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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广孝心中一跳,他太了解朱棣了,朱棣这样说,十有八九又是动了改立世子的念头,其实姚广孝这次也非常遗憾,没有能够借朝廷之手杀掉朱高熙,又让他逃回来了,他这两年一直就在殚精竭虑除掉朱高熙,就是因为他知道朱棣骨子里是想让高熙取代高炽。
虽然知道朱棣会不高兴,但姚广孝还是直言道:“我刚才在走廊遇见了二王子,并没有发现二王子有什么变化,他依然是那样粗鲁无智,殿下应该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八个字,如果他在殿下面前有什么变化,我认为这其实是吕思远的事先安排。”
朱棣确实有些不高兴了,他脸色微微沉了下来道:“就算吕思远教他也没有什么错,他本来就该这样教熙儿,革除他的戾气,教他明事理、敬父母,我一直认为人是会变的,经过这次磨难,我感觉的我儿子变成熟了。也懂事了,将来说不定真能继承我的大业。”
姚广孝立刻跪下来道:“殿下,大王子仁心宅厚,宽以待人,他又是嫡长子,他继承殿下大业才是固本之道,尤其大敌当前,殿下更不可妄动根本,动摇了将士的军心。”
此刻朱棣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提用高熙为主帅进攻秦晋,姚广孝肯定还是会反对,这件事也没必要再和他商量,他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先生想得太多了,我并没有说一定要换世子,正如先生所言,这是国之根本,不管是燕国还是将来的大明,我会慎重考虑此事,不过先生既为世子师,也要替我好好教导炽儿,让他少碰女人,少吃多动,将来日理万机,他那副身体可是不行的。”
……
姚广孝告退了,朱棣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姚广孝扫了他的兴,他又开始心烦意乱起来,其实他现在也是和朝廷一样地遇到了各种麻烦,首先就是军队混乱的麻烦,秦晋的降军、周王的军队、朝廷的军队,几十万大军混杂在一起,良莠不齐,尤其是二十几万河北军军心未平,让他不敢轻易重用;其次之烦恼是他又得到消息,齐王被削藩,而他的四万护军又被李维正谋走了,李维正东一块、西一块,他手上也有近三十万大军了,尤其李维正是真正坐山观虎斗,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现在谁也看不出了。
其三的烦恼就是朝廷直接宣布他造反,相比之下,他要求平定蓝玉的呼声却又微弱得多,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大义,他迫切需要一个让天下人认可的光面堂皇的借口。
就在朱棣烦恼不堪时,他的侍卫长走进来禀报道:“殿下,属下查到了在走廊执勤的两名侍卫,已经把他们带来了,正在门外等候。”
“让他们进来。”
刚才姚广孝说在走廊遇到了高熙,说他依旧粗鲁无礼,他有点不太相信,他觉得自己儿子真的变了,所以他一定要再确认一下。
两名侍卫走了进来,跪倒在地,“参见殿下!”
“我来问你们,刚才二王子出去时遇到了军师,你们在旁边执勤吗?”
“回禀殿下,二王子出去时和军师在走廊相遇,我们就在旁边。”
朱棣点点头问道:“那二王子对军师是什么态度,很粗鲁无礼吗?”
两名侍卫早已经商量过了,就算不看在钱的份上,他们也不敢说实话,说到底,朱高熙是燕王的儿子,一名侍卫小心翼翼道:“回禀殿下,属下二人没有看到二王子无礼,我们只看见二王子对军师的态度非常恭敬,他很害怕军师,一直低着头不敢顶嘴。”
朱棣忽然听出了他们话中有话,又连忙追问道:“你们是说,军师在斥责二王子吗?”
“是!军师的态度很严厉,最后,二王子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此时朱棣已经明白了一切,待侍卫退下,朱棣忽然咬牙自言自语道:“军师,你未免也太自私了。”
……
卷六 潜龙出海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反间之计
朱允炆即位后,很多事情都是和朱元璋唱反调。但有一件事他却忠实地执行着朱元璋的铁律,那就是内侍不得干政,太监只是服侍皇帝的奴仆,地位极为低贱,但这并不代表太监们是机器,没有自己的想法,事实上,早在朱元璋主政的后期,诸王们便已经通过各种关系买通了不少朱元璋身边的太监,从他们这里打听着关于皇上的各种各样的消息,为此,朱元璋曾经处死过一批和诸王有勾结的太监,又严令太监不得进入他的书房,这样一来,似乎就杜绝了太监们知晓政事的途径。
但洪武二十六年,朱元璋瘫痪后基本上都在寝宫度过,包括他处理一些重大的事件,而这个时候他的精力大大衰弱,很多细节上的事情都考虑不到了,所以在他处理政务大事时,也没有能够及时把身旁服侍的太监赶出去。以致他们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点点洪武末年的内幕事情。
当时贴身服侍朱元璋的老太监有两个,一个在去年已经死了,而另一个则被朱允炆赶到孝陵给朱元璋守灵,这名太监姓钱,没有名字,也大字不识一个,大家都叫他钱公公,他虽然不到五十岁,但太监的寿命都不长,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了,所以每天都如行尸走肉般的度过,等待着死亡降临。
这天晚上,钱公公还和平常一样,给先帝的灵位前添了灯油,便回自己的房里了,和平常一样,准备念三十遍金刚经就睡觉,但他一进屋,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屋里有人,几个黑衣人把左右他包围起来,而在他床上则坐着一个三十余岁的青衣男子,身材魁梧,面带微笑,他见钱公公面露恐惧之色,便和蔼地笑了笑道:“钱公公不用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你们是谁?”钱公公声音嘶哑地问道。
“你也不用问我们是谁,知道得太多。对你不理。”男子的口气依然十分温和。
“你们找我干什么?”钱公公恐惧之心略略去了一点,说话也顺了许多。
青衣男子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一个黑衣大汉端着一只盘子上来,盘子里放着黄澄澄的十锭金子,“这是你的了。”青衣男子指了指金子笑道。
钱公公看了一眼黄金,却摇摇头道:“我不需要金子,你们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知道你有一个弟弟在钱塘县,那这些黄金就给他吧!”青衣人紧紧盯着钱公公的眼睛道。
果然,钱公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对方竟然连他最秘密之事都知道了,他们找自己要干什么?
青衣人慢慢地笑了,“你不用害怕,这是我们的规矩,办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查你的底细并不难,宫里有你三十五年前的进宫表,可能你都忘记了。”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钱公公的声音颤抖起来。
“很简单,我就问你一件事。”青衣人的目光忽然变得比刀还锐利。他凝视着钱公公的眼睛道:“我知道洪武二十六年先帝瘫痪后,你一直就服侍在先帝身边,几乎一天也没有离开过,我让你回忆一下,先帝有没有给过当时的朝廷第一重臣叶天明一份密旨?”
这个青衣人自然就是燕王的人了,他就是燕王在京城的密探总头子纪纲,昨天下午他接到了北平送来的紧急命令,命令他立刻查清叶天明有密旨的传闻是否属实,并告诉他了可以查内侍的线索,纪纲早就在宫中布了不少眼线,他通过宫中的眼线,很快便查出钱公公这条重要线索,他立刻就带人赶到了孝陵。
纪纲见钱公公在思索之中,他便又提醒道:“密旨不一定是圣旨的模样,或许是一封密信,或许是一只蜡丸,或许是一个金盒。”
‘金盒!’钱公公忽然想起来了,他点点头道:“是给过叶大人一只金盒,当时内阁大学士宋讷、吴沉也在,我记得当时叶大人非常惶恐,三叩九拜地接下了金盒,里面是不是圣旨我忘了。”
“你再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不是密旨。”纪纲笑着引导他道。
“应该是吧!之前先帝好像写了什么东西,是放进金盒里了。”
“多谢了!”纪纲站起来,对后面黑衣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一条白绫绞住钱公公的脖子,扔过上面的横梁,一下子把他拉在半空中,在钱公公两腿无力地挣扎中。纪纲面色阴冷地走出门去。
……
五天后的深夜,时间已经到了亥时一刻,这是朱允炆结束政务,准备回宫休息的时间,他正要离开御书房,一名侍卫却急匆匆跑来禀报,“陛下,黄太傅在外紧急求见,说有极重要之事要立刻禀报陛下。”
“召他觐见!”尽管朱允炆已经非常疲惫了,但听说黄子澄有紧急要事,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召见了他。
片刻,黄子澄匆匆走进御书房,躬身施礼道:“臣打扰陛下休息,先向陛下请罪!”
朱允炆摆摆手笑道:“黄爱卿多虑了,为了国事,我怎么也不会怪罪你,说吧!什么重要的大事?”
黄子澄立刻取出一封信,低声道:“陛下,臣发现了叶天明有不忠之心。”
黄子澄要说的自然就是叶天明藏有金盒一事,他是前天晚上得到了一名叶天明家奴的告密,说叶天明藏有先帝的密旨,是在一个金盒之内,家奴又说这是叶天明的长子一次喝醉酒时说露了嘴。先帝给密旨时,大学士宋讷也在场。
得到这个消息,黄子澄如获至宝,他立刻赶往已经退仕的大学士宋讷家,几番探问劝说,宋讷终于承认,确实有此事,先帝要求叶天明在必要时候再打开,但黄子澄再追问密旨的内容时,宋讷却服毒自尽了,虽然不知道这个金盒里的密旨写的是什么内容。但从宋讷服毒自尽来看,这封密旨必然关系重大,极可能是关系大明的皇位继承问题。
本来黄子澄是抱着扳倒叶天明之心,但当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后,他也开始紧张起来,连夜赶来向朱允炆密报。
朱允炆看完信愣住了,叶天明竟藏有密旨,他看得出信是黄子澄的笔迹,但最后却有宋讷的签名,他急忙问道:“爱卿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臣是得到叶天明一名家奴的告密而知,而且臣特地查过这名家奴的身份,确实是叶天明府中养马的下人,陛下,臣还想说的是,当臣再追问宋讷密旨内容时,他却服毒自尽了。”
“啊!”朱允炆猛地站起来,又颓然坐下,宋讷竟然服毒自尽了,他脸上不由露出一种悲痛之色,当年皇祖父让他学着批改奏折时,宋讷在一旁给了他不少帮助。
黄子澄叹了一口气,歉疚地说道:“臣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但也由此说明那份密旨的内容非同小可,望陛下先收敛悲痛,以大事为重。”
朱允炆痛苦地捏着太阳穴,半晌才低声问道:“那朕该怎么办才好?”
……
夜越来越深,但叶天明的书房内依然灯火通明,他正在奋笔写一封奏折,他准备提醒皇上不能只盯着燕王,也要注意辽东李维正的野心,他今天无意中计算了一下,竟发现李维正已经有了三十万大军,这是仅次于燕王的第二大势力了,但他却不声不响地发展,而且占领山东半岛。
叶天明此时已经完全不认自己这个女婿了,他知道李维正的势力越大,他里外勾结的罪名压力也就越大。为了不受李维正的牵连,他决定明天早朝时再次公开向皇上进奏,要求注意李维正的野心。
而且,最近朝中已经有人提出,索性册封李维正为高丽王,以正他的名份,但叶天明却认为万万不可,册封李维正为高丽王,也就意味着大明将失去辽东和山东半岛,甚至辽东以北更广阔的土地。
叶天明写到一半时,有点写不下去了,他虽然提出注意李维正的野心,可是他也找不到一种应对之策,如果朝廷采用罢免的办法,那极可能就会把李维正推向燕王那一边,他倒真成为罪人了。
叶天明叹了口气,又把刚刚写好的奏折撕掉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管家惶恐的声音,“老爷,皇上来了!”
叶天明大吃一惊,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滚带爬地向书房外跑去,一直跑到大厅,数百名宫廷侍卫已经将大厅严密包围起来。
大厅里,朱允炆正面无表情地喝茶,叶天明慌忙进来跪下道:“臣叶天明参见陛下!”
朱允炆却没有让他起来,而是冷冷问道:“叶大人,朕听到一个传闻,说叶大人藏有先帝密旨,朕不大相信,所以特来听听叶大人撇清此事。”
刷地一下,叶天明的脸色变得惨白,朱允炆这句话如一把剑一样,在他最没有想到的时刻,一剑刺进了他的胸膛,那只金盒,终于东窗事发了,他身子晃了晃,几欲晕倒过去。
“这么说,是真有此事?”朱允炆不紧不慢地追问道。
叶天明知道这件事是瞒不过去了,如果仅是传闻,朱允炆绝不会半夜上门,他必然是有证据了,极可能是其他几个大学士透露了这个秘密。
他点了点头,表示承认了这件事,他随即又长叹一声问道:“陛下想看这封密旨吗?”
朱允炆却没有吭声,半晌,叶天明惨然一笑,起身道:“臣去拿这封密旨。”
朱允炆还是没有说话,目光冷漠地望着几名侍卫跟随叶天明出去,过了片刻,一名侍卫拿着一只金盒快步走来,叶天明却跪在门口没有进来,侍卫上前低声道:“陛下,这个金盒应该是密封,但臣发现它已经被开启过了。”
“打开它!”
一名侍卫上前,用匕首撬开了金盒,从里面取出一份折叠整齐的白缎密旨,呈给了朱允炆。
朱允炆看了一遍,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这竟是皇祖父另立燕王的密旨,他的手剧烈地抖动起来,如果这份密旨落到燕王手中,会是什么后果?他被惊呆了。
“陛下!陛下!”几名侍卫发现了他的异常,连忙低声呼唤,朱允炆慢慢回神来,他沉默了一下,竟毫不犹豫地将这份密旨放在灯烛之上点着了,随手扔到地上。
朱允炆默默地望着密旨被烧成灰烬,这时,他心中生起了一道杀机,叶天明不仅是胆大妄为,私开先帝的密旨,而且他明知这是燕王登位的密旨而不告诉自己,这明摆着是想将来要留给燕王。
朱允炆冷冷地瞥了跪在门口的叶天明一眼,一挥手道:“摆驾回宫!”
……
次日一早,宫中传来圣旨,免去吏部尚书叶天明一切职务,贬为庶民。
……
卷六 潜龙出海 第二百四十二章 全力一击
山东济南府,大将盛庸正目光凝重地望着眼前的地图。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他所率领的东路二十万大军已经停滞在这里大半个月了,按照计划,他们应该部署在馆陶县到聊城一带,这样和中路军保持着两百里左右的距离,可以互相呼应。
但此时他的大队离中路军已经有五百里的距离了,这是一个极为不安全的距离,无论是他受到攻击还是中路军受到攻击,他们都无法彼此支援。
而造成东路军无法北上的原因很简单,盛庸接到探子的报告,李维正突然在山东半岛大举增兵,现在他部署在山东半岛上的军队已经达到十五万到二十万之间了,而且并不是分散部署,而是集中在山东半岛南部的诸城县一带,有大举向南进发的可能。
这让盛庸和铁铉的心中都感到十分不安,如果他们大军北上,那么从山东以南直至长江边的广大地区都会变成一片防守空白,李维正的大军便可以长驱直入,不仅威胁到京城的安全,更重要是断了他们朝廷大军的粮道。
所以在李维正突然增兵的威胁下,盛庸不敢率大军北上。而是留在济南府防御,两天前,铁铉已经前去诸城交涉了,就不知道他的交涉结果会怎么样。
盛庸也对李维正突然增兵山东的意图十分怀疑,尽管临行前皇上说过,李维正是自己人,可以相信,但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会这么巧突然增兵呢?当然,这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比如增加山东协防、保护粮道等等,可李维正的增兵却在事实上造成了牵制东路军北上的效果,这是非常有利于燕王的。
现在盛庸担心的是中路军耿柄文那边,如果燕王趁机对耿柄文实行大规模攻击,他能否抵挡得住,就很难说了。
“再派人去诸城,一旦有尚书大人的消息,就立刻飞鸽来报!”盛庸再次下达了命令,他走到窗前望着诸城方向,心中焦急万分,怎么铁铉还没有消息过来。
……
山东诸城,这里是青州府之南,一直都是个平静的小县城,平时最多也只有千余名过境士兵,但这段时间,诸城县境内却突然大军压境,十五万辽东军云集这里。一望无际的大帐甚至比县城还要占地广阔,诸城百姓整天战战兢兢地生活,不用十五大军,只有一万军队进城,这座小县城就会面临灭顶之灾,不过已经近二十天过去了,城外的大军始终没有一兵一卒进城,诸城百姓们也就渐渐地安心下来。
此时,李维正就在城外的大营内,他正坐在地图前沉思,和盛庸一样,他也在等待消息,只不过他是在等待北平的消息,他之所以突然增兵山东半岛,是因为他意外得到了一个消息,叶天明被削职为民了,从京城密探传来的情报来看,是黄子澄得到叶天明家奴的密报,说叶天明藏有先帝的密旨,因此黄子澄向皇上告了状,最终使叶天明被削职。
在李维正看来。这是一个很拙劣的反间之计,叶天明的家奴怎么可能知道主人藏有先帝的密旨,以叶天明的谨慎,恐怕连他儿子都不知道,叶天明儿子喝醉酒泄露消息之说,更是胡说八道,至于告密的家奴确实是叶天明府上之人,那也很好解释,他本来就是燕王安插在叶天明府上之人。
这是个很明显的反间计,利用叶天明和黄子澄不和,借先王密旨之说干掉了叶天明,那么燕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李维正在思考良久后,他忽然明白了,燕王不喜欢叶天明的策略,至少他不喜欢和耿柄文对阵,他李维正也同样不喜欢叶天明的策略,也不喜欢耿柄文,他希望靖难之役能打下去,因此他决定帮燕王一把。
这时,帐外一名亲兵奔跑来禀报道:“大人,户部尚书铁大人在营门外求见。”
“快请!”这是在李维正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不来才是怪事。
片刻,铁铉在亲兵的引导下,匆匆走进了大帐,“李总兵别来无恙!”铁铉笑容满面地拱手道。
李维正连忙上前见礼,“铁尚书大驾光临,李维正不知,不能派人前去迎接,请尚书大人多多谅解!”
“是我来得唐突才对。和李总兵无关。