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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忙着,若是到了晚间,高烧还不退,再请也不迟。”如今青霉素也打了,若是这个贼婆娘再醒不过来,在世神医都没辙了。
李家的花匠匆匆过来,道:“少爷,您几月前让种的那玩意儿,您去看看吧。”
“怎么?死了?”
老花匠摇摇头,道:“倒不是死了,长了这么久了,啥玩意儿也没有,就跟株草似的,连个果儿就不下,是不是被我给种坏了?”
“应该不能吧。”李伯言印象中,这个土豆也没有那么难种,这都好几个月了,应该是成熟了。
李家的宅子大,花圃之中,特地留了一块田,来供李伯言培育土豆。正值盛夏,茎叶已经很是繁茂,都有一尺多高了。
“老赵啊,好在你提醒,不然这玩意儿再种下去,可就没收成了。”
老花匠眼神古怪地看着李伯言,问道:“莫非此物是吃那茎叶的?若是这样,真的是老了,估计嚼在嘴里一堆渣啊。”
李伯言走过去,微笑着握住底部,用力朝上提,第一下还没提上来,他再使了一成力。
嘿!
底下终于松动了,七八个土豆块茎,连通松软的泥土被提了上来。
“看到了吧,老赵,这才是能吃的地方。”
老赵眼睛睁得老大,看着那七八个跟拳头似的土豆,有些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结巴道:“这……这么多?”
李伯言将那株土豆交到老赵手里,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要是种好了,一亩地产个三四十石的,不是难事。”
老赵在没来李府当花匠的时候,也是个农户,听到亩产三四十石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有些结巴地问道:“三……三四十石?公子,您没说岔吧?”
“不相信?你自个儿掂量嘛。这一株少说也有六七斤,一亩地种个七八百株,不就是三四千斤了。”
老赵想到这个恐怖的数字,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改变了。
祖祖辈辈种粮食,一亩地上能收个两三石粮,就已经是顶破天了,若是真的按照李伯言说的那样,他手上这东西岂不是神物?
老赵哆嗦地捧在手心里,眼泪汪汪地说道:“若是早有此物,当年闹饥荒,我那可怜的儿啊,也不会饿死了。”
李伯言见到老赵激动地全身都在哆嗦着,很是能明白,对于一个农民来说,自己地里能够种出多少粮食来,代表了他的一切。
“赵伯,这东西还没有量产以前,切莫对外声张,明白?”
老赵抹了眼泪,头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道:“东家放心,老赵半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只是老赵求您件事情。”
“说吧。”
“有生之年,一定要让这好东西,种满大宋的田地。”
李伯言看着满脸是泥渍的老赵,笑道:“一定会的。”
虽然即便是到了二十一世纪,在华夏这片土地上,水稻、小麦依旧是农产量稳居榜首的作物,但是作为备荒粮食,玉米、土豆绝对是能够荣登榜首的农作物,也是李伯言强宋、富宋的关键一步。
既然土地兼并问题不是短时间能够改进的,粮食增产,压低粮价,这个目标,已经提上了李伯言五年计划之中,未来的永州大地上,玉米、土豆的种植,将是农业发展的一个里程碑!
“少爷醒醒,该吃饭了。”
李伯言恍惚之间方回过神来,“哦,吃饭了啊。”
0038章 冰山姐()
“吃瓜不?”
“不吃。”
“那喝点冰镇酸梅汤?”
“不喝。”
……
李伯言躺在摇椅上,看着这副冷若冰霜的面庞,喝了一口冰饮,简直冷得牙颤。要不是这贼婆娘那晚无意间阻止了那群闹事之徒,他才懒得去搭理她。
“大胸……额,这位女侠,您都醒来好几日了,问你话也不说,让你走也不走,这副脸色,摆给谁看呐?”
大胸女侠瞪了一眼李伯言,咬了咬下唇,要不是这小贼救了自己,早就撕烂他这张嘴了,冷哼道:“等我腿上的伤好了,立马走,绝不在此逗留!”
李伯言瞥了眼纱布包着的玉足,赶紧收回了目光,说道:“啧啧,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夫说了,要不落下病根,起码得休养三月,这么说来,你还得在我家白吃白喝这么久吧?”
“我会还钱的。”大胸侠女冷冷地说道。
李伯言直起身子,笑道:“还?那晚白楼之中打碎的物件,还有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性命,你拿什么还?”
大胸侠女将目光瞥向一边,不甘地问道:“说个价,我一定还。”
“那你这个人……额……”李伯言见到已经闪着杀意的匕首,心说这贼婆娘还真是刀不离身啊,“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这些东西我都可以不计较。”
“说!”大胸女侠收了匕首,“只要我能回答你的,尽量回答你。”能够这么轻松解决钱上边的问题,她自然也乐得,总比欠人一个天大的人情要好。
“你会笑吗?”
大胸侠女刮了李伯言一眼,直接说道:“不会。”
“切,没劲。那女侠叫什么名字?”
女子本不想回答,又担心李伯言会直接让她还钱,犹豫了下,说道:“仇巾眉。”
“巾帼不让须眉?倒是个好名字。下一个问题……”
“还有问题?”
李伯言眉头一挑,道:“你到现在为止,就说了一个名字,莫非仇女侠觉得,您的名字,值三个月吃住外加白楼损失的……”
“问。但我不保证能回答你。”
“够冷的,喊你冰山姐不为过吧。”
李伯言赶紧撇开目光,免得被那寒光给冻死。
“那晚,为什么会跟那群人在白楼打起来?你认识那群人?”这一直是李伯言不明白的地方。按理来说,那晚从月波楼巷子里出来的那群人,应该不可能会被人盯上。自己方从放翁的竹林小筑出来,恰好碰山,才会多留个心眼,为何一个女子,会埋伏在白楼之中,跟他们掐架。
“那些不是人,是畜生,所以就该杀。”
从那晚惨烈的激斗来看,李伯言推测,绝非是一般的行侠仗义,重伤的七人,都是受了致命伤,很明显,若是一般的宵小,也不用下此重手,一看就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能说说那伙人的来历?跟郝大通或者何余庆有关吗?”
仇巾眉侧目过来,看着李伯言,“你认识郝大通?”
“关西通爷嘛,赌坊一把手。”
“赌?不过就是他掩人耳目的身份罢了。他早年混迹关西是不错,但是却是不折不扣的马匪。后来归正南迁,在永州当何家的狗罢了。”
“马匪?”李伯言琢磨着郝家三兄弟,却是不像是善类,不过他依旧不明白,一伙马匪,值得让一个女子如此拼命地去搏杀?
“那你这么拼命,要将他们置于死地,又是为何?”
“十几年前,郝大通屠杀整个村。当时关西已是沦陷之地,金人坐视不管,任由这帮马匪逍遥快活,我与家父幸免于难,回来时,眼睁睁地看着这群马匪在村里杀戮洗劫,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李伯言看着有些情绪激动的仇巾眉,小声说道:“女侠伤势未好,别崩裂了伤口。这么说来,那晚郝大通也在白楼?”
仇巾眉点头道:“我盯了他们很久,怕打草惊蛇,想要一网打尽这伙人,便一直等着机会,没想到,还是让他给跑了!”
“你一个人,还想给二十几个汉子打,能拼成这样,已经是福大命大了,还不知足呢?你这胸口的伤疤,以后还怎么嫁……”
李伯言一句话还没说完,冰冷的匕首已经贴在他的脖颈上来。
“冰山姐……不,仇姐姐,我发誓,我没见过一眼,是侍女春凤说的,别误会,不信你问春凤,我可没有轻薄之意。”
李伯言真是无语了,这冰山姐,动不动就提刀,这样的脾气,有人娶才怪呢。
“咳咳,咱们言归正传,言归正传。不知道郝大通有认出你么?”
仇巾眉摇了摇头,道:“他怎么会把当年的事放心上,以为我是你们李家的护卫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仇巾眉的身份被识破,以郝大通这样心狠手辣之徒,难保会找上门来,“你要在我这里养伤,咱们得约法三章。”
“不是说好,回答问题……”
“那是之前,从今天起,没我的允许,你不得去找郝大通任何麻烦,不准跟何家的人有任何接触,明白没?”如今,何家人如惊弓之鸟,定然是不会再贸然出击,如果仇巾眉再去招惹郝大通,那么无疑,会被何家误以为李伯言之间将这笔账算在了他们头上,到时候撕破脸来,李伯言的计划就毁了。
仇巾眉看着李伯言这年轻的模样,问道:“你能在李家做主?”
“怎么样?羡慕的话,以身相许也……也就是个玩笑话,你好好养伤吧。”李伯言见到那把匕首隐隐出鞘的样子,赶紧开溜,再跟这个冰山姐呆在一起,怕是小命不保。
如今算是弄明白了,这郝大通带人进白楼,应该是想要搞破坏,瞧好遇上等着报仇的仇巾眉,于是就酿成了那夜的闹剧。秦武人是他喊来的没错,至于后来带走那几个贼人的韩副将,也就很清楚了,应该是收了何家的好处,不然也不会当着秦武人的面子,如此雷厉风行的将人带走了。
弄清楚了事情原委,李伯言也准备下狠手了。
李伯言拿过那张何府送来的请帖,喃喃自语道:“老东西做寿,直接请我过去,看样子,是要给我摆一道啊。”
0039章 老何做寿()
“少爷,按您的吩咐,在南街谭木匠家定制的木盒。”
李伯言拿过盒子,左右瞧了几眼,道:“老谭的手艺倒是退步了嘛。”他依稀还记得,当初摆放在李家堂上的一堆青松摆件,那可是活灵活现,最后还被他老爹搜罗到湖畔的庄子上了。
眼前这个木盒,雕得确实有些差劲,寿星公的五官都是歪歪扭扭的,好不雅观。
李七斤目露难色,道:“谭木匠说了,近些日子天气湿热,手疼得厉害,就让学徒雕的,多少凑合,若是公子不满意,得等些时日了。”
“得,就个盒子,得亏庄子上的那些味精用的都是玻璃瓶,不然活都交给老谭,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李七斤问道:“少爷今日要去何府祝寿,光那个盒子过去,有些不妥吧?”
李伯言笑道:“自然得装些什么的,你去备马车,我随后就到。”说罢,便走进那个仓库之中,等出来之时,木盒已经沉甸甸的装满了。
他侧头望去,正好见到仇巾眉拿着长剑挥舞着,便道:“冰山女侠,练武呢?腿不要了?”
“要你管!”仇巾眉冷冷地回道。
李伯言夹着盒子,摇头离去,这贼婆娘,真是能把天给聊死啊。
……
……
何家做寿,本来是李康达该操心的事情,然而他老爹当甩手掌柜,如今在滨湖畔当逍遥地主,自然是一推二五六,去都懒得去。
本来吧,李伯言也懒得动。这回要坑何家一笔,自然是得身体力行,不然如何说得过去,报那白楼的一箭之仇。
李府的马车在月波楼外还未停稳,楚大嘴便一脸死人相地站在李伯言面前。
“干嘛?我欠你钱了?”李伯言见到楚明哲这副模样,便酸了一句。
楚明哲怒气冲冲的样子,道:“红袖招那回,风头都让你一个人出了。我这还没捞着好,家里人死活不信那钱是你出的,都以为我赊着红袖招的账,关了足足俩月的禁闭,要不是这回何明德做寿,老子还在家蹲着呢,你说说,这笔账,算不算到你头上来?”
“行了行了,兄弟我给你赔不是了还不成?”
楚明哲甩开李伯言的手,怒道:“谁你兄弟?走开!”
李伯言见到楚明哲还在气头上,便道:“那晚阴了何余庆一把,你不也很爽么?跟我在这里计较什么?”
楚明哲哼哼道:“你这个疯子是牛气了,如今租下白楼,李家的佃户又免丁税又免户税的,整个永州都觉得你是疯了,彻底疯了!”
“这不是很好嘛。李家的地至少没闲置的,总比长野草要好吧。”
楚明哲凑近道:“你疯了!如今税这么重,这刨去丁税跟户税,你又免去一部分的田税,你赚什么啊。赔本赚吆喝吗?”
“你管我?我乐意。”
楚明哲一脸无语,道:“我这次可是身负我爹之托,特地来问你的,到底想干嘛,我们楚家的好几十个佃户,都跑到你们李家的庄子去了,这夏播少了不少收成,庄上的佃户又闹着要免丁税免户税的,你这分明是搞事情!”
李伯言微微一笑,“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有你爹,再不济,还有你那几个好哥哥顶着,再怎么也轮不到你当家不是,莫慌。”
“还说呢!以前每月的月钱,少说都有七八贯,现在,老子一个子儿都没了!没了!我爹说,这事情不解决,今后就不给我放月钱,你看着办吧,哥们是死是活就看你的了。”
李伯言吩咐七斤提着那木盒,一面说着,一面朝月波楼走去。
“你爹不放月钱,我放给你成不?”
“真的假的?条件呢?”
李伯言哈哈一一笑,道:“条件?没想好,这事儿之后再说。”
“你就是放嘴炮。”
……
……
今日何家老太爷做寿,这月波楼里里外外都张灯结彩,一副喜庆之色。永州豪门大户,纷至沓来,门口的礼盒,都堆得跟小山似的。
何家年轻一辈的长子何常谦,站在门口迎客。见到李伯言过来了,连忙上前一步,眯缝着眼笑道:“大郎来啦,快请快请。叔父不曾过来?”
“家父偶染风寒,在庄上调理,便不过来了。七斤,把东西送上来。何老太爷家财万贯,不缺金不缺银,略备薄礼,还望笑纳。”
“大郎客气了。叔父不能来真是可惜了,今儿个长寿面,可是老爷子亲自下厨,老爷子可好久不动勺了。”
“那真是可惜了。”
楚明哲跟着进去,小声嘀咕着,“一碗破面,搞得皇帝老子亲自下面似的,牛气什么?”
李伯言扫了一眼,“来的人还真不少啊。老周、老潘都到了嘛。”
“谁家逢年过节,不在月波楼订上那么一桌两桌的酒菜,一来二去熟络了,自然得给何老爷子一个面子,我可听说,大郎你租下白楼,就是要跟月波楼对着干?”
李伯言微笑道:“太看得起了。”
“白楼地段不必月波楼差,请几个好厨子,生意定然能蒸蒸日上,大郎不必妄自菲薄。”
李伯言讪讪一笑,他的意思是,太看得起何家了。
“对了,坊间都在传,白楼的租金是每年一千贯,想来都是玩笑话,大郎你到底花多少价钱租的?我猜两百贯差不多了吧?”
“就是一千贯。”
“一千贯!”楚大嘴惊呼出来,将周围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随后压低了声音,道:“我说你疯了吧。什么生意每年能赚一千贯,月波楼都没这个流水,你真的疯了?”
“呵呵。”李伯言也不解释,别人都不看好,那才有赚头,不然谁会平白无故地去花这么大价钱租下白楼。
潘超黑着个脸走过来,这些日子,他也不好受,月钱放少了,生活都不自在了,上来就抱怨道:“大郎,你可是害苦我们了。”
“明哲事出有因,跟我抱怨也就罢了,你怎也来我这里倒苦水?”
“还说呢。你家租子收的少,我们老潘家本身佃户就少得可怜,去年原本扩了五百亩水田,就指着今年有收成,现在倒好,佃户少了,留下来的那些佃户,都是没被你们老李家挑上的,一百个不愿,一千个不忿的,出工都懒了!家中长辈个个急得焦头烂额,花了好些银钱,才安稳住这些佃户,这冤枉钱,都算在我们这些小辈头上,月钱都扣下一半,你赔,你赔!”
李伯言白眼一翻,道:“这事你都能赖我头上?”
永州不少纨绔,仿佛找到出气筒一般,围聚在李伯言身边,异口同声地说道:
“就赖你!”
“……”
0040章 鸿门宴()
李伯言看着一群年纪相仿的纨绔子弟,仿佛跟打了鸡血似的,朝自己叽叽喳喳,抱怨个不停,心想定是楼上那群老鬼出的主意。按理说,李家免了佃户的丁税、户税,这都是李家自个儿的事情,就算把田白送人家,也轮不到他们说话。
只是心有不甘,便找这些说话算不上分量的熊孩子,来恶心李伯言罢了。
“就赖我,你们还能咬我?”
“你!李疯子,你这是损人不利己!”
李伯言道:“我乐意!你咬我啊!”
就连楚明哲、潘超这样,平日里跟李伯言混的几个人都看不下去了,离他远远的,这小子太贱了,已经贱到无法无天了。
何常谦乐得见到李伯言吃瘪,只要李伯言名声差了,即将成为威胁的白楼,也就构不成威胁了。
“诸位,静一静。今日吾家老爷子大寿,给何某一个面子,都少说一句。”
这群纨绔瞥了眼何常谦,心说,给你个面子,你多大脸呐,还要我等给你面子,现在是关乎袋子里钱多钱少的问题,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群起而攻之,凭什么给你面子。
“常谦,什么事这么吵,今日老爷子做寿,就不能安分点?”
何家大老爷从楼上下来,见到李伯言鹤立鸡群似的站在诸多纨绔对面,顿时明白怎么一回事了,说道:“是大郎啊,既然都当家作主了,你虽伯父上楼就宴吧。”
“这怎使得,还是在楼下方便。”
何家大老爷攥住李伯言的衣袖,道:“诶,说你使得便是使得,位置都给你排了,赶紧上来就是。”说着,便拉着李伯言朝楼上走去。
楼下的这些人都惊了个呆。
什么情况这是,永州三世祖,跟他们老爹一辈平起平坐了?这算哪门子事儿?
然而,等到李伯言登上楼,见到永州城内大大小小的豪门家主都坐在一起,有些平日里老死不相往来的,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