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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山河-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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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尚未止住笑意:“怎么才来?难道真的要连夜赶路?”

    叶观止背重剑,一步步踩过积雪,特大号登山包挂在前胸,完全没有一点高人形象。他却毫不在意:“你说我为什么迟到?我和阿妍去找食物了!你们仙风道骨说走就走!让沈小丫头和老陌去喝西北风吗?”

    陌寒道:“西北风,肃冷了些,要喝也喝东南风,比较好喝,有生发之气!”

    叶观止撇嘴:“啊!早说不就好了嘛!你做餐风饮露的神仙,咱们喝酒吃肉!还省了一份口粮!”

    白羽一蹦过去,笑着攥住了叶观止胸前的大背包:“师父不要,我替他收着!放在上风口,那风也是香的!看他吃!不!吃!”

    韩子和闻言大笑。

    “小羽!”陌寒忍俊不禁,伸手就要扯白羽的后领——以这对师徒的身高差,陌寒临时撤手,才没有拉住她的头发。

    苏妍被逗笑,差点没把食物包裹砸进雪里:“哎呀!本来嘛,我还想:沿路找不到东西吃,怎么都得和那个配货员磨一点吧?结果,分配物资的科长居然认得我。二话没说,直接把我们的东西都打包了。还奉送我俩一人一个帆布包。”

    灰白色的帆布包鼓鼓囊囊,连留在外面的小口袋,都塞满了必须物品。拉链的缝隙紧绷着,瓶瓶罐罐的轮廓,将整个布包撑得凹凸不平。

    “这么多……要拎着走,你怎么使剑?”白羽问苏妍,“收起来吧。这一路上,被人看到又不好了。”

    苏妍笑道:“出去再说!”

    ——是了,虽然韩子和对须弥芥子一类法器并不陌生,可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实在太多。

    “嘟嘟、嘟嘟……”一辆军用吉普碾过纷飞大雪,稳稳停在众人眼前。迷彩车门应声打开,谢怀衣干净利落地跳下车来,笔直的军装折角分明,排扣一丝不苟地扣到领口,大衣黑色的风毛簇拥着那张五官深刻、面无表情的脸,隐隐透着轻红。

    雪静止了片刻,笑闹声立刻从空气中抽离。

    后车门轻轻打开,张屯溪一脸严肃地正衣下车,嘴唇抿了抿,应该是在准备措辞。

    谢怀衣,并没有等张道长开口,他抬着下颌,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要去申城?”

    众人对望。

    韩子和踏出一步:“没错。”

    可谢怀衣下一句令人目瞪口呆——

    “我送你们去。上车吧。”

    这句话还是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但白羽已经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商量——真是个危险又奇怪的人,白羽将原本的“倨傲无礼、蔑视人命”划掉,又添了两句评价。

    但没有人挪动一步。韩子和无声地审视着这个年轻人。谢怀衣比韩子和小了近一百岁,但他毫不退让地直视着韩老先生锋芒毕露的眼睛——那是一怒冲冠,万里追凶于异国他乡的眼睛!

    “我听说,只有脱胎换骨,婴儿具足,才有飞天之能,只有修出阳神化身,才能带人飞行,诸位准备走去申城?那恐怕要耽误好几天时间。”谢怀衣淡淡道。

    张屯溪站了半天,雪花都落上了长眉。

    谢怀衣也不看他,只道:“我奉命调查东海之事,也要去申城,与诸位同行。”

    叶观止耐不住,最先打破沉默,道:“你也去申城?就你一个人?怎么调查茫茫大海?没有随行人员?”

    谢怀衣一抬眼,某种冷厉如电,他拿起挡风玻璃前的委任状,展开扔给叶观止。叶观止眼疾手快,捉住这张轻飘飘的委任状,调整了角度,让身后凑过来的脑袋都能看见。

    “对申城一切人事军事调动,有最高决定权……”叶观止一眼扫到尾,略去所有官样文章,狐疑着小声问陌寒:“我去……什么情况?”

    韩子和在一旁小声道:“申城原来的领导班子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一个光杆副市长,还算有点良心,勉强撑着一座城……不过嘛,他想逃也没地方逃。”

    二人说话并没避讳谢怀衣。

    灾难来得如此突然,令所有人措手不及。民用无线通信,迄今没有恢复。只有军用设施才能远距离通讯。而申城,由于她独特的地理环境和可怕的人口密度。按最新统计的感染数据显示,申城内外,至少游荡着一千万丧尸!(上海人口2380。43万,2012年)

    什么样的力量,才能抵抗一千万的丧尸大军?驻扎在申城周围的军队,在末世降临三天后,便再无音讯。

    一纸调令,将一座空城易主,某种程度上说,也是无奈之举。而接受这项任命的将军,必然预见了光杆司令的开局。

    谢怀衣嘴角微微扬起了一点弧度:“保守估计,申城周围,有一千多万丧尸活动……我想诸位,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安全进城吧?”

    叶观止立刻被震惊了,他转问韩子和:“这么多!?你当时是怎么出来的?”

    韩子和苦笑:“从高速走呗,老头子我这把刀,守不了城,还不能突围报信吗?”

    “木仰之在申城?”陌寒敏锐地抓住重点。

    “嗯……”韩老头脸上苦涩渐深,“要不是他,申城,可能早就化为一片绝地。”

    大家都不曾料到,局势如此严峻。叶观止问:“谢先生,有把握进城?”

    谢怀衣坦然道:“没有。就算把金陵城所有军队和觉醒者调集起来,也不一定能进入申城。”

    金陵能幸存这么多人,一是白羽“吞日月”之功,二是血巢拖住了大多数丧尸,三是魏将军当机立断撤到江北。申城,就远远没有这么幸运了。

    谢怀衣等到众人商讨结束,这才打开了吉普车的后门,请众人上车。

    张屯溪站在大雪中,神色一片暗淡:“保重,活着回来。”

    道门自古以来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各大门派山门在何处,便有守护何处的职责,张屯溪为了段藏锋,一直代上清宫留守金陵,此刻他不能离开。

    “保重。”众人齐齐道别。

    谢怀衣淡淡道:“告辞,我们车上再谈。”

    申城之事,空前复杂,各方势力龙蛇汇聚,还有令人头皮发麻的丧尸大军。千头万绪,只能一一拆解。

    白羽跨进吉普车,赫然发现,副驾上还睡着一个人。这个面色憔悴,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居然是薛医生!

    就在白羽纳闷薛自雪知不知情之时,车窗外远远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谢少将!等等!”

    一辆玫红色轿车停在路边,薛自雪重伤初愈,气喘吁吁地伏在摇落的车窗上,道:“我申请,和您一起去申城。”

    她并未驾车,坐在驾驶席上的是一个温和的年轻男子。白羽想了半天才记起,此人应该是无名研究所的研究员;在发现地下血丝之后,一路将魏将军,张道长和自己送到门口的人。

    薛医生猛地睁开眼睛,眼白中飘着一片片血丝。

    “自雪……”他非常疲倦,连声音哑了:“你怎么把卓阳也带来了?”

    岳卓阳立刻道:“薛老师,是我带您女儿来的!您如果要在申城继续开展研究,我一定得去申城!”

    薛医生揉揉疲惫的眼睛,冷笑道:“你要去送死,难道我还拦着你?”

    岳卓阳急着分辨:“老师!您去申城,不管是重新整顿研究所,还是准备研究资料!我能帮到你!”

    薛医生一脸倦容,目光却已冷定下来:“那就走吧。”

    啊?岳卓阳没有料到,事情如此轻松,他还在准备长篇大论劝服自己的老师。

    “死在哪里不是死!还啰嗦什么!”

    “哎!好!”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有些地方欠推敲,带我上完课睡一觉再改,阿门,这是半夜赶榜单的作死结果。

    ps:买文之后,vip章节被修,还能再看么?

第79章 铸骨为路() 
“等等!”长风卷来一声模糊的女音;声嘶力竭;却中气不足。

    谢怀衣扶住车门的手微微一顿,毫不意外地看向来人。

    小轿车艰难地翻越过雪地;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薛自雪伏在咖啡色的车窗上;气喘吁吁道:“我……和你们一起走……”

    谢怀衣看了一眼车内闭幕养神的薛医生,沉声问:“调令?”薛自雪有军衔,如非调动;不能离开这片营地。

    薛自雪从车内翻了翻,拎出一小叠纸,道:“有,这里。”

    谢怀衣没有接;颔首道:“好的;你可以。但是,为你开车的人,不可以!”

    薛自雪伤势未愈,只坐在副驾驶上。驾驶位的青年男子,闻言愕然左顾:“我又不是军人……为什么不能去?”

    谢怀衣淡淡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近乎轻蔑:“你去送死么?”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不是觉醒者。全营地的觉醒者资料,都记在他心里。名单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那男子立刻一怒,缺少阳光洗礼的脸上浮现出薄怒的红影。只是那种书生式的怒气,没有说服力:“那我请问,谢先生调薛老师去申城是为了什么?我做了老师十年的学生,十六年的助手,申城的情况有多复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短期内,除了我,没有人能协助好老师完成课题!你以为一个项目,只要一个人就能完成吗?”

    这个理由很牵强,但谢怀衣不得不慎重考虑:带一个没有战斗力的研究人员,究竟会对将来的局面产生怎样的影响。如果他不能活着到达申城,或者无法在申城活下去,这个人的牺牲就毫无价值。

    薛医生一直合起的眼缓缓睁开——那是一双布满血丝、三个昼夜不曾入眠的眼睛。

    “让卓阳去吧……他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学生。如果,很不幸,我没能活着走到申城,他可以代替我,完成你期望的事业。”

    谢怀衣有些惊讶,他不曾想到,一向严于律己也严于待人的薛医生,会对自己的学生做出这样的评价。不由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

    岳卓阳心中却非常感动,他知道,老师在尽力提高自己存活的可能。他的水平,远远不能与老师相提并论,可一个杰出的助手,和一个杰出的继承者,在这场大危机中的待遇,也无法相提并论!

    薛自雪嘴角动了动,心中却第一次升起了一丝沮丧。如果她当年不是坚持从军,而是选择了与父亲一样的道路,是否就能弥合这么多年,父女之间的隔阂?薛医生从不称赞自己的女儿……这个念头,从她脑海中飘过一刹,就被丢到脑后。如果她不从军,可能就达不到觉醒者必要的身体条件,又怎么能跟随父亲去申城?

    “既然如此”谢怀衣斩钉截铁道:“出发。”

    要用最快的速度去申城,必须过江上高速。而过江,就意味着,沿途必须经过人口密度极高的城市群。速度与危险正相关,但谢怀衣还是选择了过江。

    吉普车在大雪封锁的高速上疾驰。发动机的轰鸣声,被车体滤过后传入白羽耳中,令她昏昏欲睡。苍茫的背景色里,唯有高速两旁高大醒目的告示牌,在一排排挺拔规整的行道树顶上光鲜亮丽地招摇。白羽百无聊赖地数了数,居然十之九是推销房地产的!

    ——这真是……微妙的讽刺。

    挡风玻璃上的雨刷,不断扫去积聚在视野中的雪花。如果不是整条高速,没有一辆车通过。白羽甚至恍然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这条路太安静了,与她记忆中,一到节假日,高速堪比停车场的画面,天差地别。

    白茫茫的雪地一片整洁,没有一丝活物出没的行迹。

    唯一鲜活的,恐怕就是白羽耳边,陌寒的呼吸。

    车厢并不狭小,坐下这么多人,已略显拥挤。谢怀衣一丝不苟地开着车,连肩背都一刻不曾放松。韩子和懒洋洋地抱着沈馨,坐在副驾,锐利的眼睛一直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薛医生去了他女儿的轿车休息。而薛自雪就跟随在吉普车之后。苏妍伏在叶观止肩上睡觉,叶观止则一脸镇定,手指偷偷绕着她垂落的发丝。

    车内的空气温暖而沉闷,侧窗上结出一片水雾。

    陌寒无声地看着车窗外无边的雪原,隔着一片白雾,似乎看不清楚外景。可白羽再一次看到了那双眼眸里的疏离。

    割断了外界的声息,那人的呼吸浅而平缓,以白羽如今的耳力,甚至能听到他胸膛中稳稳跳动的心音。莫名,感到一片被抽空了安宁。

    猝不及防间,她忽然陷入了这浮跃出心底的感情。

    就像窗外那些永远也捉不住的雪花,却在时间之外,铺陈出了一片安然静谧的空间。

    她无声地凝起眉,试图剖析这种捉摸不透的情愫。却愕然发现,自己只是穿越过来几天,居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理性而生硬的分析。脑海中那个初出茅庐的年轻身影,早已模糊不堪……

    陌寒又看见白羽在皱眉。这种表情,配着她如今一副长不大的身容,总令人微微莞尔。

    “想什么呢……”他伸手按住了白羽的眼睛,压低声音道。

    白羽只觉得眉心一凉,师父的手已经阻拦了她的视线。

    她闷闷道:“不想什么……”

    陌寒一愣,当然不信,却松开手,不再多问,“那就养好精神,到了晚上,可能没时间休息。”

    “夜里也要开车?”白羽疑惑:“不是说,这条高速去申城,最快三个小时么?”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云层外的太阳,虽然还没有坠落入茫茫大地,可光线已经逐渐减弱。

    “雪地开不快,我们才离开润州。”陌寒伸手抹除了侧窗上的水雾,指着远远横在收费口上,一片艳红的横幅——“润州欢迎您!”

    “下一个城市是……”白羽道。

    “曲阿,然后是延陵、梁溪、阖闾、申城。还有五六个小时。”陌寒轻声道。

    “路上好安静。”白羽嘀咕。

    “看看路边的雪地吧。”陌寒向后让了让,由白羽一脸不解地伏在窗前。

    “路边?有什么?”白羽靠得太近,温热的呼吸又糊花了车窗,她下意识地伸手擦干净,眼前除了堆叠的白雪,什么也看不到!

    等等!

    堆叠的白雪!

    白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不是雪下有东西,这平整的路面上,雪面为何会起伏?

    “雪下是……”白羽脸色一白,眼中已流露出震惊之意。

    “是的,死人。这条路上有很多死人,都是没有能赶到金陵却死在半路上的人!”陌寒语气不变,却有寒意。

    “如果要赶来金陵,为什么路上没有一辆废弃的车?”白羽忽然问,又自答道:“是了!能用的车都被后来人开走了,尸体就被抛在了公路上。”

    看着车窗外那些连绵起伏,一直延伸到公路尽头的雪面,白羽不寒而栗!那平静的大雪下,都是枉死的尸骸,贯连了整个高速公路!

    “他们会变成尸人吗?”白羽问。

    “白天在蛰伏,夜里,就难说了。”

第80章 夜来() 
入夜;万籁俱寂。

    陌寒轻轻拍醒了睡眼惺忪的白羽,在她耳边道:“起来了!太阳落山了。”

    白羽揉揉眼睛,视线慢慢聚焦在陌寒近在咫尺的手心;神色迟滞:“啊?到哪了?”

    “梁溪。”回答她的人不是陌寒,而是谢怀衣。

    白羽脑中那根弦骤然紧绷;伸手抹去侧窗上的水雾,窗外却是一片昏黄——太阳已经落山,天边反跳出一丝玫瑰花瓣烧尽后残存的灰红色。道路两旁的路灯,都成了摆设,只有吉普车前明亮的灯柱;化作两条盘旋的橙黄;扫向茫茫黑夜。

    雪花在透明的光芒里飞舞。光柱之外,黑暗统治了一切。车灯就像两把匕首;割裂了森然铁幕。

    谢怀衣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所有人听到。原本养精蓄锐的众人,都活动起来。韩子和不曾惊动沈馨,任由小姑娘安安稳稳地睡在他怀里。

    “唔……雪面上有痕迹啊。”韩老头借着灯光指引,含糊地说了一句。

    “不是人类。”谢怀衣神色平静地下定论。好似不管是不是人类,他都不在意——在这种情况下,能在夜晚活动的人类与非人,差别不大。

    雪地上留下的痕迹非常尖细,像锐器在奶油上划过一般。

    大雪飘积于地,本就酥松多空。这些痕迹虽然又被积雪覆盖了一半,底面却非常光滑,光滑得就像泥地里留下的一道车辙印!可这痕迹只有两横指深,整个雪地,却已堆到膝盖以上!

    白羽数了数,不多不少一共六道,距离深浅一模一样,应该由同一个“东西”留下。如果那是六只尖锐的“脚”,什么东西用脚在雪地上滑行?

    “不像雪橇。”韩子和道。

    雪橇转弯时,痕迹随之扩大。由于离心力作用,向心的一面较深。此痕迹尚未被大雪掩盖,但沟壑笔直,宽度不变,甚至连深度都不曾变化。

    “什么时候出现的?”叶观止显然也在侧窗看见了。

    “半个小时前。”谢怀衣道。

    车还在行驶,特地避开了六道笔直的雪痕。车灯一路照耀,漆黑的天幕与洁白的大雪,构成一幅极具震撼力的抽象画,那唯一沟通了天地尽头的六道雪痕,却像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停车!”谢怀衣向车顶垂落的麦克风轻喝,同时踩住了刹车。后方,岳卓阳反应也不慢,斜插到吉普车左侧,避开了这条雪痕。

    “怎么了?”叶观止一直在侧窗观察,没有前方视野。

    “痕迹断了!”谢怀衣言简意赅。

    六道笔直均匀的雪痕,在车灯光柱尽头停止。这片茫茫大雪,平整地就像光滑的丝绸!

    叶观止捅了捅苏妍的后背,建议道:“我去看看?”

    沈馨还睡在她韩老爷爷身边,小山魈将自个儿整个塞进了帆布口袋。陌寒不宜对阵,薛自雪病中,适合探查的只有他。更何况,他心底隐秘地希望:苏妍能切奶站在他身后……

    苏妍在黑暗里瞥了叶观止一眼,隐晦地表示我知道你打着什么算盘,拎起冰秀橙武幽月乱花,道:“我们俩去。”

    话音一落,系统音骤然在四人耳边响起——

    【系统】恭喜玩家“陌寒”、“叶观止”、“苏妍”、“白羽”触发支线任务《红尘铸骨》。

    陌寒垂目,这个名字,背景信息有点模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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