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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入南宋-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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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3章 远亲不如近邻() 
赵汝愚的封赏圣旨下来,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轩然大波。本身就是皇室宗亲,外加这次依靠李伯言里的大功,强行要入中枢,恐怕韩侂胄都是难以阻拦的。这个朝堂虽说他韩相爷已经初显獠牙,但是有余端礼、京镗以及谢深甫几位老相公在,还不是他只手遮天的时候。

    然而这次赵汝愚是真的退了,不折不扣地致仕,荣耀加封,食邑五百户,也是无可厚非。沈继祖、胡纮等老对头,也是鸟悄地没了声。赵汝愚一除,心头大患消矣,没有比这个更可以让他们弹冠相庆的了。

    对于这道圣旨,李伯言则显得没太大的惊讶。永嘉新学,还是太过稚嫩,官家没有太多的重视,也是必然的,但是有他的老师赵汝愚提领着,总会看到希望的光明,只是这个光明,对大宋朝来说,或许就不是太那么光彩。

    这事也不用操之过急,八字都还没一撇的,李伯言还在为另外一件事头疼不已。

    那就是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李家的远亲,找上门来了!本来嘛,断了二十年的亲属,不走动也就没有了情谊,加之当年他祖父李勋德对于这些亲眷们也格外照顾,分了不少田宅,可李伯言万万没想到,这都二十多年了,居然还真有脸皮深厚的亲戚,来上门攀亲戚,话里话外的,多少有插手李家生意的意思。

    对于这种尾大不掉的吸血蚂蟥,李伯言自然是不会纵容的。正好这些日子没事干,就跟着李康达,上门亲自回访了这三姑六婶,七大爷八大姨的。

    当中至今依旧小有成就的,自然就是之前李康达提到过的,他大父的堂兄,如今李伯言远房堂伯家的长子,李有春。

    在城中有一家小有名气的正店——五闲楼。

    等到李康达父子到了三进三出的宅子前时,便有一身着蓝服的老叟在屋外等候,李康达对于这样的亲戚联络,倒是情有独钟,从马车上吩咐下人卸下不少礼来,大包小包地都送进了宅子之中。

    “康达啊,诶哟,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快进来,诶,这是伯言吧,长这么大了,啧啧,这神韵,有你爹小时候的几分神色。来来来,川平,川恭,快些出来拜见你远房堂叔。”

    李伯言趁着这热闹劲,赶紧行礼道:“见过大伯父,见过二位兄长。”

    “见过康达老叔。”两个从房中出来的青年男,也朝李康达一拜。

    几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厅堂。

    “康达啊,来,坐。当初你来五闲楼,我都认不出你了,如今这个后辈欢聚一堂,也弥补了当年老堂叔背井离乡之憾啊。”

    李康达也点头道:“是啊,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我来临安,这五闲楼还以为易主了呢,没想到兄长还守着,甚好啊。”

    “如今我是闲居在家了,五闲楼都是由川平打理,至于川恭,是块读书的料子,在县学读书呢,对了,伯言呢?”

    李康达笑道:“伯言生性顽劣,之前去岳麓读过几天书,后来就不曾去了。”

    年纪略长于李伯言的男子笑道:“岳麓书院,倒是听教习提到过,伯言能读几天书,也是不容易的。”

    “川恭,怎么说话的?”

    李康达笑道:“无妨,无妨。如今伯言倒是侥幸拜入了赵相公门下,放翁、周子充公,还有……哦,对了,伯言啊,前些日子你说谁去了李家庄子上?”

    在后边发呆的李伯言回过神来,看着李康达眉飞色舞的样子,只能配合自己老爹的炫耀,淡淡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留仲至公。”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李川恭早就已经目瞪口呆,这……放翁?子充公、赵相公,我的天,胡说八道吧!他忽然想起一桩事情,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岳麓之会,忙问道:“伯……伯言,那讨伪檄文你写的?”

    李康达讪讪一笑,提起这简直,他简直想打一顿李伯言,尤其是时下格局紧张,便道:“小孩子闹着玩罢了,川恭别在意。”

    李川恭心头一颤,闹着玩?都把晦翁给玩死了,这玩得有点大了吧?

    “呵呵,别谈这些了。我说伯言啊,咱们都是自家人,你那味精,给大伯那酒楼里供应一些呗,那高阳杂货的味精要一百二十文一斤,太贵了,我听你爹说,这里头赚头很足啊。”

    李伯言心头一凛,得,怕什么来什么,这你|妹|的,亲戚都要这么算计么?这种人吧,你跟他说不行,他就嫌你斤斤计较,殊不知帮你是福分,这不帮你,也是本分。有一就有二,这有二就有再三。

    “呵呵,伯父啊,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这一年忙里忙外的,别看生意做得大,可这利润啊,薄得很。你这五闲楼一年才用几百斤,加起来也就几十贯,这点蝇头小利,还要跟小侄我说叨么?”

    李有春讪讪一笑,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李康达咳了咳嗓子,道:“说好的,就聊聊家常,堂兄怎又扯到生意上来了。伯言,你跟川恭出去谈谈课业上的事,我跟你有春伯也攀谈攀谈。”

    “伯言,这子直公……子直公都让你读得什么书?县学的那位教习,对于子直公,可是敬仰有加,不知道为兄是不是有这个机会,能够拜谒一下子直公?”

    李伯言暗自一笑,得,小的追名,老的逐利,这还是一家子么?从进门到现在,这李有春就没有问过什么家中如何啊,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说的,永远都是这么一堆关乎名利的东西,这样的亲戚,还用讲什么情面?

    不过是将所谓的血缘,当做利益的筹码罢了。

    “大兄学业上的问题,应该请教您的师长。子直公连伯言的课业都力不从心,恐怕没这么精力,再去跟兄长探讨什么学问上的事。”

    李川恭擦了擦额头的汗,跟李伯言交谈,真是压力山大,连声道:“是是是,子直公胸怀天下,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李伯言暗暗一笑,谁特么要你原谅了?自作多情!

0184章 夏虫不可语冰() 
李有春这一家子倒还好,接下去几日当中,也不是谁疯传开来,当初临安首富李勋德的后代重新回临安了,这些好了,一窝蜂的,所有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来攀亲戚了。

    李康达起初还觉得李伯言有些冷血无情,然而每天有来不完的人,踏破门槛地来攀亲戚,也是心生厌烦。里头有真的,也有冒充的,面对这场面,李康达有什么办法呢,也很无奈啊。谁叫他家有钱呢?

    于是乎,李家这一家老小,立马乘船开溜,去苏州躲几天,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对此,李伯言也倒没什么,他本来就是要来苏州的,天气渐渐寒下来,这在苏州,还有个头号劲敌没处理呢,怎么说也得跟唐茂川正面过两招。

    不过对于唐家的狙击,李伯言其实在半年前就已经布下局了,只不过执行的人是段景罢了。唐家也好,苏州的纺织业也罢,这些都是小农经济时代的自给自足模式,资本经济的介入,必然导致这些个体户的破产,不过说破产也有些扯了,但是对于唐家来说,绝对是一个漫长的寒冬。

    “唐家没察觉出什么来吧?”

    段景跟着也来了苏州,嘿嘿笑道:“今年春天收丝的价格,较之往年涨了不少,主要就是咱们收的价格贵,不过唐家倒是没什么察觉,夏蚕的时候,因为荆湖赈灾,倒是耽误了不少日子,不过后来瓦子、琉璃以及味精、果酒的利润上来后,咱们的收价又调高了,这下可把唐家急成煞笔了。”

    “我交给你的纺机跟织机,可曾泄露出去?”

    段景贼眉鼠眼地笑道:“哪能啊,这样赚钱的发财机,小的找了几十个工匠,分开研制,最后再组装的。如今苏州城郊外的作坊啊,就这仨月,已经织了一千多匹了。东家,你可知道官营的那文思院,这一年才织多少匹?”

    “别跟我卖关子,我设计的织机跟纺机,什么效率还用你跟我在这里卖弄不成?”

    段景贱兮兮搓着手,笑道:“文思院去岁一年,共织绫千匹,咱们作坊里织工少,织机也不必他们多,但是这效率嘛,您自然明白的。明年若是扩大下作坊,雇的织工在多一些,咱一个季度,就能顶过十个文思院!”

    “唐家可曾跟这些官营的有合作?”

    段景点头道:“自然是有的。不过文思院都是负责官家衣物,这绫罗绸缎的成色,不是民间能比的,机织物上,咱们是占绝对优势的,不过一些靠手工编织的,纯粹就是凭人力了,这些文思院的底蕴咱还是比不上的,即便是唐家,那些纯靠手工编织的织物上,要求也是达不到文思院的要求,所以唐家即便是有合作,也不过是在纺线、平织的绸缎上捞点利润,咱们擅长的,又恰好就是在这纺纱、机织物上。”

    李伯言冷冷一笑,自己命工匠铸造的改良版珍妮纺纱机,那一架机器,可以纺十多锭纱,一个人当十个人用,这还不玩死他们?

    绸缎庄呢?

    唐家在苏杭的绸缎庄,每年的销量、利润,可都调查清楚了?

    段景知道李伯言会这么问,便将一本册子递到李伯言手上,笑道:“东家您仔细看,上边的数目,虽然有些出入,但八|九不离十了。”

    李伯言合起账本,说道:“以咱们现在的库存,能支撑几个月?”

    “若是价格压得太低,恐怕会引起哄抢,这个小的拿捏不准。”

    要知道,苏杭当地,普通老百姓,那都是穿绫罗绸缎的,更别提那些达官显贵了。李伯言用飞梭织机纺出来的布,可没有那么多纺织的手段,花色、条纹也是全靠纺线的粗细来统一调配的,不然单凭那织坊的一两百号人,怎跟文思院上千号人比效率?

    “抓不住这个秋天,又让唐茂春这个龟孙子舒服过年了,段景,账上还有多少钱?”

    “五十万贯。”

    这个数字,跟今年初夏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初入,然而不同的是,现在的李伯言,掌控着东风物流八成的股份,荆湖各州的公账上,还欠着不少的粮款。这么一捯饬,如今李伯言手头攥着的钱,那简直就是一个恐怖的数字!若是赵扩知道了,估计得吐血,特么的,比朕都有钱!

    南宋的税收已经有八千,又时达上亿贯,但是这是朝廷的,跟赵扩有没有钱,又是两码事了。

    李伯言思索了下,说道:“这么的,拿出二十万贯来,将蚕丝的价再提上那么一提,让唐家的织坊,就算能织出布来,也是折本的,另外囤购一些锦缎,这天凉下来,轻薄的绸缎不好卖。文思院那边,我找人去熟络一下,这边交由你负责。”

    段景如今也是手握大权,不过比起李伯言的魄力,妻管严外加见识少,让他不敢越过李伯言,自行展露手脚,然而这也是李伯言所器重他的原因。如今重器在手,就像是一艘巨轮,舵手若是不听船长的指示,胡乱横冲直撞,那么触礁沉船的危险也就大了。

    所谓术业有专攻,李伯言当然知道机器织出来的布,没有人工织出来的布精美,但是那种昂贵的绫罗,也就朝廷有这么多钱,拿出来养着这么大帮的匠人,用来负责给达官显贵,皇亲国戚供应绢匹,民间的这些织坊,大抵都还是以量取胜的,然而在李伯言面前,这就像是爸爸打儿子,一打一个准了。

    “没问题。”

    “唐睿呢?找到没有?”

    段景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天一直盯着唐家,没发现睿公子的身影。”

    李伯言眯缝着眼睛,喃喃自语道:“最好不是个细作,不然……”

    老唐家要他的命,那么,当初是李勋德施舍的家业,李伯言就要连本带利地给拿回来!一场史无前例的资本浪潮,将会在这个深秋浩浩荡荡地展开来。

    夏虫不可以语冰,趁着唐茂川这鳖孙还没反应过来,李伯言则是要让唐家这只屎壳郎,冻死在这个秋冬!

0185章 后知后觉() 
就在李伯言开展狙击唐家半年之后,唐家在近日蚕丝的收购价陡然升高的时候,才察觉出来一丝不对劲。

    各个负责织机作坊的掌柜,纷纷挤在唐府的门口,议论纷纷。唐家陷入了一场危机。

    屋内,唐家好几个负责分店的族人,一个个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等着唐德轩拿主意。他们倒是巴不得有这么一天,唐茂川卧病在床,这唐德轩掌家能力若是不够,自然就是一把墙倒众人推了。

    “说说吧,都怎么回事?蚕丝的收价怎么一下子就高了这么多?这最后一匹蚕丝,还指望着纺线,年底送到文思院呢,这么高的价,还怎么收?”唐德轩有些气急地坐在椅子上,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德轩啊,这事情该我们来问你才是!咱们都是经营绸缎庄的,纺线、织机这些作坊,都是由你来主家,这货要是断了,咱们这些人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就是啊,别过堂叔势利眼,眼下正是锦缎最走俏的时节,你这再出不来新货,咱们就只能从别的地儿进货了。”

    唐德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们还是不是唐家人了!大难当前,一个个都想着怎么捞便宜,从别的地儿进货,唐家的绸缎庄不出三年就统统垮掉了!”

    利益链经过的渠道越多,这利益的瓜分也就越分散,若是还想赚足钱,那么就只能涨价。唐家凭什么能够在苏州吃下如此大的市场,那就是所有门面上卖的布,都是来自唐家的作坊,这才能风生水起。

    可是眼下,抽好的蚕丝,市面上的价格陡然升了一倍,这要是拿来加工,成本就大了去了,按照现在的卖价,利润微乎其微。

    “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位苏北的老唐家族叔笑道,“这蚕丝价涨了,无非就是有人恶意抬价,去岁也有过,今年春也有,正常。又不是就涨咱们一家的,大不了就涨价嘛,我就不信,苏州其他绸缎庄的价会不涨。咱们都是自家产自家销,那些小的绸缎庄,可都是从别的作坊收来的布,利润只会比咱们更少。”

    唐德轩阴着眼,缓缓道:“我怀疑是有人针对上咱们了。文思院的曹录事派人来说了,前些日子,已经有人去找过苏州这边的总管,居然比我们唐家的纺线卖得还要低,这边蚕丝收购太高,这边又低价卖给文思院,这是要断了我们唐家的财路。”

    “还有这等傻子?纺线上利润本来就被刮得很低了,今年蚕丝这么贵,价压得低,那不是折本了?”

    唐德轩点头道:“曹录事暂时劝住了这边的总管,毕竟我们唐家也是老主顾了,但是如果这价格不降下来,他们就只好去找那家了。”

    “这……按原价卖给文思院,就已经是折本了,还降价,我看他们是疯了!正好今年的蚕丝收的少,德轩啊,依我看,文思院那边就甭搭理,将手头上的纺线,都拿到作坊,供咱们自己这些门店的货就是了。”

    “不可。”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一侧的门帘后传来。

    唐家众人纷纷起身恭迎。唐茂川拄着拐杖,两边由丫鬟搀扶着,眼眶深陷地缓缓走到堂上。唐轩德赶忙过去,接替了丫鬟的位置,将唐茂川扶到了座位上。

    “爹,你说什么不可啊?”

    唐茂川坐定,将拐杖倚在一旁,说道:“我说,文思院的纺线,断不得。往年春夏,不少进贡的机织绸缎,文思院来不及,都是由我们唐家代工,这回若是断了这层关系,明年文思院下派的绸缎生意也就黄了。”

    唐茂川一句话,在唐家还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的,一旁原先还不服气的唐家族叔道:“老哥哥,可这蚕丝抬价抬的这么高,纺出来的线,咱们再降价,折本啊。”

    “折本也不能断!这是做生意的规矩!”

    一位在族里同样有些说话分量的老头,清了清嗓子,道:“茂川啊,不是我们这些个族里的人为难德轩,想想去岁的酒肆,这么硬来,我怕步入酒肆的后尘啊。现在咱们唐家将重心全部都放在绸缎的生意上,若是稍有闪失,恐怕就万劫不复了。”

    不少年长的人都附和道,认为这位族叔说得有些道理。

    唐茂川闭目养神,过了片刻,又道:“今岁蚕丝价抬得这么高,明年开春,清明之后蚕农数量定然会剧增,那本《大宋经济论》不是说得好么,刺激拉动生产,生产拉动消费,咱们今岁折本没什么,靠绸缎庄的存货卖一卖,来年开春后的蚕丝,才是咱们争夺的目标,到时候,我看到底谁赔钱!有谁敢动唐家!”

    李伯言若是在这里,已经会竖起大拇指,很好嘛,你个鳖孙还会举一反三了,这才有意思。

    四周之人纷纷点头,还是唐茂川靠谱,拿定了大方向,大主意,这个唐家才能稳定军心。“有劳各位了,下去告诉那些掌柜,绸缎庄今年依旧不涨价,你们若是从唐家作坊拿不到布,不要急,我让德轩去镇江、扬州调些库存来,对付过去,等到明年,再看行情。”

    “还是老哥哥老谋深算,好好好,我等心里也有颗定心丸了,底下掌柜的事,就交给我等了,老哥哥保重身体,我等先离去了。”

    一群过来“逼宫”的唐家人,终于是心满意足地离去了,唐德轩搀着老太爷,道:“多亏爹你拿大局,不然这群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压住他们。”

    “德轩啊,我不可能帮你拿一辈子的主意,这么大家业,你不管做人做事,都得自己有个主见。去岁我让你去联络各个绸缎庄的掌柜,你可曾去了?”

    “这……孩儿年末盘账的时候一定去。”

    唐茂川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在世,你的这些叔伯长辈还压得住,若是我不在了,你一有今天这样的麻烦,他们就会为难你。”

    “爹放心,德轩一定压住他们。”

    “靠压是压不住的,那本叶正则的书,多读一读。对了,阿睿还是不肯说吗?”

    唐德轩摇了摇头,“只字不提。从永州笼络来的几个人,虽说透露了一些步骤工序,但是要挖出点什么来,还需要时日。”

    “嗯,先处理好绸缎庄的事吧。阿睿是你的儿子,别太过了就好。”

    唐德轩问道:“爹,你看这次蚕丝,是不是李伯言搞的鬼?李家如今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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