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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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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卿听完灵鹊的回话后,打发它去给项阳报信。灵鹊走后,他抱紧怀里睡死过去的阮依依,自言自语说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鬼精灵……”

阮依依是被爆竹声吵醒的。大年初五是迎财神的日子,京都所有商户无论大小,都在这天正式开张,烧香放爆竹,热火朝天,红纸满地,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住在内城的府宅都免不了受到影响,阮依依翻了个身,整个人扑在软绵绵的棉铺里,用被子盖住头,也堵不住那爆竹声声。

“啊啊啊!”阮依依又开始在床上拳打脚踢,刚蹬两下就扯到了腰伤,嗷呜的嚎了两声,下意识的往身边抓去,一把抓到了颜卿的衣襟,开始乱扯。

颜卿正靠在床架边看医书,冷不丁的被阮依依扯开了衣襟,知道她要闹腾一段时间,懒得去整理,将阮依依抱起,哄道:“项阳说今天安乐坊开张,可是里面空空如也,正烦着该如何迎财神呢。阮阮如果再睡,就看不到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喽。”

这话比兴奋剂还有效,阮依依腰背也不痛了,马上爬了起来,揉着眼睛大叫香瓜进来服侍洗漱。

香瓜带着一干奴婢们进来,有条不紊的侍候阮依依。颜卿背过身去,将自己的衣袍整理好后,接过香瓜递来的热绢帕,帮她洗脸。

“师傅,师叔呢?”阮依依抢过绢帕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就急着要出去看热闹。颜卿按住她,换了条绢帕,细心的擦拭着她的脸颊、鼻尖、嘴角、眼眸,末了,捉住她乱拍的小手,细细的将她每根手指都捂热,再拭净。

“府里来了客人,你师叔正在应酬。你师叔怕你闹,说要等你醒来再开张。乞丐帮的狗蛋送信过来,说是要送你一份大礼,都在安乐坊候着。”颜卿接过香瓜递来的玫瑰露,倒在掌心捂热后,再将阮依依的手握住,一边替她抹着,一边说:“你今天如果乖乖听话,为师就让你出去,若象前些天总添乱,为师就关你禁闭。”

阮依依先前还神采奕奕的脸蛋立刻瘪了下去,她知道颜卿说话算话,虽然不服他所说的“添乱”,但为了能出去玩耍,她全盘接受,没有异议。

香瓜见阮依依难得听话,赶紧端来桂圆红枣粥,阮依依一看,开始提意见:“我不要喝这甜腻腻的粥,我要吃豆浆油条!”

“小姐,你每回只吃用豆浆泡软的油条,却一口豆浆都不喝,什么营养都没有啊。你现在身子不舒服,要多吃些补血益气的东西才好。”说完,香瓜就把粥碗放在她面前,摆出一副“你不吃就别想出去玩”的脸色给阮依依看。

阮依依知道自己被人捏住了短处,没有办法,只好捏着鼻子象吃毒药似的全都喝了下去,连嚼都没有嚼一下。颜卿在一旁看着直发笑,用医书挡着脸,好象很开心。

阮依依快刀斩乱麻结束了早餐后,便要拉着颜卿去安乐坊。她还惦记着乞丐帮送她的礼物,顺便瞅瞅无忧国迎财神的盛况。

刚走两步,阮依依就捂着嘴在打呵欠。颜卿见她还没有睡饱的样子,问她:“初三那晚,你与渺烟姑娘都聊什么?一整晚没睡,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

“聊了些特别有趣的事呢。”

“哦?”

阮依依见颜卿好象也很有兴趣,便挽着他的胳膊,数着自己的手指一件件的说:“都是一些青楼的事,但是真得很有意思。渺烟姐姐说,青楼的姑娘们为了漂亮,整日把大瓶的玫瑰露倒在身上,互相按摩,很舒服呢。”

颜卿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阮依依又说:“渺烟姐姐说的,男人最爱摸她们,说被玫瑰露养的身体最滋养最光滑。听说这玫瑰露一瓶就要一两银子,只够抹一次,可是青楼里的姑娘为了抢生意,都舍得下本钱。师傅,你知道玫瑰露是什么吗?就是今天香瓜递给你给我搽脸搽手的东西,是渺烟姐姐送我的,香不香?是不是真得觉得抹在身上很光滑啊?”

颜卿停下脚步,他开始觉得,阮依依身上的玫瑰香味太过浓郁,盖过她自身的淡淡药香,有些呛人。

阮依依却没有发觉,她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还有,青楼还有很多趣事。渺烟姐姐说,上回青楼来了个九十岁的老头,老得连路都走不成,是家仆们抬着轿子送来的。他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偏偏家眷再年轻也五、六十岁了,早就是残花败柳了,怕死在她们怀里做鬼都会做噩梦。这才吊着一口气来青楼,说要找胸/脯最大的姑娘,要好好躺在上面睡一觉。老鸨没法子,狠狠的敲了那老头儿五百两银子,才接了这生意。那老头儿还可真争气,非熬得真真正正躺上去了这才断气,把那接客的姑娘吓得几晚都没睡着,整日的用符水洗澡,还念经颂佛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平复。”

颜卿开始替阮依依整理衣裳,不知为何,阮依依总觉得颜卿在不停的在摆弄着她胸口前的盘扣,将她的衣裳紧了又紧,甚至把披风扯到了前襟,将胸口处盖得严严实实。

“师傅,还有更有趣的事儿呢!”阮依依话还未说,就先捧腹大笑。她全然没有注意到颜卿的脸色有多难看,抿紧的双唇线条刚毅如铁,一张脸,绷得象面鼓。

阮依依自顾自的大笑完,兴致盎然的说:“渺烟姐姐说,年前有两个嫖客来青楼玩,为了抢一个姑娘打了起来。最最可笑的是,他们都没穿衣服,大冬天的,全都光着身子要往姑娘床上扑。姑娘见摆不平他们两人,要他们商量好了再干活。那两男人急眼了,就这么光溜溜的打了起来,象泼妇似的揪头发。有个人急中生智,竟使了招猴子偷桃,疼那对方直打滚,差点断了命根子!哈哈哈,师傅,你为什么不笑啊!……这事还没完了,听说那被抓了的男人后来带了条狗来,说是要割了另外那个嫖客的根喂狗……嗳嗳……师傅,你干嘛拉我回去!不是要去安乐坊的嘛!”

阮依依故事还没有讲完,就被颜卿连拖带拉的拽回了竹屋。阮依依正想发小姐脾气质问颜卿,忽然看见他手上多了把戒尺,黑乎乎的,高高的举在他的头上,随时就要挥下,狠狠的砸在她身上。

阮依依本能的双手扯着自己的耳朵,没出息的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师傅……”她真得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看到颜卿气得要拿戒尺打她,盛怒之下,连撒娇都不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和那戒尺,预备着那戒尺落下来时,自己就地打滚躲过去。

颜卿坐在红木椅上,高举戒尺,厉声问道:“我问你,你一整晚与她秉烛夜谈,谈的就是这些?!”

“是啊!”渺烟是青楼的花魁,最了解的正是青楼里的奇闻异事。阮依依好奇,缠着她问,说着说着就说兴奋了,青楼事多,一晚上还不够呢。

“她还跟你说了什么混账话!”

阮依依迟钝,这才明白过来,惹颜卿生气的,正是她最爱听的混账话。

关键时刻,怎么能出卖朋友,阮依依果断摇头,打死也不敢再说那些奇闻异事。

颜卿见阮依依死不悔改,拿起戒尺就要打她。可是阮依依腰、背、胸口都受了伤,又来了葵水身体虚得厉害,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可以下手。那戒尺悬在她头顶上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重重的打在她的手心上。

“哇!好痛啊!”阮依依象杀猪似的哭叫起来,把正在隔壁厢房做女红的香瓜都吓了一跳,差点把针扎进手指。

阮依依见颜卿仍然黑着脸,没有半点缓和的意思,只好委屈的搓着手,大声哭着。颜卿听到屋外有动静,知道是香瓜在外面,便叫她进来,喝道:“今早你拿给小姐用的玫瑰露呢?”

香瓜利索的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了三瓶出来,结结巴巴的说:“小,小姐说香,要奴婢放……放到衣柜里……薰……薰衣服用……”

“全给我扔了!”颜卿很少发脾气,香瓜也是第一次见他真得发怒,赶紧的抱起这三瓶玫瑰露就要拿出去扔。

阮依依还不知死活的小声嘀咕了一声:“一两银子一瓶,三瓶就是三两……师傅一点都不环保……”

“你说什么?”颜卿斜睨她一眼,虽然听不懂什么叫环保,但也大概知道她在抱怨什么。阮依依被他冷眼瞧得直打哆嗦,平时那装憨撒娇的本事一点都没有用,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主动示好:“徒儿说扔了好,扔了就能安心读医书,学本领。”

颜卿冷哼一声,眼神又落到被他打得红肿的手心:“打了你,不气师傅?”

阮依依在心底哀嚎,又来这一套。每拿戒尺打她一回,还要逼着她自己主动承认错误。不但要在身体上折磨她,还要在精神上蹂/躏她。天理何在啊!

可是,她还是得乖乖的认错:“不怨师傅,师傅也是为了徒儿好,才教训徒儿的。”

尽管知道阮依依认错是心不甘情不愿,但看她一身的伤还被自己打了,颜卿也心疼的厉害。强迫自己故做姿态的又骂了两句,这叫她起来,也不理会她,拿起一本医书就要来考她。

阮依依顿时石化,她原以为认完错就能去安乐坊,谁知道认错了还不能了解,还得考医书。

“师傅,我们不是要去安……”

“哦,为师都忘了……”颜卿放下医书,唤来小四,说:“去清峰堂告诉你主子,小姐今儿犯了错被禁足,安乐坊不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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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女十三章 小女子之表真情交好友

小四偷瞟了阮依依一眼,见她欲哭无泪的样子,没有大声反对,便点头应诺。正要退出去,颜卿又说:“再告诉你主子,管好他的女人!我们喜静,闲人无事便不要随意来走动。”

小四心领神会,知道颜卿是在对渺烟下禁足令。当下弓着腰就赶紧退出去,往清峰堂跑去报信。

阮依依看着小四的背影,差点就哭出来了。什么我们喜静,明明是他喜静,她阮依依是巴不得整天热热闹闹敲锣打鼓。青楼的故事才听了不过九牛一毛,就被颜卿拦在外面,多冤啊!

颜卿见阮依依伸长了脖子往外看,眼珠子都快粘在小四背上拿不下来,不满的咳嗽两声,问:“舍不得?”

“啊?”阮依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扭头瞅见颜卿阴晦的脸,又看看被打得红肿的手心,只好叹气,提醒他:“师傅……木根叔还等着我去安乐坊,说要送大礼给我呢。”

“我会派人通知他的。”颜卿将一本砖头厚的医书扔到她面前,说:“今天把这本读完,晚上我来考你。”

颜卿这次是真得恼火,他直接将阮依依关在竹屋里,一直到元宵。

前两天,阮依依还软硬兼施的磨着他要出去玩,嗓子都哭哑了,也没成功,还差点又被戒尺打。阮依依无奈,只好从善如流的乖乖待在房间里,抱着那本厚厚的医书,读着上面象蚯蚓爬似的字,细读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

说来也奇怪,颜卿关了阮依依几天之后,她的身体好转的速度比从前快了许多。葵水结束后,腰背和胸口的伤也痊愈,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中气十足。

因为颜卿关她禁闭,连项阳都不能来竹屋看她,只有香瓜和灵鹊陪着她,但不敢打扰她读书。颜卿接部就班的去太医院,听说从佛牙山带来的给阮依依吃的丹药所剩无已,他正赶着重新炼制。颜卿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考阮依依,她不敢怠慢,只能专心读书,应付他每天的考核。

最惨的,大概就是渺烟,莫名其妙的被项阳捉去骂了一顿,被下令禁足在笼雨阁不许出来。没到手的月银凭空被扣去,原本说要拨给她两名奴婢的也临时改成了一个笨笨的叫金宝的丫头,不是扯烂了衣服就是打破了瓶子,弄得渺烟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陈叔看渺烟的眼神又重新变得鄙夷起来,其它下人也跟着怠慢了许多。项阳整日忙于朝政,被吴洛宸、齐浓儿和颜卿指挥得团团转,根本没有时间去管府里的鸡毛蒜皮,渐渐的,都忘了渺烟的存在。

反而是阮依依,觉得自己连累了渺烟,心里很愧疚,每天都打发香瓜都看望渺烟。渺烟表面上没有什么不对劲,但每次香瓜离开后,她都会坐在美人靠里望着花园里的湖水发呆,一待就是两三个时辰。

也许是因为阮依依被关了禁闭的原因,国公府安宁了许多,下人们都开开心心的睡了十天的安稳觉,就连香瓜,都胖了一圈。

阮依依的禁闭,一直到元宵节才得以解除。

齐浓儿亲自点名要求阮依依入宫用晚膳,参加晚上的猜灯谜活动。颜卿拒绝了几次没有答应,最后还是吴洛宸开口,不得以,才同意阮依依进宫。1d5aQ。

这次,阮依依学乖了,再也不敢调皮,换好宫服,乖乖的跟在颜卿身后,言听计从,一句话都没说。

这次,齐浓儿穿上了那件她讨厌的百鸟朝凤的正红宫服,笑得花枝乱颤。席间,她妙语连珠,左顾右盼,对每一个人都和蔼可亲,面面俱到。反倒是吴洛宸,脸色阴郁,心事重重,

阮依依坐在那里无聊,便打量着赴宴的客人。她对朝廷的方武百官都不熟,但她记性很好,只不过扫了一眼就发现,大部分是上次除夕宴会的客人。但是,霍家一个人都没来,包括霍安邦。

这时,阮依依才注意到,婧贵妃没有出现。

“师叔,婧贵妃真得怀孕了?”阮依依想不出她除了在保胎还能有其它不出席宴会的原因,又不敢问颜卿,便靠向项阳,问道:“我上回说叫王太医去试探的事,你们有没有……”

颜卿扭头过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阮依依见状,不敢再问,只能闷闷不乐的低着头,用筷子拨弄着眼前的菜点,嘴皮子撅得可以挂油瓶。

项阳瞧着心疼,只好用手指醮着酒,在红木小桌几面上慢慢的写了个字“假”。

阮依依惊诧的张大嘴,望着项阳,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又有点惊恐的表情。

要知道,假怀孕这事假如被拆穿,不只是杀头的罪,灭九族也是可以的。婧贵妃冒这么大的风险假装怀孕,想必也是被逼无奈。

除夕当晚吴洛宸只罚了绡梅没有罚霍钦,并不代表他相信霍钦或者是心胸宽广到不计较此事。霍钦也不是省油的灯,敏感时期假如他再惹出点事来,谁也保不住。所以婧贵妃只能假装怀孕,希望吴洛宸念在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不再计较。

结果,被他们识破了。

难怪齐浓儿笑得阳光明媚,吴洛宸却沉默不语,一对夫妻,无论当初感情有多深厚,到最后,还是同床异梦,各怀鬼胎。

阮依依还有很多事想问,但在这里不方便谈论。她按捺住自己的好奇,见颜卿胸有成竹从容自如的样子,不禁怀疑,她被关禁闭的这十天,颜卿不只忙碌的为她炼药。

御花园早早的挂起了红灯笼,每颗树上都垂下一张红纸,上面写着灯谜。齐浓儿还在御花园里抬起了戏台子,请来戏班在上面舞狮舞龙。文武百官们都挤在一起,津津有味的猜着灯谜,齐浓儿和吴洛宸与民同乐,在人群中穿梭着,身后,跟着一堆拍马屁的官员家眷。

阮依依远远的站在树下瞅着,她喜欢热闹,可是她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她觉得齐浓儿这次做得有点过火,怕吴洛宸心里并不赞成她这样大张旗鼓的欢庆。毕竟,有个妃子假怀孕,放谁身上都不会高兴。

只是,婧贵妃假怀孕,就算没有诛九族赐三尺白绫,也该打入冷宫。但看眼下这个情形,好象后宫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还真是奇了怪了。

阮依依越想越想不明白,她急着想知道一切,可是时机不对。好不容易挨到结束,一出宫,她就扯着项阳巴拉巴拉的把自己的疑问全都问了出来。

项阳为难的看着颜卿,见他没有反对,这才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上次王太医在悦熙殿守了一下午都没有把到婧贵妃的脉,便料到是婧贵妃害怕王太医跟阮依依是一伙的,会拆穿她假怀孕的事,所以装睡不起来,才令王太医无功而返。

齐浓儿因此认定了婧贵妃一定是假怀孕,便假戏真作,免去了她的晨昏省定,并且下令六宫不许去悦熙殿骚扰她保胎,将婧贵妃架空,几乎被软禁在悦熙殿,令她无处可去,也无人来看她。

与此同时,齐浓儿暗自鼓动其它嫔妃主动献媚,整日整日的讨好吴洛宸,要他乐不思蜀。

齐浓儿产后三个月之内不能待寝,婧贵妃又因为有孕几乎被软禁在宫里,后宫最大的两个Boss都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近皇帝的身,特别是又有皇后默许,这等天大的好机会,其它嫔妃还不蜂拥而上。

婧贵妃几乎每天都差人用身体不好胎儿不稳为理由请吴洛宸去悦熙殿,但又不肯让别的太医来请平安脉,次数多了,吴洛宸也有些厌烦,便不再留宿悦熙殿。

阮依依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不得不佩服齐浓儿的心计。

颜卿见阮依依笑得这般开心,嘴角也微微扬起一道优美弧线,拉着她上了马车。阮依依一进马车,就滚进颜卿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袖,问道:“那皇上知道婧贵妃假怀孕的事吗?”

阮依依估摸着,凭着齐浓儿的性格,让她知道婧贵妃假怀孕的事,肯定要大做文章,怎么可能这样放过她和霍家。

“皇后知道。”颜卿淡淡应道:“不过,被婧贵妃蒙混过去。”四无阮她闲。

“哦……”阮依依觉得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婧贵妃是可恶,但假如她假怀孕的事让吴洛宸知道了,不是丢命就是冷宫,似乎也残忍了些。既然她蒙混过关,但也算是受了教训吃了一顿哑巴亏,倒也算是报了自己那一脚之仇。

想到这里,阮依依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手背。被婧贵妃踩的伤早就好了,也没有留下疤,但十指连心的痛感,仍然是记忆深刻。

颜卿看在眼里,把她抱了起来,说:“睡会,到了家为师会抱你进去。”

“嗯。”阮依依应了一声,正要阖眼睡时,忽然看到坐在对面的项阳眼神闪烁,欲言又止。可能是被颜卿瞪了,这才抿着嘴,象被贴了封条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到国公府时,阮依依已经是昏昏欲睡。颜卿轻手轻脚的把她抱回竹屋,自己简单的洗漱之后,躺在她的外侧睡下。

元宵节,难得的停了大雪,外面圆月高照。月光透过窗纸,洒在颜卿的五官上,投射出完美的曲线。阮依依一直安静的靠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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