以让我这么些年的努力付诸流水。” 他的脸靠得不能再近,鼻尖挨着她的,慢慢放柔了声音:“所以我不准备再放任你自由行事了。”
他终于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轻柔,不曾流连,然后一字一句仔细说道:“我可以不动长盛钱庄,不动姜怀岳明里暗里铺在北珉的一切,我还可以帮你救回梓商。”他盯着南槿陡然睁大的眼,语带诱哄:“只要你嫁给我。”
先是威逼,再是利诱,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手段了。 他笃信这一招用在其他任何地方都可以奏效,可是对于南槿,他仍旧忍不住神经紧绷,心脏被她的表情化成的无形的手揪紧,她任何一个不豫的神色都可以让他痛得喘不过气来。
而此刻,他也确实有些无法呼吸了。
南槿血红的眼睛愣愣地望着他,许久不曾眨眼。 她被他死死扣在怀里,手掌紧紧扣着她的后背,像烙铁一般炙热滚烫,那热意延伸进心脉,逼生出无法克制的怒气与失望。
可最终她还是掩下眉睫,淡淡说道:“你这样,与卫瑜桓又有什么区别?”
“呵! 区别?当然有!”他明明在笑着,眼底却一点笑意也没有:“我跟他不一样,因为你心里有我。”
南槿浑身一颤,猛然抬头,触到他带讽的眼眸时竟立马转开了。 穆谨的笑意更大,他知道,她心虚了。 这个女人,商场上无往不利,可一触碰到感情就只知道退让,坚守着自己所谓的底限,连争取一下都不愿意,说白了,她只是不够爱他罢了。 但凡她能拿出十五六岁时万分之一的勇气,他也不用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注定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他在她面前苦心经营了四年,到今天怕是所有情分毁于一旦。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一旦她真的回了南越,以他现在的处境地位,就再难去将她抓回来了。 而如果是要等她自己想通,怕是真要下辈子。
他在她面前输得一塌糊涂,出此下策,也不过最后一搏罢了。 他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一个点头上。 可如果她真的心里一点也没有他,宁愿舍弃北珉经营的一切也不愿答应,他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到那时他会放她走吗?他不知道。
“对我很失望是么?没关系,我也很失望。”他望着她紧绷的侧脸,眼中戾气被满满的晦涩掩盖,在她转过脸来之前,又回复到波澜不惊。 他这一刻也是脆弱的,却不想被这个女人抓到。
“好! 我答应!”
四个字,一个答案,其实原本前天之前就该给他的,可谁知不过两天过去,他们之间已经天翻地覆。 那种如释重负的、从内心深处生出的隐秘的欣喜,都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无可奈何的沉重而已。
她的心中一团乱麻,她知道不该如此莽撞地答应,可是似乎除此之外,又别无他途。 他给了她一条捷径,同时堵死了其他的可能。
她确实生气、失望,但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无力感。 这个男人,终于也走到了让她只觉沉重的地步。 心中一阵空茫,脑中再无法多想一点,只觉视线模糊,摇摇欲坠。
而穆谨早已被她简单的答案惊到,只要牵涉到她,他便从未体会过这种想要什么,立马就能得到的感觉,这种感觉因太过不真实而显得震撼,让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瞬间狂喜铺天盖地淹没一切,那些痛苦的、纠结的、忐忑的、脆弱的情绪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他猛地松开自己扣住她后背的手,身体退开一寸,不想让那种从心到身的激动战栗被她发觉。 他握紧了拳头背到身后,面色沉静波澜不兴地俯视她的脸,却发现她突然向后倒去。
南槿只是一时晕眩,太医火烧屁股一样赶来,把脉把了半天,满头大汗,瑟缩着说道:“无碍,只是太过劳累,需静养几日。”
穆谨脸色终究缓了过来,打发了太医,自己也挤着上了床。 南槿积攒了力气起身要离开,被人紧紧锁在怀里,一动也不能动。 南槿恼羞成怒就要发作,就看到他也是一双血红的眸子。 原来他们是在彼此折磨,她想,心中一窒,动作便缓了下来。
铜炉里烧着安神香,香烟袅袅,一缕一缕游荡,升上老高,又纠纠缠缠,扭成旖旎的形状。 两人都困到不行,紧紧挨着相安睡去。
穆谨其实睡得不踏实,哪怕在睡梦中,情绪也在大起大落间反复。 他梦见第一次见她将她挟持,她发间淡淡熏香让他神思恍惚,手不知蹭到哪里,突然就接落一枚耳坠,那之后那坠子被他藏了好多年,哪怕后来她随他来了北珉也不曾还回去。
他又梦见蒙山上刮骨一般的狂风,吹得他神志不清,她扛着自己一步一步爬到山顶,身后追兵声音隐隐约约,她的脚步不曾错乱一步。 那是鬼门关前的最后一步,他浑身都疼,却从心底生出一种麻麻的快意,他知道自己在那一刻真的走不出来了。
他在鬼哭狼嚎一般的风声里彻底失去支撑,晕死在悬崖边上,最后一瞬间的意识清醒。 她的父亲和儿子被人架在刀下,他看见她的颤抖,听见她的嘶吼,感受她撕心裂肺的痛楚,于是自己的心也跟着痛不可抑。 然后他想自己估计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也罢,回到北珉,也不过是另一场煎熬,至少这样,这个女人还会记得他,最后一刻,他并不后悔。
人总是要在经历过什么之后突然觉悟。 他以为那些所谓女人的天性什么的,终究会让她回头,那么他必死无疑,可是最后她选择丢下一切,带自己逃跑。 醒来后,他不止一次猜测最后的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结论是,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掩盖他心底的震动。 那一场逃亡,成全的不止是她的新生。
最后他又梦到那一次逼宫,父亲的死逼,母亲的放弃,兄弟反目,他一箭射穿她的胸口,血流了一地。 他梦见她在漫天血色里睁大眼睛看他,他却一步也不能移动,她自己拔出血肉模糊的箭矢,再狠狠插/入他的心脏,然后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的胸口痛到让人疯狂,然后他就在这种疯狂中醒过来。
南槿还在昏睡,大约是被他要命一般的力道拥得无法呼吸,眉头死死揪住,梦中呓语,竟都是“放开我”。 他下意识松手,她便往前滚了一圈,竟还是没醒,只是眼角湿润。
他放缓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等候良久,才敢伸出手,一下一下,轻轻抹上她的眉头。 真的是皱得死紧的,抹了好久才肯松开。 他又慢慢地移过去,手臂环绕过她的背,极轻地慢慢抚上,生怕再惊扰了她。
这一刻如此安静,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她就在他的身边,他便觉得世间再没有了其他可要担忧的。 什么皇图霸业,都不过过眼云烟,他要的只是她。 他自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便从未打算让她从自己的心底离开。 从她第一脚踏进北珉开始,他便从未打算让她再回去。
遇见了即是缘分,良缘也好,孽缘也罢,哪怕要纠缠到死,她也只能是跟着他一辈子。
“南槿。”他悄悄吻上她的唇,细细摩挲,忍不住喟叹出声:“对不起,我很欢喜。”
☆、90第八十九章 番外 替身(上)
皇后过世的那一年;慕章泽只有太子一个儿子。 皇后是在他还是太子时便入了府的,娴雅大方;端庄守礼,颇得上上下下的赏识与认同。 她在十六岁便嫁给他;一直到去世;也不过短短五年。
五年中,她从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变成他不可或缺的生命的一部分,他敬她;重她,也爱她。
年少懵懂,他将那种相濡以沫的感觉叫□。
生活一帆风顺;他的父皇只得他一个儿子,国内风调雨顺,天下太平,内忧外患都无,他只需平平稳稳地走好每一步,然后就可顺利继承大统。
他确实也是这样做到的。 那一年他父皇病逝,他登基为皇,他唯一的妻子成了皇后,唯一的儿子成了太子。 那是她陪伴他的第五年,她就在那一年末初雪降下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太子还依依呀呀说不完整一句话,却也能感受到母亲离世那种悲哀与恐惧,缩在他怀里哭得昏天黑地,差点背过气去。 他抱着他离开,却在宫门前再迈不开一步。
漫天飞舞的鹅毛雪絮将天光遮挡,满世界灰蒙蒙一片,宫门前的台阶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一脚下去,留下凹陷的印记,顷刻又被掩盖。 可是他心里那个突然空了的一块,却怎么也再填不回来。
这一刻,他和整个天地一样寂寞。
京郊南清山上的桃花开了,他在御花园带着太子闲逛时偶尔听宫女们说起,那是个好去处,山上寺庙是整个景阳城香火最旺的。
他突然便记起皇后离开的那年春天,她也是难得撒娇一回,要他陪她去南清山赏花,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说刚刚登基,没有空闲。
她走了之后,他倒是有了很多空闲,但那时才意识到所谓空闲,全在人心罢了。 如果他想,他总能挤出时间陪她出一趟宫门。 他可能、只是有些不太想而已。
可是为什么不想?她是他唯一的妻,四年来甚少出门,要自己陪同的次数甚至是没有的,这么多理由,都足够他陪她出一趟门。 可是为什么不想呢?他费了些心思,没有结论,也就作罢。 只是心里不是不遗憾的。
都说美人如花,哪有美人不爱花的。 皇后也是美人,只是端庄守礼惯了,许多风情就不经意被人忽视了。
皇宫偌大一个家,只有他和太子,总是让人觉得清冷空寂的。
于是他决定带太子去南清山赏花。
山顶的寺庙前人流如织,慕章泽带着人悄悄走到寺庙后面,顿时清净了不少。 庙后也有桃花,虽不如庙前的盛,却别有一番悠然自得的娴雅。 太子不知不觉睡着了,他遣了宫人送去寺庙歇着,自己独自逛去。
林木掩映之处有一抹桃红,他赶着美景过去,到了才惊觉,果然是美景。 一名女子委身坐在一棵桃树下,桃红裙裾飘散开,与周围的颜色融成一片,细看也无法分辨。
他不自觉走近了,女子仓皇回头,一张脸有不正常的潮红,想要遮掩,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他更好奇,走到她身边一步远,扫视她的周身,没有任何异常,可她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一张脸此时已变成煞白一片。
“小姐为何坐在地上?”他眸带关切,但更多的还是对这张脸的兴趣,恍惚间好像有皇后的影子,但她又比皇后美了许多。
“我......我的腿崴了一下,站不起来了。”女子喏喏说道,声音几不可闻。
他了然一笑,原来如此,于是蹲□,想要伸手查看。
女子惊慌失措地挡住他的手,说话都不利索了:“公子......公子不可!”
“我可以帮你。”他道。 心中不怀好意,面上却是一派正经。 他少有这样的时候,像一个坏心调戏良家少女的少年,可是这寺庙之后的荒郊野外,突遇惊人美色,多年威严表象掩盖下压抑的斜肆因子就蠢蠢欲动了。
“我......我有带人来,他们......他们应该在附近,不劳烦公子了。”女子几乎将头扎进自己的胸口,说话一颤一颤的,霎是惹人怜。 也惹人调戏。
慕章泽闻言立马站起身,道:“是在下唐突了,那在下先告辞,小姐便继续等你的人吧。” 说着真的斜向里往前走了几步。 突然他又停下,回头时正好看见女子张嘴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皱眉,有些忧心地交代道:“这附近常有野兽出没,狼啊,野狗啊什么的,小姐要多小心。” 说罢又转回头走了。
这次又多走了几步,果然听见后面的呼喊。 “公子,公子,先不要走!”
他闻言果断转身回头走了回去,笼着袖子,居高临下,睁大眼睛关切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么?”
女子将自己的下唇咬得泛白了,一双翦水秋瞳满溢流光,抬头猝不及防地望进他的眼里,让他怔了一怔。 随后她似下了好大的决心,嗫喏道:“求公子施救。” 说着将掩在裙裾之下的右脚伸了出来。
慕章泽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脚踝纤细,不盈一握,放在他的手心,像是一样奇巧的玩具,他突然就生出些眷恋。
于是这个施救的过程变得有些漫长。 慕章泽锁紧了眉头,专注于手中的“玩具”,一副慎重又慎重的表情,像是真正的救死扶伤,像是对待将死的病患。 可心里却早已化成了一滩水。 他隐约觉得自己有些不太正常,但是管他呢,这辈子也就这么一回了,周围也没人,他是真不正常了才会早早松手。
女子中途觉得有些痛,但不是不能忍受,突然猛的一阵剧痛袭来,她眼前一花,直觉自己要晕过去,但是没有,下一瞬就好了,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慕章泽还在有模有样地抓着她的脚踝揉捏,她自己动了动,觉得无碍了,但看他一脸严肃认真,估摸着是还没好,于是继续沉默。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女子脸上烧红的那一块已经转移并遍布全身了,她觉得自己的腿已经不痛了,可是脑子晕眩得厉害,浑身发烫,在这三月的天里,燥热的感觉笼罩周身。
她终于忍不住了,细声询问:“公子,我已经不痛了,是不是已经好了?”
慕章泽因她的声音如梦初醒,猛地将她的腿扔下,下一瞬的表情又似乎有些可惜,但终究还是作罢。 他起身,又朝女子伸出手,要拉她起来。 女子羞涩垂头,终究还是将手递给了他。
柔弱无骨,他在心中感叹。 再转眼巡视她低垂的眉眼,嫣红的脸颊,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这满山的□,都不及眼前人之万一。
女子矮身行礼,声音柔婉清丽。 “多谢公子搭救,只是......只是无以为报,来生结草衔环再报公子大恩。”
慕章泽立马笑了,笑声愉悦低沉,震动耳膜,自有一番暧昧味道。 “多大个事儿啊! 说得这么严重!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旁人。” 事关女子清誉,他省得。 其实他本来还想问她是哪家的小姐,看她举止,应是大家,想想还是作罢,直接问也不好,还不如找人去查着。
他放她离开,再未多说一句,但女子的表情显然是有些触动的,他在心中得意不已。
他果真找人偷偷跟着去查了,送回来的消息是白家。
得到消息的时候他正站在皇后曾经住过的寝殿前,暮春时节,细雨霏霏。 他细细咀嚼着这讯息,眼中光彩前所未有的灿烂。
白家的女儿白卿羽,果然名不虚传,是个妙人儿。
等春雨落尽的时候,白家迎来了长女白卿羽的及笄之日。 北珉第一美人的及笄礼,必定是京城一大盛事,但有幸观礼的人少之又少。 白家虽是商家,但气派不输京城任何一家官家,邀请的宾客非富即贵。
于是有一个贵人中的贵人也闻声而动。 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微服出行,正好赶上这一场。 听闻街头巷尾人们议论时他正好路过一个玉器铺,心思一动,随手挑了一对半开的鸳鸯玉佩,一路游到白家围墙外,他只遣人将半只鸳鸯佩当礼物送了进去,并未嘱咐要隐藏身份。
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